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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妃-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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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先生的血肉往上爬,哼,恭王呢?”万朝云想起林延平,她对承天帝绝对忠心,承天帝被推到风口浪尖,她没道理不管。

“西疆诸部受离国挑拨,有脱离大兴的打算,离国铁骑又时不时骚扰,算是彻底被拖住了,京城的事,她恐怕无能为力。”

“先生曾给曲田布政使一份信,里面涉及到人丁税的改进,他没递去京城?”

“递了,还没到京城,便被郕王的人拦截了,信早已随送信的人沉入江底,东家,郕王如今得势,会不会转手对付我们?”于思忧心问。

万朝云往椅子上靠了靠,陷入深思,过了差不多一盏茶时间,她才出声道:“传令下去,商行不参与任何皇室内斗,务必要做到绝对中立。”

她算是看出来了,郕王当皇帝,要比承天帝当皇帝靠谱,她只是个生意人,谁当皇帝都无所谓,陈谦有声望,换个皇帝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而且郕王想承接他的声望,就必须保护他的声誉。

于思的想法与她一般,皇帝不管换谁,都是林家人,不管是林三,还是林四,与他们都没甚关系。

“是,属下这便去吩咐。”他庆幸万朝云有个清醒的头脑。

离天慕山越来越近的林见深也得了消息,他紧紧握着刚看完的情报,面色如霜,“加快行程,务必十天内达到天慕山。”

原本与他一道回京,却半路分开的温庭钧此刻正靠在马车上小觑,他今日在马车上看了两个时辰的书,眼睛有些疲累。

突然,马车骤停,他整个人在惯性的作用下,直接扑到了对面车壁上。

“咻。”一支锋利的箭生生从后背穿透他整个身体,在剧痛传来之前,鲜血先染红了衣襟。

………………………………

290 相见

“公子,公子。”

温庭钧觉得身体很重,他想站起来,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公子,公子。”

好像有人在叫他,是他书童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很快,剧痛传来,他明白了,他受伤了,伤得很重。

眼睛似乎要睁不开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闭眼,他刚从书院出来,还未科考,还未去治理河道,还未向全天下证明,温家的后人,可以治理好河道。

“去……”他发现舌头不听使唤,说短短的一句话,都那般艰难,“禀……告……表……”

一个妹字没说出口,他便彻底闭上了眼睛,微微抬起的手,也重重落下。

“公子!公子!”

一声声悲戚的声音传开,惊飞了树上的鸟儿,就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般,长长的官道,在这一刻,变得萧索起来。

林子里藏着的黑衣人看了半响,“怎么回事?大皇子呢?”

“头儿,没有大皇子,好像是温家的小公子,怎么办?”

“去查一下,务必要找到大皇子,传令下去,大皇子失去了踪迹,务必守好每一个关口,不得让他踏进京城一步。”

林子里的黑衣人很快散去,仿佛不曾来过,而地上躺着的温庭钧,已成了血人,且鲜血还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远在螭南县的温继华正在看卷宗,县里有两家人打官司,为的也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正看得入神,心头突然一痛,仿佛被尖刺狠狠扎中般,疼得他直冒冷汗。

放下卷宗,便再难看进去哪怕半个字。

京城,老爷子在闭目养神,几乎是同时,顿感一阵不安,似有什么事要发生般,令他再难入眠。

天慕山,万朝云趴在栏杆上,用一根吊着鸡毛的绳子不停的逗追月,有人陪玩,追月显得兴致很高,而远处,陈谦执笔作画。

蔷薇和柳眉站在他身后观看,只见纸上,一软甜少女,正与猫儿玩得欢,少女脸上的笑容,仿佛掺了蜜般,入了眼,便甜在心里。

一盏茶后,陈谦搁下笔,拿起旁边已打磨得极好的珊瑚手串继续打磨,万朝云把碟子上的盖子打开,让追月自己吃鱼,她走过去看那还在桌上,墨汁未干的画。

见陈谦把她画得极好看,便满意道:“蔷薇,拿去裱起来。”

“姑娘,已经第二十张了……”蔷薇颇为为难,“太多,裱起来挂那儿?”

“谁说裱了就一定要挂出来?专门收拾间院子出来,放先生给我作的画。”她走过去,坐在陈谦身边,专心的看他为自己打磨手串。

蔷薇:“……”姑娘好任性。

别人求一副大人的真迹,都没有门路,她竟然让大人每天给她作画,有时候甚至一天画两三幅……

“东家。”于思由起初的惊讶,到淡然,也是经历过心里斗争的。

以往数年,整个商行都在猜测,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如此幸运能娶到他们万东家,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他不敢骂他是王八羔子,还得无比恭敬的供着。

万朝云闻声看去,于思已进了院,“有事?”

“大皇子来了,就在山外。”于思禀报道。

万朝云与陈谦几乎是同时蹙眉,对于林见深的到来,是意外的,山庄内还住着位皇家暗卫首领,死活赶不走,如今又来了位皇子,这深山老林,比庙堂还热闹呢。

“他来做什么?”万朝云警惕问。

于思摇摇头,“大皇子未说,东家,怎么办?”

万朝云看向陈谦,林见深此时过来,八成是为了陈谦,是以,此事还得他亲自拿主意。

陈谦轻叹一声,“罢了,师生一场,见见吧。”

“先生,您可是答应我的,没有我的同意,你哪儿也不能去。”万朝云挽着他胳膊撒娇道。

郕王的方法有些效果,民间安定了许多,他也渐渐放心,且并未想过为了江山社稷而辜负万朝云。

“放心,不会。”他保证道。

山外,等了半个时辰左右,终于再次见到于思。

“小人参见大殿下,东家和大人请大殿下入山。”于思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卑不亢,很好的表达了山庄的形象。

林见深点点头,抬步往前走,随着深入,他暗暗心惊,这一世的万朝云,比上一世更加能干。

一路上,能看到有木匠正在建造房屋、家具,有妇人在淘米做饭或者晾衣裳,甚至还有人在种菜,洗菜。

山外,山内,犹如两个世界。

这里,宁静,却并不冷清。

山色优美,流水潺潺,鸟语花香。

房屋依山而建,并未破坏原有的美感,影影绰绰间,反而多了几分神秘和并不喧嚣的热闹。

随着于思的步子,他走到第二峰山脚下,老妪从别处找来鱼苗,正放入小溪里,“于堂主,方才捉了几条鱼,劳烦您带去给东家,东家事务繁忙,不好叫她日日下山钓鱼。”

“好。”于思接过小木桶,继续领着林见深往山上走。

林见深深深看了眼转身继续忙的老妪,没想到,一个普通老妪也是练家子,看起来年纪虽大,却是普通人打不过的。

这些年他在书院,没有疏于锻炼,一口气爬到半山腰,也没觉得多累,只是踏进院门时,第一眼便见到蔷薇正收起,准备裱起来的画,影响了他的心情。

笔法,他认识,陈谦独有的,别人学不来他那股子浩然大气之风。

画里的女子,笑容甜美,姿态悠然,是他当初还未登基为帝时,她才会有的神态,后来入宫后,便再未见到她如此惬意悠然了。

“殿下。”陈谦起身微微揖礼。

他闻言忙收拾好心虚施礼道:“见过老师。”

陈谦示意他落座,自己乃坐在原位,“殿下此次前来,可是有事?”

林见深趁着落座的空挡,扫了眼并不算宽敞的院子,角落里养了几盆春兰,桌凳都是木质的,还有两支靠椅并排的摆着,想必是赏月和晒太阳所用,不远处画中的猫正在舔毛,像是刚吃饱的样子。

而,她不在。

“学生此次前来是想请老师随学生回京住持大局。”林见深也不绕弯子,直奔主题。

陈谦闻言淡淡一笑,道:“殿下稍等。”

他起身进屋,不多会拿了本刚写的书出来,“殿下,这是我新写的定国策,针对新法做出的改动,不再如之前那般激进全面,但施行起来要容易得多,我知道殿下是有想法有抱负之人,希望此书对殿下有用。”

林见深恭敬的接过书,书皮和书页都是崭新的,扉页上的字还散发着新鲜的墨香,“老师,大兴需要您。”

“殿下,大兴需要的是明君。”

一句话,道尽了他的心灰意冷,也令得林见深无话可说,但他不想放弃,“老师,学生需要您的帮助,还请老师帮学生。”

“殿下,我能帮你的,就在此书,还望殿下将来做个明君。”他起身,往屋里走,林见深想跟上,却被他关在门外,“殿下请回吧,不要浪费时间,你是聪明人,浪费不起。”

“老师,学生与父皇不一样,学生会支持您的主张,学生也知道,您还有心愿未了,为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难道老师要让自己遗憾终身?”林见深知晓说什么都无用,可他不能放弃。

话音落下许久,陈谦都没有再说话,仿佛屋里无人般,陷入死寂。

“老师?”

没有回应,依旧安静。

“老师?”他又叫了声。

还是安静如初。

“老师,学生会在此等您五日,若您执意如此,学生便随您。”

他说罢转身,出了陈谦的院子,没有陈谦,他也一样治国,只不过有他更妥当些。

离开院子后,他望了眼眼前大片葱绿,神情有些恍惚,离她那么近,她却避而不见。

“于堂主。”他对站在门口的于思道,“本殿下想见见你们万东家。”

“还请殿下前厅等候。”于思并不知林见深与万朝云之间的事,林见深是皇子,想见一见万朝云,并不过分。

是以,把林见深带到前厅后,他提着小木桶便去禀报了,“东家,大皇子想见您。”

“就说不必再相见。”万朝云毫不犹豫道。

于思一愣,“东家,那是大皇子。”

“大皇子又如何?别忘了,我们山庄不参与任何政事,我见了大殿下,算什么事?”

于思:“……”似乎也是这个理,“那属下去回绝了?”

“去吧。”万朝云伸手捞出挑小鱼在手里垫了掂,确实有些小,不过小鱼往往比大鱼香,尤其是油炸过后,咬起来脆脆的,追月最喜欢了。

于思得令后,原话回了林见深。

万朝云不愿见面,在他的意料之中,闻言立刻便道:“本殿下与温公子是同窗,知晓他生平夙愿便是去治理河道,为温家一洗前耻,若你们万东家不想她表哥遗憾终身,便好好考虑一下。”

于思闻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传说中大皇子为人睿智,是诸多皇子里最出类拔萃的,没想到竟是个小人!

鄙视归鄙视,他还得禀报,于是原话转达了。

万朝云深深蹙眉,明显有动怒的迹象,“让他在前厅等着,我待会去见他。”

“是。”于思在这一刻,觉得大皇子也不过如此了,竟威胁他们东家。

再次原话转达后,林见深心满意足的在前厅开始喝茶,于思从旁伺候,却不与他说话,任凭他问任何问题,都摇头表示不知。

问几句后林见深便也觉得没甚意思了,整个前厅自此陷入安静,只有山风吹拂树叶所发出的哗哗声响。

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万朝云终于姗姗来迟,她没有更衣,因抱过追月,薄纱上还沾有猫毛。

“先下去,任何人不许靠近。”她吩咐于思。

于思虽不知万朝云为何如此吩咐,但执行命令是天职,立刻便吩咐下去,片刻功夫而已,前厅周围再无一人。

林见深看了眼小李子,小李子也忙下去,不敢有片刻停留。

“你打算用我表哥威胁我一辈子?”万朝云坐下,态度说不上好,却也没了前几年那般疾言厉色。

她的变化林见深看在眼里,心中百感交集,酸楚不能忍,“你现在连生气都没有了。”

“我想明白了,过去的早已过去,我再耿耿于怀,也没什么好处,只会影响我的心情,人终究是要往前看的。”她极为平静的说出这番话。

“你不爱我了。”林见深却无比笃定道,眼里,脸上满是悲伤,“所以你才能说出这番话。”

“重新来过,不是人人都可以,我希望你能理智对待。”万朝云认真的看着他,少年如玉,年轻的脸,充满朝气的身体,却有一双沧桑的眸子,他本可以如同从朝阳里走来,却偏要给自己渡上傍晚那压抑的暮气。

多年未见,容颜依旧,只是心境不一样了,当年他是真少年时,有对命运不公的愤怒,有对未来美好向往的期盼,有敢于与一切斗争的勇气。

可现在,他拥有年轻的身体,却不再有对命运不公的愤怒,他知晓世上从未有过公平,他接受了。

对未来也不再充满向往,他到达过,最次的人生也是一国之皇,更好也不会超过三皇五帝。

那些与斗天斗地斗一切的勇气,也不见了,他不需要斗,他清楚的知道,没有人能斗得过他,所以,勇气都化为了从容。

年少的脸,充满暮气的眸子,从容不迫的姿态,就是如今的他。

“你说过去了,于我而言,前路慢慢,早已入魔。”他不敢再看她平静无波的脸,更不敢直视她冷静得可怕的眸子,别过头,视线落在远处那株海棠上,如今开得正好。

恍然间,他想起来,整个山庄,没有一株桂树,曾经她那般喜好桂花,每年都要酿桂花酒,做桂花糕,亲自把掉在地上的桂花捡起来,生怕它们被人踩了去。

如今,全都丢弃了。

“这些年,我都不敢听你的消息,偶尔有从京城寄去白鹿洞的信,信里总有那么两句‘表哥,安好。’,我便想,你何时才对我放下成见,也对我说一句安好。”

他仰头,努力不让情绪外泄。

他做过帝王,做过囚徒,人间的两个极端都经历了,原本该是世间再无任何事能拨动他心弦,却偏偏世上有个她。

“对你,早已没有成见,多说无益。”万朝云不想与他过多纠缠,“之前便说过,此生,我们再无可能,曾夫妻一场,唯愿各自安好。”

“以前,你恼我,气我,我都未曾慌过,你到底是放下了成见,还是放下了我?我宁愿,你未曾放下,依旧凶我,恼我,骂我,起码我不会像现在这般手足无措。”

………………………………

291 我什么样的人

厅外,那一春的海棠,费尽了力气,怒放着,粉色小花错满枝头,远远看去,犹如一位着了盛装的姑娘,美得动人心魄。

山风微微拂过,花瓣随之轻轻晃动,把花朵儿里采蜜的小蜜蜂晃了出来,它仿佛晕头转向,竟慌不择路撞在了旁边伞灯上。

林见深突然觉得自己便是那小蜜蜂,晕头转向,慌不择路。

小蜜蜂奋力煽动翅膀,不多会便再次翱翔于空中,寻找着回家的方向。

万朝云轻轻叹了声,不知该如何回答他那句带着无尽凄凉的话,以前是怨他,恨他,气他,但也爱他,可多年过去,她早已不在原地等他。

物是人非事事休,说的便是与他吧。

“你可还记得当初我们在宫外的日子,也曾有过这样的山清水秀。”

“如今,你把这一切都给了别人。”他自嘲一笑,“终究是我不如他。”

“你知道就好。”万朝云很认真的点点头。

他闻言轻笑,那笑容有无奈,伤怀,凄然,还有几分不服气,“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我始终觉得自己欠你一次盛大的婚礼,方不负那三世结缘,当初迫于形势,只能立你为妃,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

他慢慢说着,像是要把这些年藏在心里很多年的话说出来,“在白鹿洞时,我便时常想起惹你生气的那些事。”

“那时,马爱卿与我说,女人嘛,生气了就晾着,她会自己好起来,因为越哄越糟糕,后来,我明白了,他错得离谱,而我更是愚蠢至极。”

说起马齐睿,万朝云便想到他那日的话,不禁一阵心惊,“他近来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思想,竟把母亲的死怪在先生头上,我看他是再无能力做你的首辅了。”

林见深冷笑,“他前世误导我,我便不再管他了,首辅之位是不可能给他的。”

万朝云:“……”

话说到这里,相顾无言,在他炙烈的目光下,万朝云别过头,如今想起前世种种想不开,幼稚又可笑,可能,矫情,是每个人一生都会犯几次的错。

她不过是犯了回错,只是这错时间跨度有些大,贯穿了她一生。

若前世,不钻牛角尖,好好做个贵妃,斗遍后宫无敌手,便也不会积郁成疾。

所以啊,跟谁过不去,都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做人呐,开心最重要,不开心的,什么疾病都会找上你,欺负你,让你越来越糟糕。

“真的回不去了吗?”他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沧桑的眸子里满是期盼,期盼着她说些,让他能自欺欺人的话。

“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陛下,别为难自己,或许你并没有那么爱我,你只是觉得对不起我,只是我不像别人那样去抢夺你,只是我比较特别,有时候,遗憾也是一种美好,就让过去成为过去。”

他安静的等她把话说完,然后摇头道:“我于你,从未憎恶。”

“不重要了。”

“重要。”他无比的坚定,“我落魄过,辉煌过,平淡过,未来可知,不再恐惧,不再迷茫,所以我异常清醒,我爱的,只是你,只有你,而不是特别的你,貌美的你,特别会挣银子的你。”

“你粗略时,不修边幅时,邋遢时,不顾形象时,我都见过,深深刻在我心里,后来再想起,只觉得无比可爱。”

“妍丽的女子,甜美的女子,清丽的女子,妩媚的女子,英姿飒爽的女子,我不是见过一个,或者两个,而是几十个,几百个,形形色色的女人中,我记得的只有你,放在心里的,也只有你。”

风,有些冷,像是要来一场厉害的倒春寒,万朝云拢了拢广袖,他见了挡在当风口,目光炙烈的看着她。

这天,这地,这风,这光,仿佛都不在了,眼里只有一个她。

万朝云愿意去相信,当他洗尽铅华,当他尝尽人间百态,当他历经沧桑,之后,所剩下的感情,那份感情的真挚的,不可撼动的。

但,她不需要了,在他身上用尽了所有能量,再也没有力气,去回应那份走到尽头,被标上颠沛流离的感情。

她需要新鲜的,不一样的,能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年轻了的感情。

从过去走出来,怨恨消散在一路披荆斩棘的时光里,再看他,不过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我心里有别人了,陛下,我很感谢,曾被你平等的爱过,不会因为我的不敬而降罪于我;很感谢被你安稳的爱过,不会因为我任性妄为而剥夺我在后宫立足的权势。我衷心的希望,往后余生,大兴国泰民安,盛世繁华,你不用劳心劳力,费尽心机,也不用为平衡朝局,而违心不得肆意。”

“至于,煜儿,我相信那是我们共同的伤痛,就把他埋在心里,多行善积德,期盼他投胎在个好人家。”

她说完微微福身,“陛下,珍重。”

林见深眼睛瞬间便红了,看着她对自己行礼,看着她转身离开,那样的决绝,往日的缱绻情谊,早已不见,有的只是陌生而抗拒。

风,吹来瓣瓣海棠,落在地上,就像他千仓百孔的心,零落一地,想努力去拼凑,却发现用尽了力气,也于事无补。

该落的花,还是会落。

“你放下了,放不下的是我。”他低头,眼泪落在地上,迅速晕开,不规则的棱角,如同会化作尖锐的刺,刺在他心头,疼得窒息。

他一生,路很长,至始至终,她都在。

突然,前方有了岔路,她笑着挥手,不管不顾的离他而去,投入别人的怀抱,独留他面对更加漫长而孤寂的路。

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他以为他跟她不过是那天上飘的白云,总有聚散。

却原来,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万朝云回到长喜院,神情恹恹的,到了饭点,也不觉得饿,只想趴在桌上看追月跳来跳去的戏碟。

“见到大殿下了?”陈谦走过来,轻轻为她披了件薄衫,“降温了,别着凉。”

“先生,我在你心里,是怎样一个人?”也不知为何要问,许是庸俗的想表达,自己没有选错。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

292 桂树之下,再无那人

年难留,时易损。

一晃,林见深要离开的日子到了。

这一日,他起了个大早,亲自去菜园子摘了满满一筐新鲜蔬菜,洗净。

小李子想要帮忙,他拒绝了。

洗好菜,又去选了牛肉、鸡肉、鱼肉,虾和一些庄里人寻来的菌类,通通洗净,切好,放好。

食材备好,他开始做汤锅和蘸水。

做好后让小李子去请陈谦和万朝云,他要看看,他到底哪里吸引了她。

才华?

容貌?

他也并不缺。

——

话早已说得明明白白,如今林见深要离开,没有不送的道理,陈谦与万朝云交换了想法,二人便相携着来到他临时居住的院子。

见两人穿着同色的衣裳进来,林见深先是眼眸微颤,随即别过头,故作镇定的道:“以前在书院时,常与同窗吃火锅,我手笨,做得不好,还望老师莫要嫌弃。”

原以为做了心理准备,再见面不会那般难受,然而他高估了自己,见到她情意缱绻的看着别人,锥心的痛随之而来。

陈谦并不知他与万朝云之间的事,只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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