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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前方有诈-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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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始终一视同仁的笼罩着大家,但总难避免人心不足,我知道自己自不量力,可你非要连个做梦的机会都给夺去么?”
  鎏坡到底还是再次弯腰朝雪海伸出手:“穿得这么薄,赖在凉地上,伤了身到最后苦得只能是你自己,乖,别闹了,起来吧!”完全就是慈爱长辈面对无理取闹的任性孩子的神情和腔调。
  雪海仰头看着鎏坡:“真是铁石心肠。”泪水愈发奔涌,但她还是听话地将手交给鎏坡,由着他将自己拉起来,“突然有些羡慕翠娘。”
  鎏坡微挑眉:“嗯?”
  站起身的雪海含泪而笑:“将目标放得低一些,更容易获得幸福感。”
  鎏坡浮出一丝微笑:“哦,可得恭喜亦辉了,那孩子终于开窍了。”
  雪海点头:“是,怎么又给忘了,我们乌托邦的所有人在你眼里都是孩子。”
  沉默良久后,鎏坡忽而怅然道:“我遇到谢济的时候,他在我眼里也还只是个孩子,后来我用了许多办法延续他的生命,使得他超越了这个时代人类寿命的极限,可一转眼,他已故去了二十多年,就连重孙都不再执拗,准备娶妻生子了。”苦笑一声,“雪海,如此比较,你说你们在我眼里,哪个不是娃娃?”
  雪海再次挑高下巴:“既然谢老也曾是你眼中的孩子,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
  鎏坡脸上的温和瞬间被冷然取代,但也只是淡淡道:“雪海,注意你的言辞。”
  雪海的笑容中透出凄凉:“哈,正因如此,才有了广为流传的‘闺女大了要嫁人,可城中又没有可心的,没办法,只好出来广撒网,多捞鱼,最后择优录取’。”面色一凛,再次站成一株亭亭净植的芙蕖,“既然是为我选婿,我自然有话语权,那个蔷薇我瞧着甚‘可心’,还望‘义父’大人成全‘女儿’的一片痴心。”
  情绪些微起伏后,鎏坡目光恢复成水一般的平静,用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徐缓道:“世界上有一种鸟,叫白颊黑雁,它们会在人迹罕至的悬崖上筑巢孵卵,幼鸟破壳后三天左右,成鸟便会引导它们跳下上百米的悬崖。”
  自幼便喜欢听鎏坡讲故事的雪海,搞不懂他在她当着外人的面将他一军后,又把话挑得如此明白透彻,逼他在“妥协放纵她”和“违背平等理念,为她以权谋私”之间做出选择,他怎么还能生出闲心给她讲故事?
  “看那那毛绒绒的小东西磕磕绊绊来到陡峭崖头,然后纵身一跃——”鎏坡感慨:“与它们身后高峻的岩壁相比,它们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计!”顿了顿,“悬崖不是城墙,直上直下又规整,在降落过程中,幼鸟很容易撞到凸起的石壁……夭亡的概率非常大。”
  方才沉浸在自己情绪中,听到鎏坡的开篇一头雾水的雪海,这会儿有点回过味来,脸色更难看,开始摇头。
  “我初识白颊黑雁,只是一段无声的动图,我曾怀疑过它的真实性,因为过程太凶险,似乎违背常理,但后来稍作研究便发现,它们所生存的环境中有不少动物会偷吃它们的卵,如果在地面筑巢,怕是小雁连破壳的机会都没有;而选择在三天左右跳崖,主要是因为母雁因生产而换毛,无力飞行喂养留在山崖上的幼鸟,如果不带小雁回到陆地上,必定会将它们饿死,万幸小雁因厚绒毛和重量轻的先天优势,最大程度的减少了它们高坠的损伤。”
  面白如纸的雪海干笑一声:“这个故事明显和我们乌托邦的人文环境不符,一点都不好听,我不喜欢。”
  

  ☆、夫唱妇随

  鎏坡却不管她喜欢不喜欢; 兀自接续:“那些被我们视作荒谬、残忍的行为; 却是令它们的种族得以延续的根本; 其实换个角度去看,人类的发展亦是如此; 过分的溺爱多半不会培养出好苗子; 搞不好还有可能令它们早早的夭折; 或者长成歪瓜裂枣不成器的废柴……”顿了一下,“雪海; 今晚就从独秀峰上搬下来吧。”
  雪海瞪大经泪水涤荡; 越发显得波光粼粼的一双眼; 摇头:“不; 我不要。”
  然而鎏坡却不复她记忆中的嘴硬心软,他板着脸又道:“你终归是我一手带大; 我难免藏私偏颇于你; 譬如今日你节外生枝,万幸并未过头; 桃箓没有见怪,反倒替你打了圆场,但若是你再恣意妄为,坏了大事; 便是我也保不了你。”
  雪海一愣:“什么?”
  鎏坡终于正视她:“你以为我缘何来此?”
  不寒而栗的雪海磕巴道:“为; 为建立,梦想,梦想中的人间仙境?”
  鎏坡平静道:“不; 我只是因为具备一些特长而被选中,继而来到这个时代。”缓步走向落地窗前,观望由他一手建立的,繁华昌盛的世外桃源,“我有一位同门,他被家师逐出师门,后来建立一处类似此地,却比此地更令人沉迷的幻境……”话锋一转,“众师兄弟一直觉得他是偏执太过,对家师产生不~伦之情才遭驱离,事到如今我才明白,实则唯有他最是理解家师心中所想。”
  雪海如坠五里雾,这会儿又听不明白鎏坡到底想说什么:“师祖——心中所想的到底是什么?”
  但鎏坡却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半晌没有回答。
  那厢卫戗、王珏和桃箓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迈出会客厅之后,卫戗就开始磨蹭起来,她还是希望能和桓昱接上头,倒也没让她失望,也就在他们出来之后没多久,会客厅的大门便敞开,一众人呼啦一下涌出来,走在前面的人里面就有桓昱一个。
  就在卫戗盘算怎么摆脱聒噪的花花妖孽,去和桓昱套个近乎之际,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前方走廊上迎面走过来一位宽衣广袖,长裙曳地的佳人,这位穿衣打扮明显和境内不太相似,引得卫戗不由定睛细看。
  确认过佳人那张绝色面容后,卫戗这回的惊诧,不比见到司马润小多少——什么情况,谢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那位以典雅著称的中原第一美女,在瞥见刚从会客厅走出来的人之后,突然提起裙摆,从袅袅娜娜的名门淑女瞬间化为横冲直撞的快乐小鸟,风一般掠过卫戗身侧,径直撞进桓昱张开的怀抱。
  卫戗:“…(⊙_⊙;)…”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一遍,毛娃口中的“万哥哥”,进入此境后,“万哥哥”又变成谢亦辉同宗的“小谢”,“谢万”和“谢菀”只是在发音上略有差异,说快了很容易混为一谈。
  再想谢亦辉他爷爷谢同舟曾是谢氏族长的嫡孙,而谢菀是谢氏这一代族长的嫡女,如此算来,他二人可不就是同宗么!
  卫戗单知道桓昱为逃婚而离家出走,却是始终未曾关注过谢家那边的风吹草动,不过想想也是,桓昱是个男人,他逃家要不是刚好被她撞见,怕她也无从了解他的情况,何况谢菀一个待嫁女郎,即便失踪,于公——圣上赐婚,关乎家族利益;于私——别说她个未婚小姑离家出走去追男人,就是已婚贵妇这么办,传言出去也将大毁清誉……所以谢家发现谢菀不见,也只能私下偷偷寻觅,不敢流露出任何风吹草动。
  但桓昱和谢菀,除去这桩因某个黑心烂肺的奸邪作祟搞出来的乌龙婚约之外,上辈子他们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至少前世直到她丧命之时,那二人一个卫氏军师,一个王氏主母,生活在截然不同的两个圈子……今生居然同时出现在这里,看上去感情还十分好,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卫戗目瞪口呆地看着桓昱和谢菀旁若无人的你侬我侬,回想上辈子留在她印象里的谢菀,身为琅琊王氏的当家主母,她是一众贵妇女郎竞相模仿的典范,言谈举止无不端方严谨,与王瑄亦是相敬如宾,被捧为夫妻相处的范本……前头那个小鸟依人的美女,她当真是谢菀?莫不是谢菀也像她卫戗一样,有个未曾向世人道说的孪生姐妹?
  “好看么?”王珏凑在失神半晌的卫戗耳畔,阴阳怪气道。
  卫戗被吓一跳,侧目看向王珏:“嗯?”
  王珏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倘若羡慕,我们也可……”
  结果被卫戗没好气地打断:“有事,告辞。”
  凭王珏死缠烂打的能耐,自然不会让卫戗如愿脱逃,好在他也没做出什么出格举动,只是叫桃箓心生感慨:“自打水月镜花之境一别,不过须臾之间,二位感情竟精进至此,真是叫人无以言表。”
  须臾之间?卫戗不能苟同地挑挑眉,转念又一想,就好比那些朝开暮落的花,对于人来说,不过短短一日光景,可在它们那里,却已是一生一世;同样道理,与生存动辄成千上万年的妖魔鬼怪相比,希冀寿与天齐的人类,在桃箓这种妖物眼中,大约也同稍纵即逝的陨星没什么区别,所以他所谓的“须臾之间”,倒也未必就是拿嘎啦话调侃她和王珏。
  卫戗和王珏在这里本来就是异数,再加上桃箓这个头顶“贵客”光环的,呃,该怎么说呢?用翠娘的话来形容,就是“杀马特怪咖”,往这会客厅门外一站,焉能不引人侧目?
  此地实在不是谈话的好地方,而且就在距离桓昱没两步远的地方,还站着一个脸色发青,跟刚吃完屎还没消化一样的某殿下,正眼冒阴光盯着这边,就算有好心情也要被他丧没了,何况心乱如麻中。
  因此揣着疑问的卫戗,在明白不可能甩脱王珏的情况下,也不再坚持非得把王珏怎样,转而将注意力放在桃箓身上,将他先前信口扯得那个“逛一逛”的诳语祭出来丢还给他:“咱们像三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这里,感觉不大好,这里景致甚别致,不如我们一起去瞧瞧?”
  桃大仙欢快得扇起他招摇得华丽羽扇,欣然同意,痛快随行。
  待左突右闯,充分运用其兵法才学,终于摆脱那双如影随形的阴光眼之后,卫戗终于分出闲心来询问桃箓:“敢问桃君怎么摇身一变,又成了此境主人的座上贵宾?”
  桃箓煞有介事地朝会客厅方向拱了拱手,道:“道一声‘贵客’,委实抬举小生,实则小生是要唤此境主人一声师兄的。”
  卫戗怔了一下,随即忍不住问出来:“你究竟拜了多少个师父?”
  桃箓偏头斜眼:“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呃,这句不对,你当没听到,小生自化身之前,便拜入家师门下,家师助小生修成人形,小生此身必将为家师鞠躬尽瘁,岂有尚未还报大恩却琵琶别抱的道理?”
  卫戗面容严肃点头道:“琵琶别抱我知道,是指妇人改嫁。”
  桃箓:“……”飒飒快扇起他的羽扇来,扇得卫戗觉得它随时有肯能掉毛散架,只是妖物宝器哪会那样脆弱,它始终坚实挺拔,连半根绒毛都没被扇下来,桃箓略略扇下一些火气来,愤愤地瞪视王珏一眼,“你说那么多风华绝代又善解人意的美人排排站,随便你去挑去选,你看都不看,怎么偏偏就相中这么个榆木疙瘩?”
  王珏将一双眼自卫戗脸上扯下来,不屑地分了一点目光给桃箓:“日前翻看内子妆奁,发现里面缺少一把桃木梳,我正在寻觅上等桃木。”说到此处,目光颇具深意地将桃箓从头至脚打量一番,再从脚底回到脸上,“当然,一把桃木梳也用不了多少料子,如果有可能,最好再替内子雕一把趁手的桃木剑。”端出头疼表情,“啧”了一声又接续,“总有邪魔外道镇日肖想内子,叫我颇为忧心,食不知味,睡不安寝,造把桃木剑给她,想来多少也可以驱驱邪秽。”
  “桃木梳”三个字刚出现,桃箓就猛地向后一跳,听到最后,满脸惊慌的抱胸后仰,老半天才对卫戗喃喃:“你说那么多风流倜傥又温文尔雅的郎君满街走,以你的人品什么样的找不到,怎么非要饮下那个阴险毒辣的不世恶魔的迷魂汤?”
  卫戗同样偏头斜眼去看桃箓,半晌,慢条斯理道:“嗯,我确实想要一把趁手的桃木剑。”
  桃箓:“……”夫唱妇随惹不起,抱拳拱手,“恕小生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二位大侠见谅,告辞!”
  插科打诨归插科打诨,正经事总还是要谈一谈的,卫戗拦住桃箓,正色道:“如此说来,此境鎏坡也是魁母大人的高徒了?”
  

  ☆、来日方长

  
  桃箓拿羽毛扇半遮了脸; 却还是不难看出他的纠结表情:“没什么法力; 就是脑袋里面装得东西略多一点而已。”砸吧砸吧嘴; “不过看看这桃花源,倒是比法力高强的筑境师兄搞得像模像样; 嗯; 也可称作‘高徒’吧!”
  卫戗斜眼瞟过去; 暗道就凭这妖孽的一张嘴,他师兄怎么没关门放狗狠咬他; 还拿贵宾之礼接待他?
  桃箓还给卫戗一记白眼:“看什么看; 小生可是家师得意弟子。”
  换言之; 桃箓之所以享受上宾待遇; 应该是源于鎏坡对魁母的尊敬,就像上回筑境作妖; 桃箓奉师命前来善后; 想来此次应该也是替魁母办事……但水月镜花是魇住失意人,让他们沉浸在一场虚幻的美梦中;而世外桃源却是真实存在的安逸家园; 生活在这里的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雕刻出来的木偶,只要不妨碍世人,也没必要干涉吧; 所以桃箓究竟来此作甚?
  仔细想想; 之前翠娘好像说过,这一半年时间,鎏坡接待过几次“贵客”; 难道真是她多疑,桃箓只是单纯来找他师兄串门子?
  实在想不通,卫戗也便不为难自己的脑袋瓜,她选择单刀直入:“仙家来此可是有什么公干?”
  桃箓一挑眉,脸上瞬间更换为不满表情:“哼,先前有求于小生的时候,叫小生‘师兄’,才几天不见就疏离成‘仙家’了,难怪你们家那位镇日价提心吊胆,生怕一会儿没看住,你就卷铺盖同野男人跑了。”
  卫戗:“……”她叫过他师兄?呃,随口称呼而已,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同门,她这颗脑瓜子装要紧事都嫌地方小,哪里空闲去记那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啊?
  不过是有问题求解答,特特送一顶高帽给他逢迎一下,哪里想居然拍马蹄子上了!卫戗干笑两声,拿捏出谦逊表情,“先前是我不懂事,没轻没重攀高枝,毕竟仙家乃魁母圣君的高徒,卫戗实不敢再厚着脸皮套近乎。”扭头看了王珏一眼,“至于阿珏,我们很要好,没什么好担心的。”
  桃箓:“……”这两个小冤家,实在太讨厌了!
  扯来扯去,桃箓到底也没说自己来此作甚,而卫戗的注意力主要放在桓昱身上,她盘算好了,桓昱在这边生活的不错,也有出境的机会,回头她将桓公急于寻他的消息告知于他,何去何从由他自己选择,而她则携王珏和芽珈离开此境,赶路去和车队汇合,至于鎏坡和桃箓,他们全都不是人,有什么事情要办,她一介凡人管不着也管不了,又何必追根问题?
  当然,有可能的话,卫戗还是希望能和鎏坡私下谈谈的,除去对鎏坡这些匪夷所思的想法非常感兴趣之外,她还想知道有没有办法能让“雨人”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桃箓是“贵客”,带着他随便逛逛还行,至于在何处下榻,可就不是卫戗和王珏该管的事了,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王珏伙同卫戗将没眼力见还碍事的花哨拖油瓶给鎏坡退了回去,随后卫戗便开始小心闪避司马润,想法设法寻找桓昱。
  倘若大街上随便扯着陌生人询问入境不久的红人,大约会让人心生疑窦,遭受异样眼光倒是其次,就怕问不出什么来,还招致戒备盯防,耽误正经事,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曲线救国先找到翠娘再说——毕竟翠娘是他们的向导,找她合情合理,而且翠娘也是雪海娘子军中的一员,到哪儿都醒目,理应不难打探行踪的。
  卫戗稍微在心底整理一下说辞后,便绕道去找守在侧门的山羊胡时迁,躬身施礼,文质彬彬道:“敢问时迁叔叔,可曾见到我们翠娘姐姐?”
  再见之后,虽说只剩卫戗和王珏两个陌生人,时迁的态度却放松下来,和善道:“哦,找翠娘那丫头啊,多半是去礼堂了。”
  卫戗在脑子里大略过了一遍地图,此境内有多个礼堂,有习礼的讲堂、办丧事的灵堂、还有举办各种典礼和集会的大堂……纠结片刻后,卫戗干笑着问:“是哪个礼堂呢?”
  时迁捋着胡子笑眯眯道:“秀水湖附近那个礼堂。”想了想,又补上一句,“结婚用的。”
  卫戗怔了怔:“结婚用的?翠娘姐姐要成亲?”
  时迁笑出声:“要喝那猴丫头的喜酒,想必还得等些日子。”
  卫戗哦了一声,其实才在这待了二十来天,一直走走瞧瞧,统共也没认识几个人,可还是没话找话地说了一嘴:“是翠娘姐姐的朋友要成亲吧?”
  这话不知戳中时迁哪根筋,令他瞬间换上发自内心的愉悦表情:“猴丫头那个事要是成了,她和即将结婚的一对新人,可不仅仅是朋友,算起来那是真正的沾亲带故。”颇为感慨,“这就是缘分啊!”
  卫戗有点迷糊:成了什么事?沾什么亲,带什么故?
  平日多半伪装成花瓶的王珏,实在看不过眼,终于挺身而出:“是谢主事的亲戚要结婚吧?”
  卫戗:“诶?”
  时迁点头:“是啊,小谢和小九,你们不知道么?”
  卫戗:“诶诶?”
  看着卫戗表情,时迁了然道:“一定是翠娘光顾着玩,忘了跟你们说,其实那两个娃娃也蛮有趣,明明情深义重,却偏要隔着一层窗户纸,还是翠娘帮他们捅破的,小九跟鎏坡大人出境前定下的日子,没瞧见这些日子小谢忙得都见不着人影嘛?”
  桓昱和谢菀要成亲了?本来那二人情投意合的消息已经令她错愕不已,尚未完全消化就跟进一个更震撼的——高堂尚在,他们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成亲,是不打算出去了么?还是说桓昱已经趁这次外出之际和家中取得联系,但他们是御赐婚约,又是两大世家联姻,真要和家中取得过联系,两族长辈会同意他们如此草率?
  越是打听,越是蓄满一肚子的疑问,叫卫戗更想早点见到桓昱了。
  王珏道过谢后便与时迁辞别,他二人又一路赶往世纪城深林公园,忙活了一下午,待抵达秀水湖畔,天已擦黑,周遭花灯俱已点亮,流光溢彩迷人眼,叫卫戗不由慨叹:“尽管已经接连看了二十来天,还是感觉美得惊心动魄。”驻足观望,莞尔一笑,“在这里成亲,肯定是毕生难忘的。”
  美景入眼后,卫戗豁然开朗——桓昱虽是世家郎君,但撇开家族光环,单看他那个人,骨子里其实是狂放不羁、率真洒脱的,不然上辈子就不会年过而立还拿“断袖分桃”当借口,蹲在军营过他所谓的逍遥日子;再想想年方十几的少女谢菀,当众拎起裙摆冲入桓昱环抱,可见前世活在众人眼中那个“典范”,多半是碍于王氏主母的身份,不得不端起架子……
  这样一对情深义重的小情侣,误入此境后,沉浸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封建糟粕,只要相爱,一切都不是问题”的氛围里,想来希望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婚礼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至于两个家族用繁文缛节填充的盛大婚礼,是做给天下人看的,倘若他们日后会出境,再补上也不迟。
  见卫戗眉目舒展,王珏柔声道:“你若喜欢,我们也可在此成亲。”
  卫戗瞬间回魂,微微蹙眉:“既然桓昱无碍,等我将桓公托付告知于他,随后我们便要启程,赶去和车队汇合,哪有时间成亲?”
  王珏仍是笑的,并爽快道:“好吧,听你的。”
  可卫戗却感觉从王珏的目光中捕捉到一丝黯然,她心里有点不舒服,莫名联想起前世最后一次出征前,她的诺儿使出吃奶的劲儿抱着她的腿不撒手,口齿不清的哭求:“娘,不走,要抱抱!”再次相见却是阴阳两隔……
  抬手拍拍胸口,默默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王珏和诺儿不同,他足够强大,有能力保护自己,并且她开始不分昼夜同他在一起,来日方长,她无心仕途,待虞濛清醒过来后,她会想办法解甲归田,之后便同他成亲——他想要什么形势的婚礼,她就配合他搞出什么形势;他想去哪里举办,她便随他去哪里举办;他还曾与她讨论过生儿育女的问题,嗯,也可以坐下慢慢谈……
  如此一想,卫戗内心稍感熨帖,重新打起精神忙正事,循着记在脑子里的地图找到礼堂,发现雪海的娘子军全都聚在这里有说有笑地忙活着,准备先找找看翠娘在不在,实在找不到再上前打听。
  结果一转头便发现装扮与众不同的谢菀,卫戗心头一动,谢菀在此,那么桓昱会远么?
  拿眼再一扫,就发现距谢菀不远处,正和李逵谈笑中的桓昱。
  异乎寻常的顺利,彻底湮灭卫戗心底因拒绝王珏而产生的亏欠感,喜色攀上她眉梢眼角,刚好李逵也在,就装作上前打招呼的模样,也不显得突兀,届时见机行事——她了解桓昱,想要顺利和他搭上暗语并非难事……
  就在卫戗迈步之际,王珏一把拉住她,卫戗:“怎么?”
  闪烁的灯光映得王珏的眸子明明灭灭,他平静道:“我先回去了。”
  

  ☆、大煞风景

  
  卫戗心口一揪; 暗道这小性儿混物; 莫非还在为遭她拒绝而怄气?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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