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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匠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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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面色难看至极:徐裘安怎么下得了手去?!
  他有些踌躇的问两个童子:“不知这张画我能否——”
  两童子对望苦笑道:“公子尽管拿去。这张画破成这样,已经无法修补装裱了。”
  白棠笑了笑,小心的卷起画帛塞入袖袋内,道:“若是他们回来寻你讨要,你便说是城东练白棠拾了去。”
  童子应声道:“好。”
  白棠回到自个儿的茶室,装鹌鹑的小茶童已经舒展了身体,摇头惊叹:“练公子,你胆子真大!那位爷的事,南京城里谁敢管?就您还敢上前凑热闹!”
  白棠失笑,按了按袖子中的碎帛,自言自语般的念道:“徐裘安。”
  “可不是他嘛!”童子赶紧关上门。“大将军徐达最小的孙子、当今陛下已故的最敬重的皇后娘娘的亲侄子、现任魏国公的宝贝弟弟!圣上见了都头痛的主儿!唉!方公子怎么惹上了这位爷!”他忍不住瞄了眼练白棠,暗想:败家子碰上大魔王,小巫见大巫!相比之下,练公子好伺候得多了。
  练白棠对童子眼中显而易见的比较视若不见,会账时,只付了十两银子。
  “公子!”小童忙拦着他,“我为您煮了两壶茶,该二十两银子才对。”
  白棠侧目望他,淡漠道:“第一壶的碧螺春。不如叫碧螺陈,你说如何?”
  小童身子一抖,哭丧着脸:刚才谁觉得他好伺候?
  白棠扬长而去,小童暗叫晦气的同时,忽的一拍脑袋:谁TMD胡说八道说这位爷是不学无术的败家精?不学无术能品得出茶叶的新陈好坏?可见流言不可信,若不是练公子厚道,估计他今儿个就要收拾铺子被东家赶出门了。


第16章 怒怼渣爹
  白棠背着两筐鲜茶叶回到松竹斋。不料,松竹斋大门紧闭,店内传出激烈的争执声。
  “你还替她狡辩!”一名中年男子满是怒气的声音冲入了白棠的耳中。他顿了顿敲门的手,心中滑过一阵冰凉:练绍达,他怎么来了?
  “这个孽障!当初拼着被父亲责骂,我也该揭穿她的身份!她从小祸事不断,现在终于闯出大祸来了!高家公子是什么人?她算什么东西,敢和刘公子比制笺?不是疯了是什么?”
  苏氏破口大骂:“狗屁!没白棠,你能分到那些家产?利用完了我们母子就扔,你还有脸上门问罪?这天底下贱男渣人见得多了,你练绍达称第二,还真没人敢称第一!看着就恶心的畜牲,有多远滚多远!”
  “苏氏,你还敢对我发狠?”练绍达怒发冲冠,“练白棠闯下这样的大祸,练家的名声就此败在他的手上,今后练家要被高家压低一个头,老爷子和我大哥的英名全毁在她手上,你还敢包庇她?她人呢?我索性打死这个祸害精以绝后患!”
  碰的声巨响,练绍达与苏氏皆是一惊,大门竟被踢开,门外,立着名身姿修长,面寒如霜的美公子。
  白棠逆光而站,练绍达一时没看清楚他的相貌,皱眉头冲口而出:“你什么人?”
  苏氏哈的声冷笑,眼底泪光浮动:“滑天下之大稽,当爹的竟然连自己的孩子也认不出!”
  练绍达蓦地瞪大眼:“白棠?”
  这才看清,眼前气质清贵的美少年,还真是自己憎恶了多年的女儿练白棠!
  白棠抬足跨过门槛,衣袂生风,反手掩上门,目视练绍达,声若三尺寒冰:“你刚才说什么?”
  练绍达被他全身逼压而来的气势迫得退了一步:他,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你想打死本公子?”练白棠细媚的凤眼含怒带蔑:“娘,你寻根棍子给他。就让他今天打死我。您带着我的尸体到大伯和祖父面前,告他练绍达欺瞒祖宗,骗取家产,为瞒真相,杀人灭口!”
  练绍达勃然大怒的同时又胆战心惊:“孽障——”
  “若说练家的孽障,畜牲不如的东西,舍你取谁?为谋家产以女欺男,为娶官妓抛妻弃子!”练白棠字字如刀,不顾练绍达快要气疯的脸,随手拿起柜上一块砚台,掂了掂,凤眼中闪过抹妖异之色:“给你——在我头上砸两下,砸个血窟窿出来,砸死我,你就能拿回松竹斋了!”
  练绍达目瞪口呆,竟吓得连连退后,左躲右闪。
  碰的记重响,练白棠将砚台猛摔至地上,砚台的一角破裂溅出几块碎片。
  练绍达心头狂跳,但一想到十几年被自己捏在手心的人竟敢反抗自己,羞恼至极还是吼道:“练白棠,就算你跟着苏氏离开练家,你也是我练绍达的儿子——”下意识的,他喊出了儿子而不是女儿。
  白棠的目光从地上的砚台移到他的脸上,侧头斜视间,满是轻嘲冷讽:“娼门之夫,有何脸面自称吾父?!”
  你也配?
  练绍达被女儿这明晃晃到极点的蔑视与嘲讽激得双眼充血,突然间大吼道:“原来是你——是你在外头造谣!妙莲根本未入娼藉,你怎敢——”
  “未入娼藉?何妙莲忘恩负义,先偷情与你,后构陷我母子,比之娼妓更加下贱无耻!她还不如娼妓!”练白棠薄唇轻启,一连串的话气得练绍达几乎昏厥,“你不如回去查查。谁知道这等下贱无耻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到底是谁的种?!”
  “你——”练绍达捂着胸口一口甜意涌了上来,“你你——”若不是、若不是——当初他就不该放她们母女生路,应该让她们死绝了才是!“你这个孽障才不知是谁的野种!”他气昏了头怒不择言,“白瑾不论长相才干,皆传承练家一脉!你再敢胡言乱语——”
  “话都是人说出来的!”白棠捡起砚台,轻轻吹去上头的浮灰,“就如你当初构陷我们母子。说得多了,总有人信。”
  练绍达咽了口口水:臭丫头居然还威胁他?!
  父威已经奈何不了白棠,论理他也亏了三分。练绍达强抑疯长的怒火:老子才不和你争一时长短!咬牙冷笑道:“等你输了这次比试,看老爷子怎么处置你们母子!”说毕,他破门狼狈而去!
  “白棠!”苏氏扑上前握住他的手,全身颤抖不止,“这场比试,你真有把握?”
  白棠拍了拍她的手,坚定的道:“儿子绝不会输给高家!”
  苏氏长长的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万一白棠真让练家丢了大面子,按大伯的脾气,逐白棠出族都有可能!
  白棠扶着腿软的苏氏坐在椅子上歇息,皱眉问:”练绍达怎么寻上门来了?“
  苏氏冷笑:“还不是为了松竹斋。”
  原来,练绍达特意上门,大肆贬低白棠,又将与高家的比试输了后的严重后果剖析给苏氏听,成功吓到苏氏后,转而劝苏氏将松竹斋还给他,他愿助白棠一臂之力,等赢了比试后,再一起想法子助白棠恢复女儿身。
  苏氏原本以为练绍达良心未泯还心系白棠,不禁意有所动。但听他提及松竹斋的归属,立即警醒。松竹斋是她们仅有的立身之所,白棠又有厉害的师傅和大房相帮,练绍达能有屁用?机敏如她,自然是坚定的拒绝了对方所谓的好意。练绍达忽悠不成,按耐不住之下原形毕露。
  白棠冷哂道:”痴人说梦。娘您不用怕他。从今往后,只有他练绍达求着您的份,再没他耀武扬威的日子!“
  苏氏既欣慰又不安,哽咽道:”只是苦了你啊!“
  白棠拍拍她的手,摇头笑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苏氏猛地瞪大眼,一阵心惊肉跳:白棠、白棠想做人上人?!可是她——
  “不过,在比试之前,我得解决一幢事。”
  “何、何事?”
  白棠轻描淡写:“解决我和叶家姑娘的亲事。”
  苏氏惊奇不定:“你要退亲?你有法子退亲?”
  白棠淡笑不语。按未来大舅子叶启云对他微妙的态度,或许根本不用他出面,叶家就急着主动要跟他退亲呢!
  “嗯。说不定还能就此捞些好处!”想到京郊梓木仓库的火灾,他的心嗵嗵的跳了起来:银子,一定要尽快筹到足够的银子!
  他从屋外搬进两筐碧绿的茶叶,苏氏惊诧不解的问:“这是——”
  白棠笑道:“过几日我请娘喝茶!”
  苏氏瞧着他忙碌的身影,心底说不出是喜是忧:难道那位许先生,还教了白棠制茶?


第17章 送茶
  次日,铁匠铺子送来一口新铁锅,花市送来一大马车香味浓郁的茉莉花与色泽娇艳的木芙蓉。
  白棠换了旧衣衫,一头栽进了厨房。
  白兰见哥哥忙得不可开交,便默默的呆在他的身边打下手。
  白棠原舍不得让她受累,但看她兴致颇高,站了半日也没唤一声苦,心中微动,便试着手把手的教她炒茶。白兰极聪明,没多久,手感及对火候的掌握竟比他更好。白棠心中即惊又喜:人才啊!学好制茶,今后白兰有也算有个手艺傍身了!
  苏氏见两个孩子忙得欢快,笑着嘀咕了两句胡闹,任她们折腾。只是这茶香溢出宅子,左邻右舍纷纷问而不得:何处传来的香味?
  白棠所制之茶,名为“兰雪”。
  兰雪茶是明末士子张岱所制。他爱茶如痴,因不愿家乡的日铸雪芽被松萝茶完败,故招集众多茶匠一同改良日铸雪芽。他借用、改进松萝茶的制作方法,又加入了茉莉花蕾,终大获成功。
  松萝出世,雪芽退位。兰雪一出,松萝失色。
  奇怪的是,不过两个朝代,兰雪茶的制法竟然失传了。后人只知其大概,不知其精髓。
  白棠前世能得兰雪茶的制法也是机缘巧合。是他在秦岭那栋浩瀚如烟的私人收藏博物馆里寻到的破烂古藉中偶尔翻得。因缘难料,今日他竟要用秦家的收藏,讨好秦家的子弟!
  兰雪制成后,白棠寻到了文渊阁大学士秦轩的府门之前。
  秦简从江南而来,暂住在他三叔的府上。
  秦家的门房很客气,但也仅剩客气了。尤其是听对方自报家门后,脸上的笑都有点儿挂不住,眼中戒备陡生。连声道:“不巧不巧。我家公子一早便出门了。还未回来。”
  白棠皱了下眉毛,微笑道:“承蒙秦公子看重,邀我茶会赏画。这是家中新制的茶叶,一是谢过公子盛情,二来也想请公子品评。”
  管事似笑非笑:这练白棠还真能蹬鼻子上脸!我家公子看重的是你背后的那位师傅!他瞥了眼茶罐倒还算精致,随手接过,敷衍的道:“知道了。我一定送到少爷的手上!”之前也不是没有精明的商家欲借秦家之赞扬名。不过,茶叶?练白棠不知道秦家的日铸雪芽也曾天下闻名么?
  白棠没见到秦简就被打发,心中不悦。但他对自己的茶叶极有信心,想来以秦府的规矩,这些仆从也不会贪没他的东西。于是便转回家中静候佳音。
  待他走远后,管事随手将茶叶往门房的柜子里一塞。另一人好奇的问道:“夏管家,这罐茶叶不送给堂少爷么?”
  “等堂少爷回来了再说!”夏管家皱着眉头。“不过,这茶闻起来还挺香!”他用力嗅了嗅空气隐落的茶香味,略觉诧异。只是府中事务繁忙,他很快就将这小事抛诸脑后。
  傍晚,秦简尚未回府,他三叔秦轩倒是会客回家了。
  秦轩是秦家的一个异数。秦家的男儿,哪个不是学富五车风度翩翩的知识分子?偏秦轩这家伙,虽从小就是那一辈男子中的佼佼者,但他崇文还尚武!文人的儒雅中带着几许狂放之气,太子朱高炽私低下曾道秦轩有太白之风,对他十分的钦慕敬重。
  他平时里喜欢武刀弄剑,没少让族里的长辈戳着拐仗骂他不务正业。骂得多了,秦轩也嫌烦,一用功考上了个探花,留在了京城翰林院。
  咱们那位陛下,本就是马背上的皇帝,一见文臣中冒出个文武兼备的秦轩,竟是十分对他的胃口,没多久就点了他给太子朱高炽做东宫的属官。为此,太子的亲弟弟汉王朱高煦妒忌交加:有秦家加持,太子的羽翼日渐丰满。对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也难怪汉王不服气:他随着自家老爹打江山,立下汗马功劳,人也帅,身体也强健,最重要的,他也是皇后嫡出啊!哪里比不上皇兄那个只会装斯文的死胖子?占了个嫡长之位了不起啊!
  在他刻意营造下,朝堂与民间,汉王的声势,竟然渐有盖过太子之意。
  秦轩对此嗤之以鼻,只教太子以不变应万变,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皇帝陛下又不是吃素的。
  夏管家立在大门前躬身迎接主子,一身青色菱花交织长袍勾勒出秦轩的削肩蜂腰。他眉目沉静,喜怒不形于色。经过夏管事身边时突然顿足,望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腰间宝蓝色的香囊之上,随口道:“这香料配得不错,清雅。”
  夏管家有些莫名,他香囊里的香料只能算是平常货色且早风干了。哪担得起老爷的夸赞?
  “阿简呢?”秦轩坐定后喝了口温茶,“又出门了么?”
  夏管家陪笑道:“是。堂少爷和堂小姐这几日都在外面奔波。”
  轻轻磕了下茶盖,秦轩微微摇头:“他们姐弟也不容易。”顿了下,吩咐道,“这几日让大伙打起十足的精神。在外边行事的都收敛起来。切莫不可惹出半点事非,清楚么?”
  夏管家背脊收紧:“小的明白。”
  自从老爷当上了太子属官,府上的人隔三叉五便要收骨头。不用说,必然是汉王殿下又要搞事了。
  这一回,是皇帝想让汉王就蕃。汉王的封地远在云南,谁知他激动的抱着父亲伤心哭诉:儿子我有什么过错,要将我流放到那么遥远的地方?今后就连祭拜母后,都只能遥祭了!
  汉王提到徐皇后,皇帝陛心下登时一软,便放了他一马。
  但汉王可不会就此罢休,父皇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让他就离京就蕃?肯定是太子和他的人又在父皇面前进馋言了!
  太子的东宫,少不了又得经历一番风雨!
  夏管家管着府内诸事,又要日日督促监管一府的家仆,早将练白棠送茶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彼时练白棠正在家中悉心挑拣芙蓉花的花瓣与枝皮,熬煮花汁。坐等多日还不见秦简来寻他,多半是那茶叶未曾送到秦简的手中。心中微觉焦虑,少不得,他又要再跑一趟了。
  拣好了花枝,他起身洗手,忽听屋外传来苏氏的叫唤声:“秦公子您莫急啊!”
  白棠心中一喜:来了!
  忍不住满面含笑的推开门,却见秦简与秦家的那名管事大步而至,秦简面容微赧,眼中满是羞愧忧虑。那管事头也不敢抬的跟在后面。
  白棠立时收了笑容,疑惑的问:“出了何事?”
  秦简顾不得太多,拿出一只小瓷罐急切的问:“练公子,这罐茶可是你送于我的?”
  白棠这几日闷头在家准备薛涛笺的各色原料,两耳不闻窗外事。但也猜出必定是茶叶出了什么意外。他先行接过瓷罐,检查了茶叶后才道:“是我送的。”
  秦简以手捂额,长叹不语。
  “到底出了何事?”白棠满腹疑惑。他盯着夏管家,“这茶叶,是我请这位管事转交于你的。”
  夏管家身子一抖索,几乎要哭了出来:“是小的办事不利。练公子,还请您帮帮我家老爷吧!”
  白棠愕然:“到底出了何事?”
  夏管家这才断断续续的将事情原委道了出来。
  就在白棠送了茶叶的次日,都察院的御史方悯方大人府上的一名管事至秦府送贴子,说是方家的公子方怀钰邀秦简赴个诗词雅会。
  夏管家便请方家的人在门房稍候,自己则去禀报秦简。谁知,就这片刻的时候,门房里出了幢意外。


第18章 风波起
  秦家的小厮少不得给客人泡杯茶吧?那小厮打开碧纱橱,随手就用了之前白棠送的茶叶。茶香一起,冷中隐隐带甜,香味四溢美妙至极。
  小厮不懂茶叶,但方家的管事却是有几分眼力的。他心底惊讶,面上却不动声色,细品了茶之后强掩住心底翻起的惊涛,故作平静的问:“这是什么茶?”
  小厮瞧了眼贴在茶罐上的字,随口道:“兰雪。”
  兰雪?闻所未闻的一品好茶啊!方家的管事笑咪咪的道:“能尝到这样的好茶,不虚此行。”他瞄了眼那绿纱橱柜中的茶叶罐子,心中思绪沸腾:今日,他替老爷立了大功了!
  这位管事回府后没几日,坊间竟然传出许多秦轩的流言。说他身为太子属官,不以身作则,平日里生活奢糜,用度惊人!带坏太子,实不堪大用!
  秦轩出自大世家,家里原本就有钱。他的用度称不上节俭,但也绝算不上奢华。这股子谣言日渐严重,少不得通过东厂传到了皇帝的耳中,皇帝也觉得谣言夸大其辞,不以为然的一笑置之。
  但很快,更加翔实的情节在朝中流传开来:说是秦大人府上门房用来招待各府随从的茶叶,都是市面上前所未见的绝顶好茶!可见秦轩本人的生活是何等的奢靡!
  这事儿一出,皇帝和满朝文武都有些想法了。
  一是茶叶精贵,尤其是名茶,有市无价。
  二是,大明茶法森严,无茶引不得贩茶。秦家有茶引,但秦家卖的一直是日铸雪芽,这“前所未见的绝顶好茶”从何而来?有暗指秦轩私收贿赂的嫌疑!
  太子闻迅后立即通知了秦轩:事态不妙,有人推波助澜。
  不用想,这事多半是汉王殿下做的手脚!
  秦轩严阵以待。他府中的茶叶多是秦家自制。也有其他名茶,但绝无什么世面上“前所未见”的新品。必然是家里的管事办事疏漏!他立即唤来门房和夏管家质询茶叶一事。
  夏管家尚不知自己犯了大错,直到门房招待方家管事的小厮拿着练白棠送来的茶叶,这才全身一激灵,双腿酸软难抑,直接跪在了秦轩的面前。
  秦轩见状,立即明白了大致事由。他面若冰霜,冷声道:“你办得好事!”
  夏管家不住的磕头:“老爷,这茶,这茶是城东练白棠送来给堂少爷的!小的想着,练白棠的名声不佳,小的怀疑他的用意。再、再加上一时事儿多就给忘记了。小的知错。请老爷处治!”
  秦轩可不认得练白棠,只觉得这姓氏挺特别,想了想问:“练?可是承办官卷的练家?”
  “正是他家二房的长子!”
  秦轩接过茶罐,先是瞧到了白瓷罐上贴着的淡蓝色纸条,上书龙飞凤舞的‘兰雪’二字。双眼刹时睁大:好字!潇洒脱俗,蕴藉不凡!这手字,没个几十年的功力可写不出来!
  随后才想到,兰雪茶?还真是味从前没听说过的新茶?!
  打开盖子,登时一股凛冽中暗藏清甜的冷香扑鼻而来。
  “好茶!”秦轩脱口而道。这茶,仅凭香味,就将市面上大火的松萝比得黯淡无光了!他捏了些许茶叶于指尖,叶片色如新笋的外壳,绿粉均匀细腻,其中更有几点白色叶瓣。凑近轻嗅,是茉莉的香味。
  嘴角不禁滑过丝笑意:“去,唤堂少爷过来。”
  小厮忙去后院请人。
  秦简与姐姐秦婳到南京后多方筹谋,想寻得一两样即能立身又能为秦家赚银子的生意,以解秦简在族中尴尬的境况。可惜一无所获。
  “这世上哪有这么容易就能办成的大事?”秦婳安慰弟弟。“实在不行,等我嫁入徐家,再帮你想法子。”
  秦简骤然握紧了手,凝声道:“你嫁入徐家,便是徐家的人。要样样以徐家为重。秦家,有我在。”
  秦婳嘴角微起:“嗯。我信得过阿简。”她的亲弟弟,是秦家正统嫡枝的长孙,言正明顺的继承人。她绝不会让别人抢走弟弟应得的一切!既便是抚养他们姐弟长大视若亲母的阮氏也不行!
  秦婳下意识的揉了下有点儿犯痒的胳膊,大概是水土不服吧?近两日,四肢皮肤略有红痒,却也没什么大碍。
  “小姐,三老爷唤少爷过去。”
  秦婳娥眉微蹙道:“最近流言四起,对三叔十分不利。你好好宽慰他,莫要再让他操心。”
  “我晓得。”
  去前院的路上,传话的小厮将事情经过与秦简大致讲了一遍。秦简惊愕之下面色难看至极!三叔的这场祸端,竟是由自己而起!更让他胸闷的是:因松萝茶的崛起,江浙的名茶日铸雪芽渐渐落没。秦家茶场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他正想方设法寻找新茶替代之,哪知练白棠都将机会送到他眼前了,却让三叔的管事坏了事!他郁闷至极,不禁轻揉了揉胸口:这次,真说不清是练白棠拖累了三叔,还是他连累了练白堂。
  到了秦轩的书房,饶是秦简已经整理好了心情,还是忍不住对跪在地上的夏管家投去冰冷的一瞥。
  “三叔。”
  “这事因你而起。练白棠是你招来的人。”秦轩也不废话,“你想法子平息它。”
  秦简躬下身子:“侄儿遵命!”
  秦轩将茶叶罐递到他手上:“去吧。”
  秦简向夏管家冷声道:“还跪在这边作什么?”
  夏管家擦了把额头冷汗,不敢揉一下酸痛的膝盖,亦步亦趋的跟在秦简身后退出了书房。
  想要平息外边的流言,首先还得解决这传得玄之又玄的茶叶问题!
  于是,秦简带着夏管家寻到了松竹斋。
  明白了事情经过的练白棠,一时间震怔无语。万没想到,自己送的一小罐兰雪,竟然给秦轩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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