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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前方有诈-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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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娘搔头笑:“恩。”
  雪海懒洋洋的目光扫过卫戗,定在王珏身上,将他上下好一顿打量,扯扯嘴角,站起身:“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心中疑窦更大的卫戗不由攥紧王珏的手:“要不然……”
  王珏偏头看向她:“不然怎的?”
  卫戗努力按捺下心底激越的退堂鼓,扭头对上王珏:“没事。”把注意力转到款款而来的“仙子”身上。
  今天的雪海,挽起青丝,在脑后松垮垮地盘出一个花髻,花髻旁簪着黑色细羽和晶亮的金属片构成的头饰,身上仍是一袭曳地长裙,不过却是黑色的,料子格外轻薄柔软,以胸下为分界线,上面很贴身,勾勒出令人浮想联翩的曲线,而下面却是极其宽松的大裙摆,越发衬得细腰不盈一握,迈步行走,身姿妖娆,直把卫戗都给看呆,由衷叹道:“好美!”
  卫戗抬手摸摸胸口,心说倘若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少年,看到今天的雪海,十之七八也会为她动心……
  他们就站在门口,出入的必经之路,近在咫尺,一阵沁人心脾的馨香扑面而来,卫戗又赞了一句:“好香!”然后她的脸就被硬生生扳转向侧面,与王珏四目相对,“?”
  一手与卫戗的手交缠,另一手停在卫戗脸颊上的王珏不满道:“你想异思迁么?”
  卫戗皱眉:“哈?”
  王珏眉头微锁,表情认真:“摸着你的良心说话,在你眼里,我和那妖女究竟哪个更出挑。”
  卫戗:“诶?”继而反应过来,一口气没喘明白,激烈呛咳起来,“咳咳咳……”
  王珏仍板着脸,但却伸手替卫戗捋背顺气,嘴上还要抱怨:“真是不叫人省心。”
  卫戗:“……”
  统共没剩几步路,就算雪海走得再慢,终究还是来到门口,在翠娘身前站定,微微侧目看向那缠缠绵绵的二人,跟在她身后的一众娘子军随之驻足,整齐划一将目光投向他们。
  虽说翠娘表面上似乎对卫戗不怎么待见,但二十来天的相处,早已将其视作自己人,见他们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竟还在旁若无人的腻歪,即便翠娘在开通的环境里,可仍是不由自主替他们感到臊得慌,简直没眼看……不过嘴上还是要帮他们兜上一兜:“嘻嘻,雪海姐,这个——误会……”语无伦次,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究竟在说些什么,干脆闭嘴,默默祈祷,但愿心事重重的雪海没听到王珏称她为“妖女”!
  静默半晌后,只见雪海秀致的眉几不可察地跳了跳,到底没说什么,迈步走过去,翠娘松了一口气,回头狠狠地蹬了卫戗和王珏一眼:“别秀了,赶紧跟上。”
  听到翠娘发话,尴尬的卫戗有如获得一道赦令,长出一口气之余,还要义正辞严道:“别闹了,正事重要。”然后迈开步子,打算与她做一对连体婴的王珏只能跟上。
  等他们三个后到的跟上雪海,先前停驻的娘子军才再次行动起来,随之鱼贯而出。
  就这样,卫戗和王珏跟在雪海身侧,被众美女簇拥着通过敞亮的走廊,走向会客馆。
  老远就看到大敞四开的馆门,两侧还站满了人,翠娘抻长脖子踮起脚,手搭眉骨张望起来,不忘履行其向导职责,喃喃道:“平日里馆门紧闭着,像这样敞开可是难得一见的,看到门前诸位大叔们,可见鎏坡大人已经回来了。”最后啧啧称赞,“还是政务通道方便快捷啊!”
  雪海身份特殊,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会客馆前,待到近了,卫戗竟从站在大门两侧的人群里发现了李逵和章师的身影,很快忆起先前就听说他们要回来,看看旁边那些扮相异于境内,更贴近现世的人,应该都是像章师他们一样,在外面物色合适人选,明渡到境内的人,毕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引进上千人,只靠章师和李逵两个人哪能办得到?
  出乎卫戗意料,高贵冷艳的雪海见到这群不修边幅,衣衫也颇为褴褛的汉子们,竟停下脚步,温婉可人地向他们施礼,直叫卫戗瞪大了眼。
  后面的娘子军也纷纷同他们热络地打招呼,翠娘更是忙,这头“叔”那头“伯”,哪个都不想怠慢了,很有一股子雨露均沾的架势。
  卫戗只认识章师和李逵,便同他们问好,寒暄几句过后,那边已打完招呼的雪海,拎起裙摆拾阶而上,朝馆内走去,卫戗抬手拍了拍小蜜蜂似的翠娘,翠娘抬头看了一眼,果断和众人暂别,示意卫戗和王珏赶紧跟上。
  步入大厅,径直来到第二道门前,站在门口的两个清秀少年见到雪海,冲她点点头,然后同时去推自己身边的那扇门,门敞开的瞬间,站在偏后方的卫戗一抬眼,视线便与一人对上了,她愣了一愣,然后咬牙切齿:“怎么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旁边王珏却是轻笑一声,意味不明道:“果然有他。”
  卫戗偏头看向王珏:“阿珏?”
  王珏抬了抬他们交握的手,漫声道:“然,你已经是我的了。”
  换个场合,要是听他这么说,卫戗肯定会斥他“厚颜无耻”,但此刻听了,却只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慌,无言以对,只能收紧他们交握在一起的那只手……也算是一种回应。
  当然,先前翠娘说过,这一半年时间,鎏坡几次接待境外“贵客”,而这段时期,司马润一直忙着给她添堵,分身乏术没空过来;再则他坐的位置也较偏,和个“贵”字还隔了段距离。
  站在门口凝望了好一会儿的雪海终于迈进会客厅,时刻留心卫戗和王珏这边情况的翠娘见状立马抬手拍了拍卫戗肩头,小声道:“喂,走了。”
  随着视角改变,又有一个醒目人物跃入卫戗眼帘,看排位,比司马润可高了几个等级,应该担得起一个“贵”字,浅粉衣裳,头发雪白,雌雄莫辨……呦呵,这位贵客,竟还是个老熟人呢!
  琅琊王司马润和筑境的师弟桃箓,这是个什么诡异组合?怎么也不可能是闲来无事结伴前来桃花源观光旅游吧?
  不过惊诧归惊诧,卫戗可没忘了来此一探的真正原因,忽略来自坐席上几道或灼热、或新奇、或探究的视线,目光在厅里众人间扫荡,很容易便搜到那条烙印在她记忆里的清瘦身影,心下松了一口气。细观察,桓昱眉目含笑,神采奕奕,看来在这里生活的很好,这会儿正歪头同坐在他下面的一人说着什么。
  再看那人,卫戗感觉有些眼熟,努力搜寻两世记忆,好像是谯王妃的同宗侄孙崔景铄,正因他的失踪惊动贾后,又让司马润名正言顺前来骚扰他们……居然看到这几位集结一堂,卫戗疑心自己在做梦,克制着想要掐一掐自己的冲动,以免做出什么跌份儿举动。
  对对,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敬仰一下久闻大名的鎏坡大人,虽然没人说过他高龄几何,但终究是谢济的旧相识,是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老寿星。
  当然,这个老寿星不比寻常,用他们这边的话来说,就是还能亲自出远门跑业务,想来应是精神矍铄,不该黄发台背,在卫戗想象里,应该是一副鹤发童颜的模样,可目光在那一溜人中来回扫荡了个遍,除了桃箓一个醒目白毛之外,再也没个异色头发,忍不住转向翠娘:“鎏坡大人不在?”
  翠娘眨眨眼:“在啊!”
  

  ☆、心心相印

  
  卫戗又在坐着的人里面找了一圈:“哪儿呢?”
  翠娘努努下巴:“挨着白头发那位就是啊。”
  “诶?”卫戗慢慢扭过头去; 视线打在桃箓旁边的男人; 他身形消瘦; 穿着一身灰黑袍子,呃; 大约是袍子吧?反正半长不短; 有点像大氅; 又比大氅简洁服帖,半长不短些微卷曲的黑发; 半拢起来在脑后扎了个小揪; 麦色肌肤; 浓眉似剑; 细长眼睛,轮廓深刻的下巴上蓄着短须; 晃一眼; 和谢亦辉有些相似,不过看上去比这位谢济名义上的重孙看着更年轻; 坐在这群人中,并不格外出众……这就是鎏坡?
  定睛再看,这个鎏坡却又与谢亦辉全然不同,谢亦辉的眼神很温暖; 而鎏坡却是如同古井一般的冰冷幽深; 沉着,睿智的气韵鲜明,第一眼扫过去不觉怎样; 再来一眼便刻进脑袋里,粗看会觉得他像谢亦辉,大概是因为两人留着一样的胡子?
  但,鎏坡看上去怎么会如此年轻?惊诧万分的卫戗视线偏转,对上浅笑盈盈望着她的妖孽桃箓,灵光一闪,对了,当初瞧着筑境也甚年轻,真算起来还不是一把年纪?转念又想到,筑境是只孤魂野鬼,那这位“鎏坡大人”究竟又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对鎏坡行了半天注目礼的雪海突然笑起来,轻启朱唇:“鎏坡,你回来了。”
  鎏坡双眼半睁不睁,纠正道:“叫义父。”又冷淡接续,“我这正忙着,没事就出去吧。”
  雪海精致的面容转过几个颜色,最后却扯扯嘴角,绽开一个耀眼的笑容:“要是没事,怎么敢在这个时候过来?”
  鎏坡抬抬眼皮:“哦?”
  雪海突兀地兴奋起来:“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早点嫁出去么!现在就是来告诉你,我找到那个想嫁的人了,带他过来给你看看。”
  自雪海和鎏坡对上后,会客厅里便变得悄无声息,卫戗也自游思里回魂,开始留意那二人的你来我往,听到雪海这一句,再看看王珏和自己所处的特殊位置,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抬头确认,雪海果然转身朝他们这边迈开脚步。
  卫戗直觉反应就是要把王珏藏起来,可他们已被先前跟在身后的娘子军层层包围,退无可退,又不能杀出一条血路,只能握紧王珏的手。
  雪海到底还是停在他二人身前,微微扬起下巴,因这一动作,更显出白皙修长,弧度优美的颈项……这个女人,近观比远望更精致,有点像胎质洁白,釉面光润的白瓷瓶,因为稀罕,比精雕细琢的玉瓶还要金贵,偶得之,便要爱不释手。
  不想雪海的视线只在王珏脸上短暂地打了个转儿,接着便滑向卫戗,对她妩媚一笑,又在卫戗恍惚的档口,大声宣布:“这位就是我看好的良人。”
  “什,什么?”就连站在卫戗旁边的翠娘都惊诧起来,惊呼过后,压低音量小声提醒,“雪海姐,大家都看着呢,还有贵客在,咱们不开这种玩笑行不行?”
  雪海柳眉一挑:“你觉得我会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这个……”翠娘被噎住。
  鎏坡听完雪海的话之后,扫了一眼卫戗和王珏交握的手,神色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眉头微微皱了皱。
  在座诸位,只有司马润的反应稍显过度,而他也不过是显露出错愕表情,很快便调整过来,接着端起茶碗轻咄一口,好整以暇坐等看戏——反正已经八抬大轿迎回家一个虞濛,再多一个艳冠群芳的如夫人又有什么关系?她卫戗又没本事和她们做真夫妻,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收下还能给她护羌校尉府装装门面,何乐而不为?只是那虞濛是鬼迷心窍小娇花,十分好拿捏,可这位黑衣美人明显带刺,不是个善茬,他倒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她卫戗如何接招。
  成为大家瞩目的焦点,卫戗在短暂愣怔过后,第一反应却是暗自庆幸:还好不是选王珏!窃喜完毕又涌上无限惊愕:有什么好开心的,她选上我还不是一样麻烦?
  直到被王珏用力捏了捏手,卫戗才拿捏出一个歉然微笑,抬眼面对雪海:“多谢女郎你的美意,可是我早已有了心心相印的意中人,无法接受女郎的盛情。”
  悠闲品茗的司马润莞尔一笑,心说不出所料,依着她的性格,也只会用这老套的陈词滥调去拒绝人家了。
  果然这话没让雪海退却,反倒迈步向前,让自己的脸更全面的展现在卫戗眼底,高傲道:“难道我的容貌比不上你那心上人?”
  卫戗:“咳咳咳……”王珏那句“我和那妖女究竟哪个更出挑”言犹在耳,她还没给出一个正式回答,就迎来当时“躺枪女主”的二次提问,自己的意中人就在她眼前,被掩去真容的男人和连同性都为之动心的女人哪个更好看,她长眼睛会看不到?这分明就是在挑衅啊!
  平息过来后,卫戗腼腆一笑:“抱歉,女郎你生的倾国倾城,但在我眼里,只有他一个真绝色。”
  站在她身侧的王珏嘴角扬上去,转过头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卫戗。
  而老神在在品茗的司马润“噗——”地一声将包在口里来不及咽下的茶水喷出来,顷刻间斯文扫地,但他顾不上因狼狈而感到尴尬,目光紧紧盯住卫戗:这样的话她都说得出来?为了逼退从天而降的“艳~福”,还真是拼了!
  不过雪海并不吃卫戗这一套,她又扬起下巴:“没关系,我对自己有信心,不会输给任何人。”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只要时间够久。”
  “呃……”卫戗迟疑片刻后,转身面对王珏,抬手扣住王珏后脑,将他往下压,与此同时她仰脸用自己的嘴唇迎接他的唇。
  从来都是王珏主动,然而他每一世都来不及长达成人,这辈子能力精进不少,即便有血玉和大开于王瑄项后发际线正中直上一指处的哑门穴到尾骨的符咒相镇,可他还是留了一缕残魂在王瑄身上,磕磕绊绊总算长到十几岁,换做寻常儿郎,应该已经体验过云雨,勇猛一些的,甚至已经抱上娃娃了,奈何十一那个废物,这些年始终奔波于治病途中,这方面完全没有经验,带累他也跟着不才。
  好在对象是卫戗,激发他无限潜能,靠习文看画去照猫画虎,竟也做到有模有样,浅尝三两次,便依着本能触类旁通,愈发像个老手。
  但也终究只是“像”而已,卫戗才是真正具有实战经验的,过去因为羞涩只是被动接受,今次却是活了两辈子的头一遭主动出击,还是在大庭广众下,说不清楚究竟是因为想要打消雪海的念头,还是因为看到司马润的烦躁,亦或许她只是希望能让大家都明白自己和王珏的关系,反正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际,整颗脑瓜都沸腾起来,闭上眼睛咬咬牙,豁出去,主动启唇探出舌尖……
  就在这鸦雀无声的空档,忽闻“啪嚓”的脆响,一众先因雪海正式宣布恋情被惊喜到,紧接着又被雪海喜欢的对象当众出柜而惊吓到的围观群众,听到动静后,木鸡一般呆呆转向声源,却原来是那个随鎏坡大人一道回来的年轻人失手打碎茶杯,方才如画的眉目间还藏着喜色,这会儿却是眼神发直,面无血色,莫不是生了重病?
  经过这一搅合,大家掉线的智商纷纷重新上架,立马联想起那些关于境外的传闻,听说青年男女当众拉拉小手,都容易被定性为“伤风败俗”,何况是这种青年男男在人前拥抱互啃了个如胶似漆?
  嗯,毕竟是从境外来的肤见谫识的愣头青,被这境内都难得一见的场面给吓到也正常,嗯,大家都是有素质的人,不会去嘲笑乡巴佬……
  结束令某人锥心刺骨的悠长一吻,耳根红得好像快要爆血管的卫戗转向雪海,歪头一笑:“你看到了,我和我的心上人,感情非常好。”
  雪海也笑起来,不以为意道:“所以?”
  卫戗扬声清朗道:“所以我们之间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只能辜负女郎美意。”
  雪海仍然在笑:“呵,你认为自己何德何能得以进入我们胜似仙境一般的桃花源?”
  卫戗:“呃……”
  雪海也不等卫戗说出个所以然,兀自回答:“还不是被带进来送给我们这些待嫁女人挑选的?”又上前一步,作势抬手想要去触碰卫戗脸颊,低语诱惑,“据说你是走投无路,无奈卖身进王家,那个时候很屈辱吧?不过你放心,一切都结束了,在我们桃花源,大家都是平等的,不会被分为三六九等,甚至可以说,只要和我结婚,你将会成为众人艳羡的对象。”斜眼瞟向王珏,“他身上有的,你也不缺,混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呢?”
  始终保持沉默的鎏坡终于开口:“雪海——”
作者有话要说:  特别感谢点点潇潇的营养液,以及龙莲blue和Cheshire不离不弃的留言(づ ̄3 ̄)づ╭?~

  ☆、如意算盘

  如临大敌的卫戗视线紧锁着雪海; 因此没有错过她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 在鎏坡出声唤她的瞬间; 她僵了一下,然后嘴角朝上弯了弯; 这才慢慢转过身去面对鎏坡:“义父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不知是不是错觉; 卫戗觉得她“义父”二字发音古怪。
  鎏坡的表情冷淡得如同寒冬腊月天的月色:“贵客到访有要事相商; 你莫要在此胡闹,有什么问题留待日后再议。”
  三言两语; 便叫雪海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垂落下去; 忽略前文; 只揪着最后一句不放:“日后再议?议什么?不过都是些听得人昏昏欲睡的空谈大道理; 诸如‘既然他们两情相悦,你又何必从中作梗; 同你说过很多次; 强扭的瓜不甜……’然后再一次劝我放手。”
  鎏坡目光垂下去,神色有些莫测。
  坐在鎏坡另一侧的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忙将话茬接过去:“道理你都懂得; 又何必非要做这任性不讨喜的形容,你这究竟是在为难别人还是为难你自己呢?”
  雪海冷笑出声:“不都希望能早点把我这颗烫手山芋推出去么,如今我自己找到如意郎君,也算替大家排忧解难; 怎么就是任性了?要说强扭的瓜……”又是两声怪腔怪调地笑; “正如义父大人所言,‘岁数小,未来还长着呢; 一切都是未知数,很多现在自认为会矢志不渝的东西,其实要不了几年就会彻底改变’。”朝向鎏坡一挑下巴,“冷硬的石头我雪海没那个能耐焐热,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想来天长日久,我还是能够打动他的。”
  鎏坡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叹道:“孩子心性。”
  真正好整以暇坐旁边看戏的桃箓,突然站起身来,整整身上时节不分的大氅,花枝招展地踱步过来,在卫戗身前站定,朝雪海拱了拱手,自报家门:“小生桃箓,乃魁母圣君座下弟子。”然后一如既往地从未知领域掏出那柄华丽丽的羽毛扇,扇啊扇,“依小生之见,此二人心若磐石,怕是难以配合姑娘的如意算盘了。”
  桃箓这话说得很不怜香惜玉,但他可是鎏坡的“贵客”,且报出师门,便是雪海也只能敢怒不敢言,桃箓不再理她,目光在卫戗和王珏红得不同寻常的嘴唇和十指交缠的两手之间上下游移,最后冲王珏挤眉弄眼道:“好本事呀!”戏谑完毕后,才想到,“敢问小郎君如何称呼?”
  王珏冷淡的眼风扫过桃箓虽说俊美,却总是透出讨人嫌表情的脸:“王珏。”顿了顿,还是向他介绍了给卫戗编排的身份,“我的侍童——蔷薇。”停下摇扇动作,拿扇尖的孔雀翎微遮嘴唇,咯咯笑道:“呀!我桃花你蔷薇,都是同一品种,咱俩还真有缘分呢!”
  桃箓说话间便朝卫戗伸出空闲的那只手,看架势是打算同卫戗握上一握,结果半路被王珏凛冽的眼刀截住,直叫桃箓打个寒颤,然后讪讪收回,嘟嘴咕哝:“都还没摸到呢,至于么?”
  王珏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忽而伸手探向桃箓腰侧,并在桃箓做出反应之前摸出一把比人手略长的藏刀,藏刀入手,调转刀尖直奔桃箓眼睛而去。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待桃箓反应过来,也只能用他手上花哨的羽毛扇护住眼睛。
  刀尖在触上羽毛扇之前堪堪停住,王珏轻笑一声:“都还没捅到呢,至于么?”
  卫戗:“……”
  桃箓撤下扇子,一把夺回自己的刀,上前一步,凑近王珏耳畔,压低嗓音没好气地磨牙道:“鼠肚鸡肠的家伙。”言罢不待王珏回复,转身看向鎏坡,“小生与这二位一见如故,十分投缘,不知可否劳请他们带小生逛一逛?”
  很烂的借口,却解了双方的围,鎏坡自然不会拒绝;而对于卫戗来说,比起和桃箓叙旧,她更想去和桓昱攀交,奈何被雪海心血来潮随意一点便成了众目的焦点,灼灼目光将她盯成了一只蹲在热锅上的蚂蚁,这时有人主动站出来递上一条可助她渡劫的独木桥,还要什么平稳舒坦的阳关道呀?小命要紧,赶紧闪人!
  卫戗扯着王珏随桃箓逃之夭夭,而后坐在鎏坡旁边的老者也站起来,笑呵呵地讲了几句场面话,便以要安排境外友人入住为理由,帮鎏坡清了场。
  对于卫戗随桃箓离开,雪海不置一词,身后的娘子军被清退,她也没提个反对,从始至终,她都保持着高傲的身姿,如一株芙蕖,昂首挺胸,亭亭地立在大厅上,直到会客厅里只剩下她和鎏坡两个人,听到厅门关闭的声响,她就像瞬间被抽掉骨架的皮偶,软塌塌地跌坐在光可鉴人的冷硬地面上。
  又是一声叹,鎏坡站起身,缓步走过来,弯腰朝着雪海伸出手,用宠溺中透出无奈地口吻道:“你呀你,让我说什么好?”
  但他的手却被雪海不留情面地一把挥开,她自嘲地笑起来:“能说什么?无非就是不要再痴心妄想去捞水中的月亮。”猛地抬头,泪水溢出眼角,顺着脸颊滑下来,美人落泪,如同梨花带雨,不见面容扭曲,只显出另一种风情,“月光始终一视同仁的笼罩着大家,但总难避免人心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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