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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陌上柳-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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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们一扫疲惫,哄堂大笑,寄奴看着父亲满眼崇拜,李晖摸摸他的头,“今晚就在河边埋锅造饭,咱们吃个痛快喝个痛快!”
“谢陛下!”众人兴奋的吼道。
虽然行宫就在不远处,但这种淡化上下尊卑围着篝火吃肉喝酒的行为,让人感觉到了沙场上那种豪迈舒畅的心情。
头顶星海,脚踏尘土,仿佛天地间的烦恼都撇之而去,心里眼里,只有这一碗美酒。
李晖命人把所捕获的猎物清点出来,得知:梅花鹿十一头、野兔二十九只、蛇四条、麻雀一只……
他问那只麻雀是谁打下来的,人群中站出来一个长相秀气的小郎君,约莫十六七岁。
他看着那只比拳头还小的麻雀不由得脸红了,李晖唤了他到跟前,笑眯眯道:“你是谁家的孩子?”
“回陛下,家父是淮安侯……”
“原来你是张家的孩子!”李晖颇为惊讶,接着扶须笑起来:“说起来,贵妃算是你的表姨母吧!”
张小郎君点头,“正是!”
“那你可有表字?”
张小郎君躬身答道:“回陛下,奴学名为含,至于字,祖父曾言,族中男子立冠之前未有建树,不得有字……”
“这样啊~”李晖若有所思的点头。
“既如此,今日你也来了,我给你一个机会如何?”
张含闻言心跳如擂,虽尽力压制,但眼中还是透露出无比的欣喜。
李晖呵呵笑起来,自登基以来,他就对宗室公卿子弟的前程而头疼,一个个仗着祖宗的功业混吃混喝,京城里好些风气就是他们败坏的。
但帝王的基业离不开宗室和公卿的支撑,他虽支持科考举士,但心中更明白踩一边捧一边是自取灭亡。
所以对宗室公卿他还是给予了厚望,一发现可造之才,他的欣慰不比自家孩子成才差多少。
李晖细细打量了张含一番,见他个头比同龄的孩子要矮一个头,便知他先天有不足之症。
“今日能参加行猎的人都是有真本事的,除了我的寄奴……”
看着乖巧站在陛下身边的六皇子,一双眼似星辰般熠熠生辉,人群发出善意的笑声。
寄奴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李晖接着道:“你这孩子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但麻雀立在枝头,你能射中,足以证明你的本事了!”
陛下是在夸奖他嘛!
张含激动不已,但他还是谦虚的摇头,“陛下过奖了,奴也只是侥幸……”
李晖可不相信,他示意侍从拿了把弓来,对张含道:“来,给我看看你的箭法!”
“我让人在对面那颗树上放一只兔子,你站在这里能不能射中?”
兔子放在树上虽是静物,但两边距离有四丈远,且又是这样的黑夜,眼睛看东西都是模糊的,说起来简单,但考验的就是眼力。
张含信心十足的点头,“奴且试一试!”
李晖忍不住扬起嘴角,“好,你要射中了,我就赏你一个正七品的骁卫中侯!”
“这样你回家去就能得一个表字了~”
最后一句,李晖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张身无官无职能来参加今日的行猎,靠的就是淮安侯府的名头。
作为未来的淮安侯,一个正七品的官职对于他来说无所谓,但能在陛下面前表现自己,并得到青睐,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朗声道:“谢陛下隆恩!”
李晖笑眯眯的站在一旁,其余诸人或站或立,观看这场考验,有的人还悄悄的交头接耳,讨论着其中的技巧。
张含深吸口气,然后拉足弓,他屏住呼吸,双眼紧紧盯着树杈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好一会儿都没动静,人群有些不耐,交谈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啪’的一声,他松开手指,羽箭飞驰而去,树杈上的东西掉在了地上,有侍从跑过去拾起来捧给李晖看,“陛下,射中了!”
“果然好眼力!”李晖不住的点头表示赞赏。
“就是我年轻时也做不到如此!”
“行吧,等回长安城你就去骁卫报道吧!”
“谢陛下!”张含被夸得脸都红了,握着弓的手都不知该怎么摆。
人群中有人打趣道:“既如此,咱们就得改口叫张中侯了~”
世子自然比中侯尊贵,但这个中侯是陛下赏的,也算是张含靠自己的本事得来的,大家这么叫张含并没有觉得不高兴。
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从小身体羸弱,父母时常担忧活不了,所以才学些强身健体的拳脚功夫,今日能得到陛下的夸赞,我手上累积的伤口都不算什么了~”
既有少年郎的开朗活泼,有一个侯府世子的沉稳大方,众人对张含都心生好感,纷纷觉得此人可交。
李晖尤其赞赏,从第二日起,只要去狩猎都把张含叫到身边,又引来了无数羡慕嫉妒的目光。
……
营地早有人抬了几十瓮美酒来,郎君们跑了一天,肚子里的酒虫都被唤醒了,再加上篝火上冒着油花‘滋滋’作响的烤肉,真是馋的人咽口水。
因李晖早就发过话,今夜大家不必拘束,随着性子来就好,众人虽不敢真的展露本性,但也确实随意了许多。
一个个盘膝坐在草地上,你搂着我,我靠着他,树林子里都回荡着划拳的吆喝声。
三郎跟崔贤亲自烤肉去了,四郎抄着手左看看右瞧瞧,被两个郎君掰手腕比赛吸引住了目光,跟着围观的人群喝彩。
李晖正在跟几位亲近重臣说话,无意间就看见二郎随意的盘膝坐在一堆篝火旁,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火光映照着他的半边脸颊,寄奴就依靠在他的身边。
明明他在跟弟弟说话,但李晖却从他的眼里看出了孤独,好像被其余人的喧嚣撇弃在外,他的心中忽然就生出了一些不忍。
李晖示意吴敏叫二郎过来,二郎微微抬起的脸上显然很是惊讶,眼里还有些忐忑不安。
他拉着弟弟走过来,恭敬的作了一揖,“父亲……”
“嗯……”
李晖指着篝火上不停翻转烘烤的整鹿,吩咐他道:“平山王几位都是你们的长辈,你亲自去切鹿肉来!”
“陛下使不得,燕王身份尊贵,如何能为我等亲自动手……”
平山王忙推辞,李晖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说好了今日不分君臣,他是晚辈,做些事又有何妨?”
平山王等人不好再拒绝,纷纷躬身对二郎道谢:“有劳郎君了……”
二郎在听见父亲的吩咐后,强忍住嘴角的笑意,双眼也仿佛被火光点亮了,欣喜雀跃中全无刚才的颓然,他朗声应是,转身就看见寄奴开心的冲他挤眼。
父有命,子代其劳,虽是去切那油腻腻的鹿肉,但能亲自为为长辈们做这些事,父亲也是在暗示他,他很信任自己……
庖者把烤好的鹿肉放在木板上,放了些装饰用的鲜花,然后抬到李晖跟前。
烤鹿肉的气味和韭菜蒜泥酱的特殊香味弥漫开来,引得人食指大动,众郎君们都被吸引而来,二郎手里握着锋利的匕首,父亲和长辈们指哪里他就切哪里。
他围着烤鹿团团转,一旁喝着蛇汤的三郎几人却露出羡慕的表情来。
吃肉怎么能少了酒,寄奴颠颠的捧着酒壶来,向父亲请示:“阿耶,我今日什么都没做,比不上在座诸人辛苦,既如此,我便给大家斟酒好不好?”
今日的行猎本就是一种增进君臣关系的活动,李晖怎会拒绝,他笑眯眯的直点头:“好,那就交给你了!”
接着他环视一圈,豪爽的发话:“把他们都给我灌醉,谁坚持到最后我就有赏!”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迟了,昨晚牙疼引起感冒,早上才整理好这一章~
第173章 六郎

众郎君们闻言都捧场的吆喝起来,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眼冒绿光。
“……陈三,你成亲那日赵平把你灌得抱着柱子叫亲娘,还把你衣裳脱光了吊在树上,这可是你一辈子都洗不掉的黑点,今日当着陛下的面,你还不赶紧报仇!”
众人笑的东倒西歪,那个叫陈三的郎君闻言有人揭他老底,‘扑哧’一声把酒喷了出来,一张方正的脸红的赛猴屁股,踩着碳似得蹦了起来,“你少胡吣!”
这么一打岔,气氛越发随意热烈,寄奴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平日那些严肃恭敛的臣子们都像变了个人似得,纷纷暴露了本性。
他骂你如此一个壮汉却怕老鼠,你骂他这么大个人受了委屈就回家找娘……
一刻钟后又十分诡异的抱在一团要拜把子,你娘就是我娘,你儿子就是我儿子,你老婆就是……
呸!我宰了你这厮!
寄奴笑的东倒西歪差点站不稳,却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阿耶,我给你斟酒!”
李晖把碗递过去,看着儿子的小脸十分欣慰,然后逗他:“你要不要尝一口?”
寄奴坚决的摇头,“我要是喝了酒谁照顾阿耶呢?兄长们今天也累了,让他们放松一下,等以后阿耶酒兴来了,儿子一定陪你喝个痛快!”
“好~”
李晖哈哈大笑,眼中闪着欣慰的光,一旁的平山王很有眼色的跟着奉承:“陛下几个郎君,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臣那几个不肖子若能有郎君们的三成,臣也对的起祖宗了!”
“他们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李晖谦虚的摇头,虽如此说,但脸上的骄傲可掩饰不住。
他对寄奴柔声道:“去看看三郎,可别让他吃酒~”
“是!”寄奴乖乖的点头。
平山王扶须笑了起来,不着痕迹的打量在场的几位皇子。
拥有皇室、楚王府、新章侯府三家血脉的怀宣太子薨殁了后,燕王就成了长子,今日陛下对他的表现不满意了就开骂,看起来倒是很不喜欢他。
但平山王心里明镜似得,孩子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的,陛下嘴里骂着,心里指不定怎么心疼呢!
现在燕王在切鹿肉就是一个证明。
再看许王,他还未成亲,周身都散发着少年郎的单纯和勃勃生气,看着就让人喜欢,且他又是出了名的勤奋好学。
比之长一岁的兄长,他某些方面更显稳妥,京城里有不少人都想与他结交。
至于曹王,他既无燕王那样受宠的生母,也没有许王那样的自身魅力,比较默默无闻,但他也是无功无过,陛下对他还是比较关心的。
最后就是六郎,平山王看着正在跟陛下说笑的小男孩,他因着年幼,不论父母还是兄姐,对他都是十分疼爱,虽还未封爵,但依着陛下对他的喜爱,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平山王既是皇后的舅父,也是李晖的堂叔父。
他的父亲楚王为李晖付出了许多心血,可以说是顶着武宗皇帝的猜忌为他牵线搭桥,因此李晖对楚王一家子很是重视。
现在他关心的是谁会做太子,皇后无子,就相当于下一任皇帝跟楚王府、新章侯府的关系会淡漠,甚至可以说将来不再重用。
这对于依靠圣宠存活的亲贵来说,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因此,他必须冒着李晖的猜疑,暗中揣摩他的心思,在立太子之前抢先出头,这样李晖不仅不会生气,就是储君也会对他们多一些好感。
“郡王,我给你斟酒……”一个稚嫩的童音在耳边响起,平山王收回思绪,看着面前捧着酒壶的寄奴。
他笑道:“有劳郎君了。”
寄奴摇头,“郡王客气了,今日大家跑了一天,肯定很辛苦,这酒是滁州进贡的黄酒,口感绵重,喝起来灼胃,晚上河边湿气重,这酒煮过后倒是祛寒,却怕空腹饮酒伤了五脏,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垫垫吧!”
“郎君不喝酒,怎么知道这些?”
平山王嗅着这酒香带着丝丝辛辣,感到十分惊讶。
李晖也看着他,寄奴便解释道:“我时常与宫人们聊天,是他们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平山王转头对李晖笑道:“郎君真是聪慧啊!”
李晖却有了新的疑惑,“你为什么要跟宫人聊天?”
他眼里有些不赞同,儿子是何等身份,要交谈也应该跟世家子弟交谈,何须与卑微的宫人说这些。
寄奴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我就是很好奇,大明宫有数千宫人都是都从哪儿来的,遇着他们就问了几句,平时做什么的、家乡在哪里、想不想家这些话……”
“你问这些做什么?”
寄奴细细观察父亲的神情,见他并无不快,才小心翼翼道:“儿子就是觉得,他们虽是宫人,干的活也很辛苦繁杂,但仔细了解后才发现,原来就是侍弄花木,这里面都有很多讲究~”
“比如呢?”
“比如……”寄奴微歪着头想了想,道:“阿耶你知道吗,原来蓬莱殿那株牡丹,不仅一朵花两个色,而且花朵极大极美,那是一个老宫人嫁接成活的!”
“我听他说,不止是牡丹,还有很多花草树木、包括葫芦、梨子、杏子等等都能嫁接,把那些强壮的树枝嫁接为一体,它们就能结出更多更大的果实……”
寄奴越说越兴奋,嘴里说着,手上还不停的比划,“这是一件多好的事啊!如果把这些方法宣告全天下,那岂不是再无粮食短缺的问题了么!”
平山王目光微怔,他从头到脚打量寄奴,见他脸上是一派单纯真挚的表情,不免心中微动。
而李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他仿佛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儿子,眼神晦暗不明,片刻后就恢复如常。
“这确实是件好事……”
“但实际上做起来很复杂,需要很长的时间。”
寄奴叹了口气,“我知道,所以我长大后,我就走遍大周,去每一个村庄告诉农民这些办法,阿耶可以吗?”
看着儿子充满希冀的眼睛,李晖感觉骄傲又欣慰,他微笑着点头,寄奴低低欢呼出声,眼里闪着欢喜的光。
过了这一茬,他继续去给其他人斟酒,平山王注意到,他对每个人都仔细嘱咐了一番。
那人若是不得空,他就安静的等着,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显然是受到过良好的教导,才显出他出身尊贵而气度不凡的品行。
而这样一个优秀的皇子,他才十二岁,若是再大一些呢?
平山王发现李晖也在注视着六皇子,心中升起一个念头……
斟了一圈后,寄奴吁了口气,吩咐庖者把煮好的酒温在火堆旁,还道:“待会儿煮点醋汤,若有人喝的上头了,就送了过去,你们辛苦些,也别饿着肚子,抽空吃点东西!”
十来个庖者感激涕零的不住作揖,寄奴温润的笑着摇头,他也还没吃东西,便拿了两个蒸饼,端了碗汤坐在一旁慢慢吃。
边吃还边看对面两个你一句我一句交替唱歌的人,笑的前俯后仰。
旁边兄长们打闹的动作碰到了他的胳膊,手里的蒸饼滚落在衣袍上,他微微蹙眉,捡起蒸饼仔细的把外皮撕去,也不嫌弃,塞进嘴里继续吃的乐呵呵。
李晖端着酒碗,身子斜倚在凭几上,就那么看着他,许久许久。
……
千牛卫中有一个波斯血统的将军,名叫德鲁苏,他身长六尺多,满脸都是浓密的胡须,站在那里如一堵人墙,因他力大无穷且极擅长刀法,李晖很喜欢把他带在身边。
但就是这么一个糙汉子,今年才二十一岁,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可能是在场所有郎君中最能歌善舞的人。
今夜君臣同乐,他自然被推了出来,盘膝坐在地上,怀里横抱着琵琶,他低沉的嗓音吟唱着遥远家乡的小调,在满怀思念的歌声中,众人仿佛看见了离长安城万里之遥的波斯国。
那里的人或许也正如他们这样,坐在星空下把酒对歌,不负今宵。
寄奴听得如痴如醉,还没从歌声中回过神来,德鲁苏已经放下了琵琶,伴着另一个郎君的羯鼓声,他挥舞着手臂跳起舞来。
动作行云流水且赏心悦目,连李晖都鼓掌叫好,随着鼓声急缓,他的动作也不断的改变,不止是手,他的腰、臀、双脚都配合的极度完美,直到鼓声结束,他旋转着停留在同僚面前。
众人兴奋的吆喝起来,那郎君笑着接受了邀请,起身就是一个轻盈的跳跃,然后把衣袍扎进腰带里,热情的跳了一段回旋舞。
气氛越发热烈,到了最后,除了李晖亲自击鼓,侍卫警备,其余人都围着篝火跳舞,那份热闹欢乐都传到九成宫去了。
差不多快到天亮,一行人才开始回去,寄奴挨个看了一遍,见众郎君们都有下人服侍着,才放下心来,在九成宫的门口,他吩咐宫人好生送兄长们回去,又亲自扶着父亲上了舆。
“大家,去甘泉殿还是崇禧殿?”吴敏询问道。
李晖已有七八成醉意,他懒洋洋的歪着,眯着眼想了想,道:“去崇禧殿,皇后这两日觉浅,我去了她还得起来……”
“是!”吴敏对宫人喝道:“去崇禧殿!”
寄奴仍旧不放心,也吩咐了宫人去给生母说一声,自己也跟着去了崇禧殿,他这是尽孝,吴敏自然不会拦着。
李晖即使昨晚醉的那样,到了卯时初刻也醒了过来,他不适的轻哼了一声,已有人递了温水来,李晖半撑起身子一口气饮完,才发现端水的人是寄奴。
“寄奴?”他心疼的看着儿子眼下的青色,不禁责怪起一旁的吴敏,“你们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让寄奴服侍!”
“阿耶别生气!”寄奴跪在脚踏上,忙向他解释道:“不是吴大监服侍不周,是我不放心才跟着来的,昨晚你喝了许多酒,睡的也晚,这会儿天才亮,再睡一会儿吧!”
李晖就着灯光低头看着儿子充满疲惫的小脸,想来他是守了自己整夜,他还这样小呢……
他的心暖乎乎软的一塌糊涂,伸手掀开了自己的被子,对寄奴道:“来,跟我一起睡!”
作者有话要说:
寄奴这样的孩子谁不喜欢呢~

第174章 兄弟

面对父亲的心疼,寄奴从小受尽父母兄姐的疼爱,倒也没表现出受宠若惊。
他打着哈欠迷蒙着双眼,吴敏亲自给他脱了外裳,小家伙爬上榻就依赖的窝在父亲怀里,“阿耶香香的……”
李晖闻言哭笑不得,仔细给寄奴掖好被角,他头一挨着枕头就发出细小的鼾声。
李晖却再无睡意,侧着身子眼也不眨的看着他,与自己肖似的小脸上充满安宁和满足。
他努着嘴咿呀说了两句梦话,听得李晖无声的笑起来,这是他心爱的儿子,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他忍不住凑近挨着寄奴的头,嗅着他身上干净的气息,想起昨晚的事,不由得出了神……
蓁娘早早的就起来了,梳洗打扮好后就去给皇后请安,听众娘子们说起昨晚打猎的郎君们居然喝的醉醺醺才回来,她便问儿媳儿子怎么样了。
曹芳蕤道:“崔驸马和四叔都喝的醉醺醺的,郎君亲自把他们送回了房才回来的……”
“阿姨,听说陛下也饮了酒,六叔就在崇禧殿服侍他……”
说到这里,蓁娘不免有些担心,她想了想道:“可是呢,也不知他们什么事这么高兴,不就打了场猎么,一个个就喝成这样,容娘,你派人去崇禧殿问问看阿郎怎么样了!”
“唉!”容娘应是,曹芳蕤见她出去了,犹豫了一瞬,把昨日二郎闯祸的事说了出来:“……还不知三叔的脸伤的怎么样,我想着还是得去赔礼道歉才行……”
“当然要!”蓁娘蹙眉,略带薄怒道:“这混小子一天到晚就不让人省心,做事毛毛躁躁的!”
“你亲自去挑选东西,派个人去叫二郎,咱们马上就去看三郎……”
“是!”曹芳蕤柔顺的点头,接着有些担忧的道,“三叔是个豁达人,王小虎说他并没有生气,我却是怕秦庶母那边不高兴……”
在做娘的眼里,孩子摔了一跤都得心疼半天,何况三郎伤的是脸,还不知会不会留下疤痕。
蓁娘坐不住了,“你考虑的极是,那再去选几瓶上好的平疮膏子……”
三郎未娶妻,身边只有宫人服侍,秦氏知道他受伤后急的了不得,忙赶到他的院子来。
那道伤痕虽不深不长,但在他那张白净如玉般的脸上很是显眼,秦氏的眼圈顿时就红了,“我的儿,还疼不疼?”
“没有大碍……”
三郎才起来,正坐在食案边吃早饭,生母如此这般焦急的模样让他小小的吓了一跳,“不过就是小伤口,过两日就好了,你别担心!”
“怎么不担心!”她嗔了儿子一眼,眼中盛满担忧:“会不会留疤啊,要是破相了该如何是好……”
说着说着她让人去请司药来,李淳茜忙搁下筷子拦住她,“阿姨,都说了小伤口而已,我之前骑马蹴鞠不知摔了多少次,不都好好的么!”
“再说弄得这样大张旗鼓,别人看着也不像样……”
他十分坚定的拒绝,秦氏却有些生气,“你可是从马上坠了下来,伤了脸不说,要是折了胳膊可怎么办!说来说去,还是要怪二郎……”
听得她话里话外对兄长是一万个不满,李淳茜忙安抚她道:“阿兄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我总不能看着那鹿冲撞了父亲吧!”
他这么一解释,秦氏脸色缓和了不少,“既是这样,你父亲有没有说什么?”
她隐隐有些期待,李淳茜明白生母的意思,想了想,道:“父亲夸了我几句,还吩咐下人仔细照顾我。”
“没有别的了?”
李淳茜端起碗继续喝粥,一脸不以为然,“那你要听什么……”
“你父亲没什么表示?”秦氏脸色又阴了下来。
李淳茜无奈的咽下嘴里的粥,“阿姨,父亲已经责备过阿兄了,他要是对我有什么表示,岂不就是把阿兄的脸扔在地上踩么!”
“我们可是亲兄弟,阿兄也不希望我受伤,这事你就别计较了,免得伤了我们兄弟的和气!”
自己说一句儿子反驳一句,秦氏勃然大怒,“就你宽宏大量,人家要是把你放在心上,就不会连个问候都没有,你还傻乎乎的为人家着想!”
李淳茜从未见过生母如此气愤的模样,捧着碗呆呆的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劝解,片刻后才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她身后的嬷嬷。
“夫人消消气!”
那嬷嬷冲他点头示意,然后扶着秦氏坐下劝她:“郎君说的有理,这事终究是要看陛下的态度,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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