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宅小妾(牙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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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溪渊侧过头，声音已经哽咽说不出话，只用棉袄袖子错了擦泪，点头应了。
　　葳蕤忍着泪珠，扶起丹橘准备出门。
　　“闺女……”春溪渊突又张口道。
　　葳蕤住步，却不敢回头，只听身后一阵苍老之音道来：“爹爹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一直都是……”
　　几日后，雪花漫天，洋洋洒洒，春溪渊去了，留下的只有一封干净的书信，上写：“爱女亲启：
　　此信一展爹已去，
　　闭眼便知女儿泣。
　　狠心不见留此信，
　　只怕心痛无绝期。
　　此生愉悦比苦满，
　　贤妻爱女总作伴。
　　遗憾万中总有一，
　　月照孤塌黄面己。
　　女儿嫁的良家婿，
　　爹娘天上保佑女。”
　　送葬后，孙轼接葳蕤回了孙府，只是葳蕤接连几天都卧病不起，只手里握着那张看了几百次的信。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丹橘心疼，时时守在一边，劝过不少，却也都是无济于事。
　　这天丹橘见葳蕤的脸色已经如了白纸，心想这样下去可是会出事儿的，便从天儿手里接过那个热了几次的汤水，小声道：“小姐，少喝一点可好？看你嘴唇都干的裂开了。”
　　葳蕤半依在塌边，眼珠一口不动，呆滞的神情只看着地上……
　　地儿撩着裙子蹲到地上，慢慢的将葳蕤的手放在自己两手之间，边揉搓着边关心道：“奶奶不想说话，便不说，我们都明白，不过奶奶，那老爷在天有灵，可是不想看奶奶这样的，他想奶奶过得好，就想这信上说的……”
　　葳蕤依旧不动……
　　几人没了办法，正沮丧着，忽然不知何处吹来的一阵冷风，卷着葳蕤手里的那落满了泪的信，那门前的帘子莫名的那么一起，那信便飞了出去……
　　“信，信……”葳蕤突觉得手边少了什么，抬眼看那信便飞了出去，挣扎了几下翻身起来，踉跄着腿脚尽管去追。
　　“小姐，先披上衣裳。”丹橘抓起衣裳紧跟去门前。
　　四人冲到门前，只看见那信，飘忽着飞过院子的山石，小竹林，眼看着就飞远了。
　　“小姐，别追了，一定是老爷在天有灵，不忍看小姐这样，便把这念想，给断了。”丹橘给葳蕤披上衣裳，眼泪说着就下来了。
　　葳蕤双目呆滞，盯着那飞走的牵挂，心里竟然意外的平静，只心想着，这该是爹爹您吧，您老都走了，我还这么执拗的哭不停泪，让您走的都不安心，葳蕤才是不孝女，不如爹爹临走念叨的那般好……
　　“人正在门口呢！”几人家丁神色匆匆的奔过来，边说着。
　　“干嘛这是？”丹橘看着他们奇怪道。
　　几人说话间一走到跟前，一把就拉着葳蕤要走。
　　“哎……干什么，干什么呀你们？”丹橘急道，天儿地儿忙上前拉开，结果都狠手被推到了一边。
　　那其中一个家丁冷面只道：“是太太吩咐的，要我们带葳蕤奶奶过去，立刻马上。”
　　“带奶奶过去？你们说话有没有点分寸？你们什么东西，敢这么拉扯奶奶？快松手”丹橘急了，上前一把推开那几个家丁。
　　那会说话的家丁生怕耽误了事儿，赶紧低声下气装着客气道：“姑奶奶，快些吧，不然遭殃的就是我们了，对不住了奶奶，您多担待了，快，带走。”几个家丁说话间一上手，架起葳蕤，就走了。
　　丹橘懵了，“这怎么回事呀？天儿，地儿快……快去找焦奶奶呀！”自己说着快些跟上去。
　　话不是多会儿，葳蕤便给带到了太太屋里。
　　“太太，人带来了。”几人一松手，葳蕤本就病怏怏的，一下子没撑住，趴在了地上。
　　四周无声，葳蕤爬起来一抬头，四周都是熟人，各方的奶奶们只是各个眼神怪异的很，都似是仇人般，眼冒冷意。
　　丹橘奔进来，一看这阵仗，赶紧跪地磕头，瞧着焦奶奶也在这儿，顿时放了心。
　　葳蕤望着榻上的太太，那严肃的神情，比上次凶自己时候还要厉害百倍，怒瞪着自己，突然道：“难听的话，我说不出口，你都招了吧。”
　　葳蕤怔愣，嘘喘着道：“太太何意？”
　　“呦，太太，您看又装上了，上次我看大少爷就是被她这副装可怜的样子给迷惑住了，我们可是苦了，几日不见大少爷，敢情魂儿都被她给勾走了，是不是呀焦姐姐？”杨白笋脸又是一扬，刁钻道。
　　葳蕤看焦羽雪，似是明白了什么，又不明白了什么，咳嗽道：“上次大少爷的事情，不是过去了吗？怎么又旧事重提？”
　　“旧事，对呀，上次是旧事，这次是新事，你倒是会算账，太太，这次人证可有，可不是盈盈胡说，还是快些休了这女人，留在孙家定是个祸害。”万盈盈坏笑着看着葳蕤，嘴巴吧唧吧唧的句句道来。
　　“盈盈姐姐，葳蕤到底何处得罪了你？你倒是说说，何必苦苦相逼？”葳蕤气性上来了，也是在忍不了了，冷目道。
　　“看，葳蕤妹妹脾气见长呀，赶来质问我了，我倒是要跟太太说说，上次柳叶姐姐帮我寻了一对儿玉杯子，我本是要送给我爹爹祝寿的，可你明明知道，却硬是抢了去了，从这小事儿就看出，你的人品真是烂透了，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下三滥的事儿，你是干不出来的？”又吧唧吧唧一顿痛说。
　　“玉杯子……”葳蕤迷茫的看着赵柳叶，只见她眼神飘忽，在看到自己看她的瞬间，赶紧躲闪开，葳蕤低头思索，倒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你敢说没有此事？”万盈盈死死瞪着葳蕤逼。
　　“葳蕤只是冤枉。”葳蕤突然心里苦笑，面白只说了一句。
　　“太太，你看她……”看葳蕤那对自己不屑的神情，万盈盈便嚷求白氏。
　　白氏紧闭着眼睛，停下手里转动的佛祖，深思了片刻，眼睛一睁，眉木严厉，质问道：“我只问你，前几日你央求大少爷陪你回娘家，可有此事？你们同住一夜可有此事？”
　　“这……这件事？”葳蕤心中又是一惊，脸颊一阵发烫，手指紧抓着地，心想这怕是要坏事儿了，这件事儿……怎么会……

　　第二十三章　惩罚

　　丹橘慌忙磕头道：“太太，小姐身子不少，我代小姐说……”
　　“你闭嘴……”杨白笋突然道，几步走上来，毫不留情“啪”就给了丹橘一巴掌。
　　“算什么东西，太太问话，你也敢插嘴，滚到外面去。”杨白笋厉色说着又在丹橘身上用力踹了一脚。
　　“啊……”丹橘随声趴在了地上。
　　葳蕤心里一酸，拼命撑着病体回过头，忍着万般心疼，气虚着时断时续如丝道：“丹……橘，你快……先出去。”
　　丹橘气盛，按着性子真想扇回去才是，可是为了小姐，断是委屈死，也要忍着的，“小姐我没事……”冲葳蕤自在的说道，又慢慢起身，故意慢吞吞的拍了拍衣服，抬头冷冷的冲着杨白笋挑了一下眉头，转身甩了帘子，就出去了。
　　“丹橘姐姐……”门外的天儿地儿已经听老苏讲了事情的原委，忙迎上去。
　　老苏也走过来，一脸无奈道：“坏事儿了，不知道谁嚼舌根，把那日大少爷在春家过夜的事儿给说的……变味儿了。”
　　“怪不得那些人都……那么难为小姐，老苏，你给想想办法，你肯定有办法的，丹橘求求你了，小姐身子本来就病的走不得走，在那冰冷的地上再跪上那么一会儿子，指定就落下病根了。”丹橘双目含泪，怨声拉着老苏求道。
　　老苏赶紧拉住，低头思虑了片刻，搓着双手欲言又止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找来大少爷兴许有点办法。”
　　“对，找大少爷呀，我怎么把这个茬儿给忘记了，大少爷一定可以帮小姐的，对，现在大少爷应该在铺子里，天儿地儿，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找大少爷，不管有什么事儿，一定要撑到大少爷回来……”
　　地儿坚定道：“放心丹橘姐姐，不过你可是要快些呀，那些奶奶太太可是……”
　　“我明白……”丹橘面容顿时极其严肃，转身就要走。
　　“等会儿，我用马车载你过去，晚了我担心出事儿。”老苏心想这太太的脾气，说不定马上就会把葳蕤赶出孙家的，那时候可就晚了，说话间，赶紧跟丹橘出去了。
　　天儿地儿在门口候着，地儿那脾气，可是急的转来转去。
　　天儿安心着里面的动静，见地儿这副样子，气道：“地儿，你且老实些，你这么转来转去的，我头都要晕了。”
　　“我着急呀，我想办法呀，我怕大少爷回来，咱家小姐就欺负死了。”地儿吧唧吧唧说着，那小碎步带动着飘动的裙摆，越来越快……
　　“就是就是，这个时候要是再有个可以说话的人就好了。”天儿听地儿这么一说，却有道理，心想着，若是真出事儿，她们两个就是跪下，也没人把她们当回事儿呀！
　　“对呀，谁能帮小姐，谁……”地儿念叨着，突然一个名字蹦了出来。
　　“地儿，快出去岁红小姐，这件事，快……”天儿一激动，“啪”双手一合，推了地儿一把，快些道。
　　“对，岁红小姐……上次她肯帮忙，这次一定也可以的……我去，我马上去……”说着提起衣裙，风风火火飞奔去了“胭脂阁”。
　　丹橘刚出去，杨白笋就喃喃道：“这丫头都比主子厉害了。”
　　一边的如梦突然插话，好生道：“太太，奶奶们，让如梦插嘴一句，那丹橘丫头可是嚣张的人，平日里根本不把我们这些丫头姐姐们放在眼睛里，你看方才那个德行，那都要吃了白笋奶奶了，之前对我家奶奶也是，我们上次去问葳蕤奶奶讨要杯子，那丹橘丫头都要动手打我们盈盈奶奶，盈盈奶奶脾气好，不跟她一般见识，白白受了她们主仆二人的气，这还不说，那日，我看丹橘鬼鬼祟祟的抱着东西出门，硬是不让看，真是担心是不是她们主仆二人本就不是正经人家，而是想在孙家偷盗东西。”
　　众人听了，越发觉得可信，纷纷快些打发丫头回屋里看看去。
　　屋里丫头出去，天儿自然紧跟上去问，偏巧是问了如梦……
　　“如梦姐姐，里面怎么了，可否告知一二？”天儿好生跟在一边问道。
　　如梦本不想说，可越看天儿着急的样子，就越觉得有意思，便笑道：“你求我，使劲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天儿此时心急如焚，自然来不及多想，紧紧拉着如梦的衣袖，眉头一紧，额头一低，低声下气道：“如梦姐姐，天儿求求你了，葳蕤奶奶身子病的厉害，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请如梦姐姐告诉一二，求求你了。”
　　“哎呦，这个小可怜的样子呀，这样吧，你给我磕个响头，我便都告诉你可好？”
　　“磕头？”
　　“呦，看来你们主仆之间也不过如此？那还装什么关心？我还忙着呢？”说着甩开天儿的手，冷了一眼。
　　“不，如梦姐姐，那天儿……”天儿半点不敢犹豫，拨开裙子，跪在地上。
　　“呵呵……”如梦却突然一声大笑，那笑声，分明……
　　“我那说吧，你们主子就是个淫荡妇人，你聪明些，也早些离开吧，跟着那种脑袋愚笨，身子却不老实的主儿，受罪的只有丫头，行了，说完了，你也别跪了，正瞧不上你们这种假惺惺的样子。”如梦斜眼说毕，轻蔑的看了天儿一眼，便慢步离开了。
　　天儿怔愣了半天，苦笑一声，起了身。
　　而里面的葳蕤也没有半点的好受些，身上的寒气越发重了起来，心想这要不说，她们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便气虚道：“太太，那日大少爷好心送我回娘家，心想着我爹爹病重，不敢说些让他担心的话，便自己跟去，假装是三少爷，安抚了我爹爹几句，吃了两顿饭，而且那晚大少爷是跟苏君子同屋，我跟丹橘同屋，没有半点见不得人的事情，第二天您知道，我们便回来了，我感激大少爷，我爹爹临终前心满意足，觉得我嫁的贤婿便也放心去了，事情就是这样。”
　　“若真是这样，你为何不早早说来，我看你就是想假作可怜，想勾引大少爷。”杨白笋又道。
　　“姐姐说的极是，那日如梦一大早就看见丹橘抱着好多东西鬼鬼祟祟的出门，老苏又在一边提到大少爷，我便觉得事儿不妥，让家丁去打听了一下，果然，大少爷上了车，与你们同去了，我看就是你们几个合起火来蒙骗大少爷。”万盈盈又追说道。
　　“老苏呢，让他进来……”白氏突吩咐道。
　　半天外头没动静，玉真出去看……
　　天儿跟了进来，跪地道：“老苏他……有事出去了。”
　　“去哪儿了？”
　　天儿垂头，转着眼珠想，若是被太太知道了，老苏去寻大少爷了，那指定会记恨老苏的，想了片刻，突抬头平常道：“老苏说他这几日吃坏了肚子，随便煎了些药吃了不见管事，便心想着出去找大夫讨点药来。”
　　白氏倒也信了，未再追问。
　　天儿余光偷偷瞧着地上微屈着身脚，不断传来咳嗽声的葳蕤，心想着丹橘手脚一定要快些再快些才好的。
　　“太太，我看还是快些拖出去罢了，焦姐姐平日子对葳蕤妹妹极好，可是没想到他竟是不咬人的狗，这种人多留一刻，也怕是脏了我们孙家”杨白笋不傻，见老苏不在，心想着说定是去求大少爷了，之前大少爷就是帮着她说话，太太也没有责罚什么，这次看来还是想用一样的对策。
　　焦羽雪木讷的站在一边，神情恍惚，她是经历过事件的人，可是她一时也分辨不出自己该要信谁才好，之前就见孙轼对葳蕤有意，可未曾多想，毕竟这样的美人，哪个男人不会心动，可葳蕤，却不该的，不该对大少爷有任何的私心，这件事，她竟然瞒着自己，没有透漏分毫，按着自己平日待她的情意，她实在想不通。
　　凤彩霞也在一边，接话道：“太太，白笋姐姐说的对，快些打发了才是，这种人留在身边，我都觉得害怕，以后怕是觉都不敢睡了。”
　　葳蕤欲哭无泪，心想着爹爹还满以为自己嫁的多好的人家，才含笑九泉，这下，他老人家，定是在天上笑话自己了，说着硬撑起身子，给白氏磕了一头，道：“太太……”
　　此时莫氏突然快步走出，跪地求道：“太太，清儿好歹也算是孙家的人，有些话，也是该说的一定要说的，葳蕤妹妹一进府来，就跟清儿要好，跟焦姐姐要好，对各方的奶奶更是毕恭毕敬，葳蕤妹妹对我说，凤姐姐人长得漂亮还会管事儿，让她很佩服，柳叶姐姐和善，盈盈姐姐温柔，白笋姐姐端庄，娇倾姐姐柔美，太太更是大气大度心里宽厚之人，从没有说过任何一人的坏话，太太，您想，这么懂事善良的姑娘，怎么会……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
　　莫氏原以为这一顿夸奖，会稍微缓和一下气氛，可每想……
　　一边听得咬牙切齿的赵柳叶，“腾”从位子上站起来，那让她彻夜难眠的仇恨突然涌热了她的脸颊，红着脸，指着莫清儿怒道：“莫清儿，你也什么好东西，当年你害死我的孩子，竟然还不知廉耻的留在孙家，太太不怪你，可是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情，你跟春葳蕤走的亲近，那是因为你们都是一类的人，都是极度无耻的……贱人你……你”话到激动时，上前一把就扯起了莫氏头发，一边喊着“贱人贱人……”。

　　第二十四章　撞柱

　　“咳咳……柳叶姐姐……你快些停手……”葳蕤便压着咳嗽边说着。
　　在一边不吱声的焦羽雪，见太太皱了眉头，才疾步走上前拉住了赵柳叶的胳膊，旁边的几人见状也慌忙起身拉开，万盈盈更是在一边叹道：“姐姐你跟这种人置什么气？”
　　“我不是置气，是这个女人，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那已经成型的孩子……我看次到她，看她还可以这么心安理得的活着，留在孙家，我就恨不能……希望老天快点劈死她才好。”越说越疯，几人的力气竟然都没有拉住……
　　“柳叶妹妹，太太在这儿呢，你可别太……”杨白笋心想，这个节骨眼儿她跟着瞎闹什么，真是傻了，便上前伸手暗暗在赵柳叶腰上使劲掐了一把，气道。
　　可谁想，表面也算是温顺的赵柳叶，发了疯竟是这般劝不住，胡乱嚷嚷着，又苦，又打，几乎没了理智……
　　“行了，闹够了吧！”白氏在后面突然一嗓子，整个屋里，顿时没了动静。
　　赵柳叶顿时嚎啕痛哭，一下子歪倒在了地上，那个伤心地劲头，全然是装不出来，葳蕤虽然身上病着，可是心里清楚，赵柳叶那对莫氏的恨意，远远不止是她自己胡乱猜测出来的，这事情，估摸着，也不是莫氏跟自己说的那么简而化之，心想着，边瞧着身边被抓乱了头发，还依然屹立不动，眼神淡定的莫清儿，自己也算是极为淡定的人了，可是都受不了别人的羞辱，她……却遇事如此坦然，大度……这不可能。
　　可葳蕤也当做只是自己暂时的胡思乱想，依旧说道：“清儿姐姐，你快些别为葳蕤说话了，葳蕤行的正坐得端，任由别人说什么，都不怕的。”
　　莫氏此时才在一片混乱声中，默默站起来，头发都不梳理一下，自顾走到赵柳叶淡淡道：“柳叶姐姐，你若还觉得清儿有罪，那清儿还你一条命，可好？”
　　地上的赵柳叶一听此话有了精神，起身几乎是蹦了起来，疯笑道：“好，你快去死，你死了，便是最好不过，我怕的就是你不敢死。”
　　“柳叶姐姐，那清儿再说一次……不是我做的。”眼神坚定道，话音刚落，莫氏扭头就一股劲头冲了出去，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划破了这片寂静。
　　“啊……啊……”
　　接着外头又是几声尖叫，兰影和地儿面带惊恐的冲了进来……后头还跟着孙岁红。
　　“太太……莫奶奶寻死了……”地儿只惊恐的大声吆喝道。
　　白氏顿时全身没了力气，指着外面道：“快……快带我去看看……”
　　众人紧色，赵柳叶心里也“咯噔”一下，突然忘记自己刚才的恨意……
　　葳蕤的头瞬间好痛，感觉眼前半明半暗，刚才对莫清儿的疑惑仿佛一下子就被打消了，天儿快些扶起葳蕤，葳蕤蹒跚迈步跟着出去。
　　说话间众人快些来到了屋外，只见了地上一摊子血红的血迹，那黑柱子上，也全是血，穿着素净的米色衣裳的莫清儿，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寒冷随意飘来的冰冷的地上，那米色的衣裳，慢慢的被血渗透……衣裳上的提花白玫瑰，顿时变成了红色，瞧着越发的狰狞可怕。
　　葳蕤瞧着这一幕，眼睛突然一瞪，那心里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刀，惊恐的说不出半个字，只全身发抖不停。
　　其他人更是如此，白氏吓的直哆嗦，惊慌道：“丫头，快……快出请大夫，让家丁过来快把莫奶奶抬进我屋里，快些。”
　　赵柳叶一看血泊里的莫氏，顿时眼前一黑……晕了，阿菊赶紧跟如梦扶起，先到了太太屋里。
　　闻声过来的两个家丁这刚抬起莫氏要往屋里送，焦羽雪突然挡住犹豫道：“太太，您的房里怕是不合适，万一……以后您不得……”
　　焦羽雪虽然支支吾吾，可是她的意思众人都明白，凤彩霞也小声劝道：“还是送回西院子吧，毕竟是自己的房间呆着舒服，治起来也方便。”
　　“奥……”白氏也是要面子，几人如此说，当然她乐意。
　　“快些抬着莫奶奶回她房里吧！”焦羽雪这才发话。
　　那两个家丁不待半点犹豫，便利利索索抬着走了，葳蕤瞧着那没了意识，说不定过会儿就要断气的莫氏，突然觉得自己也很可悲，自己方才怪别人冤枉自己，可是自己当才只看了赵柳叶的哭闹，就已然开始怀疑清儿姐姐，那自己又与这群女人有何不同？
　　再看清儿姐姐，人都如此了，她们竟然还顾念着那些……竟然就像是对待畜生一般的嫌弃，本对这孙家还有点念想，这下可好了，倒没了……
　　葳蕤只觉得眼前的越发的恐怖，各个撤掉面具都是魔鬼，越是这么想着，唯一一丝支撑自己的东西都化为了乌有，身子一瘫，倒地。
　　“奶奶，奶奶……”天儿一瞧葳蕤躺在地上，那脸已经如白纸了，心想定是坏了，忙扶起抱在怀中，惊慌着喊道。
　　白氏转过头，眼神里满是烦躁和厌恶，怒道：“都是因为这个葳蕤，本看你身子虚弱想留你几日，现在怕是不行了，来人……”
　　“太太……”孙岁红见势不妙，忙插话道。
　　“对，你过来做什么，见了这种……哎，快些回你的屋子去。”白氏烦道。
　　“太太，今天出的事儿太多了，眼下快些治好清儿嫂嫂才是，你看葳蕤嫂嫂都如此，太太何必再为难了？”孙岁红依旧说道。
　　杨白笋听孙岁红的意思，显然是帮着春葳蕤，不免惊讶，心想，平日里孙岁红跟焦羽雪最要好的，怎么又帮起葳蕤了呢？
　　“太太，还是快些把人拖走吧，看她这样估计是命不久矣了，若是死在孙家，那成何体统？本就是要赶走的人了，总不能做了不干净的事情，到头来还要变成孙家的鬼，让以后小辈份的人还要在她墓前烧香磕头吧？”
　　“白笋嫂嫂……”孙岁红很明显的知道，杨白笋是多么的失心疯，想要赶紧赶走葳蕤，便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