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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前方有诈-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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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上辈子这个年纪,意欲娶虞濛为妻,并为之努力,奈何虞伦瞧不上他,后来,他在乱世诸王中脱颖而出,终于博得虞伦的垂青,然而女儿已经全部出嫁,幸好嫡亲的孙女已经成长起来了。
于是两头奸猾狐狸凑在一起,虚与委蛇,一拍即合——司马润卸磨杀驴宰了原配给虞濛的侄女腾地方,虞伦把孙女嫁过来,并运用其在士族间的威信,拥护司马润登基为帝……
回头看看她卫氏阿戗,母族是比当时虞氏风头更盛的桓家,父亲也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子弟,而她自己既是南公的关门弟子,又是战功赫赫的常胜将军。
就算拼姿容,她也有自信不输当时美名远播的珠玑和谢菀,配他个司马润,还是绰绰有余的,然而,她就是那么死心眼,到头来混得还不如各方面条件就输给她的卫敏,真是一言难尽啊!
看吧,只要肯改变,不过短短一年出头,她就阴差阳错地娶到他司马润梦寐以求的士族贵女,顺水推舟地结交上与他狼狈为奸的王氏少主,虽然频出状况,但都会有贵人出来拉她一把,轻松化解,即便有朝一日,他还会登基为帝,她也不会再高看他一等了。
其实报仇雪恨,一刀干掉对方,反倒给他一个痛快,对于像司马润这种野心勃勃的谋权者,让他同时失去垫脚石,美娇娘和提携者,求不得,意难平,郁郁不得志,才是最好的报复。
呃,她那套以德报怨的慈悲心肠好像坏掉了呢——这大约就叫近墨者黑吧!
说了这么多,其重点所在主要讲她已经今非昔比,待日后治好虞濛,重返临沂,即便司马润还要来算计她,也要好好掂量掂量了,毕竟她广结人缘,和王家、虞家都扯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连桓公他老人家,也郑重其辞托她办事……好吧,她承认自己最近有点膨胀了!
端坐踏雪背上天马行空的卫戗,不多时就与王瑄汇合,看清王家车队,卫戗抬手抹了一把脑门子——临时组队,还搞这么大阵势,不愧是“琅琊王氏十一郎”!
两队人马并做一行,浩浩荡荡上了路。
出城走了不过七八里,途经一处岔道口,老远看到一群人从旁边野路策马而来,为首者的衣着打扮令卫戗心头一动,她想起了桓昱——素袍纶巾,后来桓昱随他东征西讨,多半都是这模样。
但桓昱不知所踪,桓公郑重其事托她沿途打探,怎么可能刚出城就遇上?
主要还是卫戗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会好到可以瞎猫一出门就能碰上死耗子,毕竟一路走来,她的经历中就没有“简单”二字!
来人更近一些,卫戗看清对方那张脸,犹如一大桶冷声,哗啦一下把她心底好不容易点燃的那一星火苗子兜头浇灭,连一缕青烟都不剩。
“卫校尉,你这是要回驻地?”司马润笑得清雅俊逸,风流非常。
卫戗只觉得这厮简直就是不散冤魂,十二分的晦气,不知前段时间还喜欢打扮成开屏的公孔雀模样的家伙,怎的又开始模仿他过去尤其讨厌的桓昱扮相,害她空欢喜一场。
当然这还不是最闹心的,关键是看司马润这架势,连开口问一嘴都不必,用膝盖想都能搞明白,这绝对不是一场单纯的偶遇……
☆、指日可待
倘若依着卫戗近来放飞自我的行事风格; 见到这头笑里藏刀的衣冠禽兽; 哪怕不赠送一顿好打; 也要劈头盖脸浇他一桶狗血,然而此刻她心中有个疑问; 须得缓缓脾气; 一巴掌拍飞他; 还怎么套话?可她又不想勉强自己给他好脸看……
为难纠结之际,王瑄适时出现; 站到卫戗和司马润之间; 截过话茬; 与司马润愚兄贤弟一通客套; 直怄得卫戗翻白眼,好在只是寥寥几句; 紧接着王瑄话锋一转; 切入卫戗内心疑问。
对于王瑄能问出和她不谋而合的问题,卫戗有些惊喜; 不由面带笑容看向王瑄。
王瑄几乎在卫戗转头的同一时间偏头看过来,见到她的笑脸,嘴角仿佛不由自主地向上弯曲。
又见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司马润眼眸暗了暗; 但脸色都没变; 直接清嗓子出声,将卫戗的注意力引回到自己身上,他简明扼要地讲述说谯王妃的同宗侄孙崔景铄; 半年前与同窗游学至河西地界,莫名失去踪迹。
谯王司马随虽贪婪好色,并不把结发老妻崔氏放在眼中,却对这个妻族的侄孙很是欣赏宠爱,得知消息后,当即遣人调查,获悉除去崔景铄之外,还有几位世家子弟和不少俊俏小郎接连失踪。
然而又经过一月有余,除去这些在当地广为人知的消息之外,再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司马随无奈上书朝廷,贾后将此事交托司马润查办。
司马润接到懿旨后,首先联络司马随问明崔景铄失踪的具体地址,恰好就在去往护羌校尉营的必经之路上……最后司马润拱手与王瑄道:“今日在此遇上十一郎和卫校尉,当真是缘分,不如结伴同行,一路有个照应。”
卫戗偏头向司马润身后看去,乔楚、步铭、文竹等人皆在队列,外加他前世的心腹武将,他们自家队伍完全可以“照应”得了彼此,扯出烂到这种程度的借口,呵呵!
不过眼下卫戗更在意的还是司马润给出此行的原因——前世珠玑就是他的“禄园夫人”,这辈子虽然成了他的“杀父仇人”,但司马润这个人,狠起来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何况是气数已尽的老爹?此前珠玑在他地牢中“自焚”,还烧成“黑木炭”,她便觉得蹊跷,亲迎当晚发生的事,证实珠玑果然没死。
此时此刻又在此地见到司马润,可见她“遇袭”一事果然和司马润脱不了干系,也是呢,除去司马润之外,还有谁能让她已见悔意的父亲服贴配合?
不过世家子弟失踪一事,应该不是司马润策划,毕竟是半年前发生,而且崔景铄,连她这个鲜少和文人打交道的武将都听说过他的大名,虽说比起王十一郎这种颇受老天厚爱的旷世才子稍逊一筹,但也是出身高贵,相貌出众,几年之后更是誉满天下的风流名士。
此人和司马润不是一条道上的,但也从未有过什么冲突,平素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司马润没有去招惹崔景铄的理由,何况失踪了那么久……河西地界,又在她回返护羌校尉营的必经之路上,依桓公之言,桓昱应该也在这条路上被强人所掳,什么情况?
当然,这件事应该早就传进贾后耳中,只是派谁去处理,司马润应该有过谋划,看他那张铺满“小人得志”的虚伪面孔,真是要拼劲全力才能克制住一龙渊挥过去,把他一劈两半的冲动。
每每这种情况下,卫戗便要感谢前世积累下来的本事——经过这糟烂货十几年的压榨,旁的能耐不敢妄夸,忍耐力绝对胜人一筹!
这是一条官道,许她卫戗走,自然更准身为这一地之王的司马润通行,哪怕卫戗直言不讳地表示不想“结伴同行”,可司马润表示要和至交好友“有个照应”,她能奈他何?
小不忍则乱大谋,全当眼前晃荡着的是一坨巨型马粪好了!
这条路原本就不短,卫戗心里揣着虞濛,更觉山长水远,还有一个格外碍眼的家伙,阴魂不散地常在她左右,要么峨冠博带立于杨柳岸,要么长衫广袖荡于荷花池,真是无处不开这个屏,无时不发那个春,害得原本骑马走在队伍前的卫戗,不得不以身体抱恙为由,钻进王瑄车内,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关键是即便卫戗躲进王瑄车里也不得安生,司马润居然拿打尖,住宿这种不该他操心的小事一趟又一趟的来骚扰他们,简直比苍蝇还烦人。
于是卫戗和司马润展开捉迷藏,司马润去往河边,卫戗就爬到山上;司马润横坐客栈大堂喝酒,卫戗就窝在虞濛床旁喂饭;司马润月光下扮谪仙,卫戗就躲被窝里当懒虫……
总之这一路,对于卫戗来说,是既费力又劳心,但好在终于踏进河西地界,甩掉狗皮膏药指日可待。
因受桓公所托,且看虞濛情况稳定,卫戗放慢行程,把包括祖剔和裴让在内的一干心腹统统派出去多方打探,只是反馈回来的消息,更是加重卫戗疑惑。
不管是司马随还是桓公,皆说因俊秀少年郎接二连三不知去向,搞得人心惶惶,现在家中有年纪仿佛的少年,不论样貌如何,有能力就搬离,没能力也要把孩子送走,逐渐发展到家中有小姑,甚至有小儿的都躲起来,余下的人家,哪怕只剩老夫妻两人,也是天不黑就把门扉锁起来。
但他们所到之处,完全没有那种传说中的紧张气氛,甚至比卫戗记忆中的街道还要热闹一些,别说小姑,就连应该重点保护的俊俏小郎也是随处可见……嗯,应该说似乎比平日里还要多。
又过了半个多月,抵达据说桓昱最后出现的小城,貌似崔景铄也是在这附近失踪——设置护羌校尉,主要是防治羌人部落叛乱,再加隔绝西羌与匈奴的交通,而这座小城因地理位置关系,原本就没有多少百姓,现如今留下来的,多半都是买卖人,城中酒楼客栈各种铺面,比民居还多,做的都是往来客商和兵卒生意。
此前,卫戗寻思这里早在半年前已经成为是非之地,大约比她印象中更加冷清,不想越是接近城池人越多,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为便宜行事,卫戗弃车就马,骑上踏雪跑在前头,跑到一队车马后,迎面一阵风,夹杂一股脂粉味扑鼻而入,卫戗偏头眯眼看向马车,感觉有点怪……
☆、坐享其成
可一时间又找不出哪里不对; 毕竟动脑去想这些弯弯绕; 绝非她长项; 前世身后有桓昱亲自拣选组织的幕僚们替她出谋划策,习惯性坐享其成的后果是使得她原本就不够灵光的脑筋更加驽钝。
今生她把桓昱弄丢; 周围只剩下寡言少语的裴让……
这一瞬; 卫戗突然意识到; 上辈子她对桓昱的依赖程度,远远高过司马润——离开司马润; 她顶多是个空闺寂寞的琅琊王妃;然而失去桓昱; 她将不再是驰骋疆场的卫将军; 对于她来说; 和无法意气飞扬的一展抱负比起来,那些小妇人的幽怨简直不值一提。
裴让不是个多嘴的人; 更难得听到他在背后针对某人说三道四; 一次军中庆功宴上,他多喝了几杯后独自离席; 恰好卫戗也在想家,漫步走出营地,两人在溪边相遇。
他们聊天,总是卫戗提问; 裴让回答的对话模式; 但那日裴让主动提及桓昱,那时,桓昱已经推脱掉家族为他安排好的几桩婚事; 不论是军中还是士族间,都开始传扬奇怪的流言。
也不知裴让从哪里听来,说桓昱曾应对桓公:“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原本就是用来描述战士之间的情义,我与戗歌,我们两人像这样一路走到老,也很好。”
但桓公不能接受:“征战与婚姻并不相悖,阿戗不也早早嫁给司马氏?”
桓昱回复:“她虽嫁给琅琊王,然则经过这些年出生入死地并肩作战,她最离不开的人还是我。”
桓公凝视桓昱,半晌后一声长叹:“愚错矣,早当在阿戗遇到司马氏之前便告知你,她实为女郎。”
当时裴让明显酒醉,口齿不甚清晰,说话也有点颠倒,卫戗只当他在胡言乱语,此时此刻想起这件事,蓦然发现,桓昱竟比她自己更了解她,可他不在这里……
诶,只是另寻办法,试试看吧——卫戗将目光转向裴让,开口问:“哥哥,依你之见,这是个什么情况?”
被突然点名的裴让,驱马上前靠近卫戗,抬眼看向马车,谨慎推测:“或许里面载着哪间女闾里的倡优,赶往谁家筵席鼓乐歌舞?”
卫戗摇头:“不对——这脂粉味儿全不似从女子身上发散出来的。”
说话间,那队令卫戗生疑的车马被守备拦下,打头的马车车帘自内里被撩开,钻出一个身材瘦高,油头粉面的男人,落地之后,那男人弓着腰搓着手,笑得很是谄媚,将拦堵住他们的守备请到旁边去了。
卫戗驱马移位,看见头车里面还有三四个小郎挤在车帘后探头探脑,一个个涂脂抹粉,装扮得十分花哨。
跟着卫戗移动的裴让见此情景,摸摸鼻尖,尴尬道:“当今之世,世人崇尚美姿仪,郎君们敷粉薰香也很寻常。”
卫戗摇摇头:“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令我疑窦丛生,桓公最是疼爱表哥,万不会当他的安危是儿戏,然而他提供给我的消息与此地的实际情况大有出入。”下巴朝那个正在偷摸给守备塞东西的男人努了努,“很明显,有备而来。”
裴让拿食指挠挠额角,迟疑道:“莫不如派人前去一探究竟?”
卫戗沉吟片刻,点头道:“也罢,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前去查个明白。”抬头望天,“反正也到了这个时辰,让大家暂时歇了。”
安排好队伍后,卫戗亲自前去探访,像那种精通旁门左道的男人,结交起来并不难,见多识广的卫戗不费吹灰之力便与其搭上话茬,孰料对方眯着眼将卫戗上下一通打量过后,摆手摇头,咂嘴弄舌:“莫怪我这人说话直,我劝小郎君还是早些死了心,该干嘛干嘛去罢!”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卫戗难以消化,她与陪同前来的裴让相视一眼,不待开口,却听那油头男人发出夸张地一声惊叹:“唏,小郎君身后这位,模样倒是不俗,想来应是能入仙姑慧眼。”
卫戗敏感地捕捉到一个词语:“仙姑?”
油头男人斜眼瞟着卫戗:“呦,难不成你们不是冲着仙姑来的?”
卫戗勉力微笑:“抱歉了,我等自远方来,还真未听闻过什么仙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你我皆乃他乡之客,在这里相遇也是缘分一场,正当饭口,不如找间酒肆,坐下来喝几杯,兄台意下如何?”
油头男人用感兴趣的目光锁定裴让,笑着附和:“有人请吃酒,焉有不去之理?”
站在街头,放眼望去,连成片的酒旗迎风招展,客人络绎不绝,一连几个店铺都没位置。
想当初一回临沂,卫戗就狠狠地敲了王瑄一笔,随后又在阳平长公主的帮助下,将虞姜挪用她娘的遗产,以及当初司马润送来的聘礼也一并挪用,为卫敏置办的嫁妆,统统抬进她卫戗的门。
所以她卫戗现如今也算是个富人,出门在外,表现得财大气粗毫无压力,何况还是为了换取有价值的消息,于是大手一挥,要了城内最奢华的酒肆内天字一号包间,两拨人坐到一起。
席间推杯换盏,卫戗很快撬开油头男人的嘴,却原来短短个把月间,这边风声已改,原本传说此地时有俊俏少年郎莫名失踪,搞得人心惶惶。
不想月余前,一位失踪没多少日子的寒士突然归家,却发现家中遭逢巨变,整个人开始萎靡不振。
然而亟待探知消息的众人却没有理会那些,蜂拥而至,吵嚷不休,闹得寒士愈发闭口不言。
后来的一日,寒士的寒舍光顾一群武人,为首者来之前准备充足,可以说对寒士了如指掌,他自带酒肉,哄得寒士与他共饮。
寒士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呆子,哪里顶得住那烈酒,一碗下肚,就开始头晕酒醉,接着主动开口,说什么身陷这乱世,人如蝼蚁,万般不如那仙境之中闲适自得。
意欲探知少主人消息的来访者面面相觑,深入套话后获悉,该寒士意外遭掳,去到一处迥异于他所认知的人世间的方外之地,那里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吃得饱穿得好,生活富足而安逸;那里不分士族与寒门,真正做到了众生平等。
当然,众生平等并不意外着可以不事生产,那里的孩子年幼时,不分男女都要入学堂,待到少年,会按照各自兴趣选择将来要从事什么工作……是以那里的成年人,人人都有一技之长,团结协作将他们的家园创建得更加美好……
大家听得稀罕,却也有人戏谑那寒士:“既然是如此秒地,又何必掳你个平庸之辈前去?”
寒士抹了抹潮湿的眼眶子,毫不在意地接续:“城主——呃,就是创建那处仙境的神仙,他们那里的仙人称他为城主!城主有一女,美貌非凡,兼之多才多艺,很得众男仙爱慕,可她早过适婚年纪,却迟迟不肯成亲,于是有对其宠爱有加的仙者便想到到凡尘俗世给她寻觅优秀的郎君。”
☆、夜长梦多
酒过三巡; 油头男人越发感觉和卫戗投缘; 既然已经把对方视作朋友; 谈话内容自然要稍稍放宽松,解除避讳; 直接把消息来源摊开了说:“那寒士有名有姓。”打个酒嗝; 接续; “他姓贺名柏,业已及冠; 表字崖椈; 家住城外东北方向三十里的书贺谷。”倒是详尽。
卫戗赞许地点头——这才对嘛; 说出名讳来; 可比一句接一句的“寒士”顺耳多了。
随后油头男人接着把知道的统统讲出来,却说贺柏有个同乡; 名唤张林; 幼时上过学堂,些许翻了几页圣贤书; 整个人便傲气起来,连县上难得出的一位孝廉也不放在眼里,平日里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尖酸刻薄讨人嫌。
同乡深知张林为人; 都对他避而远之; 偏偏张林又没个自觉,最爱凑热闹看笑话。
张林听说贺柏的境遇后,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是以想要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念头愈发强烈,脚打后脑勺地赶过来,削尖脑袋挤进前排,抱着胳膊斜眼看着贺柏,安静听着。
待贺柏说完,张林又把口无遮拦当心直口快,大嘴一张,甩起舌头就开腔:“啧啧——被仙家招去给仙子做女婿,竟有这等好事?不才想起淮南王刘安,传说他修炼成仙后,倒在院子里的药渣渣被家中鸡犬捡拾吃掉,也全跟着成了仙……你且说说看,谁撞上如此大运会推脱掉,回到这一无所有的茅窝棚?”摸下巴,作饶有兴趣貌,“莫不是人家嫌你一无是处,只晓得混吃等死,给撵出来了?”
街坊邻居谁不知道,这贺柏早年丧父,寡母含辛茹苦将他抚养成人,而贺柏也是至孝之人,据说连太守都听闻过他的大名,盛赞其颇具“孔门十哲”之一的子路“百里负米”的品质,大有机会被举为孝廉——正因如此,张林往日就对贺柏横横挑鼻子竖挑眼,今次又给他逮到一个好机会,哪能不嘲讽几句?
但在场了解贺柏的乡邻,哪个不知道贺柏想方设法回到家来,是因为放心不下只身留在家中的寡母,奈何回家后却发现,他一失踪,寡母整个人都不好了,不吃不喝,昼夜不停的找他,天黑还在山里徘徊,最后失足坠崖身亡,这个结果对贺柏打击实在太大,可张林还跑来说风凉话,街坊邻居实在看不惯,直接将张林给轰了出去……
见惯生死的卫戗,对贺柏的遭遇只在心底默默同情了一下,接着便考虑更现实的问题——说到如此完美的“仙境”,卫戗首先想到的就是筑境创建的“水月镜花之境”,但那里貌似没哪个人能靠自己的能力走出来,关键是按照筑境套路,你想要寡母陪在身边,好说好说,就给你配一个寡母,不但有寡母,而且还能额外再赠送一个爹给你。
如今,贺柏不但离开那里,还能将里面的境况传播开来,可见此地和先前的幻境还是有本质区别的,至于那位“城主”,在建功立业方面,大约是个奇才;可回归家庭生活,却也避不开凡夫的苦恼——闺女大了要嫁人,可城中又没有可心的,没办法,只好出来广撒网,多捞鱼,最后择优录取。
诶?莫非桓昱被掳去做了压寨郎君?心跳快了两拍的卫戗,意欲深入了解,奈何对方并非亲历者,别的消息,油头男人知之甚少,卫戗再也打探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回程途中,卫戗暗自琢磨:究竟是要在此地逗留调查,还是继续前行呢?
假如留在此地,呃,就算有关贺柏的传闻是真实可靠的,但也不能保证桓昱就是被那座城里的人给掳去,换一个角度去看,倘若桓昱当真被人掳去,依照贺柏的说法推断,桓昱非但没有性命之忧,搞不好已经入得“仙子”慧眼,即将成就一段佳话……
反观虞濛,她的状态始终不见好,虽然樊坷说她情况稳定,只要不出什么变故,应该没有大碍,但卫戗总感觉一颗心吊在半空中,没“大碍”的前提是不出“变故”,夜长梦多,路上耽搁太久,谁敢保证能不出半分偏差?
不算太远的归队路程还没走到一半,卫戗的心理倾向性已经相当明显。
卫戗出来之前,一路上恨不能如影随形黏着卫戗的司马润,看到她换装外出,非但没有像平日一样死皮赖脸凑过来,反倒意外地连饶舌都没有,只含情脉脉地同她说:“凡事多加小心,早去早回,我在这里等你。”
看着司马润的神情,再听他说话的腔调,卫戗当时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想她上辈子最后一次出征,他握住她的手,附在她耳畔说“戗歌,我等你回来……”结果她死得憋屈又凄惨,这会儿他又这么说,肯定有阴谋。
但卫戗却很放心地离开,一方面她心里揣着事,没那闲工夫琢磨司马润的黑心烂肚肠里又在打什么小算盘,当然,更关键的还是今时不同往日,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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