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所有人都想害我-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就知道,死了的人不能再开口,别人就会任意揣测抹黑大做文章。“你听他们胡说八道乱嚼舌根!姑姑才不会……他们不是那种关系!”
晏少卿用眼角乜我:“我只是客观地描述发生过的事,我说他们是什么关系了吗?”
我气极了:“你虽然没说,但是你拿这个解释姑姑的死因,不就是信了他们传的谣言吗?”
晏少卿道:“原来你也早就听过宫中传闻,想必很清楚流言比我描述的更加不堪。目前除了这个还没有找到其他原因,不排除这就是贵妃轻生的诱因之一。”
他的话好像每句都言辞缜密无懈可击,但就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还没法反驳。
虞重锐忽然问:“那个宦官,是不是叫长御?”
“对。”
我抬头看他:“你也认识长御?”
“不认识,只听说过。”他没有看我,转开视线与晏少卿说话,“我与贵妃有过数面之缘,她心中自有丘壑,非寻常后宫女子,不会因为这等捕风捉影拈酸吃醋之事而轻生,而且……总之她与这个宦官长御应当不是流言所传那样,你莫被误导。”
晏少卿对虞重锐倒是言听计从,恭敬地低头称是:“那卑职就没有查到其他线索了,但贵妃非他杀而是自戕,卑职有十二分的把握。”
虞重锐道:“此事你暂且拖一拖,不要即刻上报,听我安排。”
其实我心里也清楚,这个晏少卿一看就是个冷静理智、头脑清晰、破案经验丰富的好手,所以虞重锐才会安排他来接这个案子。他一眼就能看出现场的疑点,但仍多方查探求证,有十足把握了才通知虞重锐。我除了不甘心,也没有切实的证据来反驳他的结论。
但我就是不甘心,不相信这个结果。为什么姑姑要自尽?就因为陛下对她生了嫌隙、赐死了长御,姑姑便要轻生寻死?连虞重锐都看得出来,她不是个儿女情长、心志软弱之人。
以前姑姑圣眷正隆、所有人都来奉承巴结时,她就说帝王之爱不过是花开一瞬,不能长久,让我们家的人不可恃宠而骄忘了根本,说明她早就想得很清楚,并不是依靠陛下宠爱而活的菟丝花。
长御对姑姑很重要,他死了她很伤心,我也很伤心,但这便要去寻死吗?姑姑幼年丧母,在家中与我爹娘感情最好,但是爹爹又英年早逝、母亲难产而亡,她自己也小产过一个孩子,之后都没有再生育。她是个坚强的女人,这么多年从未被任何无常击垮过,我不信她会因为失去谁而轻生。
何况她还有我啊。她不是也说了,世上唯有长御和我真心待她。没有了长御,我会加倍待她好的,把长御的那份补回来。
难道在姑姑眼里,我……我比不上长御,不值得她为我坚持活下去吗?
我跟在虞重锐身后,一边走一边出神,走了好久也没回到马车上,回过神来一看,他已经把我带到废园门口了。
废园还和上回所见一眼,门上尚无牌匾,只在檐下挂了两只灯笼,墨笔写着主人姓氏。
我停住脚步,愣愣地问他:“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不回城去吗?”
“时辰还早,不急。”他举步跨过门槛,抬头眺望园中景致,“难得休沐有空来别苑,不如逗留盘桓半日,正好散散心。”
我不知道他说的散心,是他自己想散,还是为了我。
“这园子比集贤坊租赁的寓所大多了,我带你四处走一走,省得你老笑话我穷酸。”他回过头来看着我,目光清浅,仿佛只是待客随口相邀,“后园还有一大片湖,要不要去划船?”
废园的湖面果然比刘夫人园子里大多了,站在湖边,对岸都水茫茫的看不真切。浅水处新修了一段栈桥伸入湖中,末端系着一叶扁舟,三尺宽、一丈多长,正是我以前经常划的那种,又轻便又稳当,顶上还有个小小的遮阳凉棚。
虞重锐问:“你划还是我划?”
“我来我来!”我率先跳上船,霸占了橹桨位置。
“小心点。”他扶着栈桥栏杆缓步走上船来,解开系小舟的缆绳。
我有大半年没划过船了,上一次还是去年九月,跟长御一起,姑姑在岸上看着我们。
他们再也不会陪我一起划船了。
我加大力道,把小船划得飞快,免得自己又想那些伤心事。
虞重锐提醒道:“悠着点,别划到湖中间没力气了,还得我把你载回来。”
“才不用呢!这么大的湖,我划一下午、转三圈都不会累!你只管坐着赏景就是了!”
大话又说太满,才划了一小段,还没到湖心,我就划不动了。倒不是胳膊累没力气,而是胸口闷呼吸不畅,气喘得厉害。我放慢速度想缓一缓,心口却一直嘣嘣嘣跳地缓不下来。
“你现在这模样脸色,配这身衣服,”虞重锐坐在凉棚下优哉游哉地乘凉,托腮看着我,“倒像一块用荷叶包着的猪肝。”
我也知道自己的脸色必定不好看,他一说我的脸就更红了。以前他这么调侃笑话我,我定然要呛回去,但是现在……我不禁停下了划桨的手,侧身去看水面上的倒影。
湖水碧绿,映得我的脸黑黢黢的,岂止像猪肝,简直就是一盘酱爆猪肝。
唉,我在他眼里是半点形象也没有了。
冷不防手中船桨被虞重锐接过去,他轻轻托了我一把:“坐正了,小心翻船。”
船身晃了一下,我连忙扶着船舷坐稳。虞重锐交换了两支桨的前后位置,看着侧方调转船头:“看你划得挺有趣的样子,换我划一会儿。”
这人真是……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一下口口。
请大家不要在评论里剧透哦,可以说“果然跟我猜的一样我可真厉害!”
第25章
被他这么一搅和; 心情倒是没那么低落了; 我摸着脸颊抬杠道:“人脸怎么会像猪肝呢; 你怕是只吃过盘子里切成片的卤猪肝; 没见过生猪肝一整个长什么样吧?”
“难道你见过?”
“我当然见过。”三婶只会说这个东西好那个东西贵,然后一个劲地塞给我; 从不管好吃还是难吃;我若抱怨,小周娘子又要责备她; 因此我没少溜进庖厨自己找吃的; 不然也不会跟樊增相熟; “要说胀红的人脸,应该更像猪心才对。”
虞重锐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一个花容月貌的年轻姑娘把自己的脸比作猪心的。”
一时之间,我竟分不清他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其实我也就见过一次。那时我只有八岁; 樊增拿猪心吓我; 假装从心口一抓,捧出一颗猪心来,骗我说他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了。我吓得哇哇大哭; 把那颗猪心往他胸口塞。人怎么能没有心呢; 岂不是马上就会死?
为此樊增被厨房掌事的厨娘狠狠责骂了一顿。他低声下气地赔完礼; 心里不服气; 嘟囔说他只是想变个戏法逗逗我玩罢了。
我见他没事不会死就放下心来不哭了,又怕掌事罚他俸钱,便帮腔说我在跟他学变戏法,他变得太好太像了我才信以为真吓哭的,实际上我觉得可好玩了。
樊增马上附和说对对对; 人心本来就跟猪心很像嘛,就是小一圈而已。
掌事斥问他:你怎么知道人的心长什么样子,难道你见过?
樊增轻描淡写地辩解说他在刑场看处决死囚时见到的。
那时我还小,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也从未对他生疑。现在想来,陛下虽然法令严苛、砍过很多人的头,但我朝的律法里似乎并没有对囚犯开膛破肚示众这项酷刑。
为了让掌事相信我们在学戏法,樊增又从旁边刚杀的鸡肚子里掏出一颗鸡心来丢在我手里:“喏,你拿这个小的,就学我刚才的法子去吓你的小姐妹,保管一吓一个准!”
掌事拿扫帚柄敲他的头:“你都教小姐什么下三滥的玩意儿!”一边来拨我手里的鸡心:“小姐快扔掉!多腌臜啊!”
我把双手一合躲开:“真的是我、我自己想学的,我就喜欢这些有趣的玩意儿,出去好多人抢着跟我玩呢!你别打他了!”
厨娘不敢违抗我的命令,毕竟她只是个厨娘,家里又只有我一个女孩儿,她也不确定大户人家的小姐里出现胡闹讨嫌的熊孩子应该怎么办。
那颗鸡心软软的、滑溜溜的躺在我手心里,让人无所适从。
我捧着鸡心离开厨房,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那是一颗心,虽然它的主人只是一只鸡,一只马上要炖成鸡汤的鸡,但它毕竟是一颗心啊!或许我不应该随手把它扔在路边草丛里。
我曾经养过一只抓来的小麻雀,但它很快就死了,从那以后我就没再养过活物。我把小麻雀埋在院子里光风雨露最好的大树下。祖父很信风水,家里是绝对不能有“坟”这种东西的,即使是一只麻雀的坟。所以它既没有墓碑,也没有堆起小土包,只有我在树干上刻的一个记号。
我可以把这颗鸡心埋在它身边。鸡和麻雀都有尖喙、翅膀和羽毛,叫声都是咕咕咕的,可能是亲戚,它们俩还可以互相作伴说说话。
我把鸡心放在帕子里,正要包起来,迎面遇到了俞表妹和她的丫鬟织香。俞表妹刚从老家过来投奔三婶没多久,原先家境平平,但论言行举止,她似乎比我更像一个端庄矜持的大家小姐。
看到我手里的鸡心,她马上举起手帕掩鼻,柳眉轻蹙细声细气地说:“咦——姑娘家怎么玩这种东西,好恶心。”
那时我不知道,数月前她刚刚看着自己舅舅一家反锁在屋里,任由他们被洪水吞没;更不知道,其实她原本就应该是贺家的小姐。
她是我第一个妹妹,娇弱可怜,我唯恐吓着了她,连忙把鸡心包好收在袖子里。
这一收我就忘了,因为半路君柳忽然来了,说姑姑想我了要接我进宫。我在宫里的时间比在家只多不少,衣裳器物也都是齐全的,什么都不用带,每次都是君柳来传个话就直接带我过去。
到下午得闲了,我才想起袖筒的手帕里还包着一颗鸡心,时间长恐怕要腐坏了,等不及回家再把它跟小麻雀葬在一起,不如悄悄埋在御花园的花丛里。它本是一只寻常的乡下鸡,在皇宫的花园里入土为安,还可以顺道见见世面,总好过炖成汤祭五脏庙,我想它会瞑目的。
我捡了一根小竹片蹲在花坛里吭哧吭哧挖土时,信王揣了一包松子糖来找我。德太妃在陛下面前抱怨信王正经饭食不好好吃,就喜欢这些甜甜的小零嘴儿,把自己吃成了一个圆滚滚的小胖子。半月不见,他好像又胖了。
信王兴冲冲地含着松子糖问我:“泥又在搞森么玩意儿呢?”
我只顾埋头挖坑,不想理他。他又懒又馋,明明比我大五岁,却总喜欢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拾人牙慧,我不喜欢带他玩儿。
挖好了一个碗大的小坑,我把帕子包袱拿出来打开。捂了半天,鸡心里没洗干净的余血渗了出来,染污了素白的帕子。
啪嗒一声,信王手里的松子糖掉在了地上。
他面色惊恐地伸手指着我,手指和嘴唇一个劲地哆嗦:“你你你……这这这……”
我刚想和他解释,他忽然“哇呀”一声怪叫,转身边哭边狂奔:“血!还有烂乎乎的人肉!好可怕呀呜呜呜呜……”
那是鸡肉不是人肉!十三岁的男孩子还这么胆小吗?
信王跑回去找德太妃哭诉告状。德太妃最会一惊一乍小题大做,带着哭包信王和一大帮人去找姑姑算账,还把陛下也惊动了。等姑姑把我叫过去问话对质,我的罪名已经变成了用血肉模糊恶心腐烂的动物残肢冒充尸体恶作剧恐吓信王,信王吓得背过气去,已经开始发烧了。
我把那颗帕子包着冒了一点血水的鸡心罪证托出来时,人群里有围观看热闹的宫人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
从此宫里的人都知道,十三岁的信王不但是个嘴馋懒惰娇气的小胖子,胆子比芝麻还小,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被一颗鸡心吓病了躲在德太妃怀里哭。
陛下责怪德太妃太过溺爱信王,有负于奉天皇帝。奉天皇帝天纵英才,若不是折于逆贼永王之手,必是一代明君。信王是他唯一的遗孤,如今被养成这个样子,如何向泉下的奉天皇帝和先帝后交代?
德太妃十分委屈,跪下说信王毕竟不是她亲生的,交给她抚养本就战战兢兢唯恐出差池,怎能下得去手严加管教?小孩子天性顽劣本就寻常,再大些自然就懂事了,陛下若觉得她教养得不好,不如另请高明罢了。
德太妃是陛下的长辈,陛下只好亲自过去把她扶起来,温言劝抚说太妃是信王的骨肉至亲,由她抚养是最合适的,信王怠惰柔弱,那再为他聘请一位严师便是。
我那时只有八岁,听得懵懵懂懂,才知道原来信王不是德太妃的亲孙子。
后来我去问君柳她们,她告诉我说信王是奉天皇帝的儿子,还在襁褓里吃奶时亲生父母就双双罹难了;奉天皇帝也不是真的皇帝,是陛下追赠的,就是先帝的太子、陛下的亲哥哥,和先帝一起被永王害死了;如果没有永王作乱那事儿,信王如今就是东宫嫡长。
德太妃呢,是先皇后的族妹,姐妹俩都嫁给了先帝,按外家那边的关系算起来,信王可称她一声姨奶奶,宫中除了陛下就属她和信王血缘最近,所以陛下把信王交给她抚养。
我听得头都大了,比我们家的亲戚还复杂。
君柳告诉我这些事的时候,脸上有一种“小孩子不懂”的微妙神情,就像陛下扶起德太妃时,旁边那些围观者的神情一样。
那厢陛下开始跟德太妃商量让谁做信王的老师。我觉得这里好像没我的事了,趁旁人不注意拎着我的手帕包悄悄退出大殿。
我偷偷摸摸地沿着墙根往外溜,长御从后头追上来把我叫住:“你要去哪儿?”
我只好停下来,回过头鼓起腮帮子心虚讨好地看着他。
哪怕是当场抓了包,长御的语气也是温温柔柔的:“陛下还没有允你退下,私自离场,被人发现可是要受罚的。”
我反问他:“那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只是个下人,不会有人注意我。”长御看了看我手里的帕子包,“是为这个吗?”
我低下头说:“我想去把它埋了。”帕子里隐隐散发出异味,那颗心可能马上就要坏了,我不想看它变成一颗坏掉的心。
长御向我伸出手:“给我吧,我帮你去。”
同样是十三岁,长御跟信王简直云泥之别。没错,我就是指的长御是云,信王是泥。
长御已经是个风姿翩翩的少年郎了,像一株纤细挺拔的小白杨,让我想到书上的词句: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阶庭尔。
我还是个矮冬瓜,只齐到他胸口。他低头俯身伸手相就,笑意温柔,我看得心头暖暖的,长大后嫁给他的念头更笃定了。
我把帕子托着递给他,忽然想到一句一语双关的情话:“那我的心就交给你啦!”
长御的表情有些无奈,但还是把帕子接了过去。我笑嘻嘻地看着他,一点都不觉得害羞,还有点得意。
我心里想:听人说女追男隔层纱,被姑娘家这样热情大胆地示爱,大概没有哪个男孩子受得住吧?我喜欢的人,我就要大声告诉他。
现在想想,小时候我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如今我还敢说这样的话吗?我还会再遇到长御那样让我全心全意信任、愿意把心交给他的人吗?
我抬头悄悄看了一眼面前专注划船的虞重锐。
也许还会有,但我未必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完毕。
明天照常更新。
第26章
小船渐渐离开近处的湖岸; 划向湖心深处; 接近澜园围墙的方向。
湖面平滑如镜; 废园里的枯藤杂树刚刚修整过; 放眼望去视野开阔。离岸近一些,还能看到围墙那边澜园的槐树高出墙外; 正是我攀爬翻过来的那一棵。
我遥望着那棵树说:“虞重锐,你知道吗?其实你救过我两次。”
虞重锐停顿沉默了半晌; 才慢慢吐出一个字:“……哦?”
“你知不知道另外那次是哪次?”
他放慢了划桨的速度; 任船依惯性往前缓缓滑行; 顺着我的话问:“哪次?”
“那天在洛阳城郊遇到你之前,你就已经救过我一次了。”
他停下桨不划了,抬起眼注视我。
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只要他一认真地看我; 我就觉得莫名心慌,下意识地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我转过头去,指指与澜园的隔墙:“我就是从那里翻墙过来的。如果不是澜园隔壁正好有你这个园子; 我可能就……逃不出来了。”
虞重锐轻笑了一声; 重又划动双桨:“还踩坏了我两棵树苗。”
“咦; 你怎么……”
我想问他怎么会知道我踩坏了树苗; 难道他早就发现隔壁有人翻墙过来了吗?他猜到是我吗?被樊增追赶时遇他搭救,当时那么晚了,他是真的恰巧路过,还是……
我要是真问出口,他铁定得笑话死我; 连我自己都觉得是我自作多情想太多了。隔壁刚发生了凶案的园子里有人翻墙而过,第一个想到的也应该是逃跑的凶手;就算他循着足迹找去了,也是为了追缉真凶。
“反正你救过我两次性命,以后我……我会报答你的。”
“是你自己机智警敏及时自救,不是我的功劳。”他望着侧方湖面,一边划船一边淡淡道,“如果一定要报恩,就算在那两棵你从墙上跳下来踩断的小树苗身上吧。”
“这么急着撇清干什么呀?”我故意用玩笑的口吻道,但仍有些磕巴,“难、难道又怕姑娘家赖上你,非要以身相许吗?”
虞重锐还没应声,我倒自己先脸红了。我这么说,会不会有点……太昭然若揭了呀?
不过现在我也承认,他的担忧、戏本子里老这么演,其实……其实还是有道理的。
金晖夕照在他身后,烟水茫茫衬着他侧颜的轮廓,我忽然觉得……从这个角度看去,他似乎比长御还要更好看一些。
虞重锐转过脸来,我连忙把视线掉开了,转去眺望天边晚霞。
他没回我上一句话,把手里的船桨往我面前一递:“休息够了吗?歇好了就还是你来划,这回悠着点。”
我心头暖暖的,许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我真庆幸,在长御和姑姑接连离开我之后遇到了他,否则我真不知该怎么办好。
每次划船都是我最开心的时刻,心头那些低郁沉痛的情绪似乎也随之减淡了。夕阳真美,映得西半边湖面尽是粼粼跳动的波光。我希望它永远不要落下去,这片湖永远没有尽头。
但日头总是要下山的。靠近湖北岸,我正想掉头折返,虞重锐说:“那边还有个码头,我们从那里上岸,走路回去更快些。”
我只好悻悻地把船划向北岸码头。他看出我不高兴,安慰道:“今日有些晚了,天黑后在湖上不安全,蚊虫也多。”
我依依不舍地扁着嘴问他:“那以后还能再来吗?”
他笑了笑说:“反正这园子空着也是空着,你爱来便来,随你划个尽兴。”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赖账。”我顿时又开心起来,“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划船?”
他随口答道:“不是你自己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几天在他家里,我肯定没有提过跟船有关的话题。
他停顿了片刻,问:“你真的完全记不起来了?”
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们第一次遇见、我喝醉发酒疯的事儿。
说到这个我仍觉得脸上无光,最没形没状的样子都叫他瞧见了。他也真够无聊的,怎么就能在一边津津有味地看了我两个时辰的笑话呢?
我的脸肯定又变成猪心了,但我也不能示弱啊。“我喝醉了就跟你说这些?除了喜欢划船,我还说什么了?”
“还说你不会凫水,将来一定要找个水性好的夫君,陪你一起划才安全。”
我抬起头来看他,他也正好看我,视线正好对在一处。
心头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这种情形,我、我应该怎么办啊?是同小时候对长御一样勇敢地直抒胸臆,还是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矜持含蓄委婉一些?
虞重锐忽然嗤地一笑,用他那惯常气死人不偿命的讨打语气说:“所以你就抱着那根木头柱子不肯撒手,说它是你缘定三生梦里寻求的理想夫婿,有它在身边永远也不用担心落水淹死?”
我那句琢磨酝酿许久、矜持含蓄委婉的试探之词就变成了咆哮吼出来:“虞重锐!你会不会凫水!”
因为太生气用力过猛,我把船桨都举了起来,这话听着就像我恼羞成怒准备用桨把他戳水里去。
他举起手挡在面前,忍着笑说:“只会一点,勉强可以自保求生,你要是掉水里我可救不了你,快放下坐好。”
我奋力划了两下桨,船头“砰”地一声撞在码头立柱上,震得他上身一晃险些倒栽进船舱里。
我把缆绳往柱子上一套,也不管他了,踩着他身边的船舷越过去率先跳上码头,顺便在他身上踢了一脚。
我沿着湖岸一边埋头往回走一边生闷气,气头过去了又觉得懊恼又沮丧。夕阳晚霞,湖光山色,“你不会凫水,将来一定要找个水性好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