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红颜为谋-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凉薄的双唇失去了血色,他站在那里,心里有无数个声音咆哮着,呼喊着,催促着他伸出手去将她狠狠地抱在怀里,狠狠地亲吻,然后告诉她,自己有多心疼,多在意,多喜欢。
然而却是纹丝未动,那句滚在喉咙里的“我想你”也最终化作一缕干涩,将本就痛苦不堪的心划伤得更加彻底。
廊下风起,掀起衣角啪啪作响。
淡漠的俊眸里映着那纠缠拍打在一起的衣角,言涵终于缓缓地收回了僵在半空中的手臂,然后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她说,她一直都喜欢自己。
她说,求求自己放了她。
可他很想张嘴问问,为什么她喜欢自己,却还是要推开自己,让自己放过她。
苍白无色的唇动了动,他忽然庆幸自己嗓音太过干涩而没有将疑惑问出声来,因为他刚刚想起,那个犹豫不决,那个时而贴近时而疏离,那个满心挣扎纠结的人,是自己。
是自己,对不起她。
呼吸猛地一窒,向来万事眼前过如泥牛入海在他心里击不起太多涟漪的他,忽然的就很想发脾气,忽然的就很想将周围的一切狠狠地砸个粉碎,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只要能够抱着她,只要能够听她对自己笑着说随便一句话,哪怕只是一句他最不喜欢的“安王殿下”。
然而——
“廊下风大,当心着凉,你进去吧,我走了。”
记不得自己说出这话时的声音究竟有多么干涩沙哑,也不记得自己离开将军府时的脚步有多么慌乱狼狈,他只记得,自己似乎有一句话忘了说,那句话好像有三个字,叫做“对不起”。
熟悉的脚步声渐渐变低,清冷的白梅香气渐渐飘远,抱着双膝紧紧靠在阴冷的墙壁上,盛夏朦胧的泪眼再次如决了堤的江河般奔涌而出——这次是真的分别了吧……
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
“嘭嘭嘭——”
“嘭嘭嘭——”
安王府后院响起的敲门声急促而剧烈,被影卫急急火火从酒楼里喊回来的言毓一脸焦急地拍打着紧闭的房门,嘴里忍不住地喊着:
“四哥,四哥你在里面吗?你快点打开门!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四哥,四哥,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鸦雀无声,紧闭的房门里面没有丝毫的动静。
手下拍门的力气更重,言毓的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焦急之色。
从小到大,他向来只知道旁人会发脾气砸东西,向来只知道自己会因为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而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生闷气,却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这个四哥有过什么犯难发脾气的时候。
他在他的心里就仿佛是一个永远都不会倒下的神。
所以他从小就很喜欢他的这个看似冷漠无情的四哥,主动厚着脸皮亲近他,甚至不在乎被当时的大皇兄朋党诬蔑陷害。
于是当今天言涵身边的影卫一脸慌张的找到他时,听到那影卫口中描述着的言涵回府时的狼狈崩溃模样,言毓一个没有留神,摔碎了拿在手里的玲珑翠玉杯。
“四哥,四哥你先把门打开,咱们有什么话好好说啊!”止不住地重复着口中的话,屋子里面越是没有声音,言毓心里的慌乱就越重。
仍旧是没有回音。
心下慌乱异常,言毓咬咬牙退后几步身子,正准备强行撞开房门,却忽然听到那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
浓烈的日光直直照在言涵的脸上,让言毓有一瞬间的恍惚,只看到他身后那关了窗户的屋子昏暗一片。
而待到他仔细地看清了言涵那的那一张脸时,言毓一贯笑意满满的眼眶里,忽的就涌出了泪水。
爱与恨之名 第57章 喜你为疾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言涵。
清冷的俊眸熬出了血红,鬓间发丝凌乱,面色苍白憔悴,就连那一贯平整爽利的衣裳,也横七竖八的压出了不少的褶皱。
而适应了昏暗光线之后所看到的那被遮掩在言涵身子背后的屋内情景,便更是让他的心底没来由的浮起一阵慌乱——屋子里狼藉满地,残渣一片,到处都是被砸得粉碎的瓷器残片,还有那折断了的桃木小椅。
“四哥,你们两个人这是……怎么了?”
从慌乱和震惊中艰难地问出声,言毓来时的路上已经知道言涵去过了盛将军府。
“她说让我放过她。”
嗓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暗哑,话语重复的一瞬间,言涵的唇角竟是浮起了几分淡淡的笑意——是啊,为什么不笑?自己明明就是这样的可笑至极!
“放过她?你们刚才又说什么了?怎么好好的又闹起脾气来?”楞了一下,言毓出声问道——言涵脸上的笑让他忍不住皱眉。
“没说什么,她就只说让我放过她。”脸上的笑容里带了几分苍白,言涵一贯清明的眸子里尽是极致的倦怠。
胸膛里的那颗心仿佛已经疼得太久太累,所以不再那般凌厉尖锐,但还是很难受,仿佛有千万只蚂蚁片刻不停地在啃噬,倒不如一刀砍下去来得痛快。
言涵现在就希望有谁能给他痛痛快快的来一刀。
“所以,你就这么回来了?”
无奈出声,言毓看着默默点头的言涵,顿了顿嗓音终于还是出声问道:“还是因为你梦里的那个人?四哥,有时候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很蠢很可笑是不是?”淡淡出声,言涵踏过一地的碎片重新走回房间。
被砸的稀烂的房间只有一样东西还完好无损地摆在桌子上——他方才想要送给盛夏的一柄短短的小剑。
他原本是想去告诉她,她舞剑的样子很好看,若是可能的话,他想有多几次能够同她弹琴舞剑的机会。
然而她却让自己放过她。
心底里是从未有过的低沉,言涵恍惚觉得,今天的自己,似乎并不是自己。
“感情是你自己的,我没有资格评价你的选择。”摇摇头,言毓在他对面捡了块较为干净的地方坐下,“我只是想知道,你难道从来就没有想过,盛夏跟你梦里的那个姑娘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吗?”
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严肃,言毓的目光落在那柄短短的小剑上。
“四哥,你离开京城之前,从未有过心仪的姑娘,甚至对哪家姑娘的芳心暗许都十分的不耐烦。
可从北疆回来之后,你虽然失去了许多过往的记忆,却始终对那个红衣的姑娘念念不忘,若说那个红衣姑娘并不存在,或者只是你偶然瞧见的影子,连我都没办法相信。
而你又对盛夏情不自禁。
虽然你对谁都是冷冷淡淡,对什么事情也都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旁人不知道我却是看得清楚,你对盛夏根本不是一般的感情。
四哥,你有想过这份感情是哪里来的吗?
盛夏她自幼生长在北疆,你当年率兵前去之时,不就曾经驻扎在距离盛老将军驻地不远的地方么?哪怕只是一面之缘,你也应当同盛夏见过。
更何况,她总喜欢穿着一身明丽的红衣……”
说话的声音渐低,言毓最终后知后觉地停在了那里——连自己都能想到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那他为什么……
抬头看向言涵,言毓眸子里满满的都是疑惑。
“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说过。”
抬手揉了揉眉心,言涵淡淡的出声,此刻的他已经多少恢复了惯常的样子。
“我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去问她,只是……”
我不敢。
三个字在喉咙里滚了一遭,言涵终究是没能对着言毓说出口。
盛夏从北疆归来,却并不是失却了过往的记忆模样,倘若他们从前真的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那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又要在京城第一次与自己相遇的时候,斩钉截铁的说从来不曾见过自己?
他知道她在说谎。
就算从前只是心中猜测而不敢肯定,但今日她那一句“一直喜欢你”便彻底的暴露出来。
却是让他更加不敢上前询问。
他害怕自己忘却的那段情,是他与她已经走到末路而无可挽回的情,所以在最初京城相遇时,她才会那般冷淡、那般决绝。
所以他不敢问,有些窗户纸一旦捅破,便是连现状都再难以维持。
“四哥,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沉默半晌,言毓表情严肃,“比如,你同唐婉凝的婚事?
虽然这件事情你我都知道是假的,但旁人却不知道。当初是你自己一个人先回到了京城,我猜,你应该是让盛夏等着你的消息。
结果,她却在那边等到了你要娶唐婉凝的消息。
可偏偏你又失了一段记忆,并不记得北疆还有一个她在等你,自然也就不会给她写信传消息,同她解释清楚,她便也是信了这消息为真。
倘若换成别的姑娘,说不定还会跑到你面前哭着闹着要你给个说法,可是盛夏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算再难过,再生气,再伤心,也绝对不会拖泥带水。
所以,假装不认识你,回避你,也许是她能够给自己找到的最好的面对你的方法呢?”
迎着言涵望过来的迷茫目光,原本认认真真分析着的言毓,忽的又笑出声来:
“不过也说不定,她许是以为你在假装不认识她呢?所以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毕竟嘛,她是跟穆峄城那个混小子从小一起长大的……”
言涵:“……”
“如果真是这样,”清俊的脸庞上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平静,言涵顺着言毓的话认真想了片刻,“那就说明我在离开北疆之前还是正常的,失忆的事情是回到京城之后才发生的。”
嗓音平淡而严肃,让言毓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
“所以,你是怀疑母后宫里有人……”讶然出声,言毓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
对于言涵的失忆,他们两个人自然是心有怀疑的,只是从前的调查方向都重点放在北疆和当今的皇上言逍身上,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言涵的生母安太后。
“当初你刚回京城的时候我恰好不在,等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是现在这样了,周围人的说辞都是你归京之后便是如此,就连你贴身的影卫也没有听你提过盛夏,难不成,是有内奸?”
面色愈发严肃,言毓却是有些想不通。
明明比起言逍来,言涵才是安太后的亲生儿子,也是安太后一直最疼爱的儿子,她怎么好端端地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毒手?
“身边的影卫我会彻查,”俊颜之上神色冰冷,言涵继续道:“不过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我回京之后觉察到了什么不对,为了保护她所以没有同太多的人提起,但问题就是出在这里。”
话说一半,言涵冷淡的双眸紧紧盯着言毓。
“害你之人为什么在针对盛夏。”言毓瞬间明白那目光。
不管是言涵迫于形势不敢向许多人提及盛夏的存在,还是他遭人毒手单单忘记了盛夏的存在,所有的一切,焦点都在盛夏身上,而并非是想要除掉言涵。
“这样说来,言逍参与这件事的可能性很低。否则,能有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对你下手的机会,他怎么可能还会留你活命?”
思忖着出声,言毓顿了顿嗓音,迟疑道:“难道是……唐婉凝?毕竟你才刚忘了盛夏,宫里就传来你同她订立婚约的消息。若说这件事情上谁是最大获利者,我觉得,非她莫属。”
言涵沉默片刻,道:“我去查的话目标太明显,唐家和太后交给你,务必查清楚你回来之前,我都发生过什么事,至于影卫和奸细这边,我来查。”
“好,”言毓点点头,目光里闪过几分犹豫,但最终还是问了出来:“那盛夏那边呢?你不去向她解释一下么?”
清明的眸子瞬间黯淡几分,言涵脑海里又浮现起盛夏那抱膝痛哭的模样,稍稍褪去的痛意重新泛滥心底,他沉默再三,终是摇了摇头。
“我们现在也只是猜测,在事情确定之前,还是……算了。”
算了吧,免得再伤到她。
人最怕的并不是故事终点的绝望,而是一次又一次被点燃的希望落空,绝望会催生新的希望与挣扎,而一次次的失望,才会彻底地摧毁一个人的全部意志与精神。
不管是旁人的威胁,还是他给的内心伤痛,他都不想再伤到她分毫,哪怕,她并不是自己心中的那个红衣姑娘,哪怕,她再也不会同自己并肩纵马。
喜你为疾,药石无医。
若是不能为你撑起骨伞一把,那便还是不要出现在你的下雨天,宁肯孤身站在滂沱的大雨之中,远远地看着你,陪着你。
当年旧事浮 第58章 冰窖尸体
夏末风燥。
坐在窗边迎着晚风,盛夏书卷拿在手中许久,却不曾翻动半页。
言涵已经从她的生命里消失半个多月了。
自从那天她哭喊着将他赶走,她便再也没了他丁点儿的消息,不管是同宋相宜约着逛街喝茶,还是陪着她去参加京城里的大宴小聚,甚至连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都不曾再得到关于他半点儿的消息。
从前那样容易遇到的一个人,如今却消失的这样彻底,大概,是真的缘分已尽吧。
燥热的夜风吹乱长发,手中书页“哗哗”作响,盛夏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收书起身,准备早些休息——明天她还答应陪宋相宜去挑选首饰花样儿做来当嫁妆。
“笃笃笃——”
屋外响起低沉而谨慎的敲门声。
略带诧异地转眸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盛夏脸上的神情谨慎了几分。
“盛姑娘,兵部的苏大人派属下前来邀请,说是有要事相商。”
对着开门的盛夏自报家门,那一身夜行服的侍卫将手里的信物递到了她的面前。
古铜色的令牌,与她父亲临行前嘱咐她收好的那块一模一样。
仔细地看了遍令牌,盛夏点点头跟着那侍卫出了府,一路在京城僻静的小巷里穿行,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守卫森严的小院。
“盛姑娘,这边请。”进了院子却没有进屋,那侍卫径直将她带到了后院的枯井旁边,打水的滚轴辘辘作响,一个暗门缓缓地打开。
是地牢。
苏伯伯好好的为什么会差人将自己带到地牢来,难道是,又抓到了什么人?
心里疑惑非常,盛夏却是不动声色的沿着那潮湿阴冷的台阶,一步步走到了地牢的最深处。
她猜错了,苏大人要带她来的地方不是地牢,而是冰室,要让她看的也不是新抓来的证人,而是两具腐烂破败的死尸。
“盛夏你来了,”听到声音回身,苏大人对着正在行礼的盛夏点点头,“你看看这两具尸体,是刚刚从城外荒郊的后山挖出来的。你能不能看出些什么问题来?”
“从这两具尸体的腐烂程度看,死者的死亡时间都差不多,大概是两年左右,而且,这两具尸体应该是一男一女,左边的是个男子,右边的是个女子,两个人的年纪……”
说话的语气顿了顿,盛夏似是在思考确认,“两个人的年纪应该都不算大。苏伯伯,你在怀疑什么?”
“你看看这里。”走到左边的死者面前,苏大人手上微微用力,扯开了那已经腐烂破败的衣服,尸体脖颈下方便露了出来,上面隐隐约约有些墨色的痕迹。
“这个是……”盛夏蹙眉。
“很像是皇宫里内宫的标识。”示意手下将图样展示给盛夏看,苏大人继续道:“虽然皇宫里大部分的宫人在到了一定年纪之后,就会被送出宫去,但内宫的很多宫人,尤其是贴身侍奉皇上之人,很多是终身不得出宫的。
而且为了防止有人想要蒙混过关,这些分到内宫贴身侍奉的宫人,都会在进入内宫前被刺上青色的图案标记,而位置,就在脖子的下面。”
“您是怀疑这两个死者是当初侍奉先皇的贴身宫人?”眉头皱得更紧,盛夏拿着手里的刺青图案,与两具尸体上残存的印记仔细地比对着。
那印记虽然随着尸体的腐烂已经残缺不全,然而剩下的些许痕迹,还是能够同她手里的图样对得齐整。
“不过照理说,先皇驾崩之后,贴身陪侍的人有些会被遣送回家养老,有些直接赐死殉葬,可是这两具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荒郊的后山?而且是被人杀死的?
我虽能看出这两个死者的死亡时间有两年左右,但是,尸体的腐败程度却似乎不像是被直接埋在土地里两年,倒像是在什么地方存了一段时间,然后才埋在土里。”
俯身仔细检查着尸体的状况,盛夏思忖片刻下了结论,却让眼前的这两具尸体的出现,变得更加蹊跷起来。
“我记得当年先皇曾经说过,他百年之后,会将贴身伺候的宫人全都遣散回家养老,不想让伺候他一辈子的人再给他无辜陪葬。
但两年前先皇忽然暴病身亡之后,寝宫里下达的旨意却是即刻赐死所有人以殉葬。
我自然是觉得奇怪,所以偷偷去调查过,但没有查到太多有用的东西,除了殉葬的人数有变。”
面色严肃,苏大人出声说道。
“人数有变?”
“殉葬的人比正常贴身侍奉的宫人数量少了几个,虽然最后入陵的时候凑齐了,但都是临时抓来充数的。”
“那也就是说,当年有趁乱从宫里逃出来的人?”不知为何,盛夏的心底隐隐生出几分希望——如果当年趁乱逃出皇宫的人还有活在世上的,是不是就能揭开当年皇宫里发生的一系列晦暗阴谋?
迎着盛夏的目光点点头,苏大人说出口的话却让人失望:“但目前只找到他们两个。”
只找到两个不会说话,也不会讲明白他们身从何来,又遭遇过什么的死者。
冰窖之中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仿佛一切线索都终止于眼前这两具冰冷的尸体。
“死人未必就不会说话。”
平静的嗓音打破冰封的沉寂,盛夏站在死者身旁,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笃定与从容。
谁说死人就不会说话?她当初学验尸、学破案,为的不就是替死者说话吗?!
“盛夏,你……”
“苏伯伯,这里交给我吧。”
转过身子冲着苏大人深深地看了一眼,盛夏在他的点头中,吩咐了身边人回到盛将军府去取她素日里验尸的工具箱。
地牢阴冷,盛夏披了一件厚厚的外衣仍旧是冻得有些双脚发麻,肠衣手套里的双手有些僵硬,连握着解剖刀的手指都有些难以打弯。
她已经在地牢连续站了将近两个时辰。
两具死者的尸体死亡时间太过长久,腐烂状况也相当严重,又被人悄悄的在暗中搬运来去,想要从尸体上面找到有用的痕迹和线索,实在是难上加难。
然而却还是没能逃得过盛夏的眼睛。
“两个死者的致命伤全都是胸前一刀,而从肋骨上残存的痕迹来看,凶器并非是普通用的刀剑,而是带有锯齿的痕迹,像是锯子,但又有锋利的前尖。”
拿着从男性死者胸口处取下的肋骨,盛夏指着上面细小的锯齿状微痕,对着苏大人比划出了一个凶器的形状,问道:
“苏伯伯觉不觉得这凶器很眼熟?”
“是北疆的贪狼族?”沉吟片刻,苏大人出声问道,“我记得当年率兵前去,他们用的便是一种类似的武器,叫狼牙刀。”
“我在他们两个人衣服残片的褶皱里,都发现了同一种枯草粒,很像是北疆广泛种植的那种冬天用来当做小麦吃的东西。
所以,我大胆猜想,当年先皇驾崩时,京城曾经有贪狼族的人混了进来,而这两个从宫中逃窜出来的人,正是死在贪狼族人的手中。”
说话的语气顿了顿,盛夏继续道:
“这些年贪狼族虽说与我们大胤偶有贸易人员往来,但也多在边疆为主,能够深入京城腹地的简直少之又少。
可他们偏偏要去抓这两个人来杀死,我就不得不怀疑,当年贪狼族人出现在京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又或者说得更加明白一点儿,当年先皇忽然暴病身亡,贪狼族根本就脱离不了干系,而更有可能的是,贪狼族的这些人根本就是当时的大皇子悄悄放进来的帮凶。”
声音严肃而低沉,盛夏一字一顿,说的全都是会掉脑袋的话。
“还能找出什么别的线索吗?比如,他们在哪里遇害?”沉默片刻,苏大人继续问道。
盛夏口中所言,又何尝不是他心中所想?否则的话,他又何必在可以怡享天年之时,冒着生命危险来调查当年之事?
“城西一带,”语气斩钉截铁,盛夏没有半分犹豫,“宫人趁乱出逃,大多是走守卫较为松懈的西门和西北门,方向上比较靠近。
其次,城西是京城中相对较为偏僻的地方,大多数人在逃命的时候,本能地会选择偏僻混乱的地方,以寄希望于追兵忽略掉自己。
再有就是,女性死者的手臂上沾染了一种很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