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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小侯爷宠妻手札[重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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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歌强迫自己转回脸和他对视,背书似的把开元寺的事情说了一遍:“姥姥明后天便走了,我跟着,不知道要多久。”
萧廿胸口堵得发闷:“所以你就把天元寺当成避难所,可你有没有想过,时间长了,那就成了你的牢房!”
沈元歌瞧着他,唇角现出一个嘲讽而伤人的笑:“你懂什么?姥姥答应了,等她病情稳定下来,离开天元寺,她就会给我寻一个好归宿,即便中山王之后还有机会来寻事,我早就已经嫁人了。”
她只当没看见萧廿变得沉冷的脸色,“你现在知道我为何对姥姥如此上心了么,因为她是一家之主,只有好好活着,才能给我想要的,所以萧廿,便把心思废在我身上,我都是为了自己而已。”
萧廿眉锋凛冽,扣住她的肩:“沈元歌,你告诉我,你说这些话只是为了激我走,嗯?”
锁骨被拇指压的疼痛,他到底还是生气了,沈元歌咬唇,又松开:“对,我就是想让你走,我们若往来过密,惹起风言风语,那我嫁人的时候…”
萧廿蓦地打断她,“那我算什么,我们之前算什么?”
沈元歌奋力一把将他推开,“我们从来没有过什么。”她忍住掉头逃跑的冲动,继续往他心里捅刀子,“萧廿,我只想要一个安稳富足的生活,为了这个我可以利用任何人,也可以在用无可用时一脚把他踢开。我们不是一路人,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你想要的,在我这里也得不到。”
萧廿没防备,往后退了几步,沈元歌被他身上涌现的可怕气息压的难受,别开眼去:“收拾收拾你的东西,到春菱那里领一封银子,走吧。”
“不必了。”一阵难言的沉默过后,萧廿丢下一句。
沈元歌闭上了眼,再睁开时,面前已空无一人。
她浑浑噩噩回了筠青馆,阍房的门虚掩着,伸手推开,里面陈设一物未动,炭盆里剩了一堆灰,冷冰冰的。
桌子角落放着的那沓纸好像又厚了些,笔墨搁在一旁,都冻住了,沈元歌不受控制地走上前,拿起那沓纸,翻了翻,铁画银钩的迥劲墨字映入眼帘,脸色一点点变白。
上面写满了兆麟要学的枪术招式,教过的没教过的,章法插图,详细备尽。
沈元歌抱紧那沓纸,脊背靠着桌沿,慢慢滑坐了下去,双臂环膝,埋头把自己缩成一团。
玄甫之乱中林家反水,萧林军林氏除名,军队重冠萧家旗号,萧家将门世族,枪法闻名,女眷也多巾帼英雄,临终一战军队死伤殆尽,只怕和伺机夺位的裴胤脱不了干系,和陈嬷嬷口中老中山王得势的秘辛亦有关联,战后萧娘孤身一人逃至庐州,因为父亲沈长辉的庇佑躲过皇帝盘查,把他教养长大,付岩等人找到京中,以少爷相称,说明萧家军当年还有幸存残部,并在某个地方站稳脚跟,如今找了来。
所有的信息串联在一块,和前世种种全都对上。
燕崇,抱歉,我们心照不宣的不去深究对方隐藏的东西,认出你来,我作弊了。
她重活过一次,很明白一个人的人生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何况按照前世轨迹,离他率军入京只有十一年了,若差这两年,一定会对结局产生翻天覆地的影响,这次中山王姐弟掺和进来,便是一个警醒,这个是是非非的地方对他而言,每个岔子都是大危险。
他命里本有远大前程,不能耽搁在自己身上。
萧廿,燕崇,遥祝你云程发轫,鸿鹄高飞。
。。。
翌日晌午,春菱来告诉沈元歌,慧岸主持已经答应甄母了。
沈元歌哦了一声,怔怔地没动弹,春菱上来搀她:“姑娘,你都在这儿坐一晚了,赶紧回屋吧。”
沈元歌道好,扶着桌腿想站起身,却跌了一下,冻僵的脚踝突然恢复知觉,又酸又麻。
桌腿上有粗糙的倒刺,扎进了她掌心里,沈元歌疼地嘶了一声,被春菱手忙脚乱的扶起来,吓了一跳:“呀,流血了,奴婢给你包一包。”
沈元歌盯着手心冒出的几颗血珠看了片刻,拦住她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她将抱在怀中的那沓纸递给春菱:“把这个拿给兆麟,说是萧廿留给他的。”
春菱有些不放心,还是依言去了,沈元歌坐在椅子上,环顾四周,那个给她包扎的人已经走了。
她摸出帕子胡乱擦了擦。
甄母没有告诉甄景为要去天元寺静养的事情,只坚持要乘车出去散心,府中人拦不住,便将车马斗篷都准备齐全,车里铺好厚厚的绒被,搁上暖手炉和热水,万事俱备后出了门。
第二日甄景为惊悉此事时,祖孙二人已经在小禅院安顿好了,而此时天元已经封寺,国祭这么大的事挡着,没人进得去。
银票带的足,即便没有带行李,也不必忧心衣食住行,沈元歌就这么住了下来,每日侍疾,吃斋,敬香,偶尔参个禅,日子倒是轻松。
天元寺在山腰南侧依势而建,风光甚好,寺里还有一只白猫,和沈元歌很亲近,天气晴朗无风的时候,沈元歌得了闲暇,便在院中的躺椅上抱着猫晒太阳。
春菱坐在她身边,笑她像是在养老,沈元歌闭着眼睛感受阳光日暖,躺椅摇啊摇:“没什么不好。”
春菱道:“奴婢还有些担心呢,三日期限已经过了两天了,姑娘觉得中山王会怎么办?”
沈元歌摸摸小猫柔软的肚子:“意外,发怒,摔东西,放狠话,训斥国公,束手无策。”
春菱诧异:“就这样?”
沈元歌笑笑:“燕越楼是新继位的藩王,虽然得势,到底根基尚不稳定,怎会为了一个女子和朝廷法度公然对抗。”可是离开天元寺之后会如何,她也不敢说。
春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沈元歌睁开眼,透过指缝去看天上的云彩和阳光,想起一个人,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声,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感谢老天眷顾。
。。。
临近年底,街上撤了宵禁,店家和酒肆夜里都不打烊,晚上灯笼齐张,很多人也出来串悠,不时还能听到有些人家提前放出来的烟火声,十分热闹。
付岩是在街上的一家酒铺下面找到萧廿的,坐在凳子上拎着酒壶,一身的酒气。
付岩跑过去:“三哥,别喝了。”他说着去夺萧廿手中的酒,被一把挥开:“离我远点。”
付岩没想到他这么大力气,往后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看见萧廿肩膀摇晃,想摔,忙上前扶住他:“三哥,你现在出来不安全,那什么斓夫人肯定还盯着呢,京里没有咱的人,还是赶紧走的好。”
萧廿醉了,手扣着酒壶,鼻梁挨在上面,低低地睨过来,轻笑一声,转头去唤:“小二——”
店小二搭着手巾过来,笑呵呵的:“客官,结账?”
萧廿把银子拍在桌上:“不用找了,再拿一坛带走。”
小二脸上笑开了一朵花:“好嘞!”
萧廿不多留,拎了酒走人,付岩追上去,扳住他的肩,想把他拉回住处去,萧廿不耐烦,一把推开他:“滚。”
付岩火也窜上来了:“喝喝喝,成天就知道喝酒,你他娘都连着跑出来几天了!董叔说了,年前咱必须离开京城,你再整晚整晚的宿醉,我绑也得把你绑走!”
萧廿忽地转过身,指指付岩:“你去告诉姓董的,少管我的事,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付岩跳起来:“醉成这熊样,你知道个球!哎,你干什么去,你回来!”
萧廿走的很快,灌着酒便融进了路上幢幢的行人里。
裁衣铺里面没什么人,就一个女郎坐在柜台后头嗑瓜子,听见有人来了,边抬头边道:“客官量衣裳…”
话说到一半,看见萧廿,卡住了。
萧廿酒是喝多了,但他醉也醉的不动声色,脸不红心不跳的,仍是平日英气逼人的模样,只是步子有些晃,阗黑的眸子垂着,反倒添了几分沉郁的味道,把酒坛顿在台上:“你会裁衣裳?”
女郎的魂儿要飘了,娇笑道:“当然,奴家手可巧了,什么衣裳都会做。”她说着,手就往萧廿脸上凑,萧廿向后避开:“别碰我。”
女郎不饶,手依然不老实:“不碰怎么量尺寸?客官想要什么,长衫,夹袄儿,还是…”指尖在触到他皮肤的前一寸处被萧廿用酒坛子挥开,“不要,拿包绣花针。”
女郎手指给他弄疼了,正待嗔他,突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萧廿敛眉,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把银钱扔桌上,女郎还想去摸他的手,被他一个眼神吓住:“赶紧。”
第38章
他眼里突然褪去了方才的朦胧之色,变得锋锐森冷;像一把刀刺过来;女郎寒毛竖了竖;将整个针线包都掷给他:“你这人有病吧!”
萧廿把东西收好,提起酒坛子走人;不多时付岩寻过来,逮着人就问:“掌柜的;这儿有人来过吗?”
女郎一脸不耐地摆手:“没有没有;别来烦老娘!”
付岩焦躁地抓着脑袋出去;完了;跟丢了。
街上的喧闹被甩在背后,灯光也变得稀稀拉拉;人晃去了一家有些偏僻的客栈。
外头吵的他脑子疼,付银子,选客房,把自己往床上一扔;世界终于安静。
。。。
除夕一日日近了,甄景为托人送进书信给甄母;想请她回府过年;甄母读完信之后,一言不发,转手就给了沈元歌。
除了惯例的套话和请求母亲回府之外;还提及了沈元歌;一封信堪称是情感沉挚;字字泣血,行行洒泪,忏悔说没有照顾好四妹唯一的爱女,让她受了委屈,请老太太也带她回来,今后一定好好相待,聊以弥补,绝不愧对小妹在天之灵,此种云云。
沈元歌接过来,扫了两眼,便觉得胃里难受,放在一边不看了。
他就是说出个花来,沈元歌一出寺门,怕不会立马被他打包打包送去驿府。
她问端坐在一旁数念珠的甄母:“姥姥如何打算?”
甄母活到耄耋之年,什么心思看不出来,几不可察的哼了一声,对陈嬷嬷道:“你去给来人传话,寺中静养甚好,于病情有益,为着老身的命,这个年就不回去过了,让他们好好祭祖,元歌是我唯一的外孙女,跟在我身边,断不会叫她受半点委屈,不劳他们夫妇二人费心。”她停了停,又添上几句,“另外,告诉他,身列朝廷,位及公侯,若整日不思正途,妄想着拿自家女儿买前程,这个国公就不必做了,还给老大去吧!”
陈嬷嬷应是,躬身出去。
一旁的春菱松了口气,用胳膊肘悄悄碰了下沈元歌,抿出一个安心的笑。
沈元歌会意的眨眨眼睛。
午间侍候甄母睡下之后,春菱和沈元歌悄悄出去,才迈出门槛,院里的白猫儿便颠颠跑了过来,扑到沈元歌脚边,肚皮朝上的让她摸。
沈元歌不觉笑了,手法娴熟地揉了两把,再把她抱起来挠下巴,小猫眯着眼,一副舒适的表情,一个洒扫禅院的小沙弥提着扫帚走过,看见这一幕,羡慕道:“它和女施主可真亲,以往都不让人碰,就连小僧时常喂它都不行。”
春菱道:“那是自然,谁不喜欢温柔的美人呢。”
小沙弥走了,春菱对着满院亮洒洒的阳光伸了个懒腰,舒服地长叹一声:“这样的日子可真好,比在府里轻松多了,姑娘,有没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沈元歌点点头,笑意缓缓的:“是有一些。”
春菱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惑然道:“可奴婢怎么觉得,姑娘像是有些遗憾?”
沈元歌道:“你喜欢这样的生活。”
“当然啦,”春菱使劲点头,“小门小院很温馨,而且没那么多人和事要应付,简单又舒坦。姑娘不喜欢?”
沈元歌有些出神:“不能说不喜欢吧,只是这里是我规避灾难的一种方式。”萧廿说的没错,时间一长,就会变成牢房。
“那姑娘喜欢什么样的?”
沈元歌唔了一声,“了身脱命,安闲自在,再找个人一起去看看山,看看水,瞧瞧外头的锦绣江山。”说到此处,她眸子变得晶亮明媚,转过头来冲春菱笑了一下。
春菱看的呆了一瞬,咽了下口水,上前搀住她的臂弯,边往外走边道:“好了姑娘,过两天就是除夕了,寺里不放烟花爆竹,但是我托下山采买的小沙弥给咱们带了几根烟火棒,现在应该回了…”
。。。
这几日城里富庶人家张灯结彩,迎接新岁,宫中更是夜夜笙箫,歌舞不息,终于在两天后的夜里达到了鼎盛,“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的盛景一夜未消,除夕宫宴上回来,路上都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息,坐在车里,燕越楼道:“长姐,新春佳节,本王有件大礼送你。”
此次眼见着看上的人从掌心溜走,燕越楼脸色黑了好几天,今天突然提起这个,燕越斓有点意外:“哦?我还以为你都把你姐忘了。”
燕越楼十分随意地倚着车厢,瞄了她一眼,轻笑道:“长姐别打趣本王了,早就在这儿等着呢吧。”
燕越斓挑挑眉:“看你的本事呗。”
因着是除夕,驿府里红灯高挂,即便主子不在,天色将将渐昏,便挨个房间都点上了烛火,现下子夜已过,府中仍是灯火通明,燕越楼带着燕越斓穿过回廊,来到唯一一间黑着的角房前,示意看守开门。
铜锁被拿走,燕越斓看了燕越楼一眼,伸手将门一推。
房中只有一些回廊中和别的房间里漏进来的光,昏暗幽昧,依稀能看见角落里靠着一个人。
燕越斓接过灯笼,走过去照了照那人的脸,端详了片刻,笑道:“不错。怎么是昏着的?”
燕越楼道:“你当我是怎么把他弄到这儿的。他不知为何离开了甄府,却没出京,成日在夜市酗酒,被暗卫发现了,可那几个怂包,不敢轻易动手,且每每有人来寻,好几日都跟丢了,还是前两天他自己醉倒在客栈里,这才用过迷香之后给拿了来。”
燕越斓踢踢他的脚:“那怎么现在还没醒?”
燕越楼道:“好长姐,这是在京里,诸事不便,且凭他的身手,若是醒了,驿府还困得住么,不妨睡个把月,到了咱们中山再醒不迟。”
他凑过去,低笑一声:“姐姐不会这点时间都等不了罢。”
燕越斓推开他:“滚。”
燕越楼配合的往后退了两步。
燕越斓上前,微微俯身,像是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末了拍了拍他的脸,勾起唇角:“到底还不是落在我手上。”她神色中完全没有萧廿醒来之后会不听话的担忧,好像相似的境况已经遇到过很多次,而且每次都能摆平。
身后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长姐是满意了,可本王这次怕是要空手回去了。”
燕越斓道:“沈元歌能把你弄成这个抓耳挠腮的猴儿样,也是本事。”
“本王没想到她会利用国祭,这命也忒好,六十年一次,有的君主做一辈子皇帝都可能没这个机会,偏偏让她碰上。”
提到沈元歌,在两人看不见的角度,萧廿的眼皮动了动。
燕越斓直起身,将灯笼交给下人提着,拿帕子擦了擦手:“所以呢,你打算如何?”
燕越楼微微眯起眼:“本王看上的人就没有得不到的,一次国祭而已,很快就过去了,以后日子长着呢,还怕没机会么。”
“我问你,”她抬眼,“中山不缺她这样弱柳扶风的美人,你这么执着,当真和景雯没关系?”
燕越楼脸色变了变:“没有。”
燕越斓笑了一声,他不承认,此事也没有深究下去的必要,转身往门外走,忙活一天,她困了,懒懒丢下一句:“那到时候对她好些。”
燕越楼啧了一声:“这还用你说。”
房门再次被关上,里头陷入一片黑暗,锁着人的铁链哗啦啦响了一声。
。。。
一到晚上,天元寺里的僧人沙弥都去吃年斋饭了,小禅院周围变得十分安静,沈元歌包了素饺子,送去香积厨煮了,端回去和甄母她们一起吃。
天元寺不问俗世,不染风尘,除夕夜也只有小禅院里积聚着年味儿,夜深后,甄母和陈嬷嬷去佛前守夜祈福了,春菱碰碰沈元歌,冲她使了个眼色,带着点俏皮,示意她出去。
沈元歌也起了兴,掂着脚尖走到内室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甄母和陈嬷嬷都跪在蒲团上专心礼佛,没人注意这里。
沈元歌冲春菱打个手势,轻声道:“走。”
两人悄悄出去,猫着腰经过窗口,成功偷渡到禅院一个僻静的小角落,春菱顿时像只撒了欢的小虾米一样弹起来,手不断拍着胸口:“可算过来啦,点烟火还得悄悄儿的,这绝对是我有生以来过的最冷清的一个年了。”
沈元歌催她:“火折子火折子。”
春菱念着好从袖里摸出来,两人各分了三根细细长长麻线一样的烟火棒,沈元歌点着一根,璀璨的火花簌簌冒出来。
一串串光亮的星子在尾端跳跃,周遭冷僻的黑暗顿时变得活泼明亮,她心底好像也有一颗烟火燃了起来,眼睛里都染上笑意,变成了月牙儿,凑过去对贪看的春菱道:“你瞧像不像星星在跳舞,哎,你怎么不点?春菱,你不会是害怕吧?”
春菱看到火花拉近,下意识地跳开,咽咽口水道:“怎、怎么会,这不是只有六根,奴婢才留给姑娘多玩一会儿。”
沈元歌煞有其事地“哦”了一声,再次挨过去:“没事儿,两只一起更好看,来来。”
春菱躲开,沈元歌拿那根快烧完的烟火棒去点她手里的,追着笑着,硬是给她点上了一根,其实只开头难,真拿在手里,也就不怕了,过会儿两人闹累了,索性背靠背坐在地上,看着火花烧完。
沈元歌点燃最后一根时,子时的钟声刚好响起,悠悠地荡到禅院这边来。
沈元歌闻声抬起头,目光不觉变得渺然。
她怎么记得自己好像说要和他一起在过年的时候放烟火,是不是那天晚上?
那天她烧的迷迷糊糊,是做梦,还是真的?
沈元歌抬手,摸了摸冷冰冰的额。
“姑娘快松手,烧到手指头了!”沈元歌一怔,指尖旋即传来一阵被烧灼的疼痛。
啪的一下,最后一点火花掉到地下,熄了。
春菱吓了一跳,赶紧抓过她的手吹气,沈元歌捻了捻被熏黑的指腹,道:“没事。”
就是心里乱糟糟的,感觉很不好。
她顺着黑夜往天边望去,十多天了,若走的快些,他应该已经过江了吧。
长途跋涉的,也不知有没有专程停下来,吃碗饺子,看看烟火,寻个驿馆好好睡一觉。
沈元歌收回眼,听见陈嬷嬷唤她们,站起身道:“好了,回房歇息吧。”
。。。
国祭六十年方轮得一次,大昭二百余岁,举行过这次盛典的君主也只有三个而已,所以每个帝王都十分重视,提前几个月便命人修葺寺中的大祀殿,整理神库祭器,皇帝还要提前三日沐浴斋戒,览阅祝版,即便裴胤荒唐惯了,也不敢掉以轻心,严格遵照礼部的规矩做完,终于在这天摆驾同文武百官一起来到天元寺,开启祭典。
因为甄母是通过主持才得以入寺,一早便有僧弥来传话,嘱咐说祭祀期间不要轻易出入小禅院,沈元歌他们郑重应下。
天才蒙蒙亮,恢弘的乐声便遥遥从山下传了过来,春菱有些好奇,到禅院后门挨着的一处望乡台往下瞧,圣驾和队伍都缩的像蚂蚁那般小,在雪还未化尽的山路上慢吞吞的蜿蜒挪动。
沈元歌把她揪了回去,理绣花线。
春菱不再状态,闷着头缠了两圈,问沈元歌:“姑娘,今天祭祀中山王也会来吧?”
沈元歌嗯了一声,春菱弱弱道:“那他会不会趁机进来把姑娘带走啊。”
沈元歌道:“国祭期间臣子只能待在前寺,不能随意走动,更别提禅院在后角,地处偏僻了。”
春菱这才放心,又想起什么:“那今日开寺,会不会派人从后头溜上来?”
沈元歌笑了:“你刚刚是从哪里回来的?”那厢眨眨眼:“望乡台啊。”
“所以,后头是陡崖,谁能上的来?傻丫头。”
春菱抬起头,慢了个一二三拍儿的脸上现出恍然之色,却突然睁大眼睛:“姑姑姑姑娘窗户外面!”
沈元歌迅速回过头,只看到洒了满院的晨光。
“怎么了?”
春菱蓦地站起身,趴到窗前使劲揉揉眼睛,什么都没瞧见,白着脸道:“奴婢刚刚真的看到有道黑影略过去了。”
沈元歌脸色微变,绕了个圈远远的走到房门对面,往外看去,外面平静的像一潭深湖,晴朗无风。
门檐下挂着的风铎发着一点叮铃铃的清脆声响。
沈元歌蹙起眉,刚才院子里真的有东西,但她心里并没有危险来临前那种不安的感觉。
她道:“应该是山鹰吧。”春菱吓的缩在后面:“那、那山鹰吃人吗?”
沈元歌:“……能吃你这样的小白兔。”
小丫鬟战战兢兢,沈元歌没事儿人一样,坐回去继续缠绣花线,手却跟不上脑子似的缠乱好几回,直到黄昏时分,外面祭典结束的礼乐声响起,才把一筐花花绿绿的细线分理好,放在一边,暂时躺在木炕上,怀抱着帛枕打盹。
她依稀听见院外通往前寺的小路上有争执声,没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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