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震惊!这个妃子居然-第4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娘娘,此乃晚香玉。”高乐出声。
  “什么?”枕春拨着髻边簪尾,听得有些糊涂。
  高乐捧起那件上袄,奉到枕春面前:“明婕妤与端木婉仪大可闻一闻,可觉得这衣裳上有什么味道?”
  枕春一手扶案,倾身伸手朝着那件衣裳拨了拨手,蹙眉半饷:“花香?”
  端木若不解:“宫中女子多用香的。有香粉、香膏或薰衣的香线,也算不得稀奇。”
  高乐轻轻抖弄那件衣裳,面色严肃而凝重:“自然是花香。此花叫做晚香玉,是翠叶素茎白瓣的花样,样子好似玉簪。坊间传说,此花是月宫嫦娥头上的簪饰,倾慕游天宫的少年郎,便脱簪相赠。少年接簪时一个不慎,簪饰落在了人间,便成了此花。”
  枕春攒眉:“这故事与这香味有何干系?”
  “所谓晚香玉,自然是夜时浓郁的香气。所说的嫦娥赠少年的花香,这样的故事,也不过是坊间勾栏里头招揽生意的故事噱头。”高乐将那衣裳叠好,“原着此花香是外头侧室之间常用的手段。”
  “你是说……”枕春接过那衣裳,细细嗅了,只觉得一股淡淡香气倒没有什么特别,“这是她博得宠爱的法子?可闻起来,倒没有什么分别。”
  高乐埋头回道:“晚香玉的香气,是女子交欢之气。要适时适刻男子嗅了,才觉情动难以自矜。那犬兽不是人,凡事也要由着本性来。它鼻子本便灵敏,远远闻见了以为来了雌兽,是高兴了闹起来也算不得稀奇。”
  枕春抓着那衣裳的手一松,丢在一旁的地上:“……如此法子。”
  端木若抽着袖间的素白梅纹绣红蕊的缎帕,轻轻掩唇,便依着枕春身边坐了。她提了一边裙侧将那上袄踢开,道:“安御女比瞧起来的更聪明。”
  枕春摆首:“邀宠、复宠、固宠,人人都有法子。个个呢,都是名门闺秀、贵族淑媛。如今进了深宫,谁也不是清清静静的,哪里怪她呢。咱们不也是使过法子钻过牛角尖儿的吗?”
  “姐姐。”端木若左思右想,到底是把心中疑虑说了,“我自是不愿挑拨您与她的情分。只是安御女说的话,做的事儿的缘由都也说不上纯粹。使法子邀宠各凭本事,但使香料自轻,把自己作雌兽侍上,此等钻营并非寻常人心所能及。如今歧阳宫上下一心,姐姐多留个心眼便是好的。”
  枕春颔首,两分厌恶两分怜惜,淡道:“知晓了,到底姊妹相亲,我心中自然有计较了。”
  安画棠的得宠,始于一个闷热甚至有些黏腻的夏夜。
  天气热了便很磨人,柳安然在晗芳殿的暖阁里捧着账本,给慕北易一字一句地读解一月的掖庭收支。慕北易一壁看折子一壁听,听得倦了,在案边撑额打呵欠。
  柳安然察觉了,忙不迭奉上了一盏滚热的党参鸡汤,轻轻吹了吹,举在眉上奉给慕北易吃。
  慕北易面色不变,啧了一声:“这样热的汤,吃了怪腻人的。”
  柳安然连忙放下汤盏,打开门窗,敛裙上了小榻后头,轻轻去摇冰釜上头的金纱薄扇。金扇推出阵阵凉意,慕北易盖上书陈,阖起眼睛小憩。
  柳安然屈着膝盖,蹲在小案后头摇扇,葱白的指尖捏着漆金的柄,嘴角扬起幸福的笑。一截皎洁如霜雪的月光从晗芳殿外头的斑驳树影之间落进来,洒在慕北易轮廓深邃的脸上,可以看见他假寐时又舒展开的眉头。
  柳安然想起初入宫住的汀兰阁,树影没有晗芳殿如此茂密。住在汀兰阁的时候,月光更亮更清澈。汀兰阁院子里还有一口常年盖满落英与青苔的井,井里也有月亮,天空也有月亮。如今汀兰阁已经挪给安画棠住了,不知她是否会在井里看月亮。
  她柳安然现在,是晗芳殿的妃子娘娘了。
  晗芳殿树影深重,四季有各色花朵,气派精美,衬得起“熙妃”这样的封号与气派。可她仍旧在一些形影单只的夜里,也会思念汀兰阁的清澈。
  尤其在这样一轮朗朗明月的夜里,伴着一些若有若无的花香。淡淡的,很柔和。
  煮酒轻轻撩起帘子,小声进来附耳:“小姐,汀兰阁的安御女折了几枝院子里的花儿,想献给您。”
  柳安然松了松手上的扇子,思虑一番,起身轻轻道:“拿进来罢,房子窗前那张红木的小桌案前头。”
  慕北易抬起半只眼睑。
  柳安然便软和地笑起来:“陛下晚上要回乾曦宫……还是?”
  慕北易枕着额头,看着走进来捧着一束花儿的煮酒,伸手点了点:“那是汀兰阁的几样花色,有一串儿红与紫薇。”
  柳安然眼睛失落地垂下,只消一息,便扬起贤惠温柔的笑容:“陛下竟还记得,是安御女有心摘来的,陛下可还喜欢?”说着也不待慕北易答,便叫煮酒,“请安御女进来,她很有心,去取那对儿鱼式的玛瑙耳坠子赠给她。”
  “你很有容人之量,宽厚且贤能。三从四德,有治家的风范。”慕北易忽道。
  柳安然浮在脸上的笑意便真切了,于慕北易的性子来说,这是一句千金难卖的夸赞。何况“治家”一词,也是随便说不得的。柳安然低头笑道:“臣妾担不起这样的夸奖,但凡陛下高兴了,臣妾便高兴。”
  “倘若得个皇儿,更好。”
  柳安然笑容一滞。
  如此安画棠便进来了,带着夏夜闷润的湿气与清新微妙的香。
  柳安然的眼神在她身上只停留了一会儿,便赐她坐下,柔柔说着:“本宫得了一对儿玛瑙耳坠,红红的,你倒戴得。”
  安画棠双眼含着秋水,怯怯望了望天子,又乖顺地起来给柳安然谢大礼。她此时穿着枚红色暗纹缠枝儿海棠的褶裙,脸颊的胭脂恰到好处,整个人神情婉转,春意盎然。
  慕北易看着她,轻轻耸动鼻翼,蹙眉却未说话,又阖眼小憩。
  煮酒见状,便捧了那对儿红鱼儿玛瑙耳坠来给安画棠看。
  安画棠一看便是爱不释手,还未站直的身子又拜下去:“熙妃娘娘厚爱,嫔妾惶恐。只想着嫔妾这样的身份,哪里配戴得这样的宝物。”说着轻轻捋起耳边儿碎发,“是嫔妾的耳垂肉儿小,怕没那个福气呢。”那隐隐约约的碎发之下,露出几道淤红的痕迹。
  “这是……”柳安然凝神,“怎的受伤了?”
  安画棠看着慕北易静默的睡眼,眼神乖巧地落回自己的手上,望着手腕儿处的几条擦伤,淡道:“无……无事。”便举手以帕子按了按眼角,低声回道,“不过今日去绛河殿给嫡姐姐请安,姐姐养了只狗儿……很是宠爱。”说着声音大了点,“不过无妨,已请了太医看过。太医说敷药静养几日……或不会留疤的。”
  柳安然点点头:“你自己注意着。”眉头却蹙起来,“你嫡姐姐素来是谨慎小心的,如何养了咬人的犬兽在宫里,若往后再伤人要怎么好。”
  安画棠摇摇头,声音带着些祈求:“熙妃娘娘如今摄理后宫,自然是将诸人的生命安危放在心头的。只是嫡姐姐她喜欢那狗儿也是她的心思,何况……嫔妾也没有生命之虞,求熙妃娘娘不要发落那狗儿。”
  柳安然听着“摄理后宫”几个字,又想着慕北易赞她有“风范”,心里便有些焦虑起来,攥着帕子轻咳:“到底是会害人性命的。这样伤人的猛兽,当寻个秋后传杖。枕春……明婕妤她恐怕心里难受,寻个时日与她好好说说,也就好了。”
  “奉先?”慕北易枕在案侧的贵妃榻上,掀开一只眼睛,懒怠问道。
  “陛下?”柳安然不明就里,敛裙起身,“您要看……看书吗?”
  安画棠不知慕北易是知道那獒犬的,一时有些慌神,强打精神回道:“是,陛下。正是绛河殿养的那只叫奉先的獒犬。”
  慕北易撑身起来,整理了一下绣龙行雨的衣摆,饮了一口案上的茶润喉:“朕见过的,倒不咬人。”
  安画棠脸颊一烫,低头:“陛下有龙威,犬兽哪里敢近身的。嫔妾是个小女子,没有陛下的胆色,岂能比的呢。”
  柳安然想了想,便不说了。
  慕北易睨了安画棠一息,却对柳安然道:“西域的獒子中原少见,可以配马射猎的,很稀奇。大多是因为节气不同的原因,很难养活。明婕妤费劲儿养活一只,打死了可惜。指两个驯兽师去调教调教,往后管好便是了。”
  柳安然连忙侍奉慕北易起来,一味应着慕北易说的话:“自然是的。凡武之兴,教化为先。陛下是位仁君,既有威道又行仁道。”眼中的爱慕诚挚热烈。
  “安御女。”慕北易又唤。
  安画棠心神慌忙,从凳子上屁股一歪,险些滑在地上:“陛下……”
  慕北易还倦着,懒得与她说话,伸出修长的双指,做小人走路的模样。
  “陛下?”安画棠痴愣愣看着。
  柳安然眉头轻轻挑起,转瞬便被贤德恭顺的笑容替代,唤道:“恭喜安御女,你愣着做甚么,还不出去侍奉陛下的辇驾?”说着自然地抖开屏风上挂着的一件轻薄的鹤氅,拢在慕北易的身上,恰到好处半丝不错地屈膝:“恭送陛下。”
  慕北易握了握柳安然的手:“熙妃,最懂事不过了。”
  柳安然脸颊一红,眼中情意缠绵,嘱咐安画棠:“好好侍奉陛下。”那双含着蜜意的眼睛,目送安画棠与慕北易出去了。
  夜里风凉,柳安然迟迟望着门外,直到宫灯的光亮照亮了汀兰阁的方向。
  煮酒心疼,请柳安然进屋,宽慰道:“夜里冷,小姐不要伤了身子。安御女是个知恩图报的,小主抬举她,她自会念得您的好儿。其实奴婢以为……小姐也不必放陛下走的。其他的嫔御撒撒娇闹闹性子,陛下大多是会依的。”
  柳安然垂眸道:“陛下喜欢就好,我没有那么多性子使。怪我这个不争气的肚子得不了身孕,始终不得动静。父亲不断书信催促,我们柳家正在紧要的关头,太需要子嗣了……太迫切了。”说着轻轻叹息,“安画棠若不来,陛下也念不起我的宽厚好处。这是我选择的这条路,往后的日日夜夜里,这些都是必经的风景。”


第129章 昆仑奴
  翌日,安画棠晋封为才人。
  虽是晋封为才人,从五品的才人仍旧比不上与她同届入宫的苏美人与王美人,遑论圣宠优渥势头不减的娇嫔。
  扶风郡主的失势是众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的。虽然没有人宣之于口,众人都从娇嫔越来越站直的杨柳腰上可窥一斑。好在娇嫔是个媚且慧的,既知道何时彰显优势,又知道不可太过。故而扶风郡主这位落平阳的荣妃,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风光依旧。
  宫人们口中敬称的“三妃”为尊,可这三妃的分量权柄,大伙心中还是有计较的。如今应是掌权的熙妃柳安然为尊、儿女双全的珍妃薛楚铃次之、“风光依旧”的扶风郡主只能屈居最末。
  人人都在望着风向苦恼,到底该如何站对位置,唯独枕春不是的。
  她如今最苦恼不过的,就是珍兽房奉天子口谕来驯兽的两个皮肤黑黝黝的昆仑奴。
  这昆仑奴的事儿,还要从朝廷的故事说起来。
  原是大魏藩国每至年末都有进奉奴隶来。年关时因太后丧礼,原本扶南国进贡的美姬便被遣送回去了。扶南国是被大魏任了臣属的,当权的如今是当地的都护,扶南都护很是为难,便绞尽脑汁送上了十来个昆仑奴、新罗婢。
  新罗婢是很贵的,人市上的私牙是论百金买卖。至于更身材妙曼且貌美艳丽的新罗婢,只有官牙供奉给皇亲国戚专用的。
  慕北易常常听说有此事,也不曾上心,如今忽而见了,便一时兴起便收了两个在乾曦宫掌灯。
  偏偏新罗婢说不来汉话,慕北易书房里伺候的人又少。如此一来,乾曦宫就更加沉默起来。乾曦宫这样的地方,越是安静越让人专心。慕北易索性在乾曦宫处理了十天政事,并有继续十天的势头。冯唐察觉到了后宫的怨声载道,感叹这新罗婢的用处怎么跟坊间流传的相反。如此便私下里去请示了柳安然。
  柳安然便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一二三四的上了条陈。大抵不过是嫔御怨怼,臣心不稳云云。
  慕北易一看觉得也有理,便将新罗婢们寻个理由打发了。
  也没打发到别处去,就打发去了蜀王府。
  蜀王自受伤后便就蕃去了,千里迢迢收到几个慕北易使唤过的新罗婢,还得好吃好喝供着,做出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慕永钺感动得伤口又崩开来两次。
  再说那些进贡来的昆仑奴,力气极大身手敏捷又性子沉默,便打发去驯猛兽再好不过了。那些内侍们自个儿的都怕的猛兽,便指给昆仑奴来调教。若是被吃了或咬死了,不过是个奴隶,也没有牵扯追究。
  由此,便有的昆仑奴被安排来绛河殿,负责调教“丧尽天良的猛兽”,奉先。
  此刻“丧尽天良的猛兽”奉先本狗,正在昆仑奴赤脚的铁链儿旁边蹭痒痒撒欢。
  枕春一边剥葵花籽,一边坐在小凳子上尬笑:“大抵是这獒犬唐突了嫔御,当真是有些凶性子的,要劳各位辛苦辛苦。如此,也好给陛下一个交代。”
  昆仑奴:“……”
  福全上前提醒道:“明婕妤娘娘,这两个是如今最时兴的昆仑奴,陛下说要贴近时世、跟上新潮,这才填进宫的。他们昆仑奴不会说汉话,也听不懂汉话,力气极大身量也高,性子都老实木讷,是专程调教过的。先帝在的时候,咱们大魏兵马破了扶南国,便挑选过许多昆仑奴在宫中侍奉。有驯兽的、喷火的、甚至有做门院看护的,能为汉人所不能,一个个都是老实勤恳得很。这平日不做事的时候,铁链拴了手脚,方能在内宫使唤。您若有看得上的,挑一个顺眼的留下驯兽,再好不过了。”
  “哦…”枕春讪讪:“这时世倒还新奇,挺好…挺好…只挑一个?这些昆仑奴,还有别的活儿吗?”
  福全想了想,面上却有些惋惜,道:“剩下的,自然分配回珍兽坊。此事说来话长,先前有只吊睛大虫,立起来有两人儿高。那猛兽性子野得很,陛下见了却偏偏又要,说要过两年要带着去秋猎的。为了调教那只猛兽献给陛下,咱们珍兽房先后咬死了两个内侍了。如今这两个昆仑奴,若您选不上,便要派这个活儿的。”
  枕春听得这样的话,便去看那两个木头木脑站着的昆仑奴。
  那两个昆仑奴长着异域的面孔,轮廓极其深邃,一个头发漆黑微卷的用绳扎着,另一个的头发竟是耀眼夺目的灿金。二人足足怕有九尺余高,八重黑龙直接垂在了他们的头发上。二人面无表情,低头看着地上的几块带青苔的石头,也不知是听懂没有。
  枕春眼睛看着那两昆仑奴年纪也不过二十余,生得高身子壮,若在异域番邦,本也该是端端正正的年轻人。由此便起了怜悯之心:“陛下养的猛兽固然重要,总打发内侍与奴隶去伺候,难免会出事儿的。就不能请个本事熟稔的驯兽师去吗?”
  福全听了为难:“娘娘有所不知,那野林子里的大虫兽性难驯,再老道的师傅也难拿捏。可咱们陛下嘛……”说着低声起来,“也是执拗,就喜欢狮虎猛兽。”
  枕春撇嘴,低了声音:“你可不是糊涂?陛下心思在国事那儿呢,等到秋猎,陛下哪有兴致来看你的老虎还是不是当年那只老虎。你不如再挑一只猛兽去与那只凶恶的配对儿,生了一只小老虎,索性当猫儿养着。到时候瞧着是老虎,性子是猫儿,温温顺顺的糊弄陛下去便好。也省得猛兽凶野,若发作性子起来伤了咱们陛下,小心你的脑袋。”
  福全一跺脚,那是一个豁然开朗:“明婕妤娘娘果然蕙质兰心啊!”
  枕春莞尔:“那便也莫挑人去送命了,你也算功德一件。这两个随意留一个,余下的你也得给人家安排个活命的去处。”
  福全得了个双全的法子,自然对枕春是毕恭毕敬,应是:“您要的,奴才自然肯给的。扶南国为大魏所破国以后,历年由都护府挑选上贡奴隶,这两个性子极好,那叫一个顺心遂意,奴才是精挑细选的!平日便是让他们演个爬树钻圈,或胸口碎大石的,都能来!”
  枕春听他说得滔滔不绝,噗嗤笑了出来:“行了。”有有些疑惑,问,“本宫倒是问问你,这昆仑奴当真是陛下让填在内宫的?咱们陛下……”不怕头上油绿绿的吗?
  福全先是一愣,旋即便明白了,笑道:“婕妤娘娘可真会说笑。这昆仑奴啊,贵就贵在膂力强身手好,倘若俱如奴才们一般……那个了,便与寻常汉人无异了。故而调教昆仑奴的,便训他们温顺木讷又服从的性子,加之又不会说话也听不懂话的。这样哪里算个男人,不过是只忠狗般的奴隶罢了。如此才值百金,凡贵族皇亲,都放心使的,现今乐京的贵族小姐们,若能带个昆仑奴护卫出门,那是极大的面子。据说……”福全眯起眼睛讨好道,“先帝的少师贵妃便任用十来个昆仑奴守殿门儿呢,既听不懂又说不出,最好不过。想来使唤昆仑奴是件稀罕尊贵的事儿,故而是咱们婕妤娘娘当得。”
  枕春见他说得天花乱坠,心里好笑。福全是个油嘴滑舌的,慕北易让珍兽房安排驯兽的人过来,已是对枕春的敲打警示与小惩大诫了。福全怕枕春因为奉先这只狗儿恼了珍兽房,特意挑了价值百金的昆仑奴过来给她高兴,又这么多吉利话儿编着说,坏事儿也被他说成了好事。便拨了拨手:“那就……留一个罢。”
  福全忙不迭介绍道:“这两个都是顶好的,这黑头发的会耍蛇,还会顶缸!这个金头发,据说是十分稀奇罕见的血统。”
  枕春不以为意:“人又不是猫儿狗儿,讲什么血统。”
  福全涎眉邓眼,笑嘻嘻道:“那獒犬也分个黑金赤红的,您不是见着那獒犬浑身腥红扎眼,才得了您青眼?这奴隶不也如此,这金头发的昆仑奴说是叫贺业跋摩,名字也很稀奇。”
  “荷叶萝卜?”枕春挠了挠发髻,“果然稀奇。”便点点头,“就他罢。”又看那个黑头发的,“若我留了荷叶萝卜,剩下的这个呢?”
  福全点头哈腰:“依照您吩咐,便送去喂鸟洒扫,留一条生路。”
  枕春点点头,满意了,嘱咐苏白将福全送了出去,又赏赐了银子。她再回头来看这个叫贺业跋摩的昆仑奴。
  贺业还在看地。
  奉先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冲着贺业脚上的铁镣铐啃咬了一顿,又满脸口水地追扑棱蛾子去了。
  “咳……”枕春招了招手,“荷叶…那么什么摩。”
  贺业表情未动,只一踟蹰,双膝跪地,膝行过来了。
  “不不不……”枕春连忙又将手放下去,“咱绛河殿不兴这种折腾人的。”
  贺业却好像没听懂,跪着不动了。
  “樱桃——”枕春扯了扯嗓子喊。
  樱桃抱着一筐狗食儿,从耳房里出来了。奉先一个鱼跃而起,扑倒了樱桃,将竹筐拱散在地,哼哧哧地吃起来。
  “娘娘。”樱桃抹掉脸上的口水,撇了一眼贺业,连忙跟着跪下了。
  枕春啧了一声:“什么玩意儿。”便叫樱桃起来,“这个……叫荷叶……什么……嗯。你带他去下人房,挨着小喜子与小豆子,洒扫一间偏房来。让他沐浴更衣,再寻双鞋子给他。”想了想又说,“悄悄儿去掖庭司寻个掌匙的,把他的镣铐开了,往后有人来看时再假模假式地戴上就是。那铁锁链咯楞咯楞的怪难听,没得磨坏了奉先的牙。”
  樱桃应了,便上来牵贺业。贺业也不挣扎,乖乖顺着樱桃起来,双眼望着自己的赤脚,低头往二房去了。
  二房的门顶修得低,枕春远远看见贺业在那儿撞了一下额头,揉也没揉,躬身钻进下人房去了。
  心想什么稀奇的昆仑奴,怕不是个傻子。
  这样的想法,在第二天看到已经学会直立行走的奉先时,完全抛到了脑后。
  贺业不会说话,他有一只自个儿削的小竹哨子。只要“啾啾”吹起来,便依照竹哨的长短次数,奉先会依次躺倒、作揖、趴下与……此刻让枕春目瞪口呆的直立行走。
  奉先的两只爪子耷拉在胸口,肥嘟嘟的后爪支撑着毛茸茸的身子,舌头吊在嘴巴外头,傻头傻脑地站着。随着贺业啾啾地吹竹哨子,一下一下蹬着后腿,直立着身子“走”到了枕春前头。
  “啾——”,奉先随声趴下,下巴软软地搁在了枕春鞋面上。
  “哟,你可不是个变法术的!”枕春稀奇得不行,忙不迭的摸了摸奉先,发现还是那个奉,还是那个先,冲贺业笑道,“你可真行,这狗儿顽得不行,现在大不一样。好端端的一只狗,收拾收拾也人模狗样的了……”说着略一噤声,看着贺业倒咬了一下自己舌头。
  贺业今日被樱桃找来的匠师父解开了锁链,又换了一身精神的胡衣与鹿皮靴,惹眼的金发梳起来戴上玄黑色帽巾。他生得高大威武,五官深邃,好似书中写的战神。如今略一收拾,竟是拂了衬的璞玉,眉眼间藏不住的贵气与霸道。
  枕春犹自觉得说错了话,帕子掩了掩。
  贺业好似听不懂的,不以为意,将那哨子奉给枕春。
  枕春还在想着自个儿说的那傻话儿。
  贺业以为她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