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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这个妃子居然-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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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然知道,这些都是伦理纲常。夫为妻纲、君为臣纲。她自嘲地哂笑了一下,摸了摸自己戴的尊贵无比的九凤衔珠赤金的花冠,摆摆手:“赐座罢。”
月牙见她看来的神色落寞,恭顺说道:“熙贵妃娘娘宽仁。”便垂首去了末座,规规矩矩地只做了半个凳子。
安画棠与月牙交换了一个眼神,纤细的手指摆顺柳安然耳垂上的流苏玉坠,悉心将一律碎发藏进柳安然的堆云髻之中,无限卑微的弯着腰退了下去。
少顷诸宫嫔御便进了歧阳宫的正殿里来。早到的多是地位的嫔御们,像珍妃薛楚铃、荣妃扶风郡主等人,总需要自矜身份,来得晚一些的。最后来的才是枕春,因着慕北易重开午朝,为体恤朝臣,早朝的时辰便往后略延了一阵。故而前一日侍寝的妃嫔便要侍奉慕北易临朝,多耽搁一会儿,总要晚些。
枕春已经连着十日了。
这是祈武元年来的第一遭。便是元皇后在世时、宓妃施琳琅在世时,都不曾见过的盛宠。能称得上“独占鳌头”或是“祸国妖孽”水准的盛宠了。朝臣们亦上了折子,明里暗里都说这位明婕妤独占恩宠,有秽乱之嫌,于六宫和睦无有进益。其中以柳氏党、薛氏党进的折子最多,温氏党势不如前,便也不大议论后宫的事情。朝臣吵得烦,慕北易不耐烦打了两个便就清净了。
至于是不是祸国妖孽与独占鳌头,枕春拿不准。要说秽乱之术她是没空学的,慕北易有多沉溺于床笫之事……也是没有的。喜欢她或许不多,慕北易喜欢的,是那只刺在身上的,惊世骇俗的璎珞天衣的如意迦楼罗罢了。
他夜里掌灯看了又看,还着手添了许多花饰。冯唐那里记的是,绛河殿十日夜里十日皆有明婕妤的呼痛声传出。枕春心里知道,十日夜里有四五日,都是被慕北易拿刺青的针扎得疼。他的绘画是极好的,针线活儿嘛……轻重有待商榷。
但实话实说,添上花饰之后,更加绝美惊艳不假。
这日她穿的是一身烈火般的红衣墨裘披,披子是慕北易新赏的,二十只无暇的墨狐只得这么一件儿。她今日出门时着意想了想,才特意穿上的。手上的暖炉是鎏金貔貅样式的,眼珠上镶嵌了金黄的宝石,拢在手上也显华美无匹。
既是流言蜚语已至如斯地步,那就祸水到底,也好站住脚跟儿。
扶风郡主飞来一个**裸的白眼,嘲道:“婕妤之位呢,也不过是刚刚过了那么一点点,勉强算得一宫主位。不入流的玩意儿,也要这样做模做样的猖狂。”
枕春向柳安然行了礼,缓缓落了座,垂眉吹了吹绒毛上的轻浮:“荣妃娘娘才入宫时,倘若臣妾没有记错,也是封的荣婕妤。”
“哪里轮得到你置噱!”扶风郡主略一拍案,便站了起来。
安画棠见机而道:“荣妃娘娘息怒,明婕妤并非是那个意思。”说着脸上露出谦和的笑意,“嫡姐姐性子向来温端,岂会说这样的话来嘲弄您呢?想来嫡姐姐的意思是,荣妃娘娘一入宫便已是婕妤之尊,身份尊贵,自然不是那……不入流的玩意儿。”
枕春眉头一皱,一个眼神投向安画棠。
安画棠却撇过头去,盈盈笑容看向柳安然。
柳安然得势,安枕春得宠,权宠对立最难融洽。此时此刻既然水火之势已成,与其两头忙着交好,便不如抱紧了一头省得落个墙头草的名声。恩宠难长久,权柄最保命。她画棠已经想好了。
枕春看见安画棠的表情,心中的猜测已然应证,便也有数。
扶风郡主听了安画棠这话,心中便恼起来,斥道:“甚么一入宫便是婕妤之尊?心尖上的?明婕妤是笑本宫不如尔受宠,还说这样的话来作威作福?”
“荣妃娘娘。”端木若堪堪起身。她穿着素净,也鲜少说话,温温柔柔行礼,“您出身尊贵,嫔妾素来仰慕极了。说到受宠,还是如今月贵人这一胎最得宠的。荣妃娘娘仔细动作,省得伤着月贵人这颇重的身子。”说着莞尔,“嫔妾在家中听说,女团男尖,月贵人这一胎肚子尖尖的,说不准……是个白白胖胖的皇子呢。”她将白白胖胖几个字,说得尤为清晰。
众人便被岔开了精神,闻声都去看月牙。
月牙双手护着小腹,拢着明显突出的肚子,淡淡看了一眼端木若。月牙孕中也身着朴素,鲜少装饰,说起话来还是卑微怯懦的言语,却已没有了那战战兢兢的眼神。她慢慢撑着身子起来,慢条斯理地福了福:“承端木婉仪的福气,嫔妾将息得好,也是多谢熙贵妃娘娘的照拂。”她说起来声音柔柔弱弱的,“如今阖宫以熙贵妃娘娘为尊,嫔妾自然也是以娘娘唯命是从。”
“唯命是从……”枕春往椅子上靠了靠,漫不经心地拢着手上的炉子,笑起来,“如此说来,月贵人所行所言都是熙贵妃娘娘指示的了?”
端木若莞尔:“难怪月贵人如此好的福气,虽然侍奉得少,但已得了身孕。”
众人交头接耳,唏嘘起来。
月牙不敢答,抬头看了一眼柳安然,柳安然抓着扶手蹙了蹙眉:“好了,明婕妤侍奉陛下辛苦,难免来晚些本宫不予计较。晗芳殿也不是这些嚼舌根子的地方,诸位仔细言语。”
第141章 主母
枕春扫了一眼柳安然,从她脸上打量她少女时的模样,只看到满身的华贵装饰。她犹自觉得遗憾,轻笑一声:“熙贵妃娘娘不同往日,通身气派华美,说话也愈有上位者风范了。”
安画棠以袖掩了掩嘴角,打量着柳安然的脸色,温婉说着:“嫡姐姐仔细。熙贵妃娘娘如今是阖宫最尊贵的人,说话做事自然要有主母风范,也好摄下严明,统御六宫。”
枕春挑眉,如牡丹般明艳的脸上,绽开一个夺目且戏谑的笑:“主母?”
连月阳略是沉吟:“婢妾谓正室为主母,或侍从谓太后为主母。”
端木若看着安画棠渐渐惨白下去的脸,进言道:“如此说来,阖宫十余位嫔御,亦只有陛下的结发妻子,那辞世的元皇后才称得上——主母。安才人与熙贵妃娘娘同住一宫,亲厚无比……”
枕春颔首,呷了一口热热的茶水,语中却尽是冰冷:“到底是熙贵妃娘娘尊贵,母家又得脸,自然是势在必得了。”
众人听来此说,皆唏嘘起来。
端木若应言:“如此说来,安才人与熙贵妃娘娘同住一宫,样样所言所行也是由熙贵妃娘娘示下。想来,安才人的意思与熙贵妃娘娘的意思到底左不到何处去。”她盈盈一笑,“嫔妾们可该提前贺喜娘娘?”
扶风郡主自然明白众人言语中的讽刺,看着柳安然冷笑一声:“熙贵妃如此急不可耐?果然也与那些个唯权柄至上的没有两样!如此急功近利,可不是下一个施氏、下一个薛氏?”
柳安然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安画棠知道不好,忙不迭跪了下去。
月牙素来知道连月牙与端木若同枕春交好,三人说的这言语间的错处,说小可小。可倘若说大,也是能连带着柳安然拉下马的。天子多疑,柳家有多高升便有多危险。如今既然选择依附柳安然,便也开罪的别的势力,绝不能让旁人抓住把柄。她心里横了横,打精神站起来,一手护着小腹,一手扬起,旋即利落地将巴掌落在了安画棠的脸上。
众人惊呼。
女子的脸是在宫中生存的颜面,安画棠被月牙当着众人的面,脆生响亮实打实地扇了一巴掌,整个脑子里都已经一片空白。
月牙揣回手,向柳安然行礼:“嫔妾僭越了。安才人口无遮拦,曲解熙贵妃娘娘的意思,理应教训。”
这便将柳安然摘了出去。
安画棠伏在地上,一手捂住脸颊,肩膀不住颤抖。她知晓月牙这一巴掌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打,强忍着心中的情绪,回道:“嫔妾……知错了。”眼神却瞟向枕春。
枕春有意无意地笑着,“月贵人的确僭越了。”
月牙未料到枕春如此巧言擅辩,咬了咬唇,伸出手来,便对自己脸颊抬了抬。
“月贵人有身孕。”柳安然眼神一定,“不宜劳动,便坐下罢。明婕妤是名门淑媛,不必计较这些。”
众人眼里都看明白了,柳安然这话到底低了一头。
少时玩耍的时候,柳安然便不擅长翻嘴皮子。与人吵嘴、争辩,她素来是比不过枕春的刁钻。那时乐京中的贵女中但凡有一两个心气傲或架子大的,欺辱了柳安然,枕春总是替她讨了便宜回来。那时,二人都未曾想过会有今日这样箭弩拔张的时候。
枕春眼睛落在了月牙的肚子上,淡淡收了回来。月牙被看得出了一层薄汗,撑身坐了回去。
……谋害子嗣这样的事情,枕春到底是做不出来的。但不代表她不记得月牙的手段,这笔账终究是要一分一厘都不差地讨回来。
后头便是柳安然不痛不痒的训诫了几句,又说除夕宴席一事转移了诸人的注意。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各位嫔御才作鸟兽散。
枕春出了晗芳殿,登上了坐辇,苏白才低声劝慰了两句:“娘娘今日这样做……”
“略过了?”
苏白摇头:“不……奴婢以为娘娘做得对。月贵人与安才人的心思表露无遗,咱们娘娘才要时时刻刻让她们知晓,绛河殿也不是任由算计的。”
枕春垂头看着衣裙上盖着的狐裘:“一个是我同姓姊妹的人,一个是我亲如姊妹的人。我心里不好受。如今再说什么,也不过是捻酸吃醋的斗嘴,没意思极了。”
苏白上前,替枕春将狐裘拢好,取下她头上略歪的一只金钗贯正:“娘娘,这里是后宫。”
枕春抬头看看阴霾的天空:“是……这里是后宫。”她叹息着,“机关算尽、勾心斗角的后宫。往前是我太放纵,沉溺于人生的得过且过。只是如今同她站在对立的两个面儿上,我也很难忘记,她曾是我亲亲热热唤的柳姐姐。我对旁的人可以算计,到底对她总觉得难过。你瞧,天色变了。”
苏白随着枕春的眼光,朝着宫墙尽头看去。
看见红墙下头一个碧色衣裳的小宫娥正奋力朝这头跑来。
“樱桃?”苏白上前一看,果然是她。
樱桃跑得大汗涔涔,急匆匆地对枕春道:“娘娘,出事儿了!”
“怎么?”枕春倾身向前靠了靠。
樱桃喘喘气儿,低声说着:“此事是小豆子才打听来的,奴婢想着事出紧急,来与娘娘通报。”她抹了抹汗,“说前朝出了一件儿大事,居住在新赐并肩王府的王爷昨夜遭了行刺。十余个穿南蛮衣裳的刺客潜入并肩王府,王爷手刃了九个,据说被最后一个以暗器穿透了心脉,如今伤了根本。”
枕春打量樱桃一眼,想起那日遇见蜀王,便是樱桃在一旁守着的。樱桃定是以为安家与蜀王是一派的,才如此急匆匆的前来禀告……倒是很聪明的。枕春略是思虑,拍了拍辇上扶手唤起驾,问樱桃:“伤势如何?”
樱桃步随枕春往绛河殿回去,听枕春这样问,便说:“据说昨夜里险些挺不过,今日早上才保住了性命……但因那刺客的暗器淬了毒,并肩王筋脉尽废……往后恐怕,不能再上战场了。”
“釜底抽薪,好毒的手段。”枕春咬唇,脑子中只有一个人的名字能映上这样的手段,那就是——慕北易。思及腊八宴上他可以赐下的并肩王府与那些话,样样都为取兵权而来。如此武功高强的刺客,想必是趁着柳柱国的风头,慕北易差令柳家麾下之人动的手。慕永钺的十万兵马,如今可能……她道,“早朝怎么说。”
樱桃细细回忆,一字一句陈复:“陛下说感念并肩王一心为国,因蜀地的藩兵屡次打退南蛮,故而才惹来南蛮的刺杀。”
枕春冷笑一声:“此处是乐京,天子脚下!区区几个南蛮竟有这样的本事刺杀九千岁的并肩王?!陛下欲何?”
“并肩王尚在病重无法起身,神志浑噩,甚至无法言语。陛下说为了并肩王的身子着想,便想令暂摄蜀郡五万兵马的柳柱国暂时接手并肩王余下的五万。如此柳柱国便要统帅蜀郡十万兵马,一个不剩。此事还未定下来,目前是由着朝堂上新旧两派争论不休。”
哪里甚么新旧两派。不过是慕北易的示意柳家的一派与并肩王慕永钺底下亲厚的一派。“……”柳家势盛至斯吗?枕春垂眸望着手上的一枚玛瑙戒指,轻皱眉头,“没有别的了?”
樱桃四下看了看,递出一封书信:“今日早上,一个面生的宫娥传到绛河殿的。”
枕春翻来看了看,是一封最朴素的不过的牛皮纸书信,展开里头只有一张纸。纸上几个锋利如剑的字迹,写着“生死容易如反掌,得意失意由一言。少年但饮莫相问,此中报仇亦报恩。”她左右翻了翻,“何处来的?”
樱桃声音更是低微:“那宫娥说她是替道政坊徽安门附近的主子递的。”
“住的谁?”苏白问。
“住的正是并肩王,那儿是陛下新赐给并肩王的府邸。”
枕春心头一沉,将那一张信纸揉碎了递给苏白:“仔细烧干净。”
苏白应声了,提示枕春:“奴婢不知娘娘的心思,却要可尽本分提醒娘娘。嫔御议政是忌讳,娘娘若有紧要的要说,也要仔细机缘。”
枕春坐在辇上,偏头看苏白:“你说……陛下算得聪明人吗?”
苏白不解其意:“陛下治理天下贤明,是圣明之君。”
枕春咬唇低头沉思一阵,对苏白道:“他太聪明反显得我过于愚笨,也幸好是他聪明。咱们陛下就是聪明霸道得很了,样样都要占先占优占万全。你说得对,这里是后宫,我若不剑走偏锋,便要沦为旁人的垫脚石了……”
祈武九年的元日宴,办得十分简单。因为天子政事繁忙,又因为柳家风头正盛,柳安然也跟着受了许多赏赐。元日那天下着大雪,诸人在宴上也不过是天子与后宫嫔御们烫着暖锅吃些酒。烫暖锅这一茬是枕春想起来的,她想慕北易讨了,慕北易便吩咐柳安然去做。
明婕妤的恩宠不知为何独盛,这几日里隐隐胜过了珍妃与娇嫔。众人猜测了其中的缘由,只想着她或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却是没有人,能够想象一只璎珞天衣的如意迦楼罗。
虽诸人语出讽刺,但也明眼地能看出在慕永钺被刺杀之后,柳安然的位置已然较往日更为超然。她一身红缎暗纹织牡丹的金襟华服,坐在慕北易的左手侧,离天子只矮了一个台阶儿。柳安然吃着一盏葡萄美酒,望着那只有半尺高的台阶,一壁发愣,一壁笑着。
月牙的肚子已经很显,太医说的是,待到雪晴便不宜走动,需要静养待产了。或是应了那句“民间的女子好生养”,月牙这一胎在柳安然日日夜夜的照护下,是再稳不过的了。
枕春想着,虽然是民间的话儿,但也是有道理的。民间的庶民女子自幼便要学习浣衣、裁缝、针线,类似月牙这等的还要捕鱼、砍柴、生饭。这等常年劳动,使得女子身子敦厚健康,耐得生病,自然是好生养的。可士族贵门女子,自幼是坐着读书、写字、或是女红的,但凡个降霜下雪的,便要惹风寒风热。平日若有病痛,也是最好的大夫与最要的药材将养,身娇肉贵自然难于生养。
枕春在下座席间饶有兴致地侧过身子打量月牙的肚子,月牙发觉了枕春的眼神,缩紧了脖子。
枕春满满儿挪了挪身子,以袖子挡住嘴唇,朝背后的月牙靠近,低声说:“月贵人……”
月牙连忙护住肚子,低头回道:“明婕妤娘娘,有何指示?”
“没有指示,岂敢与月贵人有指示。”枕春笑得温和。
月牙蹙眉,便想往后靠。
枕春娇笑一声,一把捉住月牙的手腕,附耳低声说道:“月贵人的孩子显怀,临了临了产,还要赴宴也着实辛苦。”她字字清晰,低声笑道,“本宫呢,近日也觉得辛苦。失了左右臂膀,样样都觉得不方便。”
月牙挣了挣手:“娘娘甚么意思?”
枕春笑着望她,说道:“本宫的意思是,咱们两个……没完。”
月牙听得咬紧嘴唇,往小案上一扶,慌忙站起身来向慕北易朗声道:“陛下。嫔妾身子大了,坐这一会儿子腰酸难忍。请求陛下开恩,让嫔妾回去休息。”
慕北易蹙眉:“可是何处不舒适?”
月牙脸色全是楚楚可怜,轻轻摇头:“嫔妾身子好,倒没有妨碍。只是太医说,如今天冷更要仔细。”
慕北易便允了。柳安然得了准许,亲自下席扶着月牙出了殿去。
扶风郡主不冷不热道:“熙贵妃真是仔细。”
歧阳宫一派,安画棠虽有些小聪明,但到底年纪小沉不住气。柳安然心中有着三从四德的禁锢,一时之间有许多话许多事情做不出来。她们三人之中,唯独月牙是使枕春有几分忌惮的。她果断、她狠心、她能忍,她足够卑微也有足够的野心。
枕春的眼睛随着月牙出了殿。月牙的前脚刚刚踏出门阑槛那一步,枕春便举了一盏葡萄酒遥敬慕北易“臣妾敬陛下天下太平,也敬……”她看向柳安然,“熙贵妃母家荣耀,是社稷肱骨之臣。”
慕北易很是高兴,赏下一盏嫣红的蜜梅糖羹给枕春。糖羹平日吃得多了,天子赏的,意思便多有不同。枕春含羞带怯地饮了,笑道:“自从熙贵妃掌摄六宫之后,咱们的饮食用度果然精致许多。便是瞧着汤羹中的一颗红枣,也是细致去了核儿的。”
慕北易便拉过柳安然的一只手,在手心拍了拍,赞道:“熙贵妃很知礼数,管事最是细致的。”
柳安然手上一热,被慕北易的大掌握住,身心俱是温暖起来。她一时忘了细思枕春话中的意思,只柔情蜜意地望向慕北易。
第142章 四皇子
枕春莞尔,举杯继道:“果然是名门嫡女,自然是不同的。看到熙贵妃娘娘如此贤良淑德姿态,想到柳柱国统领十数万兵马的时候,应也是游刃有余的。”说着呷了一口酒来,温言细语,“十数万呀,这可是半个大魏的兵马,是何等的荣耀呢。”
慕北易的眼睛,明显地一眯。
柳安然沉醉在天子的眷顾之中恍然警醒,回过枕春几句话中的味道来,堪堪答道:“明婕妤说的甚么话,岂是本宫父亲统领的兵马?并肩王不幸遇刺,不过是本宫父亲暂且统御罢了,那些本是……”
“本是并肩王的兵马?”枕春捻了一颗梅子来尝,眼中笑意温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哪里要分柳柱国的兵马还是并肩王的兵马,要臣妾说呢,都是陛下的。”
“这……”柳安然便不知枕春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了,只是这话儿没错,便只得道,“自然如此。所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本宫父亲已为柱国,自然是要为陛下立一等一的功勋的。”
端木若坐在角落里,见得时机捧了一盘子剥好的蜜柚肉儿,上前奉给慕北易,谦卑道:“熙贵妃娘娘与明婕妤是贵女,聊上国家大事倒是游刃有余。嫔妾比不上二位娘娘,只好给陛下奉果子吃。倒是嫔妾小时候……”她浅浅一笑,脸上绽出一种光彩,“听父亲说,为人臣子最重要的是本分忠心。还说甚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功高盖主祸必降之。熙贵妃娘娘说的,一等一的功勋,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呢。”
慕北易何等细密心思,便去端详柳安然。柳安然教他一看,心里便沉沉地一坠,道:“陛下是贤德明君,柳家上下誓死效忠。”
安画棠见势不好,强打精神附言:“说起熙贵妃一族的忠心,真是天地可鉴的。平日里歧阳宫中,熙贵妃娘娘说得最多的,便是贵女所出士族应如何向陛下效忠。”
慕北易沉默一息,淡淡道:“朕知道的。”但握着柳安然的那只手,已然松开。
“正是如此。”枕春唾出梅子核儿,“少时读书,读到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赵匡义黄袍加身,通鉴诗书里都写着拥兵自重的危险。唯有柳柱国不一样,几十年的效忠、一等一的功勋。咱们陛下英武圣贤,自是不会重蹈汉献帝与周恭帝的故事。想来,以柳柱国的忠诚与能力,还有冲着陛下这一份忠心耿耿,说不准能是下一个……并肩王呢。”
满堂寂静。
柳安然一阵失措,不慎碰倒案上一盏夜光杯,她来不及擦去,敛裙便倾向枕春:“明婕妤多虑。”
枕春掩唇:“是臣妾不会说话儿。”
慕北易摩挲下颌,忽道:“明婕妤颇有政见?”
枕春摆摆头:“臣妾哪里懂得这些,不过是书上看的。想来史书上记的多了,自然是朝代更迭之中常常发生。”
安画棠见机起身福了福:“嫡姐姐少时便爱读书,或读进去那些史鉴,多思多想也是有的。因此……”她偷偷看枕春的表情,“汉献帝与周恭帝的故事,做不得数。”
“妹妹。”枕春好整以暇的正了正头上一只翡翠深碧的如意头簪,浅笑嫣然,“读书既能使人多思多想,才能广纳科举俊才,报效国家。若一味探着脑袋不想,读书写字不学那些那才是国之哀哉。这才是,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安画棠脸色一讪,慢吞吞地坐了下去。
柳安然嘴角轻轻动了动,才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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