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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小姐要高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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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怎么了……”他试探着问到。
薛婉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始终不多言,只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沈淮安皱着眉头看薛婉的背影,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拦她。
“沈忠,叫几个人护送薛大小姐回城,要他们只在后面小心跟着,进城时,不要让守城的人看到他们。”沈淮安说道。
沈忠应声,点了几个人跟过去,
而后,沈淮安则带着剩下的人马不停蹄地往跑马山的方向奔去。
那日沈淮安和薛婉冲杀出去以后,沈忠带着余下的弟兄们也在混乱之中溜出了跑马山,他们不过百人,又是化整为零,抢了叛军的衣物,很容易混出去,这之后他们一边往金陵城的方向转移,一边四处搜寻打听沈淮安的下落。
沈淮安和薛婉慌不择路逃进的山林,地形十分复杂,李政的人进去搜过一阵子,却因实在太大,而无功而返。
李政那厮直到第二日才觉察出不对劲,想要撤出跑马山,却被沈淮安的大军堵住了出路,如今两军正在跑马山对峙,情势一触即发。
如今他还在加派人手,四处搜捕沈淮安的下落,寄希望于杀了沈淮安,让沈淮安的兵马不战而降。
“少爷,你现在只要一过去,就能吓得那个什么皇子屁滚尿流,他们的人实在不经打,我和老二老三他们几个把跑马山一围,就当了缩头乌龟。”沈忠十分嘚瑟地跟沈淮安吹嘘道。
沈淮安听此,一时莞尔,笑道:“叛军都是乌合之众,又各揣了心眼,李政根本使唤不动他们。”
“那咱们这一次……”沈忠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叫咱们的人在东边开一个口子,任叛军去跑,而后放出消息,就说我虽然找到了,但伤的厉害,准备回金陵城修养。”沈淮安吩咐道。
沈忠一脸惊讶:“啊?”
沈淮安微微一笑:“咱们这位四皇子可是金贵着呢,起码还得让他多活几年。”
李政活着,沈淮安才有至关重要的作用,他的兵权才能继续攥在手里,李昭忌惮他,才不会胡乱塞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进来。
沈淮安得为三年以后做打算,这一次,他要保证自己毫无后顾之忧,再不叫阿婉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还有一件事,我要你去查。”沈淮安又道,“多派人手,给我去查,李政是如何知道薛婉在跑马山的,谁透露的消息,这消息是怎么来的,必要时,金陵城给我清洗一番。”说到此处,沈淮安的眼里略过一丝戾气。
沈安了然地点点头:“属下明白。”
薛婉走进金陵城,彼时刚过午时,大街上人来人往,她半身衣裳上沾了血,风尘仆仆,又是个女子,在人群里十分扎眼,只薛婉却不在乎,她牵着马,手里拿着匕首,只觉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
直到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人小心翼翼地上前,仔细打量了薛婉一番,问道:“可是薛大小姐。”
薛婉皱眉看他一眼:“你是?”
小厮笑道:“小的周全,我家少爷是周瑾之,他已命我在此等候您三日了。”
薛婉微微一怔,她离开家才不过三日吗?不知为何,她却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那小厮见薛婉不说话,忙道:“我家少爷说,大小姐若能幸免,只怕会孤身一人进城,叫小的在此等候,若见了您,可先带您到周家,换一身衣裳再回去,也免得薛大人担心。”
薛婉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周瑾之只怕是回了金陵,心知自己是私自跑出去,怕这般回家,被左邻右舍见着了,有损闺誉,这才没有声张,叫小厮在此等候。
“你家公子有心了。”薛婉笑了笑道。
周全笑眯眯地让了身子,露出后面停着的一辆马车来。
“大小姐客气了,您可是周家的大恩人,请上车吧。”
如此,薛婉上了周家的马车,一路先到了周家。周家早有准备,自后门将薛婉迎进去,周舒兰和周夫人就等在后门院子里,见薛婉下车,忙迎上去。
周舒兰瞧着薛婉的狼狈模样,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全无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是我对不起你,我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害的你飘落在外头,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全当给你抵命。”周舒兰是个没心眼的,哭声震天的响,直听得薛婉脑壳疼。
周夫人也在一旁默默垂泪。
“你别哭了,我这不好好的站在这儿吗?”薛婉捂着脑袋,气道,“你若当真愧疚,赶快被我准备热水和衣裳,我要沐浴,要更衣!”
周夫人听此,忙拉着薛婉的手,一边哭一边道:“好孩子辛苦你了,赶快过来,我带你先去收拾收拾,换身衣裳。
说着,周夫人拉着薛婉的手一路走进后院。
周家是五进的院子,周舒兰住的偏院离后门最近,此时,抱厦里已经有丫鬟准备了木桶、换洗的衣裳还有皂角、花瓣之类的。
薛婉进了抱厦,便有丫鬟上前,将她身上的衣裳换下来。
她身上沾了不少血迹,大多都是沈淮安的,外面的黑衣尚显不出来,一露出中衣,却是大片大片的褐色。
周舒兰捂着嘴,眼泪又要落下来了。
“可用给你寻个郎中,怎流了这么多血。”周夫人担忧地问道。
薛婉摇了摇头:“无事,我没受伤,那都是旁人的血。”
周夫人听此,肩头微颤,她一个内院的妇道人家,何曾见过这些,顿时脸色苍白起来。
“这么多血……”周夫人惊讶地说道,她想问薛婉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又怕薛婉遭遇过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故而不敢多言。
薛婉麻木地瞧着身上斑驳的血迹,恍惚间想起,这都是沈淮安的血。那人骑在马上,将她护在身前,由着自己被弓箭射的跟个刺猬似的,九死一生。
而后则是上辈子他冷冷看着自己,不耐烦的模样。
他说:“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和离?下辈子也不可能。”
他说:“薛婉,我如今已是侯爷,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满京城的官眷你去打听打听,谁家不纳妾?”
他说的话,句句都是刺骨锥心。
薛婉闭了闭眼睛,朝周夫人笑了笑:“不妨事,这人没死。”
上辈子,她死了,他却活着。大约还活的风风光光,尚公主,当驸马,出将入相。
做过的孽,没那么轻巧可以放过去的,沈淮安。
薛婉冷冷地想。
第53章
薛婉原本只想在周家梳洗一番; 可她实在太累了,沐浴更衣过后; 丫鬟们帮她换了衣裳,她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再醒过来时; 已是深夜。
她睡在床上,身上只着单衣,只觉得浑身酸软,手脚发麻。房间里香气阵阵; 是周家惯用的香料; 薛婉腹中空空,从床上坐起来,因弄出了一些响动; 外头伺候的丫鬟们听到了; 立时忙碌起来。
“薛家小姐醒了。”
“薛家小姐醒了。”
不一会儿; 这个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周家。
周夫人和周舒兰一同到了客房,又叫人热了粥端过来。
“好孩子,你可吓坏我们了。”周夫人亲自端了粥碗过来,递给薛婉,神色间很是紧张; “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我们怎么也叫不醒你,只得去请了大夫,好在大夫说你只是过于劳顿; 最好让你好好休息休息,我便叫人把客房收拾出来,先安排你睡下。本想着,你若明日还不醒,可就得叫你父亲过来了。”
“夫人不必担心,我确实没什么事情,就是有点饿了。”薛婉不好意思地笑道,她醒来后原本不觉得什么,可周夫人端着粥进来,那香味扑鼻,顿时让薛婉觉得肚皮里打起雷来。她接过粥碗,三两口便喝了个干净,周舒兰忙叫人又盛一碗,她连喝了三碗,只把肚皮喝的圆滚滚的,这才停下来。
“叫周夫人见笑了。”
周夫人瞧着薛婉这饿极了的模样,心疼得更不得了,直骂周舒兰莽撞,连累了薛婉。薛婉却十分不好意思道:“此事说来也是我莽撞了。”
周夫人嗔怪地看了薛婉一眼,拉着她的手殷切道:“好孩子,你也不必替舒兰求情,这一回,我们是要好好罚她的,说什么也不能让你白受了这委屈。你如今是我们周家的救命恩人,我周家上上下下都承你的情,记你的好,记你一辈子的。”
薛婉听此愈发尴尬起来,说白了这次的事谁也怪不得,阴错阳差还是她的问题,毕竟李政是因她在那里,才会强攻跑马山的,否则跑马山有沈淮安坐镇,本不至于那般凶险。
只是这些话她也不好再多言,只得客气了两声,将话题岔了过去。
“却不知如今的局势如何?”薛婉问道。
周舒兰插嘴道:“我们也不太清楚,哥哥嫌我多事,如今已不肯告诉我了,只是见他整日里早出晚归的,想应是忙碌的吧。”
薛婉点点头,知周夫人与周舒兰是当真不清楚的。
“好孩子,现在天色也深了,你也不必胡思乱想,打仗都是男人的事,你先睡下,待明日一早,我送你回家,顺道向你父亲赔罪。”周夫人拍拍薛婉的手,柔声说道。
恰在此时,外头有丫鬟敲门道:“夫人小姐,瑾之少爷回来了。”
周夫人面露喜色:“可算回来了,这得两日不曾着家了。”
周舒兰也跟着笑起来:“可不是。”
那丫鬟继续道:“少爷说,若是薛大小姐没睡,想过来看看她,且有些事要与薛大小姐讲。”
这事本是唐突,一个外男跑到后院来见一姑娘,可周瑾之这些年来,无欲无求,一副随时都要出家的架势,周家又是商贾出身,没那么多讲究,周夫人听着儿子愿意接近女子,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阻拦。
是以,在薛婉点头同意以后,周夫人便屏退左右,还拉走了看热闹的周舒兰,给周瑾之和薛婉一个独处的机会。
薛婉换了衣衫,又命丫鬟们点了灯,整个客房灯火通明的,过了一会儿,周瑾之才推门而入。
只见,周瑾之亦是风尘仆仆,像是从外头刚回来的样子,他瞧着薛婉,忙恭恭敬敬拱手一拜。
“多谢薛大小姐救命之恩。”
薛婉起身回礼,苦笑道:“周公子严重了,是我连累了你才是。”
周瑾之摇摇头,一脸惭愧之色:“确是我周家连累了你。”
薛婉听出他话里有话,忙叫周瑾之坐下,再分说起来。
却原来,周瑾之回到周家后,便按着沈淮安出征前的章程,自金陵城附近采购了第二批粮食,运往跑马山附近。
而后,他留在军中,打听沈淮安和薛婉的下落。昨日下午,沈淮安已回到军营中,将他在战乱中受伤的消息散播出去,又将跑马山口的兵力撤出,李政果然很快撤军,如今沈淮安已将大军开拔,移出金陵附近,自己则回到城中,预备养伤一段时日。
“昨日夜,沈将军被人抬回府衙,他麾下的小将沈忠这两日在彻查金陵城中走漏消息的事,竟查出我周家的家仆中,也有两个是奸细,你离开金陵城的事,正是他们转告给叛军的细作的。”周瑾之羞愧说道。
薛婉听此,也渐渐变了脸色。家仆中混入细作,这事确实十分难堪,周家毕竟不算那些根深叶茂的书香世家,于政事上不够敏感,奴仆的采买都过于随意,以至于叫人钻了空子。
“此事尚未走漏风声,沈小将军要我三缄其口,明日他正要利用这两个细作去钓大鱼,我不敢告诉家父家母,只得单独告知你一声,待我周家清理过门户,再登门赔罪。”周瑾之又客气地站起来,郑重行礼道。
薛婉听此却微微蹙眉,轻声问道:“若说这些奸细关注你的行踪便罢了,却为何会对我的去向如此上心?”
“我也是十分疑惑,可沈小将军不愿与我多言,我便没再追问。”周瑾之亦是满脸疑惑。
既然李政的探子能入的了金陵城,只怕叛军之中,也定有沈淮安的探子,这金陵城的细作到底是何许人,他定然是心里有谱。
薛婉想到这,也不再深究,横竖几天后,自有结果出来。
周瑾之见薛婉不答,知她也并无头绪,便将这话题略了过去,他看了薛婉一眼,面色微红,扭捏的仿佛小媳妇儿一般,突然轻声道:“薛姑娘是因为救我才损了闺名,如今这世道女子十分不易,在下虽不是良配,但若他日姑娘当真因此受累,周瑾之不才,愿给姑娘一个归宿。”
薛婉方才还在想叛军细作的事,未料到周瑾之话锋一转,突然说起这个,薛婉一脸愕然看着周瑾之。
周瑾之今年已二十有二,只是面容白皙,本身又是十分温婉的性子,天生羞涩,垂头坐在薛婉身旁,也不敢看薛婉的面容,声音又轻又小,倒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大约也正是这份不随年龄增长而渐退的青涩,才叫他五年如一日的守着那未过门的亡妻。
“周公子言重了。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只要大家都不乱说,又有谁会知道。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公子不该如此草率的。”薛婉蹙眉,轻声说道,“若你当真娶了我,有朝一日,你遇到一个女子,愿意让她走进来,又当如何?”
“不会再有那么一个人了。”周瑾之黯然说道。
“那可未必,人生还长着呢,谁又会知道,自己日后会遇到什么人呢?”薛婉莞尔一笑,托腮看着桌子上的烛火,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竟有些怔忪地出神。
周瑾之抬头看着薛婉,这姑娘明明还不到十六岁,可一言一行,却比他还要成熟几分,此时,烛光摇曳之间,薛婉的眼底略带忧愁,像是经历过许多沧桑一般,瞧着让人难过。
他不禁开口:“你好像经历过很多事。”
薛婉回过神来:“我不过一深闺女子,又见识过什么?”
周瑾之知道薛婉没说实话,但他也不准备继续追问,他站起来,朝薛婉再拜一拜:“深夜打扰,已是不便,瑾之告退了。”
薛婉见此,忙起身福了福身:“那我就不送公子了。”
周瑾之点点头,临出门前,他忍不住回头道:“薛姑娘哪里是普通的深闺女子,若是普通的女子,又怎能挽弓射箭,力退悍匪;乱军之中,单骑救人。你与那些女子,丁点也不相同。”
说罢,他不等薛婉答话,转身离去,徒留下薛婉哑然地立在房中。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薛婉才终于离开周家,悄悄自后门回到薛府。
这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人仰马翻,薛平气得吹胡子瞪眼,盈姨娘则在一旁努力安抚,加上周瑾之亲自上门道谢,薛平这才没有发落了谁。
薛婉早料到是这样的结果,站在正厅垂着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罢了。
这等阴私事,薛平是决计不会传扬出去的。薛家如今已经够丢人了,薛瑶勾结匪徒,烧了自家的老宅,如今还下落不明,若是薛婉自己跑到战场上的事再传扬出去,只怕薛平就得投井自尽了。
眼下,大家一起将这事严严实实的捂住,是最好的选择。
也正因此,芷荷和春樱都没被怎么样,薛婉一回到自己的小院,二人也是一番数落,整整三天不和薛婉说话。
薛婉在家憋得苦不堪言,几要离家出走。
“春樱,芷荷,快来帮我推一推。”薛婉坐在秋千架上,气呼呼地说道。
春樱手里端着水盆,冷着脸路过:“您薛大小姐多厉害啊,能文能武的还用得着我吗?”
芷荷手里拿着几匹绸缎匆匆路过:“眼看开春了,得给大小姐准备新裁的衣裳,我也没空。”
薛婉气得瞪着她俩,怒道:“你们不来,我自己一样玩儿。”
她说着,开始用力蹬秋千,可没人帮忙,薛婉的动作十分笨拙,她蹬了好几下,秋千却没晃几下,薛婉气得跺脚,一张笑脸委屈的很。
墙角下,突然传来一声闷笑。
薛婉转头,便见沈淮安倚在院墙边上,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好看。”沈淮安笑道。他瞧着比之前清减了许多,脸色也是苍白,像是大病了一场。
薛婉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哦,我看不到你的时候,更好看。”
第54章
李政退兵之后; 连日的劳累终于击垮了沈淮安,他是被抬回金陵城的; 这之后就是汹涌的高烧不退,几度生死边缘徘徊,睡梦中他仿佛又看到了上一世的薛婉; 冷冷瞧着他,满眼都是不屑一顾。
于是,睁开眼后的沈淮安,要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看一眼薛婉。
沈忠背地里说他像是鬼上身; 被李政投了毒,他是中了毒,中了一种叫薛婉的毒。
他确实像是中了毒。明明才刚醒过来; 他便从病榻上爬起来; 命人帮他换了衣衫; 而后,自己一个人骑马到薛家后院,翻墙进了薛婉的院子。
沈淮安来时,薛婉正在荡秋千,她脸上的神色那般鲜活; 像极了当年他们初见时的模样。他看着心口发热; 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然后,薛婉却道:“我看不到你的时候,更好看。”
她脸上的笑意渐退; 看向沈淮安的神色十分冷淡。
沈淮安看着薛婉冷淡的神色,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淡去。
两个人在院子里对视,各自掩藏着内心的汹涌澎湃。
若说之前,薛婉还能勉强容忍沈淮安的脸,如今却已半点也接受不了,她见着他,便觉得仿佛上辈子的阴影接踵而至,她又成了那个侯府里的夫人,倾尽一切,也不曾换来男子的回眸。
薛婉避开沈淮安的目光,开口:“若无他事,还请沈将军速速离开了,这到底是我薛家内院,你我瓜田李下,当避嫌才是。”
沈淮安怔忪地看着薛婉的侧脸,不禁手足无措的上前拉住薛婉:“你到底怎么了?”
薛婉抓住沈淮安的手臂,一拉一扯,用上的是擒拿的功夫。
沈淮安闷哼一声,牵动了背上的伤口,钻心似的疼,他本能地后退半步。
薛婉嘴角微勾,冷笑道:“沈将军逾距了。”
那不是带着少女模样娇憨的薛婉,而是上一世,那个京城中繁花簇锦里的高贵妇人。她蔑然地看着他,无论沈淮安沈侯爷如何光鲜亮丽,只薛婉一眼,都似乎可以把他打回原形。
他还是那个官职低微的小兵,偷偷在高墙后面,瞧一眼院子里美丽张扬的少女。
“薛婉,你到底什么意思?”沈淮安攥紧拳头,他瞪着她,怒道。
薛婉哂笑:“沈将军好大的架子,此处可是在薛家,你不请自来,反倒问我是什么意思?我倒要问问,沈将军如今是什么意思?怎么?你觉得你救过我一命就想以恩相挟,逼我就范吗?”
沈淮安闭了闭眼睛,他的拳头一点一点松开。
“没有,我没有别的意思。”沈淮安放低姿态道,“我只是想来告诉你,奸细的事查清了。”
那日沈淮安回到金陵,虽陷入昏迷,但沈忠和府衙的亲兵可不是吃素的,不到两日的功夫,便将李政在金陵城埋下的暗桩连根拔起,可贼首却十分机警,早在沈淮安入城之前,就已经悄然离开了。
“据抓到的人供述,他们的头领是个年轻女子,一直藏身在秦淮河畔的一家青楼里,就是她命他们秘密监视周家和薛家的一举一动,也是她在第一时间向李政报信,告诉他你在跑马山的事。”
薛婉听此,微微一愣,心中转过数念,才试探着问道:“是薛瑶?”
“是,你一直都小瞧你这个妹妹了。”沈淮安缓缓说道,上辈子的许多事仍是历历在目,薛瑶随口的几句话,却如何挑动他心中那阴暗的一点小角落。
那是个狠角色呢。想到这,沈淮安的眼底略过一丝杀机。
薛瑶成了李政的暗桩?
薛婉做梦都想不到,薛瑶竟然可以走到这一步。重生之后,她骨子里并没有把薛瑶看在眼里,那只是个有点小心机,但脑子不够聪明的蠢货而已,可如今,竟有这般的胆量,在江湖上飘零,做一个暗桩?
“怎么可能?”薛婉喃喃道。
“怎么不可能?她早在数日前便混入金陵,每日靠贩卖胭脂水粉的商队传递消息,你离开金陵城的消息,便是她放出去的。如此倒也说得过去,李政缘何不惜一切代价,要来抓你。”沈淮安不假思索地说道。
“也只有她知道,你是我的软肋,抓住了薛婉,便可叫沈淮安乖乖就范。”
薛婉微微一愣,抬头看向沈淮安,只见对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里既是欢喜,又是有些无奈。
“你不信吗?”沈淮安苦笑道,“难道你要我把心剖给你,你才信我吗?”
“不,我不需要。”薛婉低垂着眼睑,声音仍是十分冷淡,“我对沈将军的心里怎么想,并无半点兴趣,我薛家家教甚严,沈将军一个外男,就不要在我这里逗留太久了。”
说罢,薛婉转身,不再回头。
“薛婉,你总该给我一点理由,让我便是死,也死个痛快。”沈淮安见薛婉要走,忙叫住她,声音急促道,“你我也算生死与共一番,我对你的情谊想你也是看得见的,我不信你对我一丝一毫的感情也不曾动容。”
薛婉停住脚步,转身看向沈淮安,神色平静地说道:“我曾经动过,但那不过是一时的错觉。沈将军年少有为,他日建功立业,必然出将入相,京城里多少闺阁少女,必定视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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