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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做不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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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王,进来可好?”花杀竟对林白起做出一个笑的表情。
  林白起并不搭理他。她与他说熟也谈不上多熟,可要说生,倒也是绝对不算陌生的。
  六年前,林白起还是白花馆二馆主时,曾与花杀有过一段她深以为耻的故事。
  那时漕帮与盐帮闹得不可开交,因两边都是江湖草寇,人力财力又势均力敌,笼络江湖上各大门派便显得尤为重要。当时的
白花馆与东岫庭皆是江湖门派的翘楚,林白起这人便显得尤为重要,因为她即是白花馆二馆主,又是东岫庭主的亲传徒弟。
  花杀为笼络林白起,曾假意逢迎讨好过她。两人之间的事也不为外人道,只是后来萧宠见到这人便要揍,林白起对他视而不
见,花杀见到白王却显得小心翼翼。
  花杀见林白起不爱搭理他,倒也不恼,又问道:“白王来我漕帮所为何事?”
  “找我哥。”林白起顿了顿,又道:“借钱。”
  花杀似是被噎到一般,看着林白起半晌说不出话。待到林白起要走,他才道:“你要多少?”
  林白起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见他眼神中似乎有一丝兴味,皱眉道:“我还是跟我哥商量罢。”
  ***
  林白起与她的兄长林白书虽极少会面,却是极亲的。俩人没有父母,妹妹在白花馆如鱼得水,哥哥则一直在替漕帮做事。
  林白起见到兄长时,看见他正在填谱子。他拿了一根极细的簪花银毫,在锦纸上仔细添着,让人观之便感一片风神俊逸。
  林白起轻轻咳了一声,待林白书抬起头后,弯腰叫了一声:“兄长。”
  “你来了。”林白书放下毛笔,朝她招了招手,“虽然每次来都没什么好事,不过能来本身也算是件好事情。”
  林白起尴尬的搓了搓手,倒真不好意思开口就谈借钱的事。
  “兄长,近来身体可好?”
  “谈正事。”林白书不为所动,却刻意加重了那个“正”字。
  林白起看了她哥一眼,抿了抿嘴唇正色道:“我要借钱。”
  “要多少?”
  “很多。”
  “很多是多少?”
  “一万两。”
  林白书刚舒了口气,林白起又加了一句:“黄金。”
  林白书即刻瞪圆双目,朝她吼道:“一万两黄金!你当我是金屁股能拉金锭呢!你想干嘛?”
  林白起终见他兄长露了本相,嘴角高高扬了起来,乐了半晌才正色道:“兄长,你可听说今年南边大旱,庆淮一带近乎颗粒
无收?”
  “你打算自己赈灾?”林白书翻了个白眼,“君天战的国库给人掏空了么?”
  林白起摇了摇头,“朝廷拨了两万两黄金,可秦尧的那十万雪花银却不知几时能追回,便是追回来,也恐怕是不够的。我便
想着先自己垫出些以备不时之需,待秦尧贪的那银两追回,我再还你便是。”
  “你倒是个济世的活菩萨。”林白书瞪她。
  林白起是做惯了爷的人,平生只怕两个人,第一怕她师兄,第二怕的便是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哥。林白起蹲在他轮椅旁,
伏小做低道:“这几年帝都国库本就吃紧,地方国库更是亏空得厉害,东边水灾已经让傅冷月的藩库亏空了十万黄金。年成本就
不好,苛捐杂税又那样多,百姓还活不活了?”
  林白书把她往旁边一推,拿出随身别着的钥匙开了个铜柜的门,取出银票一边给她数一边骂她,“你这官当的!还要自己贴
钱给朝廷擦屁股!给你五千两,多了我也拿不出来,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
  他刚说完,便见一干净清秀的小厮在门口猫着腰看了看,见林白书的脸黑得不算彻底,才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旁,附耳说了
几句。
  林白书愣了一下,朝林白起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冷笑一声道:“你跟我来。”
  林白起不明就里,乖乖跟上他,被一路带到了账房。
  硕大的账房里就坐着一个人,留着络腮胡子,穿着粗布衣衫,乍看之下如船工一般。只是那人正拿着一柄算盘,粗大的手指
将算盘珠子拨得风生水起,那手下的一笔簪花小楷写得公公正正。
  林白书自己滚着轮椅来到他身边,对他道:“秀才,给白王数五千两黄金,帮主说了,白王要多少银子,但借无妨。”
  说完他有意看了林白起一眼,林白起抬头看天,装傻装得无懈可击。
  账房先生一看便是见过大世面的,眼皮子都没抬,直接拿了五万银票递到白王手里,连借据都没要她写。
  林白起这郡王做得廉洁,手里竟从未有过这么多银票,一时间手竟有些抖。只是白王拿了人钱财,气倒是不短,而是朝那账
房又道:“既是花帮主这样说,我再借十万两纹银可好?”
  “你还要脸不要?”林白书听她这话便气不打一处来,怎么看自家妹子怎么觉得丢人。他在林白起头上敲了两下,猛地想到
什么似的一把抓住她,“你与萧宠不是重修旧好了么?你怎么不找他要钱!”
  林白起拼命护住胸口揣着的银票,边往外逃边道:“他一个杀手能有多少钱?兄长,大恩来日再谢。愚妹知兄长行动不便,
就不用往外送了。”
  说着她使出原在东岫庭学的身法,足尖点地轻轻跃起,便从院墙边飞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章 拾

  林白起回到白花馆时天已擦黑,方进大门便见两个宫人踮着脚在点宫灯。
  她算了一下时间便直奔正厅,却看见萧宠堪堪坐在厅中,严小段立在他身侧,时不时还给他添一添茶水。
  东岫庭规矩极严,内中弟子的坐,走,行,都有一股与旁人不同的风韵在里头。萧宠肤色漂亮,身型又颀长精壮,只是坐在
那里便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得很。
  林白起对着正厅的落地铜镜整了整衣衫,这才一边朝萧宠那走,一边露出个六分倾慕,三分欣喜,还添了一分讨好的笑容,
对他道:“师兄,你这还病着,来白花馆做什么?你若是要找我,派石榴来与我说便是。”
  萧宠抛给她一个“这也叫伤”的表情,“我若不来,再见你便是半月之后。”
  林白起也不答话,抿着嘴笑嘻嘻地搬了张凳子在他身后,跪在凳子上给他揉着太阳穴。萧宠见她这样脾气也没了,只往后靠
在她胸前,任凭她细细的鼻息打在自己鬓角。
  萧宠一贯是极端正的人,从衣衫到发束向来打点得一丝不苟。林白起看着他束得极整齐的黑发,一双手便不太正派了起来,
将人那乌黑细软的长发轻轻撩开,露出那颀长的后颈,浅褐色的肌里,左耳后一颗细小的红痣极为打眼。她不知不觉就将手伸了
过去,轻轻抚摩着。 
  旁边严小段面无表情地看着,心道虽说好仆不可疑主,可主子这般作为,确实挺不要脸的。自家主子在外头春风得意,回家
见了师兄就怂,旁的人一眼便能看出谁是当家的。
  “我若见了你,便舍不得走了。”林白起的声音低而旖旎,凑到萧宠耳边拿鼻梁触了触他的耳垂,又不知足地张开嘴,用虎
牙将他薄薄的耳廓磨了磨。
  萧宠闭着眼靠在她胸前,一脸平淡地冲她竖起一根小指:“白小王爷,你真打算诓我诓到底?从今往后我要再能信你我就是
这个。这么多年你在我面前装傻充愣的,我只当不知道就是了。当初在东岫庭你就诓我,去了白花馆又诓我,现在你还要诓我,
诓来诓去你诓上了瘾不是?你是不是诓我有甜头啊?”
  林白起正要说话,却见蒋丝从外头走进来,只当没看见眼前这一幕,正色道:“主上,秦丞相求见。”
  萧宠听闻这话,将林白起往旁轻轻一推,只听得一阵细碎的衣衫声响,大厅中已寻不见他的影踪。
  林白起这时方敛了笑容,朝蒋丝道:“请他进来罢。”
  ***
  秦四海是大夏的三朝老臣,女儿秦贵妃是皖帝最宠爱的妃子,大儿子秦天仗打得不错,曾因平反有功被封为宣武侯。加上秦
四海本人幕僚众多,在大夏算是最权倾朝野的一位了。
  林白起远远见他走来,迎上去行了个官礼,笑道:“相爷,这怕是您第一次来小王府上。”
  秦四海也知她的意思,却装做不知,只说:“白花馆精雕玉琢,我这等老朽原也不配来这样精致的屋子。若白王看得起,老
朽往后必定常来,向白王讨教一二。”
  林白起笑笑,也并未多纠结此时。自她当上郡王起,虽一路遭众臣热议,却因管的是宫中的歌舞乐,朝中的大事她是沾也未
沾,故而秦四海并未将此人高看一眼。
  可自打这年年初起,太后用白王用得可是够狠的。
  先是借白王挫了别留宫的锐气,后又用她平了西都之乱,甚至连委派傅寒塘为将之事,也是借白王之口说出。这一次,更是
拨了赈灾的银子让带去庆淮,并指她追回那十万两赈灾银,对秦尧可先斩后奏。
  秦四海此次来,正是怕她一时兴起,手起刀落将自己儿子的脑袋削了去。
  林白起早料到秦四海会来,却没想到他带着一个极柔美的公子。只见那人肤若凝脂,面若桃花,穿一身丝缎织造的白缎袍,
越发衬得人美如玉。
  只是这人体态赢弱,仿佛一指头戳过去就能倒了似的,一看便是以色事人的主。林白起自省,并不觉自己在何时表现出是如
此色欲熏心之人,便指着那人揶揄道:“相爷,这是怎个说法?”
  “沾衣,跪下。”秦四海肃言,眼见沾衣跪在了地上,才道:“老夫治下无方,原是前几日才听人说起,这奴才曾对王爷出
言不逊,如今将人带来,要杀要罚全凭王爷发落。”
  林白起一听这话便愣了,细细回想了一下,却是真的记不清了。她刚要开口,便听地上的人一面掌嘴,一面说道:“小奴斗
胆出言不逊,原是小奴的不是。白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奴是狗,狗眼看人低,还请白王别和小奴计较。”
  那人嘴里说得生硬,手上的动作却十分狠厉,仿佛打得竟不是他自己,让林白起不觉多看他一眼。只见这人眼眶泛红,嘴唇
颤抖,脸色发白,眼中的不甘和屈辱明显得很,一看便知他口中之词是事先有人让背下来的。
  林白起并不以为意。这位什么“沾衣”的姓氏她已记不得了,也不记得这人是何时开罪过她。这朝堂之上的罪过她的人委实
太多,就像她同太后说的,若是一件一件记起来,合该早就气死了。
  她只记得这位是秦四海身边跟着的男奴,自见着这人起她只惊叹了秦相的老当益壮,一把年纪了还有闲情讲究个风月之事。
而关于这个沾衣本人,所谓人各有志,只要做的事儿不损良心,她并不常去质疑别人的活法。更何况跟情字贴上边,本也没个准
的,说不定人家是真心爱慕着相爷也未可知。
  “罢了,秦相说的是什么事儿,我原也忘了。”林白起也没让他多跪,朝他摆了摆手道:“只是你以后记得一个理儿:唯有
站着的人,才够格开口说人话。”
  说着她便挥了挥手,让这人退了下去。
  这时,秦四海将一个紫檀木的盒儿放在林白起身侧,拨开了盒盖子,里头是满满一盒珍珠,个个都有大指甲盖般大小。
  “区区薄礼,还请白王笑纳。”
  终于切入正题了,林白起的脸上浮起一丝笑的模样,缓缓捻起一刻晶莹饱满的珍珠,对着亮儿看了看才道:“秦尧的命,只
值这一匣珠子?”
  秦四海听了这话,吊着的一颗老心才终于放下了。他一直听说白王为人正派,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故而这匣珍珠只是个试
探。需知在秦家看来,只要是能用银子摆平的事情,便都不叫做事情,而秦尧这个小儿子,却是秦家二老的命根儿呢。
  他躬身侧到林白起耳边,低声道:“还请白王示下。”
  “相爷可看见小王在白花馆外排开的二十辆马车?”林白起低声道:“这事儿是个什么规矩,这车里合该填上什么,大人想
必比小王更加清楚。”
  秦四海同她心照不宣地一笑,抱拳道:“老朽这便回府备着。”
  “相爷留步。”林白起起身,字怀里拿出一本折子,摊在他面前道:“相爷既有意捐助庆淮灾民,却也别做了无名英雄。小
王已替相爷拟好了折子,相爷只消盖了官印添了银两的数目,小王明日便替相爷上表。”
  秦四海仔细打量了林白起片刻,却是笑了,“白郡王,您是明大义的人,这一手,原是老朽小瞧了您呐。”
  说着他拿过折子寥寥数笔,盖了印又将折子推回给林白起。
  “犬子之事还请您高抬贵手,老朽先行谢过了。”秦四海说完行了官礼,便领着人离开了白花馆。
  严小段看着他的背影,仿佛狠狠出了口恶气一般,笑道:“主子,此次白花馆总算在秦家那边出了口气,还不知这老头要怒
成什么样子呢。”
  “他能怒成什么样?他必是想:好你个林白起,昔日倒是本相小瞧了你,你只盼一丝把柄也不要露给本相罢!”林白起学着
秦四海的声音道。
  严小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主子,咱们白花馆向来行得正走得直,穷也要比其他达官贵人穷些,有什么把柄能被他握住?

  说着她四下看了看,又道:“七爷去了哪里?方才他与我说是要同去庆淮的。”
  “你且先去跟蒋丝说,点好秦相爷送来的银粮数目。再把黎半月给我调回来,这次咱们护着的银粮不少,路上跟着的二十个
宫人要带拔尖儿的。这是救命的银粮,若是出了差池咱们死一百回都不够。至于师兄么……”
  林白起叹了口气。两人在一起这样久,只要一生气,师兄就会趴在房梁上不理她。难道房梁上竟会比坐在她身边还舒服么?
  只见她无奈笑笑,好不扭捏地对着空气大喊道:“师兄,我知错了,我不该瞒着你找漕帮借银子,更不该妄想瞒着你独自南
下。你与我一同去庆淮便是,别在暗处藏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章 拾壹

  林白起平生最怕的四件事,第一是师父揍人,第二是自己没钱,第三是哥哥絮叨,最最怕的便是师兄生气。每每师兄往房梁
上一趴,便是最叫林白起没有主意的时候。
  这师兄妹两人从小一同长大,平日里看似沉默寡言没脾气的是萧宠,怄起气来却是林白起让着他的时候多些。
  林白起自小就巴巴地跟在师兄身后,一双水亮的杏眼睁得大大的,单纯老实又可爱极了。萧七爷在东岫庭算是个狠角儿,仿
佛继承了他爹的暴力一般,揍起人来毫不手软。他就是拿师妹林白起没有办法,只要师妹央着他,出任务都要将人挂在身上。
  自然两人也会闹别扭,多半是因为林白起做的那一堆傻缺至极的事情。但转天她便按耐不住,又想跟师兄亲近,又去巴巴地
跟在师兄后面。就这么着一个怄气一个哄,看着虽是反过来了,到后来俩人却都都习惯了。
  林白起见师兄趴在房梁上不愿理她,便径自搬了个凳子坐在中庭,仰着头解释道:“师兄,我去漕帮没干什么别的,就是借
了十万两纹银,今次朝廷拨的赈灾款不多,灾情却越来越严重,我自己总要备些……”
  “找谁借的?”萧宠换了个舒服姿势斜倚在房梁上,一双长腿晃晃荡荡的,撩人得很。
  他那两条长腿晃晃荡荡,林白起的一双眼睛就直跟着腿晃悠,口里一面喃喃道:“自然是找我哥借的,还能找谁?他大小也
是漕帮的二当家呢。”
  她并不提花杀说的那些话,也不提见过花杀的那回事。其实原也没有必要提,花杀这个人,行事作风按照林白起的话来说,
就是有病。老觉得自己多了不起似的,老觉得别人都要捧着他,可真正别人不理他了,他又巴巴地对别人好。
  “怎么跟你哥开的口?”萧宠怕她晃得脑袋疼,便换了个姿势将腿交叠着,便宜她看。
  林白起看师兄这么贴心,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缝,“自古漕船怕官船,我跟我哥说了,他若不借,我便用我的官船在细河
道处这么一拦。谁也别想安生走水路!”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表情还挺自豪。
  萧宠一眼就看出她在鬼扯,却没有揭穿,故意跟她贫道:“我要是你哥,我天天踹你。”
  林白起摆了摆手,“不会不会,我哥气量大着呢,怎会跟我一般见识。年前我偷运贡茶那次,我哥给我气了个跟头,爬起来
拍拍灰就算了。”
  萧宠被她逗笑了,抿了抿唇道:“以后若要银子,直接找我拿便是。”
  林白起一听这话,心里便打了个咯噔。十万两纹银可不是小数目,她在考虑怎样说又能让师兄明白,又不伤了师兄的自尊,
省得去庆淮的这一路,师兄跑到马车顶上不理她。
  萧宠一眼便看出她是什么心思,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抛到林白起手中。她拆开来看,里头却是一叠银票,数了数竟有三十
万两!
  这一下简直犹如晴天霹雳,林白起惊得从凳子上上摔了下去,“师兄!你……”
  她没说完的那半句话是:不会是撬了国库吧?
  “你看你这王爷当的,成日就知道为民请命了,你可知江湖上底子最殷实的是哪几个门派?”
  林白起点了点头,“四海庄,方元社和漕帮。”
  这点江湖上的常识她还是知道的,四海庄是统管大夏地下银庄的组织,方元社统管赌场,漕帮则是手揽漕运大权。
  “往后数呢?”萧宠接着问。
  林白起皱了皱眉想了想,往后数,她还真没打听过。世人都是这样,凡是总喜欢论个一二三,至于第四名,还真没人去关注
。就好比国试放榜,头三便是状元、榜眼、探花,第四名只有吏部知道,其他人谁去关心那个?
  萧宠见她一脸好奇,便道:“第四名是东岫庭。”
  话一出口,林白起觉得自己又被晴天霹雳劈了一遭。若东岫庭有这样大的财力,那么作为东岫庭杀手中佣金最贵的萧七爷,
想想确实该是挺有钱的。
  她盘腿坐在地上,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一不小心,就娶……不,是嫁了个金子做的靠山,怎么想怎么觉得占了个硕大的
便宜。
  萧宠仍旧坐在房梁上,姿态十分闲雅,一头乌黑的发用宝蓝色的锦带束成一束,十分流丽华美地垂至腰际。
  林白起仰头看着房梁上的师兄,她的头发将右脸冰冷的面具挡住了大半,只剩下一脸的笑意,那黑亮的杏核眼弯得新月一般
。她慢慢朝他伸出两只水白的胳膊,做了一个“抱”的姿势。
  萧宠一见她的样子心都软了,正准备跃下房梁,却见蒋丝闪进正厅,朝林白起大声道:“主上,外头有人求见。”
  ***
  “谁要见我?”林白起的声音恨恨的。
  眼看着就要把人哄下来了,却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她被气得够呛,自然没什么好脸子。
  蒋丝唬了一跳,万年不变的棺材脸出现几丝裂纹,“禀……禀主上,是傅寒塘傅大人。”
  一听来人是傅寒塘,林白起的脸色稍霁。
  傅寒塘是林白起所有幕僚里最得她心的一个,她原也想在傅寒塘调任冲城前召他一次,只是因为庆淮的旱灾来得急,便将这
事情搁置了。今日傅寒塘来找她,也恰恰遂了她的心愿。
  “传他进来。”林白起敛了敛神色,朝门口迎了出去。
  傅寒塘穿着黑色的朝服,脸色蜡黄蜡黄的,人就像一阵风吹过去便会倒。他看见林白起朝他迎过来,便跪下行礼到:“主上
。”
  “起来罢。”林白起朝他点了点头。
  傅寒塘站起身子,一面随她一同朝正厅走,一面恭敬道:“主上,外头那些车子,是用来装赈灾粮饷的罢?”
  林白起点了点头。但其实车上装的何止是装赈灾的粮饷?还会有从秦相爷那里诈来的粮饷。不过这件事,白王是不用与傅寒
塘明说的。
  悉数她在凤鸾城中的幕僚,傅寒塘算是资历最浅的那一批。因他是东都王傅冷月的胞弟,许多人不敢用他,可白王对他十分
器重,这其中有一点便是这人通透,凡事一点便通。
  只见傅寒塘摇了摇头,皱眉道:“主上这次……怕是将相爷得罪得不轻啊……”
  林白起勾起唇角,眼里闪出一片轻蔑的神色,“秦四海年轻时穷了那么些年月,如今贪些尚能姑息,可赈灾银是救命用的,
他儿子想动这门子歪脑筋,本王绝不会坐视不理。”
  “微臣何尝不知,主上的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可就是这样,却给自己平白竖了多少敌人。”傅寒塘叹了口气,道:“主上
,昨日在朝堂之上,其实不必为我……”
  林白起摆了摆手打断他,“我身边的幕僚,你是资历最浅的。皖帝是怎样的心思我未可知,可林白起最信任的,除去容敛和
曹遇,你是第三个。”
  她说的并非官面上的体面话,傅寒塘是被她一手提拔起来的,待他之恩不但是知遇,还有提携。
  傅寒塘本就从心里感激林白起,听她这话更是心头一热,跪下道:“主上放心,只要微臣人还在,必不会辜负主上的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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