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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妇[榜推]-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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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朕字,玄机无数。
    桃夭屈服了。她知道,这个男人掌握了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她若不随他去,那她的三郎,怕是如何也保不住了。
    七月初七,沈一鸣迎娶新妃。
    自此,春萧楼再无一个叫桃夭的女子。是夜,洞房花烛,桃夭对着寻来的男子轻蔑地笑道,“三郎,青楼女子本就是浮萍之身,他有钱,亦有权,我为何不能从他?”
    她说了最违心的话,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却没有落一滴眼泪。
    次年九月,桃夭产下二女,随后下落不明。沈一鸣前线归来,得此消息,却是吃吃地笑了开来,笑容里七分沧桑,三分惆怅。
    但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心。
    随后一年,桃夭竟再次喜得龙种,一胎三子。
    桃夭望着床畔眉飞色舞的男子,虚弱地抬起手,“都说是千山万水,迢迢难寻。皇上,不如他们就以此为名,如何?“
    沈一鸣吻了她,握住了她的手,眼里深情如水,“你说什么都好,桃儿。”
    手中人红了脸,并不回答。
    故事到此本是花好月圆,各自找到良人各自安栖,当时执手花间的爱情只当是少年一梦便好。可惜没有。
    桃夭二十岁那年,寝宫起了大火。没有人知道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当沈一鸣赶到之时,看见了满身是血的桃夭,还有一旁死去的沈迢。
    小小的胳膊露在外面,像是一点也不怕冷似的。
    自此之后,桃夭便失了心,整日里疯疯癫癫。活下来的沈万水与沈千山被宫中两位贵妃分别抱走抚养成人。
    沈一鸣不再出兵,不再征战,整日里守着桃夭,一直到有一日,桃夭去找他,她唤他三郎,他却是如何也不肯再应她。
    他这一生最为遗憾的事恐怕便是他最爱的那个人,在他死前,仍旧是唤着别人的名字。
    同年,灼华嫁入林府,改名袁双双。
    据说,她进林府之时,手里便抱着一个女婴,她说,这是你的孩子,你给她取个名吧。
    那一夜,似是有人听见林府传来低低的哭声,事实如何,却是无从查证了。
    沈万水的声音和着水声缓缓传来,“而林家七人中,林震天排名,刚好第三。他是三郎,也是桃夭这一生最爱的男人。”
    林妙香摇摇头,不可置信地站起身来,踉跄下碰倒了桌边的酒坛,美酒洒了一地。
    “青青妙香,悠悠我心,纵我不来,子宁不嗣音。这是桃夭与林震天相见后的第一首诗,也是二人故事的开端,所以袁双双将你交给林震天之后,他为你取名,唤为妙香。”
    沈万水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林妙香却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你撒谎……如果真是如此,你怎么会同意,怎么会同意沈千山娶我……”
    同母异父,眼前这人,还有沈千山,都该是她叫做哥的人。
    可是,她嫁给了沈千山,甚至还爱上了他,这是多么荒唐的事。
    “很多事情,我也是方知道不久。”沈万水别过脸,不知何时,一向健硕的他竟然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下巴尖得像是一把刀一样。
    林妙香怔怔地抬起头来,望向他的身后,半晌,缓缓开口,“是他说的?”
    沈千山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只见桃林深处,凤持清一身白衣,席地而坐。身前摆着一张琴,双腿盘膝,正一动不动地望着这边。
    他转过了头,没有否认,“抱歉,我只想活下去。”
    凤持清早前便是找到这里,将多年前的往事告诉自己,并要用林妙香之命,换他活下去的机会。如今的他早已是武功尽失,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
    所以他才会答应了凤持清。
    他不能死,因为,他有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
    林妙香看着他,那目光深远而犀利,似是看透了沈万水所想,视线尽头是淡淡的怜悯,她笑了笑,“无妨,说到底,我前来找你便是将你置于水深火热之中。背叛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你。”
    沈万水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忽然浑身一震,佝偻着身子剧烈地咳嗽几声,他匆匆用手掩住嘴唇,衣襟上还是不免沾上了猩红的血迹。
    “沈万水,你这身子,恐怕只能活一月而已。”林妙香皱了皱眉,轻声提醒道。
    “已经足够了。”沈万水躺回了藤椅上面,闭了眼,再无多说的意思。林妙香叹了口气,双肩微抖,衣襟处的桃花便簌簌落下。
    她望了一眼沈万水,便朝着凤持清走去。
    她知道,要离开这里,便是要从凤持清手下离开。
    在她身后,沈万水轻闭的双眼微微颤动,好看的眉不易察觉地皱在了一起,他缓缓睁开眼,复又闭上。
    一静一动间,悲伤蔓延。

  ☆、第二百三十章 痴情

明明只那么一瞬间,可沈万水眼里的色泽,却如同死去了一般。
    只剩下了黑压压的,没有尽头的悲哀。
    流景,一个月,足够我为你去做最后一件事了。为此,我所有的自尊与良知都将失去,只为你能活着。
    刚走几步,林妙香便觉得两腿发软,浑身无力,想来是方才的酒中已下了什么奇怪的药。
    她冷笑一声,内力暗运,一掌拍在自己胸前,吐出了大口的清酒。她随姜陌习医,这些下三滥的毒药自是精通,又怎会毫无防备。
    看她轻易地逼出毒酒,凤持清脸色未变,像是早已料到一般。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林妙香,苍白的脸上没有半死血色,像是从坟墓里面爬出来的一样,“看样子,你仍是未想起幼时之事。”
    凤持清的话让林妙香脸色一变,早前在逍遥村时,姜陌曾告诉她,她因年幼时服用锁心果,才会对沈千山念念不忘。而关于那时的记忆,却已被人全数封印。
    这段日子事情颇杂,她倒是没有时间去解开那时的封印,此时凤持清一说,必定不只是随意开口而已。
    果然,凤持清见林妙香变色,便接着说到,“我来,是奉主人之命,为你带回你失去的记忆。”
    说着,他手下一动,琴弦拨弄,袅袅琴声幽幽窜了出来,似有似无地将林妙香包裹了起来。
    林妙香根本就没有反驳的机会,只觉得那琴声瞬间就撞上了脑海中某扇紧闭的大门,再一眨眼,只听得琴声骤急,大门被猛地撞开,无数记忆倾泻而出。
    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站在自己面前,举着一个形态怪异的瓜果对自己笑。她说,宝宝乖,听娘的话。吃了它。
    凤持清的声音在琴声中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数年前,林震天将军以为自己惨遭爱人抛弃,心生恨意。在桃夭产下三子后的一夜,闯入皇宫,杀了当时年仅数月的沈迢。丧子之痛让桃夭彻底疯去,她真的是疯了,所以之后才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
    “她知你是她与林震天之女,但仍旧是让你服下锁心果,爱上沈千山,爱上了与你同母异父的兄长。她要那个伤她至深的人身败名裂,林震天毁了她的儿子,她便要毁了他的女儿。”
    “她成功了。林妙香,桃夭毁了你。”
    凤持清说话的时候仍旧是没有丝毫表情,像是再残忍再痛苦的事情都住不进他的眼里。琴声散去,林妙香已是大汗淋漓。
    她勉强站稳自己的身子,强迫自己接受了这突然发生的一切。
    桃夭。是她生母,而她,让自己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
    “告诉我这些,对你们有何好处?”林妙香僵硬着脸,声音有些微微颤抖,那日看见桃夭的脸后她便想过桃夭会是自己生母的可能性,却从来没有想过。是她让自己服下锁心果爱上沈千山,更为想到,自己的爹竟然是曾经杀了一个无辜的婴儿。
    凤持清的手仍旧是搁在琴上,他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抱起那琴,朝根本无法挪动脚步的林妙香走去。“主人说,他需要一段清静的时间,让你莫要再追着他寻找袁双双。她不是你娘亲,放弃吧,让大军撤退。”
    林妙香咬紧了下唇。身子摇摇欲坠,倒像是林间落下的桃花一般。良久,她长出了一口气,语气很轻却很坚定地答道,“她养了我二十二年,我不可能放弃。林府灭门之仇,老赵被害之事,宋远山身死之冤,这所有的一切,我怎可放弃?”
    说着,她原本涣散的目光凝聚在了一起,冷冷地盯着走来的凤持清,“你的主人,可是姜秋客?”
    虽然两人的面貌相差巨大,但姜无恋曾说,姜秋客终日带着面具,兴许自己最先见到的那个神秘人便是姜秋客的真面目。
    “主人的名讳,不是我能提及的。”说话间,凤持清已经走到了林妙香近前。他看起来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会累,也不会难过。就算是如今做了皇帝,也不见有丝毫高兴或是贪婪。
    林妙香的手已经悄然按在了腰间的长剑上面,“你以为单凭你,便能杀我?”
    虽然早前的几次见面,林妙香都是弱于凤持清,但自修炼七杀心经之后,她的武功便是以不可思议地速度增长着,更别说跟着姜陌,她已学会了以毒杀人。
    林妙香的眼神很冷,可凤持清却仍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细细看去,似乎还带着几分轻蔑。
    他看着林妙香,缓缓说道,“现在的你,我自是无法轻易杀死,但主人让我告诉你,你不可能杀我。”
    林妙香一怔,忽然笑了出来,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我倒要看看,我是如何不可能杀你。”话音未落,她便是倏地抽出了无情,一剑直指凤持清面目而去。
    凤持清脸色不变,右手持琴一挡,便将那剑挡了下来,一击未果,林妙香冷笑一声,正欲再出手,
    凤持清那波澜不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主人说,你杀我的时候,我便让你看看这琴,你自会停手。”
    “一把琴便能让我停手,笑话,也不……”林妙香的话戛然而止,她低头看着凤持清手中的琴,脸色一变,忽然一把抽回了长剑,那模样像是伤了什么最不该伤的东西一般。
    她猛地一弹身,后退了半步,满是惊惧地望着凤持清手中的琴。
    先前隔得太远,并没有看清琴的样子,此时这么近的距离,她可以清楚地看见厚实的琴上那七根泛着杀意的琴弦。
    这琴,她再熟悉不过了。
    那一年,那个穿着紫衣的男子浑身是血地弹着曲子,满是温柔地望着自己。
    “这醉梦琴,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林妙香的声音再不复方才的沉稳,在沧澜山的后山坠崖后,这琴便是留在了沧澜山,之后她再未有机会见过。
    此时见它被凤持清拿在手上,哪里会没有丝毫震惊。
    “这琴,是我的,自然是在我手上。”凤持清看着林妙香震惊的脸,平静地说到。有桃花落在了他的发间,让他看上去少了几分冷意,多了几许仙气。
    没容林妙香开口,凤持清又徐徐开口,“主人让我告诉你,在你杀我之前,想想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把我当做了谁,想想我为何能找到这幽谷之路,想想在赵相夷昏迷后为何失踪半日便成了夜重,想想,现在的赵相夷为何只记得少许过往。他说,你想明白之后,自然是不会杀我。”
    林妙香定定地看着凤持清,那目光倒像是要把他吃下去了一般,她看着凤持清,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沉思,一会儿又是茫然,种种神色在她脸上不停地变换。
    “我想不明白,你能告诉我么?”林妙香望着凤持清的眼睛,眉头紧锁,脸上的震惊之色却是怎么也掩盖不去。
    “我也不明白。”凤持清摇摇头,那模样像是与林妙香此刻只是好友相逢信不闲谈一般,丝毫没有在意林妙香手中的长剑,“主人说,我受了太大刺激,忘记了以前太多的事,但你会为我找回我的过去,他让我随你走。”
    “他还说了什么?”林妙香脸上一贯的笑容已经淡了下去,只剩下一股浓浓的悲伤之色,凤持清被她的目光看得眉头一皱,但想起主人的吩咐,还是据实回答道,“他还说,他把我还给你。”
    “把你还给我?”林妙香似笑非笑地反问道,“你是谁,我为何要你?”
    凤持清像是看不懂林妙香的嘲讽一般,依旧是平静地答道,“主人说,我是你真正想要的那个人。”
    “闭嘴!”林妙香忽然开口喝斥道,话一出口,她又似是后悔了一般,定定地站在原地,紧咬着唇,恨恨地瞪着凤持清,表情甚是古怪。
    凤持清也不答话,林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凤持清面色一动,忽然抱着醉梦,往桃林深处窜去。林妙香脸色一变,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追了上去。
    方才凤持清说的那些话,已经让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里慢慢成形。
    几乎是在他们消失的同时,原本躺在藤椅上的沈万水却是坐起了身,他望着桌上的美酒佳酿,缓缓握紧了身侧的手。
    江玉案在幽谷心急如焚地找了半天,总算是看见了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人。
    可是此时的他却是紧闭了眼,狼狈地倒在一片桃花瓣间,白色的衣衫上朵朵殷红的血迹。
    在他身后,赵相夷皱着眉头的脸缓缓出现,他走到沈万水身边,低头拾起一旁匆匆掉落的玉坠,上面镂空刻了一个姜字,透过日光,发出莹和而温润的光。
    南城内,依旧是笙歌阵阵,赵相夷的回归让南幽帝国的士兵尽是开心之色。
    也许更多的,他们欢呼的并非他们的王回来了,而是他们再不用被逼着走向战场,走向那未知的命运。无论对谁而言,生命都是可贵的。
    偏偏战场上面,最廉价的,便是人命。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为难

房内,薄薄的木门根本隔绝不了外面嘈杂的喧哗。
    赵相夷和江玉案站在床前,床上,沈万水面无血色地安静躺着。
    手里的玉坠搁得掌心生生作疼,赵相夷盯着沈万水的脸,浓墨化作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
    “我去找他。”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话,赵相夷就朝外面冲去。
    江玉案死死地望着沈万水,心里似乎是经过了很大的挣扎之后冷静地对着失控的赵相夷喝道,“找?你拿什么资格去找?就凭你的功夫,你打得过他吗?”
    已经冲到了房门处的赵相夷生生止住了脚步,他扭过头来冲江玉案吼道,“就算没有资格又怎样,香香一定是遇上姜秋客了,如果连我都不去救她,还有谁能救她!”
    “有,怎会没有。”江玉案把目光从沈万水的脸上艰难地挪开,他望着赵相夷,目光里是沉甸甸地无可奈何。赵相夷一喜,脱口问道,“你有办法?”
    “有办法的是你,不是我。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与姜秋客抗衡的话,不是你,也不是我,更不是姜家的任何一人。而是他。”
    江玉案每一个字都说得极为坚定,赵相夷的表情从震惊变得猜疑最后变得冷戾,他突然一把抓过江玉案,沉声逼问到,“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江玉案的话击中了他心里最为隐秘的角落,也是他最不愿意承认的地方。
    没有丝毫受到赵相夷的影响,江玉案看着对面男子眼里隐晦的杀意,咧开了嘴角,“这样的眼神,这个世界上,我只看见一个人拥有过。”
    平淡的话让赵相夷似乎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他松开江玉案时神色间的颓然令江玉案差点就后悔了自己所说的话。
    没有说话,赵相夷艰难地迈着步伐离开了江玉案。
    手里。姜秋客留下的玉坠发出青色的光,看上去诡异之极。
    江玉案愣了半晌,突然追了上去,一把揽过赵相夷的肩膀。冲他露出一个暖洋洋的笑脸,“不如我请你喝酒吧。”
    赵相夷被江玉案那个笑容漾花了眼,许久,他点了点头。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提为何不立马去追带走了林妙香的姜秋客。庆功的晚宴早已开始,不过大家都知道赵相夷素来不喜这种聚会,所以也都对他的不到场没有任何担心。
    只是姜无恋在扫了一眼在场宾客后发现同时不见的江玉案与林妙香后,眼里闪过了莫名的情绪。
    夜色苍茫,天地间除了那一轮残月,黑得看不见别的星芒。
    酒过三巡,醉意微熏。撩拨着人深藏的内心。
    江玉案和赵相夷坐在深深庭院之中。新开的桃花没日没夜地的随微风招摇。两人各自抱着一个大酒坛,一扫平日的优雅,毫无形象地豪饮。
    赵相夷很快把手里的女儿红喝光了,他便伸手就去拿江玉案手里面的。早料到他会这样的江玉案轻巧一闪,冲他挤眉弄眼地道。“你可是一国之君,怎么还这般强取豪夺。”
    “既然知道我是一国之君,你还想违抗圣旨不成。“酒意熏得赵相夷白玉的脸上多出了几抹红霞,他故意一板脸命令着,“拿来!”
    江玉案看也不看他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耍赖地死死抱着自己的酒坛,一张脸上写满了得意。“自小你就喜欢拿一国之君的架子威胁我,这次趁你还没真正拿回皇位的时候,嘿嘿,我坚决不给。”
    “我哪有威胁你?”赵相夷可不愿破坏自己的良好形象,义正言辞地反驳道。
    “哪里都有。”江玉案两眼一眨,突然整个人凑到了赵相夷面前。腾出一只手来边数边说,“你小时候尿床醒来害怕被人发现骗我到你床上去然后说是我做的,还威胁我不准说出去,后来逛妓院被骗到裤子都没剩下一条,是威胁我把我的衣服脱给你的。再后来……”
    看着滔滔不绝地把自己的事情抖出来的江玉案,赵相夷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讨好地说到,“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们做什么,对吧。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些事好了,哈哈,哈哈。”
    赵相夷干笑几声。然后却再也说不出话来。眼里那强装的从容慢慢破碎,支离。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他仰起了头,夜空悬挂的月亮依旧是那么遥不可及。
    “大玉,我好想哭。”赵相夷的声音轻得快要消失在风声里,他声音里充满了迷茫,“我这样真的值得吗?”
    如果不是江玉案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几乎都要以为,赵相夷从来没有出声过。
    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得凝重。江玉案手里的酒坛突兀地就像失去了支撑一样掉在了地上。
    一向自信的赵相夷此刻努力的仰着头,骄傲地不许眼里的软弱滑落。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脖子上抱起的青筋。
    江玉案所有准备好了的话再也派不上用场。他只觉得自己的手完全使不上任何力气。
    还是算了吧。还是不要救林妙香好了,不一定非得要他回来。以后多的是人等着去爱。
    喉结急速地上下滚动着,江玉案的话几乎都要脱口而出的时候,赵相夷却已经放低了下巴,侧头冲他笑了。
    “可是,我还是想不顾一切地救她。”赵相夷这句话在心里演练了上千遍才终于说出口。眼里的执着与坚定,不留余地。
    江玉案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他认真的眼,喉咙干哑,玲珑八面的他第一次只能徒劳地看着一个人兀自挣扎。
    而这个人,还是他最好的朋友。
    说出了这句能让江玉案明白自己的决定的话后,赵相夷觉得轻松了许多。他抱着空荡荡的酒坛深深嗅了一口女儿红的香味,他只想再多贪恋几分自己真实存在的感觉。
    贪恋几分赵相夷还活着的感觉。
    “其实大玉,我并不害怕死亡。以前为了香香和游信在幕府打得天昏地暗时,我都始终是无畏的,可是这次,我还是犹豫了。”
    “为什么?”沙哑的声音像是哭过一般,江玉案自己也吃了一惊。
    赵相夷望着他,眼里有一些欣慰。似乎是为江玉案的难过而感到高兴。
    “我始终始终自私的。”赵相夷嘴角向着上方倔强地扬起,依稀间他似乎还是那个风流花间的英俊少年。
    “我只是害怕,她会爱上他。”
    明明没有刮风,江玉案却觉得眼角有些凉。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嘲地笑了笑。明明是他提出来的建议,现在却伤感起来。
    这不是做作吗。
    “你,要去看看他们吗?”半晌,江玉案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不用了,看了那么久,早就看厌烦了。”赵相夷嘴里如是说着,但江玉案知道,他其实是在怕自己舍不得。
    两个人絮絮叨叨地又说了许多,可能是酒太烈了,江玉案的话比平时多了太多。
    说到最后连赵相夷这个最爱喋喋不休的人都觉得无话可说,他才对江玉案劝道,“今天就这样了吧,明天早上我们就去找香香。”
    “好。”江玉案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压抑些什么。
    只觉得心里闷闷地,快要喘不过气来。
    把一直抱在怀里的空酒坛搁在面前的石桌上,赵相夷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朝着房间走去。
    他穿着他最爱的深紫色的衣衫,头发用质地上乘的玉簪挽了起来,翩翩如蝶。他高大的身躯挺得直直的,脚下丝毫没有仓皇的意味。
    江玉案再抑制不住心里的那股来历不明的紧张,甚至是不舍,冲着赵相夷的背影大声地喊了他的名,“老赵。”
    赵相夷脚下一怔,嘴角笑意更浓。他没有回身,只是冲江玉案挥了挥手,英挺的背影在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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