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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江湖有点苏-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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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缨一见她,惊得脱口而出。
  “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44章 见十景大开眼界
  这位名叫“偃师师”的偃家家主; 竟正是昨夜苏缨撞见,在抚仙台上和燕无恤大有缠绵之意的女子。
  苏缨此时再见她; 还是在会见各家主这样的场合; 心里蓦的生出尴尬与怪异来。
  一时怔怔,不知当先说甚么。
  “拜见统领。”
  偃师师从容不迫; 行了一礼,便挨个在各椅子上寻找偃家的族徽,在左手边靠后的位置坐下来。
  抬起茶盏; 垂目喝茶。
  茶有些烫,她呵气轻呼,半边脸颊氤氲在茶烟里。
  半晌,不见有别的家主至。偃师师搁下茶杯,妙目流转; 发现在上首正位的苏缨正在打量她——苏缨以为自己做的很小心; 动作非常细微; 不过是从茶盏的底端一点缝隙观察,有一点端倪,便飞速垂下眼帘去。
  偃师师歪过身子; 一手撑颊,候着她。
  很快苏缨再次抬头; 不妨正与偃师师的如水眼波撞在一起。
  登时; 无声胜有声。
  偃师师笑靥浮土起,吃吃道:“统领一直瞧我做什么呢?”
  苏缨漫不经心的掠着茶沫:“只有你来了,我不瞧你还能瞧谁啊?”
  偃师师:“若不是统领是个女娇娘; 我真要当统领对师师有甚么别的意思了。”
  苏缨无言以对,垂头喝茶,决意不搭理她了。
  然而越是想忽略,越觉得偃师师一双眼睛,定定的凝在自己面上,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忽而,她启口轻声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他去何处了么?”
  苏缨面色一变,正欲说话,门外又是一声通传。
  “聂家主聂元慎到。”
  随之而来的聂家家主聂元慎大步迈入,他一脚迈入门槛,看见苏缨,“哎唷娘诶”一声叫了出来,狠拍大腿。
  无怪乎他反应剧烈。这聂元慎高有八尺,身形魁梧,站在门口就挡了一大半的光。兼之满脸络腮胡子,圆眼厚唇,长得粗放。
  与乖巧端坐堂上,锦袍襦裙,齐敛襟裾,捧茶慢饮的娇小苏缨当真是对比强烈。
  偃师师从袖中取出一把扇子,悠悠扇风,说风凉话:“聂家主巴结新统领也不是这么巴结的,张口就喊娘,你让我等嘴笨的有甚么活路?”
  聂元慎白了她老大一眼,在门口焦躁来回踱步。
  苏缨疑惑的抬起眼,只见他忽然转过身,下了好大决心一样,吐出一大口气,抱着外头廊下的柱子,将脑门重重磕在上头。
  整个屋子好似都震了一震。
  聂元慎重新大步迈进来,眼睛直直的盯着苏缨,三两步走近,站在原地又憋了半天,脸红筋涨的憋出“参见统领”四个字,没等苏缨说话就抬脚走开,坐下喝闷茶。
  偃师师噗嗤而笑,慢慢扇风。
  聂元慎冷嘲热讽:“什么时日还扇风,烧得慌。”
  偃师师呵呵一笑:“就是烧,才扇啊。”
  “……”
  二人的位置刚好相对,自是你一眼,我一语,针锋相对,好不热闹,撇下上首的苏缨,自顾自打的火热。
  苏缨自己坐了一会儿,感到有些无聊,目光移到门口,估摸着时辰早就过了,十分郁闷。
  一盏茶快尽,又添了一盏茶。
  直到侍儿要来添第三盏茶,苏缨制止了她。
  问聂元慎:“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们来了?”
  聂元慎未及作答,偃师师先道:“要再等些时候,花家和梅家说是要去婆娑园里给统领挑礼物,阮家老爷子身子骨不好,走得慢。”
  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了拐杖拄地的声音。
  通传道是:“阮家主阮玉星到。”
  一个发须皆白,弯腰驼背的老者,在一群随从的簇拥下,颤颤巍巍而来。
  老者朝着主位眯着眼睛分辨。
  良久良久,对着苏缨身边一人高的落地白瓷双耳梅花瓶说:“拜见统领。”
  苏缨:“……”
  苏缨犹犹豫豫的,开口:“您好,我在这。”
  …
  一直到正午时分,苏缨喝完了第三盏茶,吃完了一盘点心,才终于等来了所有人。
  此时此刻,苏缨对她所统领的所谓清歌楼十武家,所谓冠绝天下的教坊精武之门,满心充斥着怀疑和不确定。
  她反反复复看着朝廷给的名册,确认没有错——
  聂家擅舞,聂家主聂元慎是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令人想破了脑袋,也无法肖想他翩翩起舞的模样。
  阮家擅箫笛,阮家主阮玉星老朽不堪,走路尚且要人扶着。
  偃家擅杂剧,偃家主名字原来是偃回,被用朱砂涂抹,换作了偃师师。
  楼家擅管弦乐器,楼家主楼明月文弱书生模样,提着一把胡琴,执意不进门,在凤鸣堂前台阶上演奏得呜呜咽咽。
  ……
  胡琴声中。
  苏缨幽幽的长叹了一口气。
  忽而明白了为何清歌楼在白玉京排名这么靠后,被扔到西北甲子坊的犄角旮旯,只负责一些教坊训练乐伎的杂务了。
  她立刻收起了晨起时要努力争气的雄心壮志。
  正襟危坐,道:“诸位。”
  “……”无人理她。
  胡琴声还在响。
  有女子咯咯而笑。
  花家家主花隐娘掰扯手中的一支晚春梅,将花瓣吹入奏着胡琴的楼明月发间。
  苏缨怒了,拍案而起:“诸位!”
  楼明月的胡琴,便是一滞。
  一股若有若无的内力,环绕在这声音当中,旁人极难察觉,然而胡琴的琴弦最是柔韧易感,在他乍然收手之下,微微颤抖着。
  楼明月怔怔片刻,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挡开身侧花隐娘,收起胡琴,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的规规整整。
  偃师师轻轻一拍上首打瞌睡的阮玉星,将他唤醒。呼噜声没了,凤鸣堂内总算安静下来。
  苏缨的眼睛,已从雄心万丈的熠熠发光,变成了沧桑万分的凑合暗淡。
  仍旧端着统领的架子,双手交叠,严肃道:“今日也见了大家了,各位家主请回去罢。诸家事务繁忙。”
  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语气里,含着看破红尘的沧桑:“你们无事不用来找我了。”
  “这怎么行?”
  楼明月当即反驳。然后,掀起眼帘,慢悠悠道:“统领以为统领找来干什么吃的?我们楼下个月就和太初楼有武试,宅家也要来看的,还等着统领来安排呢。”


第45章 对往昔燕书沉影
  倘若以清歌楼诸武家的实力; 对上太初楼的实力,几乎可称为鸡蛋碰石子; 花拳绣腿撞上钢板; 是半点胜算都没有。
  偏偏清歌楼诸家主又很是傲气,说天子让他们对战最强的太初楼是对他们的看重; 必须要争气。
  据说赢了的楼里有十个六级武勋,可享朝中俸禄,也可入朝为官。
  实打实为各家子侄能争取的利益在前; 楼明月光是提到了这个事,下面就吵得不可开交,丝毫没有听苏缨“安排”的意愿。
  苏缨蔫了,抬起第四杯茶,坐观下面吵架。
  清歌楼多文人雅士; 拨弄丝竹管弦自命清高者以楼、梅、花两家为代表; 自命清高; 嘴边都是“弹指之间可令他灰飞烟灭”这等盲目自信的大话。
  有家族渊源深不可测的,以阮、聂、樊为代表,老成持重; 谨小慎微,持着“对方随便派出一家来就可灭我诸家”这等灰心丧气的反对意见。
  唯有偃师师一个人; 独成一派; 专门浇冷水。一会儿奚落激进的,一会儿嘲笑谨慎的,两边都得罪了个遍。
  她却也浑不在意; 仿佛只是因为坐着无聊,随意开口调笑。
  大多时候,反倒将目光落在苏缨身上。
  苏缨先是作统领的场面功夫,每个人说话的时候,她就笑一笑点点头。应和两句“是啊,说得对,你怎么看,正是如此”之类的场面话。
  后来也笑的乏了,面上渐渐开始没有表情。
  没有统领的应和,场面毫无变化,甚至讨论得越发热烈了。
  苏缨呆若木鸡,万般无聊下,不经意又将目光移到了偃师师面上,看到她艳丽无双的脸庞,又似烫了一下般的,收回了视线。
  这时才察觉屋中烛火已明,廊下燃气一排热烈的火把,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暗。
  苏缨腹中空空,再也坐不住,抛下一句:“诸位先议,我去去就来。”飘然而去。
  无人注意到他们的统领不在了,除了偃师师。
  偃师师身型如鬼魅,脚尖点地轻若踩棉。
  一会儿闪身柱后,一会儿又移到走廊外。
  凤鸣堂外是很长的一段回廊,风灯飘摇,苏缨华美的裙角在一晃一晃的灯火下,光晕流转。
  在一个转角处,她忽然止住脚步,侧过脸来。
  眉毛微扬,语气气恼:“你跟着我做什么?”
  偃师师从阴影中走出来,笑吟吟道;“不为什么,就瞧瞧你。”
  苏缨索性回转过身,与她正面相对。
  四下无人,她也不再遮掩情绪,冷冷道:“让别人火冒三丈,有甚么好笑的?”
  “统领昨天第一次见我,为什么那样生气呢?”
  “……”昨日这偃师师与燕无恤靠在一起,故意挑衅的动作做得这样明显,竟还有颜面问出口…
  苏缨道:“偃家主,我直白对你说,我不喜欢你,更不喜欢与你来往的那些反复无常、背信弃义、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人。”她语调有些发颤,然而中气十足,骂的一气呵成:“现在可以请你离我远一些了么?”
  偃师师面上兴味十足,笑靥盈盈:“哦?是哪些人啊?”
  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羞人!简直是无耻!
  苏缨感到激怒之下,黄金臂环叮叮作响,骤然倒退了好几步路。
  面色发白的转过身,正欲离去。偃师师道:“你在说,燕无恤?”
  苏缨身形乍止,再看向她的目光冷若冰霜:“偃家主,你适可而止。”
  偃师师笑道:“燕无恤挝杀朝中一品大员,斩灭抚顺司百人骑,又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救了顶罪的幽州刺史白恒,你倾慕于这样的英雄好汉,并没有什么好丢人的。”
  苏缨反口就驳:“我哪里倾慕他?”忽而一怔:“白恒是谁?”
  “白恒就是为他杀死百人骑顶罪的人,朝廷天罗地网,他竟敢独自来投,还真把人救走了,想是仗着青阳子传给他的一身绝技,无所忌惮罢?”
  “……”可苏缨心知肚明,燕无恤明明已经把湛卢剑意传给了自己。
  “前些日子,白玉京许多武家都收到了秘令生擒此人。都说他除了自己之外,分明还有一个并行的红颜知己,只是后来再也寻不到人了,统领知道,这人是谁么?”
  偃师师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凛凛,其间仿若含着刀锋,可轻而易举刺穿人心。
  苏缨满脑袋疑惑,几乎快要够不上用了。
  燕无恤不是和偃师师在一起么?
  为什么她说得竟然像在追查燕无恤的下落。
  苏缨抿紧双唇,一言不发。
  偃师师面上逐渐浮凸出一个深深的笑痕,灯火摇曳下,她面上除了清瘦凹陷,就是被灯光照得蜡黄的肌肤,轻盈告退:“叨扰了,时候不早,请统领早些安歇罢。”
  “………”
  偃师师一席有头没尾,云里雾里的话,让苏缨满腹疑惑。完全不知道她如今既然和燕老二在一处,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去?要来拐弯抹角的问自己?
  难道她从抚仙楼下的表现,看穿了自己就是那个红颜知己?
  呸,甚么红颜知己!
  苏缨将脸埋在枕中,将手中刀谱,远远丢开。
  刷拉拉一声,书页翻卷,上面的字迹翩然,扎眼的熟稔。
  她心头微微一动,赤脚下床,俯身又将从燕老二房间里顺来的刀谱捡起来,越看上头的字,越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刀谱上的字写得很漂亮,银钩铁画,纵横有力,风骨清奇,行文很有特点。
  此刻手中的一页,画着一个人持刀而舞,旁侧写着“知北而起,南行,端望。”
  其中一个“行”字,让她陷入了沉思。
  苏缨翻着包裹,从中拿出朝中颁给她的文书,对照其中的“皇帝行玺”。
  两个“行”字,赫然竟是一模一样的。
  给皇帝刻印的人的书法,和燕无恤家中刀谱的书法一模一样!
  苏缨在灯下思考良久,愣是没想通,这到底是个什么关联?
  她劳神半夜,实在没有头绪,也就丢开了这件事。
  原本苏缨选择来白玉京,一则,家中被人逼迫,为阿爹解忧。二则,有湛卢剑意在体内,她又不知该如何操控,在家中多有不便,所以远远避开。
  因此虽为统领,对于清歌楼的事,十分不上心。
  首日见过了诸武家,便对外说闭关练功,自己携着武勋铜印,在白玉京纵横列肆,飞鹰走狗,好不自在。
  甚么太初楼,甚么武试,一概抛诸脑后。
  因三品武勋的便利,苏缨可以自由出入太虚十二景和武经阁。
  太虚十二景,是白玉京最受诸武家青睐的宴饮、游乐、会武之地。
  分为江湖十二个意境,有“千里江山”“十丈红尘”“剑试繁花”“杏花小栈”“信陵饮泉”“藤江放舸”“飞雪青铎”“弦月天崖”“独钓寒江”“枕白云”“濯沧浪”“漱流霞”。
  每一处,都极尽工巧,极尽雕琢,意图原原本本将整个江湖,浓缩于一个城池。
  在其中的侠士,似乎在一个城中,游曳了十二景,与百多武家,数百属家之人爱恨情仇,便能体验整个红尘与江湖。
  苏缨年少,自是喜爱热闹的年纪,无意入此间,喜不自胜。
  她直后悔为何当初出门闯荡江湖没有直接来白玉京。曾经一段江湖旅程,从西陵郊外陈巴的小店,到白马驿满是荼蘼香的莫川小舟上……两个月的时间,绕在家乡边,所见所闻,竟不如白玉京走马一日之所掠!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有机智的小伙伴已经猜出来了。
  偃师师啊偃师师…
  燕爷:在我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第46章 至良辰天泽会武
  苏缨在一个日光热烈; 天地炙白的正午,第一次来到了白玉京的“武经阁”。
  武经阁素有白玉京“心脏”之称; 有九重高楼; 伫立在城正中央,纳藏书四万卷。
  据闻; 从前江湖上所有门派的武学都收录在内,锦书、竹简、壁拓、碑文……凡载有武学典籍的文字,皆被收录在内; 应有尽有。
  各武家子弟可凭家主的手书前来借阅典籍。
  武经阁分上三层、中三层、下三层。
  寻常武家只有下三层典籍可供借览,三品及以上的武勋凭铜印进中三层,能入上三层者寥寥无几。
  按理说,苏缨的三品武勋应当能跻身中三层,然而官兵却说朝廷有明令; 后六楼的统领只能览下三楼。明显是为限制商贾统领而设的新律法。
  苏缨不以为意; 在侍从引领下; 进了武经阁第一层。
  迎面便是数十架巨大的书格,重重叠叠,直顶天板。苏缨依着顺序一面看去; 这一扇是拳脚功夫,按照“拳、掌、腿、指”等分门别类; 排列齐整。苏缨抽出一本掌法; 见封面写着《灵蛇拳》——注道:原扬州匪帮吴氏传世绝学。翻看一看,尽是基础拳法,胜在灵动; 招式好看,却都是花架子。苏缨又将拳谱放了回去。
  再一架通天书橱,乃是十八般武器,“剑、枪、刀、戟、鞭、棍、斧、槊”等,苏缨寻到刀谱,抽出一本,名为《归元刀法》——注道:西方昆仑派刀法,口眼相授,录为籍册,现藏白玉京一册。苏缨翻了几页,逐渐感觉到不对劲。她仔细读过燕无恤私藏的刀谱,同为刀谱,二者大相径庭。
  手中的这本书装订精美,镌录清晰,更兼附经脉图,然而真正提到用刀的地方,却之挠到皮毛,总像被人撕去了几页。
  譬如那刀,“风卷残云”一式,应当是攻势凌厉密集,不给人丝毫喘息的机会,才能被称为风卷残云。而《归元刀法》中的“风卷残云”,不过一个起式,两个承式,三种变化。哪里来的狂风骤雨的气势?
  苏缨踱到人稀少处,抬起手,照着刀谱中稍稍比划了一下,按照书中所载的吐纳运力之法,凝一脉真力于腕间。竟然也丝毫没有如臂指使的浑然天成之感。
  再去翻剑谱,棍法,鞭法,也不外如是,若不是苏缨曾见过燕无恤的刀法,体内有湛卢剑意的沛然真气流转,是万万察觉不出来这里头的不对劲。
  苏缨只得将其归咎为定是一楼的典籍不够好,弃卷而去。
  又去了挨着武经阁不远的敛兵阁,欲择一样武器傍身。
  敛兵阁主是四品武勋,见苏缨腰悬铜印,敛衽而拜,亲自领她去了供有精品的藏兵库。
  进屋之后,屋中清凉,不温不燥,几幅字画,数张大案,横陈了十多把刀、剑、勾、刺等物。敛兵阁主拿起手边一对金钩峨嵋刺,道:“此物小巧玲珑,可出入怀袖,正适合您。”
  苏缨拿在手中,轻巧秀气,很是喜欢,让人收了起来。
  敛兵阁主见她还有盘桓择选之意,又为她呈上了袖中剑、芙蓉刀等适合女子的武器,苏缨却只将目光凝在当中屋中一把比她人还高些的长刀上。
  长刀样式繁复,雕琢龙雀盘护刀身,黑沉沉的柄,霜雪一样的刃,其上流转青芒,直挺挺耸然而立。
  敛兵阁主笑道:“这刀叫龙雀刀,是仿名刀大夏龙雀,用周延墟采的乌金石百炼而成,价值不菲,使些大开大合的刀法才好……要不,您看看这边的分水剑?”
  苏缨道:“我要这把刀。”
  敛兵阁主迟疑:“这刀有二十斤重,又长,不似……”
  苏缨斩钉截铁:“我就要它。”
  “……”
  是你要它还是它要你,它比你人还高呢!
  敛兵阁主忍了忍,看在银子的面上,没说出口。
  送了苏缨出门,看见两个随从替她搬刀,马车滚滚而去。
  敛兵阁主站在门口目送车队走远,左右顾盼,向对面茶坊喝茶的人:“这就是那个……拆楼成名的清歌楼新任统领苏缨罢?”
  “可不是么,据说一来白玉京,当晚先是拆了抚仙楼,又请来云公子,真可谓财气冲天呐。“
  “云公子,是……那位云公子?”
  “就是那位提不得的云公子。”
  当下,一片抽气之声。
  苏缨隔日没有再去武经阁,她原本就心性不定,一时刻苦用功,也不过是脑热。粗粗看过典籍,自己虽然都不会,却也在心中堂而皇之批评别人写的不好,更有了不去研读的理由,依旧日日去游曳市中。
  这日,天还没亮,便被阿曼不依不饶的推搡起身。
  “小姐说什么要来白玉京当统领,依我看,就是换了个老爷夫人管束不到的地方一味玩乐罢了。”
  阿曼伺候她梳洗更衣。
  苏缨坐在妆台前,还没睡醒,拿着一朵蔫耷耷的凤仙花,恹恹的低头弄着自己的指甲。
  阿曼给她在脸上施粉黛。浓墨重彩,描眉画钿,又贴鹅黄,缀以翠羽。
  画得整个人都快变了个模样。
  又翻箱倒柜,给她寻出来最华美的衣裙,通体朱红,衣上有匝地繁花的底,柔软的胭褶裙,在阿曼手中一展开,一片馥郁苏香扑面而来。
  苏缨怔怔道:“做什么穿得这样华美?”
  阿曼没好气的说:“就知道小姐不记得,昨天偃家主特意派人过来叮嘱,说今天就是与太初楼武试之日,天子亲至,你虽然不会再御前露脸,也要穿的庄重一些。”
  苏缨这才想起来有这样一件事,招呼道
  “你记得让人给我把我的龙雀刀带上。”
  “……你又不会用,带着它作甚?〃
  苏缨愤愤道:“你懂甚么?我这两天不是都在练功么?”
  阿曼笑:“还学人家练功呢。小姐昨晚还差点用那刀把院子里的花苗都撅了,那是刀,又不是锄头。”
  今日的武试名“天泽会武”。
  一月之前,便张贴了皇榜,朝中奉常司还为此祭告天地,择选良辰吉日,钦定太初、清歌二楼各派出十位年轻子弟比试会武。
  胜的一楼,奖励十个六品武勋——这是自白玉京建城以来最令人心动的奖赏,一经散布,震动群豪。
  六品武勋,等用于抚顺司的廷尉,若放在以往,要各种朝廷组织的小武试中“百战胜”的年轻人才有希望获得。一年也不过十来个,分到每个楼,也就一个,还要十家争抢。
  天泽会武一次拿出十个武勋,叫白玉京的一百二十武家都红了眼。
  虽说以实力最强的太初楼对战很弱的清歌楼,有内定太初获胜之嫌,但是十个出人头地的机会摆在眼前,就算是当清歌楼去搏一搏,也有不少武家愿意舍命尝试。
  太初楼的统领云未晏,更是成了风头无两、炙手可热的红人。
  太初楼十武家,三十个属家,无比献上珍宝,笼络巴结,希望能得到统领的青睐,让自己儿孙有一战成名的机会。
  苏缨暮时到的会武之地。
  此次天泽会武在去年刚落成的九守殿。楼宇恢弘,玉阶有千数,炽红烧霞毯绵延数里,数千守备巡卫戒严,几步一岗,刀戟为门。殿前众武家的车马更是水泄不通,一个时辰也往前挪不了多少里。
  苏缨有武勋,又是此次对阵的清歌楼统领,不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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