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闭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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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上官柔对着空气说着什么，幸亏没有别人，不然——
　　　　然后，一个黑影凭空出现，上官柔一脸镇定，似乎早就知道有人。
　　　　“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上官柔似是家常。
　　　　“夫人不必知道，只需说出此次唤属下出来的目的就好。”来人也不准备多说，只冷冷道。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将来无论上官家如何，都要保若若一命。毕竟，她毫不知情。”上官柔也不再废话，直接说出了目的所在。
　　　　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很久，谁也不能说出当年到底是谁对谁错。
　　　　当年自己披上嫁衣，满怀欣喜，将要嫁给自己心爱的人，可是，一片荒唐，梦碎心死。要不是这个女儿，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活着。
　　　　他心酸，她比他更心酸。
　　　　曾今听说过，捧得越高，摔得越惨。自己在满怀欣喜时忽然遭受不测，更是难受。
　　　　本以为再无交集，可是，今天宣若的话使她多年的低调行事完全化为虚无。
　　　　

第三十五章　退婚（三）

　　天刚蒙蒙亮，就有人来叫着宣若起床。
　　　　宣若以为自己还在现代，便嘟囔着“好困啊，别吵了，我先睡一会，如果老师点名，你帮我答一声到。”
　　　　“小姐，你到底在说什么？今天不是要去寿安堂给老夫人请安么？”迷迷糊糊间有声音传来，宣若听到了请安二字，才恍然大悟。
　　　　是啊，自己早已来到了这个架空的国家，早已不用再去上课，又何必去答到？二十多年熟悉的生活已经成了过往，现在才真真明白：再也回不去了。
　　　　或许，该真正融入现在的生活中了。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现在，也没有双全之策，既然可以寻到缺失已久的亲情，就不能再奢望回到轻松自在的现代了。
　　　　也许，是时候该醒悟了。
　　　　就想上官柔所说，自己现在是上官惊羽，而不再是宣若。
　　　　从现在开始，就从今日请安开始，真的融入其中。
　　　　一滴清泪从眼角流了下来，现在，该真正与过去告个别了。一丝苦笑从嘴角流露，不告别也不行了，就是不想待在古代，难道就能回到自己以前住的地方？
　　　　“好了，我知道了。”宣若轻声说道。
　　　　压抑住了心中的不快，看着旁边侍婢不解的目光，也不多做解释，只是甜甜笑了一下，纯真地说：
　　　　“姐姐，帮我梳洗吧，我只是睡迷糊了。”
　　　　说着就乖巧地起床，像一个真正的六岁孩童。
　　　　装傻卖痴，本来就是她的拿手好戏。孤儿院那么多人，若是自己不能做好每一件事，谁还会记得自己？装着装着，便成了习惯，连自己都以为自己就是这个样子。
　　　　有了上官柔昨日的话，萱若想：终于可以痛快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
　　　　梳洗罢，上官柔走了进来，忽然禀退众人，抚摸着宣若的头发，说：“怎么了？今日梦见了什么？”似是询问，又似乎是试探。
　　　　“娘，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事了，没什么的。”宣若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行为很是突兀，肯定吓到了丫头，却不知，她转眼就把此事告诉了上官柔。
　　　　今日只是告诉上官柔，那明日呢？
　　　　听着宣若隐隐含着怒气的话语，上官柔怔住了。
　　　　明明这几天宣若都好好的，为何忽然这样。平日自诩聪明，今日却连自己小女儿的心思都无法猜到。
　　　　看着上官柔一脸茫然，宣若不禁有些无力。自己是不是很久不用脑子了，真的成为傻子了？自己一个人傻傻的生闷气，却忘了，以前的上官惊羽是一个真正的傻子，她的一举一动上官柔都得知道，不然，怎么会平安长到这么大？
　　　　习惯成自然，上官柔当然不会觉得此事有什么不对之处。
　　　　“娘，现在这个丫头把我的所有事情都能告诉您，以后难免不会告诉别人。”宣若只好直言到。
　　　　上官柔听了此话，不禁笑了一下，女儿大了，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了，不能事事去管了。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放心，这几个丫头的衷心不用怀疑，当年，有异心的都赶出去了。现在这几个，即便看着有二心，也是表面上的。”上官柔肯定地说。
　　　　

第三十六章　退婚（四）

　　“这可是真的？”宣若还是有些怀疑，想到自己刚醒来时见到的那两个丫头。“那小红呢？”
　　　　“空远大师说的话你难道忘了，不留一个眼线，哪能让你恰好受伤？”上官柔如此说着，还是寻常那种柔柔的语气，宣若却觉得自己后背有一股冷气升起，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幸亏自己现在是她的女儿，若是敌人——
　　　　宣若真的无法想象。
　　　　“好了，我们该到寿安堂给老夫人请安了。”上官柔见宣若不再说话，一看，现在时辰不早了，应该去说清楚一些事了，顺便去请个安。
　　　　说完，变向寿安堂走去。
　　　　走到门前，忽然一个穿着粉衣的小姑娘带着丫鬟迎面而来，只见眼前的小姑娘约么七八岁的年纪，脸蛋精致可爱，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难听。
　　　　“这个傻子不乖乖待在你的梨香园，怎么出来了？”忽然，看见了后面跟着的上官柔，声音戛然而止。
　　　　还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看见了长得这么美的人，以为自己看见了仙女，可是，就因为自己叫了上官惊羽一声傻子，就被祖母惩罚。
　　　　这次她就在后面，自己刚刚说的话她一定知道了吧。
　　　　萱若只见眼前的小女孩原来还在盛气凌人的骂着自己，忽然，就顿住了，接着，仿佛想起什么不好的事，忽然，扭头就向着她刚刚来的路跑了。
　　　　居然跑了，宣若被这神开展吓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还很厉害的样子，忽然自己变成洪水猛兽了么？
　　　　宣若不禁怀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干干净净，什么东西也没有啊。
　　　　上官柔见了宣若的蠢样子，不禁抚了抚额头。不禁怀疑，她说她在异世已经活到了二十几岁，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此蠢，到底是如何活下去的。
　　　　“走吧，刚刚那个是你的二表姐上官雪，应该只是想到还有一些事情没做吧不必去管她，我们走。”上官柔笑得慈爱。
　　　　宣若看着眼前之人美丽温柔的样子，不禁想起了殷素素对张无忌说的：越漂亮的女人越有毒。刚刚想不明白，现在应该知道真相了。刚刚见到的那个小女孩应该是上官柔的亲侄女吧，让亲侄女对美丽如仙的姑姑如此忌怕，上官柔真乃神人也。
　　　　宣若此时心底也微微升起甜蜜，上官柔为了自己的女儿连亲侄女都去警告，作为她的女儿，自己真该感到庆幸。更加坚定了想要保护眼前之人的心思。
　　　　谁不想做一个漂亮的花瓶，只是无人保护，只有自己浑身长满毒刺，才会使自己不受伤害。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寿安堂。
　　　　门外正好遇见了一个珠光宝气的妇人，只见刚才的那个粉衣小姑娘正紧紧握着妇人的手，一脸惧怕，仿佛她一旦松开就会掉入蛇窟狼窝。
　　　　“妹妹不是常年待在梨香园不出么，现在怎么有此雅兴？”看见上官柔走了过来，邓氏也不想伪装，直接问道。家里有一个未婚先孕的小姑子，让家里姑娘们的名声置于何地？
　　　　看到自己牵着的小姑娘，不禁心中升起一股怒气。
　　　　

第三十七章　退婚（五）

　　上官家历代男多女少，女儿是宝贝疙瘩，本来生女儿是该高兴的事，偏偏出了一个上官柔。小辈中，女儿异世不多。现在，只有大房的一个庶女上官零，还有自己的女儿上官雪，又想起以前自己的女儿被婆母惩罚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别人家出了这样的女儿，不是沉塘，就是去尼姑庵做了姑子，谁像上官家这样，一个名声败坏的女儿还像宝贝疙瘩似的？想起自己气不过此事，抱怨的时候，夫君说的话，只能说几句酸话，气一气上官柔也是好的。
　　　　“二嫂说的哪里的话，一直待在梨香园也待累了，今日正好有事，这么久了，也该给老夫人请个安了。”上官柔肉肉的说。仿佛她永远也不会生气。
　　　　邓氏也是奇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上官柔好像从来没有叫过寿安堂的那位一句母亲，一直是老夫人。而寿安堂的那位也从不介意。
　　　　自己从来就没有看明白过她们母女，何苦自寻烦恼？
　　　　她们再如何形同陌路都是母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自己又何必触这个眉头，她们母女都没觉得有什么，自己这个外人又能如何？
　　　　上官家，嫁入这个家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融入过，好像，不论何时，自己都是一个外人，只有这个女儿，虽然有些骄纵，但真真实实和自己有关系。
　　　　“各位久等了，老夫人请二夫人和大小姐进去。”梳着双丫髻的侍婢忽然掀开帘子说道，好像是列行公事。
　　　　听到此话，宣若也收起了乱飘的眼神。这寿安堂跟梨香园还真是千差万别啊。这儿处处精致，那儿却如寻常人家。不知道，这富雅精致的上官府中是如何才找到那样的院子的？
　　　　跟着丫鬟走了进去，随着前面的人一起请安，入座后。随即，听到一个慈祥的声音说：“你们也不休息一下，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让人们听了，以为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刻薄呢！”似是玩笑。
　　　　“也是媳妇睡不住，就想早点来和母亲说说话，母亲不嫌媳妇打扰了您的休息就好。”邓氏连忙说道，堆着满脸笑意，可宣若就觉得她是无奈奉承。
　　　　“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孝顺的。”说着，还微微眯眼。忽然，她问道“柔儿，你觉得呢？”
　　　　而上官柔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似乎是没有听见座上老夫人的话一样。
　　　　如仙降临，端坐期间，真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可是，现在所有人都不想看见她这幅样子。因为，此时她连应付都懒得应付。
　　　　邓氏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因为，方才的那些话老夫人平时根本不会跟她说，现在，她们母女斗法，自己只恨不得躲得远远地。暗自后悔，此时大嫂方氏为何还不到来？
　　　　此时，大夫人方氏的到来解了此时尴尬的氛围。
　　　　“吆，所有人都在呢，妹妹今日怎么也有兴致出来了？”方氏前来，第一句话不是向老夫人请安，而是直接问上官柔。
　　　　宣若以为上官柔此时依旧不会回应，却听见“大嫂说笑了，今日，趁着所有人都在，有些话也该说清楚了。”
　　　　

第三十八章　退婚（六）

　　上官柔说着，顺便放下了茶盏。
　　　　可是，宣若依旧听了出来，她此时的语气有些冷，比方才与二夫人说话时还冷。面对二夫人明晃晃地嘲讽，她尚且平静以待，对大夫人关心的话语，却冷声回应。
　　　　“妹妹说的是哪里话，正好，趁着今日众人齐聚，不如把两个孩子的婚事重新定一下吧。”方氏依然笑容满面。好似那天侮辱上官柔的人并不是她。
　　　　“我怎么会和那个傻子成亲，娘，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清表妹。”一个尖锐的男童声音传了过来。
　　　　不愿的决心到底有多大，连清脆的童声都听起来尖锐了。
　　　　“嫂子，你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现在已经极是不愿了，未免以后成仇，还是解除婚约吧。”上官柔还是那副柔柔的声音，不知为何，方氏却听出了毋庸置疑的坚定。
　　　　怎么可能，还在闺中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上官家大小姐虽有无双美貌，才气亦是难得，就是那性子，实是懦弱不堪，自己又怎会从她语气里听出坚定呢？方氏不由觉得自己太过疑神疑鬼。
　　　　“妹妹，现在两个孩子还小，不急于一时，等将来也许他们改变主意呢？”方氏还是劝着，不过，明眼人都知道，她此时的劝说只是在做最后的面子工程而已。
　　　　上官柔亦是明白。
　　　　当初，老夫人说要给两个孩子定亲时，她是死活不愿，现在，又装什么？
　　　　小孩子说的喜欢清表妹，不信这个好大嫂不是那么想的。这个大嫂的清高，自己很早以前就已经见识过了。今日，她竟然又说出了这话。难道，她还想着自己对她再三请求后再退婚？
　　　　“呜呜，我不要嫁给表哥。”忽然，小孩子稚嫩的哭声传了过来，大厅里讨论的人皆是一愣，然后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只见宣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精致的小脸上全是泪水，还有她现在说的话，就让人一阵担忧。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让一个六岁大的小女孩哭地这样伤心？
　　　　“若若，你怎么了？”上官柔此时目光中全是担忧，似乎忘了这六岁大的皮囊中包裹的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娘亲，我，我不想嫁给表哥。”宣若哽咽着说道。说话的同时还目露明显的惊恐，仿佛那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又似乎是不小心撩起了衣袖，只见，那白嫩的如同藕节的臂膀上有几个明显的红印，配合着她惊恐的眼神，不能怪旁人想多。
　　　　看着宣若抽涕的样子，上官柔也没有了初始的温柔，只是目露明显的火气“大嫂，你到底管不管得住自己的孩子，若是无法，别怪我这个做姑姑的代劳。”说着，好像想要去抓宣若旁边的那个小男孩。
　　　　宣若也没想到，会发生到这种地步。
　　　　当初趁着大人们说话的时间，这个小不点走到自己旁边时自己也没太在意，不料，他会出手掐自己，正好，他娘那句话把上官柔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自己正好哭出来，以解困局。谁知，会这样呢？
　　　　

第三十九章　退婚（七）

　　“够了，小孩子家闹闹，你们大人参加进来干什么？”一直把此事当做一场闹剧的老夫人忽然出声，虽然有些懒散，去透露着威严。
　　　　上官柔见此，只是冷冷一笑。看，嘴上说的多好，有事还不是第一个想到的自己的宝贝孙子？
　　　　刚才不是什么也不说，稳坐钓鱼台，现在看见自己发怒了，怎么就想着来管了，她以为自己会听，还是觉得自己还是没经历事事的那个乖女儿？
　　　　“若若，有人欺负了自己就要欺负回来。”上官柔虽然不再自己动手，却也不会消停下去。
　　　　宣若刚刚听到这句话，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看着上官柔的目光，发现，这就是真的。既然已经说了是小孩子的事，要小孩子自己解决。那让自己的小女儿自己打过去不就好了。
　　　　宣若先是看了上官惊羽一下，然后攥住了自己的拳头，当头一拳，就打在旁边小孩的脸上。还说到“表哥，既然大人们不能管这些事，让我们自己解决，那，我就打你一拳好了。”说着的时候，还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意。
　　　　一个六岁大的小女孩，脸上还挂着几颗泪珠，又笑着说了那样的话，任谁都没放在心上。即便说的很厉害，一个六岁的小娃娃，力气有多大？
　　　　可是，就是这样，意外发生了。
　　　　看个淌着鼻血，瞬间大哭的小男孩，屋内之人全部都怔住了。只有上官柔，唇边慢慢地浮现出了一抹笑意，笑得倾国倾城。不过，还有谁去管她？
　　　　“你怎么这么狠心，箫儿还是一个小孩子啊。”老夫人见此，也不去维持她那副雍容华贵的姿态，就像市井泼妇，哭闹着说。好像看见了上官柔的笑容，又接着说“箫儿都这样了，你还有脸笑？”
　　　　“刚才好像是老夫人说的，小孩子的事要小孩子自己解决，大人不必插手，老夫人难道忘了么？”上官柔亦是冷声说道。不知为何，上官柔说话的时候，那抹笑意并未消散，反而越来越艳。
　　　　“你自己都不想珍惜，我这老婆子还在乎啥，退婚，现在就退婚。”老夫人拄着平时用来做样子的龙头拐杖，一下一下敲着地面说道，仿佛一下一下敲在了众人的心上。
　　　　不知为何，以前还死活都要为两个孩子定亲的人现在率先开了口，难道是宣若的那一拳起了作用么？
　　　　既然此次前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上官柔觉得，这寿安堂也没有她们2母女待下去的必要于是开口“若若，回去了。”
　　　　幸亏之前，那个婚约只是两家口头上的约定，并无信物或是婚书，不然，还要自己有的忙。
　　　　第二日清晨，萱琉刚刚起床，就见舒窈一脸兴奋“皇太女，皇太女，那个上官惊羽和上官箫的婚约已经被解除了。”
　　　　“上官箫？”宣琉玩味地说道。
　　　　“上官家这代男丁以竹为名，长子上官策，这是次子”舒窈急忙为萱琉科普。
　　　　“这个上官家，真是自视甚高，上官家的嫡长子都不一定配得上上官惊羽，还一个——”话未说尽，却留下了无穷的冷意。
　　　　“女婢总算和皇太女想一块去了。”舒窈看起来很是高兴，也没有了对上官家那些人的气愤。“若是皇太女和惊羽姑娘能联手，该有多好？”
　　　　

第四十章　方氏

　　听了舒窈的话，联手么，可是自己现在和她还是宿敌啊。
　　　　过了几天，街角巷尾忽然渐渐有了一些传言。上官柔不敬生母，唆使痴傻的女儿打了自己的侄子，就为了解除婚约。渐渐，不止市井传言，还有人找到了上官柔以前的画像，四处传扬。
　　　　方氏看到这儿，就知道是老夫人出手了。
　　　　想到那天，看着哭的伤心的儿子，以及人去楼空的寿安堂，老夫人轻轻拍着自己的手，慈爱的说“放心，这件事我会解决的，你只管好好照顾箫儿就可以了。”
　　　　想到这儿，不禁一阵阵发冷，那是她的亲生女儿啊，为何会这样，若是自己，若自己没能为上官家生下两个男孙，结局将会如何？
　　　　若说上官家老夫人对女儿不太看重，可是，为何对已经嫁人的二小姐却不是那样？
　　　　有时候，甚至会怀疑，上官柔是不是老夫人的亲生女儿，可是，看着那张与上官老夫人有五分相似的脸，所有的怀疑都消散在了脑中。
　　　　为何，直到现在了，还是把所有脏水都泼到上官柔的身上，而不伤害上官惊羽一分一毫？
　　　　想起那天看到惊羽恢复正常后，自己反复想也想不通，只好去找老夫人解惑。
　　　　老夫人听了外孙女恢复正常后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而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她一辈子都会是一个傻子，怎么会恢复正常？好像是极为确信。
　　　　当自己说到两个孩子的婚约时，她问的第一句反而是有没有别的什么人来看过上官柔母女。
　　　　当听到没有时，她脸上时气愤，是恨铁不成钢。最后，还下定决心解除这婚约。依自己想，上官惊羽痴傻的时候确实配不上自己的儿子，现在已经好了，若是多加教养，肯定不输京中贵女，还有其出色的长相，配自己小儿子绰绰有余，为何现在反而不答应这门婚约了呢？
　　　　想到上官惊羽父不详的身世，虽然有点可惜，却也不再坚持。
　　　　就有了那天寿安堂所发生的一切。果然，最明白女儿的是母亲。上官老夫人说过，第二日上官柔应该会过去退婚，果不其然。唯一算漏的就是，箫儿会去欺负上官惊羽，还说出他喜欢清表妹的话。
　　　　慕容清，是慕容家的嫡长女，受尽万千宠爱，虽是自己小姑子的女儿，方氏却是知道，自己家的小儿子无论如何都配不上她。虽仅仅只有六岁，却是琉国有名的小才女，自己的儿子几斤几两自己还有自知之明。
　　　　想到慕容清，不由想到她的母亲上官月，虽与上官柔一母双生，却没有上官柔那令天地失色的容颜，但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当初上官柔要嫁入慕容家四子，却出了那样的事，最后，上官月替姐嫁入慕容家，嫁给了慕容家长子。最后两人琴瑟相和，是琉国不可多得的夫妻典范。唯一美中不足的也许就是那个前夫人所出的嫡长子了吧。
　　　　可是，谁不知道，那个嫡长子对慕容清这个有些病弱的妹妹也是疼爱有加。
　　　　

第四十一章　对策　（一）

　　宣若有次出去，听见了街头巷尾的议论，很是生气。回到家里，就看见上官柔正在悠闲地绣着东西。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意，那些话她好像完全没放在心上。
　　　　若说是她不知道，这话可以骗骗别人，这梨香园中的人是一个也不相信。
　　　　每天买菜的张婆子都会把最近京城发生的所有事情说一遍，让上官柔可以不出家门一步而知京城诸事。
　　　　可是，看着她悠闲散漫的样子，宣若不禁怀疑，自己现在看到的是不是真的，或许，上官柔并不知道现在市井小巷的议论。
　　　　还有，那些事是谁散布出去的？为何独独摘清了自己，把脏水都泼在了上官柔身上。要说，血缘关系相比而言，上官柔要比自己更加亲近。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上官柔看见宣若在那儿站着，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感觉很是有趣。既然现在还是小孩，就该有个小孩子的样子嘛。何必整天装着一个大人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家若若·了？”上官柔愉快的声音传来。听着声音起伏的弧度，就知道声音的主人现在的心情是如何地美妙。
　　　　宣若亦很无奈，不知何时起，上官柔养成了看自己变脸为乐的习惯。
　　　　想想自己，明明心理年龄二十好几的人了，在现代是无父无母，到了古代，却要尝一下彩衣娱亲的感觉，不由一阵羞臊。虽然这个身子才六岁，可是自己和上官柔都明白，自己不是真的六岁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