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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金玉满棠-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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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靖摸了她的脸说:“那我歇在外间。”

  季海棠听他黏糊,心中高兴,低低应了下来。

  却说二人正在腻歪,季迎春就打帘子进来,立在梳妆台那儿说:“姐夫,水好了。”

  谢靖这才止住了笑容,起身去耳房洗漱,季海棠便叫了季吴氏来吩咐下准备谢靖晚上睡的地方。

  却说谢靖在耳房中洗漱了好一会儿才披散着头发出来,身上外衫尚穿得不整齐,头发也还在滴水,行至外间则见季迎春与几个婢女立在一旁捧着帕子唤道:“姐夫擦头发。”

  谢靖皱了皱眉,伸手拢直了衣衫,取了帕子来擦头发,只道:“海棠留你在这儿是让你玩耍,这些事儿不必你来做。”说罢,唤了赵嬷嬷进来。

  赵嬷嬷进门也瞧见了季迎春,心下虽有些疑惑,但也不知道怀疑什么,毕竟这季迎春也才十二三岁,年纪小不懂事罢了。

  谢靖将手里的帕子扔给赵嬷嬷,问道:“海棠可是又睡着了?”

  赵嬷嬷上前来给谢靖再擦了擦头发,笑说:“睡了,前几日听了您回长安的消息就巴巴等着,也没睡好,今儿见了您,就松快下来了。”

  季迎春在一旁站着无趣,也不敢再厚脸皮地守着,便悄悄出去了。

  没过两日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朝中官员该封赏的该处罚的也都落实了下来,谢靖升为太尉,季嘉文升为尚书令,以致于季谢两家风头更甚。

  给长安取名的事儿迟迟没有定下来,直到季海棠做完了月子,谢靖又请了季海棠的娘家人去谢老太太那儿坐坐。

  季嘉文因着前些日子一直没见到季海棠,故而早早就到了,到了谢老太太院子里瞧见季海棠抱着小娃娃坐在一旁,心中竟然有些酸涩,伸手抱着长安不肯放开。

  沈清梅在一旁说:“你父亲早想见你,可你坐月子,他不好进屋子看你。”

  季海棠眼眶微热说:“海棠也想阿爹了。”

  季嘉文笑说:“我总记得你在院子里抓猫,如今一转眼你做母亲了。”

  当她离开他的时候,他只怕谢靖不能好好照顾她,可如今看她做了母亲,又觉得她连自己也照顾不好,要怎么照顾个孩子?

  想着,季嘉文又说:“你性子娇,多让着守固,如今也是做母亲的人了,不许出胡闹的事儿。”

  谢靖上来笑说:“她很好,家中的事儿打理得仅仅有条。”

  季嘉文又对谢靖说:“你多迁就她一些,阿娘说她生孩子的时候很不容易,到底这苦有一半是为你受的。”

  一向木鱼的季嘉文忽然婆婆妈妈起来,沈清梅也听不下去了,连忙拉了季嘉文一把:“看你说得,守固待海棠好着呢。”

  季嘉文这才恍然,自己是太多嘴了,遂只抱着怀里的小崽子逗乐。

  谢老太太在上面和季吴氏说笑,谢成坤只端正坐在一旁吃茶,面上挂着些笑容,只是这笑容也掩不住他脸上的苍白……

  张氏在一旁坐着却不怎么说话儿,于她而言本也没什么好说的,她憎恶谢靖,又有什么可为他高兴的?

  一家人说笑一阵,便商议起长安的大名来,自然都是等着谢成坤发话,谢成坤坐在一侧笑说:“我早想过,守固的名硬,长安的命就平一些才好,就想了个平字,也有长安之意,虽是凡俗了些,倒也是个好寓意。”

  众人听他细细说明,皆道这个“平”字好,于是将名儿定了下来,众人吃了一顿宴席才散去,季迎春也跟着季嘉文他们回了季府。

  谢成坤喝得有些醉,张氏扶了他回院子,才回到院子里就坐在榻上连连咳嗽,张氏连忙给他顺气,拿了热帕子给他敷脸。

  谢成坤一把握住张氏的手,笑道:“多好,我总以为守固是恨我的。”

  张氏凝了半晌,咬了咬唇,柔声道:“你喝醉了,睡一会儿吧。”

  谢成坤摇头道:“我也喜欢那个小孩子,谢平,多好的名字。”

  张氏一言不发,只顾着给他擦脸,待忙了一阵子就让人扶了谢成坤进去,自己伏在榻上耸着肩膀哭。

  婢女伏在脚下劝张氏,张氏看着自己的心腹婢女道:“他的重孙儿出世,他也没这样欢喜过,他终究是放不下那个女人的,如今谢靖有了本事,他又一心拉拔谢靖,若是谢靖做了这个家主,只怕我也没了活头。”

  婢女仰头安慰道:“夫人别说傻话,阿郎纵然脾气犟,可从来掂得出轻重,不会让谢靖这个庶子做家主的。”

  张氏摆了摆手:“二郎不争气,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说着,又嘤嘤哭起来。

  婢女道:“二少夫人性子厉害,历来能稍微管束些二郎君,且二少夫人也关得够久了,不如请了出来吧。”

  却说那日季海棠抱着长安领着芸娘去老太太那儿吃茶,吃到一半,张氏就提了一篮香糕过来,呈给老太太吃,老太太命人分了下来。

  老太太吃着香糕,不由得想起了总该给她做香糕的沈氏,算了一算也有大半年了,就说:“以前玉娘总该送这些玩意儿来。”

  张氏知道老太太心软了,就顺着话说:“前些日子我去看了她一回,她在佛堂里认真吃斋念佛,倒是诚心悔过,这么长日子也平了她那点儿浮躁。”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大半年了,也该平了浮躁了。”

  季海棠在一旁并未搭话,于她而言,沈氏不出来,她就很逍遥,沈氏出来了她就有麻烦,不过沈氏关了这么久,她如果怂恿老太太再多关沈氏些时候,只怕会让老太太心头看不起。

  这般坐了一会儿,张氏又提出:“不如放了她出来吧,二郎身边也没个人管家,玉娘也该出来管管家,省得到时候闹出些麻烦来。”

  谢老太太不怎么说话,只端了茶喝了几口,捋了捋身上的绣纹,淡淡说:“那就让她出来吧。”

  张氏赶紧起身道谢。

  季海棠回了捧月院将此事与季吴氏说了,季吴氏沉吟道:“她既与你有争斗,定然不会消停,只是如今谢靖是一品大员,便是出府另安府邸也使得,他们不敢太过分,你也不必同他们计较。”

  季海棠笑道:“怎么说出府了,谢府百年望族,咱们出去不是窝里斗么?又不是小孩子,胡乱争气做什么!”

  季吴氏听她没有骄傲,也跟着笑起来。

  巧燕在一旁听见了,就上前来说:“娘子不用担心二少夫人出来会出事儿,这些日子二郎君没人管束,没少胡来,听说那个莲儿也被二郎君哄了,若是二少夫人回来,少不得院内院外整治一顿,自己的麻烦已经不少,哪里还能闹到咱们这儿来。”

  季海棠点头道:“确实如此。”

  果然当日沈氏就被放了出来,回到院中,里里外外训话一番才消停了些,又好好地在屋中吃了一顿酒,才进屋子歇息,当日夜里缠绵一阵,倒也过得很好。

  次日沈氏唤了仆人去将管赌坊的仆人叫了过来:“这大半年赌坊生意如何?”

  仆人回道:“生意极好,还有几笔大款子放在外面放利。”

  沈氏听见盈利,自然笑了起来,令他取过账册来看,翻了账册,脸上就难堪起来,问道:“怎么提了钱的?”

  仆人道:“是二郎君来提的钱。”

  沈氏拍案大骂道:“你怎么敢将钱给他?!”

  谢允德什么德行她最清楚不过,这钱到了谢允德手里只能是扔进大海里连泡都不冒一个!

  仆人吓得跪下道:“是郎君亲自来取的,他是主子,咱们是奴,奴怎么敢违背主子!”

  “混账,跟我扯那些没用的!”沈氏大怒之下,伸腿就踹了那仆人一脚,踹得那仆人又磕头求饶:“夫人就饶过奴吧。”

  莲儿赶紧来拉沈氏,劝沈氏不要动怒,沈氏摔开莲儿,指着莲儿的鼻子骂道:“叫你看着他,你瞎了眼了,竟然让他查手到赌坊里去!”

  莲儿也欲哭无泪道:“这事儿奴真不知,二郎君瞒着奴的!”

  啪一巴掌,莲儿被沈氏打得脑袋一歪,又听沈氏骂道:“小蹄子,你是得了他什么好处,这样的大事儿你能不知道?你今儿不招出来,老娘就打死你个小蹄子!”

  说着话,沈氏将莲儿朝地上一推,一顿丢巴掌,打了几耳光犹不解气,又伸腿踢得莲儿伏在地上哀叫尚松了腿。

  谢允德从外面进来听到屋中喝骂声,进得门来才见莲儿捂着肚子伏在地上哭,一个冷笑:“自己的人也打,你果然下得了手!”

  莲儿在地上哀叫几声,只见身下涌出一滩血水来,沈氏也吓了一跳,顾不得先审问,赶紧叫人将莲儿拖下去治。

  大夫来了,才说是流了孩子,叫人忙着给莲儿除腹中死胎。

  沈氏又炸了起来,没管莲儿死活,就先到正厅里面去,吩咐下去叫仆人来问莲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谢允德当时就摔了搁在案几上的汝窑瓷瓶,喝道:“你少逼人太甚,那孩子是我的怎么了?你不在屋里侍候我这个做夫君的,我还不能找个枕边人吗?”

第66章

  沈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和谢允德对骂道:“你少鬼扯,你拉了婢女爬你的床,你还有理了,没脸没皮的东西!”

  谢允德气急之下,又拉着沈氏打,嘴里骂道:“你这个毒妇,怎么说莲儿也怀的是我的孩子,你怎么敢做这样狠毒的事儿!”

  沈氏被打一顿又朝外面跑,这次还没跑出去就被谢允德揪着头发扔在院子里骂。

  沈氏在院子里哭了一会儿,指着谢允德说道:“谢允德,你个没良心的,我替你生儿育女,替你操持家中,到头来你就这样对我!”

  她不说自己的好还罢,一说起这些,谢允德就窝了一肚子火,反驳道:“你替我生儿育女?你也不想想,你嫁过来还不是看上了我是嫡子,这么些年来,你哪样不是管着我,可曾让我自在过一天儿,也不怕告诉你,你被关着的这些日子,我自在得很!”

  沈氏听他说了,心中冰凉,像是有一双手卡住了她的喉咙,让她连哭也哭不出来,只能在那儿干呕。

  儿子媳妇们听见这动静儿都跑了过来,两个儿子拉着谢允德,媳妇去扶沈氏起来,将二人弄进屋里说话。

  沈氏到了屋中,坐在软榻上,哭着将事儿给儿子媳妇们说了,儿子媳妇们也不知说什么来安慰,只好让他二人都消消火气,只怕闹出去难听得很。

  谢允德懒得听,忽地起身朝外走,扔下一句“这个家容不下我,我去外面住!”

  沈氏眼睁睁看着谢允德出府,朝他背影骂道:“你有本事就别进这个院子!”

  “你当我不敢吗?”谢允德头也不回,走得个干净利索。

  沈氏气得又哭了一会儿,实在气不过,又跑进了侧房中去找莲儿,此时莲儿已经要死不活地躺在床上,瞧见沈氏来了,连起床的力气也没有,只能抬了抬手,喊了句“娘子,奴错了,奴是被阿郎骗了,他。。。说给奴抬身份。”这话说了,就死恹恹地虚睁着眼儿。

  沈氏气得更慌,抬手就掀了莲儿的被褥骂道:“你个死蹄子,你这时候说这个有什么用,他不过是看你是我身边人,才想着哄你骗你,让你替他瞒着我,你个蠢货还真的上钩,你死不足惜!”

  发烧的莲儿被掀了被褥,冷得瑟瑟发抖,嘴里吐不出来一个字儿,沈氏骂了一顿,又上去将莲儿一阵恶掐,最后才吩咐道:“将这个蠢货扔出去!”

  身旁的婢女从外面进来一群仆人,将莲儿拖了出去,莲儿抖动着身体望着沈氏,还像条临死的鱼一样张着嘴,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儿:“饶命。”

  谢府虽大,可蚊子叫的事儿都能传遍,很快二人在院子里打闹的事儿就传了出去,但并未说是赌坊印子钱,只说是沈氏发现了莲儿爬上了谢允德的床而大发雷霆。

  次日谢老太太就将沈氏叫去说话。

  沈氏立在谢老太太跟前儿,脸上有些发肿,虽是哭着却不出声儿,只拿着帕子擦眼泪,越发显得委屈。

  谢老太太看着沈氏,眼中冷淡孤傲:“前些日子就为了这事儿闹得人心慌,今儿又犯了旧病了?!”

  沈氏听谢老太太训斥,连忙给跪下道:“是玉娘嫉妒过头了,只是那莲儿本是我的婢女,我让她看着允德不要去鬼混,哪里想到她和允德扯到一处去了,这不是让我心寒么?”

  谢老太太听罢,沉默了一会儿,似乎理解了沈氏,叹了口气,伸手摸着沈氏的脑袋,语重心长道:“知道你心中难受,诚如你所言,莲儿是你的婢女,她便是跟了允德也是心向着你,让她跟着允德总比让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跟着允德好。”

  沈氏不敢说“不好”,只能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应下。

  谢老太太点了点头,扶了她起来坐在身侧,又问:“我听人说他昨儿夜里没回来?”

  沈氏道:“不知去了哪里,到这刻也还没回来。”

  谢老太太就说:“再等两日,若是三日不归家,就派人去找。”

  沈氏又低声应下。

  季海棠正到三房那边儿吃茶,说起这事儿,卢氏捧着茶盏笑说:“玉娘也真是够心狠的,身边儿的婢女送去给允德,到头来还把孩子弄没了。”

  季海棠也淡淡笑了笑,莲儿跟了谢允德的事儿怎么可能瞒得住沈氏,只可能是没出什么事儿,沈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总归莲儿是个婢女,来回受她拿捏罢了。

  季海棠想了想,还是不嚼这个舌根子,只问道:“只是不知道二哥出去歇在哪儿,这也有两三日了吧。”

  卢氏嗤笑一声:“能哪里去歇息,还不是秦楼楚馆,不过。。。我倒听说他好像在外面花银子买了个宅子。”

  季海棠别有深意地瞧了卢氏一眼,卢氏拍了拍她的手道:“总是又要出事儿了,你别管。”

  季海棠听卢氏说了,自是点头。

  没过两日,就爆出个大事儿,谢允德在外面养了外室,而那个外室就是昨年被沈氏卖出去的婢女瓶儿。

  谢老太太与谢成坤命人拖了谢允德与瓶儿前堂,要审理此事,只见谢允德扶了瓶儿进厅堂,谢成坤上前就踹了谢允德一脚,将谢允德踹得生生倒退几步,谢允德还没出声儿,谢成坤就已经弯腰咳嗽起来。

  谢靖上前扶了谢成坤一把,低唤一声:“父亲,坐下谈吧。”

  季海棠坐在一侧望着那瓶儿,只见那瓶儿趁着这个机会已经跪了下去,哭得满脸泪珠:“奴是个贱命,犯了大错,本应该自行了断,可奴肚子里的孩子无辜,奴不能带着他去。”

  一家人皆面面相觑,若是养了外室,顶多气一场,可这养了外室还有了孩子,不是让野女人登堂入室么?在别的家里或许不算什么,但谢府极重名声,这事儿着实是件丑事儿!

  谢成坤怒极,指着谢允德骂道:“滚出谢府,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沈氏在一旁擦泪,却跪了下去求道:“阿翁饶过他吧,瓶儿有了身孕,怎么说也是谢家的孩子,你就饶了允德这一回。”

  谢成坤冷着脸根本不作搭理,谢老太太坐在上面开口了:“她有了身孕,也不能再赶出去,至于允德。。。他犯下错儿,自然该担着,按家规,拖出去打五十板子。”

  说着,下人就来拖谢允德出去,谢成坤终于动了一动:“慢着,取板子来,我亲自教训他。”

  谢成坤什么人,平日里待谢允德就没有好脸色,今儿谢允德把他气得不亲,只怕他会下重手。

  张氏心疼儿子,拉了拉谢成坤衣袖,低声求道:“饶了他吧。”

  “不成!”谢成坤摆开张氏的手,起身令人端了案几在堂中,令人押着谢允德躺了上去。

  谢成坤接过一支头为棍、尾为二指厚板子的木棍,朝谢允德身上砸去,或许是恨铁不成钢到了一定程度,木板打得啪啪作响,谢允德一个大男人被打得痛哭流涕。

  张氏和是沈氏是真心疼谢允德,都跪下去求谢成坤,谢成坤愣是不住手,只是自己额上青筋突突直跳。

  谢老太太看着谢允德挨打,也不出声劝谢成坤,只将头偏在一边,不去看罢了。

  打到最后,谢允德竟然晕了过去,谢成坤看也懒得看一眼,扬了扬袖子就出去了。

  季海棠在一旁看着,好像谢允德衣服上已经渗出血,可见谢成坤是真的心狠。

  一家人散去,季海棠与谢靖回捧月院,说起刚才的事儿,季海棠啧啧叹道:“阿翁真是厉害,若是今儿祖母多说几板子,二哥岂不是要被打残废?”

  谢靖说:“父亲很严厉,自我记事起,就知道大哥总是挨他的鞭子,有一次我看见大哥从书房出来,连路也走不稳,进了书房就看见父亲捏着的鞭子还挂着血呢。”

  季海棠瘪了瘪嘴,转脸就笑他:“那你也一定挨过阿翁的打,真不知道你这种人挨了收拾会怎么样!”

  谢靖翘了翘眼角,转眼就看她小脸儿凑得极近,像是一个讨要小玩意儿的小松鼠,又想起她自坐了月子之后也有一段日子了,粗略一算,他很长日子没碰过她了,腹中微热,俯下脸就在她唇上亲了亲。

  季海棠哪知他来这么一招,惊得急急后退一步,瞪着他:“还在外面呢!”

  谢靖说:“那去屋里好了。”说着,就两步跨过来:“我背你回去,你就依我。”

  “你说什么,这还是青天白日呢,白日宣淫多让人笑话!”季海棠不愿意。

  谢靖抱了她的脸,寻了墙角就亲了上去,季海棠是推了又推,终于抗不过他,跟他打着商量:“晚上怎么样都随你,这时候你放了我成不成?”

  谢靖松开她,低着头认真盯着她,那双比汉人深的眼窝子里沉沉的像是装了两个黑琥珀珠子,情2欲又好看。

  季海棠也知道他等她等得久了,似他以前那样夜夜都想着折腾的,能不找通房一直忍上这么大半年已经算是不错了,可她嘴上不肯同情他,只推了他一把说:“真不知道你那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谢靖扬着嘴角,亲了亲她的发鬓:“该忍着的时候忍着,不该忍着的时候忍着做什么?”

  “去你的,你还有道理了不成?!”季海棠从他怀里溜出去,还没走出两步,就被谢靖一把拉住手腕,她没好气道:“说了晚上,这会儿不行!”

  谢靖揽了揽她的腰,凑近了说:“我背你回去,省得你今儿夜里不听话!”

  季海棠说不清心头那种感觉,又是甜蜜又是好气,转身就踢了他一脚,跳上他的背,让他给背回去了。

  清音看谢靖背着季海棠回来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赶忙上前来问:“娘子不舒服吗?”

  季海棠怎么好意思说是怎么回事儿,就埋着脑袋不理她,谢靖将她放在榻上坐着,笑说:“不过是走不动了,我就给背回来了。”

  清音听得脸红,退到一旁去倒茶给季海棠,不再追问。

  这头欢喜热闹,谢允德那头可就不同了,沈氏冷鼻子冷脸地将瓶儿安置下去,又让人给谢成坤上药,自己揉着额头到外面榻上去坐在休息。

  “娘子就真留下了那个瓶儿吗?”婢女如月有些担忧,毕竟那个瓶儿从一个婢女爬到通房,这一路可见她心思不简单,留下就多留一个麻烦。

  沈氏疲乏地摆着手:“不然还能怎么着,这些日子大家都看得严,不能动她。”

  如月凝眉道:“只怕阿郎心都挂到那头去了。”

  话音刚落,里面的谢允德醒过来就张口问:“瓶儿呢?可还好好的?”

  沈氏听见心中难受,立刻拨高了声儿,朝里面喊着:“你那么惦记,就过去呆着好了,省得说我拘着你!”说罢,立刻命人将谢允德抬去了瓶儿那里。

  如月拉着沈氏劝道:“不可,您与阿郎已生嫌隙,若是您这时候还将他朝外推,事儿只会越来越糟。”

  沈氏立在那儿,心里有些发软,但被扶出来的谢允德撑着那张脸皮子晕晕乎乎发着火:“快将我带去瓶儿那儿去,不理这泼妇!”

  沈氏便再不留谢允德,只挥了挥手:“让他去,让他去!”

  谢允德才走,沈氏又噗通一声坐下了,坐在榻上半晌,忽然说了句:“他既然这样对我,我不能给他一点儿底子,你明儿去将赌坊里管事儿的叫来。”

  次日沈氏唤来了管事儿的,打算派人去追债,准备关了赌坊,从此以后将这点儿老底收在自己囊中,怎么也不能便宜了谢允德。

  好巧不巧谢允德给瓶儿买宅子就是靠赌坊里的钱和追的印子钱,这尝到了甜头就没停过手,几笔债一直紧逼着,如今两拨人儿都去追债,将那欠债的越逼越紧,两夫妻又是心狠的,谁也不肯松松手,活活弄死了好几个人儿。

  不知道是谁闹到谢靖跟前儿去了,谢靖将话递给了谢成坤。

  谢成坤气得当天儿回去就要将谢允德赶出谢府,最终还是谢老太太才拉住了谢成坤,给了那那几家人些补偿费将事情压了下去,谢允德只被关起来,还未受罚,谢成坤就病倒了。

  季海棠随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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