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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妾身邀你扛牌坊-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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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不答,手上三下两下便把她的衣裳扒了个干干净净,直奔主题。
      郑娴儿说到做到,当真半点儿也没反抗,甚至……还有点儿想要反客为主的意思。
      黑暗里看不清对方的脸,除视觉之外的其他感官会加倍敏锐。耳中听到对方“呼呼”的喘气声,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熏人欲醉。
      总而言之,这次被“劫色”的经历,出人意料的愉快。
      黑暗之中纠缠了不知多久,直到两人都精疲力竭了,才终于一起四肢不收地委顿在榻上。
      郑娴儿把脸贴在对方的胸膛上,喘息许久才有气无力地道:“淫贼,我爱上你了怎么办?”
      “爱上我什么?”那人的气息似乎比她稍稳一些,声音却十分沙哑。
      郑娴儿调皮地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甚至故意往某处敏感的地方吹了口气:“你说呢?”
      那人一颤,有力的双手再次箍紧了她的腰:“原来楼家的贞妇,竟是个小淫娃?”
      这声音……酥酥的、哑哑的,说不出的好听!
      郑娴儿一颤,耳后灼灼地烫了起来。
      仗着黑暗中无人看见,她用力搓了搓脸颊,口中却若无其事地笑道:“当‘贞妇’多没意思啊,还是做‘小淫娃’舒服!怎么样,你要不要留下来陪我?”
      “我留下来,你先前那个相好的怎么办?你确定你能跟他断了?”那人的声音阴沉沉的,带着几分怒意。
      郑娴儿“嗤”地一笑:“我就不能贪心一点吗?我两个都要!”
      “你!”那人火了,重重地在郑娴儿的肩上咬了一口,便要起身。
      郑娴儿忙跟着坐起来,缠住他的腰:“不许走!桐阶……”
      对方立刻就不动了。
      郑娴儿动了动胳膊,抱住他的肩膀轻笑出声:“楼大才子斯文扫地,跟自家嫂子偷鸡摸狗也就算了,不想如今竟越发混账,居然干起淫贼的勾当来了!”
      “原来你早就认出了我?”楼阙转过身来,重新躺下。
      郑娴儿报复地在他胸膛上拧了一把,咬牙切齿:“除了你,还有谁会干这么无聊的事?!”
      “无聊?你刚刚明明说喜欢的!”楼阙不服。
      郑娴儿怒哼一声,不肯理他。
      楼阙只得又讨好地蹭蹭她的肩窝,笑问:“你真不怕认错了人?”
      “若是认错了人,那就当我换换口味了呗!反正我也不吃亏!”郑娴儿不以为意。
      楼阙险些气死过去。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没良心的!
      还换换口味!她当他是菜吗?
      旁的女人都是一心一意从一而终,她倒好……
      想到此处,楼阙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话又说回来啊,她若是一心一意从一而终,哪还有他什么事?
      惹上了这么个离经叛道的,认命呗!
      楼阙起身摸到一根蜡烛点了放在桌上,郑娴儿才勉强看清这是楼梯口拐角处的杂物间,连个窗户也没有,倒是收拾得挺干净,不知是不是某“淫贼”的功劳。
      桌上放着一只食篮,楼阙从里面取出饭菜来摆在桌上,笑道:“明天我就要走了,今晚好好陪陪你。”
      “明天?”郑娴儿皱眉。
      楼阙点了点头:“事出紧急,我决定提前走。”
      郑娴儿忽然觉得心尖上疼了那么一下子,好像有什么地方一下子空了。
      “怎么了?”楼阙好笑地看着她。
      郑娴儿闷闷的,不想说话。
      楼阙直接走过来一把捞起她,抱到桌旁的椅子上放了下来:“先吃饭。”
      郑娴儿拿起了筷子,却没有吃饭的兴致。
      “怎么了?舍不得我?”楼阙很满意她的表情。
      郑娴儿也不否认,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便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楼阙被她看得胸口发烫,忍不住又伸手搂住了她光溜溜的肩膀:“既然不着急吃饭,不如先吃我?”
      郑娴儿看看他亮得吓人的眼睛,心里有些发憷:“算了,我还是先吃饭吧!”
      楼阙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郑娴儿用筷子挑着米饭,一粒一粒地吃进嘴里,看得楼阙在旁边干着急。
      ——这个速度,吃到天亮也吃不完啊喂!
      难道她就不想快点吃完然后做点更有意思的事吗!
      楼阙在旁边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
      “张嘴!”一大筷子菜送到了郑娴儿的嘴边。
      郑娴儿下意识地照办了,下一秒嘴巴里立刻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险些咬不下去。
      这一筷子,估摸着得有小半碗的量。
      郑娴儿苦兮兮地嚼啊嚼啊,累得腮帮子都酸了,才终于直着脖子把那一筷子菜咽了下去。
      没等她松一口气,嘴巴里又被塞满了。
      “&*%#!……”郑娴儿想骂人。
      楼阙假装没看见她控诉的小眼神,直把盘里的饭菜喂了一大半到她的肚子里去,这才意犹未尽地住了手。
      郑娴儿揉着受了委屈的腮帮子,气得直翻白眼。
      楼阙收拾了碗筷,笑眯眯地伸出了他的禄山之爪:“现在,有力气了吧?”
      郑娴儿忿忿地推开他的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吃得这么饱,动都不想动一下了好吗!
      楼阙伸手把她抱回榻上,伸手替她揉着肚子,笑得很欠揍:“继续?”
      郑娴儿险些气炸,不客气地在他的手背上用力拍了一把:“继续个屁!肚子疼死了!你把我当饭桶吗喂那么多!我肚子都鼓起来了你有没有看到!”
      楼阙忍不住,笑出了声。
      郑娴儿继续拿白眼翻他。
      楼阙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一边替她揉肚子一边贴近她的耳边笑道:“肚子鼓起来了?那是好事啊!几个月了?”
      郑娴儿一脚踩在他的小腿上,咬着牙道:“八个月了!”
      楼阙“哈哈”一笑,两手顺着她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往下面摸了过去,口中笑道:“八个月了?那快生了啊!这第一胎你准备给我生个儿子还是女儿?”
      这个臭不要脸的!
      郑娴儿又想踹他,楼阙这一次却早有防备,敏捷地往旁边避让了一下,躲开这一脚,然后两腿一夹——
      那只脚便被他结结实实地夹住了。
      郑娴儿挣扎不动,气得大呼小叫,楼阙便得意洋洋地笑个不停。
      笑够了,他忽然敛了笑容,翻身将郑娴儿紧紧压住:“没有八个月,两个月总该有了吧?”
      “什么?”郑娴儿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住,一时没能回过神来。
      楼阙贴着她的脸,目光灼灼:“咱们努力了快两个月了!这里——有没有?”
      他的手打着圈儿揉着郑娴儿的小腹,也不知道是在认真询问还是在借机吃豆腐。
      郑娴儿怔了半天才闷声道:“当然没有。我还没活够呢!”
      楼阙继续发扬死不要脸的精神,在郑娴儿的胸前蹭啊蹭:“不会死的!我保证没有任何人敢为难你!——生一个,好不好?”
      “不好!”郑娴儿还想继续翻白眼,却发现某人把脸贴在了她的颈窝里,看不见她的白眼,翻了也是白翻。
      又是否定的回答。楼阙很郁闷。
      郑娴儿更加郁闷,躺了一会儿便烦躁地推开了那两只不安分的手:“你想要孩子,找别人给你生去!我可不受那份罪!”
      楼阙看见她这副气鼓鼓的样子,心下既好气又好笑:“娴儿,孩子是迟早会有的。”
      “我偏不要!”郑娴儿轻声嘀咕了一句。
      楼阙没有听清,缠着她再说一遍。
      郑娴儿便眯起眼睛,笑吟吟地道:“我说,勤耕耘才会有收获啊!”
      楼阙很喜欢这个答案,并且很乐意立刻付诸行动:“那就现在?!”
      郑娴儿抬起一条胳膊,在两人之间隔开一段距离,昂然道:“不急,我先消消食。”
      楼阙无奈了。
      这就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如此,刚才就不喂那么多了!
      没法子,这会儿只好先抱着聊聊天,吃点豆腐垫垫饥。
      “生意上的事,你只管放心去做,母亲会全力支持你。就算赔了也不用怕,咱们家还输得起。”楼阙想了又想,只有这一件事是最重要的。
      郑娴儿胡乱答应了一声,并不放在心上。
      其实她更想问楼阙急着到京城去做什么,料知问不出来,干脆就不开这个口了。
      楼阙也知道她的心思,却只能装作不知道。
      眼看这聊天又要聊不下去了,楼阙只得换了个轻松的话题:“我这一去时间不会短,你在家里……要乖乖的。”
      “我看上去很像个会听话的?”郑娴儿反问。
      楼阙闷闷地摇了摇头:“恰恰相反。”
      “既然知道,还说没用的干什么?”郑娴儿嗤笑,一脸不屑。
      楼阙有些急了:“你在别处任性些都无妨,只要……”
      后面的话,声音小到听不清楚。
      郑娴儿来了兴致,好奇地瞪大了眼睛:“我没听清楚,你说‘只要’什么?”
      楼阙避开她的目光,闷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不许另结新欢!”
      郑娴儿转了转眼珠,没有答话。
      于是楼阙真急了:“我这一去至少两三个月……我保证不沾惹别的女人,你也不许琵琶别抱!在家等我回来,懂不懂!”
      “万一……”郑娴儿似乎有些为难。
      楼阙立时黑了脸:“没有万一!我一定会活着回来,所以——你就是邪火烧到眉毛,也得给我忍住了!”
      郑娴儿还没来得及笑,忽然品出了一丝弦外之音:“你这次去京城,有危险?”
      楼阙顿了顿,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不去京城也一样会有危险。娴儿,哪怕是为了你,我也会平安回来。”
      郑娴儿点点头,表示了解:“那好,我等你三个月。”
      楼阙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不满意这个答案:“万一我三个月之内赶不及回来呢?你当真要跟别人……”
      郑娴儿缠住他的肩膀,轻笑:“那你就祈祷桑榆县不会出现比你更好看的男人吧!”
      楼阙一愣,随后大笑起来:“你这么说,我就彻底放心了!”
      “怎么?”郑娴儿有些意外。
      楼阙大笑不止:“别说小小桑榆县,就是放眼整个大周王朝,像本公子这样风流倜傥俊逸出尘的男子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你说你要找到比我好看的才肯变心,这分明是向我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了!娴儿,我很高兴!”
      郑娴儿目瞪口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不过,这个臭不要脸的还真有几分骄傲的资本……
      如果有人比他还好看的话,那得长成什么样啊?
      郑娴儿眯起眼睛,陷入了遐想。
      完全没有留意到身边的某人已经因为她的走神而愤怒得红了眼睛——

      第52章 锅从天上来

      次日一早,郑娴儿就出现在了楼夫人的宁萱堂里。
      至于原因……
      当然是因为一会儿要给府里的管事婆子们训话,需要借楼夫人的威风镇一镇场子!
      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难道会是因为舍不得即将远行的楼阙吗?
      那才是见鬼了!
      郑娴儿别扭地向不远处正在跟楼夫人说话的楼阙看了一眼,闷闷地移开了目光。
      两三个月呢……
      外面的花花世界有那么多精彩,乱花迷眼也是难免,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心回来!
      想想就觉得心里没底。
      郑娴儿觉得自己可以开始作第二手准备了——傻子才会像王宝钏一样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寒窑苦守十八年呢!
      她要赚钱!发财!换男人!
      一瞬间,郑娴儿斗志满满。
      楼阙刚刚听完了楼夫人的一大篇唠叨,正可怜兮兮地回过头来向他的小女人寻求安慰,却看见郑娴儿这个没良心的正笑得一脸灿烂。
      离别在即,她竟然一点都不留恋!
      楼阙表示很难过,同时心中警铃大作。
      什么样的女人才会在自家男人即将远行的时候欢天喜地?
      当然是早已经移情别恋、正兴冲冲地期待着跟奸夫双宿双飞的女人!
      楼阙瞬间黑脸,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也不过是个“奸夫”。
      “阙儿,你在听吗?”楼夫人发现儿子早已走神,脸色立刻阴了下来。
      楼阙当然没有在听,但这会儿他却不敢承认,只得含混应道:“儿子都理会得,母亲放心。”
      “哼!”楼夫人听出他在打马虎眼,脸上当然不会好看。
      楼阙讪讪地笑了两声,终于还是忍不住嘱咐道:“儿子不在府中的这些日子,娴儿就拜托母亲好好照管了。”
      是“照管”,不是“照顾”。防着有人欺负她当然是必要的,但更重要的是防着有人打她的主意……
      不对,应该是防着她打别人的主意!
      楼阙的脸上红了红,最终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若是让他老娘知道他这么没出息,那可就丢死人了!
      虽然不知道楼阙此时心中所想,楼夫人仍然险些气得砸了茶碗。
      人家的儿子出门远行,都会嘱咐媳妇好好侍奉老爹老娘,她的儿子偏偏要跟旁人反过来!
      都怪那个狐狸精!
      楼夫人恶狠狠地向郑娴儿剜了一眼,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在看她,恐怕也没有把楼阙的那句嘱托听进耳中。
      于是楼夫人看向自家儿子的目光不禁充满了同情。
      这狐狸精非但不知廉耻,而且没心没肝,自家儿子落到她的手里,能有好下场吗!
      楼夫人不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心里一有不满,话里立刻就带了出来:“阙儿,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京城风物繁华、人杰地灵,你此番回去定要多听、多看,多跟你父亲昔年的旧交走动走动。那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们,你要多多结交,不要不耐烦……”
      楼夫人握住楼阙的手,开始了新一轮的絮叨。
      希望她的儿子能准确地抓住重点:多跟人家的公子小姐们走动——“公子”是陪衬,“小姐”才是重点!京城人杰地灵嘛,那些朝廷大员诗礼世家的小姐们知书达礼秀外慧中,多结交一番总没有坏处的!最好有哪家的故旧老爷慧眼识珠愿意结个秦晋之好,让他把家里的狐狸精忘了才好呢!
      对于这些“别有用心”的嘱咐,楼阙面上唯唯诺诺地敷衍着,其实既没有听到耳朵里去,更没有放在心上。
      他只管执著地盯着那个不把他放在心上的女人,非要得到她的一个目光回应不可。
      也不知等了多久,郑娴儿终于回过神来,面露疑惑之色。
      这都多久了?不是着急赶路吗?还没嘱咐完啊?平时也没见这母子两个那么多话说啊!
      楼阙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郑娴儿的回应,没想到对方完全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巴不得他快点走似的。
      这个发现,让楼阙忽然生出了几分怯意。
      ——他不想走了!他怕这一走,到手的媳妇就飞了!
      不走当然不可能,但晚一两天走似乎还是可以的,大不了路上赶一点……他最初的决定不就是后天再走吗?
      楼阙斟酌许久,终于还是迟疑着开了口:“母亲,我……”
      “太太!”门口的小丫鬟燕儿忽然快步走了进来,神色慌乱。
      楼夫人坐直了身子:“怎么了?”
      燕儿急道:“慎思园的人说,二奶奶小产了!”
      楼夫人脸色微变,迟疑了一下却没有站起来,只冷声追问道:“怎么回事?”
      燕儿所知不多,只得出去叫了传话的婆子进来。
      那婆子一进门便跪到地上,急冲冲地道:“太太快去看看吧,二奶奶哭得厉害,丫头们怎么劝也劝不住……”
      “怎么回事?”楼夫人的神色有些不耐。
      婆子愣了一下才知她问的是小产的缘故,只得答道:“二奶奶后半夜就醒了,说是心里躁得厉害、肚子里一抽一抽的……天还没亮孩子就下来了,是个男胎。”
      楼夫人拧着眉头想了许久,终于又问道:“大夫来了吗?有没有看出什么?”
      婆子忙道:“大夫已经给二奶奶开了调养身子的药,这会儿正在检查二奶奶前两天的饮食用具——二奶奶直说孩子走得蹊跷,闹着要严查。”
      楼夫人点头表示知道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补充道:“一会儿叫那大夫来见我。”
      婆子忙答应着去了,瑞儿便低声问道:“太太要不要去看一眼?”
      楼夫人淡淡道:“孩子已经没了,叫她好生养着就是,咱们何苦要去沾晦气!回头你叫库房里拣些用得上的药材送过去,嘱咐她宽心就是了。”
      瑞儿答应着退了下去,楼夫人便把目光移到了郑娴儿的身上。
      郑娴儿不知怎的忽然心头一寒,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倒不是怕,更多的是物伤其类罢了。
      朱氏那边去了半条命,做婆母的却只觉得“晦气”——世家大族的人命微贱到这个地步,她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了。
      活着不容易,各人顾各人的命罢了。
      郑娴儿回头看向楼阙,勉强向他笑了笑,便又移开了目光。
      楼阙本来有心要嘱咐她的,见她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也就把喉头的话咽了下去。
      这时,慎思园的两个婆子已经陪着大夫奔了进来。
      楼夫人抬了抬头,神情并无多少波动:“林大夫查出什么来了?”
      林大夫是个看上去挺稳重的中年人,听见楼夫人开口,他忙跪倒在地,垂首道:“回太太的话,二奶奶这几日一直在服药调养,照理说不该突然小产。今日之事,恐有蹊跷……从症状上来看,恐怕是误食了活血通经的药物所致。”
      楼夫人点了点头,不置一词。
      林大夫略一迟疑,又补充道:“小人已查过二奶奶用过的一应饮食器具,并未发现不妥。只……只是在二奶奶起居的卧房之内,隐隐察觉到有麝香气味。”
      “这么说,是那东西作的怪?”楼夫人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林大夫面露难色,不确定地道:“麝香是常用香料,除非短时间内大量服食,否则应当不至于……”
      旁边一个婆子忙道:“我们奶奶自打有孕之后就再也没用过熏香,卧房里面出现麝香气味这事本身就蹊跷得很,请太太明察!”
      “明察?”楼夫人冷笑,“你们这些人服侍不周,害了主子,倒还有脸来求老身明察!”
      婆子憋了一肚子委屈,不敢明言。
      楼夫人烦闷地叹了口气,好一会儿才问:“这两天,你们奶奶可吃过什么不对的东西没有?”
      两个婆子齐齐摇头,心里更委屈了。
      楼夫人手里转着佛珠,沉声道:“饮食上有你们盯着,想必不会出什么大错。好好的一个孩子,也不是被麝香熏一熏就会没有了的,说到底还是你们奶奶自己的身子太弱!回去叫你们奶奶安心养着身子吧,年纪轻轻的,想要孩子还不容易?”
      婆子委委屈屈地应了,知道太太指望不上,只得在心里暗暗地打定了主意:回去之后还是把慎思园的每个奴才都揪出来拷问一遍好了,这种事就算是外头的人干的,必定也少不了内鬼的“功劳”!
      “下去吧!”楼夫人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林大夫依言起身,正要转身出门,却忽然脚下一顿,在郑娴儿的面前停了下来:“麝香虽然不是什么虎狼猛药,但过多接触毕竟于人体有损。这位奶奶身上的麝香气息过重了些,不知是偶尔如此,还是常与此物为伴?”
      郑娴儿脸色微变。
      先前听到大夫说朱金蓝的房内有麝香气息,她已经隐隐觉得不妙,此时这种担忧更是加倍强烈了起来。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上有麝香,可是这林大夫刚刚也说了,麝香除非大量服食,否则还不至于就成了催生落胎的猛药。
      既然不算落胎药,这会儿却又为什么要特意当众提醒她?
      没等郑娴儿开口,两个婆子已尖叫着向她扑了过来:“是你!是你用麝香谋害我们奶奶肚子里的小哥儿的!赔我们哥儿命来……”
      郑娴儿起身避让,那两个婆子却不依不饶,大有要跟她拼命的架势。
      楼阙霍然起身,一手一个拎起那两个婆子的衣领,远远地摔了出去。
      随着“哎哟”“啊呀”两声落地,楼阙负手站直,厉声喝道:“放肆!”
      两个婆子醒过神来,开始不住地向楼夫人磕头,要求太太为她们奶奶和小哥儿做主。
      楼夫人有些头疼,黑着脸看向郑娴儿:“你怎么说?”
      郑娴儿坐回原处,无奈道:“不是我。我没那么闲。”
      “可你身上有麝香!昨天傍晚你在我们奶奶屋里坐了半个多时辰!”婆子们尖叫着,试图用声音把郑娴儿压下去。
      “林大夫,麝香的气味,半个时辰会让人小产吗?”郑娴儿稳稳地坐着,气定神闲。
      林大夫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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