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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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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妈妈、柳芽、秋露带着三个小丫头子出了门,彼此对视一眼,又看向乌烟瘴气冒着黑烟的小厨房,竟不约而同的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姑娘当真太厉害,他们往后还要更加小心服侍才好!

    就在雪梨院人心肃然之时,“孙氏与秦槐远大吵,秦慧宁被秦宜宁暴揍”的消息也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的各房都知道了,且这些消息版本不同,加加减减的描绘出好多个意思来。

    ——

    夜深人静时,本该寂然的定国公府上院忽然闹腾起来。

    定国公夫人郑氏听了下人回话,安抚了不耐烦的定国公,披了一件袄子就到了暖阁。看到涕泪横流眼睛红肿的女儿,不免皱紧了眉头。

    “菡姐儿,你又闹什么!”

    孙氏闺名海菡,小字菡姐儿。

    听见母亲熟悉的声音,孙氏且不管母亲说了什么,就先委屈的“哇”一声大哭,一下子扑到定国公夫人身上将人一把抱住:“母亲,你要给女儿做主啊!女儿快被秦蒙那个混蛋欺负死了!”

    定国公夫人被孙氏扑了个趔趄,若不是她身边服侍的包妈妈眼疾手快的将人扶住,母女二人怕是要一同跌倒在地了。

    定国公夫人不悦的训斥道:“你看看你,都是多大的人了,还如此毛手毛脚的,叫人看不上!这都什么时辰了?不好生呆在家里,大半夜的急匆匆回来,见了面就哭,你倒是说说,有多大的事儿?天塌下来了?”

    看着孙氏抽抽噎噎的样子,定国公夫人就觉得头痛。

    她年轻时忙着掌家想做个贤内助,府里的中馈庶务又丝毫不能落后,还要忙着教导儿子,就只将女孩子们交给了婆母教导。谁知道婆母只一味的知道疼宠,竟将女孩们都教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女儿如此嚣张跋扈,少女时可称得上真诚娇憨。可是如今都近四十的人了,还这么“娇憨”法,等闲人谁还受得了?莫说姑爷,就是她这个做生母的有时都觉得头大。

    孙氏本来是回来诉委屈的,对谁知道见了母亲还没等开口,却先被母亲数落了一番,心里就越发的憋屈了,所幸趴在一旁的罗汉床上哭的肝肠寸断。

    定国公夫人揉了揉发疼的额角。

    包妈妈立即上前来,又是递帕子又是拍后背的,好容易才劝的孙氏渐渐不哭了。

    包妈妈端了一碗温水服侍孙氏喝了,这才退在一旁。

    定国公夫人紧了紧领口,包妈妈立即将暖手炉捧了来,定国公夫人捧着手炉暖和一些了,才慢条斯理的道:“说吧,这一次又是怎么了,是什么天大的事让你就这么慌脚鸡似的回府来了。”

    孙氏抽了抽鼻子,并未立即回答,反而一把握住了定国公夫人的手,“母亲,求您一定要帮帮女儿!”

    定国公夫人凝眉:“什么事,你先说。”

    “女儿,女儿想求母亲帮我找个人!”

    “找什么人?”

    “我,我怀疑秦蒙在外头养了外室!”终于说出了委屈,孙氏竹筒倒豆子一般,语速越来越快:“先前不是与母亲说吗,秦蒙的幕僚在梁城附近发现了一个与秦蒙长得极为相似的孩子,今儿个那孩子带回来了,我瞧了,的确是与他年轻时候一样的俊俏,秦蒙疼她疼的眼珠子似的。可是我看那孩子却与我没有半分相似!我怀疑秦蒙是在外头养了外室,这个丫头是个外室女!”

    说到此处,孙氏蹭的站起了身,咬牙切齿的道:“我今儿质问秦蒙,秦蒙还跟我来横的,虽然没有动我一指头,可那眼神仿佛要生吃了我的肉似的!为了个来历不明的丫头,他就这么对我!他随随便便带回家来一个女孩,说是我生的难道我就要认吗!他做梦!我一定要查清楚!”

    定国公夫人听着孙氏这一番话,抿着唇半晌没说话。

    一旁的包妈妈也低下了头,神色不明的用余光打量了孙氏一眼。

    孙氏见母亲不言语,上前来拉着她的手撒娇:“母亲,您帮帮女儿嘛,就吩咐人去查一查,秦蒙到底有没有养外室,我又不是不许他纳妾,他要是真的养了外室,一定要让父亲狠狠的教训他!还有,我还想与那个丫头滴血认亲,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我生养的,不能别人说什么我就听信什么呀!”

    “你不但与姑爷叫板,想查什么外室,还想滴血认亲?”定国公夫人声音里已含着怒气。

    听她声音不对,孙氏既不解又委屈:“是啊,母亲您这么凶做什么!”

    定国公夫人咬牙切齿,忍了又忍还是没有控制住脾气,丢开手炉甩手便给了孙氏一耳光。

    这一巴掌打的并不重,至少不如孙氏打秦宜宁的那一下,可孙氏娇生惯养,极少见定国公夫人发这么大的脾气,况且自己快四十的人了,还要被母亲扇巴掌,心里上便承受不住,方才止住的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扑簌簌落下。

    她本想大哭,可是看着母亲那愤怒的模样,又不敢再惹她生气,就只端正的跪好抽抽噎噎,一副小媳妇受气的模样。

    看着她那样子,定国公夫人更气了,指着她鼻子斥责道:“菡姐儿,你也不小的人了,怎么还是不长脑子!姑爷是何等样人物,多少人趋之若鹜巴结还巴结不过来,你怎么还敢跟他吵嚷,还敢说回娘家就回娘家!你这么做,让你男人的体面往哪里放!

    “你还想去查什么外室,还要滴血认亲?!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这件事,但凡有一点常识的人就是干脆不能查的!不但不能查,你还要认,要开开心心的认!”

    “凭什么!”孙氏闻言当即大怒,梗着脖子道:“若那野丫头是外室女,我凭什么要认!”

    “愚蠢!愚蠢!”定国公夫人气的跺脚:“你与姑爷成婚多年就只有慧姐儿一个女儿,姑爷已经说了,慧姐儿不是你养的,新来的那个才是,你若是想方设法的证明了新来的不是你养的,你不就变的无所出了吗!”

 第十三章 明智

    “养不出儿子,你从前好歹有个女儿,若是连女儿都不是你的,你且自己去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绝了秦蒙的后,可是犯了‘七出’的,秦蒙就是休了你,我与你父亲都无话可说!”

    孙氏被定国公夫人的一番话震的目瞪口呆,半晌方尖锐的叫道:“他不会的,他不敢休我!”

    “不敢?”定国公夫人冷笑,看着女儿那副不经事的蠢样子只气的脑仁儿疼:“秦蒙是何等样人物!那可是个惊才绝艳、杀伐决断之人。年轻轻就能用计除去原先北冀国的护国将军,后来仕途上平步青云,你见咱们大燕朝可曾有过这般年轻就入阁拜相的?”

    孙氏闻言,呆呆的摇头。记忆之中的确没有男子比秦槐远于仕途上更平顺的。

    可是孙氏依旧不服气:“那也是多亏了我父亲提拔……”

    “蠢材!”定国公夫人使劲推了女儿的额头一把,直推的孙氏跌坐在地上。

    “咱们家与秦家是姻亲,互利互惠相辅相成是自然的,你若是总以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与姑爷说话,莫说姑爷,就是我听了都烦。姑爷是磊落之人,犯得上连个外室都不敢带回来吗?”

    孙氏颤抖着唇,想起今日见到秦宜宁之后的种种,喃喃道:“难道宜姐儿真的是我生的?慧姐儿真的是被换来的?”

    原本盛怒之中的定国公夫人见女儿失魂落魄的伤心模样,到底还是心软了,语气也比方才柔和了不少。

    “既是姑爷那般说,事情便已八、九不离十了。况且,不论是谁生养的,这个孩子你都必须要认,且还要欢欢喜喜的认。你若不认,自个儿便成了无所出的罪妇,认了,你反而多了一个女儿,多了一层依仗。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还要我来教导你才明白?”

    孙氏眼泪又一次断线珠子似的落了下来,她期期艾艾的道:“我养了这么多年的慧姐儿,怎么成了个假的呢!都怪秦蒙!若不是因为他在外面开罪了人,孩子又怎么会襁褓里就被换走!”

    “你嫁给秦蒙备受追捧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感激他的好?难道夫妻不该同甘苦共患难?”定国公夫人刚缓和点的心情又被孙氏的不知好歹消磨干净了。

    孙氏一愣,随即色厉内荏的道:“反正就是他不对!”

    “是不是在你心里所有人都对你不住?罢了,你不必跟我说这些。你就说说,之后你要怎么办?”定国公夫人无奈的揉着眉心。

    孙氏想了想道:“母亲,要不咱们悄悄地取一点那个丫头的血来,不让任何人知道我曾与她滴血认亲,您看……”

    “这个时候,就连验都不用验!才刚不是说过了吗,我说了那么多,难道都是白费口舌不成?”定国公夫人尖声道。

    孙氏被母亲的暴怒吓得一个哆嗦,瑟缩着低下头。

    “如今大燕是个什么情况你应该清楚,我与你父亲、兄长不只一次分析过,大周日盛,周帝狡诈,逄之曦那个煞胚暴虐恣睢,咱们大燕日渐衰败,怕是未来都不会好过,这个时候,更是需要咱们定国公府与秦家通力合作的时候,咱们家与秦家,不能生出丝毫的嫌隙来。”

    说到沉重的国情,就连孙氏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横冲直撞的逄小王爷带领的虎贲军仿若一把插入腹中还在不停乱搅的利刃,直将人搅的痛不欲生,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等待着死亡的宣判。

    孙氏感到自己手脚都冰凉了。

    与国破家亡相比较,孩子被换走又找回了这种事,也不觉得天要塌下来了。

    见女儿终于冷静了一些,定国公夫人也气顺了不少,语气略有缓和的道:“你该相信秦蒙的为人,或许别的事他会用计谋,但是事关他自己的子嗣,他秦家的血脉,他是不会允许混淆之事出现的。你今天的质疑着实不应该。”

    孙氏想到秦槐远那气的通红的脸,不免有些讪讪。

    定国公夫人又道:“菡姐儿,你仔细想想,如今找到亲生女儿,身边还有个养了十四年的慧姐儿,你凭空多出个女儿就等于将来多一个贤婿,可不是多出一重依靠吗?这等好事,你说是有一个好,还是有两个好?”

    孙氏想了想,终是乖巧的点头。

    定国公夫人见她终于不再执拗,这才松了口气。

    面对近四十岁的女儿,道理却要掰开了揉碎了的去说,比带孙女都累。她是可以帮孙氏谋划,可她不能一辈子都陪着她啊!孙氏这么大了还如此不晓事,将来可如何是好?

    包妈妈明白定国公夫人的惆怅,见事情也说开了,就上前来笑道:“姑奶奶今儿也乏累了,奴婢已经叫人预备下了您从前住的院落,您就先洗漱歇下吧。其余的事咱们明儿再说如何?”

    包妈妈是定国公夫人的陪嫁,在定国公府仆妇之中地位超然,就是孙氏见了都要客气几分。

    孙氏闻言便感激的对包妈妈笑了笑,又看看被自己气的面色难看的母亲,孙氏腆着脸道:“母亲,您别动气了,女儿一切都听您的还不成么。”

    定国公夫人无奈的摇头,吩咐包妈妈:“叫人待会儿给菡姐儿送药膏。”又对孙氏道:“你也仔细想个说辞,明儿就立即回你们家去,到时候与你婆母好生解释一番。”

    “有什么好想的?我就说秦蒙欺负我。”孙氏哼了一声。

    定国公夫人又有扶额的冲动:“这话你在婆母面前能说?我要是你婆母,定要叫你立规矩立到哭!你就说我身子不舒坦,急着赶回来侍疾才没有禀告婆母趁夜而来的。”

    孙氏不依的道:“那怎么行!母亲您又没病,怎么能如此胡说呢!再说了,我出来的事情闹的大,这会子二房三房的都该知道了,我这么说他们也会知道我是在找借口。”

    这个蠢丫头竟让事情宣扬开来了!

    定国公夫人觉得在与孙氏说话至少要被气的短寿十年,所幸摆着手轰苍蝇一般轰她走:

    “你快去歇着吧,其余的明儿在说。”

    孙氏见定国公夫人真的厌烦了,也不敢再继续纠缠,就听话的退下了。

    包妈妈嘱咐了金妈妈和采兰仔细服侍着,目送人离开这才回到屋里。见定国公夫人疲惫的神色,就笑着劝说道:“夫人别往心里去,姑奶奶照比从前长进多了,只是此番的事涉及到子嗣,女人家最在乎的不就是自己的孩子么,姑奶奶也是情有可原的。”

    为人父母的,自然对子女有所偏袒,即便定国公夫人觉得孙氏着实鲁莽无脑,听包妈妈这么一说也觉得心里熨帖。

    “菡姐儿是真性情,自小就是如此,只是不知道秦家人看了会不会这么想罢了。”

    “说起这个,夫人就更不用担忧了。”

    包妈妈笑着将精致的白瓷茶盏端给定国公夫人,“您瞧,咱们姑奶奶成婚这么多年了,依旧如此率真,就足可见姑爷将她保护的很好了,就连秦家的老夫人对待儿媳也是宽容温和的,否则以姑奶奶的聪慧,若真的有那么多的后宅争斗来磋磨她,她岂不是早就成了个中高手了?这么看来天真也有天真的好,至少说明姑奶奶没有受过多少的苦。”

    包妈妈不愧是定国公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一个,一番话说下来,让定国公夫人的心里舒坦的像是吃了人参果,才刚的郁怒之气也都消散了。

    定国公夫人便仔细的想了想,道:“明儿还是要你去陪着走一趟,菡姐儿做的不对,咱们家可不是那没有规矩的人家,不能完全不表态,也要让秦家的人看到咱们的诚意,你仔细去与亲家太太解释一番,也顺带看看那两个孩子。”

    包妈妈谨慎的点头:“奴婢知道了。”

    “还有,明日你侧面去探一探宜姐儿回来后相府到底都发生了什么,着重注意慧姐儿和宜姐儿都是什么反应,明儿个谈明白了再如实的来回我。我也好替菡姐儿想想办法。”

    “是。”包妈妈神色一凛,心里就有了数。

    ——

    秦宜宁习惯了起早,天色未亮就起了身,盥洗更衣之后将裙摆往汗巾子上一掖,就绕着院子跑圈。

    余香昨夜被罚烧水,直烧到了半夜才睡下,瑞兰更是忍着疼服侍秦宜宁笔墨直到子时,本以为姑娘今日会犯困起不来,谁料想她们一起身,就看到了在院子里脚下生风的人。

    大家闺秀哪里有晨起这样的?!

    瑞兰不敢耽搁,忙擦了一把脸披上衣裳就出来,却见秋露抱着蜜合色的披风站在廊下等候着,笑着过去低声问:“姑娘几时起的?”

    “约莫跑了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

    瑞兰仔细去看秦宜宁,发现她只是脸色微微泛红,连呼吸都没变,心里不免骇然。

    这位姑娘的体力可是与寻常大家闺秀截然不同的!

    秦宜宁活动之后,身子总算松乏了不少,看时辰差不多,就叫了瑞兰和秋露二人服侍她梳妆,“稍后要去慈孝园给老太君请安。”

    瑞兰和秋露对视一眼,都有一些忐忑。

    昨天晚上事情闹的大,还不知二房三房都是什么反应,老太君那里还不知道会如何应对呢。

 第十四章 一战成名

    雪梨院坐落在相府的西北角,说好听些是“清幽雅致”,实则人迹罕至,位置又偏僻,距离各处都较远,去往老太君处要比其他房的姑娘们多走许多路。

    秦宜宁带着秋露和瑞兰二人出了院门,祝妈妈、柳芽和小丫头子们恭送至门前。

    瑞兰奉承笑道:“姑娘,要不要奴婢吩咐几个粗使婆子预备个代步的小轿去?这一路还远着呢,姑娘怕是疲累。”她想着秦宜宁睁眼就跑了一个时辰,这会子怕是没体力了。

    “不必了,清早空气好,正巧可以松松筋骨,不然我总觉得浑身不舒坦。”

    照比从前在山上自给自足的生活,最近的日子于秦宜宁来说太安逸了。过惯了那种今日不劳作,没几天就要饿死的日子,她真怕自己的意志,会被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消磨干净。

    众人闻言都不免咂舌,换成他们怕都要累趴了,这位竟然还嫌筋骨都没松乏,体力到底有多好?!

    柳芽反应过来,立即上前来与瑞兰一唱一和的夸赞起秦宜宁的体力,简直要将秦宜宁说成“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女壮士。就连不善言辞的秋露看着秦宜宁时都面露崇拜之色。

    秦宜宁听了只是微笑。

    相较于昨日的轻慢,今日下人们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足可见她“一战成名”并未白费。

    这正是秦宜宁想要的。

    既然温柔懂事换不到该有的疼惜,那么她只能“亮剑”。

    否则人人都当她是软柿子,岂不是可以将她随意践踏?

    一个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嫡女,又凭什么要人放心的追随?手下无人可用,等于没了手足耳目,在偌大的后宅要如何生存?

    现在的场面,于她来说是个很好的开端。

    秦宜宁心情放松,带着瑞兰和秋露二人一路往慈孝园走去。

    清晨的空气凛冽清新,比之于山中多出许多的烟火气,与荒无寂寥相比,秦宜宁果真更喜欢这个可以称为“家”的地方。

    一面走一面欣赏四周,就连略长了青苔的石砖也是有趣的。

    见秦宜宁心情不错,瑞兰想了想,便到近前低声进言:“姑娘,昨儿余香烧水到了半夜,且还放下话来要去老太君那里告您一状,您好歹仔细一些,可别叫她诬陷了。”

    秦宜宁笑着点头,并未多言语,却也表发现出将瑞兰的话听进去了。

    瑞兰见状不免松了一口气,看来姑娘并不打算追究她的过错,这种宽容又有魄力的主子才能让人有安全感。

    沿着巷子走到了岔路右转,眼前的景色就豁然开阔起来,一路向前,不多时到了后花园,秦宜宁脚步不禁放缓,兴味盎然的打量院中景色。她见多了野山野地,如此人工穿凿匠心独具的园林她十分欣赏。

    正当她身心愉悦时,却有个略显得童稚的尖锐女声从背后传来。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想不到你这种野蛮之人竟也会欣赏园子?”

    闻声回头,随手拢起鬓角被风拂在脸上的发丝,秦宜宁美目含笑的望着说话之人,并未立即应声。

    来人是个珠圆玉润的少女,与她一样梳了双平髻,头上簪了两朵银丝蝴蝶,还戴着一朵粉白的芍药宫花,身上银红袄裙和领口的白兔毛呼应着,显得她的苹果脸玉雪可爱,瞧起来就仿若暗淡冬日里乍然开放的梅花,恁叫人看的眼前一亮。

    瑞兰猜想秦宜宁还不认得府里的姑娘,立即机灵的行礼道:“六姑娘安好。”

    秦宜宁听闻是六小姐,便挑了挑眉。

    昨夜抄书,她让瑞兰伺候笔墨,也顺带问了府中诸人的情况。

    这位六小姐闺名双宁,生母是二老爷的宠妾林姨娘,林姨娘是个有福气的,一次怀胎竟产下双生女,六小姐秦双宁大一些,下头还有个妹妹,比她只小了不到一刻钟,名唤安宁。

    别看六小姐与七小姐是双胞胎,可模样性情却是完全不同的。

    六小姐与秦慧宁亲密,对生母林姨娘很是依赖。

    七小姐却与三房的三小姐和八小姐走得近,还被二夫人记在了名下教养。

    二夫人苏氏产育了大爷秦宇和五爷秦宪,并无亲生的女儿,七小姐被记在她的名下,自然是当做嫡女一般的。

    瑞兰说起此事,还夸赞二夫人贤惠。

    可秦宜宁却觉得二夫人若真贤惠,又怎会将林姨娘的两个女儿抬着一个打压一个?拿捏在手里的那个可以随意教,教成什么样且不说,打压的那一个被不公平对待,必定满腹不平和怨气。这样一来,至少能使得姐妹离心。

    眼看着自己的双胞胎女儿离心离德,还有一个不与自己亲密,最难过的当属林姨娘了。

    若说搅混水,二夫人着实是个中高手。

    秦宜宁笑着道:“原来是六妹妹。你也去给老太君请安?”

    “是啊。我自然是要去给老太君请安的,还要去看看四姐如何了,只是想不到路上竟然碰上你这个野蹄子,真真是晦气的很。”六小姐鼻孔朝天的冷哼。

    秦宜宁眼神转冷,声音却很温和:“想不到你们‘城里人’姐妹之间见面是这么问候的?真是让我长见识。”

    六小姐看清秦宜宁眼中的鄙夷,顿时火起:“你不用得意!瞧你那跋扈的样子,回府第一天就敢动手打人,还敢打了四姐姐!你等着祖母发落吧!”

    秦宜宁微微一笑:“六姑娘说的是秦慧宁?看来你的消息也并不灵通,若说发落,祖母昨日已经发落过了,秦慧宁挑拨我父亲和母亲的和睦,让祖母十分气恼,已经罚她去抄《孝经》了。”

    “你!你胡扯!”六小姐气的跳脚:“你这是颠倒黑白!”

    “我看六姐年纪不大,却是糊涂了!”不等秦宜宁说话,转角处却走出三个少女,说话的是八小姐秦宝宁,她声音脆生生的凭空传来,随即人如一只轻巧的乳燕飞到近前,一面屈膝给秦宜宁行礼,一面瞪着六小姐道:

    “昨儿个大伯父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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