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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华来仪-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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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清歌应是,屏退左右,自己端来放在炭炉上温着的茶水,为燕准倒了一杯。
  他接过端起,复又放下,推回燕清歌面前,道:“你知道我不爱喝这些,你喝吧,穿得这样少,病才刚好,别又受凉了。”
  燕清歌穿着的华服是为了赴宴而准备的公主服制,中看不中用,若不在外头套上毛边大氅再加上狐尾围脖,只怕会冻得牙齿打颤。
  就算此时身在点了炭盆的室内,她也觉得手脚有些冰凉。
  爹爹在跟前,她自然不会计较什么,捧起茶杯暖了暖手,然后轻轻抿了一口道:“爹爹要说什么?”
  燕准嗯了一声,正在酝酿着言语,他单手放在桌面上,紧握成拳,视线垂下并不与她的相交。
  “今日是你娘的忌日。”他似乎失神了一阵,道:“十四年了。”


第两百五十四章 昏迷(月票累计30加更)
  燕清歌听着,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爹爹突然提起娘亲的忌日,但她应和道:“是,十四年了。”
  “十四年,好长啊……”燕准叹道,神情怀念却又痛苦。“你才刚满月就没了娘亲,这十四年来,你从未找我要过娘,一眨眼的功夫,你都长这么大了。”
  燕清歌皱眉,渐渐坐直了身子。
  爹爹这副模样很是奇怪。从前他根本不会主动提起娘亲谢氏的事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念念,你长大了,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了。”燕准深吸一口气,望着燕清歌的眼神,就好像闯入森林里找不到出路的野兽一般,隐忍中藏着迷茫。
  燕清歌不由得攥住了自己的袖口,她觉得莫名的紧张。
  便见燕准扯起嘴角很是僵硬的笑了笑,道:“你娘,阿婉她不是生了你身子虚弱才去世的。十四年前,她甚至都没有死在我面前……”
  “爹爹!”燕清歌下意识的打断了他的话,直觉告诉她不能让燕准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爹爹你怎么了?你今天很奇怪啊。”
  燕准抬眼对上自己女儿又是担忧又是害怕的眼神,眸底闪过一丝痛意。
  但他没有停,一个字一个字就像重锤落在石板路上一般,沉闷又清晰的传来。
  “阿婉为了保护当今圣上赵思贤,替他挡了九刀。”燕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眼珠猩红咬牙的样子,却远远及不上这些话的内容来得骇人。
  燕清歌只觉得脑子里的警钟狠狠敲了两下,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时该说什么才好。
  从小她潜意识里一直以为娘亲是因为生了自己才去世的,是自己害得娘亲去世的,可今日燕准告诉她,娘亲是为了保护陛下而活生生被人砍死的,她的大脑似乎有些处理不过来这个消息。
  忽然,一阵眩晕袭来,燕清歌觉得自己的视界开始变得有些模糊扭曲。
  她摇了摇头,却越来越看不清爹爹的脸。
  “爹爹……”她喃喃着,“茶水里有……”
  燕准走过来,让燕清歌倒在自己怀里,他低声道:“今日的贺宴太危险,你不用去。”
  燕清歌觉得自己已经坠入了温水之中,背后暖暖的,却听不太清燕准的话语。
  “……北疆已平,西凉归顺……”
  “十四年来……我已仁至义尽……燕家从不负天下人……”
  “只不过,我与赵思贤的帐……”
  断断续续的,她努力分辨着传到耳边的话,想要睁开眼却只是徒劳。
  她张了张嘴,呢喃着:“爹爹……别……”
  千万别做傻事……
  燕准将她抱起,放在床上,盖好软被,然后伸手抚过她那与谢纯熙极其相似的眉眼,沉声道:“念念,爹对不住你。”
  燕清歌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便彻底陷入了沉睡。
  ……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
  昏昏沉沉中,睫羽轻颤,她睁开眼,又眨了几下,眼底才渐渐清明。
  “姑娘醒啦!”青兰惊叫一声,立即凑了过来,眼眶红红的样子,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
  “青兰?”燕清歌皱眉,支起身子坐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她不是还在夏王府里养伤吗?怎么突然回安歌院了……不对!这里不是安歌院!
  燕清歌一个激灵,四处陌生的景色令她冷汗直冒:“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处偌大的宫殿,摆设华丽却清冷,只有她与青兰两人待在里头,说话都带着回声。
  青兰抓着她的手,声音颤抖着仿佛随时都能哭出来一般:“姑娘你冷静些听奴婢说。昨日腊八贺宴上,陛下中毒晕倒,被查出来是大将军敬的酒里有毒,燕家所有人都被下狱了。”
  “这不可能!”燕清歌抓紧了绣纹精致的锦被,她下意识的反驳着。“分明是有人陷害!”
  “是是是!”青兰忙不迭的点头。“这当然是陷害,但证据摆在所有人面前,大将军无从推脱,可是偏偏……朝廷派人去齐光寺的时候大少爷他们逃了。”
  燕清歌目瞪口呆。
  在这个紧要关头,怎么能逃?!这不是做贼心虚吗!
  大哥大嫂都是聪明人,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逃掉了吗?”她沙哑着嗓子问。
  青兰面露难色,道:“大少奶奶和小少爷被抓了。”
  燕清歌觉得一阵气血上涌,晕眩感袭来,她忙抓住青兰的手,缓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姑娘忘了吗,您是明婉公主,已经上了玉碟的,算是半个皇家人,所以没有让姑娘入狱。”青兰替燕清歌顺着气,慢慢的道:“这里是长夏殿的正殿,外头有神机营的人守着。玄乙觉得姑娘身边不能没有人伺候,便悄悄把奴婢送了进来。”
  虽然没有入狱,实质上也已将她圈禁了起来。
  燕清歌用力甩了甩头,爹爹给她下的那一副迷药让她的神志还有一些恍惚。
  “我要喝水。”她镇定下来,道:“还有用膳。”
  “是,奴婢这就去办。”
  青兰走后,燕清歌静静坐着发呆。她需要有足够的精力来面对这一次的事情,不能冲动,不能感情用事。这件事太过蹊跷,她必须得看清里头所有的玄机才行。
  用过膳后,燕清歌站起身,慢慢的在宫殿里踱起步子来。
  首先,昨日爹爹那个奇怪的态度。上一世他根本没有提过任何关于娘亲谢氏的事情,更别说是她的死因了。若爹爹真的对陛下怀有恨意,那为什么上一世他没有动手?
  “燕家从不负天下人……”她喃喃着。
  因为上一世陛下在位时北疆久久未平?
  按照爹爹的性格来想,的确很有可能。作为燕家子弟,任何时候都应以百姓为先。这一世爹爹平了北疆,使大夏国威远扬,西凉殷勤归顺,正是天下太平的时候,他作为燕家家主,已经尽了所有应尽的义务。国仇已报,接下来就该清算家恨了吧……
  燕清歌的眉头皱得死死的。
  可就算昨日她昏迷前听到的那些话让人不得不相信爹爹真的对陛下起了杀心,燕清歌还是认为爹爹不会做这样的事。
  大将军燕准一身傲骨,一颗忠心无愧于天地。
  他怎么会?


第两百五十五章 不知
  燕清歌叹了一口气,想不通的事情不止这一件。
  还有大哥二哥为什么要逃?
  难道他们也知道爹爹打算毒杀陛下一事?如果知道,那应当会做好万全的准备,又怎么会让大嫂和长生被抓?可如果不知道,他们逃什么?
  还是说,他们察觉到这是有人刻意对付燕家而设的一个局?
  “姑娘?姑娘!”青兰打断了她的思绪,“姑娘快别转了,这天气冷得很,去床上窝着吧,奴婢去给你灌一个汤婆子。”
  燕清歌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这宫殿太大,点了炭盆根本没有多大的用处,寒气蹭蹭的往上冒。
  她点了点头,乖乖窝回了床上,望着屋里的摆设发呆。
  不一会儿,青兰捧了个暖和的汤婆子来,脸上微有喜色,她说:“这长夏殿里有地暖呢,奴婢已经让人烧起来了,再过一会儿就暖和了。”
  燕清歌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青兰便劝道:“姑娘把心放宽一点,听说王爷在江南打得很是顺利呢,玄乙说不用半个月就能班师回朝了,到那时候有王爷主持公道,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姑娘可别把身子给忧坏了。”
  王爷……
  燕清歌的眸子微微一颤。她记起萧立临走前说的那句话:“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当时她便觉得这句话意有所指,会不会……?
  薄唇紧抿,燕清歌叹了一口气道:“得想办法把外头的消息搜罗进来才是。”
  否则,她就算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去问一问玄乙吧?”青兰眨巴着眼睛道。“姑娘好歹是未来的夏王妃,要成为他主子的人,这点忙他应该会帮的吧。”
  燕清歌笑了笑,这小丫头与提起玄乙倒是莫名的多了几分亲昵。
  虽然她不抱希望,不过让青兰去试一试也好。
  于是便点了头。
  果不其然,青兰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奴婢连长夏殿都没能出去。”她瘪着嘴道。“神机营的人根本油盐不进,说什么都当做没听到的。”
  “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了,不必失望。”燕清歌拍了拍她的脑袋。
  青兰闷闷的嗯了一声,那身影看起来还是很沮丧。
  至今为止神机营帮燕清歌的忙帮了太多次了,在青兰心里已经成为了有求必应的存在,期望值越高,失望就越大。
  “才出了这么一点事,他们就不顾及姑娘与王爷的婚约了,这也太过分了些。”青兰气得眼眶都红了。
  燕清歌却摇了摇头:“神机营正是忙碌的时候,陛下昏迷,燕家入狱,朝中肯定一团混乱。眼下王爷不在,瑞王齐王肯定会趁此机会针锋相对,若没有神机营坐镇,还不知道事态会失控到什么地步,他们不帮忙才是正理。”
  与稳定朝纲相比,什么都是小事。
  可青兰还是替燕清歌觉得委屈,她想哭又不敢哭。姑娘被软禁在长夏殿里,孤立无援,连神机营都帮不上忙,还能指望谁嘛!
  与青兰的焦急相反,燕清歌面上很是平静,她拍了拍青兰的头,算作安慰。
  眼下这个困境,究竟该如何打破才好?
  没过多久,宫殿的门被打开,徐太医在玄衣侍卫的陪伴下走了进来。
  燕清歌有些疑惑,立即迎了上去。
  “见过明婉公主。”徐太医已经上了年纪,与燕清歌也打过几次交道,这便颤颤巍巍的行了礼。“老臣来给公主请脉的了。”
  燕清歌眉头一皱:“请脉?”她看向徐太医身后的玄衣侍卫,那张冰冷吓人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什么都看不出来。
  还是青兰在旁边道:“外头似乎以为姑娘重病未愈呢。”
  她便恍然大悟。
  爹爹给她下了迷药,是以神机营来抓人的时候,她是在昏迷之中被人抬出去的。只怕外头不明所以的人都以为她已经病入膏肓了吧?
  那这请脉……
  “请公主放心,在长夏殿的这段时间,公主会一直病下去的。”徐太医又作了一个揖。
  而他身后的玄衣侍卫开口了:“这是玄乙大人的吩咐,为了不让无关人等来打扰公主。”
  这是要借病将她与外头那些纷扰隔离开了。
  燕清歌了然点头,坐下伸出手,问徐太医:“太医可知外头情形如何了?”
  徐太医干笑了两声,立马拿出腕枕和丝巾给她把脉,推脱道:“老臣不知。”
  这么明显的说辞,燕清歌不可能觉不出味来。
  她瞥了一眼站在徐太医身后不断发出威压的玄衣侍卫,看来徐太医已经被封了口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若说让她重病是为了保护她,那这不让她知道外头的情形,又是为了什么?
  燕清歌不解。
  徐太医替她诊了脉,大冬天的却莫名冒出些冷汗来。他写了个方子交给玄衣侍卫,然后用帕子擦去自己额角的汗珠,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公主身子无碍,老臣会每日来一趟,今日就此告辞。”
  他一副恨不得现在就逃跑的模样,更加印证了燕清歌的猜测。
  “且慢。”她叫住徐太医,问道:“我现在是身子无碍,可若我忧思过重,真的病倒了呢?”
  徐太医只差把求饶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四年前燕清歌替皇帝挡了一刀,留在长夏殿里养伤的时候,就是徐太医替她诊治。那时她救回了越王殿下,徐太医就觉得她胆子大,好在是没有触到陛下的逆鳞,结果皆大欢喜。
  可现在燕清歌这番话,分明就是在威胁他。
  如果徐太医不把外头的情形告诉她,她便打算把这假病做成真病啊。
  都说明婉公主聪颖,她怎么会猜不到徐太医背后那人是要护着她呢?偏偏他得到的吩咐是不能让明婉公主出半点差错,这可真是要了他一条老命。
  “公主就别为难老臣了。”徐太医垮着一张脸道,“老臣若是说了会没命的。”
  说罢他便快步离开了,留下燕清歌皱紧了眉头。
  而那玄衣侍卫被留在宫殿里,青兰见他还不挪步子,便没好气的扭头哼了一声。
  就连青兰都看得出来,徐太医不肯说都是受了神机营的威胁。他们自己不帮姑娘就算了,还不让别人帮,真是太过分了!


第两百五十六章 援手
  青兰看着他就气不顺,再加上在夏王府养了好几个月的伤,对这些人的凶神恶煞都有了免疫力,这边对自己的不爽没有一丝遮掩。
  燕清歌也觉得有些不悦。
  有必要拿身家性命来威胁徐太医吗?就算让她知道一些外头的情况,又能怎么了?她被关在长夏殿里,难道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不成?
  玄衣侍卫毫无波澜的面对着她们主仆俩的怒视。
  他面无表情的从袖口掏出一粒香珠来,递到燕清歌面前,道:“属下们无暇为公主搜罗消息,但传递消息还是可以的。这是秦国公府世子方才送来的。”
  燕清歌挑眉,顿时有些不懂了。
  她问:“封口徐太医,不是你们的意思?”
  侍卫摇了摇头,道:“不是。”
  “那会是谁?”
  侍卫还是摇头:“不知。”
  燕清歌顿时讪讪的,搞了半天原来瞪错人了。
  她干咳了一声掩去眼底的尴尬,捏起香珠仔细端详了一番。
  微微泛着珍珠色的晶莹珠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轻轻一捏,里头便露出小纸团的边角来。
  秦炎生是御前一等侍卫,在宫中行走自如。只不过她没想到,最先给她递来消息的竟然是他。
  “不过,”侍卫的声音响起,“传递消息还是不要太频繁,会被人发现的。”
  燕清歌眸底一沉。
  这意味着就算神机营守着她,也还有人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我明白了,多谢。”
  玄衣侍卫退下,青兰凑到燕清歌身边盯着她一点一点将纸团摊开。
  那上头的字迹娟秀柔美,正是何姝的字。
  看来她是托了秦炎生的关系来给燕清歌送信的了。
  “清歌,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等我接到消息的时候你已经被带进宫了……”
  何姝的言语很是简洁,这短短一张纸上能写的内容有限,但她还是尽量把外头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
  首先,如今朝中无人主事,经过商议,由瑞王齐王再加三位顾命大臣共同理事。那三位大臣分别是张大学士,易阁老和荣亲王。
  其次,燕家的所有下人都已被神机营关押,但只有青竹逃了出来,恰巧与何姝碰上。听青竹说,他是被神机营的人故意放走的,多半是为了方便燕清歌在外头有一份助力。所以何姝便通过这样的方式将青竹搜罗来的情报全部递进宫里来。
  信上所说的就是这些,最后何姝还提了一句,说越王自请去齐光寺为陛下祈福。
  燕清歌的眸子幽深。
  果然这件事太奇怪了一些。
  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神机营竟然还能想到故意放走青竹。虽然不排除留在京中的玄乙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也太巧了一点。
  就好像神机营事先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一样。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萧立的声音响起,这句话此时听来竟如此的让人安心。
  燕清歌眉间的郁色渐渐散去,光凭眼下的消息还是不能确定什么,不过她已经冷静了许多。
  神机营的动作,和那个威胁徐太医封口的人,方式不同,但似乎都是为了护住她。
  或许燕家的处境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一些。
  再观望几天吧,总能看出端倪的。
  定下心来,燕清歌将那张信纸放在烛台上,火苗蹿起。
  火光摇曳,映得她容颜明暗有致。
  ……
  ……
  在京城某处院子的地下。
  两个穿着斗篷的人影凑在一起说话,看不清他们的脸,昏暗之中显得有几分诡异。
  “苏先生,”一道沙哑苍老的声音响起。“此事你怎么看?”
  被唤作苏先生的人抬头,露出斗篷下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看不出他的年纪,但光听声音还算比较年轻。
  他沉吟了一会儿,道:“燕家被栽赃的可能性很大,但也不能排除燕准真的对狗皇帝起了杀心。”
  老人有些不解。
  便听苏先生接着道:“当年睿王殿下设计追杀赵思贤,目的就是为了挑拨他与燕准之间的情谊。”
  “此话怎讲?”老人问,他没想到当年的事情还有这样的内幕。
  “当年燕准负责护送皇太女北上,赵思贤则比他们晚几日启程。并且燕准的夫人谢纯熙与赵思贤一道,扮作皇太女与萧驸马的样子,想要混淆我们的视线。”苏先生的声音醇厚,他缓缓说着,带了几分嘲讽的笑意。
  “没有人知道,萧家早已倒戈,有了萧驸马的通风报信,睿王殿下便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说起睿王,这位苏先生隐隐还有些自豪。
  “为了让我们以为赵思贤和谢氏两人才是真正的皇太女与驸马,他们故意掩人耳目,只带了少数精英护卫,专门挑隐蔽的路走。不得不说,谢氏一介女流,的确胆量过人,若不是她一意孤行要拿自己的命去拼,睿王殿下的计划也不会那么顺利的达成。”
  据说当时是谢氏自己提出要去当诱饵的,燕准当然不同意。但赵思贤向燕准保证,就算拼上这条命也会护好谢氏,再加上形势险峻,如果不这么做他们便连一丁点胜算都没有。
  无奈之下,这才兵行险着。
  “睿王殿下派了大部队去围攻赵思贤与谢氏,将谢氏乱刀砍死,只留下赵思贤一条命。更掐好时机传信给燕准,让他急忙带着增援返回,刚一赶到,入目的就是自己妻子惨死、赵思贤一人苟活的情状。”说着说着苏先生忍不住笑了出声,仿佛这是一件多么令人痛快的事情一般。
  那令人汗毛倒竖的笑声持续了好一会儿,苏先生突然压低了声音有些恨恨的道:“谁知燕准竟然没有当场杀了赵思贤!”
  以燕准的眼力,怎么会看不出来,谢氏是替赵思贤挡了刀才死去的,这也是他们派去的刺客故意制造出来的场面。
  何人不知道燕准爱妻如命,当年勇闯三关夺得美人归,还在先帝面前发誓终身不纳妾。
  本以为燕准一介武人在看清妻子死状时,会气血上头取了赵思贤的命,谁知他竟生生压了下来。
  不仅如此,当他们留下来的刺客打算给赵思贤最后一击的时候,还被燕准救了下来。


第两百五十七章 猜测
  这是他们计划里唯一算漏了的地方。
  先前只知燕老将军如何英勇,从未听说过这个燕准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就连当年求娶谢氏都是靠着一股子蛮劲冲到最后,谁能想到他还会有这个脑子?
  “不过也罢,此事过后燕准颓唐了好一阵,直到燕老将军战死他才振作起来,一直死守北疆,也就无暇分心去帮助赵思贤了。”
  “可是,”老人露出很是不解的神情。“听先生你这么说,燕准应当是不恨赵思贤的啊?不然当时就会杀了他了。”
  苏先生冷冷的哼了一声。
  “燕准没有杀了他是因为燕准聪明,而不是因为他心里不恨!”苏先生有些不耐烦的道:“他明白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更清楚皇太女那边离了自己肯定出了状况,所以才把一时的恨意压了下来。毕竟赵思贤是嫡子,如果皇太女没了,那就得由他顶上,所以才不得不留他一命。”
  就是留的这一命坏了睿王殿下的事!
  苏先生恨得牙痒:“燕家人向来以大义为先,重大局得很。燕老将军当年也没少干这种事,就算是跟他有私怨的将士,只要能上阵杀敌,那便毫无芥蒂的提拔。但下了战场,该计较的,燕老将军从没吃过一点亏。”
  老人质疑道:“这……燕老将军的私怨跟燕准的妻仇不是一回事吧……”
  “怎么不是一回事了?”苏先生啧了一声,微微拔高音量道:“你跟燕准打过交道吗?他们燕家从来都是秋后算账的好手!更别说狗皇帝这些年的行径越来越入不得眼了。”
  “入不得眼……?”老人皱眉想了想,皇帝这些年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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