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生之竹马未老-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是一本比寻常书本尺寸大些的簿子,装订手工有些粗糙,封面是一张墨蓝色的硬壳纸,上面无书名、刊印书局,只用毛笔端正写了“王子重”三个字。谢巧姝接过来翻开,里面是小楷抄录的文章,书面整洁有序,一旁仔仔细细地记录了破题的思路和别人的见解。
谢巧姝随手翻了两页,下了结论,“册子的主人应当叫王子重,这是他的策论文章集,大约是平常用来温习的。”本来私自翻看别人的文章不是君子之举,但是王子重的文章写得实在是思路精妙,文采斐然,谢巧姝看了两眼竟被吸引住了。
册子顶端的书脊上吊了一截红线绳,绳子末端坠着颗莲子大小的檀木珠,充作书签夹在内页里,许是掉到地上的缘故,檀木柱子上沾了湿润的泥土,谢巧姝随手抽出团在袖子里的帕子来擦拭,一抽却抽了个空。她仔细摸了两边袖子并口袋,再看了身周,都并无手帕的影子,虽说并不是个值钱的物件儿,但是闺阁姑娘私用的落在别处总归不妥,“问夏,你去我今儿逛过的地方找一找。”
薛府的园子是百年来不断修建改造的,十分阔大宽敞,世世代代的子孙都是文人,为着曲径通幽的雅致,道路修得弯弯绕绕,偏偏不巧,王子重这少年英才是个路痴。昨日往湖边凉亭看书漏带一本回去,今日寻了半上午也没找到,反而在草丛里拾到一方不知是谁遗落的细葛帕子,真是哭笑不得,上面绣着两丛青竹,看着不像姑娘家用的,因此便捡了起来想找机会交还失主。
那册子是他这几年做的文章,上面有许多老师的点评,是而王子重十分在意,这会儿远远看到那双层顶的灰瓦八角亭,心里一喜,脚下疾步奔过去。待走得近了,看到一个窈窕秀丽的姑娘侧坐在亭子里,一边胳膊撑在栏杆上,手上持着一本书,另一只手轻轻甩着红绳上的檀木珠子,露出的脖颈弧度优美,垂下的侧颜清纯优雅,神情十分认真。
这分明是小香山上碰到的那个温柔哄劝朋友三弟的姑娘!王子重立时有些近乡情怯不敢唐突,心跳如鼓一下快过一下,再一看那姑娘手里拿着的,正是他那本策论集,又生出一股献丑于佳人的羞耻,脚下再也挪不动,就这么定定地站在了亭子外头的青石板上。
谢巧姝似有所感,抬起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青年人站在亭子外头,反应过来有些赧然,站起身问道:“这本书可是公子的?”
王子重有心说几句,心里将平日所学的经史子集翻了个遍,也只是讷讷地说:“是,是,是在下的……”
这青年人长得敦厚淳朴,叫人很容易心生好感,又作得一手锦绣文章,没想到竟是个结巴,于仕途是有碍的,谢巧姝心里有些替他可惜,拿着册子走到王子重跟前,“我方才过来赏景,在栏杆下头拾到的,我瞧着是本顶重要的东西,能物归原主真是太好了。”
王子重木呆呆地伸手接过,说不出一句话,直直地看着谢巧姝,学过的礼仪道德都在提醒他这样很是不妥,偏又挪不开目光。
谢巧姝被这样看着脸色也有些微红,这青年人与其说是轻浮不如说是呆愣,因此也不大着恼,只垂眸将册子递过去,恰看见王子重袖子里一角浅蓝的的帕子,隐隐露出绣的青竹纹,犹豫了下,道:“公子这方帕子倒是有些别致。”
王子重口舌拙笨,脑子转得还是快,立刻将帕子抽出来递给谢巧姝看。
谢巧姝拿手去接,却因为对方握得太紧没抽出来,加两分力,仍是抽不出,微微皱了眉头道:“还请公子的松一松手。”
“啊,对不住,对不住!”王子重脸烧得滚烫,面上一片羞意,松了手抱住册子退后两步,连连鞠躬致歉。
“噗——”问夏路上遇到百善堂的丫头,回到亭子来,看到个呆子鸡啄米似的弯腰道歉,忍不住笑了出来,被谢巧姝一瞪,连忙正色道:“姑娘,老太太寻你呢。”
谢巧姝脸上也没绷住漏出了些笑意,到底不好和外男多说,拿了东西默默地往回去了。走得远了,问夏回头看一眼,笑道:“那呆子还在那儿立着呢。”
谢巧姝没有回头,她已经二十岁,并不是不通情爱的年纪,两回遇到王子重,他的表情都将心思表露无遗,谢巧姝摸着手里的帕子,悄声向问夏道:“去打听一下方才那位公子,别露了痕迹。”
自然是打听何方人士,家境如何,可曾婚配,问夏会意地点头。
直到那位姑娘没影了,王子重才醒过神来往回走,头一回遇见是薛家众人上小香山赏花,方才那姑娘身边的丫头穿着的是薛府一等丫头的服饰,按年龄推,当是薛家最年长的小姐无疑。
祖父无意官场,已经上了“乞骸骨”的折子,不久就要上京,到时候正好可以厚颜请祖父上门提亲。又想着那姑娘模样美丽,门第甚高,且是个能看懂策论文章的内秀之人,多半看不上他吧?
第九十五章
天气温暖起来后,百花街比寒冬时节更热闹了几分,路上嘈嘈杂杂人群摩肩接踵,薛云晗在白石斋门口下了车,和卓掌柜点头打过招呼,自有店里的小二招呼着跟来伺候的南碧,她自个儿提了裙角往二楼去。
“吱呀”一声推开门,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拉入一个怀抱里,薛云晗闻着熟悉的气息心里一暖,嗔道:“京里谁不说你是温润君子,谁知道你习了一身流氓习气?”
“世人的眼光是对的,林某这些年一意要做个正人君子,却没想到姑娘太美,叫林某移了秉性功亏一篑。”这是两人互明心意之后第一次单独相见,却因种种前尘过往再熟稔不过,这样油嘴滑舌的林恒让薛云晗没忍住笑出来,张了嘴刚想回敬两句,然而下一刻——
下巴被林恒屈指勾起,迫得她抬头直视他,他的眼似寒潭深水般幽深沉静,又似无边海浪般激流涌动,在这样的目光里,薛云晗不由迷醉其中与他目光纠缠,耳边响起他低沉的声音,“我只对你流氓。”
接着额头传来温软湿润的触感,薛云晗微微张开的嘴还未闭上,已经被林恒长驱直入攻破了牙关,心尖上传来阵阵酥麻,她双手扶在林恒结实的双臂上,顺从心意回应他的试探,林恒一顿,把怀里的姑娘松开看一眼,接着手上一紧,将两人的身子贴得严丝合缝,含住她粉嫩柔软的舌头再不肯松口,大肆扫荡、肆意纠缠。
这回薛云晗又感受到身下有什么略硬的物什,一下一下地顶撞她,她抱着林恒胳膊的手不由往下探去,滑到林恒腰间险险要到目的地了,被林恒一把截住,喝道:“作甚!”薛云晗被吓一跳,手被林恒紧紧抓住,茫然地看着他红透的耳根,不知是哪里惹了他。林恒有些羞意,怕薛云晗误会,头一回有些吞吞吐吐地道:“以后,以后……给你玩。”
薛云晗心里好奇得很,但林恒似乎有些难为情,也就放过了他,往窗边的小桌旁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的功夫,林恒已经恢复一贯的镇定,“你们府里二姑娘恐怕是怀孕了,孩子是二皇子的。”
林恒见薛云晗一脸震惊,遂细细将小香山所见所闻以及他自己的推测讲了出来。
金楼观那一日因为被吕仙人掳了,是以薛云晗并不知道后来薛云萍和二皇子到底如何,自那以后薛云萍一直很安分地待在府里,刘氏又一副到处为女儿寻觅良婿的样子,她还当是这位二姐姐是转了心意了,没想到竟然蹦出这么个大事!
能干,能干得很!
“二皇子既然派人去验身孕,那就是想留下这个孩子,只有以侍妾的身份抬进睿王府最便宜。”林恒敲了下桌面,“坦言说,于私心来讲,我并不想她进睿王府。”
“一来,二皇子一系和太子一系已经在明面上撕破了脸,祖父是内阁辅臣,母亲是宗室长公主,于我们林家而言尊荣实权都已是极致,且我们家无意从龙之功,如果我和二皇子作了连襟,虽则算不上连襟,那我就是把林家拖下水。”
林恒一句一个连襟,似乎已经娶了薛云晗,“二则,既然我能发现她未婚先孕,难保别人就看不出来,到时候薛家的名声可就彻底坏了,退一步讲即便不被发现,薛家有一个正经小姐甘愿做无名无分的侍妾,其他小姐难免被人看轻,薛家的门风亦是坏了一层。是以,不管从哪个角度,我都不愿意二皇子如愿。”
薛云晗自然知道其中道理,道:“我这就回去告诉我爹和侯爷,只是如果二皇子一方以势欺压,再加上如今薛云萍已怀了身孕,薛府完全莫可奈何啊。”
“先别告诉薛侯爷,现在的薛侯爷未必不愿意薛云萍入睿王府。”林恒是男子,对权势和政事天生要敏感些,“今时今日,二皇子得皇上首肯留京,气势远胜过往,若是有一日二皇子得偿所愿,那薛云萍生下儿子便是皇长子,就算是眼下,薛云萍也极有可能生下皇长孙。”
皇家的子孙本来就贵重,一旦占了个“长”子那更是意义非凡,薛云晗心中一凛,沉吟半晌,要妥善处理此事,唯有进宫找宣和帝。
薛云晗跟着引路的宫女往德妃宫里去,眼看就要到了,见宣和帝的御驾从宫道那头迎面而来,叶依兰的宫殿就在德妃附近,看方向应是去那边的。自打重生以后,宣和帝就从不肯私下见薛云晗,因此她并不开口,只是和宫女退到边上跪地行礼。
没想到御驾却停了,薛云晗看到一双明黄绣金龙的靴子越走越近,终于忍不住抬头,只见宣和帝目光悠远,似在看她又不似在看她,脸上微微露出点慈爱的笑意,抬起右手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头顶。
宣和帝背对众人,薛云晗身旁的小宫女没敢抬头冒犯天颜,因此这一系列的动作只有父女二人知道,她心里一酸,这分明是小时候调皮,宣和帝象征性惩罚她的动作。
叶依兰的宫里,宣和帝摒退了伺候的人,和叶贵嫔单独相对。
叶依兰仍是巴掌大的脸,坐在梳妆台前细细着擦掉脸上的粉,人虽然看着纤弱,擦掉粉之后露出的肌肤气色却很好,一点不像刚小产失去胎儿,收拾完了脸上的东西,转过身来给宣和帝行了一个大礼。
宣和帝虚虚地扶她起来,并未触碰她的手臂,打量她的脸,缓缓道:“朕的五公主若是还活着,也是你这个年纪,不过她却没你长得像淑妃。”
叶依兰在宫里这几个月已经褪去了从前的卑弱气质,变得从容了许多,说话处事皆进退有度,这几个月听多了宣和帝说淑妃,隐约猜出点前情,这会儿自谦道:“民女怎敢和淑妃相比,不过是效颦的东施罢了。”
宣和帝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过一会儿道:“朕会给你的父亲封一个闲散的官儿,让你们一家衣食无忧,凡事朕都尽量护着,其他的事情朕也都安排好了,你不要怕。唯有一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传出什么不该有的风声,你知道后果。”
当初叶依兰被卫家强行送到清河围场,就是因为父亲重病无钱治疗有求于人,而且她因外貌被人觊觎,只得寻求庇护……如今一切都好了,她付出的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若是没有宣和帝,她不知道沦落到什么境地。叶依兰两行清泪落下来,再次行了一个大礼,“皇上保重。”
***
“县主,娘娘等着您呢。”那宫女提醒道,薛云晗回过神,和她去了。
德妃如今胎已坐稳,怀了孕之后吃睡都很好,整个人看起来像泛着柔和的光,因为收了义女才得来这一胎,因此对薛云晗有几分真心,而于薛云晗而言,德妃上辈子庶母,这辈子是义母,也是难得的缘分,因此两人现在已算得投契。薛云晗自然不能言明,只委婉含蓄地说,家里二姐生得美貌,二皇子怕是有意要纳她进府做侍妾,想让德妃代问宣和帝的意思。
为这种事情烦扰皇帝,看起来简直是活腻了,但是德妃知道薛家这姑娘是特别的,因此当即应下了。说完正事儿,薛云晗又和德妃聊了些外头的趣闻,母女两个正聊得高兴,外头一个宫女急慌慌地跑进来:“娘娘,隔壁的叶贵嫔娘娘薨逝了!”
薛云晗露出一脸讶色,德妃却似乎是早有预料,淡定吩咐道:“把喜庆些的、打眼的东西都撤了,约束好咱们宫里的人,不许闲言碎语、不许行事无章,在外头冲撞了,本宫可保不了。”
想着两个差不多同时怀孕,没想到盛宠之下竟遭遇不测,那宫女去了,德妃才叹一声气,对薛云萍道:“自打胎儿没了以后,叶氏的身子就坏了,太医院的太医整日里不停奔忙,她宫里都是汤药的味道,没想到还是去了,可怜皇上那般疼惜她。”
薛云晗想起几次和叶依兰的接触,以及方才宣和帝的反常举动,心里生出个隐约的猜测,怕是……金蝉脱壳吧。
薛府的二房内,刘氏躺在床上怄气,翻过身不愿意看薛云萍,恨声道:“这就是你一心惦记的,人家浑不拿你当回事,一个侍妾算什么呢,皇家玉蝶上没名儿,那就是没身份!”
薛云萍劝慰道:“二皇子那边说了,为了不叫人看出来,只得如此,等女儿生了孩儿,他再奏请册封侧妃。”
前面这两句有理,后面这一句却让刘氏觉得女儿天真,越发心里堵得慌,不愿搭理。
刘氏的大丫头蕊珠在外头敲门,低声道:“有一封太太的急信,送信的说叫太太立马就看。”
“哪个府上送来的?”刘氏一听这么急,爬起来把信拆开,只浏览了几眼,上面写着睿王府不纳薛云萍,让她自行婚嫁的话,刘氏胸膛一阵气血翻涌,立时昏了过去。
第九十六章
刘氏原本只是生闷气,并非真的染病,看到信一时气晕了过去,躺了小半个时辰也就醒了过来,首先想到怕女儿受不住,撑着身子坐起来,见薛云萍还好好地端坐在架子床那头,手里拿着信神色淡淡的。
她一把将信抓扯过来,强自笑道:“你生得好,咱们家境也不差,寻一个老实上进的夫婿,不比嫁到那吃人的地方做侍妾强多了?”
“太太说得是,女儿先回自个儿屋里了。”薛云萍站起来行了礼,说话的语调平平仍是寻常的样子,刘氏心里略松了一口气,不错眼地盯着女儿,薛云萍起身的那一刻,她眼珠瞪大,不由惊呼一声“萍姐儿!”。
女儿坐过的床单上有几点殷红的血迹!
时至初夏,薛云萍已经换了轻而薄的夏衫,今日下身穿了件月白的褶裙,越发衬得上面巴掌大的血迹触目惊心,孕期下身落红可大可小,刘氏急得赤脚下床拉住女儿,一把拽住薛云萍的手腕儿,这才发现她的手腕湿腻冰冷,全然不是面上的平静,“快站住,你下身落红了!”
薛云萍闻声往后头看了一眼,不发一言,直直地栽倒在地。
“毛团儿真是越来越肥了,吃东西半点不知道节制。”南朱一边告状一边跟着薛云晗找猫,“它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依奴婢看,园子里最好晒太阳的地方,一准能找到那只懒猫儿。”
薛云晗说是寻猫,其实是看天气好出来走走,南朱在前头认真找猫,一会儿喊“毛团儿”,一会儿又尖起嗓子学猫“喵呜”,一路信步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二房院子附近。
没想到还真管用,毛团儿拖长了嗓子“喵呜——喵呜——”回应了两声,南朱笑骂道:“明明是只公猫,怎么这么喜欢撒娇。”薛云晗刚想打趣“多半跟你学的”,就又听到毛团儿叫了一声,这一声却是短促响亮,似乎有些炸毛的。南碧这下急了,“谁欺负咱们的猫!”
主仆二人循声快步过去,正看到毛团儿弓背炸毛地对着刘氏的大丫头蕊珠,旁边站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从挎着的药箱来看是个大夫。蕊珠左手上两道抓伤的红痕,腆着笑脸问老大夫:“您看这会不会留疤?”那老大夫看也不看,随意道:“不碍事。”
但凡能进内宅给女眷看病的大夫都有些眼力劲儿,蕊珠一看就是大丫头,这老大夫竟还如此敷衍,薛云晗心里好奇便多看了两眼,越看倒越觉得这老大夫有些眼熟。
蕊珠看到薛云萍来了,想起之前被打的那次,脸颊有些隐隐作痛,匆匆行了礼就往二房的院子去了。
南朱善会察言观色的,待蕊珠进去了,凑过来说道:“二姑娘病了,请来给二姑娘看病的呢。”薛云晗这下倒是想起了,那老大夫是太医院里的太医。
睿王府里,二皇子坐在书房里愁眉不展,卫芙进来看了眼丈夫的脸色,体贴地给丈夫倒了杯热茶,道:“王爷别担心了,去薛家的那位太医最是擅长医治妇科小儿相关的病症,定然会保得薛二姑娘和孩子无虞的。”
二皇子叹一口气,越发觉得妻子贤惠大度,他先前和卫芙说了想纳薛云萍的事,卫芙果然一心为他打算,当即表示全然赞同,这会儿实话实说道:“若是保不住,是有些可惜,但到底是个没出世的孩子,也算不得什么。我只是担心她手上的那块玉佩,她现在是轻易不敢拿出来示人,就怕惹恼了她鱼死网破啊。”
不知宣和帝是哪里得来的消息,直接告知卫贤妃不许二皇子纳薛家的小姐,正值宠妃叶贵嫔去世,卫贤妃是万万不敢去摸宣和帝逆鳞的,因此一下子就堵死了薛云萍进睿王府的路。卫芙嘴角轻轻泛起个不易察觉的冷笑,即便如此,还是想起来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呢。
原本还愁找不到机会,没想到薛家那二房的太太竟然主动送上门,让睿王府派心腹大夫过去为薛云萍诊治。呵,现在怕外头的大夫知道她闺阁姑娘怀孕,当初又怎么那么下贱敢在金楼观勾引男人苟合呢?
“王爷,臣妾觉得您现在亲自出面安抚住薛二姑娘是最要紧的,只是如今还不知道是谁向父皇走漏了风声,行事要万分小心才是。”卫芙越发柔声柔气,道:“臣妾郊外有座陪嫁的庄子,隐秘僻静得很,是个妥当的地方。”
二皇子也是意向如此,如今怕薛云萍反目,唯有哄着劝着再徐徐图之,他一把握住妻子的手,动情道:“表妹,你真是我的贤妻。”
卫芙也装出一副动情的模样,却在二皇子不注意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小安子一眼,小安子对视一瞬,垂眸低头,姿态甚为臣服。
***
从清明时开始雨水就一直淅淅沥沥不曾断过,今日好不容易放了晴,天空挂出了一道绚丽可爱的彩虹。王子重扶祖父下车,在薛府的台阶下面抬头望天,只觉得老天爷仿佛都在帮他。
王老大人并不是个醉心功名的人,如今回京述完职即将退休,浑身都轻松下来,看着一旁站着的孙子老怀大慰,“你小的时候聪慧非凡,长大了果然不负我望,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只是我一直有些担忧你木头似的性子,没想到如今竟然也开窍了,有了心仪的姑娘。”
孙子一脸通红,王老大人哈哈大笑两声,肃了脸色拍着王子重的肩膀,“只是咱们两家门第相差太多,祖父厚颜开口,人家也不一定会答允。”
王子重点了头,王老大人这才满意了,这时薛侯爷已亲自从府里迎出来,两位故交已多年未见自然感慨良多,一路相携进府,几乎忘了旁边的还有个年轻人。
王子重跟在两位长辈后头,脸上的热度仍是降不下来,自从凉亭偶遇薛姑娘,他后头又连续去了那亭子几回,两人隔一日总能遇到,虽然碍于礼数不曾说话,远远就会避开,但是那姑娘含羞带怯的眼神……是于他有意的?
次日薛云晗去百善堂请安,病了大半个月的薛云萍竟然也在,刘氏则是满脸的喜气洋洋,连对着薛云晗和夏氏都十分的和颜悦色。请安回去的路上,南朱一路神神秘秘憋着话的样子,薛云晗一回了屋子,这丫头就迫不及待地靠在她耳边道:“二姑娘定亲了,定给一位叫王子重的公子,就是昨日来的,现在咱们府里住着的那一位。”
这些日子薛云萍一直称病,今日突然就和王子重定亲……那她肚里的孩子呢?
第九十七章
花褪残红,雨打芭蕉,原先韶光丽景都不忍卒睹,如今百花开败的傍晚更是越发不堪,四月的天气不知为何变得这么无常,昨日还是阳光明媚今日却又雨水绵绵,跟人的心绪似的大起大落。
一颗颗雨水打在湖面溅起圈圈涟漪,湿意扑得满身满心都是,问夏撑着伞几番欲言又止,却不知到底要如何劝慰谢巧姝,急得跺脚,最后只好说道:“姑娘何必自苦,是他配不上你!”
谢巧姝笔直地站在湖边,湖风吹动衣裙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她转过头,怆然一笑:“说不得这些,我不过是个无父无母、兄长也不顶用的孤女罢了。”
她一直住在百善堂的西跨院里,上午在百善堂的院门口遇到去给薛老太太请安的王子重,依旧是那副老实良善的模样,看见是她,脸上的欣喜掩饰不住,一个男子却未语脸先红,抿唇呆立了半天,最后只挤出来声如蚊蚋的一句“祖父今日会提亲”就飞也似地走了。等回了屋子,问夏笑得差点立不住。
谢巧姝也笑了,她听清楚了那句话,也明白话里的意思,捂着狂跳的胸口回了自个儿的屋子,才敢将笑意从心里释放到眼角眉梢,她忍住羞耻放弃世家小姐的规矩,在薛府的园子“偶遇”他那么多回,为的可不就是今天。王子重要娶她,不是填房不是继室,不是鳏夫不是老头,是个品性温良家世清白的年少举子,便是嫂子也不会拒绝这门亲事!
“问夏,将那件水紫领妃色底子兰草印花的半袖拿出来,再配上月白的中衣和裙子”王家可能有人要相看她,这套衣服很衬她的气质,既显得端庄清丽又不见得过分妖娆,谢巧姝想着王家是书香门第,去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