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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阑珊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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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根据宫夜的性格，李念大致了猜了一圈，随即肯定的回答。
“你竟不信本宫主说的话。”宫夜笑笑，确实可以解，但是李念，你真的想要去试试么？
“师兄你自己都不信不是么？”不想跟他多费口舌，因为多说一句话就会多浪费一些时间，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若是不聊，不让他觉得舒心，宫夜就更加不会说出解决的办法了。
“呵呵，竟没想到，时隔多年，居然还是你最了解我、”宫夜大笑，“你说的没错，确实可以解。”
李念下了马，要求老板给他换一匹脚力好的，他利落的跳下身在客栈随意的吃了一些东西就接着出发了，此刻已经是半夜，路上没有一个人影，他使劲儿的拍了马背，试图再加快一些。
他面容憔悴，面色苍白，即使只是片刻的停息也会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灵儿，我找到方法了，你要等我才是。
我提前回来了，往后那些痛苦，我都陪你一起承受。
他看上去风尘仆仆，昔日打理的很好的发鬓此刻凌乱的她在身后，就连衣衫都已经许多天未曾换过了，因为赶路太急，在路上挂了一些枝桠，看上去有些破破烂烂的，但是那材质，一看就是很好的。
这也是这一路来没有受到太多阻挠便已经更换了马匹的原因。
马儿离去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夜里变得十分寂寞，他的背影也显得有些单薄。
快一点，再快一点，这是他心中唯一的信念。
脑海中还回荡着宫夜当时说的那些话、
“倒也不是真的就解不了，虽然它只有一只，但是……”
“是什么？”当时的李念只当是已经迎来了生机，也以为宫夜是真的已经决定告诉他了。不过，饶是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听到解决的办法之后依旧有些心惊。
“以身犯险。”这是宫夜说的话，“若是你愿意放弃你自己的生命，那么，你在乎的那个人有可能就会活过来了。”
“不过，我亲爱的小师弟，别怪本宫主不提醒你哦，本座说的，是放弃生命。”
“怎么做？”李念没有过多犹豫，直接就开口询问。
“啧啧。你居然是来真的。”宫夜笑得前仰后翻，大红色的衣衫在身后凌乱。
“你别这么紧张啊，以身犯险不一定会真的死，但是小师弟，就算不死也会半残废，所以，别怪做师兄的没有提醒你，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那样，或许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他回神，天空已经开始泛白，而他此刻，已经到了皇城，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他终于回来了呢。
李念一路疾驰，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回来看到的，会是这样的情景、
夜阑珊跪在地上，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在她怀中躺着的，是已经擦拭干净了的灵儿，她还睁着眼睛，但是那个眼神里，没有了一丝的光彩。
“灵儿，我回来了。”他开口，语气满是沉重，他想笑，但是根本就笑不出来。
“我找到救你的方法了。”
他说，闻言，夜阑珊终于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寂然。
“什么方法？”夙岚开口询问。
“……”李念有些尴尬，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师弟，你的艳遇到了，记得哦，只要与中盅之人交/欢，将她体会的盅虫引到你身上来，她或许还能活上几年，至于你……不必本宫主说，其实你也能够猜到的对么？”
“她体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见他不语，夙岚隐约有了一些猜测。
“何欢盅。”李念开口，其实这根本就是合/欢的近义词，所以，意思其实也是非常明显的。
夙岚眯眼，盅的解法也就只有那么几种，而这一个，名字就已经那么明显，再加上李念的表情，众人都能够猜到了。
“那么。若是引出盅虫，你会怎样？”这话是灵儿问的，她现在看上去精神了很多，完全不像宫夜说的那么严重，有那么一刻，李念甚至以为宫夜说了谎。
“别管我会怎样，只是灵儿。你愿意么？”他表情专注的看着灵儿，所以未曾发现，在他说出这话之后，已经到了门口又默默转身离去的青儿……
心口的地方仿似就要窒息，灵儿突然泪流满面，她已经经过了大喜大悲，身体早就已经安静下来，宫夜说的其实都是真的，但是她向来比一般人克制能力强，而且因为她的本质太过善良，因此，在她想到那些事情并且准备恨的时候，在夜阑珊的几句话中就已经清醒过来。
但也因为过分压抑，反而增加了盅的成长，她本来已经死了，众人已经悲伤过一次，此刻见她醒来，都还未曾缓过神来。
而且，大夫刚刚来过了。他说，灵儿根本就不是醒过来了，她只是回光返照而已，很快就会彻底死去，而且，再也没有救治的方法。
灵儿说，她会撑到李念回来，不是还抱有希望，只是想再见他最后一面。
此刻听到这样的话，已经没有疼痛感的身子又慢慢的开始收紧，她愿意，若她还是好好的，那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但是光从他们的表情上就能猜得到，引出之后，对李念肯定是会有影响的。更何况，此刻引不引一口没有关系了不是么？
“不愿意。”灵儿开口，“阁主这样的男人，怎么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哪怕是因为你要救我，我也不愿意将自己交给这样的你。”
她极力克制住自己的眼泪，李念，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的事情，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不能陪伴你以后的生活，不能给予你一场简单的爱情，害得你为了我付出这么多……
我灵儿，受之有愧。
既然这样，在我死之前，我把你的念想全都折断，将你的心思全都打回去……
李念，是不是只要不给你希望，你就会重新燃起希望，好好生活呢？
李念伸手，难受得无以复加，她居然，还是不信他。
“可是灵儿，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想拥有你。”他开口，试图打动灵儿的心。
但是偏生有些人的心，就是坚如磐石，任凭他怎么努力，也依旧会纹丝不动。
“阁主莫不是听不懂人话？”灵儿讥笑，但是笑容里满是苦涩，夜阑珊侧头，她想，灵儿真的不是一个好戏子，她根本就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我说了，哪怕是死，我也不想跟你在一起。”
可是故事中的人太过悲伤，灵儿的这些话已经足够将李念的理智击溃，所以，他根本就不曾认真的辨别灵儿的表情。
“本座都已经这般低三下四的求你，你还是不愿意么？”灵儿看上去像是厌恶极了这个样子的李念，她转了头，将脑袋直接埋在夜阑珊的怀里，夜阑珊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手臂处传来的湿润的感觉。
灵儿哭了……于是她动了一下衣袖，更好的将她覆盖。
“你怎么可以讨厌本座？”李念也是急了，他为了这个灵儿已经付出了那么多，千里迢迢不辞辛苦去找解药，受尽折辱不算，回来居然得到的只是一句她的不喜欢和厌恶……
他这些年一直高高在上，何时受过这样的冷落？
所以，哪怕是真的爱，他也会觉得委屈。
“你起来，这样趴在地上算怎么回事儿？你起来跟本座说清楚，你到底不喜欢我哪里？”
“那么，你又喜欢我哪里？”灵儿闷声开口，心口疼得发痒，她急促的呼吸着。
闻言，李念突然就淡定下来，是啊，他又喜欢这丫头哪里呢？
分明是哪里都喜欢的啊。
“你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行么？”灵儿的话依旧冷酷，她将李念最后一丝理智彻底打乱。
她说，你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行么？
灵儿闭眼，前提是，我要有时间改才是啊、
“哈哈。”李念突然就笑了，“改是么？呵。本座早就说过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本座就是决定要喜欢你了，本座向来说话算话，所以灵儿，就算你不愿意跟本座发生点什么，本座还就偏偏要强行要了你。”
言罢，李念蛮横的伸手，直接将灵儿从夜阑珊怀中拖出，察觉到他的意图，灵儿死死抓住夜阑珊不放。
“臭小子，你要做什么？”正在这时，无崖子突然出现，他白色的胡子随风飘动，从门口进来，像极了突然降临的神仙。只是很可惜，他不是真正的神仙，因此他也救不了灵儿。
“师傅。”
“放开那个小丫头。”无崖子叹气，不是不支持他的第一份感情，只是这个时候，就连支持都显得多余。
“师傅！”李念开口，师傅从未管过他的任何事情，现在居然用这样命令的口吻让他放开。
“为师让你放开。”
“师傅，不能放啊。”李念低吼，时间已经一点点过去，根本就是刻不容缓。
见他不听，无崖子索性直接出手，李念的手在强大的压力下被迫放开灵儿，灵儿被拖离了一些，此刻直接就被弹了回去，她本就脆弱不堪的身子已经变得摇摇欲坠，一直隐忍着的血腥味因为这一个动作全都涌上喉咙。
她捂住心口，鲜血却不可避免的喷了夜阑珊满身，她伸手，试图替夜阑珊擦干净，却发现，根本就已经没有了力气，她慌乱的转头，此刻最在乎的，只是李念的表情。
她不想让他看到这个样子的她，因此才在醒过来之后请求夜阑珊和青儿帮忙换了衣服做了简单的打扮，她本是站在门口等的，但是因为时间有些久身子撑不住才会在原地坐下。
她想漂漂亮亮的离开，想不留下任何的遗憾，可是似乎，这个想法是不行了的对么？
“灵儿，具体的事情以后我在跟你解释，你现在必须马上跟我走。”李念只是短暂的震惊，随即便再也顾不上任何人的想法，直接开口。
“不，我不去，公主，我不去。”她的声音很低，只有在她身边的夜阑珊听了个仔细，夜阑珊微微点头，“李念，请不要强人所难，灵儿说不去，就请你不要逼迫于她。”若是真的还有救，夜阑珊恨不得用自己的生命去换，但是既然已经不能，便只能竭尽全力完成灵儿最后的心愿。
纵使心疼，她也只能隐忍。
更何况，李念这样的做法，听起来都不会是一个好办法，引出之后呢？盅去了他的体内，那他不是又变得跟灵儿一样了么？
不能因为灵儿，去伤害一个爱灵儿的人，与其让灵儿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不如……就遵循她的意见。
“我真的想要救她，你们放开我。”李念挣扎，因为他的身子早在夜阑珊说话的时候就已经被无崖子和夙岚控制住了。
最后一刻，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除了毫不知情的李念。
“呕。”灵儿想说句更加绝情的话，出口的是大片的鲜血，李念一直在挣扎，她终是忍不住开口，“放开他吧。”
“我跟你去。”灵儿这话无疑让李念觉得惊喜，他二话不说，上前抱起灵儿直接朝着外边跑去。
灵儿看着她为自己奔波，突然觉得，其实她是幸运而且幸福的。
他的侧脸是那么的美好，在阳光下，是那么的闪耀。
就像一道光，直接映入心底。
李念，此生能够认识你，已经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
若是有来生，希望我们不要错过彼此，我要在我最美的年华遇见你，但是今生，只能注定这样了。
我们有缘无份，认识的太晚，相识的太短，相聚，基本上是没有的，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
李念，李念。
她看着他，眼角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渐渐的，没入李念的手心，他奔跑的动作也渐渐变得迟缓，并未低头，依旧在走，仿似木偶一般。
只是，前方的路突然就变得模糊，周围的景象仿似再也看不见。
手心烫的厉害，眼泪滴落的地方仿似已经被灼热，烫得他好像哭。
李念。此生能够遇到你，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我在不甘的同时也感谢着命运。
李念，若有来生，千万要记得我。
那么李念，将来就算没有我，你也要幸福好么？
我向上天祈祷，祈祷你一定要幸福。
那么李念，再见了……
灵儿的眼睛终是缓缓的闭上，她扶住李念肩膀处的那只手在一点点滑落。
之后直接垂在一侧，空空落落的，根本就没有半点力气，那只手，在随着李念行走的动作一点点晃荡着，看上去特别的孤寂。
她闭上眼睛，面上的表情皆是满足，李念目不转睛，依旧朝前走着，已经过了他住的屋子，他却并未停下，一直走，一直走。
仿似想要这样，抱着灵儿一辈子走下去、
他的嘴角抖动了几下，终是变成剧烈的颤抖。
他终于走到了尽头，前方是高大的城墙，外边，是密密麻麻的树林……
没有路了。
他抱着灵儿，突然就跌坐在地，没有路了灵儿，我该怎么办？
世界分明那么大，我却好像是突然就失去了方向。
若是没有你，将来的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他低头，颤抖着伸出手探了灵儿的鼻子，早就没有呼吸了，只是，她的身子还是温热的。
他紧紧的抱住她，突然就嚎啕大哭。
我居然，还是慢了……
灵儿，我才刚刚开始感受爱情，你竟已经先一步离我而去。
我还未曾体会甜蜜，你就狠心丢下我……
忘了么，你真的已经忘记了么？
我没有告诉你的是，我从来都不是对你一见钟情，我分明，已经爱了你许多年，只是因为未曾寻找，也始终以为我们会再次相见，因此，便一直安静的待在这里等待重新遇见……
我以为，再次相见，我们会是彼此最重要的存在，我原本以为，其实就算不见，这辈子就这么静静的待着也很好，淡淡的思念，想起来会笑，想不起来的时候，也会有一股淡淡的忧伤，我一直以为，这是最适合我们的距离。
可是灵儿，既然你已经再次出现，为何还要抛弃我？
还记得我们的初见么？
是多久了呢？
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其实我已经不记得具体的时间了，只记得那年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很小的孩子，初次相见，你是在救人吧？状夹余亡。
隐约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偷偷溜出百花宫，刚刚进京城就发现一群孩子在打架，而那些熊孩子将一个年纪很小的推下水了，看着那小孩子一点点往下沉，那群孩子吓得四散逃开，只有你，明明是那些小的身子，居然直接跳下去救人，你那时候是在洗衣服么？
我看到了，好大一盆。因为你救人的时候盆也被扯翻直接掉下去了、
那小孩的娘亲听见哭声赶了过来，那时候你已经将小孩子救了上来，我记得当时已经被吓傻的孩子在被问及是谁推的时候一直哭，最后扬起手指了坐在岸边一件件收拾衣服的你，你浑身都湿透了，那些衣服也飘走了大半，因此你眉头紧紧的皱着。
小孩子的动作被大人们误以为是你推了他，那孩子的娘亲也是一个暴脾气，直接过去就甩了你一巴掌，你的脸立马就红了一片，但是你根本就不吭声，直接蹲下身子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情。
那女人竟然将你的盆再次踢翻，里面好不容易捞起来的衣服再次落入水中。
你只是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随即重新跳下水费力的捞着。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你为什么不解释也不挣扎任由她打呢？
那时候的我只当你虽然善良却是一个小傻子。
直到，我看到那孩子终于冷静下来告诉他娘亲他指你只是因为你救了他，我看到打你的女人尴尬了老半天，然后一个劲儿的跟你说道歉甚至主动帮你捞衣服，然后还帮你赔了那些衣服的钱，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那些衣服是你替人家做活，不是你的……
但是整个过程你都很淡然，淡然到仿似在看一场闹剧，被打的时候不吱声，人家道谢的时候你也不开心，帮你赔了钱你也只是冷眼看着……
“我要回家了，你看够了么？”这是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那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你抱着超出你承受能力很大的盆站在那里看着我，我隐约看见你柔和的小脸上那一丝柔和的光芒。
“呃，抱歉，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反抗？”
“反抗？”你似乎很惊讶，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但只是片刻就笑了，“有什么好反抗的呢，那时候，小孩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进去的，与其多费口舌，不如静静的接受。”
“……那你为什么洗这么多衣服呢？而且刚才我看见，还因此赔了钱。”
“为了生活。”你只说了这么一句，明明是那么一丁点儿的年纪，却让我觉得无比的沧桑，我是孤儿，但是我从未经历过这些，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已经生活在百花宫了，我过着富裕的生活，因为是师傅的直系弟子，我从小就被当成下一任宫主侍奉着，在那里，我就是一个独特的存在，所以听见你说这话，我觉得非常的惊讶。
“我有钱，给你。”
“我不是乞丐。”
“我不是那个意思。”看到我无心的举动让你变了脸色，我才惊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但其实那时候的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的。
“我娘亲病了，我确实需要钱没错，但是，我有手有脚，会自己挣。”我解释之后，你的态度缓和了不少，但是你依旧固执的坚持着你的底线。
说完这话之后，你似乎不打算理我，直接抱起偌大的盆子转身就走……
“若是没事的话，就再见了。”
“姐姐，我好饿。”那是我第一次悄悄下山，我虽然之前听人说下山需要带着银子，但其实我并不懂得那东西可以做什么。
“你不是有钱么，饿了就自己去买东西。”你将我的说法当成是一种嘲笑，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因为这话重新冒了出来。
“还有，你看上去比我大，别叫我姐，就算真的要叫，也是我叫你姐姐才是。”
“……那这个钱，可以买到什么，要去哪里买？”你板着脸的样子真的好丑，差点将我吓哭，但是那时候的我已经被饥饿冲昏了头脑，居然还记得问这个。
“……跟我来吧。”你看我的眼神仿似在看怪物，路上还问了几个问题，最后终于得出结论。用你话说，我就是一个被**坏了的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小屁孩。
但也因为这样，让你对我的笑容多了一些。
之后，许多次，我只要偷偷下山都会来找你，你会带着我一起去洗衣服，也会带着我下地干活，你娘亲身体似乎一直不好，所以你小小年纪就已经包揽了全部的家务。
我突然好崇拜你，每次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跟在你身后屁颠屁颠的跑着……
那是我记忆中最开心的日子，因为是你教会了我什么叫做男女有别，什么叫做钱，什么叫做丰衣足食……
我渐渐的就喜欢上了这样的日子，甚至觉得幸苦一些其实也是一种幸福，我越来越讨厌百花宫，讨厌那是小小年纪就穿得十分暴露学着引/诱男子的女人们，讨厌那些跟我一样明明都是男儿身却非要靠吸取女子精华保持容颜的男子们。
更加讨厌他们让女人快速衰老之后，又使用一些东西让她们恢复如初或者是比之前更加的貌美如花……
我还是喜欢这样真实的世界，喜欢跟你呆在一起的时候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喜欢你的笑容，喜欢听你说话，喜欢看你认真的做事情……
可是，我的心思被师傅发现了，那次跟你见面之后，我被抓回了百花宫，师傅甚至威胁我，若是再见你，就会直接杀了你……
为着这个，我再也不敢像之前一样乱跑，再也不敢随意跟你见面了。
我知道师傅虽然生的美，但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子，他说到做到，说会杀了你，就一定会……
可是我终究还是抵不住心里的思念，我还是悄悄跑出来找你了。
可是你的邻居说，你遇见了贵人，你的娘亲病已经彻底好了，不过，却搬回老家去了，而你，跟随一个打扮得很贵气女孩子离开了。
后来，我听说，带走你的那个女孩儿，叫做鸢染。
我经常坐在你家院子里，想象着你们还在的时候，想象着之前那些快乐的时光。
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是我终于有勇气告诉你我其实是男儿身了，你看着我沉默了很久，最后你说。
“别闹了，这么漂亮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男的。”许是因为我一直穿着大红色，也或许是因为经过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我已经习惯了女孩子的那些动作和习惯，因此，哪怕我告诉你实话你也是不信的。
“看到了么？念念，为师早就跟你说过，这世间，最淡泊的就是人情，你将她当成最重要的人，可是人家离开的时候，根本就连一句话都未曾给你留下。”那天，师傅找到我的时候没有像往常一般又打又骂，他只是静静的坐在我的身侧，跟我说着他自以为是的大道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在乎的人，不一定会在乎你，所以念念，你要时刻记得，人会背叛，钱会背叛，唯独你拥有绝世容颜，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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