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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长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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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远在松江府的寿康听说皇后崩逝和绿衣这事之后,叹了口气,突然便有些感慨,不禁想,还是想想办法把这五个丫头嫁出去罢……省得以后自己死了,也变成天不收地不管的人,只能一头撞死了殉主。她正胡思乱想着,前来报信的使者便又拿出一封密信呈了上来,“这是陛下给长公主的信。”
  意生如今也去了,只剩下朕一个人了,姐姐回来罢。
  ——————————————
  上谕,寿康长公主回京,命太子率在京文武百官郊迎。
  上谕,待长公主至宫门,命肃贵妃携六宫嫔妃跪迎。次日,肃贵妃当携六宫嫔妃及内外命妇往昌恩宫拜长公主。
  “昔日薛昭鸿自乌兰托罗海凯旋,皇父率百官郊迎三十里,是为奖薛昭鸿和三军誓死平叛之功。而今皇父命儿臣率百官郊迎寿康长公主,难道她也有誓死平叛之功么?”太子站在皇帝面前,难掩忿然。皇帝不悦,一摔朱笔,“什么她啊她的?那是朕嫡亲的姐姐,你的姑姑!做子侄的,迎自己的姑姑回家,还委屈了你不成?”
  “郊迎乃是大礼,儿臣愿郊迎皇父,愿郊迎劳苦功高之臣,但不愿迎长公主!皇父总觉得寿康长公主当年在耿氏叛逆一事中受了委屈,所以十余年来处处礼敬,甚至破例封赏汤沐邑。然而儿臣以为,自古臣子为君父效忠,绝嗣灭家的比比皆是,若人人都如寿康长公主一样处处享逾制之恩,那岂非礼崩乐坏,天下大乱?再说,寿康长公主虽然是皇父的姐姐,但也是逆贼之妻、之母,谁知道她当年有没有……”
  “你放肆!”皇帝霍然起身,暴跳如雷,“朕的姐姐是你的亲姑姑,你竟敢冒犯尊长,污蔑她有不臣之心?太傅教你念的圣贤书你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无论是作为一个儿子还是臣子,太子从小到大都是皇帝捧在手心上的,无论皇帝脾气多差,对他从来都算是和颜悦色。但今儿却为了这个已经离宫十一二年的人,跟自己发了这么大的火。太子觉得无法接受,“皇父既然嫌儿臣书念得不好,那儿臣自愿闭门读书。省得郊迎的时候说错了话,惹了您的姐姐生气。”
  皇帝怒极,过了半天才冷笑了一声,对成维道:“传旨给刑部!徐家后人不思君恩,夷三族!也不必挑日子了,今儿绑了人明儿就问斩!”
  “站住!”太子喝住了成维。成维吓得一哆嗦,忙又去看皇帝的脸色,皇帝斥道:“朕还活着你就不知道谁是主子了么?”
  这话一出口,不仅成维吓得连声请罪,就连太子都白了脸。
  谢天谢地,这时候一个小太监快步进来通报,“陛下,薛尚书来了。”
  皇帝铁青着脸,想了想还是点点头让薛昭鸿进来了。
  薛昭鸿不是来看人家父子打架的,他是要说罗刹国扰边的事才来的,结果一进御书房还没来得及行礼呢,就听皇帝道:“瑶生不必多礼。你也来听听,倒是说说朕说的有理没理?”薛昭鸿先谢了恩,然后悄悄瞥了太子一眼,便知道自己走背字了,赶上天下最尊贵的那对儿父子打嘴仗呢。他一个做臣子的,不想听这个,当下就着皇帝的话头忙装作不知情,“陛下乃是圣君明主……”
  皇帝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别在这儿耍花招,先听着朕说。”
  薛昭鸿也只好闭上了嘴听着。皇帝便道:“群臣文武郊迎寿康长公主该不该?”薛昭鸿这样一来若还不知道今儿这阵仗是为了什么,那就白活了,“长公主离宫多年,如今是回家,臣下郊迎份属应当。”皇帝脸上有了些笑影儿,“好。朕再问你,为人臣子不思君恩,挑拨朕与太子关系又当如何?”
  薛昭鸿略一想就知道这话是说徐家人呢,当下心头一阵乱跳,勉强按耐了一下,“臣以为如此不忠之臣当诛三族。”
  皇帝笑了一下,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太子冷笑道:“薛尚书果然是忠臣,那不知为人臣子教唆君王悖逆先帝旨意,是何罪?不知为人未婚夫者出卖未婚妻换取人间荣华者,又是何罪?”
  薛昭鸿低着头没说话,皇帝脸色却变了,太子不提,他还想不起当初瑶生告诉他‘徐家拿着薛家满门生死说话,说臣若不请陛下将长公主改嫁于耿氏,则满门危矣’的事儿呢,“瑶生自然是朕的忠臣。”说罢又对成维喝道:“还不去刑部传旨?”
  成维再不敢耽误忙便退下。
  太子刚要说话,皇帝便道:“回去念书罢。”
  太子哪里肯呢?立刻便道:“儿臣以为薛昭鸿曲意媚上,实在是大奸之人。”薛昭鸿忙称不敢,但除了这两个字外,却也不再多一句辩解之言。
  “都是徐家那起子奸佞迷惑你!才让你说出今儿这些颠三倒四的话!朕十二年前饶了他们一次,他们不思悔改,反而用这个来报答朕!朕还不该诛他们三族么?”皇帝一拍御案骂道。太子毫不示弱,“徐定仁一人窥伺帝居,若因此便牵连满门,那乱臣贼子之妻,凭什么就能安享荣华?”
  皇帝只觉一股怒火顶上头来,什么也顾不得想了,随手抓起几本折子劈头盖脸的冲太子砸了过去,“混账!要不是徐定仁那个狗东西挑拨,朕何至于无奈要将自己的亲姐姐嫁给叛贼?”
  太子忽然愣住了,意识到仿佛有一些事自己并不知道。他浑浑噩噩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跪安的,再明白过来时,已经出了御书房了。
  看着太子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的背影,皇帝半天说不出话来。许久后才转脸对薛昭鸿道:“太子身子不舒服,皇姐回京的时候,瑶生你……你陪循亲王怀烈率众郊迎。”
  作为颇有军功的天子长兄,怀烈的确是在此事上唯一一个可以代替太子,而不引起过多揣测的人物。
  “瑶生,”皇帝突然问道,“你家……当年你要是不听话了,薛老丞相会怎么办?”
  薛昭鸿当然知道皇帝为什么这么问,想了一下便道:“臣小时候儿糊涂得要命,道理也听不懂,父亲也就懒得讲,只管往院子里的树上一捆,拿着马鞭子抽一顿也就是了。但听说别的懂道理的孩子,待遇就好些,大多是家里再解说解说,也就好了,最多是抄抄书,命他多修养性子。”
  “可朕……偏偏养了个打也打不得,教也教不会的糊涂儿子……徐家可恶,阴魂不散啊。”皇帝说到最后,不禁咬牙切齿起来。薛昭鸿没吭声儿,皇帝看了看他,心中忽然有些不安,“瑶生啊,太子……他年轻,容易为奸人迷惑……你以后若见他……只管来告诉朕,朕给你做主。不过……”皇帝觉得这话不好说,便有些踌躇。
  薛昭鸿当然知道皇帝要说什么,又见他为难,当即便道:“陛下言重了,太子乃是储君,臣若知太子有为宵小迷惑之事,自当向太子死谏,这是臣为臣的本份。若臣当面不谏,背后拿来跟陛下告状,那就是臣的罪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东主绝不是因为想要烂尾所以故意把太子智商清零便于斗争
  请相信东主

☆、一

  寿康并没想到自己的车驾到城外的时候能看见百官郊迎,她隔着马车的帘子看了看跪了一地的文武官员,想了想便让鸿雁过去回话,“长公主说,各位皇子和大人请起,劳动大家等着我了。”说罢又给怀烈行礼,“长公主说劳动长兄来接我本已十分不安,做妹妹的本该自个儿下来给兄长问安请罪,但今儿这阵仗不大方便,还请王兄见谅。”说罢,才是自己又给怀烈等人问安。
  怀烈不是个很拘礼的人,闻言便笑了,“这有什么?自家兄妹,计较这些呢?再说,妹妹回娘家,做哥哥的难道还不该接一接么?”说到这儿,又顿了一下,“咱们快些走罢,陛下只怕还在宫里等着呢。”
  鸿雁笑着应声,然后又道:“长公主说十几年没见着您了,想请您过去呢。”怀烈答应了一声,便上了马到马车边陪着走。
  “我那年走的时候王兄还没有白头发呢。”寿康隔着纱帘看见了怀烈的白发,觉得有些难过。怀烈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都十二年了,可不要有白头发了么?要是没有,那不是成精了就是成仙了,可惜这两样儿一个无情无义,一个‘太上忘情’,我都不喜欢。我还是做个凡夫俗子,食人间烟火来得逍遥自在。”寿康也不禁一笑,“王兄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豁达通透,竟是一点儿都没变。”说到这儿,想了一下,又道:“不过,王兄的通透却是只用在自己的事上了,半点儿都没分在我这妹妹的事儿上。只说今儿这么大的阵仗,我岂当得起呢?王兄怎么也不劝劝陛下?还有梓敬,他在礼部那么多年,这点儿事儿都不明白么?”
  怀烈收了笑容,叹息道:“陛下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么?真要做,谁能拦得住呢?对了,你怎么没叫梓敬过来?今儿你直接回宫,后头还有内外命妇拜见,陛下恐怕也要叫你过去说话,恐怕一两日内都不得空见着他呢。”
  “他是个不着调的,要紧的话我不先问他。”寿康微微一笑。怀烈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听着她的声音,心里却莫名一颤,“容川,你……”
  “别的我也不多问,王兄只告诉我一件事儿,到底最后是谁做了太子妃?”
  怀烈沉默了片刻,“薛氏最后许给三皇子做正妃了。要我说,这也是好事,一门连续出两代皇后……烈火烹油,未必就是什么好事。”怀烈说的并不委婉,“你既然回来了,有些事的确也该知道。这回郊迎,陛下本是要让太子来的,但是太子……身子不大舒服,就没过来。”
  寿康愣了一会儿,苦笑了一下,“太子是储君,原该是我去拜他,岂有让他来迎我的道理呢?”怀烈低声道:“你明白就好,储君关系国本,不可动摇。”
  “还有件事儿,你也该知道,”怀烈顿了顿,“徐定仁三族三百四十六人,已经被问斩了。理由是不思君恩。但陛下下旨那天,也就是传出太子身子不舒服,不能郊迎寿康长公主的日子。”
  寿康死死地捏着帕子,长指甲几乎要刺破锦帕。
  怀烈听她不说话,心里有些不安,“容川,你是陛下的嫡亲姐姐,是太子的嫡亲姑母,虽然有人挑拨,但只要你不做不该做的事,血缘至亲之间的亲情是不会改变的。”
  “是和顺么?”寿康慢慢地松开帕子,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怀烈虽然也有些怪和顺挑拨,但真听寿康这么问了,却还是忍不住要替她说句话,“她也是让徐家那些余孽教唆的,如今陛下夷了他们三族,以后大家也就可以踏实过日子了。”
  寿康颇有些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事到如今,我真不知道,徐家三族三百四十六条性命,到底是该我背着,还是和顺背着……”
  原该是……陛下和太子背着的……怀烈心中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但口中却只是说道:“他们自己作死,就该是他们自己背着。”
  “王兄,我们怎么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怎么看。您说,这三百四十六条人命,他会算给谁呢?”
  怀烈一时张口结舌,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这个答案大家都知道,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不确定,自己是该安慰妹妹说,太子会想明白的,还是该不说话,默认那个答案。
  “王兄和皇姐说什么悄悄话儿呢?小心我待会儿告诉皇兄去。”梓敬从后头打马上前来,突然笑着插了句话。他这一插嘴,怀烈倒是松了口气。寿康听见他的声音也忍不住笑了,“你个猴儿,这么多年都改不了这个脾气么?既然知道我和王兄说话呢,还敢过来插嘴?这是当年师傅们教的礼么?”
  梓敬虽然知道隔着帘子寿康并不一定看得清,但还是作出一副抑郁的样子,“我若是个猴儿,就不会一大早上爬起来来迎皇姐。”
  寿康笑了笑,“是,你不是猴儿,你是猴儿精,是孙悟空,但可惜到头儿来逃不出佛祖的五指山。”
  有了梓敬在一边儿打岔,怀烈和寿康一路上也就很有默契的再也不提一开始的话题。
  众宗室及文武百官将寿康的车驾送到宫门口,跪送车驾入宫,而后便可以各回各的衙门,各办各的差事了。但宫里的各位主子们的工作却刚刚开始。
  肃贵妃只是一个贵妃,比当年薛皇后上位前的皇贵妃还低了一级,薛皇后做皇贵妃和皇后时都给寿康行过礼,所以肃贵妃对于给寿康行跪拜礼这件事并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都起来罢。”寿康扶着鸿雁的手下了车,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嫔妃,淡淡地说了一句。和肃贵妃的心情成呼应的是,寿康作为天子嫡长姐,在受除皇后之外的六宫嫔妃跪拜这件事儿上,也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她只是出于面子多说了一句,“肃贵妃有心,辛苦了。”
  肃贵妃也算是皇帝身边的老人了,这么多年,皇帝对寿康的态度,她看也看得明白了,自然不敢在寿康面前拿大。此时听寿康这么说,忙便称不敢,“这都是陛下对长公主的心意,妾焉敢居功呢?”寿康刚想再说什么,却突然发现站在肃贵妃右后方的是一名穿着妃子服色的陌生宫妃,她又看了一眼站在肃贵妃左后方的,资历更老,且生育过两位皇子和一位公主的陈妃,迟疑了一下,便道:“这位宫妃,看着眼生。”
  肃贵妃忙解释道:“回长公主,这位是前几年陛下新封的端妃。”
  端妃入宫那一年虽然是寿康和薛皇后一同主持的大挑,但一来年深日久实在记不起,二来当年的秀女众多,记也记不过来,再加上,寿康未离宫的时候,端妃作为贵人,虽然也受宠,但是并没资格日日去请安,所以寿康压根儿没想起来这位端妃就是当年跟永宁说‘相思已深’的那位端贵人。
  寿康嗯了一声儿算是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便说回昌恩宫,让众人散了。
  肃贵妃掂量了一回,到底是没敢就那么回去,“妾身陪着长公主回宫罢,等您歇下了再回去。”
  今儿说这话的如果是当年的皇贵妃,寿康恐怕还要说一句你也累了,不必跟着我。但看看肃贵妃,情知她也是看着皇帝的脸色行事,怕被皇帝责怪不周全,“辛苦贵妃了。”
  肃贵妃听她没回绝,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忙说不敢,然后便上前向鸿雁笑笑,说了句我来。鸿雁一愣,不知肃贵妃是要‘来’什么,便下意识地看了寿康一眼。寿康也觉得奇怪,“贵妃说什么?”肃贵妃也觉得自己将要做的事恐怕是有些令人震惊,但想了想,还是过去扶住了寿康的手臂。
  鸿雁大吃一惊,忙撒开手跪下,“贵妃娘娘这……”她倒也灵醒得快,立刻便磕了个头,向寿康和肃贵妃请罪,“奴婢伺候得不好,惹长公主生气了,请长公主和贵妃娘娘责罚。”她如今只盼着肃贵妃明白过来,别再找事儿了,赶紧撒手让自己来。
  寿康看肃贵妃这样也是惊讶,余光又瞥见众宫妃还站着等着‘恭送’二人,便想着既不能让肃贵妃难堪也万万不能让她真的做了奴婢做的事。当即便对鸿雁道:“果然是我宠你多了,让你都不懂得规矩了,笨手笨脚的一丁点儿事儿都做不好!还不下去换傍日上来?”然后又对肃贵妃笑道:“这丫头不懂事,让贵妃见笑了,咱们走罢。”说罢,寿康翻过手来也扶了肃贵妃一下,二人这样一来倒像是在挽着手了。
  鸿雁满头是汗地磕了个头,忙便退下换了傍日上来,和肃贵妃身边的宫人一起,服侍着‘携着手’的寿康和肃贵妃先后上了步辇。                    
作者有话要说:  

☆、二

  “长公主,贵妃娘娘今儿这样……这么多人瞧着……”送走了肃贵妃,抱月便回来服侍寿康梳洗,过了半天到底还是没忍住这句话。寿康此时也换了便服,正歪在炕上闭目养神,听了抱月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肃贵妃很聪明,只是还是不如先皇后聪明。昭宪皇后,宪字也不是瞎给的。说到底,也不是谁都当得起‘博闻多能’四个字。”
  “长公主,肃贵妃娘娘这回莫不是有求于您?这可就……”这话原本就是犯忌讳了,但抱月毕竟跟了寿康都有二十年了,许多话自然倒也敢说。寿康睁开眼看看她,“这话就该烂在肚子里。她已经是贵妃了,还求什么?”
  抱月知道这不是真的在问自己,也就只是低下头说了句,“奴婢莽撞了。”
  六宫之内,皇后崩逝,便只剩下她这唯一的贵妃位分最尊,且她又有子,的确,她还能求什么呢?如果是那个位子,那这番心意寿康也只好说一句,不敢受了。
  寿康正想着日后该如何应付这位‘恐有大志’的贵妃,就见怀辰带着成维进来了。寿康见状便让抱月扶自己坐了起来,“是陛下有什么旨意么?”
  成维笑着给寿康行了大礼,口称恭喜长公主,寿康知道这是贺自己回宫,也就没拦着,含笑受了。成维行完礼,便道:“陛下说了,晚膳请长公主去御书房旁的暖阁一起用。”
  寿康便说知道旨意了,然后便让怀辰去拿了打赏的荷包给成维,成维便要推拒,寿康道:“拿着罢,这些年你伺候陛下,辛苦了。就冲着这个,还不该赏么?”
  听了这话,成维便道:“伺候陛下是奴才的福气,也是奴才的本份,不值得您说一句辛苦。也不敢领赏。”寿康笑了笑,“你益发谨慎了。拿着罢,大不了就权当是为你刚才那句恭喜赏的罢。”
  成维这才敢拿着,又谢了恩。寿康摆摆手,“你也忙,我就不多留你了,回去罢。”说罢便让怀辰又送他走了。
  “好好儿收拾收拾咱们的行李罢,回了宫再不比在松江府了。”寿康对抱月笑道,“咱们说要回来容易,但一回来恐怕就再也走不了了。”
  抱月突然觉得,也许长公主这次回来并不是个好决定。
  待到晚间,皇帝已经知道了肃贵妃所行,不过与寿康的思虑不同,只有一汤匙感情的皇帝觉得肃贵妃这样儿很好,很尊重长公主,于是大手一挥,赏赐便如流水般进了肃贵妃的景瑞宫。
  “陛下,寿康长公主到了,正在殿外候着呢。”成维带着一点儿恰到好处的欢喜通报了这个消息。皇帝果然霍然起身,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道:“蠢材,皇姐来了直接让进来就是,候什么?”
  成维虽然挨了骂,但也知道皇帝并没生气,故而便还是笑容不变,“奴才本也跟长公主说,陛下惦记长公主,长公主快请进来罢。但长公主说规矩所在,不敢逾越。不过依奴才的小见识,长公主怕是近乡情怯了。”这话皇帝听着舒服,便笑骂了一句,“数你会说话!还不快去请皇姐进来!”
  十二年来,皇帝无数次设想过和姐姐再见的场景。他想,这一天应该风和日丽,百花齐开,应该万邦来朝,上国气象,全天下都该为他们姐弟重逢而欢欣鼓舞。然而真到了这一天,他却发现,这不过是最寻常的一个日子,照样有无数好消息坏消息被写进奏折里抵到御前,照样要刮风,要夜来天寒。
  但无论如何,他姐姐到底是回来了——这就够了。
  他像十二年前的每一次一样,不等姐姐拜下去就扶住了她,说姐姐是御前免礼,与别人不同。
  “陛下虽有隆恩,臣却不敢不知道规矩。”寿康的回答也和当年相差无几。
  十二年的时间,这一瞬间仿佛被生生抹去了。
  “皇姐这些年在松江府都还好么?”皇帝一时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问候。寿康微微一笑,“松江府很好,近海总有些新鲜的鱼虾蟹可吃,而且今年过年,托陛下的福,臣还有幸就近看了一场陛下命人放的焰火。”
  皇帝先是一愣,随即明白寿康是在说对东瀛的一战,心中颇有些骄傲,“不知道这场焰火,皇姐看得高兴么?”
  “真是美极了,臣从没见过更好的。再说,凡是能让陛下高兴的,臣都喜欢。”寿康带着淡淡的笑意,“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臣还是见到了自己不想见的人。”
  “瑶生他当年……”皇帝一方面有些诧异寿康竟然把话明说了,一方面又有心给自己的臣子解释一两句,“他也是被奸人设计了,并非本心如此。姐姐看在朕的面子上就饶他那一次罢。”
  一生的怨恨,皇帝仿佛真的觉得一句‘被奸人设计’就能消弭。
  寿康抬起头,皇帝此时才发现她眼角已经有了细细密密的皱纹,和记忆中那个年轻时的姐姐已十分不同了。寿康仿佛喟叹了一下,“臣只是不愿意看见他,说到底,当年若不是他,陛下也未必就会真的杀了我的青儿。“
  这是十几年来,寿康第一次在皇帝面前提起这个名字,皇帝乍然听见的时候心里一颤,但当听得最后一句时,心中却先所未有的放松,“当年瑶生……罢了,姐姐既然不愿意看见他,那朕就永远不许他出现在姐姐面前就是了。”皇帝再没为自己的宠臣做一句辩护。瑶生不是说过么?忠臣为天子死而后已,如今,不过是让他替朕担一些罪名,还不需他死呢。皇帝这样想。
  皇帝还记得景荣十六年的那一日,他就是在这个暖阁,单独召见了薛昭鸿。
  “耿顺谋反,耿鹗父子又该如何呢?”年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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