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震惊!这个妃子居然-第7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阿钏额头便沁出了一层汗水:“据说稚子发热不好用药,需母乳兑药化下去的。皇后娘娘虽然是四皇子的嫡母…”
  “月婉仪却是四皇子的生母?”枕春噙笑。
  那阿钏登时吓得满头冷汗伏在了地上。
  枕春转头却向慕北易,略一思忖道:“四皇子是皇嗣,即便小病也事关重大。皇后娘娘素来是将四皇子当手心儿的宝贝一样珍视,想来此时定然焦急万分。依臣妾之见呢,陛下快去罢。”说着装模作样地焦虑神情,唤苏白,“本宫绛河殿的库房里,有几味上佳的犀牛角与菩提花。这两样东西最是退热,快差人去取出献给皇后娘娘。”
  慕北易见枕春如此大度,颔首拍了拍她的手,便也去了。
  枕春巴不得他立刻去远些,如此福寿台便是她明贵妃为尊。此时任是一刻的杯酒应酬也懒得再作,也不管轻功的诸卿们是吃饱了喝足了没有。她一见慕北易的仪仗消失在视线,立刻起身道:“本宫乏了,散席。”立马又转身对苏白又道,“快,去请父亲母亲与哥哥们藏书阁一叙。”
  福寿台附近的藏书阁,是路过一片枫林后的书库。虽然名叫“藏书阁”,实乃集琴棋书画文房雅士于一处的妙地,藏书数万册,更有花厅、回廊与池塘。本是前朝,先帝召见教习诸位皇子考学问的地方,因本朝长皇子如今也不过十岁,故而此处并不常热闹。
  枕春的仪仗方下福寿台,藏书阁便火急火燎地亮起灯来。苏白迎她进了阁院,过一篇颇有雅趣的临水回廊,进入一间满是墨香的宽敞殿堂。内侍们伺候了枕春上座,滚热的花茶氤氲着热气,往天目杯中那么一满。
  便听外头唱礼:“尚书令安青山携夫人安涂氏、镇北大将军安灵均、中书侍郎安正则到——”
  枕春扶着小案站起身来,攥紧了一截袖口,努力使自己不要那么煽情,趋迎了两步:“父亲,母亲。哥哥……”
  安青山进得堂前来,便要与枕春行礼。口中呼着:“明贵妃万安。”
  枕春连忙扶起,又敛了裙与披帛,扶着满头沉重的珠翠流苏磕头跪了下去,道:“此处避人耳目,父亲母亲不必拘礼。枕春拜父亲母亲安好。”
  这一相见,愣着握手相看了半柱香时辰,才各自落座。
  “父亲如今任了尚书令,朝野上下俱称一声安宰辅。”枕春亲自斟了茶水,示意苏白奉给父母品尝,道,“如今政事上可还顺利吗?可有棘手的地方?”
  安青山略是捋须,沉吟道:“因上任时日短,若说棘手的确没有。此时尚书省事务大多由天子亲自过目,为父能全权过手的章事并不太多。”
  枕春听来此话锋,眉头略挑。尚书令身为国家首辅,人臣之极,如今全权过手之事并无太多。如此说来,慕北易集权的法子很是得用,的确架空了尚书令的权柄,要使父亲做一个傀儡宰相。正想着要如何点通这一层意思,警醒父亲,却听安正则道:“父亲如今自知事情轻重,小妹妹不必忧心。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待父亲熟悉了尚书令的职权,自会寻个适当的、恰当的位置再把握回尚书令的职权。”
  枕春颇是吃惊。长兄安正则素来是很端直的性子,甚至是有些激烈与刻板的。“适当的、恰当的位置”,这样圆滑的事情,是很难想象从他口中说出来。
  安正则的意思是,父亲如今虽无权柄但不要紧,只要把宰相的位置坐热。待时日长久,把住天子的心思,自能再膺宰相的熏天权利。枕春自然知道是这个道理,可看着眼前的长兄,倒觉得有些诧异了。
  安正则察觉出枕春的诧异,淡淡笑道:“小妹妹不必多思,在你心中,我还是那个及冠之年,满腔抱负的探花郎呢。”
  枕春听他如此一说,定睛看去,的确又有不同了。自选秀与长兄一别,她心中的安正则便定格在了他及冠之年少年意气的样子。如今竟然七八载过去,长兄已经是而立之年,已经留了须发,便是捋胡须时候的样子,也与父亲有些相同了。她感怀地笑道:“大哥哥变了些模样,我自是没有多思的。父兄皆知政情,便是再好不过。”
  安正则叹谓:“你放心便是。为兄的在中书省浸淫数年,自是被消磨了一些棱角,不过心中抱负与为国的理想,却不曾变过。政情复杂,朝堂之上自有父亲与我周旋,小妹妹万万放下思虑,不要太过操劳。”
  枕春想起自己入冷宫之时,大哥哥为她求情,在金銮殿前寒风之中跪了数天。不免心头一热,颔首:“俱是为了安家么,也不算太过操劳。”
  “你二人在此处客套半饷,哪里像是一家人来?”安灵均徒手剥开案上的橘子,自顾自吃了,哂笑,“小妹妹呢,且做一个骄奢淫逸的恶妃,成日懒睡打牌都好。旁的,自有哥哥们把握。只愿平生将你宠着,莫要受柳家的闲气。”
  涂氏轻呼一声,示意安灵均说话仔细:“何以说这样的话!”
  安灵均撇嘴,吐了两个橘子核出来:“柳柱国那老匹夫不安好心,说来柳家的主母王夫人还与母亲是世交,今日她家女儿却为难我家小妹。母亲也不必打圆场,便是那柳家人再动我小妹一根头发丝,我也让他们知道厉害的。”
  枕春咋咋舌头,不免拿帕子掩唇笑起来:“二哥哥性子倒是没变的。只是二哥哥如今都是镇北大将军了,不可再如此顽劣。”
  安灵均不以为意,笑道:“哥哥我在雁门得了一把塞外宝戟,倘若有人欺负你,我便提着那戟去将恶人捅个对穿给你出气!”
  “是了是了,二哥哥最是英武。”枕春含笑,“不知嫂嫂们与侄子们可好?”
  这话一说,涂氏便笑起来:“自然是好的,尤其是你那两个侄子,已经会念许多诗了!”便又想一事,道“说起来,也是一件巧事。除夕节日里的时候,应国公与桃花来咱们府上了一趟,送了好些贺礼。”
  “桃花?她还好吗?”枕春眼睛一亮。
  涂氏应声,不住点头:“好好好,她如今是郡夫人又是应国公府的主母,体面气派。说来应国公与桃花也是郎情妾意的一对儿,抱来的那个女娃娃漂亮极了!”
  “桃花生了?是个女孩儿?”枕春喜不能自持,问道“叫甚么名字?”
  “歧儿。叫孟歧儿。”
  “啊……”枕春略一怔,想来这是自个儿起的名字,不免五味陈杂,“是,是歧儿。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涂氏却道:“殊不知还有另外一件喜事呢。”她笑意盈盈,朝枕春说道,“那歧儿可爱得紧,来家中偏偏与你二侄子玩耍作一团。灵均常年征战在外,时常无空回家见自个儿的儿子。故而我与你父亲做了主,便将灵均的儿子与应国公家的歧儿,指了个娃娃亲。”
  “当真?”桃花的女儿竟指给了二哥哥的儿子,枕春眼睛清亮,满脸喜色,“这……这倒的确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安灵均不以为意:“两个娃儿耍在一块儿本是常事,母亲不问我的意思怎便定了亲。那应国公年纪轻轻嘴上没毛,未免也太文弱了些。”
  “二哥哥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枕春用帕子掩掩嘴唇,笑起来,“应国公虽然不通武功,但学问是好的,且是一位长情的人。桃花勤快、善良,我想着这歧儿往后,自然也不会差。”
  便正说着,一派阖家团圆其乐融融的景象。见得堂前帷幔被撩起一面,苏白捧着热腾腾蒸花糕奉了进来,小声道:“娘娘,丽嫔小主寻了过来,说是有事儿求见您。”
  “樱桃?”枕春一听,有些意外,“她倒挂记我,如此偏僻的地方也寻过来了。”说着对安灵均解释道,“讲来这位丽嫔,二哥哥是见过的。”
  安灵均回想一番,自然是想起来了,道:“樱桃姑娘如今做了天子妾室?我自是记得她的,若说起小妹蒙难之事,樱桃姑娘也是安家的恩人。”
  枕春点头:“她待我也算是,如亲如友了。”说着便拨手唤苏白,“快将丽嫔请进来。”
  须臾,便见帷幔翻动,一个鹅黄轻纱衣衫的清丽美人款款而来。樱桃少艾妩媚,黑发如同鸦青的堆云,她翩然上前道:“拜见明贵妃。”又侧身见礼,“见过二位安大人……安将军。”
  枕春笑颜如花,上前挽起樱桃:“瞧瞧,一家子姓安,倒让丽嫔念得嚼口了。”便亲自引她入座,又推了果子、饼子给她吃:“正是说着你,于咱们安家有恩的。”
  樱桃垂眸,婉转声音:“娘娘对樱桃,才是有恩的。”
  “倒是没有早些见到樱桃姑娘,也好备下一份贺礼才是。”安灵均道。
  安青山捋须轻咳一声:“竖子不得无礼,既见嫔御,当称丽嫔小主。”
  “丽嫔小主。”安灵均念了念,不甚在意的模样,从袖口里一边摩挲一边道:“塞外盛产宝石,散的原宝倒让我一匣子装下献给陛下去了。”他说着,摸出一只串着红线的玛瑙串,起身便要去拿给樱桃,“这一串儿是留着想给应国公家的小歧儿的,今日却先见了丽嫔小主,不如便借花献佛了。”
  枕春半嗔半怪,笑着去轻打安灵均:“二哥哥竟如此不知礼数,哪有拿给儿媳的礼送恩人的。”
  “儿媳?”樱桃一愣,向后偏退了一步。
  “方才正说着,二哥哥的长子,定了一个娃娃亲。”枕春伸手从安灵均手上接了那玛瑙串儿来看,一见竟是件通透鲜红的珍品,便戏谑道,“好歹哥哥还留着这样的好东西。既是今日拿出来了,我便做主将这玛瑙送给樱桃。至于小歧儿,二哥哥自己再找个好礼去补上。”说罢,便牵过樱桃的手,将那玛瑙戴上了。
  樱桃脸颊如同云烧,连连推着,直道:“不可不可,岂能受安将军这样珍贵的礼。”
  “他如今竟也做了镇北大将军,想来颇有私藏了。”枕春揶揄,“便是拿他一样两样的,想必也不碍事,樱桃你大可不必挂心。倒是……你寻来如此偏远的藏书阁来,是何事急着见我?”
  这一话儿说起来,樱桃才想起正事,回道:“是一位姓嵇的将军在宴后迷了路,嫔妾恰过福寿台,怕他误入内宫里去,便问他要往何处。他说正在寻安将军。嫔妾想着,安将军此时应与娘娘一家人正在叙旧,便带他过来了。”
  “姓嵇?”枕春扬眉。


第171章 喜脉
  安灵均一听,撩袍便掀帷幔往外头看,朗声道:“还有何人,便是嵇昭邺那小子了。”
  外头微微凉的空气往厅堂中一扑,霎时带进一些残絮微霜。枕春恍然大悟,原是虚无先生的徒弟。嵇昭邺如今立了赫赫军功,封了四品司马,加封云麾将军。他本就是一个将才,头脑聪明又喜武的,今日得此功勋不算意外。
  便见外头赫亮的天光之下,一个戎衣的年轻人,往堂内进来了。
  枕春心中的嵇昭邺,还是那个十六岁的皮小子。如今却见他八尺身高,浓眉星目,束着武冠,腰间缠着软皮封腰。他一步跨进来,见了安灵均,两人甚是熟悉。
  安灵均拍了拍嵇昭邺的肩膀,朗声道:“快来看看,这小子便是新进的雁北都护府司马大人,云麾将军嵇昭邺。”
  枕春打量一番,看在眼里,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如今一瞧,果然是个昂藏的大将军了。”
  那嵇昭邺连忙撩袍单膝行礼:“明贵妃娘娘,大将军。”
  安灵均是不拘小节的,道:“此处没得旁人,你何以行此大礼?快些起来,我二人乃是出生入死之兄弟,没得生疏了。”
  枕春噙笑,唤苏白设座给嵇昭邺,问道:“你屡次立下赫赫战功,如今也是云麾将军了。说来你师父如今似也住在乐京之中,你可见过了?”
  嵇昭邺起身道:“回乐京的第一日,我已前往并肩王府上拜见过师父了。”
  安青山与安正则眸中神光俱是微微变化,却不开口,而是气定神闲饮茶。
  枕春便解释道:“昭邺的师父唤虚无先生,曾是二哥哥帐前参军,如今在并肩王府上做门客。如今在座俱是亲友,倒也没有甚么好避讳的。”她垂眸略是怅然,“亦算是恩人了。”
  安青山颔首叹谓:“为父如今能做这首辅,自然也是并肩王力推之故。虽天子忌讳结党,如今之势也不得不如此。不过并肩王此人太过油滑,十一娘万事小心才是。”
  枕春颔首:“自然谨遵父亲教诲。”
  如此安灵均才转过头去,好奇问嵇昭邺:“不知你急着前来,所为何事?”
  嵇昭邺从袖中摸了摸,掏出一封贴了鸟尾的羽檄文书,双手奉上:“雁门请调,十万火急。”
  枕春指点下颌,疑道:“雁门所有将士皆班师回京受封,此时为何还有征调文书?”
  “正是因为所有将士皆已回京。”嵇照邺面色肃然,回道:“明贵妃娘娘不在雁门,有所不知。雁门是天下要塞,风吹草动皆是万分重要。战捷之后,雁门班师回京,偏偏这个时候,塞外的蛮夷常常出动扰攘边镇。镇守将士们无主,故而请北师回关。”
  安灵均拆开文书,一目十行,渐渐面色便凝重起来。他道:“此时已经开始化雪,万物萌发,按理说蛮夷此时多会休养生息而非扰攘劫掠。他们的举动反常,必然有异。”
  枕春听得忧心忡忡,问道:“往日,塞外蛮夷也时时扰攘边陲城镇吗?”
  安灵均摇头:“往日并无如此频繁,信中所言,十日有八九俱在劫掠。每次劫掠并不屠杀,也没有抢走女人和马匹,不过是搜刮些粮食。”
  “如此说来……”枕春蹙眉思索,“似也不像是为劫掠,而像是在……试探?可是因为边塞将领班师回朝,塞外蛮夷便在试探镇守军队的数量。倘若发现镇北军队大多回朝受封,他们便要……”
  安灵均点头,将文书信手折叠装入怀中:“侵略入关。”他眉宇成川,“与我所想略同。恐怕是塞外的蛮夷有所察觉,想趁此机会侵我大魏疆土。”
  “二哥哥如何应对?”枕春问道。
  “嵇昭邺。”安灵均唤。
  “末将在。”
  安灵均撩袍起身:“今夜便通知各部将士收拾行囊,城外驻扎的军队全部原地整备。明日一早,我便上请天子下旨回关。现在你我二人便迅速出宫,将各位将军告知一遍,兵贵神速,越快越好。”
  安青山亦是忧心,追道:“我儿此去千万小心,莫要莽撞如故。”
  安正则亦道:“二弟千万珍重,早日再回乐京。蛮夷最是凶残,千万要小心行事,凡事多思多想。”
  “可是……”枕春追及两步,在门前拦住安灵均,“如今镇北军死伤大半,余下不过小半。倘若雁门外的蛮夷当真铁了心思掠地侵城,二哥哥这镇北大将军麾下区区万人,如何迎战!”
  安灵均揶揄道:“傻小妹妹,二哥我明日自会向陛下先行请援。如此先锋军既到,再增后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大可放宽心当你的贵妃娘娘,江山安平便交给哥哥们。待二哥凯旋归来,给你带礼物。”他粲然一笑,“给你带一匹塞外特有的独角白马儿,看你喜欢不喜欢?”
  枕春心头一热,万千不舍,拉着安灵均的袖口直觉得自个儿骤然回了那豆蔻年纪,仿佛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她甜甜一笑,不住点头:“是是是,我自然等着二哥哥给我带那独角白马儿。只是二哥哥万事小心,我等哥哥凯旋。”
  安灵均痞兮兮道“知了知了”,笑着摸了摸枕春的头,扬手撩开帷幔,与嵇昭邺一起走入一片惨白的春雾之中。
  此战起得急,羽檄文书压回御书房的时候,雁北军已经拔帐反程了。时恰春初,各路诸侯俱在乐京述职,天子近调乐京以北的阳陵侯率十日后增援。又令柳柱国接管五千乐京城外天子麾下亲军十五日后增援。
  兵贵神速,阳陵侯养兵离雁门临近,就近调取最是迅速。何况阳陵侯又是涂氏的父亲,是安灵均的外祖父。上阵父子兵,由此血脉亲缘,更加一心为国为家,此乃慕北易的第一层考量。
  就近取了兵,但雁门驻军战后锐减,仍旧不足。战事迫在眉睫,遥调天子麾下亲军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慕北易自然愿意拨自己的兵守卫自己的疆土,但拨出五千亲军,由谁率领又是难事。
  思来想去,柳柱国在京,论资历与统帅才能俱是好的。皇后之父亲率天子亲军增援雁门,也是最能服众。如此第二层增援,便遣调了柳柱国。
  但眼下来看,将在外也有主副之分。镇北大将军安灵均、阳陵侯涂老爷子、柳柱国,谁为此战大将军又是另一层难事。慕北易熬了一宿,编排仔细援兵布置、粮饷、军报,还是决定任用安灵均为首。
  毕竟柳柱国征战数年,打的是南方的战。雁北有雁北的军情,安灵均驻扎数年,心中自然更有把握。
  如此一旨圣谕便出了乐京,向着雁北而去。
  枕春对打仗,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那就是生与死。刀剑怎么怎么无眼,战争怎么怎么残酷,她都只能从战报上窥见一个数字罢了。
  由此连续几日天凉寒雨,夜里也睡不踏实,深夜里醒了。
  却见一旁的慕北易,梦中竟也不安宁。
  慕北易这些时日常常来绛河殿。准确的说,是独宠着枕春了。他们二人的相处很容易,大多时候便是坐在软榻上。慕北易看折子,枕春嗑看书。过一会儿,慕北易看书,枕春便躺着撸狗儿玩。
  偶尔闲来问一两句,也都是不痛不痒的废话。如此便是最好不过了,像是一对儿熟稔亲密的夫妻。相处起来很平淡,但慕北易床上却是很凶的。他似乎能敏锐地捉住枕春一丝半毫的心不在焉,将朝政之上的骄躁烦郁发狠似地发泄出来。
  枕春眠得浅,忽而夜里一时惊慌梦魇着了,撑身起来一探胸口,心头砰砰直跳。她擦擦额头的冷汗,正要去展被子,便听见慕北易在一旁喃喃念着什么。
  咋一听只以为他醒了,枕春慌忙掌灯去看,却见他还睡着。
  他眉头如川壑,脸色闷得有些绯红,他薄唇动了动,唤了一句:“母妃……”
  至于这个母妃而非“母后”,枕春自然是知道的。她放下烛台,轻轻推了推拢了拢慕北易的被子,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慕北易的手汗涔涔的,腻在枕春的皮肤上有些凉,他梦中力气也极大,扣得枕春手腕儿发疼。慕北易的身体是极好的,通常时候阖宫都在风寒咳嗽,唯他一人带着嫌弃的眼神望着别人。
  枕春冰冷的手挣脱慕北易的桎梏,探着冰冷的手抹了抹慕北易的额头……竟是有些烫的。
  “咦……”枕春倒觉得有些惊讶,连忙解开慕北易里衣用手去探,只觉得润润的一层贴在他的背后。怕是发了热病。初春日里容易得热病,宫人们下头也有生病的。因天子龙体千金万贵,故而得病的也没有在前头伺候的。
  只是枕春这几日有些倦怠不适,起初以为只是气血不足的缘故,故而不曾留心。如今想来,或许是得了些风寒但不发症,今日竟然染给天子了。
  慕北易这几日因战况忙得厉害,不到子时是不睡的,睡不足两个时辰又要起早朝。可能实在忙得心血劳损,一时又近了一些风寒之人,如此才有了表症。
  枕春想了想,披了一件儿外衣便撩帘子。
  悉悉索索的,慕北易便突然醒了。他见枕春坐着,半梦半醒间把她抱回来。附耳低低说道:“怎么起了?”
  “魇着了。臣妾觉得陛下身上……”
  “你不必怕。大魏有朕,天子守国门。”
  “唔……嗯……”
  “睡罢。”慕北易精神靡恹,说了两句又昏睡过去。
  枕春躺在他的怀里,只觉得他心口烫得可怕。静了三息之后,才又缩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悄声唤着:“来人……”
  苏白与冯唐在外头轮时休息着,这会儿深夜里听了枕春唤,先进来的是苏白。她在屏后小心问道:“娘娘?”
  “快,去太医院请个值班的。我瞧着陛下似是风寒发了温症。”
  小半个时辰后,便见外头亮起了灯。冯唐引着个太医进了殿来,枕春披着衣裳撩开帘子让人进来看。
  这亮晃晃的灯一照,才见得慕北易昏睡之中脸色并不太好。太医一探便知,是春寒加之劳累引起的热症。或是因为许久没有休息好,故而发症有些严重。
  冯唐一时也拿不准主意,望着枕春问道:“明贵妃娘娘看,此事如何处置妥当?”
  枕春拢了拢衣裳,思忖道:“陛下昏沉,还是先治病要紧。明日早朝便先罢了,冯唐公公劳请你周知一声。太医煎了退热的药先给陛下服下,至于明日则看天晴与否或陛下是否好转。若是好转则移驾回乾曦宫静养,若是不曾则在绛河殿先休息两日。”
  “哎。”冯唐应声,便捧了凉水打湿的帕子来给昏睡中的慕北易敷额。
  慕北易平日入睡是十分警醒的,平日里天不曾亮便常醒了。如今灯火通亮,他还睡着,可见是烧热得有些昏沉了。枕春想着自己这几日梦魇浅睡,连日来又有些精神消沉,便也探出手来唤值班太医:“你且再为本宫切一脉,若是也染了风寒,本宫便也服些汤药罢。”
  那太医应是,上前搭了帕子来给枕春请脉。他搭脉少顷,眼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