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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妾身邀你扛牌坊-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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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娴儿闻言,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锦香?!天呐……锦香姑娘,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哈哈,怪我眼拙,怪我眼拙!”
      锦香的脸色青了又青,看上去似乎要站起来掐架,身子却是半点儿动作也没有。
      她身旁那丫头还是郑娴儿昔日买来的,此时忙躬身回道:“锦香姑娘孕中贪吃,身子难免圆润了些。岂是人人都有奶奶这样匀称健壮的好身子呢?”
      锦香见那丫头跟郑娴儿熟络,本待发怒,听见“健壮”一词又舒心了些,于是压下怒火冷笑了一声:“嘿,健壮!”
      郑娴儿不以为意,仍作淑女模样柔柔地笑着:“我是个劳碌命,哪有锦香姑娘那样安居养胎的好福气呢?”
      楼夫人闻言立刻咳道:“当日阙儿一走,我便劝你回府安心养胎,你只不肯!”
      郑娴儿抿嘴笑道:“太太疼我,我自是知道的。只是府里用钱的地方多,生意上的事岂敢耽搁了?”
      锦香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问:“这么说,进戏园捧戏子也是生意上的事了?”
      没待郑娴儿答话,安姨娘已在旁笑道:“这还真是。太太和我们原想着奶奶或许已经提前进了京城,因此进京之后便一直在打听缀锦阁的消息,先前人人都说没有这么一家店,谁知一夜之间,缀锦阁已是人尽皆知了!”
      楼夫人赞许地点了点头:“这扬名的法子虽说怪了些,成效倒是十分可观的。”
      郑娴儿笑着逊谢了一番,与楼夫人和两位嫂嫂叙了别来之情,气氛倒是其乐融融。
      楼阙略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到前面去找楼老爷子他们说话去了。
      楼夫人揉了揉眉心,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瑞儿忙问:“宾客应当不会这么早就来,太太可是要歇一歇?”
      楼夫人点点头,向郑娴儿道:“你也是车马劳顿来的,不必在外头枯坐着了。我屋里宽敞,你跟我进来略歇一歇再出来也好。”
      郑娴儿知道她有话说,当下也不多言,平静地答应了一声便跟着走进了内室。
      一进内室,楼夫人立刻沉下了脸:“你,好本事啊!”
      郑娴儿扶着肚子慢慢地坐了下来,神色淡淡:“‘好本事’不敢当,但保命的本事总该有一点的。旁人不给我留活路,我又不甘心自己爬进棺材里去,除了求自己,我还能求谁呢?”
      楼夫人气得攥着手中的佛珠连连敲桌:“胡闹,胡闹!你阴阳怪气的在说谁?谁不给你留活路了?分明是你不给我们留活路!”
      郑娴儿静静地看着,直到敲桌的声音停了下来,她才不慌不忙地道:“我从来没想过要跟谁过不去,倒是太太你——你心里在谋算什么,真以为旁人都看不出么?”
      楼夫人用力把佛珠扔了出去:“那你说,我在谋算什么?!”
      郑娴儿失笑:“太太,有没有人跟您说过,您其实真的不够聪明?‘心术’这种东西,玩得好了可以算人心谋天下,玩得不好只能误人误己罢了。”
      楼夫人深呼出一口气,坐直了身子:“不错,要论阴谋诡计,我确实不如你!”
      “错了,”郑娴儿摇头,“不是太太玩不过我,而是我根本不想陪您玩这些。有自家人在窝里斗来斗去的工夫,我还不如多到街上去转转,想法子赚几个钱。”
      “自家人?”楼夫人眯起了眼睛。
      郑娴儿看着桌角,浅笑:“是啊,自家人。自家人有什么话不能明说,一定要装模作样拐弯抹角?太太想要我腹中的孩子顶三房的香火,而我不肯——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何苦要费那么大的周章,费尽心机装作为对方考虑的样子!今日我便是要说明白了:我不喜欢别人打我孩子的主意,太太也不行。还有,三房的香火我不管,您生气也没用,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听她说完,楼夫人沉默地坐了许久,终于沉着脸冷哼了一声:“看来,我的心思确实藏得不够好!”
      郑娴儿不客气地道:“岂止不够好,简直糟糕至极!您想要什么,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未必不能如愿,谁要您偏耍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平白令人生厌!”
      楼夫人立刻追问道:“若我当初明白说要你的孩子,你会答应?”
      郑娴儿毫不迟疑地道:“当然不会。”
      “哼!”楼夫人愤怒捶桌。
      郑娴儿看了她一眼,不慌不忙地补充道:“但至少那样不会让我讨厌你。”
      楼夫人怒问:“所以,你现在讨厌我了?预备报复我了?”
      “太太这话是从何说起。”郑娴儿笑了一声。
      楼夫人转过脸来,死死地盯着她:“你瞒着府里卖掉店铺离家私逃,不就是为了让我们无法向阙儿交代?待我们进了京,你立刻就找到了他,背地里怕是没少向他诉苦告状吧?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是一家人,又何必对我们用这样的心思,何必要害我们母子离心!”
      “太太又说错了,”郑娴儿微笑道,“我从未主动对您用过什么心机,更不打算害您与桐阶母子离心。当初在桐阶赴京之前,我便已经决定把店铺挪到京城来开了。这个决定跟您是否算计我威胁我都没有关系,跟您有没有扣留桐阶写给我的书信没有关系,跟您肯不肯把桐阶高中状元的事告诉我也没有关系。”
      楼夫人不信她的话:“如果是一早的决定,你为什么不提前跟家里说?”
      郑娴儿摇摇头,微笑不语。
      人一走你就上门算计我威胁我,后来更是连缀锦阁的伙计都不许进楼家的门,谁还上赶着往你的脸前凑啊?
      楼夫人似也知道自己问得毫无道理,这句话之后便沉默了下来。
      室内静了好一会子,楼夫人疲惫地斜靠在了软榻上:“就算你要进京,也不该这样闹得人尽皆知!你在哪里跟阙儿相认不好,为什么偏偏选在戏园子那种地方?你知不知道阙儿的名声刚刚好了一些,如今又彻底被你败坏了!你素日任性,阙儿纵着你,我也不好多管,可你什么时候能为他想一想!”
      郑娴儿漫不经心地笑着,站了起来:“太太,这是我和桐阶两个人之间的事,不劳您老人家费心了。
      楼夫人气急:“你怎么能……”
      郑娴儿却已推门走了出去。
      留下楼夫人一个人气得捂着胸口喘不上气来。
      安姨娘怯生生的,低着头进了门:“太太,那件事……您跟她谈好了吗?”
      楼夫人没好气地道:“你看她那个样子,像是谈好了的吗!不像话!她是越来越不把楼家放在眼里了!”
      安姨娘苦着脸叹道:“若是五爷真心宠她,她确实有底气不把楼家放在眼里啊!”
      “真心宠她?”楼夫人冷笑,“再怎么真心,她也是个上不得台面见不得人的!身份、来历、性情,再加上私通生子的丑事,哪一件不够把她踩到泥里去?偏她还嚣张跋扈不知收敛,你等着瞧吧,不管将来阙儿娶的是谁家姑娘,人家进门第一件事必定是先收拾了她!”
      “可我瞧着五爷的意思……”安姨娘欲言又止。
      楼夫人嘲讽地勾了勾唇角:“怎么,阙儿的意思是娶她做正室?你觉得可能吗?她的身份摆在那儿,想名正言顺地作妾都不可能!哪怕说她是个通房丫头,那还得是看在她有孩子的份上!自己放着正道不走,专往男人的被窝里钻,真以为凭着肚子就能一步登天?”
      安姨娘听着这些话越来越不对味,禁不住涨红了脸。好容易等楼夫人骂得差不多了,她才又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道:“戏园子里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上头不可能不知道。我看他两人好像都不怎么担心的样子,会不会咱们猜错了?”
      楼夫人慢慢地撑起了身子。
      安姨娘从墙角捡起佛珠递了过来。楼夫人伸手接过,沉声道:“现在她怀着孩子,上头当然不会吓唬她。”
      “我明白了。”安姨娘低下头,不再多言。
      楼夫人肚子里的闷气却没有散尽。此时看见安姨娘低眉顺眼的样子,她仍然觉得生厌:“郑氏有没有好下场不关咱们的事,可那刁妇最是个睚眦必报的,咱们现在得罪了她,她未必不会给咱们使绊子——这都怪你,先前出得那样的馊主意!”
      安姨娘涨红了脸,许久才嗫嚅道:“我哪里会想到,她竟能瞒着咱们不声不响地把店铺给卖了……”
      楼夫人冷哼一声,站了起来:“总之还是你蠢!我说咱们照旧哄着她就好,你偏说要杀杀她的锐气,说什么先打一巴掌再给甜枣她才会感激涕零……现在好了,人家根本不肯老老实实地等着咱们喂甜枣,那一巴掌她倒是记住了!”
      安姨娘慢慢地跪下来,牵住了楼夫人的衣角:“太太不必忧心,五爷是个知恩图报的,断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跟咱们府里过不去。刚刚您也看到了,他不是一直在赔笑脸说好话吗?就算郑氏心里有点委屈,无人给她做主,她也只好忍着。”
      楼夫人叹了口气:“你起来吧。我也知道她碍不着咱们什么,可咱们先前费的那些心思,毕竟是画蛇添足了。”
      安姨娘扶着桌角慢慢地站了起来,挤出笑容:“我看郑氏那性子倒不是个记仇的。先前连装棺活埋的事都有过,她后来不是照样跟咱们亲近吗?今后咱们以诚待她,过一阵子也就哄过来了。”
      “只要你以后别再出那些自作聪明的馊主意,”楼夫人转了转佛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安姨娘连连答应着,落后两步跟在楼夫人的身旁,维持着谦卑的笑容回到了正堂里。
      这时胡氏已经不在堂中,韩玉珠解释说是有家亲眷提早来了,胡氏正在外头相迎。
      “亲眷?”楼夫人有些疑惑。
      京城之中的故交旧友是有的,可是哪里还有什么“亲眷”?楼家离京二十年,几房媳妇都不是京城人氏,楼夫人自己的母族又早已回了定州老家……这事确实有够蹊跷的。
      连楼夫人都不知道,旁人当然就更糊涂了。
      客人来得并不慢,几句话的工夫便由胡氏陪着进了门。
      楼夫人忙站起来相迎,看着人进了门,她却更加迷惑了。
      不认识啊!
      来人是一对母女,那位夫人看上去约有四五十岁年纪,妆扮得十分雍容,一看便知是高门大户的女眷。身后那少女更是清丽脱俗,藕色罗裙上绣着一枝红梅,随着步伐微微摇曳,愈发显得她纤腰楚楚,分外动人。
      郑娴儿默默地在心里赞了一声:“好会穿!”
      楼夫人满脸笑容地招呼二人坐了,转瞬又露出自责的神情来:“我有二十年不曾回京,昔日的亲朋故旧,竟也都不认得了。”
      那夫人略一低头正要回话,少女已在旁笑道:“二十年前锦绣尚未出世,太太若是认得出,那才叫奇怪呢!”
      楼夫人笑道:“这孩子说话有趣。老身不认得你,难道不该认得你的母亲么?”
      少女敛了笑容,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太太自然是认识母亲的。可惜母亲已于数年前不幸亡故,无缘再见太太一面了。”
      楼夫人连连叹息,同着众人一起劝慰了半天,终于又忍不住问道:“说了这半日,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宁夫人被冷落在旁如坐针毡,此时终于得空,面红耳赤地解释道:“我们是丞相府宁家,大姑娘的母亲便是太太昔年的手帕之交楚氏夫人。妾身昔年只是伺候老爷夫人的一名妾侍,因此太太不认得。”
      “哟!”楼夫人惊呼一声,“原来是宁夫人和宁大姑娘!咱们两家从前可是通家之好,妹子怎的如此见外!”
      宁夫人连连逊谢,不住地偷眼看女儿的脸色。
      宁锦绣坐得挺直,笑得十分优雅:“虽然续弦也算是‘夫人’,却毕竟比元配低了一等,何况又是妾侍扶正的——太太不必过分抬举她,以免她被哄得忘了自己的身份,学得轻狂了。”
      楼家众女眷听见这番言论,相顾愕然。
      旁人尚好,唯有韩玉珠的脸色越来越红,几乎要把头戳进茶碗里去了。
      郑娴儿看着宁锦绣那个高贵的笑容,越看越觉得别扭,忍不住便凉凉地开了口:“难怪人都说‘礼出大家’呢。我们小地方来的人只懂得敬老尊贤,真没想到京城里的大户人家是不把继母当母亲的。做女儿的只管高谈阔论,做继母的却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这可真是个新鲜规矩,我今儿真是长了大见识了!”
      宁锦绣看过来,脸上依然维持着端雅的笑容:“这位嫂子理解错了。锦绣的意思不是说‘继母’不值得尊敬,而是‘妾侍’不值得尊敬。任何时候,嫡庶尊卑是不能乱了的。嫂子如今不知道规矩不要紧,以后跟着京城里的太太姑娘们慢慢学,总会明白的。”
      她“教导”得十分认真,郑娴儿倒有些哭笑不得,好半天才控制住表情,煞有介事地说了句:“多谢宁大姑娘指点。”
      “好说,”宁锦绣依然高贵地笑着,“不知这位嫂子如何称呼?”

      第108章 给宁大姑娘斟茶

      “如何称呼”本是个最寻常的问题,偏偏郑娴儿的身份太尴尬,于是再寻常的问题也就变得不寻常了。
      一时间,堂中众人的笑容都有些僵,自然是无人来答这句话。
      宁锦绣是何等冰雪聪明的一个人,见了众人此刻的脸色,她心里便大致有了猜测。
      于是,咱们宁大姑娘那个端雅高贵的笑容也渐渐地僵在了脸上。
      唯有郑娴儿似乎全然没有意识到堂中怪异的气氛。
      不急不慢地啜了一口茶水之后,她缓缓地抬起头,粲然一笑:“这会儿没人知道应该怎么称呼我,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所以这称呼也就免了吧,大家还能省些事呢!”
      楼家妯娌们见她自己答了,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
      楼夫人却觉得十分没脸,忍不住向郑娴儿投来一个不满的眼神。
      宁锦绣用帕子掩住口,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再放下帕子的时候笑容已恢复如常:“怎么会没有称呼呢?这位嫂子难道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么?”
      这两个问句的语气依旧温婉和平,内容却已经十分不客气了。
      郑娴儿笑容未变,神色十分坦然:“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谁。我姓郑,名娴,别号桐君,目前正在东三街开一家绸缎首饰铺子名唤‘缀锦阁’。——宁大姑娘您自己呢?您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宁锦绣维持着笑容,“我是丞相府宁家长房嫡长女,闺名‘锦绣’。”
      郑娴儿点点头,微笑着赞了一句:“锦绣。果真是‘锦绣’。”
      人家是先敬罗衣后敬人,可这锦绣堆里养成的姑娘,是只有“罗衣”没有“人”。除掉家族的荣耀,没了家族赐予的身份,那就什么都剩不下了。
      锦绣其外,草包其中。郑娴儿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宁锦绣听到郑娴儿对她的赞誉,虽然隐隐觉得语气不太对,却只当是对方嫉妒她出身高贵的缘故,因此并未多想。
      巧的是,宁锦绣平生最瞧不起的,恰恰也就是郑娴儿这种人。
      两个互相瞧不起的人自然没什么话可聊,于是宁锦绣很快就忽略掉郑娴儿,把目光移回到楼夫人的身上去了。
      这时候,楼夫人已经与宁夫人聊了几句闲话,气氛比先前热烈不少了。
      宁锦绣听见她们聊的都是京城里谁家谁家如何如何的话题,心里不耐烦,忍不住又用帕子掩住口清咳了一声。
      宁夫人立刻截住了刚才的话头,生硬地转了话题:“早年我身份卑微,许多事情并没有资格知道,如今见了昔年老爷夫人的故旧,不免便要露怯了。——恍惚记得当年府上举家离京的时候,四公子尚未出世?”
      楼夫人摇摇头,笑道:“陈年旧事,谁耐烦记得那么清楚?我倒恍惚记得是在这边生的,却是在乡下过的百日。”
      宁锦绣掩口笑道:“太太这是在说笑呢。嫡子降生、迁居回乡,都是极要紧的事,岂有记不准的道理?连我这个外人都知道,府上是在四公子满月之后不久便启程还乡了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楼夫人作恍然大悟状,带着众人一同笑了起来。
      宁锦绣却微微蹙了眉心,有些苦恼似的:“只是锦绣有一件事闹不明白——母亲一直说楼家壬寅年秋天生的是四公子,怎的如今人人都称楼夕郎作‘五公子’?楼家也不曾有另外一位四公子,莫非……”
      楼夫人笑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这也难怪你糊涂了。这是我们家自己闹的一个笑话儿,外人不知道的,都弄不明白。”
      说到此处,就连楼家的媳妇们也是一脸惊愕:“什么笑话啊?”
      楼夫人笑道:“记得是阙儿还不满周岁的时候,府里来了个游方的和尚,说他命里有些坎坷,忌讳方正圆满。我这么一想,他行四,这个‘四’可不正是方方正正圆圆满满的吗?仙家之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因此府里就胡乱改口叫他‘五哥儿’了,谁知这一叫就是二十年。”
      众人闻言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宁锦绣便笑道:“这便是太太的一片拳拳爱子之心了。如今五公子顺顺当当地博了个状元及第,又得了圣上赏识,可见这称呼没白改,想必五公子命里的坎坷,已经被太太未雨绸缪给避过去了!”
      楼夫人指着宁锦绣向几个儿媳笑道:“你们瞧瞧,这才是京城锦绣堆里养大的千金小姐呢!果真是锦心绣口,说出话来就是讨人欢喜!你们可跟着涨涨学问吧!”
      胡氏“哈哈”地干笑了两声,自嘲道:“叫我们跟着人家千金小姐学说话,那就是叫乌鸦跟着黄莺儿学啾啾儿,太太这是成心为难我们呐!”
      楼夫人闻言大笑:“你这句话说得也好听,可见这才听了宁大姑娘几句话,你就已经有了进益了!”
      宁锦绣谦逊地低头连称“不敢”,郑娴儿却分明看到她的眼角飞快地斜挑了一下,不屑的神情一闪而逝。
      “看来,这位大家闺秀的涵养也未必好。”郑娴儿在心底暗暗地作出了判断。
      这时,宁锦绣伸出手,借着衣袖的掩护,重重地在宁夫人的胳膊上拧了一把。
      宁夫人忙坐直了身子,慌里慌张地开了口:“楼家多年不曾回京,也不曾跟我们通个音信,我们先头夫人仙逝之前的那一阵子,天天念叨着呢!”
      楼夫人敛了笑容,有些生硬地感慨道:“是啊,一别多年,先前的故旧都不来往了,难为楚姐姐还记得我,可惜我却连她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更没能见她最后一面……”
      宁锦绣忙笑道:“太太不必伤感。虽然不能时时见面,可母亲一直记着您呢。每年您的生辰、五公子的生辰,她老人家总是提前好多天就念叨着的。”
      楼夫人听她母女几次提到楼阙,心中已经十分疑惑,面上只不动声色:“唉,难为她有心。我也是时时记挂着她,只恨琐事缠身,不能常回京来。”
      宁夫人被女儿接连飞了几次眼刀,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夫人临终前嘱咐了我一些什么话,我也听不太明白,仿佛说是跟您府上说定了什么……”
      “说定了什么?”楼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锦香忽然在旁插了一句嘴:“莫非是婚姻之约?给咱们五公子和宁大姑娘的?”
      郑娴儿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
      这真是异想天开。若有婚约,岂有二十年不来往之理?楼家离京之后,很明显没打算跟宁家有任何牵扯!
      谁知楼夫人一怔之后,忽然笑了起来:“那自然是婚姻之约,不然还能是结义拜把子不成?一丝为定,万金不移,楚姐姐何必千叮万嘱,难道还怕我亏待了咱们的孩子么?”
      郑娴儿呆住了。
      宁夫人自己也怔了一怔,随后转头看向女儿,神色复杂。
      宁锦绣低下头,唇角却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
      楼夫人面露喜色,紧攥着佛珠笑道:“回京之前,我和老爷还在为此忧心呢。算算年头,宁家姑娘也快满二十岁了,不知是不是依旧等着我们。刚进京我便悄悄地叫人去打听了,得知宁大姑娘尚未婚嫁,我们老爷高兴得什么似的,直赞宁家高义——我原想着过些日子安顿了,便请个媒人正式去宁家商议婚事,谁知你们倒先来了!”
      宁夫人闻言,不由得面红耳赤。
      婚姻之事历来都是男方先提的,若是女方先开口便不免为人所笑。未嫁的姑娘家本该矜持庄重,若有婚约在身,便该刻意避嫌不见男方家人的面才对。今日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宁家在倒贴,平白让楼家人看了笑话。
      先前有话憋在心里的时候还没什么,此时该说的话都说了,宁夫人心里一松,便不免又替自家羞惭了起来。虽然楼夫人的态度让她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但这种羞惭的情绪却不减反增。
      堂堂宁家大小姐亲自上门赶着人家的长辈,凭着昔年一句似是而非的玩笑话生造出什么“婚约”来,简直把丞相府的脸都丢尽了!
      这分明是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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