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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陌上柳-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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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晖紧搂着她不放,生怕她伤到了自己,吴敏急的要蹦起来了,忙呵斥宫人道:“还不快去按住婕妤娘子!”
宫人们准备伸手时,李晖瞪了他们一眼,“滚!”
宫人们连滚带爬的躲开,李晖一手搂着慕容氏的腰,一手摸索到被子把她裹住,直到把慕容氏裹得像一颗粽子,他才抹了把头上的汗水。
慕容氏喃喃自语,翻来覆去就是找孩子,她目光涣散,眼泪止不住的流淌,李晖叫了赵奉御来,问这是怎么回事。
赵奉御觉得很冤枉,他跪在李晖跟前禀道:“陛下,自从臣奉命为婕妤安胎之后,连煎药一事都不假他人之手!”
“臣不敢怠慢龙子,但慕容婕妤一直精神郁郁,臣也向吴大监说过,慕容婕妤这样的情况很危险,臣便是再世华佗,遇着这样的病人也没办法啊!”
“龙子夭折后,婕妤心里一直想不开,所以才变成现在这样……”
他话里话外都在喊冤,玫娘虽然知道他句句属实,但怎么听起来就那么不舒服。
她咬了咬唇瞪着赵奉御,上首的李晖也一脸不虞,喝道:“我让你照顾婕妤,不管她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你是医者,这些事就该你想办法!”
“现在孩子夭折了,婕妤神思魔怔了,你还在这里为自己推脱,是不是哪日我病了,你也说是我活该!”
赵奉御吓得瑟瑟发抖,趴在地上不住磕头请罪。
李晖越看越来火,狠狠瞪了他一眼,“出去!”
宫人们缩着脖子不敢出声,看着赵奉御逃也似的出了门去。
榻上的慕容氏还在哭泣,李晖知道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便吩咐了宫人仔细照顾,他明日再来。
玫娘听得此言,心中对李晖的那丝怨恨少了几分,不管怎么样,娘子如今这幅模样实在无法入眼,但陛下既说明日来,就说明在他的心里,对娘子还是有那么几分情意的。
只要能抓住这一点,娘子还年轻,未必以后就没有孩子,想要东山再起,那也只是迟早的事。
于是玫娘恭声应是,表示一定会尽心侍奉,李晖又看了慕容氏一小会儿,才起身离去。
……
刚回到延英殿,李晖下了肩舆,便看见门外站着秦氏,他有些意外,秦氏性子温吞,从未主动来找过他,也不知今日怎么来了。
见着被宫人拥簇而来的李晖,秦氏眼睛一亮,赶忙上前行礼,“阿郎万福!”
“嗯。”李晖挥手示意免礼,温声道:“你怎么来了?”
秦氏跟在他身后往殿内走,面带羞愧道:“今日来是向阿郎请罪的……”
李晖更为不解了,“这是怎么说?”
秦氏捏着袖口,显得很是拘谨,埋着头一副认错的表情,“阿郎命妾照顾慕容婕妤,可她却早产了,妾实在有愧阿郎的嘱托……”
李晖微怔了一瞬,他在榻上坐下,看了看秦氏,摇头道:“这不关你的事,孩子在慕容氏的肚子里,再说她身边有那么多宫人服侍,如何能怪罪你!”
他这么说,秦氏心中的负担减轻了许多,不过她还是觉得很不安,“可不管怎么样,若我能多费些心思,兴许慕容婕妤便能收敛些脾气,也不至于后来出了那么大的事,连带着孩子也没了……”
“五娘一直吵着要带弟弟玩……”她的目光透露着无比的惋惜。
慕容氏与蓁娘发生争执继而摔倒,至今已有一个多月,在这期间,没有任何人在李晖面前提起那日究竟谁对谁错,所以当秦氏说出‘慕容氏能收敛些脾气’的话,让李晖不禁皱起眉头。
“那日的事,你看见了吗?”
“妾当时在皇后殿下身边……”秦氏摇头。
面对李晖疑惑的眼神,她解释道:“不过妾与阿韩相处了二十年,自然明白她的为人,先前因跟阿郎有了嫌隙,我们不知道劝了她多少回,让她给你认个错,可她都拒绝了……”
“她连阿郎都不肯讨好,怎么会去推慕容婕妤,她也是怀过身子的。”
“其实妾知道,阿韩心里一直都惦记着你,只是她在害怕罢了。”
李晖忍不住打断她:“害怕什么?”
秦氏顿了一下,道:“当然是害怕阿郎心里只有新人,没有旧人了……”
“毕竟是三十几岁的人,怎么敢与那些娇滴滴的女孩儿相比,这不只是阿韩的担心,也是我们的担心……”
她有些忐忑的看着李晖,生怕这话会让他不高兴,但李晖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玉佩,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儿后,他才回过神,见秦氏端着手还站在一旁,顺手指了身旁的位置,道:“坐吧!”
“谢阿郎~”
秦氏顺从的坐下,双手优雅的交叠放在膝上,做出一副聆听的姿态。
但李晖却突然想跟她闲话,便问道:“以你之见,是慕容氏推了韩氏了?”
“也不是……”
秦氏轻轻摇头,意有所指道:“妾说句不中听的话,阿郎不一定就要分个对错。”
“那日具体发生了些什么,只有阿韩和婕妤的宫人知道,但两边的宫人都向着主子,阿韩的宫人说看见婕妤推了她,婕妤的宫人说看见阿韩推了她……”
“妾也不知道谁对谁错,但婕妤自从有孕后,一直很小心腹中的孩子,雨停了后都不敢去院子里走动,就是怕脚下不稳,摔着了……”
“阿韩入宫二十年来年,从未有过行差踏错,至于推倒慕容氏,那是肯定做不出的,阿郎何不想想,或许那日,真的只是意外呢?”
“毕竟……她们都摔倒了……”
都摔倒了,谁也没得到好处……
李晖听了这番话,立时便愣住了,他这才发现,自己在知道蓁娘摔伤后,第一个反应就是生气,因为喜欢她,所以在心里下意识的就认为她是没有错的,错的一定是慕容氏!
所以他只审问了几个宫人,便下了结论。
但秦氏这个解释倒是打开了另一个思路,蓁娘肯定是没有坏心的,慕容氏入宫数年才有喜,之后每次见到自己三句话都不离孩子,可见她是真的期待孩子的到来。
既如此,她该有所顾忌才是,怎么会挺着肚子都要去推蓁娘一把?
李晖陷入了沉思,秦氏看着他纠结的眉头,嘴角微微抿起,她捻了捻手里的帕子,等着李晖的反应。
“十七娘不是那种人……”
李晖严肃的摇头,“她的品行我从不怀疑!”
“至于慕容氏,她的宫人都说了,是她先惹十七娘不高兴的,她虽有了身孕,可也不该不敬十七娘,她们摔倒,可能就如你说的那般,只是个意外。”
秦氏松了口气,她有些不好意思道:“妾也只是猜测的,婕妤年轻,又在孕中,性子浮躁也是难免的,阿郎若觉得妾的话有道理,还是做做样子,堵一堵宫里宫外的闲言碎语吧……”
“有些人说的话,简直不堪入耳,有说阿韩嫉妒小气,有说慕容婕妤嚣张跋扈,不管事情怎么样,二郎和丹娘几个都大了,被人议论生母如何如何,他们的脸上也不好看!”
近来李晖也听过一些大臣和宫人私底下在议论他的两位妾侍争风吃醋的事,一想到自己的家务事被人拿去当作笑话相互传递,李晖就拉长了脸,沉声道:“事情发生在宫里,肯定是从里面传到外面去的,以前许多事我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也没多少事让人嚼舌,三天两头的处置宫人,说出去还说我太过严苛!”
“可今日实在忍无可忍,不把一些长舌头拔了,以后恐怕我才拿起筷子,宫外的人就知道了我要吃什么菜!”
李晖面若寒霜,目光冷冽的看着对面的多宝格,从他略带愠怒的声音里,吴敏敏感的觉察到,恐怕在这大明宫里,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秦氏听得有些心惊胆战,便劝说了几句,但李晖都严厉的拒绝了,看得出,他真的很生气,不过秦氏猜测,他如此生气,怕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借题发挥。
毕竟出事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所喜欢的,一个是不能责怪的,那总得有人为此付出代价吧。
但是没关系,她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秦氏敛容恭敬道:“若阿郎没有吩咐,妾先告退了,皇后殿下传妾去宣微殿一趟……”
李晖深吸口气,具体怎么做他还要交代吴敏一番,对秦氏的话点了点头,然后顺嘴问道:“皇后找你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秦氏劝说李晖不要追究,一是因为动手的人是她,二是因为出事的时候皇后都不在场,确实很难辨别谁的错,蓁娘受伤,慕容氏早产,不管谁推得谁都没有意义了,现在要做的事是平息这场风波,维护皇室尊严。
李晖自觉无法对蓁娘交代,所以没有解决,秦氏恰好就给了他一个台阶,她自己也三面讨了好,让之后的事做出来不那么显眼~
第227章 处置

秦氏却有些不安,目光闪躲仿佛在掩饰什么,李晖肃目看着她,秦氏无法,便吞吞吐吐解释道:“三郎媳妇身子不太舒服,妾听殿下说,有位医婆很是擅长这方面,想找到她去给王府里看看……
李晖从没听皇后说起裴氏不舒服过,而且就是不舒服王府里有医者,怎么还要秦氏去找皇后。
不过毕竟是妇人间的事,说出来还是很让人尴尬,李晖举手在嘴边咳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道:“有问题就解决,他们年轻人什么也不懂,你是三郎的生母,该操心的就操心吧!”
秦氏柔顺的行了个礼,“是,阿郎的话妾记住了!”
“那就去吧,别让皇后等着!”
李晖冲她摆摆手,秦氏告退后,他倚在榻上把玩着玉佩许久,面色沉着如水,过了半晌,他才对吴敏道:“刚才说的那些事,你让吴舟去办,查清楚到底哪些人爱搬弄口舌,不论有无品级,都禀告于我。”
吴敏眼皮子一跳,躬身应诺。
离开延英殿,秦氏坐在肩舆上向宣微殿而去,在经过御花园时,她叫住了宫人,段嬷嬷扶着她下了肩舆,不解问道:“娘子怎么了?”
秦氏巡视了一圈,指着不远处的数颗金钟梅树道:“老远就闻见了花香,咱们去摘几枝送给皇后!”
原来是这样,段嬷嬷点头,打发人去寻此处照料花木的宫人来。
秦氏拿着剪刀亲自找寻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段嬷嬷替她压着枝丫,忍不住问道:“娘子,既然你已经知道陛下是偏心韩修仪的,为何还要替慕容婕妤说话呢?”
“你对陛下的那番劝说,不仅是让陛下解除了对婕妤的不满,还说动他整顿宫里嚼舌根的人,这不就是为婕妤扫清障碍么?”
秦氏慢悠悠道:“你是想说,我忙活了一番,其实一点好处也没捞到是不是?”
段嬷嬷服侍了秦氏十几年,深知自己是她的心腹,所以有些时候,没有拘谨于尊卑。
她默认了这话,秦氏呵呵直笑,然后才解释道:“韩氏受伤后,阿郎的一举一动都说明,在他心里,韩氏比慕容氏母子重要多了……”
“今日巴巴的跑去延英殿,不过是为了证明我的猜想。”
段嬷嬷若有所思的点头,“那娘子是猜对了?”
秦氏抿唇笑,放下一枝花,接着又去另一颗树寻找,“……至于为慕容氏说话,她的用处还大着,我可舍不得她就此一蹶不振……”
段嬷嬷不解,“娘子此话何意?”
“如果慕容氏是一把刀,那我为她扫清了障碍,就是准备了一块磨刀石,现在宫里宫外的人,被谈论最多的人是谁?谁又最烦恼这些流言?”
“这个……”段嬷嬷细细思索,犹豫着回道:“被谈论最多的就是韩修仪,她虽受了伤,现在却大好了,而慕容婕妤却早产了一个死胎。”
“人人都说韩修仪一是看不惯慕容氏得宠,二来就是担心她生下男孩,怕陛下疼爱幺儿,因此陵川王又有了一个对手……”
段嬷嬷越说脑海中的思绪越清晰,她看着秦氏悠然的面孔,恍然大悟。
“奴明白了,陛下既然偏心韩修仪,定然舍不得她受委屈,如果陛下要补偿她,那对慕容氏来说,可不就是把她架在火上烤么!”
“泥人也有三分气,慕容氏越看清陛下的心,就越受折磨,等她受不了了那天,也就是咱们把刀磨好了那天……”
秦氏扶着袖子放下剪刀,看着竹篮里十来枝散发着浓烈香气的金钟梅,悠悠然道:“好了,咱们该走了~”
……
第二日,李晖才下了朝,坐在书房里沉着脸听完吴舟的禀报后,目光幽深的望着书案上的鎏金麒麟镇纸,道:“私底下传递小道消息的宫人,全部交给皇后处置,该处罚的就处罚,该撵出宫去的就撵走,宫里少几个人不会怎么样。”
“另外……”他停顿了一瞬,接着道:“美人沈氏,目无宫规,着罚俸一年,禁足三个月,其父教女不善,贬谪为平阳县令;美人米氏,搬弄是非,着降为才人,并罚俸一年,褫夺其父的官职!”
吴敏惊讶的看了一眼李晖,虽然他知道李晖这次是真的下决心要整顿后廷的规矩,但沈氏和米氏说到底也只是传了几句闲话,他这又是罚俸又是降位分,还累及了家人,是不是太过严厉了……
而且这些事他从未跟皇后商量过,若是皇后因此觉得他此举是对自己表示不满,那帝后之间岂不是产生嫌隙了么!
吴敏思虑再三,还是把这个担忧拐弯抹角的说了出来。
李晖闻言,面上却是一片不以为然,他道:“我不跟皇后商量,正是因为考虑到她的威信,你也知道,从大郎走了后,皇后就佛珠不离手,她心里难受,我都知道……”
“朝堂上事务繁杂,我给与她的关心太少了,所以她只能寻求一个寄托,这几年后廷中小事都是淑妃在打理,皇后把很多事都放了手,渐渐的,也有一些人对她少了些敬重。”
“作为一个皇后,她从未有过失职的地方,将来若我不在了,新君继位,自然会偏向生母,抬举外家,皇后虽是嫡母,但以后的事谁说的准,我总要为她做打算……”
吴敏了然的点头,“奴明白了,大家的意思是,你贬谪沈美人、米美人的父亲,皇后殿下再劝谏一番,如此一来,既警告了窥探宫闱的那些人,也为皇后殿下树立了贤名,纵使以后做个颐养天年的皇太后,在朝堂中也有为她说话的人!”
李晖不做声,这就表示默认了。
吴敏不禁感慨道:“大家什么都为殿下想周到了,但容奴说句话,大家大可不必担心,皇后殿下从来都视诸位郎君及公主为亲生孩子,便是以后新君向着生母,也绝不敢怠慢嫡母!”
“话是这么说,但我就怕万一啊……”李晖叹道。
吴敏突然就觉得心酸,瞧瞧一脸无奈的李晖,已是鬓生华发的年纪,既要治国,又要齐家,里里外外不少事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肩上。
好不容易儿子们也养大了,正是该为他分担压力的时候,偏一个糊涂、一个残废、一个平庸、一个年幼,就剩下许王和六皇子资质尚可。
这几年不太平,吴敏是数着李晖的白发长起来的,回想他这半辈子,那么多艰难险阻横亘在面前,硬是被他一道一道关卡走了过来。
武宗皇帝登基十年左右,已经开始对政事产生了厌倦,他的确有雄心壮志,但至高无上的地位、睥睨天下的威严,已经让他飘飘然。
在自大的将所有人玩弄在手掌中时,他的头脑也在被美人、享乐所迷惑。
大周四位先主皆未逃脱这个循环,唯有李晖,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最初的信念,他永远都把责任放在第一位,严于律己,宽于待人。
这份坚韧的性格和高贵的品行,吴敏既敬佩,又心疼。
李晖的谕旨发出后,前朝后廷里一片哗然,一个家族的兴起与毁灭就在帝王的一瞬思量。
沈氏的父亲本来只是一个教书先生,自女儿册封为美人后,他也因此受到李晖的赏识,入国子监做了一名主薄。
比之从前平平淡淡的教书育人,一把年纪还能为朝廷效力,着实是让他热泪盈眶。
因此沈主薄很是珍惜这个机会,把手里的差事办的一丝不苟,只五六年时间,便晋升为工部员外郎,整个家族都得益于此。
如今只因为沈家在宫里的女儿搬弄口舌是非,整个家族都要受到牵连,不仅官职没了,还影响了族中未婚小娘子的声誉,沈主薄接到谕旨后登时一口气没提上来,晕过去了。
沈氏自己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她头脑中一片空白,浑身发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会成为家族的耻辱,会在史书中留下让后人耻笑的一笔……
米氏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虽被降了位分,但因母家本就是贫农出身,她父亲虽没有了吹嘘炫耀的虚职,但这些年来一家人也捞了不少好处,以后的日子凑合凑合也能过。
但无论如何,妇人最要紧的就是名声,谁也不想被天下人议论,被当做反面教训警示他人。
于是沈氏和米氏不约而同的跪在延英殿外,脱簪待罪,哭着喊着为母家求情。
这并不是李晖的目的,当然不会听她们的解释,就这么着,沈氏和米氏跪的人都快昏厥了,才被吴敏不紧不慢的训斥了一番,并赶了回去。
二人无法,哭的眼睛只剩一条缝,思来想去,只有咬咬牙去求皇后。
皇后心底觉得沈氏和米氏罚的好,她也早有此意,这二人因年纪渐长,又无子嗣和宠爱,在空虚的感情中日复一日的抱怨,抱怨堆积的越多,就越不受人待见。
对所有一切自己都没有的东西,把牙尖嘴利当成武器,对人肆意攻击。
哪怕是李晖不出手,皇后也忍不下去了。
但她觉得沈氏和米氏既然进了宫,又是有品级的内命妇,不管他们犯了什么错,跟宫外的家人都是无关的。
李晖的这个处罚,确实太严厉了。
因此皇后也帮着求情,直说劝李晖不要寒了臣子的心,李晖才松了口。
作者有话要说:
李晖是喜欢女主,但并无妨碍他爱妻子,妻与妾,从来就不是一回事……

第228章 鼓励

没过两日,李晖被皇后说动了,收回谕旨,只有沈氏和米氏受到惩罚,其母家所受到的牵连,都被撤回了。
经此一事,宫里宫外都赞叹皇后的贤惠,她能理解臣下的委屈并对帝王进行劝谏,让许多官员士子都衷心的敬佩。
文死谏武死战,自古以来,帝王的权利不受约束,前朝的杨氏皇帝毅然决然的废除九品中正制,创立了三省六部制,既辅佐皇帝做出决策,也制约着皇帝的权利。
以免出现一个任性的帝王,随心所欲,就把整个国家拖入战乱的深渊。
古语有云,妻者,齐也,李晖作为帝王能接受妻子的劝谏,并直截了当的承认处置不当,对于命令的执行者——文武百官来说,这的确是件让人欢欣鼓舞的事。
李晖直爽的态度让天下士子欢欣鼓舞,既然君圣,必定臣贤。
而对于皇后,天下人将其比作太姜、太任、太姒等,以赞其恭谦贤淑。
待沈氏和米氏在宣微殿痛哭流涕感激不尽时,皇后这才明白丈夫的苦心,她心里满满都是说不出的感动。
可在感动之中,也夹杂了几分害怕,丈夫对她如此情深,她固然是欢喜的,但促使他做出这个决定,却是因为担心她没了他的照顾,会被人欺负……
只要一想到有那么一天,皇后便心如刀绞,她已经失去了心爱的儿子,丈夫就是她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若他不在,皇后实在不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
李晖巧妙的利用了这次机会,既整顿了后廷的规矩,为蓁娘扫去了流言蜚语的烦扰,也为皇后立了名声。
有那看透其中深意的人,了然一笑便过去了,更多的是那不明白的,只觉得李晖对蓁娘的心意,怪道让人心生嫉妒。
能让一个帝王为她破例、为她低声下气,世上有几个这样幸运的女人。
在慕容氏的眼中,便是如此。
天起越发寒凉,李晖带着后妃子女及宗室百官启程去骊山宫,他打算今年就在别宫过年,因此熙熙攘攘的长安城,也比往年空寂了些。
李晖的御所在飞霜殿,皇后在漪澜殿,因她厌恶崇顺皇后,李晖便将宜兰改为了漪澜。
其余妃妾分散居住在后殿,其中蓁娘的住所——朝华楼,虽比较偏远,但李晖从朝堂议政完毕出来后,穿过北面的一道门,只用不到两刻钟就能去到朝华楼。
他的意思人尽皆知,蓁娘从受伤后,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圣宠。
李晖只怕她心中还有怨气,隔上五六日就会派人送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她,或是一张写了两句诗的纸、或是一枝带着晨露的花、或是一碟明显吃过一半的糕点……
他送的不亦悦乎,蓁娘收了礼物后,也没说要去谢恩,而且转手就交给了宫人,容娘拿着东西百思不得其解。
但看蓁娘眼角眉梢的冷淡逐渐变为欢喜,明显是沉浸其中,她也就看破不说破,任由这两人隔着一层纱就是不说明心意,整日里你猜我猜……
倒是惠氏私下底问过蓁娘,既然心中对李晖还有情意,为何不趁此机会与他和好,这样使小性子,要是他恼了怎么办?
蓁娘觉得她这话说的很是委婉,如果直白一点,惠氏应该想问她为何这乖张拿乔。
向来只有妃妾去讨好皇帝,也不知是不是甘棠轩位置不好,居然出了她这么个异类,对皇帝的示好表现的不冷不热……
蓁娘想了半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若换做从前,哪怕李晖只送给她一片树叶子,她也能欢喜的跟拿着宝贝一般,不仅要亲自收起来,还要时不时拿出来回味一番。
但现在这般爱答不理,她在享受李晖无条件的纵容的同时,内心也有一丝不安。
若真如阿惠所说,他突然有一天厌烦了,觉得她面目可憎,那可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蓁娘有些小小的惊慌,掰着指头一算,到骊山宫快一个月了,李晖来过朝华楼六次,每次他都想留宿,都被自己毫不留情的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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