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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饲养手册-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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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白月光救他脱苦海,带他出深渊。
眼睛不好小可爱vs白切黑帝王
第九十二章
夏侯召睡觉也绷着一根弦; 木宛童稍有动静他便清醒了。
木宛童揪着他的衣裳不住的干呕; 半天也没吐出来什么东西; 只脸上呕的红了; 眼里也沁出泪来。
门外侍奉的人听着动静便急忙鱼贯而入; 端痰盂的端痰盂,递水的递水,又灌了热水在铜盆里替她濯洗; 温热的水激在盆里,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好似对木宛童犯呕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
木宛童虽过了孕吐最厉害的时候; 再也不是吃什么吐什么,但早上一醒来还是会折腾一番。
夏侯召急忙替她顺着背,又亲自端了水试过温度后喂给她。
“都是做什么的?夫人不舒服; 大夫请来了?”夏侯召拧眉厉声责骂。
“若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团温软扑进了怀里。
木宛童用额头抵着他心脏的地方,双臂环着他的腰,开始失声痛哭。
夏侯召骂人的话忽然都被噎了回去,心也软了; 哪里还顾得上旁人,只好抱了妻子在怀里; 一边吻她的额头一边安慰。
“以后都不走了; 不哭,不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夏侯召此刻却红了眼眶。
“你个大混蛋!”木宛童声音闷闷的趴在他怀里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才真正确定他回来了。
自他走后,她总是做梦,不是见着夏侯召满身是血的朝她伸出手,就是在大雾里越走越远,总是一醒来浑身冷汗。
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信传不来,她就担心夏侯召出了什么事儿,没有一天是真正放心的。
“我混蛋,以后你就要天天看见这个混蛋了,只要不生气,不看腻了就好。”
木宛童忽的破涕为笑,用手背擦了擦滴到下颚的眼泪,眼圈通红的像个小孩子。
刘嬷嬷见木宛童情绪好转,便拧了热帕子要给她擦脸,夏侯召将帕子接过去,声音淡淡“你下去,我来。”
刘嬷嬷乖顺的应了,退下去安排人摆饭。
她这一出门让冷风一吹,这才想起来忘了件大事儿,猛地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夫人有孕这事儿还没说呢,她转身绕回去。
到了门口又摇头,嘴里喃喃“我这老婆子说算是怎么一回事儿?不得让夫人亲自说!”
夫人胎稳了,男主子也回来了,这好日子可不就在后头?她越是想就越觉得高兴,未来日子都有了盼头,脸上纵横的褶子堆成了菊花。
木宛童洗漱完,喝了杯温水,才堪堪将胃里的抽搐安抚下来。
夏侯召摸了摸她苍白的脸,当她是染了风寒肠胃不适“大夫来看过了?我不在家怎么就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我好的很……”木宛童说了一半,复又觉得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说,只好试探道
“你觉不觉得我有什么不一样?”
她提示性的将手抚向肚子。
夏侯召想也不想的皱眉,替她披了件衣裳“瘦了不少,脸颊都凹下去了,定是那些奴才不尽心,回头都打……赶出去,再换一批。”
他本想说都打杀了,却想起来木宛童不喜他杀戮,便急忙改了口。
木宛童拍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略带嗔怪的转头,有些闹脾气,孕妇本就脾气大又体热,就算秋日也不觉得冷,夏侯召又是给她披衣,又是说她瘦了,还责怪下头的人,她自然就不高兴了。
“你是嫌我瘦了!嫌我不好看了是不是?那谁好看你找谁去!”她将夏侯召披给她的那件厚衣裳解下来扔在床上,换了件秋香色的薄衫。
夏侯召不知她脾气怎么忽然这么大,往常也不见这样,喉咙里干涩,脑袋转的飞快,想着怎么安抚她。
木宛童也觉得自己这脾气发的好没道理,怎么怀孕之后就总是闹脾气?自知理亏心虚,本想扯扯他的衣角,求个和算了。
“哪里瘦了?没瘦,我瞎说的,腰还宽了二尺呢……”
没等木宛童示好,便听着夏侯召这样安慰她,她本要抬起的手陡然转向床上,抓了床上的厚衣裳劈头盖脸的扔在他面上,抬脚噔噔蹬的走了。
木宛童快步走出去,丫鬟婆子都围上来,见她神色不霁,走得又快又急,不免心惊肉跳。
“夫人,夫人,您可慢些走。”
几个婆子挤挤挨挨的走在前头,生怕她摔了。
走了两步,木宛童回头,见夏侯召还没追上来,心里又觉得委屈,一副欲哭不哭的表情。
她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但就是觉得难受,就是委屈,好像谁欠了她的一样。
“谁欠你啊,他一回来就看你撂脸子,能高兴才怪。”木宛童低着头嘟嘟囔囔了一句,咬了咬唇。
夏侯召连头发都未来得及束,便捧着衣裳追了出来,见她落寞的在地上踢着小石子,衣衫又单薄,心尖上就疼,上前将捧出来的衣服搭在她肩上。
“你不生我的气啊?”木宛童眨了眨眼睛,眼泪好像就要掉下来,她这么无理取闹,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夏侯召脾气又差,这么能忍得?
夏侯召将脸伸过去“不高兴打我就是,童童在家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童童做什么都是对的。”
木宛童抬手作势要一巴掌乎在他脸上,他也不避,木宛童临了却只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声音带着哭腔嫌弃“你长胡子扎手,谁要打你!”
夏侯召不仅长胡子了,还更黑更瘦了,让人心疼。她觉得自己的小脾气闹得实在不应该。
夏侯召牵了她的手过来,方在唇边一吻。
刘嬷嬷没看见温情脉脉,只瞧着木宛童哭了,她拢了拢耳边的发,满面愁容的上前
“夫人,怀孕的时候可不能哭啊,回头让风吹了,眼睛再疼。”
夏侯召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怎么着,自动屏蔽了这句话,毫无察觉的替她擦了擦眼泪,牵着她的手去吃早膳。
刘嬷嬷一愣,夫人这是说完自己怀孕了?好像也不对啊?若是知道怀孕了,两个人怎么会吵架?难不成将军不喜欢这个孩子?也不可能啊!将军那么疼爱夫人,怎么会……
夏侯召牵着人去的时候,江氏已经端坐在桌前了,她见夫妻二人过来,赶忙起身,慈爱的看着木宛童,握了她的手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夏侯召客客气气的唤了声舅母。
“今儿一早听下人们说你回来了,我还惊诧呢,当是他们胡诌的,千里之远的地方哪是这么容易就赶回来的。”
江氏笑着道
“既然阿召回来了,那我便回陵阳去了。”
木宛童原本捧着碗的手一抖,眼泪就要下来“舅母我舍不得你。”她复摸了摸眼角“我也不知道怎么最近这么爱哭。”
江氏用帕子慈爱的擦了擦她的眼泪“好孩子,陵阳离得多近啊,若是想了就回去看看,或是传信过来,我来看你也可。
你外祖母年纪大了,身边儿离不开人。你大舅舅又是个诸事不通的,离了我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儿。”
况且夏侯召回来了,人家小夫妻两个好好的过日子,她夹在中间算怎么回事儿?她前一阵子是听说阿宛孕吐的厉害,心里又郁结,这才搬来陪着的,既然夏侯召回来了,她也该走了。
待送走了江氏,木宛童又舍不得,偷偷抹了眼泪。
晚上临安寝的时候,夏侯召替她拢了被子,脑子里灵光一闪,这才反应过来,整个人愣在原地足足半个时辰,才将心里的惊喜压下去,又带了几分不可思议的不确定之感。
“是的吧,是的……”他没头没脑的默念了几句。
房内灯火幽微,浅浅的黄将夏侯召身上雪白的亵衣也染上了几分暖色,就连平日里肃穆的人,也不可思议的多了几分柔软。
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浑身都不是自己的了,同手同脚的爬上了床,旁的什么都听不见,只清楚的听见自己心跳剧烈,好似下一刻就能蹦出鲜红的心脏。
木宛童昏昏欲睡,半阖着眼眸。夏侯召凑过来,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阴影,他小心翼翼的揪住木宛童的一小片衣角,轻轻晃了晃。
木宛童一睁眼就看他眼睛放光,铮亮的盯着她,谁被这样的眼神盯着,都会睡意全消“你……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她扯了扯身上的锦被,缓缓问。
夏侯召不知从什么地方问起来,只先倾身在她额上吧嗒印了一口,方才声音发颤的说
“童童,我是不是……是不是?”
“?”
木宛童不知道他想要问什么,只有抬头认真的看着他。
夏侯召被她的目光一扫,又忍不住心里发虚,一个能率领千军万马的人,现在怂的像个狗熊
“童童,我是不是要当父亲了?”
木宛童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拎起自己身后的软枕,泄愤一样砸在夏侯召身上,她自从怀孕后脾气就格外暴躁,也格外敏感。
之前夏侯召不在家,她要里里外外都要操心打理,所以这脾气都压制了。
“你才反应过来?”我提醒你多少次了,刘嬷嬷都明晃晃的说我怀孕了!
夏侯召躲也不躲,眼神炽热的看向木宛童的肚子,语无伦次“太难以置信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像有人在你耳边嘟囔“你中了五百万”你想都没想过的事儿,所以自动屏蔽了,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猛然惊醒!wc,我中了五百万!真的假的!
“你要当爹了。”
夏侯召(我没听见)
到了晚上
夏侯召“wc,我当爹了,真的假的?”
第九十三章
木宛童在睡梦中迷迷糊糊感到肚皮上有些痒; 她微微睁开眼; 就见夏侯召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她的肚子; 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欣喜。
“你做什么?”木宛童语气软糯的问。
夏侯召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 安抚道“你继续睡; 我睡不着,和孩子说会儿话。”
木宛童笑了出声,迷迷糊糊翻了身又睡过去; 只是还不忘叮嘱“他哪里听得见,早些睡; 明日大军就要进城了,你还有的忙。”
夏侯召甩下大军夜里偷偷回来这件事只府上人知道,皆是守口如瓶并未外传。所以夏侯召明日一早就要去城外与大军汇合; 再一同进城,接受百姓相迎。
夜里还要设宴邀请各城太守,那些文人说话从来都是绕来绕去的,不免费心费神,可得打起精神来应付。
“我不想走了……”夏侯召轻声道了句; 一抬眸却见木宛童已经沉沉的睡过去,他一笑; 又替木宛童扯了扯被子; 方才搂着人睡过去,嘴角还带着笑意。
一早木宛童醒来时候,床榻一侧已经凉透,她迷离着眼睛扯了扯床头的绳子; 响起一阵清脆的银铃之声,丫鬟将床帐子用金钩挂起来。
“将军几时走的?怎么不叫我起来?”丫鬟小心扶着木宛童起身,木宛童用帕子掩了掩口鼻,压下胃里的抽搐,淡声问。
“丑时就走了,他说您睡得香,不让我们叫。”刘嬷嬷端了热水来给她漱口,笑着解释。
孕妇本就嗜睡,木宛童睡得又沉,夏侯召趁着夜色悄悄走的,临走还吩咐不要打扰她。
木宛童转头看向搭衣裳的架子,昨日给他准备的厚里衬不见了,应当是穿在身上了,她这才放心。
“现在几时了?”木宛童一边由人伺候着穿衣,一边问道。
“现在才卯时三刻,大军巳时才入城,夫人放心,误不了,早就订好了福源茶楼视野最好的一间房。
原本将军是不愿您过去的,今日必定人多,挤来挤去的,恐怕不安全,但想着说了您又不会听,便不再提了。”刘嬷嬷替她系上衣带,一边口中念叨。
木宛童性子温柔,但有些时候在某些事上又格外执拗,夏侯召清楚的很,便不再劝,只吩咐多带些人保证安全。
木宛童匆匆收拾过了,晕了玫瑰制的润肤膏在脸上,淡扫蛾眉,点了唇,瞧着比往日素面朝天更艳丽些,又难得换了一身水红色的襦裙,鬓发一只紫金嵌红宝石的步摇,行动间摇曳生辉。
“年轻人就该穿这样颜色的衣裳。”刘嬷嬷叹了句,夫人虽美貌,但往日简素的很。
木宛童辰时三刻便早早去了福源茶楼,倒是遇见了熟人,是方副将的发妻杨氏,手里牵着一对儿女,儿子九岁,女儿才两岁。身后跟了几个丫鬟小厮。
杨氏面容秀婉,说不上是美人,却宁静温和,倒是让人心生好感,当初她与夏侯召初初成婚,方副将带了杨氏与孩子们来见她。
杨氏屈身给木宛童一礼,带了几分腼腆笑意,又推了孩子上前给木宛童请安。
“夫人也是来看大军凯旋进城的?”
木宛童率先寒暄,一边上着楼梯一边与杨氏道。
杨氏红了脸,羞赧的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是一起的,那便同我一起可好?正好我一人好觉得无聊。”木宛童邀请杨氏一起上去。
杨氏迟疑半刻,最后还是红着脸点头应了“正好小妇人也愁没个好地方看呢,能与夫人一起最好不过了。”
两个人亲亲热热的一起上了茶楼。
三楼的包间早早预定下一间,正是临窗的,视野极好,轻风混杂着秋日干爽的空气卷杂而来,朝下望去正能看见街上人头攒动,对面阁楼也满是人,皆是提前占好了地方。
樊门太守派了兵在街上拦着热情的百姓,将整条宽广的道路空出来。人山人海,喧嚣鼎沸,说是万人空巷都不为过,不少人手中捧了食物与花束,翘首以盼。
沿街的亭台瓦肆明显是刻意收拾过的,比平常都整洁,每间房子前都做了装点,旗帜招展,串串红灯笼轻摇,一派热闹景象。
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能见着丈夫,杨氏心里激动,攥紧了帕子。
两个孩子虽然活泼,但被杨氏教的很好,懂礼不聒噪,木宛童递了香甜的桂花糕过去给他们吃,两个孩子声音甜甜的谢过后才接过来。
木宛童捏了捏妹妹粉嫩嫩的脸颊,心里喜欢,只想着若是能生个这样好看的女儿便好了“我们昭昭生的可真好看。”
昭昭一笑,露出一对小酒窝,张开了双臂,想要让木宛童抱抱,脆生生的喊“抱!”小孩子只觉得这个夫人生的好看又温柔,心里喜欢。
杨氏觉得不好意思,想要拦下“昭昭 ,我们不能这么没礼貌,婶婶抱不动你。”
木宛童却笑着道“小孩子能沉到哪里?我也喜欢昭昭,昭昭也喜欢我。”说着便将人抱在自己怀里喂点心,昭昭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边啃着糕点,乖巧的用另一只手接着点心渣,不让渣滓落在木宛童身上。
木宛童越看她越觉喜欢,本想亲亲她,但又记起今早临走时候唇上涂了唇脂,便遗憾作罢,只摸了摸她的头发。
“若是我能生个如昭昭这样好看又乖巧的孩子就好了。”木宛童感叹,对肚子里孩子有些期待。
若是第一胎生个女儿多好,沈家少女儿,定然疼到心坎儿里,夏侯召瞧着也更喜欢女儿些,如果真是个女儿,不知道该宠成什么样子。
“夫人这一胎生个儿子好,将军后继有人,将来再生个女儿,哥哥就能保护妹妹了。”刘嬷嬷笑着道,杨氏是自己人,也不用避讳,所以说得坦率。
“儿子也好,我都疼。”木宛童心情好,笑眯眯的回话。
杨氏一惊,瞧向木宛童的肚子“夫人这是有喜了?快五个月了?看着不明显。”
“快五个月了,将军快走时候怀上的,这孩子皮的不得了,前几月没少折腾人。”
杨氏听了刘嬷嬷的解释,了然的点头,忙的恭喜,又叹道“怨不得前几个将军府闭门谢客了,前几个月是要好生养着。今后孩子生下来,府里就热闹了,一个孩子能顶十个大人呢,整日吵吵闹闹的不得闲。”
又见着女儿在木宛童怀里,急忙招手“昭昭快下来,婶婶肚子里怀着弟弟呢。”
木宛童倒是觉得不碍事,自己还没那么金贵,况且两岁的孩子能沉到哪儿去,昭昭又是个乖巧的。
昭昭懂事的从木宛童怀里蹭下去,哒哒哒的扑向杨氏怀里。
“娘,爹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方副将走的时候,昭昭才一岁多一点,只有个模糊的影子,若不是杨氏整日在她耳边念叨爹爹,恐怕就要忘记这个人了。
“马上就到了,昭昭想不想爹爹?”
杨氏看着一对儿女有些心酸,都说她的丈夫是个英雄,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英武非凡,城中不少女儿家都羡慕她能以一届农女之身嫁给他,但自己与有荣焉的时候,整日的提心吊胆也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
“想!”昭昭脆生生的答应。
几个人说着话,不多时候便到了时候,街上不知是谁大声喊了一句“来了!来了!”
木宛童与杨氏都抻头向外去看,只见城门已经大开。
杨氏眼眶红了,不自觉的站起身来,快步走到窗前。
率先进来的一队人架着战车,三行三列共九驾,上头插着战旗,黑底红纹异常熟悉,神情肃穆中又带了几分喜气,人群中爆发出欢呼。
接着便是夏侯召领着夏泺方副将,□□照夜狮子骢打着响鼻,一身冷硬的铠甲,面上银色的头盔将他的脸遮住大半,却依旧瞧得出相貌英俊,不少姑娘对着三人投出鲜花香囊和鲜果,若是能被接了,婚配便有着落了。
即便夏侯召与方副将已经成亲,她们做个妾室也使得,若是能成了夏小将军的正妻,那便是无限的荣光。
手持矛戈,身穿黑甲的重甲兵紧随其后,浩浩荡荡,气势如山海,鼓声震天,人海欢腾,夹杂了哭声与笑声。
不少人从其中看到了自己的丈夫儿子父亲。
百姓将手里的食物瓜果擦着眼泪送给将士们,见他们收了,愈发的高兴。
木宛童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缓缓前进,眼眶忽的一酸,心里的震撼和感动漫上来。
就是这些人啊,夏侯召就是带着这些人,去将河山开拓。
经过茶楼之时,似是心有灵犀,夏侯召忽的抬起头,与木宛童对上,神色不由得放柔,就连马的步伐也放缓了。
木宛童又哭又笑的掩了面,起了戏弄的心思,从腰间解下香囊,看准了夏侯召向他投去。
这一路砸向夏侯召的香囊不在少数,他一个都未接,正当众人以为他照旧不会接这个的时候,却见夏侯召抬手将那只秋香色的香囊纳入怀中,唇边勾起一笑。
不少人便认出来木宛童,窃窃私语传开,夏侯召接的正是他夫人的香囊。
第九十四章
及至夜里; 夏侯召宴请各城太守与有军衔的将士及亲眷。
宴席摆在将军府的水榭; 水榭长庭占地极广; 方圆占了一里; 视野开阔; 湘江波涌。橙黄色的灯与粼粼森森的水波倒影,搅散了一池的光华。
秋风乍起,夜里更添了几分凉意; 水榭四周用轻纱垂幔四处都遮盖了,多少抵挡风寒; 加之来往客人侍者穿梭如云,也添了几分热闹,反倒愈发显得兴旺鼎沸; 一派觥筹交错的奢靡繁华。
夏侯召拦着木宛童端坐上首,将风替她挡住了。
骝城新任的太守是上一任老太守的儿子,父子二人一样令人讨厌。
他抬臂上前祝酒,夏侯召因着看他不大顺眼,是以酒喝得也就不怎么情愿; 偏那太守还不识趣,眼睛一转; 看向了夏侯召一旁的木宛童
“夫人可是瞧不上下官; 不愿意饮了这杯酒?”
他是打心眼儿里瞧不上木宛童。虽说是沈家的外孙女,皮囊好才学也不错,但到底父母双亡,沈家也不是她的亲娘家; 怎么会时时刻刻都看顾着她?
说起来,她的出身家世还不如自己的女儿。
木宛童突然被点名,免不得一愣,将目光从眼前的凉拌海蜇皮转向下头的骝城太守。她隐约是认得的,夏侯召不满骝城太守许久,加之这人过于谄媚殷勤,拜高踩低,自己也不怎么得意。
不待她开口,夏侯召已经十分不满,开口回敬,语气森然,带了几分警告“夫人有孕在身,不宜饮酒,骝城太守还是适可而止。”
骝城太守一恼,继而转为惊喜,听闻将军府中只有一位夫人,再无姬妾,如今这木氏有孕,总不能让夏侯召素着不是?正是往府里塞人的好机会啊!
夏侯召声音洪亮,加之秋风更将他的声音送得更远,一时间水榭之中响起了参差不齐喜气洋洋的恭贺之声。
夏侯召听着倒是顺耳,一连同下面人饮了好几杯酒,木宛童私下里扯了扯他的衣摆,示意他少喝一些。
夏侯召借着酒劲儿笑着蹭了蹭她的额头,倒是让她面红耳赤的不好意思,急忙以扇掩面,笑着避了过去。
两人耳鬓厮磨亲密无间,正被旁人看得清清楚楚,不少人赞叹二人夫妻情深,也有酸溜溜嫉妒木宛童的。
依着夏侯召这样的身份地位,现在看着深情,将来称帝,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再美的时候长了也该看腻了,这木氏早晚得失宠,莺莺燕燕一多,她也免不得变成一个只知道争宠的俗物。
骝城太守随着众人恭贺过后,又上前一步,躬身一拜“如今夫人有孕,实乃天大的喜事,主上后继有人,只是后宅空虚,难免不便,臣请主上广纳贤德,以充后宫,正巧臣为主上准备了一些美人……”
说罢便拍手,一队环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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