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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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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夕很满意,召唤了丹姬,将琼花留在家中,便独自出门了。
  本来,此刻她应该传召使者金涣,敲定下一步,具体的交换事宜。可是她已全然没有了心情,许多不明的情绪,在她胸中冲撞,以至于让她忽然流失了勇气。
  她急需要去见一个人,就算根本不知道是要问他什么,做什么,她却仿佛只有在见了他之后,才能安静平复下来。
第294章醉卧凌烟湖
  从朝阳初升,到红日西斜。
  慕容琰前夜便出城去见了四名属下,然后赶往陇山巡营,直到傍晚十分,才徐徐回府。
  一改从前戎装战马,慕容琰歪在马车中浅眠,手中还捏着几纸密报,眉梢唇畔都是喜悦这些意想之中又意料之外的讯息,让他似乎对那个倔强的小人儿又多了几分了解。
  见是王爷车驾,门房管事忙迎出来开门,又说今日有位娇客来找王爷,却不肯报名讳。
  陆昌还没答话,慕容琰已在车中出声:「是什么样的女子?」
  管事忙躬身车边,低声禀道:「戴着帷帽,浅衣素装,奴才没看清,车夫也眼生的很…」
  「陆昌,掉头!」慕容琰毫不犹豫。
  「喏。」
  管事话还没说完,就见马车掉头疾驰而去,剩下他一人傻站在大门外,心里七上八下。
  陆昌不需慕容琰招呼,就引了马车往鸿胪寺旁的瑞宅去。
  小院儿内宅里,刚刚才掌了灯。
  琼花正打算再去外头问问,帝姬回来没有,就见两道身影越墙而入。
  「王,王爷!」
  端的是一回生二回熟,琼花强自镇定,压低了声音,福身行礼。
  「你们家帝姬呢?」陆昌见瑞宅内院的丫头都认得王爷,不禁眼中浮了笑。
  「回大人话,帝姬到现在还没回来。」琼花难掩话中担心。
  慕容琰已经失了心跳:「她今日可是去过裕王府?」
  「奴婢,不知。」
  微微抬眼,琼花看着眼前高大威仪的身影,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夜晚…
  「今天一早,帝姬倒是出去了。」琼花心一横,坦白道:「但是不到中午,车夫就回来了,说是帝姬乘船游湖去了,还不让人跟着。这都一整日了,也不见回来,奴婢担心…」
  慕容琰愈听脸色愈阴沉,既时间是吻合的,今早去裕王府寻自己的多半就是浅夕。现在,眼见着天色已暗,她却迟迟未归,莫非出了什么事!
  两人匆匆离去,陆昌留下一名侍卫悄悄守在瑞宅外,然后就带了其他人去驶船寻找。
  夜幕降临,凌烟湖上寒色如雾,袅袅笼罩了水面。
  几艘画舫红绡纱映了宫灯,在湖面上随波逐流,丝竹之声飘飘杳杳,人的神思似乎都跟着恍惚了。
  丹姬不惯乘船,索性栖在画舫顶上,吹着湖风,看天幕上若隐若现的星辰。
  远处,水面上划过几艘柳叶儿般的小艇。
  丹姬顿时警觉,翻身运目,妖娆的身子伏在檐边,如拉满的弓弦,蓄势待发。
  小艇的尾端都挂着精巧的风雨灯,待丹姬看清了一艘艇上,一人抚剑而立,玄金斗篷鼓荡飞舞,幽邃的眼眸寒气凛冽,紧绷的身子就怠懒了下来。
  晃悠悠起身,俏立在画舫的顶棚上,丹姬咯咯一笑,笼手高呼道:「喂你们要找的人在这里!」
  柳叶艇迅速发现了目标,疾驰而来,丹姬便一拧身,踏波而去。
  有了这个人在,哪里还需她多事?
  画舫在水面上打了个晃,漾出几圈涟漪,是有人登了船。
  船舱里空荡荡的,桌上几碟小菜一样未动,浅夕枕臂躺在甲板上酣眠,舱中进来人,她也浑然不觉。
  慕容琰又怒又怜,蹲身抱了她起来,瞧着灯下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气怎么也生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浅夕悠悠醒来。
  灯火辉煌,有些刺目,口中酸酸涩涩,仿佛有醒酒汤的味道。动动身子,触手之处是温热的心膛,沉稳的心跳。
  浅夕迷迷糊糊想了一阵,就靠过去,双手拢紧了那人劲的腰。
  头顶上有低低的叹息,语气却沉肃的很:「喝得烂醉!那个女子到底是何来路,你竟敢这样性命相托?」
  「我何时有喝得烂醉?不过略饮了几杯,乘劲儿歇一歇罢了。」浅夕心中有事,听了慕容琰开口便是训斥,便挣扎着起身,不满道:「丹姬与我亲如姐妹,值不值得性命相托,也不是你们这等皇族中人懂得的!」
  「歇一歇?歇一歇就睡到天黑都醒不来!你可知这湖上夜晚风浪有多大,那样的小舫根本禁不起。竟然连人都不多带几个,真是胡闹!」慕容琰哪里知道浅夕烦心的源头是惠帝,不禁气恼,强行将人按回怀中,手劲也重了三分。
  窗棂外,就是浪花拍打船舷的声音。浅夕正语塞,忽然俯身在慕容琰领间轻嗅了几下,猛地睁了眼:「王爷还不是照样饮过酒,却来指摘卿欢。」
  他从前明明是戒了酒的,为何会又饮?还是烦闷不堪释怀么?
  浅夕心里一阵惶乱,挣扎着起身,就背身朝舱门外走去。
  刚才睁眼之时,她便已知这是王府的楼船。
  「夜深了,卿欢叨扰,讨一间客舱暂歇,明日一早便回。」
  慕容琰愕然,不明白浅夕何故忽然恼怒,顺口解释道:「夜深露重,蓉娘特意配了紫金醇送来,本王方才饮了一盏驱寒。」
  原来是这样…浅夕不禁扶额。
  忽然间又想起,蓉娘特意送药酒来给慕容琰暖身,难道,那碧寒烟的毒终究还是落了病根儿?
  站在舱门口的脚再也挪不动半分,浅夕心里都是酸涩柔软。
  慕容琰见她一时进退不是,倒好似明白了几分。眼中浮起笑意,慕容琰过去搂了她的腰肢,低头问道:「今日你可是去了王府?」
  浅夕思绪纷乱,此时也只能乖巧点头。
  抬手抚过她微乱的鬓发,慕容琰越发柔声:「那么急着去寻本王,所为何事?」
  「我哪有急。」浅夕低头嚅嗫,却不忍心再对他使性子。可心里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浅夕只得眨巴了眼,可怜道:「卿欢饿了一日,王爷船上可有吃的果腹?」
  拥她在怀便是欢喜,慕容琰也不急着拆穿,携了她的手转去桌边坐下。
  一会儿,热腾腾的膳食便端了上来,一碟碟从暖盒里取出来,皆是浅夕素日爱吃。末了,还有两只白瓷缠丝小盖碗,里头分别盛了核桃奶酪和杏仁梅花酥,搁在浅夕面前。
第295章人如故
  拿起牙箸,捧了小碗来吃,慕容琰看着浅夕鼓起的腮帮不禁黑了脸。
  「你今日不曾用膳么?」
  「早膳用了。」浅夕吃得正欢,一不留神就说了实话。
  慕容琰待要责问,忽然又想起自己这几日的计划,气便消了下去,垂眉用膳。今日为了找浅夕,他晚膳也是没顾上的。
  浅夕觉出气氛忽冷忽热,抬眼看时,又见慕容琰神色祥和,不似有异,便一径低头装傻,继续对付那两块点心。
  两人都静默无语,一桌子菜居然被吃了个七七八八。丫头们打了水来,慕容琰净了手脸,便自去暖榻上坐了,仍是不说话。
  浅夕站着想了一会儿,还是过去,干干脆脆的道:「近日柔然和大燕出了一桩大事,王爷知道么?」
  「洗耳恭听。」慕容琰见浅夕一本正经,不觉好笑。
  看他一脸漫不经心,浅夕鼓了嘴,冷声道:「柔然欲以驯养赤焰驹的马师交换耶兰牧场,皇上答应了。」
  「什么时候的事!」慕容琰眼中寒光一闪,顿时肃色。
  「前日,」浅夕揉捏了衣袖,别开眼神道:「我寻了少阳侯夫人,给郭太尉递的话。」
  慕容琰眼神微滞:「秦相没有反对?」
  浅夕咬咬唇:「少府寺在忙着收归各地矿场,丞相在主持拨粮备灾,他们想要成事,自有法子让老丞相顾暇不得。」
  忽然勾唇一笑,慕容琰懒懒靠回枕褥之上:「如此,帝姬的大名一定会在柔然流芳百世了!」
  浅夕气结,狠狠的瞪他:「可王爷手中的军权,也要被些宵小之徒觊觎撼动了!」
  「觊觎嘛,由来已久。」慕容琰仍是微笑了回视:「至于能不能撼动,帝姬也说了,一群宵小之徒而已,不过得意一时罢了。」
  「可卿欢递话至今才短短三日而已,今日少阳侯府就传话来,皇上已经允了这个提议。」浅夕气得头疼:「一群昏君佞臣,为祸大燕,王爷却不闻不问。大燕有这样的皇帝,王爷徒握军权,又有何用?」
  敛了笑意,慕容琰悠悠道:「欢儿,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这等昏君,王爷为何不行废黜之举,取而代之!」心中愤懑已久,浅夕不禁冲口而出。
  「你说什么?」
  「我…」
  忽然一呆,浅夕发现榻上凤目缩紧的人,已经侧望了窗外。
  湖水粼粼,夜似乎无穷无尽,看不到尽头。
  慕容琰心中闪过万般念头,一阵微凉。几月前,在自己怀中蛾眉宛转的人还搂了他的颈,情深意切的说:「王爷,不管当今圣上有多么无道,夕儿都不想王爷去做那个孤家寡人!」
  为了这样贴心之言,那夜他还梦见了母妃…
  如今,人还是那个人,只是换了身份,却连心思都不一样了么?
  冷冷回头,修长的手指叩着小几,慕容琰神色喜忧不辨:「一把龙椅罢了,又有何难…」
  浅夕瞪大了眼,就在那人冰雪般眸光里,快要流出悲伤的前一刻,扑上去,捂了他的唇:「卿欢不是这个意思,不是!」
  她纵然为了自己的仇恨,也不会想要把他推上那个位置。
  那方龙椅,坐上去的人便要忘情绝爱;那座冰冷冷的宫殿,被困在里面,便一生不得随心所欲,自由开怀。
  如先帝,一生宽厚,前朝后宫雨露均沾,明明觉得自己的幼弟有经世之才,儿子虚伪庸碌,却仍然只能遵循祖训,苦心培养。结果最后,带了万般担忧,遗憾离世。
  再如慕容琰的母亲云妃,那么一个温良柔顺之人,却打从诞下皇子那天起,就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操碎了心,结果,花样年纪便撒手人寰,留下幼子,寄居在兄长府中长大…
  这二人,都是慕容琰至亲之人,他们的苦衷,没人比他更感同身受。
  世人皆道天子优荣,可看在他眼里,只怕背后都是万种悲情,烦恼三千!
  心里全是悔,浅夕索性两手捂了那双深不可测的眼,急急认错:「卿欢不过逞一时口舌之快,王爷不可听、不可信!」
  握了浅夕的皓腕,慕容琰缓缓拽下她的手,朝腰间一带,浅夕便跌进他怀中。
  没有挣扎,浅夕只是微红了眼圈,歉疚的看他。她已是他的妻子,不能陪在他身边已然不对,却还总是任性,教他忧心。
  慕容琰眼中暖意渐起,若说之前,他还有些怀疑,现在已经可以肯定,浅夕一定是猜到了所有的事实。
  去年冬天,是谁害了她,又是谁想要诱杀白毓,他们有着同样的猜测但是那个对手太强大,他不说是不忍看浅夕面对事实的残酷。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浅夕劫后余生,还是想明白了这一切,坚定的选择了复仇之路。
  拢紧她的身子,慕容琰忍不住想要向上天祈祷,夕儿想要做什么,他自是支持的,只是,他望这条路莫要太艰难,也莫要太漫长。
  「傻丫头,慕容氏里又不是只有本王一个,便是有兄终弟及之说,先帝也驾崩已久,哪里还轮得到本王来为大燕的江山社稷操这份心!」
  「圣上无道,群臣废黜,前朝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如今宫中自有太子在,不止是我慕容氏嫡脉,年纪也还小,教养得过来。」
  「你是说…」话说得这样明,浅夕不禁眸光闪动。是啊,惠帝又不是没有子嗣,高皇帝也是十三岁就即位了,太子俭的性情,她虽不甚了解,但到底年幼,值得期望扶植。
  浅夕正满心欢喜,细思掂量,便又听慕容琰接着道:「今日闻听柔妃似乎也有孕了,生下来或者恰也是皇子…」
  「柔妃不可!」浅夕不禁高声。
  「这却是为何?」慕容琰莫名:「主少母壮,外戚专权,从来都是大忌讳。论起来,岱北程家底蕴深厚,少激进浮躁,比起富陵赵氏要更稳妥些。」
  「不,不是外戚的问题。」浅夕一时不知该如何向慕容琰解释柔妃和莫儒的奸情,硬生生急红了一张俏脸。
第296章心相知
  慕容琰浑然不觉浅夕的尴尬,只是诧异
  想想也该让他知道,浅夕低了头,一一将丹姬在宫中所探一切,都告诉了慕容琰。
  「胡闹!」闻之慕容琰一脸惊怒:「这个丹姬也太肆意妄为了些,如此随意游走宫中,她竟不怕牵连于你!」
  浅夕呆怔,他不应该先痛斥柔妃的不齿行径才对么,怎么反倒骂道丹姬头上去了…知道在他面前强辩也是无益,浅夕老实解释道:「初来乍到,丹姬心里也没底,急切了些。如今,已好了许多。」
  现在丹姬只负责她的安全和看管秦月胧,许久都不曾四处活动,所以也算不是信口敷衍。
  慕容琰冷哼,他自然知道丹姬现在鲜少出来,皆因露面行事的人都换作了浅夕自己!哼,太尉郭越,少阳侯谷方…这个小丫头,一出马就可直达圣听,委实教他刮目相看。可是,她又哪里知道,那些人真真吃人的时候,她这点子小聪明,拿去给人家填牙缝都不够!
  话题生生被打断,扶植太子俭的事本就是两人临时起意,才议起来。习惯了深思熟虑,两人都不会急于在这件事上给出一个的答案。至于柔妃与那个太医莫儒的奸情,就更需要时间抽丝剥茧,以现真相。
  一时无话,两人就这么相拥而坐,心中却温情漫溢
  风浪已经退却,天边微微泛了鱼肚白。
  慕容琰送浅夕下船,浅夕清眸之中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灵动,轻牵他衣袖,面带愧色:「郭越此番小人得志,日后必然寻衅王爷,王爷万万小心。」
  忽然钳住她的下颌,引至自己面前,慕容琰低头吻下,又狠又急。
  浅夕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肩头仿佛都要被他揉碎了。
  沉重的鼻息裹着磁沉的声音,到了她耳边:「谋略三千,也忌阵前手软!持剑相向,不是敌死就是我亡。夕儿,记住为夫的话,勇者披靡,不管出了什么事,敌人一日未死,就永远不能瞻前顾后!」
  捂住微肿的唇,浅夕呆呆站在岸边,湖风拂起发丝,瞪大的眼里一片泪水模糊。
  他竟这样知她、懂她,没有劝她全身而退,没有想要带她避世而去,还告诉她,让她只管放手去做,莫要以他为念,行妇人之仁!
  蓦地回神,浅夕下意识追出几步,千言万语都在喉中,甲板上已只剩慕容琰衣袍鼓荡的背影…
  「天快亮了,帝姬上车吧。」
  岸边一辆青油小车,玄枭戴了笠帽,单膝跪地。
  瑞宅里。
  浅夕一觉好眠,醒来已是午后,使者金涣在前厅等候多时了。
  看着自家帝姬从屏后出来,云髻高挽,发上斜插一柄珊瑚钗,玉瓷般肌肤剔透晶莹,整个人如雁荡雪峰上潋滟的火莲一般风华遗世,金涣毫不犹豫,便大礼跪了下去。
  没有许多废话,浅夕坐下便吩咐道:「金大人,动用飞鹰传信吧,大燕皇帝已经答应,柔然以马师交换耶兰牧场。你知会父君,速速印发国书!这样的事,总不能让大燕人自己提出来。」
  「帝,帝姬说什么?」金涣猛地抬头,眼珠子都有些凸出来。
  「说得不够清楚么?」浅夕手指抚过指上的戒面,看住金涣道:「若是父君还想让从我这颗棋子上得到更多东西,就最好不要在这件事上玩什么花样!至于,怎样才能让父君快些遣了马师去耶兰牧场,倾囊相授,那就要看金大人的本事了!」
  「事情久则生变,大燕国的秦丞相可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出了变化,父君莫要怪我没提醒。」
  金涣长大了嘴,终于反应过来。到今日,也才第五天啊!他的密信还没有出大燕国境,事情就办妥了?仍然沉浸在不可置信之中,金涣慌张起来,门都有些摸不着:「微臣这就去办,必然不会坏了帝姬大计!」
  浅夕见他恍惚,微微皱了眉:「给父君的信,金大人自管放心措辞,少阳侯不是妄言之人。」
  看来自家帝姬是得了准信儿的,金涣忙定下心神,应声出去。
  当天,鹰信就发出去了,连同驿马一道,快马加鞭,直奔柔然。
  短暂的平静,包括太尉郭越在内,所有人都在静待佳音。
  秦鸿谦果然忙得分身不暇,一边要调拨存粮,一边将京中旨意层层下达,督促各地补种因天气寒冷冻死的秧苗,还有因为春汛迟来,而误了耕期的粮田。对于已经无法补救的,则都改种豆类薯类,横竖只要是能让老百姓果腹的、耐寒的作物,一概种上,不许荒了田地。
  饶是如此,许多地方仍然不理解灾年在即的严重性,不肯轻易将精耕细作的良田,改种成廉价易熟的作物。尤其河套之地,那些家中膏田万顷的大户,根本不愿将肥田改种,以至于许多佃农无田可耕,现在就开始断了生计,青黄不接…
  秦鸿谦每日熬得两眼通红,郭越等人的小动作,他也不是不察,只是还未来得及询问,少府寺那边就又出了大问题。
  东陵的几个矿主,不知听了什么人挑唆,忽然就遣散了矿工,以至于矿场无人,少府寺的收归事宜立刻陷入了僵局,矿场自然也停了工。现在,各地的大小矿主闻听后,都悄悄效仿,少府寺应对不暇,头疼不已。须知,这些工坊,停上一天,便是许多银子化为虚无,秦鸿谦气得直扯胡子,哪里还顾得上郭越那一摊子。
  而卢氏到浅夕的瑞宅来,脸上的忧虑之色也越来越重。
  宋钧已经在秦鸿谦处得了重用,办好了便是升官进爵。可是现在矿场停工,少府寺的银子周转不起来,他的差事也办得捉襟见肘,陷在僵局里。
  「帝姬您是没瞧见他那张脸黑的,孩子见了他都躲。」卢氏眼巴巴望了浅夕,小意试探:「偏我也是个没用的,每日白听他发牢骚…」
  话里透着都是问计的意思,浅夕听了也不介意,冷冷一笑:「秦相两朝为臣,临老却手软起来!」
第297章抄家
  在卢氏眼中,浅夕到底是异国人,见她这样鄙薄当朝丞相,接话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能低着头,等她下文。
  浅夕本就有意笼络宋钧夫妇,供自己驱策。现在宋钧计拙,她自然不会冷眼看笑话。
  「那些矿主要和朝廷博弈,怎肯轻易遣散矿工?必是被矿主驱逐藏匿在哪里,等待着和朝廷谈条件。」
  卢氏听了,这才敢接话:「是,丞相的意思也是让我家夫君先把人找出来,令这些矿主的计策不攻自破。还有的人献计说,那么多张嘴吃饭,这些矿主也撑不许久,索性跟他们扛到底。」
  「可他们哪里晓得狡兔三窟,我家夫君去打听过了,据说那些黑心的,多半是把奴役们都赶去了深山野洞里,每日能供得一顿干粮都算心慈的,横竖先饿死的都是体弱的!」
  浅夕立时皱眉:「国策当前,还有成百上千条性命,岂容他们这样拖延。」
  「可不正是这话。」卢氏脸上也流露出不忍之色。
  明眸眯成一线,眉尾斜飞入鬓,浅夕挽唇一笑,尽是邪戾之气:「商人重利,要他们的银钱,就如割他们血肉。让宋大人上疏皇上吧,从闹事的矿主中择一两个出来,抄家!」
  「抄,抄家?」卢氏声音一抖。
  「重典治乱!如今朝廷正在为难之时,他们还敢落井下石,有何抄不得!」浅夕笑意微凉:「到底是支持朝廷的国策,保存现有富贵;还是继续和朝廷作对,等着皇上的金吾卫去连锅端,随他们自己选!」
  卢氏微微倾身轻道:「帝姬言之有理,可我家夫君人微言轻,再者,恐怕老丞相也不会允准。」
  人微言轻?宋钧若不是天子宠臣,她也不会找上卢氏了。
  可惜这卢氏见识实在有限,浅夕也不为难她,点拨道:「那些大矿主个个富可敌国,宋大人只需先调查清楚他们的家产,草拟出一份财物清单来,和上疏一并呈报皇上,抄家圣旨必下!」
  飞快的眨着眼,卢氏再没经过风浪,这话也该听懂了。
  「富可敌国」啊!
  举朝上下,皇上、秦相…大家可都在急等着银钱用。这当口上,这些矿主还敢耍花样,可不是正撞在枪口上?只要夫君清查出他们的家产,抄家的事提出来,根本就不会有人反对!且还能杀一骇十,以儆效尤。
  「妙啊!帝姬好计!」卢氏忽的起身:「我这就回去和我当家的说去!」
  十日后,作为密旨钦差,宋钧带着八百羽林卫,亲自到东陵,一口气查抄了冯家、蔡家、王家三名矿主。
  共计查抄制钱亿万余枚,马蹄金八千锭,金银器物、锦帛珍玩不计其数。总数比宋钧列出的清单十倍还多!
  一时举朝皆惊,连下绊子的太尉、少阳侯都是骇然,暗叹:姜还是老的辣,秦老丞相一出手,寰宇皆清肃!
  却根本没人想到,抄家是一个小小的宋钧捅出来的。
  而因着抄家解危有功,宋钧回京便从散骑常侍升做侍郎。
  接下来少府寺的差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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