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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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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了,」窦老太太一叹:「长孙媳妇明年就该过门了,还真让她这个做母亲的一直不露面不成。」
  另有一句窦老太太没说,严氏家当得久了,已经开始掉以轻心了,现在捧了洛氏起来,也好警醒警醒这个当家的二媳妇。
  回到闲听苑,洛氏坐在房中呆着眼,顾妈妈唤了几次,她都没应声。
  今日老太太放话许她去见亲家,这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洛氏自己更清楚,这几年她连娘家都羞于回去,更不要说幻想着跟亲家走动。
  老太太凭什么这样信她,难道这些年真是自己把事情做到了绝处?
  一直以来,洛氏都觉得是夫君多情不专、宠妾灭妻,觉得老太太偏心儿子、偏心自家人,觉得严氏毒妇心肠老太太居然也能扶她做当家人…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失望、愤懑。
  难道这些其实都是她钻了牛角尖,才把自己的路愈走愈逼仄?
  正如顾妈妈所说,十年了,夫君也没有再收过房。一个柳姨娘搬去庄子上,到死也不曾回来过一次;一个韩姨娘孤身住在北边的菡萏斋,自打秦修言搬去前面南苑书房,她也就跟死了差不多。
  猛然扶了额头撑在小几上,洛氏忽然觉得自己错的很离谱。这些个公侯世家,甚至普通的富贵门户,哪个不是妻妾成群?自己的丈夫却一个人住了几年书房,身边连个知冷疼热的人都没有;婆婆那里她也是从不关心,还心存怨恨。
  如醍醐灌顶般豁然开朗,一个人只有放下自己的执念,体察到别人的苦衷,才知道,原来忍受着痛苦的人并不是自己一个!而生活的智慧,也与一个人是否聪敏、精明无关。
  有了这等体悟,调整到情商开启模式的洛氏,终于结束了从前的直线思维方式,开始了彩色立体的看待诸人诸事。
  是以,当顾妈妈一再追问她,脸上可有不适,四小姐送来的紫菁玉蓉膏,为何不让丫头试一试再用时,洛氏审视顾妈妈良久,放弃了原本要说:「四丫头若有心害我,断不会选在这个时候,用这样笨的法子。」
  改口为:「你没见夕儿用了银妆盒?说明送来前她必定反复试过了,若是再问,岂不是拂了孩子一番孝心!」
  顾妈妈宽慰,忙点头称是。
  「四小姐来了。」红菱打帘子进来通禀。
  浅夕方才一路上就见洛氏若有所思,知她必然心情起伏,难以平复,所以和彩薇、蓝蕙在园子耍玩了好一会儿,才进来。
  「母亲,咱们什么时候去未来嫂嫂家,彩薇方才闹着要跟夕儿一起出门呢。」
  「奴,奴婢哪里有,奴婢是想着小姐头次出门,帮小姐去壮个胆儿。」彩薇惊得差点儿跳起来。
  「咦?我要壮胆儿有母亲在呢,要服侍有红菱、蓝蕙呢!你还有什么理由,再编来听听?」浅夕故意逗着彩薇:「其实你也是好奇大哥的新嫂嫂,想提前瞧新妇吧!」
  一屋子人皆笑了。
  气氛欢乐,浅夕这才支了彩薇出去,坐下跟洛氏说起裴家的正经事,顾妈妈侍候一边,静静地听着。
  「就知道你这个小滑头敢在老太太那里讨差事,必然是有鬼主意了,快说!」洛氏看着浅夕诚心问计。
  「哪里有,母亲太高看夕儿了。」浅夕一脸讪讪,主意她是有的,但是不能说。一来没看见颐华她也拿不准,二来怕说出来,洛氏不允。当中毕竟牵扯娄贵妃,许多话都没法说透。
  抿抿嘴,浅夕正色道:「夕儿只是担心,不知道娄夫人是怎么想的。华姐姐不肯入宫献艺,娄夫人究竟因为华姐姐不去为难呢,还是为推不掉贵妃娘娘之邀为难。」
  「若是娄夫人是想劝了华姐姐入宫,法子自然是有的;可若是想违拗贵妃娘娘懿旨,那凭咱们谁也没办法。」
  洛氏点头:「这话说的有理,咱们得先吃准了亲家的心思,不然可不白忙活。」
  「可是我就这么去劝,把未来媳妇往外推,象婆婆干的事儿么?钦儿将来知道了,只怕也要怪我这个当娘的,连他媳妇都护不住。」洛氏满腹泄气,显然也不希望眼见着裴颐华明明不情愿,还要去抛头露脸。
  浅夕忍不住捂嘴一笑:「那咱们就想个法子,让华姐姐既答应入宫,又不用献艺,这不就两全其美了么。但是不管怎样,母亲都得先去探一探娄夫人口风。」
  一切议定,洛氏便去下了拜帖,将访亲家的日子定在三日后。
  浅夕也忙着一通准备,日子一到,便随了洛氏乘着青油小车去往镇国公裴府。
  因为以往甚少交流,双方对这次会面都十分期待。
  娄夫人早早就等在东偏门外候着,只见洛氏轻车简从,低调前来。头上云髻低挽,额前戴一副点翠金华胜,身上是大红洒金裙和菊绣外裳,既雍容华贵,又亲近宜人,全没有趾高气扬的骄纵之气。
  而那个一直被养在庄子上庶女,此时正亲亲热热地携着洛氏的手,大眼扑闪灵动,母女二人间不见有半分嫌隙。
  由此可见那些个捕风捉影的传闻信不得,娄夫人又是满意,又是安心。
第36章郡主心事
  进了花厅坐下,娄夫人便忙不迭的吩咐:「快让小姐出来见客。」
  想来也是等候已久,传话的丫头下去没多一会儿,便听衣裙窸窣。颐华郡主半低了头从外头进来,朝洛氏万福金安。
  洛氏早已起身,亲自去扶。算起来,这是她们「婆媳」头一次近距离执手相看。
  裴颐华轻轻抬眼,满脸含羞。
  只见自己未来婆婆月眉琼鼻,美眸顾盼,容貌比妙龄女子也不输几分,只是眼眶微红,凝望了她,竟似望眼欲穿一般。
  裴颐华虽心中困惑,却也禁不住一阵阵欢喜。从前一直听说秦家大夫人是个精明厉害人,此时竟这样怜惜的看着自己,她最后一丝忐忑也释然了。
  洛氏更是对这个未来媳妇满意的不得了,容貌都是其次,只看颐华郡主冰雪灵透的眼,眉宇之间毓秀神飞,就知她必然能与钦儿意投神合。还有这饱满窈窕的身姿,粉里透红的脸颊,一瞧就是个身子康健,好生养的。
  须知洛氏平生最烦的,便是那些扭捏、嗯唧的病小姐,这样的好媳妇,真真让她挑遍东都,也难寻第二个。
  「瞧瞧,瞧瞧这小摸样儿,真是让人要疼到心窝子里头去了!娄姐姐,我还能说什么,横竖迎回去当亲闺女一样怜爱着,饶是这样,我还怕委屈了她。」洛氏话说的隐晦,裴颐华仍是羞了个大红脸。
  娄夫人心中熨帖,嘴上嗔道:「你当她呢,也是个认死理儿的倔脾气,都被我惯坏了。日后妹妹只管让她在跟前立规矩,再有不好,家法请出来打两手板。」
  「噢哟!」洛氏忙做了夸张的表情:「我可舍不得。」
  从身后推了浅夕出来,洛氏望着裴颐华温声道:「这是你四妹妹浅夕,野的没边儿的丫头,你要不嫌弃,就带她偏厅里去玩儿一会儿。」
  裴颐华一听,便知是大人们要说正事,是以也不扭捏害臊,大大方方上前邀浅夕。
  「去吧,去吧,好生招呼你妹妹。」娄夫人也会意附和。
  得了娄夫人首肯,浅夕这才乖巧一福身,走到颐华郡主身边牵住她的手。
  见浅夕知礼识趣,娄夫人脸色略好看了三分,不然一个庶出的丫头,凭什么与自己的郡主女儿交好。看在是未来小姑子,洛氏又似乎极看重的份儿上,权且凑合吧,谁让大房没有嫡出女儿呢。
  裴颐华却不管这些,她早已看见洛夫人身后那个穿着齐胸襦裙,娇憨可爱的小姑娘,只用瞧那一双眼睛她就大概能猜出她的身份。
  那是一双和秦伯父、钦哥哥一模一样的眼眸,凝萃了千山暮雪和万里层云,最透彻却也最看不透,高洁清贵,让人倾慕折服。
  两个女孩子手牵着手到了偏厅,你一言我一语,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就已是相见恨晚、引为知己。
  浅夕见裴颐华待自己并无嫡庶尊卑的芥蒂,事先预备好的话便不再遮掩,支了侍女们离开,直言相问。
  「听闻华姐姐不愿应贵妃娘娘之邀入宫献艺,是何缘故?」
  话题转到这上头的,裴颐华眼神顿时一冷:「妹妹和夫人这次前来,莫非也是劝我入宫的?」
  「母亲哪里舍得?」浅夕半点不含糊:「母亲听见姐姐不愿去,偏又是贵妃娘娘懿旨,违拗不得。急的半夜睡不着,直说自己无用,负了大哥临走托付,歉疚得很呢。」
  听浅夕语气坚定,裴颐华才含羞低了头:「这与夫人什么相干,都怪我年纪小时不知事,图那些个没用的名声,现在反受其累。」
  「姐姐何苦自责,现下咱们当商议一个应对之策,度过难关才是。」浅夕循循善诱。
  裴颐华听出弦外之音,眉梢一喜:「莫非夕儿妹妹有好法子?」
  「法子总是人想的,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姐姐是为了什么不愿去,夕儿听听看,跟夕儿想的是不是一样!」浅夕笑眼弯弯,故意卖关子。
  不然还能怎么样,这次要算计的可是贵妃娘娘,颐华郡主的小姨母呢,万一表错情,祸可就闯大了!
  裴颐华哪里知道浅夕这份弯弯肠子,当即为难一叹:「若只是入宫献艺,我又何须这般矫情,一道懿旨下来,谁也违拗不过。只是,只是这次小姨母她排演的是彩戏…我…」
  裴颐华颦眉说不下去,浅夕顺口接道:「姐姐所操琴曲都是国风雅乐,与彩戏混杂表演,岂非不伦不类!若传了出去,轻者,会鄙薄姐姐献媚贵妃娘娘;重者,那些好事的高人雅士只怕要指摘姐姐玷污清音,对国公府口诛笔伐也未可知!」
  「正是,正是!」裴颐华猛地抬眸,得遇知音一般,如释重负:「母亲一味只是怕逆了小姨母的意思,小姨母会不高兴,殊不知此事可大可小。」
  「妹妹当还不知道,这次排演彩戏,其实是小姨母为了讨好圣上与民同乐的心思。前些时候皇上要大兴『百戏』,据说是连塞外胡姬也要纳入乐府,太乐令大人直呼礼崩乐坏!上报太常大人,连同御史台一道将此事压下。」
  「圣心不悦,小姨母才想了演彩戏这么个折衷的法子,讨皇上开心,给皇上台阶下。」
  说到最后几句,裴颐华的声音小如蚊呐,断不是危言耸听。浅夕也早已敛了笑意,神色凝重。不曾想小小的献艺之事背后,还牵扯着九五之尊。若是一个处理不当,必然后果堪忧。
  惠帝这几年,真是愈发…浅夕摇摇头,不愿再多想。
  「幸得华姐姐直言相告,妹妹不才,在家里也合计了个法子,且说与华姐姐试一试!」浅夕再不敢耽搁,附于裴颐华耳畔细说。
  裴颐华听得眸光发亮,若说方才她只是觉得浅夕聪明懂事、情趣高雅,现在对她的智谋更是刮目相看。怪不得,凭她一个庶出女儿,也可由嫡母带着出门!
  「好妹妹,你说的两全法子端的是好,若如此,我也愿意进宫去凑小姨母的热闹。」
  拉了浅夕的手,裴颐华言辞恳切:「但是,这出《次非斩蛟》我听说过,讲得是勇士舍身为人、杀掉恶蛟的故事,立意极好,戏演来也热闹好看,可到底是一出旧戏,以此荐给小姨母来交换我献艺的琴曲,只怕小姨母不肯。不如——咱们换一出更好的?」
  浅夕抿唇暗笑,新戏旧戏是次要,最要紧娄贵妃喜欢,换了只怕才真真不灵了呢!
第37章一念成痴
  「哦,不知华姐姐要几时入宫献艺?」浅夕惬意饮茶,不动声色。
  「月末。」
  「已不足十日,若此时再去寻新戏,只怕来不及了。」
  见裴颐华一脸失望,浅夕含笑解释:「夕儿听说贵妃娘娘从前最爱看滑稽戏,宫中却多有不便。两三年前,乐府里有位专事散乐的乐人孟希宜,曾私下以几个侏儒优伶排过这出戏,权作取乐,看过的人都说十分逗笑有趣。」
  「若是姐姐可以寻到这位乐人,先将戏本编好呈上,我想贵妃娘娘开怀之下,必能允准姐姐辞演的请求。」
  对宫中秘事如数家珍、了如指掌,裴颐华看着眼前比小自己两三岁的未来小姑子,已经不觉得吃惊了。她只明白的清楚一点,浅夕是诚意前来帮助自己解围的,既然如此,她去访一访这位乐人孟希宜又何妨?
  「妹妹所言甚是,旧戏新演,最大的好处便是稳妥、不出错,而小姨母也确实喜欢热闹小戏。那我明日便去勉力一试,总好过与母亲这般僵着,日日忧心。」
  眼中灵光闪动,浅夕点头,声音又压低三分:「姐姐若是还觉得不保险,可以命孟希宜将戏中『次非入东海斩杀恶蛟』,改为一击不中,而后得海底真龙现身相助,最终才赴义成仁。如此一来,必能助贵妃娘娘取悦圣心。」
  「好办法!」这次连裴颐华也不禁叫绝:「若能如此,小姨母必会依我。」
  日近中午,众人用过午膳,洛氏母女告辞离去。
  裴颐华便对娄夫人说:明日要去趟乐府,贵妃娘娘提起过一个曲子,她需要去寻位师傅问一问。
  娄夫人意外惊喜,只当女儿磨不过未来婆婆的面子,已答应入宫了。
  裴颐华却撅嘴道:「母亲休要乱想,我可没说要去为贵妃娘娘抚琴,不过是替小姨母分忧罢了。」
  「如此也好,如此也好!」娄夫人连声应承,只要女儿肯抱贵妃娘娘大腿就成。
  镇国公府裴家到了裴显这一代,已是降等袭爵。其实并非裴显无能,实在是身子不甚好,十日有九日难得入朝尽忠。唯一的一个儿子也羸弱书生一般,倒是裴颐华这个女儿抵了半个儿子,颇有才名,被惠帝赐封郡主,让镇国公府可以泰然跻身在公卿世家之列。
  如今裴颐华终身已有了好着落,娄夫人现在一门心思,就是讨好自己那位贵妃表妹,想替儿子早日求个世子之位,以防裴显哪天忽遇不测,他们母子岂非措手不及。
  另一边,长街之上,洛氏与浅夕乘了马车徐徐而归。
  听见浅夕所言颐华郡主的「隐情」,洛氏心里又惊又乱,万般庆幸今日来了裴家一趟。低头想着回去怎么与老太太商议,洛氏一路无语。
  浅夕也静静倚着车窗,将锦帘撩开一线,看繁华又陌生的东都。
  自她上一世入宫后,便再无自由在这些热闹的街市耍完。那年,她卧病,闭门不出,白毓便是怕她烦闷,特意去乐府瞧了孟希宜排的滑稽戏,想回来学给她看,逗她开心。她却不由分说,斥责了弟弟,说他荒嬉学业。
  其实比同龄的公子哥儿们,白毓已算顶顶懂事勤奋的了。
  眼睛有些模糊,浅夕努力睁大了眼盯着街市,生怕热泪涌出。
  前街,一名俊俏的小公子骑了青骢马悠然而行。白玉环绾了乌漆漆的头发,素锦袍银线云纹勾勒,肩背虽不宽阔,却挺拔坚韧如松竹。
  浅夕勾起唇角痴痴遥望,仿若梦中。
  直到小公子身后,一骑枣红马闯进她的视线,她才如被雷击一般乍然惊醒。
  揉揉眼,浅夕不敢相信,这一切竟都是真的!
  那枣红马上跨坐的中年男子,正是人称「奔雷剑」的江湖侠士韦天枫,是父亲白濯从前的草莽之交。此人早年间就辞了父亲相邀,一个人去四海逍遥,毓儿何以又将此人召回?
  青骢马转过街角,几乎是一瞬间,浅夕拿定主意,转头扶了洛氏臂弯,甜甜道:「母亲,琳琅斋就在前街,夕儿可不可以去瞧一瞧。总听彩薇她们说起里头的珠钗巧夺天工,夕儿还从没见过呢,就看一小会儿,可好?」
  「这怎么成,祖母还等着咱们回信儿呢,改天让她们送到府里来就是!」洛氏心烦意乱,哪肯答应。
  咬唇低头,浅夕轻攥了衣角,豆大的泪珠滴落手边。
  愕然怔住,洛氏心头一软。这个孩子从未见过东都繁华,连丫头们都知道的地方,她也不曾去过。自打回了秦府,更是从没听她提过哪怕一个要求,今天不过只是想瞧一瞧珠钗铺子,自己倒疾言厉色起来。
  稍有愧疚,洛氏不知怎地就应了下来。
  「母亲,不如您先回去。我与彩薇就在二楼雅间里看,等先送了您回去,再让阿泰来接便是,也免得祖母久等!」浅夕小脸儿带了泪痕,笑意却由衷的从心内散发出来,看得洛氏眼里都是一热。
  「好吧,只许在二楼坐着,切不可乱跑。」
  「夕儿省得,母亲放心!」
  头戴帷帽,款款进了琳琅斋,听着马车离去,浅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随意抓了两支珠钗,塞进伙计手中:「记在秦府账上,还有,这个赏你。若是方才的车夫阿泰回来,就让他在街角等着!」
  「好咧!小店还有后门,如果小姐需要…」小眼眯眯的伙计十分上道儿。
  京城里溜出来瞎跑的公子小姐多了去了,大多都是贪嘴贪玩儿,看阵势,眼前这位小小姐只怕也不例外。别说,赏的缠丝小银镯子,工夫可够细的,值!
  顺着小伙计指的后门,浅夕冲出去就提裙直奔。
  饶是彩薇再机灵,此时也昏了头:「小姐,小姐,咱们这是…」
  「抓贼!」浅夕头也不回。
  「贼?谁偷了小姐东西了么?是哪个天杀不要命的!」
  闻言,彩薇脚下立刻有了效率,稀里胡涂紧跟浅夕其后。
  人群熙攘,长街之上,又哪里还有白毓的身影?
  「白小侯爷往哪个方向去了!」随手抓住一位花痴路人少妇,帷帽下浅夕面不更色:「他钱袋丢了。」
第38章岂有此理
  少妇趔身扫视浅夕,又是警惕,又是鄙夷。
  掏出一只卧龙袋,浅夕一把抓出其中物品,将锦袋递在少妇眼前:「钱物我拿去还他,这荷包送于大姐,如何?」
  青缎银丝的锦袋真的仿若白小侯爷腰间所佩,少妇眼睛一亮:「成交!」
  「拐过这个巷子,前头是城东马市,小侯爷多半是去了那里…」
  少妇话音未落,浅夕已转进巷子。
  彩薇的脑子则乱成一盆浆糊,那卧龙袋明明是自家小姐夜不能寐时亲手缝制的,怎么就成了白小侯爷的?还有,不是说有贼么,怎么改成还钱袋了?
  「呵——呵呵…」
  前头传来一阵阵吆喝牲畜的声音,这里不远处就是太仆寺,从前常有人来此进献宝马,若是未被相中,或者名不符实,就会拉来这条小街卖掉。许多贵人、爱马者知道了,便常来此看热闹,议马、买马。久而久之,这小街便成了东都有名的马市。
  后来,马贩们不再专程向朝廷献马,转而做马市里的马匹生意,如此一来,马监的官吏反而无事常来闲逛、相看。
  街市口,一个褐衣的青年人,正牵着一匹青骢马、一匹枣红马系在凉厩下。
  看来白毓果然在这里。除下帷帽,浅夕便径直朝里走。
  望着闹哄哄的牲畜市场,彩薇已经吓傻:「小姐…」
  「彩薇,你一定会为我保密的,对不对?」浅夕猛地转身,平素清澈的双眸此时如一汪幽潭看定彩薇,里头千般信任,万般无奈,揉成最动人的请求。
  没有丝毫犹豫,彩薇重重地点头。一定是遇到了极重要的状况,小姐是最聪明的人,她能处理好任何事!彩薇在心里告诉自己。
  进了马市,白毓玉冠锦袍,站在最显眼处,不需寻找便可一眼看见。
  「小郎君的眼力就是好,小的这匹可是纯种赤焰,您瞧瞧这毛色,这牙口,嫩着呢,正好给小郎君买回去好生调教。」马贩子口沫横飞。
  白毓绕马走了几圈,饶有兴致的样子。
  韦天枫抱剑而立,眯眼道:「五百两太贵,小哥给个公道价,不然我们还是找个中人来相买。」
  五百两?浅夕眉梢直跳。
  「我当是谁在此卖劣马,不值百两的火焰驹也敢当赤焰卖。」浅夕负手上前站定:「所谓赤焰并非毛色火红,而是通身炽烈如红炭,四蹄雪白,如炭烬成灰。马儿则龙颈远视、体气高爽…不知此马哪里可比?」
  「最多八十两!白小侯爷只需寻个中人来,此价绰绰有余。」
  说罢,浅夕便朝白毓看去,眼波如湖,漾起涟漪层层。
  「你——认得我?」说不出的熟悉,却又无从琢磨,素来寡言的白毓忍不住出声相询。
  「我…」
  浅夕正欲靠近,一只剑鞘陡然横亘二人之前。
  「你是何人!」韦天枫声如钝斧,压得人心口发闷。
  浅夕却顺了剑鞘看向执剑之人,唇边带了两分讥讽:「怎么,韦侠士久誉江湖,如今也会对小姑娘用剑?」
  重岩般的眼神霎时破碎,韦天枫不由与白毓一般无二的说了句:「你认得我!」
  「不认得!」浅夕眼中狡黠,玉指推离了剑鞘:「不过,我认得奔雷剑。」
  二人面面相觑,马贩见都是贵人,也不敢插话,缩了一边看情形,心里只寻思着八十两卖了,也是极有赚头的。
  彩薇更是傻如木桩,只觉得眼前的人根本就像不是自家小姐。
  看定弟弟白毓,浅夕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只能忍泪含笑望了他,心中全是庆幸感激。
  能再活一世真好!哪怕只是此刻看亲人一眼,也是值得…不,她要一直好好活着,如今她与白毓正好同岁,身子也大好。她一定要想出办法,日后能常与弟弟往来,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冒险寻匆匆一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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