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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江湖有点苏-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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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缨一身酒意,被夜风一激,打了个冷战,越发头晕脑胀,找不着北。恍惚中只见燕无恤竟然在她跟前,嘟哝道:“燕…老二?”
阿曼这才信了这黑衣人所言,目光满含不可思议的扫过他的脸,依旧不怎么放心的将苏缨单独留在花园之中,一步三回首,候在了庭院门口。
“我有话问你。”燕无恤打量苏缨的神色,扶她站在灯火之下,只见她面上一重飞红,眼眸半眯着,其见无限水波潋滟,雾气迷蒙。
在他微微愣怔,停顿之时,苏缨已出声抢白:“不是我要问你几句话么?你答应我的。”
“你先听我说。”燕无恤只觉此刻维持郑重之色实属艰难。
“你那日如何见着的李揽洲?”
苏缨低头沉思了一下,道:“九守雕的走廊里,天泽武试,我去赴会。”
“他见着了你么?”
苏缨摇了摇头:“我饰了妆了。”
燕无恤叹了口气:“恐怕是他有意让你碰见,有意让你告诉我,再设好了证据,都推到你身上。”
苏缨虽未醉的不省人事,维持了些许清明,却似没有听明白,默默不语。
“你的剑究竟怎么回事?你为何会有青阳子的佩剑?”
苏缨道:“梦里…抱月剑?”她轻微摇了摇头,道:“那不是我的剑,是阿娘给的,这次回去问了阿娘,她说是从家中的礼品中翻出来唬我的,单子早就丢了,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她认真的看着燕无恤:“你若很想知道,我再让阿娘去查一查。”
望她这副半醉不醉的娇憨模样,燕无恤不由得失笑,只觉这一日的心寒彻骨,总算得了片刻的喘息安慰。
他抚摸着苏缨柔软的发顶,轻声道:“李揽洲不甚了解你,否则绝不可能出此下策。他说这一路都是你在背后设计害我,所以白玉京才一直如影随形,说你是朝中之人。”
苏缨自顾自的咂摸了一下,她这一路和燕无恤一起,知跌宕起伏,惊险万状,重重圈套,深不见底。她醉里糊涂,一时只自觉李揽洲这话将自己说的无比厉害,大方承认了:“是我。”
“……”燕无恤不妨被她这话一堵,皱了眉。
手自她颊边而下,轻拧耳垂之上:“当真?你原是蓄意靠近我?”
苏缨不惧疼痛,点了点头。
“为了什么?”
“为了得到你的信任,换取湛卢剑意。”
“所以你得偿所愿,就不大爱搭理我了?”
她点了点头。
燕无恤直被气的笑了:“这么说,你和沈丁是一伙了?”
听到沈丁的名字,仿佛一桶冰水,顺着脑袋往下泼,将她激得一个激灵,猛地摇头:“不是我。”
燕无恤无奈的笑了笑,叮嘱道:“这几日,你切记离李揽洲远一些。”
说完了,也不知她听进去了多少。
想到如今她有剑意护体,又有武勋加身,寻常人伤她不得,才稍稍放了心。
苏缨晕晕乎乎,自己站不稳,往前迈一步,
脚步歪歪斜斜,就听燕无恤语调不悦,沉声再问:“谁让你喝的酒?”
“你…你还要问?”
我还有许多问题没有问,你就一直问。
你自己不治行检,还妄管旁人喝酒?
苏缨醉中肆意,一念忽起,凝了剑意在手,湛卢剑意她用的多了,便无师自通会了些许窍门,加之此刻酒意所激,气血顺畅,剑意锋利,不近不远,悬在他脖颈之侧。
守在门口的阿曼,听得院中有动静,像是二人在激烈争吵,探头去看,登时目瞪口呆。
只见草叶乱飞,花木摧折,池塘的水都在激荡——哪里是普通争吵,分明是难得一见的高手过招。
此刻不比台上,苏缨自不必担心有人发觉剑意,执一树枝,大开大合,无所忌惮。
她出招甚快,心随意动,湛卢剑意在她身体里绽放出全然不同以往的光华。
此剑意有灵一般,跟着燕无恤时,沉郁厚重,常伴刀锋。
在苏缨那里,却入云霞飘渺,似百练千端,纷繁华丽,虚张声势,如她人一般。
诚然苏缨于内力上此刻已是燕无恤难逢的敌手,然而她对敌经验欠缺,一味进攻,下盘不稳,身体虚浮,破绽百出。
燕无恤有意指点,反守为攻,将她的破绽挨个尽数击了个遍。
脖颈留白,身侧显露,斜斜一掌,便匆忙回护。
下盘不稳,被他掌风一带,便险些摔倒。
更不妨燕无恤气海流转,盈虚之间,空若无物,然变化万千,引她内力,反击自身。
苏缨脚步一挫,往后倾去。
燕无恤忙伸出一臂,搂住她的腰身,登时青丝迤逦,铺了他满怀。
夜虫低鸣,四下安静。
她还有许多话想问。
他也有一些话没讲。
然而苏缨挣扎欲起时,燕无恤只道“还打?”
便一掌握她腰,低头覆上了犹存酒意的柔软双唇。
作者有话要说: 苏缨:反派大boss有点帅啊。
【系统】女侠苏缨宣布对这些时日的恐怖袭击负责。
李揽洲:mmp
第57章 斟月夜噙芳亲泽
苏缨懵了。
她尚沉浸于以木为剑; 剑意畅快游走于四肢百骸的快意之中,忽然对手就不接招了; 不仅如此; 他还亲了过来。
十分柔软的触觉,有些凉; 与她满面的滚烫对比鲜明。
她浑身发僵,握的树枝不知何时落到了地上,“啪”的轻轻一声响。
冰凉夜风吹在滚热面上; 苏缨酒登时醒了大半,发现自己整个被燕无恤抱在怀中,与他双唇相接,她鸦羽般浓密的眼睫猛的震颤,挣扎得更厉害了。
蕴力一掌向他前胸推去; 他却似毫无若觉; 以掌接来; 轻巧无比就将她内劲化去,令她如沸的内力像是泥牛入海,双掌交推之间; 甚至一点她腕间麻穴,令她骨软筋酥。
苏缨之手毫无力劲; 轻飘飘的拍在了他的胸膛上; 宣告着这片刻交锋的狼狈败局。
燕无恤将她软绵绵的手臂抬起来,引到自己脖颈后,怀抱相贴更紧; 他有力的砰砰心跳之声就响在耳边。
苏缨整个人烧灼如沸,脑海里模糊一团,浑浊混乱之中,几乎就要沉溺进去,却仍有一丝凛凛的不甘,令她凝聚最后一丝清明,她上身一动也不能动,便抬腿抵抗。
“……”
燕无恤正是情热之时,被她三五下不成气候又闹腾不休的抵抗弄得着恼。
他眼风掠过院中一棵合抱粗的巨大花树。
片刻后,苏缨背后直抵在了粗糙的树皮之上。
“呜……”
如悲鸣,又含着轻微甜腻的颤抖。
她背靠大树,腿抵树干上,丝毫也动弹不得,浑身上下,只有脸,在他先是试探,继而渐渐强势的亲吻下左右辗转,被迫相迎。
全面溃败,溃不成军。
她不知何时伸手挽住了他修长的后颈,柔软的苏缎大袖上绣着层层叠叠的繁复海棠,袖子滑下半截,露出白皙如玉的手臂,其上玉镯金臂环,磕在他宽阔而滚烫的肩头,染着丹寇的纤纤十指,抓住了他背后的衣衫。
良久………
他终于退开。
脱离滚烫的怀抱,凉凉夜风重新直吹面上,苏缨这时酒已醒了,她双足发软,一动也不敢不动,就靠在树干上,抬起一手,满面通红的将脸埋在了自己的袖子中。
燕无恤平复着喘息,低头看着她,从她白皙如玉的额头,看到袖间滴血着玉一般的面颊一角,目光温柔如水。
他将她袖子拉开,露出一张愤愤闷闷的小脸,见唇上红肿,水光微微,心驰神荡,禁不住又俯身凑上去,抵磨碾压,浅吻片刻。
苏缨再度被放开时,眼里有了些微水光,抬头望着他,竟有一丝委屈之色:“你心里还有我么?”
燕无恤郑重道:“我心里一直有你,一直惦记你。”
苏缨反问:“那你和偃师师是怎么回事?”
“………”他懵了一懵:“偃师师?”脑海里快速搜寻,终于在记忆一角,寻出了这个几乎被遗忘的名字。
“你是说,白玉京偃回之女?”
苏缨点了点头。
他伸手替她捋了捋颊边乱发,道:“莫川之上,我杀了她父亲偃回,从那以后也不曾见过这人,你为何有此一问?”
苏缨怔住了,燕无恤此时表情郑重,神情自然,并不像是信口诌谎骗她,可那日抚仙楼上又是谁?
“我来白玉京的时候,曾经见过她和你站在抚仙楼上,她对着你……”苏缨欲言又止。
燕无恤忽然记起,他养伤时,有一日曾听见云公子抱怨过,说清歌楼统领苏缨真是娇蛮跋扈,入城第一天就敢拆楼,不知今后还要惹出多少祸事。
童子阿九碎嘴:“那小姑娘真不得了,大庭广众之下说有个又黑又矮又胖的汉子同人在抚仙楼上行那事!还把楼震塌了。”
“……………”
苏缨见眼前的燕无恤,脸青了又黑,一时间变幻莫测,精彩万分。
她一脸疑惑,等着解答。
燕无恤沉默许久,再度开口,微笑着:“怎么我听说的是,和她在一起……的是个又黑又矮又胖的汉子?”
苏缨愣了愣,被夜风吹的稍稍降温的脸又火速红了起来,羞得连耳中都嗡嗡直响——是了,燕无恤与云公子在一处,那日自己说的话肯定被传到他耳朵里了。
苏缨恼羞成怒,板着脸道:“你和别人卿卿我我,我还要我把你说得又俊又俏不成?”
燕无恤哈哈大笑,一揉苏缨发顶:“那不是我,偃师师擅傀儡术,能以木腊作人,栩栩如生,以假乱真。我杀了她父偃回,她必是为寻仇铸了我的假身,放在抚仙楼寻找我的线索,你着了她的道。”
“是……傀儡?”苏缨脑海中回想当日那一幕,想起“燕无恤”确实是从头到尾,一动不动,果真可疑。
燕无恤又道:“还记得莫川的践花宴么?我便是被她做的李揽洲傀儡引到了鼓中。”
苏缨记起当日,登时心头疑虑大消,面色快速松快下来,竟然有些幸灾乐祸,笑得眉眼弯弯的:“原来你也着过她的道。”
燕无恤并没有顺着她的话茬,而是目含微笑,低低问她——
“你这是为我喝了醋么?”
苏缨闻言,面色颇不自在,她讷讷低下头,额头直欲抵在他胸膛上,低若蚊吟的,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一声,令人直痒到了心里。
燕无恤情动难抑,重又将她搂在了怀里,这一遭,严丝合缝,紧紧满满的抱了满怀。
唤道:“阿缨……”
幸而还有你。
苏缨便也缓缓的伸出手来,僵硬的放在他侧腰上,顿了一顿,慢慢穿过去,好像察觉了他的复杂心情一般,福至心灵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风吹云散,后半夜,终于露出天上一轮圆月,倾撒一地,月如霜雪。
二人暧昧日久,各怀己念,忽而天各一方,多生跌宕,一夕情定,终消块垒。方才又是醉酒,又是争斗,情至浓时难免激烈,平静下来,各自都有些面红耳赤。
燕无恤叮嘱苏缨暂且莫惊动偃师师,他过些时日来料理,又催她早些回房休息。
苏缨后半夜才在阿曼的陪伴下回到了凤鸣堂,沐浴歇下。
……
亦是此夜,云公子的衔月居。
月光下的凤凰花如一丛一丛幽香的冷火,环绕着清冷的居所。
童子阿九架着扶梯在凤凰台上游曳,他提着一个篮子,小心翼翼的收集着凤凰花,放入手边挎的竹篮子里。
他个子矮小,做这样的活需要踮高了足,摘得颤颤巍巍,手臂发抖。
一边做,一边嘟嘟哝哝的自言自语。
“公子真是个怪人,怪得稀奇。宫里多少人伺候,怎不带几个出来,偏只要我。我一个人又要烧炉、还要烹茶、还要扫地……这些也就罢了,连摘花这种活娘们唧唧都要我来做。”
他忽然看见树梢上有一朵花开的又大又好,花瓣膨绽,葳蕤可爱,便怎样也想摘入手,动作大了些,不妨脚下木梯歪了一下,惊呼一声,眼见就要摔下来。
忽而一阵风起,一人影掠至,稳稳当当将他的扶梯接了住。
阿九歪歪斜斜抱住了花篮,惊道好险,低头看去,见竟然是公子前不久救下来养伤的黑衣客。
阿九素来对这人心存畏惧,他记得自己陪公子去救人时,公子站在高处选了一个极佳的位置,玩笑的说要请他看一场最精彩的皮影戏。
“有尉迟恭大战秦琼那样精彩么?”阿九兴致勃勃问。
“岂止呢。”云公子告诉他:“尉迟恭大战秦琼,胜负五五分,自然精彩。马上要到的这位英雄,却是与命为敌,十败无胜,可他为着自己的心,仍旧来了。”
云公子笑着,眼里带着欣赏,还有一些阿九看不懂的情绪。
阿九听他这样说,自然是期待万分,睁大眼睛,看到漠漠云天之间,逐渐出现了押解朝廷大员的囚车,后来,又出现了茕茕一影。
公子说,其实那位朝廷大员不会死。这只是有人为那孤行客设下的圈套。
“有人要生擒他,像剪去雄鹰的双翼,磨掉虎狼的爪牙,让他从傲游九天的谪仙人,变为堕入地狱的囚徒,为他所用。”
云公子说:“这是以天地布下的天罗地网,网下名叫十丈红尘的世俗樊笼,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逃脱。”
这一场擒捕雄鹰之战,极为血腥惨烈。
自认还是个孩子的阿九,在那一战后产生了浓重的阴影,以至于他十分不理解公子为何要救下此人。
后来他每一次看到燕无恤,都会喉头发紧,寒毛倒竖,如耗儿遇猫,羊儿遇虎,恨不得远远避开,不敢近他三尺之身。
然而今晚,阿九低头一看,整个人就恍惚了。
这仿佛还是那个孤独萧煞的黑衣客,又好像不是他了,他眉宇平和,神情舒缓,甚至眉梢眼角还有些温存之意,令他整个人显得特别好亲近。
阿九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指着高处他没够到的一朵花,道:“大…大侠,能帮我摘它么,我够不到。”
燕无恤果真从善如流,施展轻身功夫,一跃而上,缬了那花。
那是这树上开的最好的一枝花,红彤彤的,露华幽微,他握在手中,看着丰润艳红的花瓣,摸到柔软的触感,默默入神。
阿九噔噔噔的爬下楼梯来,喜上眉梢兴高采烈,对他大为改观。
见他月下刀斫一样的坚毅侧脸,眉轩挺拔,英姿俊朗,这样男子汉的一张脸,对着一朵花,有些想入非非的模样,实在惨不忍看。
阿九童稚的心里,凶煞大英雄的形象裂了一角。
他安慰自己,英雄有人情味是好事,才要道谢,便见他将花枝携着,半点没有给他的意思,就这般去了……
徒留阿九在原地忿忿跳脚,在心里他的形象崩塌碎裂,化为灰烬,给风卷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推荐我好盆友的一篇文,她和我萌点特别一致,是个特别努力认真想琢磨写出好文的作者。这篇文穿越,主角大将军,原型是我男神汉朝某将军,很撩。
文名:《我给将军解战袍》
作者:卯柒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一千六百万毛爷爷近在眼前不闹不跳不出幺蛾子,乔小禾却——穿越了?
某男:你身负使命穿越时空拯救苍生而来。
乔小禾:别和我谈使命,谈钱!
某男:开价。
乔小禾细细端详着他:算了,不要钱了,肉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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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雷:女主装软装甜一门心思扑到男主,男主外冷内热被点燃瞬间成为老司机。不喜勿入。
——————
本文背景架空、人物杜撰,如有雷同纯属脑洞凑一块。
考究党务必淡定。
第58章 起波澜满城风雨
仍然是这一夜。
李揽洲在西京的府邸; 灯火通宵达旦。随从和家丁,在他周围跪了一地。
他就这般坐在门口台阶上; 望着地上一物出神。那是一条落在地上的玉佩; 温润白玉在火光下润泽生光,其上镂刻了仙鹤和云彩的纹样; 那是他亲娘对他的寄托:翩翩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朝搴阰之木兰兮; 夕揽洲之宿莽。
“揽洲”这个名字,也是娘取的,希望他身怀芳草,德润加身。
今晚燕无恤走的时候,取出这玉佩; 对他说:“你为了骗我; 连你亲娘的遗物都可以舍弃。你这样的人; 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半个字。”
“你我十载情谊,今日而止。饶你一命,是为上天有好生之德; 宽恕偷生蝼蚁。”
“若你再行不义。天上地下,我亦可弹指之间取你项上首级。”
“好自为之。”
说罢; 指松脱手。那玉追落在地; 叮一声清脆之响,令他浑身巨颤,脸色苍白。
燕无恤走之后; 李揽洲坐在台阶上,对着这玉,看了一晚上,却始终没有起身去拣拾它的打算。
夜露浓重,湿他披风,覆于双肩之上,拖曳在地。他眼眶微红,在跳跃的火焰中,定在虚空某一处,似在看那玉,又似只是在出神罢了。
“李大人,卑职替您将它捡起来?”一个随从试探问,然而李揽洲一言不发,他便也不敢随意动作。
另一随从元青得他信任,试探的闻道:“大人,这人不识好歹,铁证如山在前,他仍旧不信。这女子背后靠山大得很,她的清歌楼还有他天子作保取胜,这人是个睁眼瞎,由得他自遭灾殃去罢。”
李揽洲看了他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清光如冰凛,看得元青心底发寒,窒然噤声。
天际隐隐透出白色。
李揽洲缓缓起身,坐了一夜,他双腿冰僵如铁,蹒跚走到玉前。终是弯腰将他捡了起来。
他将玉佩紧握手中,皎皎白璧,仙鹤腾翔,他惨淡一笑,轻喃:
“我心皓皓,我身戚戚,为之奈何。”
他袖了玉佩,目光一定,看也不看地上所跪之家丁,只对元青轻声说了一句:“除了你二人,其余都处理了。”面无表情,迈步而去。
……
清歌楼,凤鸣堂。
苏缨晨起之时,伴随着一阵几乎要将脑袋撕开的头疼。
睁眼见洒金的绡帐随着眼花缭乱,转动挪移,她略呆了一呆,旋即,昨夜的记忆铺天盖地重灌入脑海之中。
阿曼听到有翻身的动静,掀开帐帘,苏缨从中被中露出一张脸,给被里的温度蒸得通红,问阿曼:“昨晚……”
阿曼麻利的将帐帘挂上银钩,为她布好绣鞋,扶她起来,然后端来醒酒汤,面无表情的说:“昨晚燕二爷来寻你了,你们在院里先是打了起来,然后亲在了一起,我都看见了。”
“……”苏缨起身后,半趿着绣鞋,披一件外袍,低头小口小口喝着醒酒汤,闻言更是埋头于碗中,没有说话。
阿曼指着桌上一尊天青色瓷瓶道:“早上他来了一道了,小姐还没醒,他便送了这来,又走了。”
是一枝开得浓艳的凤凰花,花朵如丝缎,华美垂坠,鲜红的颜色,一如苏缨此时的面色。
她来不及穿好衣裳,就急急的走到桌前赏玩,摸摸花枝,又碰碰花瓣。
阿曼叹了口气,又将她胡乱之间就脱到半边的外袍捡起来重新给她披在肩头,见苏缨双目如盛满星辰一样的,亮晶晶的,对着一束不值钱的花儿乐得什么一样,抿嘴一笑,给她泼了冷水:“这门亲事,老爷肯定不同意。”
苏府在西陵何等人家,虽非士族豪门,也是豪富商贾,苏老爷膝下单单苏缨这个独女,爱如珍宝。
听说就连西陵知州的儿子来议亲,都给老爷一口拒了。
更不要说燕老二这个一文不名的江湖莽夫。恐怕进门还没开口,就会被老爷喊人打出来了。
然而苏缨正沉浸于与燕无恤刚刚情定、初尝心意交融的甜蜜里,哪里像阿曼想得这样远。
衣裳挑了又捡,翻箱倒柜,这一件颜色不好,那一件素了……
最后,身着银雪褂,腰系鲜亮柔软的石榴裙,面作轻而不腻的绯色桃花妆,阿曼为她比着凤凰花描了绽放如火的花钿,乌鸦鸦发髻上单以明珠点缀,愈显得镜中之人,粉妆玉琢,面比花骄。
苏缨兴冲冲穿过花园,到了凤鸣堂主堂,脚步轻快,惠带飘飞,如一阵悠悠轻风,正要一步跨出门去,忽听到一声。
“统领。”
脚步一顿。
“我等在此,恭候多时了。”
她这时才发现,凤鸣堂正堂上,清歌楼的十位家主,齐刷刷坐了满堂,各个面色肃穆,仿佛堂顶布满重重阴云。
苏缨察觉氛围不对,将目光转过一圈,慢慢走了回去,坐在了主位。
堪堪落座,聂家主聂元慎便道:“统领,太初楼出事了。”
继而,他三言两语,简要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前些日子的天泽武会,太初楼在云未晏的昏聩统领下意外落败,引起了太初楼诸武家不满,然而这些武家不敢得罪云未晏本人,便都将怒火都发泄在了十个上场的弟子身上。
其中,唯一一个属家之人,新来白玉京的墨家小公子墨予尧成了众矢之的。
戚、白、柳、吴、叶五家请命要求云未晏驱逐墨予尧,将墨家从太初楼的属家之间除名。
云未晏不允。
于是五家家主今日一早,围了太初楼的上清堂,胁迫云未晏,处置墨予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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