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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做不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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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寒塘本就从心里感激林白起,听她这话更是心头一热,跪下道:“主上放心,只要微臣人还在,必不会辜负主上的信赖。
在微臣心中,主上便是如仙谪般的人物,微臣得以在主上幕下,便是此生的福分了。”
  林白起挺他这样说,登时两眼一黑,这傅寒塘什么都好,就是煽起情来,委实太过煽情了。她本就听不得别人说这样的正经
话,臊得一张脸都红了,连忙把他拉起来,一脸尴尬道:“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总这么跪跪跪的,弄得本王多欺负你似的。人
道举贤不避亲,你原就有能耐,我自然举荐你,可别说得我好像存了多少私心似的。”
  话音方落,却听见房梁上一阵劈裂的声音,唬得林白起一身冷汗,生怕师兄把房梁捏垮下来,又怕师兄若吃起傅寒塘的醋来
,那可就委屈大了。需知傅大人不但长得没人缘,个性也是极古怪的,除却一个好使的脑袋瓜,几乎没其他什么特长。
  傅寒塘也精明,明知道梁上有人却不说也不看,只忍着笑岔话道:“主上,白花馆的前院收拾得不错,墙角种的那是什么花
?”
  林白起知道这人是在扯淡,他进来的时候天已全黑了,哪看得出前院有什么花?于是敷衍道:“谁知道呢,都是小段收拾的
。”
  傅寒塘略笑,眼中却是闪着一片精光,“主上来日替我问问,寻着花种寄些到冲城去,微臣也种上一株。”
  林白起愣了片刻,笑道:“你可还有时间种花?日子过得倒是悠闲。”
  “微臣一贯不拖家不带口,闲工夫自然多些。”傅寒塘若无其事地笑,忽而凑到林白起耳边,低声道:“主上,这帝都有两
株花草是臣最在意的,若是哪一日帝都的水土养不活这花草,可记得冲城还有微臣这么个人。”
  说着,他单膝跪地,将白王的披风角子放在心口一会,便转身离开了白花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章 拾贰

  林白起是头一次押赈灾粮,这押粮的队伍除了白花馆的宫人和一队亲兵,萧宠也暗暗让东岫庭跟了几个暗羽。
  其实若只是送银票过去,并不需要这样大的阵仗,可庆淮是连连大旱,有钱也买不来粮食,故而还得往那边送粮。
  提起这事林白起也挺生气,事实上大夏的官员俸禄并不低,可有些官员宁愿拿自己家的粮仓来生虫子,也不愿将粮食分给灾
民,当真不知这些人脑袋里究竟怎样想的。大约还是有病罢。
  林白起摇了摇头,转头去看自己师兄,却见他闭着眼坐地在自己身边。他在林白起身边时是不戴面具的,这般闭着眼正襟危
坐的姿态,竟让人有一种不敢亵渎的尊贵感。
  萧宠是在听着外头的动静,这浩浩荡荡的马车,就好比一群硕大的肥羊,但凡是有能耐没良心的都想抢。他这人天生是个贤
良淑德的劳碌命,无时无刻不在帮林白起操心,白王心疼他,尤其他现在还病着,于是道:“师兄,这边我盯着就好,你休息一
会罢。”
  这时萧宠略略皱了皱眉头,却见外头帘子被人撩开,竟是一名东岫庭的暗卫滑了进来。
  “少主,白王。”暗卫朝两人见了礼。
  “哟,十七,你来了。”林白起笑着跟他点了点头,可见两人还挺熟的。
  “十七,可是有我的活儿?”萧宠睁开眼。
  十七点了点头,将一封信函递给萧宠,道:“三公主点名让您做的。”
  萧宠将信函打开,原来要做的活与这趟出行不谋而合,竟是与秦尧有关。
  “是了,开年的时候,秦相爷曾经央过帝座,想将三公主要来做小儿媳妇。帝座已赐了婚,秦尧若是死了,三公主岂不是平
白成了寡妇……”十七摇了摇头,问道:“少主,三公主要您做什么?要您保秦尧?”
  “三公主让我把他做掉。”萧宠答得波澜不惊。
  “是三公主的作风。”林白起笑了笑,“这下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抢起自家人的生意了。师兄,我可是用秦尧的命跟秦
四海换了不少好处。”
  林白起说的,便是昨日秦四海在她府上,腆着脸求她保住自己幺儿的事情。
  “为了那么点银子,竟然连操守都丢了。”十七哈哈一笑,打趣道:“也快别提一家子人了,白王殿下连少主都能送出去两
年,您可将过河拆桥的本事练到家了。”
  林白起也不恼,只道:“平日只觉秦家小公子喝酒遛鸟打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连赈灾银都吞,可见混蛋到家了。
三公主人品不错,自然不想嫁给他,只是她要灭口为何不去找凤澜王?”
  萧宠抬起眼皮看了林白起一眼,似乎在斟酌要不要说,半晌才道:“凤澜王似乎要不好了。”
  林白起的手平白抖了一抖,问道:“怎么回事?”
  她虽是这么问着,心里却也明白个七七八八。前些年她一直养着,出头的便一概是凤澜王,平东都之乱、与别留宫明争暗斗
,因凤澜王握着亲兵,人又正,得罪人的事被他做了个精光。如今太后若有意拉他下马,还不知有多少人落井下石。
  想到这里林白起心里便烧起一把怒火,要说林白起在朝廷上与哪个同僚最好,便是这凤澜王了。两人都是一般的刚正不阿,
都是一般的不怕得罪人。林白起冷哼一声,怒道:“要说过河拆桥的本事,太后可比我高明。她如今是倚重着我,不知何时便也
要拆我的台呢。”
  说完便更加气恼了,凤澜王是什么人品?竟要平白受这等折辱,当真是叫人心寒。
  十七叹了口气道:“太后是怕凤澜王功高震主。”
  林白起冷笑,“是了,如我们这般跟人拼彪悍有什么了不起?像秦相爷那般积攒人品才能有仕途。”
  正气着,萧宠却突然揽住林白起的腰,抄起手边的砍刀将马车顶砍了个洞,带着她纵身跃出了马车。
  林白起往下一看,好好一辆马车,活活被羽箭戳成了刺猬,再看周围,便多了一群蒙着面的黑衣劫匪。
  ***
  “做什么做什么做什么啊?一上来就玩暴力的……”在外头赶车的严小段方才看形势不对,便往地上一滚,如今灰头土脸地
叉着腰骂。
  林白起看见那一众蒙着面的劫匪,气性一下子便上来了,到底是江湖出身的,群架打习惯了,血性。她略略数了一下,对方
约莫有三十几个人,不成什么气候。她甚至有点儿好笑,是谁给这群蠢材的勇气,让他们敢劫她的粮草。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这边便把人解决了。为首的人略难缠,但在东岫庭看来只是小儿科而已,只是林白起将那人的面罩扯下
时,脸上的笑却冷了下来,因为这人竟然是第五染。
  “白王殿下,许久不见了。”第五染双眼血红,面上却诡异地笑着,仿佛现在的局面在她意料之中。
  “第五,这里运的是赈灾粮,你是在替谁做这损阴德的事?”林白起皱眉。
  “哈哈哈哈——”第五染满身的血污,大笑道:“损阴德?林白起,你除了巧言令色地讲写大道理,竟还能说出其他什么吗
?成日口里净是些对得住百姓、对得住苍生这样的混话,我且问你,你口中的这些百姓认得你吗?在你心里他们竟比深爱着你的
人还重要吗?竟为了什么狗屁大义,将深爱你的人送出去两年。你可对得住萧哥吗?你不过是仗着他爱你罢了!”
  林白起走近她,用剑尖挑起她的脸,沉声道:“你在为谁做事?”
  第五染别过脸不答。就在这时,一枚银色的梅花镖击中了她手中的剑,林白起眉头一皱,抬起头却见一名穿着粗麻布衣服的
男人,似笑非笑地坐在一棵榆树岔子上看她。
  “白王殿下,刀剑无眼,可别唐突了佳人呐。”
  这人是漕帮的柳让,花杀身边得力的帮手。花杀会派这人过来,可见对第五染是颇上心的。这才短短数日,第五染就跟漕帮
搭上了,倒是有几分本事。
  “怎么?你们花帮主要保她?听说他将与锦上琴大婚了,怎有工夫管第五的闲事?”林白起冷笑一声,“他倒是多情。”
  “多情总比无情好。”柳让的指甲盖划着弯刀的刀刃,一点表情也没有。
  林白起心里想着,这漕帮出来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更加混蛋。
  第五染这个人,无论恋上谁都是极认真的,与她那天下无双的美貌真不相匹配。花杀若真跟她纠缠上,还真是造孽。
  这样的孽花杀可没少造,起先勾搭了人家了或是被勾搭了,装作自己动了心,然后把人家引得动心了,再温柔巧妙地推开去
。花杀是男人,故而对方自重不好纠缠,只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但内心里的痛苦,却比纠缠更加难以言喻。
  林白起讨厌极了花杀这种人。
  “花帮主要保她,本王自然要给他这个面子。”林白起伸出带血的左手掐住第五染的脖子,将人硬提了起来,“只是第五已
不是白花馆中人,白花馆的东西,我自然要从她身上取回来。”
  说着,她右手中指与食指并拢,狠狠戳向第五染的左边锁骨上方。只听她惨叫一声,便颤抖地被仍在了地上。
  “第五,你的功夫我拿回来了,今后的路要怎么走,也是你自己的主意。只是让白花馆看见你兴风作浪,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她说着,便转身要走。
  第五染觉得自己窝囊透了,明知道来这里只会让自己更加难看,却还是忍不住会来。
  自从在白王身侧时对萧宠的惊鸿一瞥,就让她思慕着这个人,她觉得或许她来这里,只是想看看萧宠的脸,可此时她看到的
,还是覆在萧宠脸上那张冷冰冰的面具。
  真是何苦来……
  第五染捂着肩头,平白又生出了些刻毒,仿佛不做点什么就对不起自己似的。她盯着林白起的背影,朝她喊道:“林白起,
你敢将自己的脸露出来给萧哥看么?你不敢!你说花帮主心内只有自己,可你与他有什么分别?你的脸和你的心一样丑,可笑他
竟然不知,竟然不知!”
  闻言,林白起猛地顿住了,无意识地抬起右手盖在右脸的面具上。就那么呆呆立了片刻,她终于迈开脚步,朝押运粮草的马
车那边走去。
  ***
  车队又开始晃晃悠悠前行,林白起整个人都闷闷的,抱着膝盖缩在靠窗的车沿子上,小小的一团,极可怜的样子。
  萧宠知道脸上的伤疤是林白起的心尖上的痛,白王在外人面前再强,终究也是个女人,虽不靠脸吃饭,却也没有不在乎容貌
的。她最怕人提起她的脸,刚才被第五染那样赤裸裸的撕开伤口,必是难过极了。
  他想去哄她,但不知如何去哄,他的嘴可比手笨多了。于是自己往林白起那边挪了挪,朝她道:“你坐过来点。”
  “我不过来。”林白起的声音哝哝的,整个人又往旁边缩了缩。
  “过不过来?!”
  “就不过来。”
  “你就在那里坐着罢。”萧宠翻身靠在马车沿上,闭着眼睛不理她。
  两人静了一会,林白起因师兄就陪在自己身边,心里略略好了些。她忍不住动了动,转过身去又想跟师兄亲近,于是悄悄靠
近萧宠身边,伸手要摘他脸上的面具。
  “你做什么?”萧宠睁开眼,低声问她。
  “我……我就是看你睡着了没……”
  萧宠叹了口气,一面摘下自己脸上的面具,一面双手环过林白起的肩背,将她整个人压在他身下。他抬起手,将林白起那遮
了半边脸庞的面具挑了下来。那面具带得时间长了,边缘处在她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压痕。
  “怎么带得这么紧?不难受?”
  林白起最初竟没发觉,脸上的面具已被人摘了下来,待到反应过来,才后知后觉地去捂右半边脸。
  “别看我,我不好看……”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萧宠看到林白起这捂脸的动作,心内分外难过。尤其她浓密的睫毛打出那浅淡的阴影,让本就柔和的五官显得脆弱又无助。
  林白起的右眼在那次爆炸后是看不见了的,久而久之,眼珠子的颜色越来越淡,如今竟变成了琥珀色,其实是非常漂亮的。
但因当时的炸裂,她的右脸也留下了不少的疤痕,十分狰狞地盘踞了小半张脸。
  “你也嫌我不好看罢?师兄,你可还记得,我……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以前好看一些的,是罢?”林白起始终垂着眼帘,不
敢看萧宠一眼,身子也微微颤抖着。两只异色的眸子分明水汽氤氲,悬在眼眶中久久没有滴落,“可是又能怎样呢,纵使再想,
也回不去了……” 
  她话音未落,便被萧宠低头噙住那对还颤颤抖着的唇瓣。
  林白起的双唇又薄又嫩,带着点蜜糖般的甘甜,引得他不断深入吸吮。一次又一次的缠绕,一次又一次的沉溺,这样甜腻的
唇舌交缠,让林白起的脑子烧成了一团浆糊。
  “你……你……”她臊得满脸通红,这可是在马车里,需知师兄这人颇严谨,从前脸在外头牵她的手,都要捡没人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章 拾叁

  萧宠拨弄着林白起鬓边散落的发丝,根根分明的拨弄着,极认真的样子。
  林白起的头发软而滑腻,与她的性格十分相称,至少在萧宠始终觉得,师妹是一个异常温柔的人。只是她太过特殊,坐在了
一个需要她坚强,需要她隐忍,也需要她霸气外露的位置。
  他有时候会觉得庆幸,幸好自己是懂得师妹的,如师妹这样的人物,若是没有人懂,委实是可怜又可惜。然而这样想着,他
往往又觉得自己十分自恋,最后不觉自顾自的笑了出来。
  林白起心里本是自顾自地氤氲着,被他这一笑便什么气氛都没了。她难得恼一回,指着师兄的脑门念叨:“你……亲热一下
都能让你笑出来……”
  萧宠但笑不语,只抓住她水葱儿似的手指,放在唇边柔柔地亲着,又突地将人拉到自己身上,剥笋子似的将她的衣领剥开一
截。林白起仍旧是笑着的,在他怀里不怎么安分,带出一阵又一阵的幽香。
  林白起擦的是杜若香,气味颇淡,却氤氲着一股粘腻的香甜。
  她身量不高,身形却是极勾人的,柳腰不堪一握。她的肤色极白,胸和臀却十分有肉,明晃晃地随着马车的颠簸轻微抖动,
淡香便细细密密地散了出来,勾得萧宠几乎要立刻将人吃进去。
  终也不敢太过放肆,毕竟是在车上,萧宠始终是个守规矩的人。但他还是有些不甘的,于是拎起衣领在人白花花的胸口上狠
狠吮吸两口,又拿修长的手指抚了抚那粉红色的印痕,方才帮她将衣服束回去。
  林白起将自己的衣领子往上拽了拽,脸上乃至脖颈都透着一层淡淡的红色。她腻腻地缠在萧宠怀里,问道:“师兄,秦尧的
事你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依师妹的意思,不杀。”
  “那三公主那边……”
  “我不接这单买卖,却也饿不死。”
  林白起叹了口气,“到底对不起她,让她摊上这么个人。”
  萧宠倒是笑了,捏了捏她的脸颊安慰道:“人各有命罢,三公主那等刚烈的性子,没准秦尧还未回帝都,她便卷起铺盖去东
都了。”
  “我倒忘了,三公主心里一直想着师伯呢。”林白起恍然。
  东都王傅冷月,是萧宠与林白起的师伯,与萧无别同为冰谷神机子的徒弟。
  林白起入师门的时候,傅冷月便已是东都之王,但那时他常常会来帝都转上一转,不似现在,一年两年的都见不到人影。
  林白起自小对这个师伯便是敬畏得很。他脸上有一道长而深的伤疤,走路也有些微瘸,常年的征战在他的脸上留下太多的风
霜,将他的面容刀劈斧凿出深刻的轮廓,和深锁的“川”字一般的眉头。
  师伯是为大夏操劳了一辈子的人,四十七岁了,无妻,无子,真心把林白起与萧宠当做一双儿女般教导着,威严而关切。
  许是过去的时间太久,许多事在她印象里已经模糊,包括师伯的面容,也并不是那般的生硬刻板了。相反的,她只记得那人
往往一本正经地板着脸,虽然若无其事,却又有些难以言道伤感和温柔。
  她并不懂师伯为何有那样的伤感,但说起来她初认识师兄的时候,简直觉得他与师伯是一口锅里蒸出来的馒头。
  那时的萧宠还只是少年的模样,高挑却细瘦的身量,暗蓝色的风雨服将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那时的他实在是十分年少,但
因自小在艰苦的训练中长大,并没有少年该有的朝气与欢愉。林白起看着他如提线木偶一般的动作,想到这人是以后关照自己的
师兄,心内简直觉得烦闷又无趣。
  师父把她交给师兄的时候,她的心都灰了,却见那人一板一眼地走向她,将她抱在自己怀里。
  “师妹,乖,从今以后师兄护着你。”
  说这话的声音生硬而刻板,却意外地让她心中一颤,她突地就伸出了手,摘掉师兄覆在面上的银色面具。然后她看到了一副
世上最好的面容,那般的丰神俊逸,那般的眉目如画。
  “做什么这样看着我?”萧宠见她望着自己出神,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于是记忆中的面容模糊了,现在的师兄是生动的,笑的时候很好看,俏皮的样子很好看,生气皱眉的样子也很好看,总之就
是让她看不够。
  “我在想,能遇上师兄,我却也算是个有福之人了。”
  萧宠叹了口气,将人又往怀中紧了紧。在他看来,师妹这一生背负得太多,而肩膀又太瘦弱,他必定要一声宠着她,帮着她

  “皖帝和戚太后疑心太重,前年削藩,去年杀了好几个老臣,如今连凤澜的兵权都释了,我看秦家也快要变天了。得权得势
的都长久不了,却不知白花馆能安生到几时。”萧宠顿了顿,又道:“皖帝却一直未动别留宫。”
  “这里头可有一个缘故。”林白起略笑,凑到萧宠耳边道:“阉党无后。”
  ***
  接下来的五天内,他们干掉了七拨劫粮车的悍匪,全是绿林草寇,并没有朝廷中人。可见秦四海将自己这个儿子看得很重,
暗地里做了许多排布。
  起先林白起以为第五染投了别留宫,现在看来应只是私仇了,这倒是好说,花杀花帮主虽然人品不太好,但心思不怎么偏,
只要让漕帮这么长长久久的兴盛着,他不会对大夏有逆反之心。
  待到粮草运抵庆淮,林白起便见到了传说中人品天下无双的齐肃齐大人。
  齐肃天生一副棺材脸,又兼已然老态,便更加显得刻板吓人。此时他穿着官服,笔直笔直地站在城守府门口,见到风尘仆仆
的、带着一身钱粮的林白起,表情已经算是很柔和的了。
  “齐大人,钱粮且先交由您发放给灾民,秦尧便交由小王罢。”
  “秦尧?”齐肃冷哼一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疯了。”
  林白起听齐肃讲这其中的缘故,几乎给气笑了出来。
  原本,秦尧只是个从五品的小官,因秦家势大,秦四海思寻着自家小儿子也要历练历练,便交给了他这么个送赈灾银的差事
。而这小儿子是秦四海老来才得的,故而宝贝的不行,去一趟快马加鞭只需五日的庆淮,他的身侧竟跟了五十几个暗卫,还都是
东岫庭一等一的高手,可见秦四海为儿子也算是下了血本。
  要说这秦尧有什么特长,细细找起来还真有三个:爹爹好,长姐好,兄长好。秦家是大夏的望族,仅皖帝这一代便有一个相
国、一个贵妃、一个大将军,还不算旁支里的地方官吏。这么一家人,便将秦尧这个幺儿宠得全然不食人间烟火。
  他拿着朝廷给的二十万两赈灾银,竟只是为了去嫖,被他嫖的是庆淮第一名妓桑园园。人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这桑园园
知道秦尧拿来嫖她的钱,竟是本要给庆淮灾民救急的前,当晚便吊死在秦尧床边。
  第二日秦尧起来,看见床边上就那么个人瞪着他,登时就被吓疯了。
  林白起笑道:“倒真是虎父犬子,秦相爷竟养出这么个好儿子。”
  “老夫若不是打不过这黄毛小子,早将他打死了!”齐肃一面说一面摇头,气得山羊胡子都翘了起来。
  “气成这样是做甚么?您老保重好身子长长久久的,便是大夏的福气了。”林白起仍旧笑着。
  “可还有什么好长久的!好官都给气走了,朝政却由几个昏聩的把持着。凤澜王什么人品,竟也给打压成这个样子!”齐肃
说着,转头指着林白起道:“你也别一味地哄我,保不齐下一个便是你呢。”
  “您这样说,倒是在夸小王的好呢?小王原也是这样说呢,白花馆现在是众矢之的,还能安生多久呢?”林白起叹道:“人
各有命,只是秦相爷既然开了口,总得给他几分薄面。”
  林白起没有向齐肃提起,这赈灾银中有不少是秦相爷资助的。
  “正是这个道理,比如老夫这样的,辛辛苦苦做了一辈子,倒不如他有个体面爹。你们快把这煞星带回去罢,庆淮这地方庙
小,可容不下他这尊大佛。”齐肃一脸气咻咻的,却突然按住林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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