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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归我,你也归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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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桥沉了一口气,宽慰我道:

    “是了,公主想得开便好。”

    “洪将军如今几近赋闲,二殿下的孩子虽说是皇孙,但是二殿下并未被立为太子,那娃娃的年纪相比明王家的泽少爷又要小上几岁,若是明王真的……以后二殿下家的孩子,机会也是渺茫得很。”

    我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怎么好受怎么来,就这么想吧。

    看了一眼窗外,天空分明是漆黑的,可细看来总觉得是殷红色,我预感自己今晚难眠。

    索性收拾着先上了榻。

    最后瞧了一眼对窗外面,顾君则卧房那一盏灯。

    ——不知道顾君则会如何瞧我。

    罢了。

    罢了。

    我咬咬牙转身过去,强迫着自己闭上眼。

    “公主,下个月是老夫人寿辰,公子三日后应是会带着公主去南边,留上半月左右,便让属下来先行通告一声。”

    许多天不曾见到顾君则,直到这天,临风寻来,细细地交代着。

    我不自觉地在心里盘算着。

    一来一回的,一年里最冷的时候恐怕都在路上了。

    不过,总归我已经嫁了顾君则,去瞧瞧老夫人也是应当的。

    虽说不知道,这位老夫人会如何看待我……

    我点了点头,又问:“既然是寿辰,不知我应当备怎样的礼物?”

    临风愣了愣,随即却道:“临风一介粗人,并不知晓,还请夫人恕罪。”

    一旁,不知何时候在门口的青萝却缓声道:

    “夫人,公子说今晚回来用晚膳,届时同夫人谈谈。”

    我点了点头,转眼看向这个低眉顺眼的丫头。

    她的动作似是谦卑,可是一字一句调子上扬,已然流露出不屑之意。

    思量一二,本来已经半举起来,打算让临风先回去的手,又搁回了椅子的扶手上。

    “至于礼物一事,夫人且容婢子多嘴一句。”

    青萝却继续缓声说着。

    “老夫人宽和,三四年前,她便同婢子讲,礼物不需贵重,自己袖个荷包、帕子,做个披风、衣裳,她都会欢喜得紧。”

    语罢,却是抬眼看了我一瞬。

    我到底也是在后宫长大的。

    这青萝寥寥数字,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我心里清楚得很。

    一则是炫耀她在顾君则身边留的时间长。

    一则是炫耀老夫人欢喜她。

    一则……恐怕是算计着时间短、甚至知道我不会女红,讥讽于我。

    更重要的是——

    这是我和老夫人的第一次见面,她却明明白白地暗示我可以送简单、普通的东西,试想我若真是绣了个帕子去,老夫人会把我洛伏波当成什么人?!

    偏偏这青萝用的还是老夫人的话,临风这种大男人,即便听着,估计也不明白个所以然,也不至于告诉顾君则。

    而我,若是不想让临风告诉顾君则,让顾君则以为我是个‘泼妇’,即便看出来,也不能说什么。

    这青萝丫头,想让我吃哑巴亏吗?

    天真。

    我勾起唇角,看着青萝笑了笑:

    “多谢青萝,有心了。”

    “只是,老夫人终究是同你如此讲的,而非是我。”

    “我算计着,我是公子明媒正娶的,当唤老夫人一声‘婆母’,给夫人的礼物,总归也不能像旁人一样随便,你说是不是?”

    青萝本还带着隐隐讥笑之意的一张脸,瞬间一僵。

    “霜桥,把那条云纹帕子给青萝,青萝替我解惑,我多少也该谢谢人家。”

    我面上尽是笑意。

    霜桥在一旁颔首称是,便将帕子递过去。

    云纹的淡绿色帕子。

    恰如宫里普通丫鬟,只能着素衣,衣上不可绣大花,常见为云纹。

    青萝看着递到她面前去的帕子,脸色又是一僵,身子也是一停,随后终于接过那帕子,却只瞧了一眼,我看见她的脸色沉了一瞬,便知道她心里也是一清二楚。

    可那又如何呢?

    临风就在旁边。

    她终究也只能伏地道一声‘多谢夫人’。

    哪怕称谢的声音都在颤抖。

    呵。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青萝,这哑巴亏吃得可是舒服?

    我最欢喜看的,就是这种气得牙根痒痒,却又奈何不了我的模样……

    “青萝不必多礼,此番是你帮了我,我理应谢你的。”

    我扬唇笑着,俯视这跪伏在我面前的气得发抖的人。

    这句话却是在她说完‘夫人’二字之后,毫无耽搁地出口了。

    ——哪怕我想看她吃瘪的样子,也不能让她总是跪着。

    以免她装着站不起来,再讹上我。

    青萝似是没反应过来,身子一滞,随后沉声说了一声‘谢夫人’,到底还是起来了。

    她起来的一瞬,我清清楚楚地瞧见,她一双脚是脚尖内扣、顶着地面的。

    这样的跪法最容易麻了腿,跪得时间稍长,起身时便容易趔趄。

    是不是然后就可以楚楚可怜地说——

    “是奴婢不小心,不干夫人的事,奴婢只是个丫头,不碍事,请公子莫要为此委屈了夫人”?

    我看得出来,青萝的目光里,全是怨恨、嫉妒和不甘心。

    哼,虽说没吃过猪肉,到底也见了不少猪跑。

    在宫里长大,这么多年,我也不是白混过来的,若是轻轻巧巧中了你的计,我的脸又往那里搁呢?

正文 040婆母

    礼物的事情,终究我也没去问顾君则。

    人情世故,我知道我直接问他的结果大抵就是……

    “公主不必挂心,微臣替公主备着。”

    若真是如此我的确省事。

    但是当真不妥,也不好。

    于是饭桌上我索性只问了顾君则一些行程的事,关于老夫人,我只是大抵问了问近况,随后只说了一句‘过些天南行之事,我会准备好’,便不再多言。

    私下又拽了凌风一问,结合顾君则所言,大概明白了——老夫人从几年前开始,便欢喜礼佛。

    我算计着,摄政王去世不久,宫中变革巨大,不若便寻个合适的佛像送给老夫人。

    其实,现如今,我心里依旧放不下当初的种种事,于是不肯信顾君则,更不想讨好他;至于让他喜欢上我,我也早已知道机会渺茫。

    所以如今我对这礼物‘用心’,也并非为了他。

    而是存了另一个心思——想要依仗这位老夫人的好感,在府里站稳脚跟。

    老夫人是个怎样的人?

    见到她之前,我想过许多次。

    听说顾君则的母亲是南边的名伶,而顾君则是她和摄政王的私生子,顾君则长到五岁才寻到摄政王,想来这位老夫人也算是遭了一番‘始乱终弃’。

    也许会是一个有些幽怨的妇人?

    再也许,因为摄政王生前曾经叫嚷着要娶我,她会不会介意?

    如此的事情我盘算了一路,到底也没个答案。

    直到我见到她。

    路途弯弯绕绕,草木掩映,终于到了一处房室。

    单是这一路的曲折,顾君则对老夫人的保护和重视,便可见一斑。

    马车停下,老夫人已经立在佛堂前,笑着看着我们,等我们下车来。

    我想起约莫八、九年前,母后带着我去见皇奶奶。

    那时皇奶奶也在礼佛。

    不料那丫鬟进去禀告后足足有一个时辰,皇奶奶才抚了抚袖子走出门来。

    低头瞧见我,面上一惊,随后过来揉了揉我的头,笑道:

    “若知道你也来了,皇奶奶便早些出来了。”

    当时我听了,起初还当是皇奶奶疼我,抬头便冲着皇奶奶笑。

    可紧接着却又不对。

    难不成……如果只有母后来,皇奶奶便要让她等很久?

    低了头,随后又小心翼翼地转脸,抬头看了一眼母后。

    母后的面色平淡得很,低头瞧见我看她,扬起嘴角,笑意却有些牵强。

    回了神,看着已经迎到车前来的老夫人,她笑着看着我,竟是冲我伸手出来:

    “这就是公主啊,君则这孩子木,可是委屈你了?”

    这一瞬间,我想,顾君则的母亲,应当是个温柔善良的人。

    她第一句话便问我,还向我伸手,是她对我的接纳,还有对四下人众无形的告诫。

    我微微一愣,随后却不知不觉地想着——虽说我和顾君则有诸多别扭隔阂,但是这位老夫人定是对我有心的。

    她对我有善意,我也不忍心让她知道真相。

    于是,自然不敢扶她的手,我反手拽了顾君则的手臂。

    又名正言顺地编了一句,哼哼出来:

    “委屈得紧,下车他都不来扶伏波一把,还要劳烦婆母。”

    语罢顺势往顾君则那边一靠。

    被我靠着的顾君则身形一僵,大抵是他从没见过我这般。

    随后却是反手护着我,稳稳当当下了车去。

    再看面前的老夫人,面上已尽是笑容了。

    “瞧着你们,可真好。”

    “来,伏波丫头,君则,我们进屋。”

    说着便引着我们往回走。

    老夫人说是老夫人,其实是因为我嫁给了顾君则,对她的称呼之前,才会加上一个‘老’字。

    其实如今的老夫人,才将将要过四十五岁的寿辰。

    入了屋坐定,随在老夫人身后的小丫头便去弄茶水,我们三人便随意地谈着。

    直到顾君则笑了笑,一挥手道:

    “母亲,此番的寿礼,我二人的便一同拿上来。”

    我一愣。

    顾君则,到底是不声不响地给我备了一份,而没有任凭我自己折腾。

    不知他有没有想过,他这么做,分明是在帮我站稳脚跟。

    眼看着临风带人上来,身后人执着两份礼物。

    一则是一株漂亮的珊瑚树,一则是一件水蓝色,袖口嵌着玉石的披风。

    老夫人便笑:“你这孩子,自从我那年说那株珊瑚漂亮,你便年年送珊瑚,远不及伏波丫头送的衣裳贴心、知冷知热。”

    顾君则在一旁笑。

    我盘算了一下,却觉得如果这样,顾君则也许会觉得我太不上心了。

    “婆母,其实这两件都是君则备的。”

    “伏波此前同他讲,初次见婆母,礼物须得伏波自行备,孰知他大抵是觉得伏波做事马马虎虎,最后还是替伏波备着了。”

    老夫人那边愣了愣,随后笑道:“君则开始会糊弄我了。”

    我向着一旁候着的霜桥碧雪摆了摆手,倏忽间,她们便带着人,取了一个漆黑的方木盒来。

    木盒打开,里面齐齐摆着的,是四大菩萨的金像。

    这是当年大宝寺住持入都城,带给父皇、母后,还有我各一套的佛家之礼。

    眼瞧着,这盒子打开的一瞬,老夫人愣了一愣。

    随后她回过神来,却是瞧着我喃喃道:“这四尊佛……伏波丫头,太上心了。”

    她的语气极为认真,与此前的有些刻意地、对我表现出的善意不同,这一次的认真,甚至让我感觉有些怪异。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笑道:“婆母欢喜便好。”

    可倏忽间却见老夫人眼里亮晶晶的,我一愣,她却只是笑了笑,转头过去。

    我心里一蒙,转头看向顾君则,却见他皱了皱眉,却不多言。

    这一瞬间,我突然在心里暗暗发了慌——我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可是顾君则不言语,老夫人不再言语,我也不好多问。

    至于我弄清楚这件事,已经是当日下午了。

    老夫人专门唤我去陪她讲讲家常。

    被人引着往老夫人的院里去的时候,我心里惴惴然。

    很多事情,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譬如老摄政王,譬如我是怎么嫁给顾君则的,譬如如果她问起顾君则过的怎么样,或者宅院里的事……

    我都是不知道,或者无从回答的。

    不料老夫人携我坐定后,第一句话便是:

    “我听说,当初摄政王差一点便娶了公主……”

    我心里暗惊,表面上却道:“确有其事,不过,应该全全是因为身份,那时朝中只有我一位公主了。”

    老夫人摇了摇头:“伏波,不要多想,我说的并不是这件事。”

    “摄政王作孽不少,不论是人前的杀伐,还是人后的毫不检点。”

    “他这些年不知祸害了多少人。”

    我愣了愣,不知怎么答话。

    老夫人却自顾自继续说着:

    “所以这些孽最终也便报还了……”

    “以至于最终骨血相残而亡……”

正文 041作孽

    骨血相残?

    我一惊。

    摄政王……

    难道不是被我一巴掌扇过去,然后用椅子……

    “婆母请宽心。”

    “太医说了,摄政王是……精神不足,不慎猝死。”

    我故作镇定,低声说着。

    老夫人愣了愣,转头过来,眸光不定地瞧了瞧我,随后却是转回头去,叹了口气。

    “罢了。”

    “许是我魇着了,说了糊涂话。”

    她念叨完这一句,便对着佛像深深一拜。

    我心下惴惴而又惊异。

    却只能随着她对佛一拜。

    末了退出来,门外安安静静的,只有不远处一个柱子下,安安分分立着一个小丫头。

    我小心翼翼地合上门。

    孰知转身步子还没迈出去,便听见身后门里低低的、压抑的哭泣声。

    “都是作孽啊……”

    “何苦下手杀了自己的父亲,纵是千万般的恨也不当如此……”

    “我日日求佛,也不过是为了……给他赎罪……”

    我身子一僵。

    骨血相残……杀了自己的父亲?

    如果我记得不错,顾君则是老夫人唯一的孩子。

    而值得她挂心的父子,大抵……便也只有摄政王和顾君则父子。

    加上上午时候,顾君则在那一瞬皱起的眉头。

    难不成……

    其实摄政王是死于顾君则之手?

    这是误会,还是真相,为何老夫人如此确信,而顾君则又讳莫如深……

    如此想着,心里不由得一抖。

    眼前一晃,随后我咬了咬牙,算计着不能让人知道我听见了老夫人的话。

    回眼看了看那个小丫头,始终也垂着头。

    心里略略放心,我匆忙稳了神色,举步而去。

    回到客房里,依旧是五味杂陈,索性也不出门,便一直等到晚膳时候。

    老夫人这里的饭食简单却毫不让人乏味,每一道菜都做得精致,便是一道点心,瞧着模样平平,味道却甜而不腻。

    正如老夫人也是个精致的女人。

    ——如今她着衣虽以素色为主,但是衣着也是精致而不显得单调的。

    我一面吃饭,一面小心翼翼地看过去。

    而如今的老夫人面色如常。

    仿佛下午那个悲伤、略略痴愣的、发出低声呜咽的女子从未存在过。

    我收回目光来,安心吃饭。

    毕了三人又简单聊了几句,气氛融洽得紧,随后顾君则便又不知去哪里忙,先对老夫人告退了。

    老夫人瞧了我一眼,笑道:“如此,我便也去礼佛了。”

    我算计了一下,想起小时候母后经常陪着皇奶奶礼佛,便启口道:

    “不若伏波随着婆母一同去。”

    老夫人笑了笑:“伏波丫头有心了。”

    “不过都是一家人,不必拘泥的,你奔波几日过来,已经很累了,估摸着你在府里也忙活,比不得我这老婆子日日闲暇,既然来了,便好生休息,四处瞧瞧有什么欢喜的,不必陪着我日日坐在佛堂里。”

    我心下暗暗想着,其实自己在府中也闲暇得很——毕竟不知怎的那些内事便都交予青萝处理着。

    可是表面上只是笑笑道:“谢婆母。”

    索性便回屋中歇息,这一处房室幽深,老夫人似乎也是好静之人,没有安排那么多的丫鬟仆从,客房里里外外的,便也安静得紧。

    在从小到大一直在宫里的我看来,这样的安静和自在,真真是罕见。

    来这里之前,天天在府里无事可做,又不好自己出去,索性便在院子里习武,动作大的也不敢练,便自己暗暗地回忆了此前学的封穴。

    如今这一番事下来,却是一丝一毫练习的心思都没有了。

    索性早早收拾着歪靠在榻上,从书桌旁的书架上抽了一本书瞧着。

    偏偏这床还又大又软,躺在上面,我心里特别舒坦,恨不能打上几个滚。

    却没料到,不一会儿,门竟是给人推开了。

    我一惊,转头一瞧,不由得身子一震。

    而进门的那人瞧见我的一瞬,身子亦是一震。

    “你……”

    方才惊得吐出一个字来,顾君则便马上转身把门合上了。

    “我回来晚了,让公主等久了。”

    他似乎是故意在门边说出这句话的。

    ——大抵是因为外面是老夫人的人吧。

    我把剩下的话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于是,等着外面的脚步声渐远,我才定下神来。

    不知怎的便已经把书搁在一旁,随即抬手拢了拢被子,即便我是穿着寝衣的,即便名义上说顾君则是我的丈夫,即便我‘嫁’给他也有些时候了。

    但终归还是别扭。

    顾君则那边却自然得很,这厮不紧不慢,施施然褪了外袍,又散了一头墨发。

    而我便在床上瞧着他,裹着一床被子,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一只缩在壳里的龟。

    “应该是母亲这么安排的,只收拾了一间屋子,也没有提前说。”

    我心下暗道——其实若是寻常夫妻,大抵住一间屋子也是常事。

    只可惜我和顾君则偏偏就不是寻常夫妻,在老夫人面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应该是了。”我点了点头。

    分分明明并没有想要显得这般疏离。

    可是动作和话语,却不知不觉间流露出来,偏偏我意识到后,又无法控制自己取改变。

    顾君则那边回头看了看我,披散的一头长发,在灯烛的光影里摇曳,灯烛的暖意和诡谲不定便染在他的面颊上,又勾勒出分明的棱角和线条。

    大抵除了不可方物之外,再寻不到别的词来描述此时此刻的这个男人了。

    我瞧着他,目光和他撞落了一瞬,随后我转头过来。

    ——左右也摸不透他,我知道自己是个见色起意的人,如此索性便不看吧。

    “白日里的事,辛苦公主了。”

    他轻声说了一句。

    我知道他指的,一则是我白日里装出的模样,二则大抵便是那份寿礼。

    我瞧了瞧他,随后却是摇头道:

    “本也不必你说‘辛苦’二字。”

    “老夫人待我好,一开始便接纳我,这些我还未下车的时候,便瞧出来了,如此自然也舍不得看着她失望。”

    顾君则那边静了一瞬,随后他忽然转头过去。

    于是我只能瞧见他忽明忽暗的侧脸。

    从额头、眉骨、半垂的睫毛,峻挺的鼻梁、薄唇到下巴,一路下来,无论是皮相还是骨相,都生生惹出窒息之感。

    可是这种窒息之感又带着诡谲。

    ——包括他随后轻声问我的、几不可闻的这句话。

    “如此,公主。”

    “我便不曾接纳你,不曾对你好吗?”

正文 042你来榻上吧

    我一时被他这句话噎住,愣在原地生生说出不话来。

    只能缓解尴尬一般地紧了紧被子,可随后又意识到,这个动作其实也流露出了疏离。

    那边顾君则没再言语,只是转身过去,从一侧的橱中取了被褥,自顾自铺在地上,打理着衣裳,半晌终于冒出一句话来:

    “微臣打地铺。”

    我心里莫名其妙抖了一抖。

    瞧着顾君则一眼不再瞧我,只留我一个背影,转身去洗漱收拾,我愣了愣,没说出话来,心里却莫名地有些愧疚、酸涩之感。

    是了,顾君则如何不曾待我好呢?

    当初我在大堂里‘勾引’他,他应该能看出我的居心,却依旧选择了接纳。

    此后的回门宴,又替我挡去了旁人的闲言碎语,甚至帮我撇清了这么多年的骂名。

    再然后,秋狩之时带上我,意外频出,他又只有一条手臂,却将我护得好好的。

    以及随后二哥不在了,他在床边陪了我一夜。

    在洪家人讹上我的时候,他出现得那般及时,护下我的性命。

    种种种种,那扇突然被修好的窗子、我喝雪酿之后送我回房、连我来葵水的日子都记得住……

    ——也许是我心眼太小了,总想着他瞒着我很多事,总想着他把府中事务都交予青萝,总想着他给洛伏苓去痕药,就这么忽视了他待我的好。

    倏忽间那边顾君则已经着了一袭寝衣回来,墨色的长发略略滴着水,面颊上光暗交迭,水珠一闪一闪地顺着面颊流落到下颌、颈项和硬挺的锁骨,他便执着毛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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