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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文]以妻为贵-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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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忖至此,似乎遗漏了什么的沈复忽觉茅塞顿开。
  拒绝服药?莫非……就是这个?
  没想到他这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娇妻,居然会畏惧药石之苦。
  沈复无语,然无论如何,在这种事情上,他可决计不打算娇惯她。
  于是,他敛了情绪,循着她逃跑的方向,抬脚悠悠地迈开了步子。
  那边厢,云伴鲜已然一溜烟地跑到了一座院子里,回头见沈复没有追来,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不禁开始后悔适才那幼稚的行为了。
  他虽然挺聪明的,但应该没有看出来,她是因为害怕药苦,所以才不肯听从他的建议吧……
  于夜幕下喘气的女子瘪了瘪嘴,探头探脑地张望了片刻,又不好意思即刻往回走。
  既然装,就要装得像一点——她现在是个快要忍不住便意的人,所以得找个茅房……啊呸。
  并不预备当真跑去臭烘烘的茅厕,云伴鲜只得姑且在陌生的院子里徘徊起来。
  酉时将尽,夜色渐沉。她独自一人在晦暗不明的院落里游荡了一会儿,终究是受不住冬夜里的寒意,缩着脖子准备回屋。然而,让她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就在她往院外跨出第三步的时候,她的身后竟突然冒出两只枯瘦的手掌来,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她情不自禁地惊叫一声,抬手抓住那两只冰凉的手,卯足力气试图将其掰开,奈何背后的人就像是疯子一般,用上了浑身的蛮力,直将她往死里掐。
  被手掌勒紧脖子的钝痛与被指甲磕破皮肉的刺痛齐齐压来,云伴鲜觉得,她就要透不过气来了——分明感觉到这双手的主人乃是一个女子,命悬一线之际,她却无力亦无暇去思考,究竟是谁要用这种方式置她于死地。
  不……整个江府,恐怕唯有一人……
  没法思考,她没法思考。九死一生之下,她只能火烧眉毛顾眼前。奈何她云伴鲜都使出浑身解数——指尖都快要将歹人的玉手抠出血印子来了,那人却依旧不肯松手。
  她甚至都没法去查探对方的身形与年龄,只是随着彼此对峙时生出的阵风,依稀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胭脂水粉味。
  但是,这又能如何?她都快被掐死了啊!
  情急之下,云伴鲜拼命地往后跺脚,试图踩中凶徒的脚背,好让那人痛得放手。无奈胡乱挣扎的动作并没能助她如愿,这让她几乎陷入了一种绝望。
  千钧一发之际,背后忽然响起一声尖叫,紧接着,她那几近快要被人掐断的脖颈就得到了解放。
  “咳——咳咳——咳咳咳……”
  “鲜儿!鲜儿你没事吧!?没事吧!?”
  恍惚间,一个踉跄向前的女子听闻了男子熟悉的嗓音,可惜,她根本无法抬起身来看他,只缘长时间近乎窒息的状态已经快要让她变得神志不清。是以,全身发软的云伴鲜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瘫倒在来人的胸前。
  “鲜儿!鲜儿!”
  以前,只有母亲和养父母会这样唤她——如今,又多了一个人。
  “沈……沈复……”
  “我在!我在!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沈复心急火燎地问着,一手托稳了女子的身体,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幸好!幸好他来得及时!
  匆匆诊脉后确信妻子并无大碍,男子凌厉的目光登时投向了已被他打晕在地的凶手。与此同时,慢慢缓过劲儿来的云伴鲜也一点一点站直了身子,抬手吃力地指了指远处的灯火。
  沈复明白她的意思,两边分别看了几眼后,他扶着女子一直到确定她已能独自一人站立,这才速速跑去取了搁在灯盏旁的火把,点了火来,伸向了躺倒在地上的歹徒。
  可当对方的样貌映入眼帘之时,同时目睹了其长相的两人却皆是不由自主地愣了愣。
  倒在他们眼皮底下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妇人,她面色苍白,穿戴整齐,瞧这打扮,不像是府里的下人。
  “你认得这个人吗?”
  “不认得……”
  夫妻俩面面相觑,决定姑且将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送到一家之主的面前。
  于是,当一刻钟后人被送到的时候,江河海大吃一惊的表情瞬间映入他二人的眼帘。
  “你们这是……这是怎么回事?!”不惑之年的男子双目圆睁着,俯视着不省人事的妇人,又抬眼惊愕地注目于他的女儿、女婿。
  “江大人,此人意欲在后院对娘子行凶。”头一次,他没有即刻得来女儿的答复,而是听到了女婿不冷不热的回话,“幸亏我及时赶到,才助娘子幸免于难。”
  话音未落,夫妻二人就瞧着江河海大惊失色地冲上前来。
  “鲜儿没事吧?!”若非云伴鲜不自觉地倒退一步,他几乎就要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了。
  “我没事,谢大人关心。”年轻的女子虽是面不改色地说着,可她脖子上的红印却叫闻者弹指间怒目圆睁。
  “来人!把袁姨娘院子里的嬷嬷和护卫都给我带来!!!”
  

  ☆、是真是假

  此言一出,云伴鲜自是略吃一惊。
  她没有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一直想见但都没机会见的袁姨娘,居然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可关键是,对方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难不成就因为……这妇人是个疯子?
  不一会儿,江河海将几个家丁、嬷嬷骂了个狗血淋头的景象,似乎便给了她最明确的答案。
  “看个人都看不好,本官养你们何用!?”
  云伴鲜低眉看了看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几人,又抬眼注目于怒火中烧的生父,恍惚觉得,她好像很多年没见过他大发雷霆的模样了。
  “大人。”听他气冲冲地斥责了几句,女子冷不丁张嘴出了声,令他当即神色一改,敛了怒容注目于她,“这位就是茹衾的母亲吗?”
  “是……”江河海方才还拔高的嗓门瞬间恢复如常,只是,他的脸上免不了显出了些许尴尬之色,“鲜儿啊,你姨娘她……她脑子不太清楚,你……你别太怪她。”
  当真是疯了吗?只是,她是为何而疯?又为何要对自己下此毒手?
  新的疑问和旧的不解交融相错,令云伴鲜姑且选择了沉默。
  又过了半柱香的工夫,江河海骂下人骂够了,便挥手命一行人下去领罚。云伴鲜并未替他们求情,只默不作声地看着几个人战战兢兢地告退,看着不省人事的袁姨娘被两个新的嬷嬷带了走。
  “鲜儿,请个大夫替你看看吧?”收拾了叫人心烦的家伙们,江河海开始一门心思关注女儿的伤势。
  可已然缓过劲儿来的云伴鲜压根不想兴师动众,因而只摇头谢绝,便由着沈复护着她回房了。
  一路上,夫妻俩都没有说话,沈复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一回到卧房,就扶着她坐到了榻上,借着烛光,仔细为她查看起伤势来。
  他发现,她雪白的细脖上赫然出现了好几个指甲的掐痕,红彤彤的,像是要渗出血似的,看得人很是心疼。
  “我去替你找些药来。”
  “啊?还要上药?”
  他这娘子,怎么这么不晓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沈复觉着,这平日里看起来还挺细巧的妻子,貌似还暗藏着一颗汉子般粗犷、豪迈的心。
  也许是习惯了一人独立的缘故?
  他若有所思地为他的妻寻了个完美的理由,琢磨着要尽快让她明白,从今往后,只要有他在,她就该学着享受被人呵护的滋味。
  “当然要上药,难不成,你认为脖子上留着一个个结痂,很好看?”
  “没有……”
  指甲掐出的伤痕,会这么严重?
  云伴鲜半信半疑地瞅着沈复似严肃认真的眉眼,最终还是目送他快步离开了。谁知才走出去没多久,行如风的男子就步履匆匆地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个小小的药箱。云伴鲜一问才知,是江河海吩咐人把府里名贵的伤药都一股脑儿地给她送了过来。
  至于吗……她又不是伤筋动骨。
  脸上虽是表现出了些许不屑,她还是在沈复不容置喙的要求下,安安分分地抬高了下巴。看着他手脚麻利地挑出了他认为合适的药,又用干净的白布沾了少许,径直往她的伤口上涂,她很快就感受到了一阵刺心的疼痛。
  “嘶——”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后仰了仰。
  “别动。”沈复虽是这样关照着,手头的动作却是尽可能地放轻了。
  他甚至还伸长了自个儿的脖子,凑上去往她的伤处轻轻呼起气来——这一本该挺正常的动作,此刻竟显得暧昧极了。
  是以,云伴鲜的小心肝莫名其妙地就不安生了。
  她想叫他别吹了,可那丝丝凉风又确实缓解了她的疼痛,让她有点恋恋不舍。于是,心下微窘的她只好一边故作镇定,一边强迫自己去想正事儿。
  “你说,那个袁姨娘,是真的因为疯了,才好巧不巧地找上我吗?”
  “如果她是一个神志不清到逮着人就往死里掐的,那江大人至少也该用根绳子捆着她。”
  沈复说话的语气和内容都并不客气,这让云伴鲜不由得眼珠子一转,定定地注目于他。
  他很不高兴,她几乎可以如此断定。
  是因为她差点就被掐死了吗?
  劫后余生,她忽然有些庆幸——不光是庆幸自己死里逃生,更是庆幸眼前有个平日里素来温文尔雅却在今日为她生了怒意的男人。
  不过,眼下不是心里发甜的时候。
  “看来明天……我得去会会她。”
  因个别变故而拖延了不少日子的打算,这一次总算是有机会加以落实了——作为昨夜里险些命丧其手的苦主,她云伴鲜想去见一见如今在押的施暴者,并不是什么不合情理的要求吧?
  这样想着,她于翌日一早向江茹衾打听了袁姨娘的住所。
  时隔数十日,云伴鲜对江府里的布局已经摸了个七七八八,因此无需他人带路,也能自己找到地方。江茹衾还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在母亲及长姐身上的事故,所以不但老老实实地替她指了路,还小心翼翼地问她自己能否一道跟去探望娘亲。
  云伴鲜当然不能带她去。可是,她又找不着足以服人的理由,故而便谎称自己只是事先打听打听路线,等过两天时机成熟了,她再带小丫头一块儿去。
  江茹衾满足乖顺地点点头,云伴鲜则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出了房门同夫君会合。
  “真要去?”
  “当然。”
  “她要是再发疯呢?”
  “不是有你在吗?”
  沈复觉得吧,云伴鲜已经开始把自己当成“万能”的存在了——这可真是叫人欢喜叫人忧。
  实际上,他担心的,不是她此去的安危——左右有他护着,决计不会再让她碰上昨晚的意外——他所顾虑的,乃是恐怕已经被江河海勒令加强的看守,因为从江河海的一言一行来看,这个江府的当家人并不希望他们同那个袁姨娘有什么往来。那么,一旦他们打着好奇抑或不平的幌子私下探视,那些个隐藏在水下的东西,想来就会浮于水面,而江河海似乎有心维系的某种平衡,也定将被不留情面地打破。
  以上考量,他沈复想得到,云伴鲜未必想不到。只不过,在她看来,这一面,是必定要见的,而且得趁早——哪怕此举,将牵一发而动全身。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个内容提要,诸位不必在意,请继续阅读十分钟后更新的第51章吧

  ☆、记忆线索

  抱着如此坚定的念头,云伴鲜躲在暗处,看着沈复巧妙地将两个看门的支走,又不得已使出了一大早去外头偷偷买来的药,把剩下的两个给迷晕。做完了这些,沈复朝她作了个手势,她才偷偷摸摸地跑了过去。
  “你不当刺客真是可惜了。”
  “……”
  他这是舍命陪红颜了好么?
  被调侃了的男子哭笑不得,他跟着女子入了一座偏僻的小院子,却也没有忘记回头四下张望一番,确信无人察觉,他才抬脚追着她入了屋。
  时值隆冬,门可罗雀的小院同别处人来人往的景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连带着屋子里头也是一副鲜人问津的萧条景象。云伴鲜和沈复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久未通风所导致的气味,却又没觉着屋里有多暖和。
  云伴鲜不由自主地敛了敛眉:这江府妾室的日子,竟过得这般差劲?还说有人看着,结果除了院门外的四个家丁,连个嬷嬷、丫鬟的影子都见不着。
  一路想一路走着,她很快就在里屋见到了坐在床上的妇人。
  袁姨娘正用两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一只脏兮兮的枕头,嘴里还柔声唤着“衾儿,衾儿”,全然是一副疯癫痴傻的模样。云伴鲜意图借着窗外的日光看清她的脸,奈何她始终垂着脑袋,加之披头散发的,就更增加了成事的难度。是以,云伴鲜只好启唇喊了她一声,这才令她停止了自言自语,愣愣地抬起头来。
  屋外并不明媚的阳光投射在两人的脸上,她们皆是侧对着窗户,故而得以同时目睹对方的容貌。云伴鲜首先瞧见的,是一张苍白的面孔和一双失神的眼睛,她依稀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张脸——昨儿夜里因为光线太暗所以看不真切,此刻近距离地看了,才发现自己竟对她的长相有着莫名的熟悉感。
  然而,让她始料未及的是,还没等她张嘴问点儿什么,对方就猝然间花容失色,扯开嗓门猛地尖叫起来。
  “啊!啊!!!不是我!不是我!别找我!你别找我!!!”
  尽管对于类似的场面早有心理准备,云伴鲜还是免不了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身后的沈复更是生怕重蹈昨夜覆辙,忙不迭上前一步护住了自个儿的妻子。所幸妇人很快就发着抖躲到了床角里,埋着脑袋拼命往墙角里缩,那哆哆嗦嗦、喃喃自语的样子,倒也不像是昨晚上这个差点要了人命的凶手。
  眼见那莫须有的威胁仅仅是昙花一现,云伴鲜自是缓了缓受到惊吓的小心脏,下意识地拍拍沈复的手背,示意他放心松开他的手。
  然后,她不徐不疾地走了过去,微微弯下腰去,轻声说道:“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代茹衾来看你的。”
  话音刚落,战战兢兢的妇人忽然就停止了发抖。只见她慢慢地把脑袋从臂弯里抬了起来,隔着那披散的发丝,双眼迷蒙地仰望着云伴鲜的脸。
  孰料才看了没一会儿,她就突然双目圆睁,又跟受了惊的猎物似的,把身子给蜷缩回角落里。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这是在说……昨晚上的事?
  云伴鲜姑且能够想到的,也唯有这一可能性了。只不过,她并没有办法肯定,这个袁姨娘究竟是疯到了什么程度。她甚至必须去怀疑,此人是真疯还是装疯,因为,她实在不相信自己的运气就这么差,随便往一个院里一站,就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女人给逮着了。
  况且,诚如沈复所言,假设这个神志不清的小妾当真具备了随时会掐死人的威胁,江河海又岂能不将她的手脚束缚,并派人严加看管?
  倘若这一疑点就是事实,那么,一个人畜无害的疯子会突然发狂,就必定是有一只黑手于幕后推动所致。
  而这只黑手,毋庸置疑,只有那唯一的候选——怀安公主了。
  只是,这怀安公主似乎也思虑不周了些——这妇人能想到的,她云伴鲜乃至江河海又如何想不到?还是说,她对她的老爷就这么有信心,认定他宁可相信袁姨娘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才导致了昨夜的巧合,也绝对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思及此,云伴鲜暗自冷笑。
  依江河海对这个继室的重视,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年轻的女子眯起眼睛,面无涟漪地注视着依旧瑟瑟发抖的妇人。
  要弄清的事情太多了,她得抓紧时间。
  “姨娘,袁姨娘,你别害怕。”云伴鲜徐徐弯下身子,凑近了妇人的床畔,柔声细语地抚慰着,“是你的女儿茹衾告诉我你在这儿的,她被她爹看着,不便前来,所以托我来看你。你看看我,跟我说说话,好吗?”
  话音未落,披头散发的妇人就又不抖了。云伴鲜敏锐地留意到,每每她一提及江茹衾的名字,对方的情绪就会稍稍平静一些,显然,不管对方是真的疯了还是装疯卖傻,这心里头,还是很惦记着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的。
  “茹衾啊?茹衾你应该记得吧?”女子继续循循善诱着,始终保持着和颜悦色的低姿态,“她过了年就九岁了,长得越来越水灵了,我一见到她就觉得喜欢。她也很喜欢我,特别爱吃我做的点心,还跟我约好了,下次一起来看你,说你最爱吃龙须酥和开口笑,托我替你做呢。”
  耐着性子言说至此,她终于看见袁姨娘慢悠悠地仰起脑袋,惊魂未定地对上了她柔和的视线。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本该为这一转变而窃喜的女子却禁不住面色一凝。
  慢着,这张脸……
  云伴鲜一下子变了脸色。
  她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她确实见过!是当年在怀安公主屋里伺候的一个丫鬟!
  忽然抓住了记忆的线索,云伴鲜尚未从惊愕中缓过劲来,目视其神色一改的妇人就被吓得再一次躲进了床角里。
  云伴鲜见状不免有点儿气恼:她应该好好控制表情,不让自个儿前功尽弃的!
  “你别怕,你别怕!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小时候我好像见过你,有种……有种亲切的感觉呢……”
  这后半句话,她是厚着脸皮胡说八道的,本以为如此便能稍微安抚一下对方的情绪,可谁知袁姨娘刚听完这话,就惊叫着从床上跳了起来。
  

  ☆、陈年旧事

  说实话,云伴鲜从来没跟疯子打过交道,是以,她并没能准确预测妇人下一步的行动——眼见其猝不及防地翻滚下床,一阵风似的飞奔到桌边,年轻的女子几乎完全傻了眼。
  她要做什么?
  很快,惊慌失措的妇人就给了云伴鲜一个答案。只见她二话不说就从桌子上捧起了一盅像是银耳羹的东西,却在打开盖子后不由自主地发起了抖。
  本来,一个大户人家的妾室喝一盅银耳羹,那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但是,鉴于此妇人情况特殊,捧着这吃食的手又莫名其妙地颤抖着,目睹如是情景的云伴鲜就不能不多长个心眼了。
  她悄无声息地走上前去,伸出双手触碰了妇人的胳膊。
  “姨娘……”
  “啊——”
  孰料,她的指尖才刚搁着衣料碰到袁姨娘的手臂,对方就吓得猛打一个激灵,两手一抖。只听“啪——”的一声响,那盅银耳羹当即跌落在地,摔了个四分五裂。稀薄的粘液洒了一地,可失去了食物的妇人却丝毫不觉痛惜,而是睁大了惊恐的双眼,侧首一动不动地盯着云伴鲜的脸。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害了你娘……不是我……”下一刻,她一边摇头一边后退时所道出的话语,就令云伴鲜登时一愣。
  “你认得我娘?”她也不晓得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地把一个疯子的话当了真,竟然忍不住皱起眉头脱口而出。
  “啊……啊——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奈何她话音刚落,袁姨娘就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还抱着脑袋意欲撒腿狂奔。
  云伴鲜眼瞅着她似乎是想往外屋逃,赶忙回过神来伸手去拦。幸而在一旁陪同的沈复先一步出了手,及时将妇人截在了半道上。
  见对方不仅亲自前来,还带了一个面色不善的男子,袁姨娘彻底吓坏了,却只能惊叫着躲回到自个儿那乱糟糟的床铺上。
  而这个时候,目睹其一系列疯癫举动的云伴鲜,业已突然间怔了神。
  怀安公主的丫鬟,怀了孩子的姨娘,拼了命想要杀了她的狠劲,见了面却又魂飞魄散的恐惧……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害了你娘……不要找我……
  思绪流转间,年轻的女子遽然睁圆了眼珠子,只觉一股子叫人战栗的寒意正从心底传往四肢百骸。
  难道……难道说……
  意识到某种连她自己都觉不可思议的可能性,云伴鲜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向床畔,顾不得脱去鞋子就躬身上榻,一把攥住了妇人的手腕,双目圆睁着看她。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是不是知道什么?!”
  袁姨娘早就已经被惊惧逼到了崩溃的边缘,面对女子似已有所猜度的逼问,她自然是吓得面无血色、浑身打颤。
  “不,不……我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求求你不要问我!求求你……求求你……”
  眼睁睁看着她倏尔泪如雨下又很快涕泪横流,与自己对视的眼中霎时写满了悲痛和畏惧,云伴鲜竟不受控制地觉得,自己好像就要接近什么巨大的真相。
  一直以来,她和她的养父都认为,母亲是心系生父,加诸生产时落了病根,最后才郁郁而终。可他们舅甥却从来都没有设想过,自和离后就几乎同江家切断了一切往来的母亲,也许根本就不是死于大限,而是人祸!
  没错……没错!既然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胆敢明里暗里谋划着取她性命,又怎么能够容许丈夫的元妻安然无恙地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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