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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这个妃子居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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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祺淑妃更合心意罢。可怜那珍婉仪,明知万般危险却不得不上。”
  二人讲得身上发冷,既无证据又不敢断言,只得互相执手叹息。
  后头几日枕春皆在休养,端木若片刻不离。四日里薛楚铃得尽恩宠,风格隆盛。回帝城那日,枕春勉强走得两步,慕北易怜她伤痛,赏了她坐妃子才能坐的三骑香车软卧。饶是如此,一路颠簸也使枕春难挨不已。
  回了帝城里,枕春也得口谕休养半月,不必请安。如此是多事之秋,枕春恨不得紧闭门院,若不惹是非再好不过。直到连月阳前来拜访。


第43章 施氏
  枕春身子还没弯下去,连月阳便抚她起来:“你如今身子没好全,可不必再劳动。我听说郦山行宫之事,心中忧心,好在你福大命大,如今也行走自如了。”
  便看如今连月阳着一身儿湖蓝色鲜亮华美的蜀绣海纹长裙,鲜亮的松石步摇熠熠生辉,算得端庄。比之一年之前的素衣,现下才算有了皇子母亲的体面。
  “连婉仪说笑了。”枕春依了坐案扶腰,“倒是摔得疼,也没旁的。”
  连婉仪吃了两口茶,露出两分踟蹰之色:“祺淑妃娘娘如今重获协理之权,差我来跟你说说宫中如今事宜。”
  枕春觉得不妙:“若论亲疏。我与柳姐姐最亲密,如今柳姐姐尚在禁足,便且罢了。端木美人在行宫里自请侍我病痛,如今人尽皆知,怎么也该她来。”眉头一敛,撑了撑身,“连婉仪姐姐是皇子母妃资历深厚,又是宫里最温和的嫔御之一,什么事情竟要劳动您来说。”
  “自然是想你在病重,要我缓缓说。”连月阳搅了搅帕子,神色一冷,“今日陛下召请六宫诸位,说裁定宓德妃中饱私囊任用亲信的事儿。如今安嫔你堕马还未痊愈,陛下的意思是,也有宓德妃的责任。便谈起前朝贵妃少师氏。”
  “少师氏?”
  连月阳见她不解其意,便细细解释道:“先帝的第一位贵妃,瞧着画像里头,也是位难得一见的倾国美人。先帝的皇后是个羸弱的,故而少师贵妃摄理六宫时,玩弄权术,又肆意调派亲信掌权。权柄之重,以至于新进嫔御只知贵妃而不知皇后。那时庄懿太后娘娘还是温才人,受了许多摧磨,说冬日里头也用不上好炭。太后娘娘如今还有腿骨风湿,时时病痛,可见少师贵妃手段毒辣。”
  “竟是收拾得咱们太后娘娘的人吗?”枕春眸子清亮,两分探寻之意。
  “谁收拾谁也不一定呢。”连月阳附耳道,“纵她那时天赐权贵,后来还不是失势失宠,遭了先帝厌弃,一条白绫送了香魂。不过由着此事,陛下今日着重提了,意在严惩宓德妃。”
  “都说女子心机深,到底还是陛下厉害。”枕春凉凉笑着,“想发落宓德妃,说这些旧事,太后娘娘便不好出面了。”
  “自然是的。”连月阳直了直身,轻轻吹茶沫,“便褫夺了宓德妃的封号,又要收她妃宝。”
  枕春疑惑:“那如今是德妃还是施妃……还是别的?”
  连月阳眉首一拧,冷言:“方才下旨褫夺了她的封号,宓德妃应声便跪在地上,将头上两副赤金玛瑙宝象花的金簪一脱,啷当弃在地上。说着‘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她声音婉转柔媚,念着情意缠绵。”
  “莫忘欢乐时?她是素来得宠的,有脸面说这些。”枕春动了动脖颈,僵疼还未消散,“陛下怎么说?”
  “陛下说这是夫妻之间才能说的情诗,她不过是个妾室。便要祺淑妃磨墨,亲自拟旨,降其为正四品贵仪。”
  枕春稍作思量,轻笑:“贵仪?那便连娘娘也不是了。虽说宓德妃让抓着错,到底不该贬为贵仪……看来陛下是有些忌惮太后了?陛下如今忌惮太后权重,于连姐姐来说当是好事,姐姐该高兴才是。”
  连月阳将茶盏重重一搁,手伏在小案上,唏嘘:“太后一党素来瞧不起我,厌我出身低微,几番苛待我都往肚子里咽罢了。可那时,宓德妃跪在地上,听得是真真伤心,我瞧着不似作假。她啪嗒啪嗒的眼泪颗颗往下落,直呼还望陛下顾念旧情,说着便以头抢地。到底也不知道她伤心贵仪位份,还是陛下亲口说的妾室两字。她额头光洁好看,撞在地上见了血痕,没哭得两句竟嘤咛一声歪倒,下裙见了红。”
  枕春笑容一滞。
  连月阳冷冷勾了勾嘴角:“不知真情实意,还是一出好戏,她竟藏了四个月的身孕!太医一切脉,说她伤心过度动了胎气才见红,要好好养着不可再伤心恼神,也不可时常走动。”
  “这……”枕春倒琢磨不开,愣了愣神。
  “陛下心中愧疚,封她为皇贵妃。”
  “嗳——”枕春恍惚了一瞬,倒开了窍,“苦肉计最心酸,她施琳琅也被逼到这样境地。陛下的软处与逆鳞,这下可让人看了个明白。说的冷心冷意,却是个外冷内热,最舐犊的不过。”心中便觉得疲惫,“这下可好了,倘若是个皇子……陛下纵再忌讳太后,也挡不住得子的欢喜。日后施氏再乖顺一些,或使皇子站稳脚来,说不准咱们就将有一位新皇后娘娘了。”
  “便说着此事。”连月阳见她并不恼羞,则细细与她详说,“册立妃位之上嫔御,是大事。要行册封礼,授宝行礼的。如今中宫后位空悬,咱们这位崭新的施皇贵妃又胎气不稳,卧在床上。陛下便说,等孩子诞下之日,再给太后行礼,授册封宝印。”
  “给太后行礼吗?”枕春心中更加断定,慕北易欢喜过头,果然是动了册后之心。
  连月阳叹息不止,不住摆首。两人对看无奈,心里万般绞弄。如今只希望那玉贵人的肚子是个争气的,能压过这位新皇贵妃才是。不然以她施氏的性子一朝为后,所有人都讨不得好才对。
  想来今夜无星无月,偌大的帝城里,定有许多女子昼夜难安罢。
  四月初一的时候,是枕春病愈、柳安然解禁的日子。未想得请安的时候,却不曾看见柳安然。
  偌大的朝华殿仍旧华贵富丽,殿中换了春日时兴的杏色云纹轻纱牡丹式样帐子,帐下垂着百颗一串的黄色琉璃,殿中金瓶上不仅有釉绘还有题诗,题的春日凝妆上翠楼。后头几句转在瓶子另一侧,帘子一挡就看不见了。
  祺淑妃如今虽然重掌摄理之权,却不见喜色。她眼下有着明显的乌青,没几分精神,只如常说:“熙嫔柳氏素来端庄,一回不来许是身体抱恙。”
  玉贵人的肚子已经凸显出来,算算日子应该与施皇贵妃的一般大。只瞧着她手护着小腹,也不复往日神采奕奕,说:“这禁足日子苦闷,忘了年岁也未可知。”
  少顷便有汀兰阁的内侍前来回禀,说柳安然积郁成疾,还需调养几日。枕春听在耳朵里,想着柳安然心中不痛快,郁结不欢也是情有可原。本还想着请安之后去看看她,就听座上传来声音。
  “安嫔病了几日,还未曾去给皇贵妃娘娘道贺罢。”祺淑妃睇来一眼,眼中含着期盼。


第44章 送礼
  枕春听来是浑身汗毛一竖,一壁起身一壁行礼,警觉回道:“嫔妾想着柳姐姐身子弱,想探过她后,再寻皇贵妃娘娘身子康健时去请安。”
  祺淑妃抽出一截簇新的帕子,那帕子上银辉隐隐,是上佳的湖光碧织锦,只掩了掩唇角。
  薛楚铃会意,低眉顺眼,纤长的指甲抚摸着光滑的广袖绸缎,徐徐说:“熙嫔哪怕病了,又怎及皇贵妃娘娘尊贵。安嫔素来聪慧机敏,自然不会分不清尊卑。”
  “闻说皇贵妃娘娘胎气不稳,这三四月里天气变幻,最容易一冷一暖身子不痛快。嫔妾若是冒冒失失前去叨扰,岂不是打搅皇贵妃娘娘的休息。”枕春拨了拨头上簪子,不卑不亢。
  薛楚铃梨涡浅浅,一笑如有春华芬芳:“安嫔这般谨小慎微,谁又说你是冒冒失失的人呢。常言道凡事过犹不及,安嫔万万再莫推辞的好。”
  枕春看得薛楚铃一眼,见她肤如凝脂,脸颊水润红透,不正是一派荣宠无双的模样。又想她在泰安锦林里头那般慌张无措,心里无端端生起一股怜,到底人在屋檐的女子。薛楚铃见枕春不说话,便不好再催,只将目光留在祺淑妃方向。
  枕春无可奈何:“珍婉仪如此说,嫔妾哪儿还敢推辞,应当自请前去才是。给皇贵妃娘娘请安,是咱们做嫔御的本分,也是敬重皇贵妃娘娘的心意,嫔妾高兴还来不及。”
  “果然还是安嫔知礼。”祺淑妃笑了,称心如意地呷了一口茶水,“安嫔既然自请,可见是个知礼的,这大病痊愈头一日便十分有心。本宫此处倒还有些备下的贺礼准备献给皇贵妃娘娘,这些礼物都是贵重细致的,差宫人送去本宫难免害怕不尽心尽力。既然安嫔这会儿要去,便请安嫔替本宫送去,也好护个周全。”
  “嫔妾……”枕春心中便已恼起来,碍着祺淑妃权柄,不得不低头,“谨遵娘娘旨意。”
  祺淑妃准备了一盒敷面的玉容东珠粉,一对儿触手生暖的莲首白玉搔头,还有两瓶今年春最时兴的玫瑰香露,那玫瑰香露滴露滴金,装在玉般的白瓷瓶里使人爱不释手。苏白抱着祺淑妃的礼物,亦步亦趋跟在枕春后头。
  枕春能有多慢,走得多慢,问苏白:“现在什么时辰了?”
  苏白抬头看了看天:“巳正时了。”
  枕春想了想,走得愈发缓慢,恨不得一步一挪。
  苏白道:“小主,这样的事情,伸头缩头的……待再晚些就要传午膳了。”
  “伸头缩头……”枕春听着才笑了,“哪如上刑一般,只是还要再晚些才好。祺淑妃打了好算盘,让我在中间送上一程。来日若东西出了意外,她大可全数推在我头上。如今的皇贵妃施氏胎中不稳定然是杯弓蛇影,恨不得早些拿捏祺淑妃的把柄才甘心。”便眸光闪动,“不妨与你说句心里话,如今我三番吃罪,又堕马受伤,无非因为人微言轻罢了。高位娘娘们之间互相倾轧,我却只有做那炮火烟尘的本事。这样的日子再下去,便是我仙女儿般的性子,也不堪再忍。”
  苏白知道枕春是个有主意的,便不会多问,只埋头跟着。二人在宫道上,朝着玉芙宫越走越近。
  待到了千禧殿门口的时候,已到了正午。殿前守着几个宫娥,其中领头的是皇贵妃施氏的大宫女妙意。同是大宫女,妙意穿着也比苏白精致许多,见她头上一只沉甸甸的鎏金镂空的雀头衔宝簪,便知是皇贵妃的心腹。
  “妙意姑姑。”枕春倒是十分客气,“还劳请通传皇贵妃娘娘一声。”
  妙意睨了一眼枕春,似乎两三分不屑,面上却不好落下,只说:“安嫔小主来得不巧,咱们皇贵妃娘娘这会儿忙着,小主不妨明日再来?”
  “倒也不为别的,本主带着祺淑妃娘娘献给皇贵妃娘娘的礼物,怎好轻慢了祺淑妃娘娘的好意。”
  妙意见她不知好歹,又犯不着言语上开罪祺淑妃,只得说:“既然如此,还请安嫔小主候着一时半会儿。”
  枕春应下,便在千禧殿旁荫翳处等着。这一等着虽不当晒也不受风,可一站一个时辰,难免足底酸疼,腰间着不上力气。枕春身子晃了晃,见庭院里的日晷不可微察地转动,索性眼睛一闭,定神静气。
  千禧殿高耸华美,外墙饰绿色墙涂,窗户阑干都是鲜亮红木,檐上兽鎏金崭新。那午时一过,荫翳转动,阴影投向殿后,枕春便站在了暖暖的春熙里头。和煦的春光被在身上,宛如是轻轻挠人的细芒,直扑得人倦怠犯懒。
  枕春连连掩了两个困,眼睛被暖光一照软得张不开,便听千禧殿的大门吱嘎一声打开。
  慕北易从寂静阴凉的大殿中出来,看见外头绿墙朱瓦,草木萌发。他身着一见日常的青白色长衣,环着赤金的封腰。那青白衣料颜色浅淡,被日光那么一照耀,宛如镀上了神祗般的微光。
  他眼睛一扫,看见慵懒的枕春正扶着苏白的肩膀,染了丹寇的细长酥手捻着块儿半透明的淡淡樱草色纱绢儿,正半掩着唇在偷偷打呵欠。她眼睛倦倦的轻闭着,睫毛被春光照得好似满撒金粉,整个人说不出的妩媚柔软。正是俏生生的二八年华,这般懒懒的,偏偏有些意味不明的艳情。便心说是这样的时光刚好,盛世而消磨,饱暖思靡靡。
  纵然是不好的,可却是让人难以自拔的。便问:“安嫔怎么候着。”
  施氏从里头送出来,戴着皇贵妃才配戴的足金花冠,一身赤红色掐腰芍药织锦长裙,正好能看见小腹微显。她见外头还守着个狐媚东西,眼光似刀刃刮过,嘴上只道:“哟,安嫔也在。”说着便恼了,”妙意你是怎么当差的!也不请安嫔进来说话,让人生生站着守候。”
  妙意便作势跪下,满脸愧疚的模样。


第45章 牝鸡司晨
  枕春便连连过去唱礼:“哪里敢劳动皇贵妃娘娘特意来请,是嫔妾不敢打扰娘娘午膳,才请妙意姑姑不要通传。”说着便也脖子一梗,跪了下去,“请陛下万福金安,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慕北易长衣穿得松,便任由施氏替他整理,问道:“起来罢,你是大病初愈,遭罪守了些时候。来这儿何事?”
  枕春便接过苏白手中的礼盒,奉上察看:“一则是理应前来恭贺皇贵妃娘娘得孕,二来……”说着莞尔笑起,“是祺淑妃娘娘托嫔妾送些礼物献给皇贵妃娘娘,都是花露珍珠粉这些好东西。是嫔妾粗苯,只曾听说那珍贵的花露要小心暗收,不可见光。就不知站得这会儿,可莫将那价值百金的玫瑰露晒坏了不曾。”
  “祺淑妃倒好,躲懒叫你来。”施氏轻哼一声,看那玫瑰露的盒子,“也不是多么珍贵。”
  枕春低眉回道:“臣妾只觉得都是好的,想必陛下与皇贵妃娘娘尊贵,见过许多珍贵宝物。也曾听宫人说,如今天下富足,年年上贡都有奇宝,藏在乾曦宫里呢。”
  慕北易听着促狭,便笑了:“皇贵妃倒惯养。既然玫瑰露这般娇气,皇贵妃有孕还是仔细些。如此祺淑妃的礼物朕替皇贵妃心领,收去乾曦宫罢。冯唐——”
  “奴才在。”
  “去乾曦宫长信轩内库,挑岁贡最好的花膏与珍珠粉赐给皇贵妃。”
  为了赏赐妃嫔,特意开库这样的恩宠也是难得的。施氏脸上这才露了两分满意,扫的枕春一眼:“也是辛苦安嫔走这一趟,早些回去罢。”
  慕北易抻了抻袖,轻咳一声:“也暂且不忙,安嫔随朕往御书房来。”
  枕春心里一紧,御书房在前朝崇明门附近,是平日里天子阅陈批奏,偶尔召见朝臣议事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涉及朝政,哪里寻常妃嫔去得,由此不免几分惶恐。
  施氏一听便要劝阻:“陛下……”
  枕春分毫之间,左右计较一遍,索性心里一横:“嫔妾遵旨。”
  若是眼光能取人性命,此刻施氏恨不得看杀枕春。
  慕北易便撩袍上了帝辇,枕春拢手低头跟在后头,一路趋步随行。
  从玉芙宫到御书房要路过瑶庭湖,绕过南宫再往藏书阁进御书房。一路行行走走小半时辰,枕春这里是伤筋动骨大病初愈,又站了半日,背上疼得伤心。到底嘴角一咬不肯认,只念着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再劳筋骨可劲儿劳筋骨。
  待到了御书房,便由冯唐引路而入,一路回廊曲折,转过一片金漆高墙。所见庭院修竹,不植花草,假山嶙峋遮掩着御书房的门堂。
  “朕这儿没得甚么闲吃零嘴,你方才用膳不曾?若饿了叫冯唐寻些小吃。”慕北易携她入内。
  这一问枕春才想起来,这站着疲倦,肚子空空已饿得疼了。便假意推辞:“嫔妾不饿,岂能在陛下面前吃嘴……”说着一句,肚子便叫一声。那声音不小,她窘得脸颊一红,别过头去跺脚,“蒸个金华肉糯米团子,再整个吉祥甜果子罢。这时节的桃花酥饼最好吃,倒是有些想那精致的海棠碧酥,这么多吃下去嘴里定是干干的。这时若还有醪糟小元宵汤喝上两口,便再好不过了。”
  慕北易取笑她:“这么多吃下去,定然晚上吃不下的。便先传个醪糟小汤圆垫巴着,到了时辰朕去你栖云轩吃晚膳。那会儿多用些也无妨的。”
  枕春便依了。
  继而慕北易坐在小榻上去看条陈,枕春守着小几案吃醪糟元宵汤,烫嘴吃着几个直呼气。可肚子里又觉得饿,火急火燎咽下去,忙不迭又吞另外一个。
  “别烫着。”慕北易头也没抬。
  枕春讪讪搁下汤匙,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嫔妾知道了。”
  慕北易拍了拍腿:“你过来,朕给你看样东西。”
  枕春会意,提裙起来,依言靠过去,坐在慕北易腿上。纵这样做了,嘴上却要三推四却,道:“陛下,御书房是前朝处理要务的地方,古人常说……”
  “常说人生得意须尽欢。”便也不理会,只圈了她在怀里,下颌压在其肩上,信手翻开一本奏折。
  枕春不敢看,连忙将眼睛闭紧。
  慕北易看她这样姿态,有些好笑:“这是做什么。此乃尚书省左仆射吴卿的告致仕书。”
  吴大人枕春知道,是她父亲的顶头上司。左右仆射统理六官,六部尚书见了也要敬让几分,是从二品大员。便忍不住将眼睛开了一条缝儿,悄悄看了几句:“吴大人为官颇有美名,如今只得五十又八,怎便要致仕了?”
  “说是患了咳疾。”慕北易指腹扣案,“朕准备打发回去,让他再缓两年,十一娘以为如何?”
  枕春摇摇头:“嫔妾不敢议论。”
  慕北易拂袖捻了捻她耳垂:“你父亲是其堂下当差的,你议论两句也无妨。虽说有牝鸡司晨,那也是因为帝王昏庸,才听信女子政见。朕耳根子不软,许你说。”
  枕春莞尔,柔声细语:“吴大人是肱骨之臣,陛下想多留两年,是为社稷着想。依臣妾这妇人之仁的短小愚笨见识以为,既要吴大人多为国家效力两年,不如加封其为正二品特进。如此一来,两年之后吴大人告老还乡,能以正二品大员的仪仗荣归故里。”便将头轻依在慕北易肩上,“一来吴大人感念陛下圣恩,身子也能愈发硬朗起来。二来,吴大人归乡,地方百姓见到,也能传诵陛下人选举能的盛名。”
  慕北易敛眉:“怎么加封正二品特进,而不是从一品仪同三司?若说功勋,吴卿也当得起三司仪仗。”
  枕春指尖儿绞着慕北易的腰佩:“嫔妾不大懂得这些,只常常听父亲说尚书令郑大人是社稷文官之首,群臣之宰辅。如今尚书令大人座下的左仆射请辞,若加官为仪同三司,待还乡时便是三司的仪仗。尚书令郑大人为国一生奉献,三朝老臣白发苍苍,已经是贵无可贵,待归乡时也不过三司仪仗。这样一来……”便不能说完。
  “你倒深谙这些中庸之道,若是男子,少不得给你考状元。”慕北易点头,“朕也是这个意思,见你通透。”
  枕春一笑含羞,低声道:“嫔妾瞎说的。”


第46章 明嫔
  慕北易便颔首,掩了那卷致仕书,展眉:“给你看这个,不是为别的。朝廷重臣致仕,难免重新匀调人手。你父亲绩考临近,应使你安氏儿郎多勉励上进。”
  枕春便明白,这时慕北易有提拔之心,连忙起身谢恩。慕北易将她拉起,“朕说说罢了,你坐好。”
  “哦。”枕春便坐回他怀里,眼睛却看着不远处小案上的醪糟元宵汤。
  慕北易枕额歪身,闲看了两章陈也不说她,只一味拿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指顽。默了半盏茶时,才道:“本来那回,你说宵夜有鸳鸯暖锅,朕答应你的。倒枉费你一番筹备,朕心中记得。”
  枕春略略一回味,才知道他说的是年前抹牌时候的事情,心中罕有几分欣喜:“难为陛下记得,不如嫔妾这会儿差宫女回去准备?”
  慕北易点点头。枕春交代了苏白,又来给慕北易磨墨。
  慕北易笔管沁了浓墨,圈点在纸上,说:“今日从皇贵妃那儿出来,见你站在春光之下,浑身如镀金了一般。往前倒没刻意品味,这时细想发觉衬得上清艳明媚几个字。朕琢磨着,泰安锦林你受了罪,不能白白委屈,要擢你为从四品婉仪方能以示宽慰。”
  “嫔妾不敢。”枕春还没坐热,直直拜下身去,“并非嫔妾客气推诿,实在是当真不敢。”
  慕北易敛眉:“怎的?”
  “如今婉仪位上,有珍婉仪与连婉仪。”枕春一拜,“珍婉仪是祺淑妃娘娘的庶妹妹,又最得陛下圣心的。连婉仪诞育大皇子,是于祖宗子息有功的嫔御。于礼于情,嫔妾都配不上婉仪之位。何况……”便心思一转,“熙嫔柳姐姐是安南都护的嫡女,如今还病着。嫔妾若此时越在柳姐姐头上,岂不是让姐姐病中多思吗?”
  “病了?”慕北易拉她起来,面有惑色,“不是出了禁足,怎还病了。”
  “柳姐姐是真心爱慕陛下,自然不会怨怼陛下。想来是禁足中思念成疾,陛下也怜怜柳姐姐。”
  慕北易颔首,差冯唐送了赏赐过去,却说:“你只知为她请赏,却不肯做朕的婉仪。”说着有些佯怒,“你却不懂朕心意!”
  枕春乖巧去捉他的衣袖:“若有知音见采,不辞遍唱阳春。”
  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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