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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云闭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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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救人
“看看人透气没有，若是不透气，就直接碾过去。”谭羽还是用平时那种懒洋洋的语气说到。仿佛前面不是一条人命，而是无关紧要的小猫小狗。
“你怎么能这样？”看见有人受伤，宣若第一时间就想着去救人，不想去听见谭羽如是说。
作为东宫太傅，还是皇太女的启蒙之师，不是因该以天下人的安危为己任么，为何他却如此独特？
看着宣若不敢置信的样子，谭羽拿起自己从不离手的扇子敲了宣若一下，又补充到“你不想一想，若是碰瓷的咋办？”说着，还轻笑了一下。
无论平时多么稳重，可终究还是小孩子。若人人都像书本中描述的那样，现在哪还有这么多的事情？不过，心性倒是很好。若是有舒窈的运气，她的前途不会止于此。
谭羽又是摇了摇头，异世之女，已经是极好的气运，还怎么能强求呢？
旁边的人可不知道只是一瞬，谭羽就想到了别处。
“还是不去了。”听了谭羽的话，宣若不禁打了个寒战。自己虽然有善心，可是那该死的运气就像偏偏和自己作对一样，每次都救人救不到点子上。自己还是不要去祸害别人了吧。
宣若听了谭羽的话，只在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却忘了，古代怎么会有人敢来碰瓷。尤其像琉国这样，世家高高在上的情况下，·更是没有一个平民敢要碰瓷的。
若说是宣若没有深想，也是不对。只不过，是那段记忆太过深刻。
当年，宣若也是一个尊老爱幼的好孩子，梦想有一天能像**一样，被人们记住。可是，她似乎偏偏和好事背道而驰。看见摔倒的老人，想要扶起，结果却有人瞬间出现要她赔医药费。看见自己走丢小孩子，想要送其回家，结果却被当成勾引他爸爸的狐狸精。
连交往了多年的男朋友，分手的理由都是因为自己太漂亮了，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宣若·有时真的想知道，为何别人长得漂亮是仙女，而自己偏偏就是狐狸精？
宣若正在思考着之前的事情的时候，谭羽一惊一乍的声音忽然响起“舒窈呢，那丫头去哪了？”
拜这声音所赐，宣若记起了自己现在是上官惊羽，有一个美若天仙的母亲，不再是孤儿院中无父无母的孤女宣若。还有这些虽然有些不对付，却相信自己的人。
这些人都想着自己的事，不知不觉间舒窈早已消失在马车外。
“舒窈刚刚出去了，你们难道不知道？”小七的声音略带惊讶。马车里坐着的就这么几个人，舒窈刚刚出去的动作虽然不是很大，可同一个马车上的人应该清清楚楚才对，为何这两人如此反应？难道，自己才是最不正常的那个？
“她什么时候出去的？”宣若问到。刚才只记得想以前的事了，没有注意到舒窈忽然出了马车。
“就在你们刚刚商量外面的人是不是碰瓷的时候。话说回来，碰瓷是什么意思？”小七有些不解。虽然自己是天才，可是，惊羽口中许许多多奇怪的话自己确实没有听过。
第九十二章 潘良
“所谓碰瓷，当然是表面意思。就是投机取巧，敲诈勒索了。”宣若首先说道，也不管他问的人到底是谁。
“怎么，不是在说舒窈么，你回答他怎么那么快？”谭羽玩味的声音响起。此去蜀地，旅途太过寂寞。有着几个人解解闷也是好的。幸亏，他们不像萱琉。
“就是，舒窈到底去外面干什么了？”宣若刚才被岔开了话题，现在身边有谭羽的提醒，她也1记了起来。虽然真正认识时间不算长，这么多人中间只有两个女孩子，也很是要好了。
“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小七不以为然。以自己对舒窈的了解，她现在肯定是去救人了。吃过几次暗亏，她也不去想着改正，现在还是第一个冲上去，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马车外面。
舒窈提着裙角走了过去，双眼里全是担忧。她又何尝不知，也许会救错人。可是，身为医者，她不允许自己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生命消失在自己面前。
即使通过了暗卫的训练，她也没磨灭骨子里的良善。
看着前面一个穿着青衫的男子倒地，不知现在如何。舒窈赶紧走上前去。
她翻转那个男子的身子，只见，其紧蹙着眉头，好像有什么苦衷，一只手紧紧捂着心口。
舒窈知道：马车上的那几个人虽然有些胡闹，可也不会真的把一个路人置于死地。看着眼前之人，舒窈又不确定地号了号他的脉搏，舒窈还是有些不信。
虽然蜀地将会发生大旱，可看着此人的穿着，也不是买不起粮食的人。为何现在的情况会是这样？
宣若刚从马车上下来看见的场景就是这样：舒窈轻搂着男子的半个身子，紧锁眉头，仿佛发生了不敢置信的事一样。而她怀中的男子正看着舒窈发呆。
“到底怎么了？”看见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可宣若觉得，再怎么说舒窈现在也是自己人，不能被一个陌生男子占了便宜去。虽然舒窈现在还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小生潘良，多谢姑娘相救。敢问姑娘芳名，将来必会重谢。”也许，宣若的这句话也让男子有些尴尬。只见他苍白的脸上渐渐生出了丝丝红晕，使他更显孱弱。
他在舒窈的怀里，和舒窈相应成画。宣若在一边看着，莫名有一些尴尬。
听了青年的话，舒窈才发现此时自己与男子的动作有些不合理。还有自己的一只手，正掐着男子的痛穴。不知掐了多长时间？
“你难道不痛么？”舒窈不禁问道。自己刚刚想着别的事情，却忘了取开掐着男子痛穴的手。还有这个男子，这么痛还能装作一点事都没有，真的很是令人怀疑。
可是，从他脸上看来，只有一片坦荡，没有丝毫恶意啊。
自己看人的直觉永远都没出错过，以前，暗卫营中训练时，这份直觉让自己挡过很多灾难，为何，偏偏现在却失灵了？
自己的手劲自己知道，虽然造不成伤害，可那种痛感很是实在。
第九十三章 询问
“痛，可是，痛多了，也就感受不到了。”潘良前面还有一丝疑虑，到后面声音渐渐落寞了下来。舒窈想着自己刚刚把脉的情况，就知道，有些事不能多说。
想着，她顺便从自己的腰包之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药丸。以前，乱七八糟装了很多东西，具体也没多想。没想到，现在却有了用武之处。
“给你，把这药吃了。”现在人已经醒来，就不用自己去喂他了。他自己现在有手有脚，加上这个药丸，至少能恢复些力气。
现在，没有一个人过来帮忙，就说明那几个黑心的家伙根本就不想过来。若是他没有行动力，拿自己和他应该怎么办？
看着舒窈拿出的药丸，潘良伸手接了过来。
算了，现在自己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即使有人想要害自己也没有理由。不如，就再相信一回。想着，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全是坚定。赌一回就是。
想着，就把手中的药丸放到了嘴里。
不过，这一次他赌对了。舒窈即使想害人，也会正大光明去害。
不到三息时间，潘良就觉得腹中有股暖流升起。不到一会，就觉得身体里有了力量。仿佛，几日的饥饿是自己的错觉一样。
“这药丸是什么？”潘良有些惊讶。以自己现在的情况，吃一些食物就好了，根本不用浪费这么珍贵的药丸。为何，她察觉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后，没有道出实情，只是给了自己一粒小小的药丸。
看着她眼底的丝丝担忧，潘良瞬间明白，她哪里是不明白此时状况，只是为了顾着自己的面子罢了。若是以前，自己还对面子看得很是重要。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那些东西早就看淡了。
可是，眼前·小姑娘说的话还是让人心间一暖。
是的，就是小姑娘。
原以为富贵人家的小孩都是那种刁蛮任性或是看似稳重，实则心机极深之人。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一身精致的衣裳，还能毫不计较地帮助自己。
“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好，这只不过是糖丸罢了。”舒窈不想让面前之人误会，就撒了个小谎。
这几天，坐在马车里，也听上官惊羽说过，有时候，盐糖水能恢复人的体力，不只是真是假。现在，为了潘良不会有负罪感，就直接说这是糖丸好了。
虽然，这是司马家精心制作出来的营养丸，材料珍贵。可现在，人命关天，即使司马家的人知道了自己为救人而喂了别人营养丸，也应该不会怪罪。
刚才七公子没有拦着自己，就证明他已经默认自己可以救人。
“糖丸？”潘良明显有些不相信，糖丸自己吃过，可没有这么大的作用。
“这只是我们自己制作用来解馋的小玩意罢了，潘公子若是有事，先到马车上再叙？”舒窈估算着时间，现在既然已经有了走路的力气，那就上马车再说，若是耽搁下去，又有人没事找事了。
还有，这个小药丸和自己这几天没事制作出来的糖丸差别其实不是太大。
第九十四章 起因（一）
“那，恭敬不如从命。”潘良也知道，这样问下去有些不妥。从刚刚说话的声音来看，那马车上还有另外一个小姑娘。“不知可方便？”若里面只有女眷，自己一个外男，还是不进去了吧，免得坏了人家的闺誉。
“舒窈姑娘真是厉害，不愧是皇太女去身边的得力女官，连身份不明之人都能乱拉。”说曹操曹操到，舒窈就是害怕上官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想要快点离开。不想，现在还是没来得及。
记得以前，上官策虽然有些不好，但还是保持着翩翩贵公子的样子，现在，到底怎么了，怎么像市井泼妇一样，连世家风度都没有了。
幸亏上官策不知道舒窈的腹诽，不然，也许还会闹出多少事端。
“是在下让舒窈去救人的，上官公子有何指教？”此时，谭羽的声音里罕见的有了一些凉意。原来，自己也不想多管闲事，由着这些小辈去闹。可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
原以为，不对盘的是上官家那小姑娘和舒窈，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上官家的嫡长孙，京城出名的才子和舒窈闹开了。
即使他出身世家，也挡不住他现在还是白身的事实。是谁给他的脸，可以和储君身边的女官这么说话。
以前，还觉得是司马家太妖孽，压得京中世家喘不过气来，现在才发现，完全是他们自己作的。如此小家子气的嫡长子，肚量不如一个婢女，还有何成就可言？
“还不快进来？”谭羽瞪了舒窈一眼。
不怪萱琉老是嫌弃的语气，这丫头，若是没有那逆天的运气，怎么可以做宫中女官？
舒窈看着谭羽忽然向自己瞪来的视线，不禁无奈一笑，扶着潘良爬上了马车。自己猜的没错，谭太傅虽然平日毒舌了一点，本性还是好的。只怕，他最初只是一句试探。
见舒窈扶着自己进去，潘良哪敢再推辞？外面的这个人，虽骑马前行，但一身华服挡不住身上的贵气。还有车中之人的那句上官公子，自己已经大致猜出了这几人究竟是谁。
既然遇到贵人，还有自己惹不起的人，再推辞下去就是自己的不是了。
潘良进入马车，不等舒窈介绍，当先说道：“学生拜见太傅，拜见司马七公子，拜见上官小姐。”遇见有的人可以藏拙，可是，在有些人面前，直言更好。
不过，这个太傅有些耐人寻味了。
先前若是自己没有听错，就是他说了不要管自己的，可是，刚才，上官家大公子为难舒窈时，也是他帮忙解得围。听说，太傅谭羽，有着不世之材，不知是真是假？
外面那个上官家大公子，京中才子，可是平常。就是不知，太傅是不是也是沽名钓誉之辈。
还有，刚刚救自己的小女孩也不是简单地官宦千金，而是皇太女身边的女官。
不知，自己现在的运气算是好还是不好？遇到了去蜀地最是位高权重的几位，却又得罪了上官家的大少爷。
第九十五章起因（二）
上官家，作为琉国的三大世家之一，在地方上却有着不小的权利。自己现在得罪了上官家的家主继承人，不知道去有什么结果会等着自己？
上官家锱铢必报在地方上那是出了名的。
即使现在自己得罪的是司马家的七公子也不必如此担心。
司马家虽说护短，但不会纵容自家子弟伤及无辜。更不会拿别人的性命和前途开玩笑。
不过想想，自己又有什么地方能得罪司马家的这位小公子呢？
听着潘良的声音，上官策就已经知道，他已猜出了自己几人的身份，可是，为何偏偏遗漏了自己？舒窈是个丫头，不行礼也罢，自己上官家嫡长子的身份，难道辱没他了？
可是，这里面的那几个人就没一个省油的灯，自己还是少去触碰为妙。
“哼。”上官策一声冷哼之后也不再说话。即使想说什么，看见宣若那双清凌凌的眸子之后也没有什么想说的话了。这种白眼狼就是养不熟，明明是上官家的女儿，偏偏和司马家的人凑到一起。却忘了，上官家的1那些人这些年是怎么欺负那对孤儿寡母的。
里面的人见上官策消停了下去就再不去管他。这几个人，不管是谁都是天之骄子，万没有对上官策的阴阳怪调忍让的道理。同样，这一路下来，上官策也自觉了不少。
潘良行礼后抬起双眸，观察着面前的几人。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宣若的那副绝美容颜。真不愧是上官柔的女儿，继承了其母一副好相貌。又想到自己祖父当年的不白之冤，就歇下了欣赏美人的心思。美人虽美，可有着剧毒。
再看看另外两人，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坐在马车阴影处，坐的慵懒，却没有一丝纨绔之气。还有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随意地坐卧其中。仿佛此时置身于山水之间。
现在到底怎么回事，司马家的公子为何和上官家的美人有所联系。
十年前的那些密辛知道的人不多，而自己恰恰是其中之一。原以为辞官回乡就能避免祸患，没想到还是到了这样的地步。想起记忆中父亲那双充满担忧的双眸，最终却死在流氓地痞手中。
既有经世之才，为何偏偏要入寻常之家？
没想到，刚刚逃出山野，就会遇到那封密辛之中的人。
宣若听见潘良这个名字就有一些熟悉之感，现在看着他不卑不亢的样子，忽然就想到了，皇太女变法架空世家权力的时候，就是这个潘良最是支持。
若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上官家曾经的罪过这个文弱的男子，希望自己不是他报复的对象。
不过，外边的上官策已经吸引了全部仇恨力。若是这个潘良不再盯着自己，宣若想着，再也不会在心里骂上官策是猪队友了。
反正上官柔也说过，自己又不是上官家的人。
看见书中这个未来的权臣，宣若虽然有些自负，却也不想得罪。
若是真的得罪了，也不会怂。
再怎么说，自己的真实身份又不是上官家的那群坑货。
第九十六章 起因（三）
“潘公子为何在此处？”小七问道。这两个丫头没一个省心的，现在，还得自己为他们收拾烂摊子。自己不知前世是招谁惹谁了，今生来给表妹和上官惊羽收拾烂摊子。
对舒窈的映象，就只是萱琉的婢女。却不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还是那么爱拣人啊。
对着小七的询问，潘良不敢隐瞒。别看小七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小少年，潘良却是知道，司马家代代出妖孽，即使是一个孩童也不可小觑。
既然司马家的人问了，那他就如实说来。
说了他们隐居到蜀地被当地恶霸欺凌，却又无路可走，只好前往京城之事。对自己祖父还有十年前的事却是一字不提。本来那些事就该尘封，若从自己嘴里出来，不知又会惹出多少或端。
对司马家放心，对上官柔可以放心，但上官家养出的孩子却不能相信。
“还是不能避免么？”护国寺，空远大师坐在蒲团上，捻着佛珠喃喃道。
自己同意宣若去蜀地，不止是想让她去扬名，还想着让她救了落难的潘良。不想，还是让舒窈先救了她。难道，命运真的不可逆转？那宣若又作何解释？
虽然知道，有空间重合的现象，却不知道，宣若其实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这片大陆将来要发生的事。即使是活佛圣僧，既存在于尘世，那就有所禁忌。若是没有禁忌，早就成神了。
想到三百年前，那个惊才绝艳的太子，也终因尘世而消散。自己有执念，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虽然在世人眼中很是厉害，却有自知之明，根本没法和那人相比。
都说乱世出枭雄，若自己养出一个可以搅乱朝堂的妖孽，会不会改变？
十年了，那些该发生的事早已经发生。即使现在格局有了变化，十年前的惨剧根本就无法挽救。
想到宣若清澈的双眸，不禁有些后悔，她一个普通孩子都知道为了天下把个人恩怨先放在一边，自己身为一代高僧怎么偏偏魔障了呢？
十年前的惨剧既然已经发生，和那个小女孩又有什么关系呢？并且，认真说来，她也是十年前那场惨祸的受害者，自己为何生出那样的想法？
护国寺上下忽然散发着一片金光，把天空都染成金色。
难道，佛祖显灵了？
只有那深宫之中的夫妻知道，空远大师终于放下了多年的心结。
两人不约而同地出宫，想再见空远大师最后一面。
十年前的事，对很多人来说，那就是一场噩梦。幸好，空远大师先走出了自己设下的魔障。
听着街上兴奋的叫唤声，萱琉知道，自己现在的麻烦解决了。虽然，自己想遍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是空远大师。那个虽然对自己没有敌意，却也不太熟悉的人。
看着帝后二人向着护国寺走去，萱琉知道，他们肯定有自己的话要说，自己去了反而添乱。现在，空远大师最亲近的人是他唯一的弟子。以后，自己不妨多照顾一下她。
更何况，两年神交，这个妹妹其实也很好。
第九十七章 忆往
帝后二人见到空远大师，就看见一个老者慈眉善目坐在陋室，完全没有了上次所见的阴郁之气。若不是时间不对，还以为空远大师还在十年之前呢。
不等二人开口，空远大师当先开口“没想到，一梦梦十年。若不是那个孩子，我还可能没有清醒。”既然，心魔已除，执念已消，有什么又不好开口呢？
更何况，自己因当年之事入了魔障，眼前这两人可是再清楚不过。
听了这话，哪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个孩子，就是那个流落在外的金枝玉叶，亦是空远大师这么多年新收的徒弟。可是，看着身边的皇后，轩帝不想答应任何事。
十年前，已经让她对自己失望，现在，难道又要犯一次错么？
“大师可是急着离开？”既然已经成佛，那再不能待在俗世之中。空远大师这个样子，可不像是要急着离开，为后人铺路的老者么？
“非也，非也，既然有了因果，还清再走不迟。”也许是这十年的针锋相对习惯了，恢复以前的相处模式还是很难。空远大师没有说出真话，其实，他现在就像看看高高在上的帝王变脸的样子。
帝王好像也看出了空远大师的恶趣味，就说“既然大师无碍，那朕先告辞。”有了问题的结果，谁还陪着他折腾，宫里还有一大批折子等着自己批阅呢。
见帝王走得毫不留恋，空远大师也是暗叹，自己这几年做事看来很是过分，不然当年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少年怎么会现在比自己如蛇蝎。
“大师为何？”司马皇后有些不太明白。既然已经想通，为何又留下？自己不是帝王，把空远大师的那些话全部当真。司马家已有千年历史，知道的密辛何止外面所见？
“以前存在着利用的心思，现在留下来就当是补偿了。”空远大师也如实说道。当年的司马皇后虽然在京中才名不显，可自己这些老家伙可是知道她的厉害之处。
还有，这也是自己还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若说假话未免太过。
“大师可想好了，要留多久？”既然空远大师这样说，就证明他还是不会久留。就像那些隐世高人，直接传授完知识就走。别人不知道，身为司马家嫡长女的自己可是知道，在这个大陆上，不止是这些普通人，还有着一些能人异士，只不过，全部在三百年前隐居了起来。
司马家那些没有真实出现的人，就在他们该去的地方。
“留个五六年就可以了。”既然萱琉只有六年的时间，相信宣若也差不到哪里去。还有就是，自己在这俗世中真的不能待太久。
三百年前天机阁的教训，难道不够深刻？
“当年我还以为你不会同意呢？”空远大师聊起了家常。
虽说是琉国储君，司马家嫡长女想不嫁就可以不嫁，不想，最终她折了羽翼，入了宫墙。
“谁又说得准呢？”记忆中的少年帝王虽然没楚国太子的温润，却有着少有的帝王之气。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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