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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狂之最强医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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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这些箭矢不是一瞬间被削断的,而是那股奇异的力量快得好像这一切不过是在一瞬之间而已。
  而那股奇异的力量,是剑气!能骤起杀四方的剑气!
  乔越只觉震惊,如此剑气——
  利箭划破夜色的声音,利刃交碰的声音,人死后跌倒在地的沉闷声,本是静寂冰寒的夜,因为这些可大可小的声音而变得可怖。
  而这些可怖的声音之中,独独没有人死前发出的叫喊声,仿佛……他们根本来还来不及嘶喊便已经断了气,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静寂变为吵杂,利箭声不再,兵刃声也不再,吵杂重归于静寂的夜。
  十六从懵头中回过神,第一时间便爬起身朝跌在地的乔越冲来,“主子!”
  不管周身有无箭矢,也不顾周遭是否危险,他只关心着乔越安危,无论自己是否身死。
  所幸的是,他们安全了。
  是什么人……救了他们救了主子?
  “主子你且等一等,属下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十六将乔越扶坐起来后,着急忙慌地就站起身走到门边,同时握紧着腰上的短刀。
  只当透过被无数箭矢穿破的门扉往院中望去时,十六的瞳仁因惊骇而一点点紧缩。
  庭院中全是血,那本是站在院中随时都会进到屋来手执利剑的十名黑衣人已尽数倒地,血从他们的心口处不断地往外渗,染红了他们的衣,也染红了他们身下的地。
  不仅如此,这屋前檐下还横着三具尸体,显然是从屋顶摔落而下,以致其中两具尸体折了肩骨,剩下一具头朝地落下,脖子与身子打成了折。
  还有一具尸体,半挂在屋檐上欲掉不掉,他身上的血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不断往地上滴落。
  “滴答、滴答。”血水从半空中滴落至地的声音在这安静至死寂一般的黑夜里入耳尤为清晰,令人生寒。
  除此之外,院中树上,院墙上也挂着人,死人。
  光是十六目及之处就已有十七具尸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定也有同样的死尸,因为方才的箭矢从四面八方而来,其他地方不可能没有人。
  但眼下已再无箭矢而来,证明暗处的他们也有如这院中众人一般,成了一具死尸。
  院中唯一站着的,只有一人。
  衣衫破旧,头发毛乱,手中握着一柄长剑的男人。
  屋檐下风灯在夜风中摇晃,火光微微照在男人手中的长剑上。
  那是一柄剑身通体乌黑的长剑,却又在夜色中折泛出血色。
  不对,那不是血色,而是剑身上本有赤红朱砂色!有如血液在人体内流动、有如纹络在岩石上蔓延,那一道道朱砂色在剑身上蜿蜒交错,即便是在暗夜里,也生着熠熠的赤红之色!
  不是血,那把剑上没有一滴血!
  即便它才取了这院中所有不速之客的命,剑身却不沾一滴血!
  只有速度快到炼化之境的人杀人的时候才不会在自己的武器上留下一点血迹。
  这个男人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独自解决了这院中所有的杀手且丝毫不脏他手中的剑,他的身手究竟是有多可怕?
  而且他……
  十六惊骇得不由得往后倒退了一步,他不是他早晨时候在府门外背回来的那个醉汉吗!?
  他不是还在旁院屋里醉得不省人事吗!?
  他究竟……是什么人!?
  十六骇然间,只见那院中人影忽地消失,只一个眨眼间,他又骤然出现,就出现在廊下!就出现在门外!就出现在十六跟前!
  十六被他这般的神出鬼没吓得险些没站稳,但转瞬之间他又冲回到乔越面前,将他挡在身后,握着腰间短刀的手怎么都止不住颤抖,比方才见着院中的十名杀手时要惊惶上数倍。
  在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前,任何时候都不可掉以轻心!
  这是阿开大哥一直教他的。
  但见那人不紧不慢地推开已坏的门扉,走了进来。
  乔越抬手按住十六颤抖的肩,听得对方道:“小乔,很久不见啊,还活着呢吧?”
  一副了无生气的语气。
  “小师叔。”他的声音既是惊亦是喜,“许久不见。”
  *
  “啪……!”乔晖看着跪在眼前的下属,将手中的酒盏捏得极为用力,用力到那晶莹剔透的上好玉盏生生被他捏碎。
  暗红的葡萄酒瞬间流满他的手,如同他染了满手的血。
  只见他一身锦衣华服斜倚榻上,榻前长案上摆满了美酒佳肴,身旁还有侍妾在为他倒酒捶腿,好似在庆贺什么喜事似的。
  只是此刻他面上的却无一丝喜色,与前一瞬还笑得恣意让侍妾给他斟酒的模样截然不同,此刻的他,眸中尽是森寒,以致为他斟酒的侍妾双手控制不住地发颤。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乔晖并未松开手,只将破碎了的玉盏于掌心捏得紧紧。
  碎片割破他的掌心及五指,血水与葡萄酒水混在一起,使得那滴滴落下的暗红酒水红得诡异,也使得两名于他跟前伺候的侍妾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跪在地上的下属额上冷汗涔涔,手心里也俱是湿黏的冷汗,他根本不敢抬头,颤着声道:“回、回主子,属下……属下说、说……”
  下属紧张不安得一时之间话都难以说清,而不待他将话说完,乔晖便抄起了面前桌案上的酒瓶朝他头上狠狠砸来,暗红的酒水瞬时飞溅,溅到本就心慌的为他斟酒在他身侧的侍妾脸上,惊得她尖叫出声。
  惊叫之后她慌得当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求饶道:“殿下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
  然她话音未落,她便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见她睁大着双眼惶恐地抬起手捂向自己的脖子。
  她的脖子已然被利器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水如流般不停地往外涌,止不住停不了,瞬间红了她的捂在上边的手。
  她大张着嘴看着乔晖,显然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再说不出,不稍时只见她捂在脖子上的手轰然垂下,咽了气。
  气已断,血却未停。
  乔晖手上拿着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在明亮的殿宇中泛着森寒的光。
  刀身上的血映在另一名侍妾眼里,让她害怕得浑身颤抖如筛糠。
  “说!”乔晖盯着那被砸破了头的下属,陡然大喝出声。
  “回主子!任务……失败了!”下属心中的恐惧并不比那侍妾少,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该说的万万不要出声,否则他就再也走不出这个东宫。
  “什么……叫做失败了?”乔晖咬牙切齿,他在强忍着盛怒。
  “派去的二十三人……无人生还。”下属将腰身躬低得几乎要贴到地上。
  乔晖的呼吸愈来愈粗重,心口起伏得也愈来愈厉害,他死死盯着跪地的下属,忽然将面前长案狠狠掀翻!
  桌上的菜肴以及整张长案狠狠砸落在下属头上背上,他仍旧躬着身伏着头,一动不敢动。
  菜肴碟碗啪啦啦掉落在地,油渍飞溅,溅到那唯剩的一名侍妾面上身上手上,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惊叫出声,动也不敢动地跪伏在地。
  “一个人不够,五个人不足,如今二十三人竟还不行?”乔晖眸中燃着熊熊怒火,他已然控制不住自己胸中的怒意,暴喝出声,“全都是废物吗!?二十三个人连一个废人都杀不了!”
  “定是有人相助!”下属惶恐不已,“定——”
  又是戛然而止的话。
  但见一把匕首插进他的头颅里。
  正是乔晖方才割破侍妾喉咙的那一把匕首。
  下属连头都未及抬起,就这么砰然倒地,瞪大着眼,死了。
  眼下这整个大殿中,就只有乔晖及那一名浑身抖如筛糠的侍妾是活着的人而已。
  “你听到什么了?”乔晖转身看向那名侍妾。
  “奴婢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听到!”侍妾不顾一地脏污,频频磕头。
  “那站起身来吧。”乔晖淡淡道。
  “多谢殿下!”侍妾将头磕得更响,“多谢殿下!”
  她以为自己幸免于死,谁知她将将站起身,她的脖子便被乔晖的手用力捏住。
  “殿……殿下……”喘不上气的窒息感让她惊恐万状,她双手抓着乔晖的手,下意识地想要将他的手掰开。
  可她的力道又如何能和乔晖比,她只能感觉自己的呼吸愈来愈难,愈来愈痛苦——
  她终是一口气都再吸不进鼻腔。
  只见她头一歪,断了气,却闭不上眼。
  乔晖像扔一根草芥似的松开手。
  帝王人家的身侧,从来都不是好相伴的。
  身在这深宫之人,人人都如行在雷池边上,无不小心谨慎,因为活在这深宫中的所有人都知,自己但凡稍有差池,都极有可能万劫不复。
  最辉煌明亮的地方,往往也是最黑暗污秽之地。
  “乔越——”乔晖将扔在地的死去的侍妾踩在脚下,咬牙切齿地蹍着她的脸,就像踩着他心底最容不下的那个人似的,竟生生将已然死去的侍妾的耳朵蹍断了!
  他的眼里迸射着烈烈的盛怒与阴狠,除了乔陌,这世上还有谁会帮乔越那个残废?且能将他派去的人尽数杀死?
  乔越不能留,乔陌必须死!他要让他们给宁平陪葬!
  *
  十六手脚不停地在庖厨忙活了整宿,用完了昨日乔陌命人准备来的食材,甚至将他们庖厨里存着的所有食材也全部用完,便是米饭都烧了整整两大锅,直至庖厨再无可煮之食,他才终于能坐下歇口气。
  黑夜将要破晓。
  十六转过身来时,坐在桌边的小师叔梅良也正好放下手里的碗。
  因着立苑尚未得收拾,梅良道是饿了,乔越便与他到得这庖厨里来坐着。
  十六看着堆叠了满桌的空盘空碗以及堆放在旁木盆里尚未得清洗的脏碗脏盘,再看向整整一整宿一言不发一直在吃个不停却仍面不改色的梅良,忍不住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这……到底是不是人?灶膛里的火一整夜没熄过,他忙得一整夜没停过,他吃了整整一夜不算,把这庖厨里能吃的全都吃完了不算,莫说吃撑,他就连一丁点吃饱的模样都没有!
  这人到底是有多能吃!?
  “有酒吗?”小师叔放下碗筷时问乔越道。
  “……”十六眼角直抽抽,这人都吃了不下十个人的饭菜了,竟还要喝酒!?还喝得下!?
  对于救命恩人十六倒不是斤斤计较,而是此人食量太过惊人,他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惊奇罢了。
  “十六将酒拿来。”乔越只唤十六道。
  十六只能将桌面收拾好,再将他们府上还有的唯一两坛子酒抱了过来,退下时不放心道:“主子,温小姐叮嘱过,你不能喝酒。”
  乔越微微颔首,“忙了一夜,你且先去歇着吧。”
  十六还是不放心,退下前还是又叮嘱了一次:“主子,你是真的不能喝酒。”
  梅良此时已是兀自拔开了酒坛上的封盖,往自己面前的大碗里倒了一大碗酒,仰头便喝,直待喝了满满一坛子酒,沉默了一整夜的他这才出了声,道:“酒不错。”
  即便吃了一整夜,他仍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仿佛对这世间的一切都毫无兴致的了无生气的模样,脸上一丝表情也无。
  “小师叔怎么下山来了?”梅良吃了整夜,乔越便在旁陪了一整夜,梅良不说话,他便也沉默着不做声,没有丝毫不悦,更没有丝毫不耐。
  “师兄死了,没人给我做饭了。”梅良继续拔开第二坛子酒的封盖,声音如同他的人,没有丁点生气,有如器械一般,“酒喝完了,我就下山找你来了。”
  “师伯仙去了?”乔越显然很是震惊。
  “自己跳进铸剑的熔炉,死了。”梅良说得毫无感情,就好像他在说着的是一个与他毫无干系的人的生死似的,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同时将一直背在背上的剑拿下放到桌上来,“剑在这,他跳进去之前把这把剑托给了我。”
  这是融了他师兄血肉铸成的剑,他却道得面不改色。
  独乔越怔了良久沉默了良久,才叹道:“师伯一生痴于铸剑,这剑交给小师叔,他也去得安心。”
  梅良不说话,只顾喝酒,只是他这会儿不再用碗,而是抱着酒坛仰头直接喝。
  “小师叔这一路下山可还顺利?”乔越关切地问。
  “还成。”梅良一口气将坛子里的酒喝完,就着脏兮兮的衣袖抹了把嘴,将空坛子扔到了一旁,打了一个响亮的嗝,“就是这路不好找,我找了快一年才找到。”
  “小师叔必是又迷路了。”乔越忍不住笑了笑,他这小师叔有一如何都治不了的毛病——不认路不识路不记路好迷路,在他从小长到大的山上,至今他仍会迷路,在山上迷个十天半月的路早已是他生活中的常态。
  也可见他这一路来寻他,极不容易。
  “小师叔日后有何打算?”乔越很是听话地始终都没有碰上一口酒。
  “不知道。”梅良答得干脆。
  乔越却是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他这个小师叔若是知道什么叫做打算的话,就不是小师叔了。
  “倒是你。”梅良吃饱喝足,从昨夜到现在这才认真地盯着乔越看,“你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昨夜要杀你的又是什么人?”
  “你师父说过要我看着你,不能让你死了,不然以后没人去给他上坟。”
  “还有,你的霸王枪呢?”
  乔越的霸王枪呢?
  温含玉此时忽然想起自己昨日直到离开平王府时都没有想起来要问乔越这个事。
  ------题外话------
  终于把副CP的男方放出来了!


第063章 欲加之罪
  到平王府来去多了,温含玉她对这长平城的冬日较初时而言已习惯了不少。
  温含玉一觉醒来忽地想起她竟然忘了问乔越拿他的霸王枪来让她见识见识,于是她今晨连早饭都未有和老国公一块用,只到厨房随意吃了几块糕点,便捂着她的手炉掂起她的药箱不假思索地往平王府去了,哪怕外边又纷纷扬扬下起了雪,天气比昨日要冷上许多。
  自从认识乔越,温含玉觉得只要出门就还是带着她的药箱为好,因为指不定他又不听话了伤了自己或是她在路上什么地方就遇着他受伤了或是在受伤的路上。
  总之,她好像没有哪次见着他的时候是让她省心的。
  温含玉走进平王府后见的第一人是十六,他正费力地将立苑里的一地死尸拖到院外堆着。
  温含玉看着那已然堆积成三座小山不下二十人的死尸,眉心骤然拧死。
  十六直起腰抬起手抹一把自己额上的细汗时才发现阴着脸站在这些堆尸体旁的温含玉,吓了他一跳,不由问道:“温小姐这么早?”
  温含玉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十六说话似的,冷着眼寒着脸大步就往立苑里走。
  只见满院子的血水从落在地上的薄薄白雪下透出来,地上、树上、院墙头以及屋廊下,温含玉目及之处,皆可看到暗红的大滩血渍。
  已然不成型的门窗、坏掉的屋檐、于院中清扫成堆的无数箭矢和瓦砾、满院的血水、以及院子外的二十余死尸,无一不在表明着这个院子里发生了什么。
  温含玉走上前,一脚踹开了昨夜已被箭矢破坏得摇摇欲坠的屋门,当即将其中一面门扉从门框上踹塌了下来,门扉落地时震出的声响吓了跟在她身后的十六一跳。
  床上的帐子被箭矢撕扯坏,残破地挂着,那张绘着振翅高飞的海东青屏风被射穿了无数个孔洞,其中两个孔正好在它大张着的翅膀上,似将它的双翅生生折了的似的,桌上本是摆放着的茶具眼下已全不见,想必已变得如同院中的瓦砾一样了。
  家什尚且如此,那人呢?
  盯着屏风上被毁了双翅的海东青,温含玉拧眉冷声问十六道:“乔越呢?”
  “主子?主子在庖厨。”十六不知温含玉究竟在看什么,只道,“昨夜虽然凶险,但好在有主子的小师叔及时出现相救,主子没事,温姑娘放心。”
  “放心?”温含玉微微狭眼,看也不看十六一眼,转身便往立苑外走,往庖厨的方向去。
  才走出立苑不过十步,她便见得乔越转动着椅边木轮慢慢从庖厨方向而来,即刻沉着脸朝他走去。
  她尚未走近,乔越便已觉到她的脚步声,微微一怔后诧异道:“温……阮阮?”
  虽说“阮阮”这个名字是温含玉让他这么叫的,然每次这般唤她的时候,乔越都觉自己心跳得有些快。
  现下时辰当是方才天亮不久,阮阮平日里若来皆是午时左右,今日怎的这般早?
  温含玉正要说些什么,忽然注意到乔越右边脸颊上一寸长的被利器划破而留下的伤,如今已然结了暗红的痂,可见不是今晨所致,而是昨夜。
  那些被十六堆在院外的尸体想必就是昨夜的杀手,被他所说的小师叔全宰了。
  据上次他险些被杀不过不到十日,这几日里不见对方再有行动,许是因为这几日乔陌都在的缘故,前夜开始乔陌不在,昨夜她亦不在,最是好下手的机会。
  乔越那屋子被箭矢当成靶子似的来射,当时他定就在屋里,他们是想将他射杀在屋里。
  不过谁也想不到会忽然冒出个小师叔,一敌二十余。
  若不是有这么个小师叔,她今日来许是见到的就是乔越的尸体了。
  乔越的小师叔是谁?
  温含玉这才想着要去看走在乔越身旁的人。
  然她的视线还未移到旁人身上,便先在乔越耳边的头发上定住了。
  只见他右耳边的头发少了一截,就像是被剪子一刀剪过似的,有一小束头发少了下半一大截。
  温含玉盯着他那被昨夜利箭削断了一截的耳边发,眼神冷得可怕。
  她并未应乔越,而是抬起手便摸上了他耳边断了一截的头发,冷冷问道:“谁做的?”
  不给乔越迟疑的机会,她将他耳边的半截短发死死捏在手里,带着杀意催道:“说!”
  “阮阮,在下并不知晓。”乔越声音低沉。
  紧跟在后的十六不知温含玉怎么忽然之间像吞了火似的,他只瞧得清她盯着乔越的眼神好像要将他大卸八块了一样,紧忙道:“温小姐,主子是受害之人,哪里知道是谁人想害他?就算查得出来,这昨夜发生的事情,也查不了这么快啊。”
  温含玉仍是死死捏着乔越耳边的短发,显然她并不相信十六所言。
  准确来说,她是不相信乔越不知晓是何人所为。
  没什么理由,直觉。
  “我再问你一次,谁做的?”温含玉将他耳边的短发捏得更用力,“你要是不说,我就先把十六弄死。”
  “……”十六目瞪口呆,这、这关他何事!?
  “我知道。”就在这时,站在乔越身旁如空气一般好似不存在似的梅良慢悠悠出了声。
  他的声音就好像他的人,了无生气、慵懒非常,不管何时看起来听起来他都像没睡够似的。
  “你?”温含玉狭着眼看向他。
  “阮阮莫听在下小师叔胡言,小师叔方从山上下来,并不知晓这世上事家国事。”陡听得梅良出声,乔越有些着急。
  “对,我。”梅良抓了抓他乱糟糟的头发,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只要你请我喝酒,我就告诉你。”
  “小师叔……”
  “好。”温含玉打断了乔越的话,毫无迟疑,亦未怀疑,“走。”
  “走。”梅良已然转身。
  温含玉从乔越颊边收回手,亦转身走了,不再理会有话要说的乔越。
  在她松手之时,只见无数根细碎的头发从乔越颊边落下。
  她将乔越耳边被削断的余下短发捏碎了数根,可见她心中有多恼怒,否则又怎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而捏断了她最喜爱的乔越的头发。
  十六愣愣地看着说走就走的温含玉和梅良,小声问乔越道:“主子,要不要……拦住他们?”
  乔越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必了。”
  他们两人,他谁也拦不住。
  而就在温含玉及梅良才离开平王府才半盏茶时间时,乔陌与领着一小队佩刀士兵的戎装武将来到了平王府。
  走到前厅院前时,乔陌拦住了与他同行的戎装武将,道:“平王如今身有不便,也去不得何处,不牢宋将军带着士兵到后院去请,还请宋将军在此厅稍候,本王去将平王请出来即可。”
  宋将军看着乔陌,似笑非笑道:“穆王殿下与平王自小感情甚好,穆王殿下此举……莫不是想助平王做些什么吧?”
  乔陌也笑了,“本王是受皇上之命与将军一同前来请平王入宫的,将军觉得本王会做些什么?敢做些什么?”
  宋将军盯着乔陌看了好一会儿,才又道:“既是如此,那就请穆王殿下快些,皇上可是在等着呢。”
  乔陌不再说话,转身便往后院方向大步而去。
  在他转过身时,他的面色陡然变了,变得冷肃,其中又带着焦虑。
  十六正要往那些尸体上浇油,他紧皱着脸,心疼这大坛子的油,用来烧这些歹人的尸体,当真浪费了。
  若只是一两人,他还能趁着天蒙蒙亮城门开时拉到城外荒郊去扔了,可这二十多具尸体,他实在没法都拉到城郊去,就地填埋更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烧了。
  而这唯一的办法还是乔越教他的。
  不过他正待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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