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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这个妃子居然-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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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太医应是,上前搭了帕子来给枕春请脉。他搭脉少顷,眼睛忽亮,道:“明贵妃娘娘大喜,这是喜脉。”
  “……”枕春心口骤然咯噔一声,不知是喜还是惊,愣愣坐着,心头便软和起来。
  “娘娘!”苏白面满喜色,连忙抱了一件狐皮的雪白大氅来给枕春搭上膝盖,问那太医:“千真万确!?”
  那太医连忙点头:“微臣虽资历不深,但喜脉还是能探真切的。如今脉象健实,也有月余了。”
  那苏白也顾不得发愣的枕春是如何思绪,连忙从袖中拿出荷包来赏赐太医。枕春愣愣看了会儿,才回过精神来,手按小腹,淡淡道了一句:“真好。”这个孩子来在这多事战起的春日,有些不是时候。但骨肉灵犀的欢欣,哪里又是旁的可比。她深思转过,轻轻叹道,“这一次,我一定护你安全无虞。”


第172章 济安坊
  次日慕北易的烧未褪,人亦更加昏沉了。他在天光乍破的时候呓语了一次,没得三息,浑浑噩噩的又睡过去了。这便急坏了冯唐,一个时辰两三次地来往太医院与绛河殿,几乎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给领了过来。
  枕春既是怀了身孕,便不方便近身伺候。她此时站在寝殿外一处能照着光的边角处,闲闲抚着窗棂吃果子。
  “娘娘,陛下似转醒些了。”苏白从屏内道。
  枕春颔首,瞥见绛河殿墙垣外头,缓缓转过的翠葆金盖。
  先来的,果然是柳安然。
  乍听外头喊着“皇后娘娘驾到——”便见柳安然携着一众宫娥内侍,急匆匆地进来了。
  枕春也不急着迎接,她慢条斯理将核吐在了帕子里,等待柳安然进了绛河殿,才慢腾腾地挪了两步:“皇后娘娘万福。”
  “明贵妃即便是宠冠后宫也不该如此糊涂,陛下歇在绛河殿几日怎就糊里糊涂地病了!”柳安然眼中满是焦虑之色,想到心爱之人竟受病痛折磨是万般揪心,斥道:“如今你在殿内偷懒做甚,缘何没有进殿伺候陛下?!”
  “陛下歇在绛河殿……”枕春抬眸略看一眼柳安然,她未等准允便站起身来,“却没歇在凰元宫,故而陛下是如何病的怎么的病的,皇后娘娘也是不知道的。”她向前趋步一挡,立在寝殿门前,偏生不让柳安然焦急的眼睛往里头看,“平白一个糊里糊涂的指正,如此说的,让臣妾好生委屈。”
  “陛下究竟如何了?”柳安然要绕开枕春往里头去看。
  枕春挪了步子,又偏生挡住。她朗声道:“太医说陛下是风寒发热,需要静养。正是从昨夜里陡然始热,昏沉沉的难以转醒。”
  柳安然不耐扬眉,声音自也提高了些许:“难以转醒?如此严重的病症,你何以在此处碍手碍脚,还不进去侍奉?!你绛河殿偏僻人少,最不方便,依本宫所见,应请陛下移驾凰元宫或乾曦宫。”她示意枕春让路,“起开。”
  枕春再挪一步:“既是陛下昏沉,哪里使得挪动劳动。臣妾固然愚笨,也是为着陛下身子着想。”
  “起开!”柳安然实在难以与枕春再缠,她伸出手来,将枕春肩头一推。
  “哎哟。”枕春就着力道往后退了两步,一壁呼着,一壁跌在一个滚热的怀抱里。
  “这是怎么了。”慕北易脸色苍白,眼睑下因热症发红。他穿着素色的单衣,将枕春一把接在了怀里。
  柳安然待看清来,连忙敛裙迎上去,有些措手不及:“明贵妃故意阻挡门前,臣妾不过是叫她让开路来。”
  枕春干脆骨头一软,委委屈屈伏进慕北易怀里。她一壁用袖口缓缓擦拭眼角,一壁手探着小腹,哽咽道:“臣妾也是为着陛下休息清净着想,也怪臣妾愚笨,惹了皇后娘娘嫌弃。臣妾便先给皇后娘娘陪个不是。只是皇后娘娘责罚臣妾事小……”说着便娇呼一声,似乎疼痛模样,“臣妾却担心腹中的皇嗣,万一跌了,臣妾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担待不起。”
  柳安然立在原地,宛如晴天霹雳。
  “皇嗣?”慕北易抱紧枕春,很是欣喜,霎时又陡然松开怀抱枕春的手。他背过身去咳嗽两声,似精神也好了许多:“当真如此?”
  枕春羞怯欢喜地点点头:“自是真的。昨日陛下发热昏睡过去,臣妾便请了太医前来诊治。因着臣妾这几日也颇觉萎靡懒怠,以为也是风寒缘故,故而请太医诊治一番……未想到,便有了。”
  柳安然难以置信,向前一步想要询问。
  慕北易一个冷峻的眼神落去,逼得柳安然那一步还未上来,便往后退去。
  倘若将病中的慕北易送去了凰元宫,依照柳安然的性子,定会召见自个儿麾下的月牙侍疾。月牙太过危险,不能给她可趁之机。枕春犹自继道:“陛下息怒,皇后娘娘自然不是故意责罚推打臣妾的。”她浅浅一笑,直起腰来,进言:“您瞧臣妾好好的,倒也没有妨碍。想来是皇后娘娘照料后宫庶务日理万机,本便忙乱的缘故。今日听得陛下龙体欠安,更是担心,才不小心发作了脾气。”她望着柳安然,眼中笑意不减,略带狡黠,“皇后娘娘呢,自幼脾气是最好的。是吧,柳姐姐。”
  柳安然嘴唇动了动,声音有些用力控制的嘶哑:“是。”她徐徐吐了口气,“恭喜明贵妃了。陛下息怒,臣妾也是忙中出错,不是刻意为之。”
  “是了是了。”枕春下颌微扬,声音却柔软温和,“方才皇后娘娘还与臣妾说起,要请陛下移驾的事情。”
  慕北易又是连声急咳,蹙起眉来:“应是移驾,省得风寒染给你来。”
  “有神明庇护,臣妾自然不担心。”枕春得了慕北易宠溺的爱护,指点下颌,思忖而道:“只是臣妾想着,皇后娘娘也说忙中出错,自然是分身无暇。陛下还是移驾乾曦宫的好。至于侍奉之人,也不要劳动皇后娘娘拔冗辛苦。不如请少艾些的妹妹们,譬如丽嫔与娇嫔。她二人合陛下的心意,年纪轻也精力好,一起侍疾再妥帖不过了。”
  “可……”柳安然出声。
  “可瞧瞧春寒料峭,陛下莫在这当风口处站着。”枕春扶过慕北易的手,将他迎进寝殿里头,“臣妾伺候陛下更衣。”
  柳安然紧紧追了两步,却见慕北易不曾回头来,霎时觉得浑身如冰寒,骤急咳起来。
  慕北易这一病,病势有些缠绵。早晨时候通常好些,夜里冷起来,又会复发高热。整个乐京城中,十之二三俱有此疾。想来这便是人们常说的“春疫”了。
  天子染疾,便休了早朝。早朝一休,偏偏援北的柳柱国率领五千天子亲军,却不发兵了。按柳柱国的说法,天子亲军需要天子亲自授虎符,既然天子病着,自然不能越俎代庖的。
  枕春忧心北方战事,想着柳柱国不急着发兵援北,或许也是因为安柳二家如今龃龉渐生的缘故。想要援军从速,还是得使一个法子。想着……到底得见一见慕永钺,使慕永钺在朝政上旁敲侧击一下,如此才能督促柳柱国发兵。
  想要见慕永钺,宫妃之身的确是有些难处。
  但也并不是毫无办法。
  翌日,枕春站在乾曦宫外头,亲自从苏白手上接过食盒,递给长信轩门口守着的冯唐。她嫣然一笑,柔声道:“冯唐公公最是辛苦,您侍奉的可是天底下最尊贵之人了。这些日倒春寒,最容易生病。本宫差下头的人温了一壶龙膏酒,配上酱鸭翅、茴香豆与腊薰肉。冯唐公公去暖阁里吃些暖暖身子,本宫进去陪陪陛下。”
  冯唐接过食盒来,手背一触,觉得热乎,笑意满满:“明贵妃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您位份尊贵,哪里劳动来给咱们这些下人送吃食?”
  枕春脸色愁绪浅淡,垂眸婉转道:“陛下龙体欠安,自然阖宫都是担心的。若说尊贵,也是皇后娘娘摄理六宫的尊贵。皇后娘娘嘛,事无巨细必然亲躬,样样都做得好,本宫自愧弗如。”
  冯唐啧了一声,似回想甚么事情:“说起这六宫事务繁杂,皇后娘娘也并非是样样都能顾周全。昨日还听来给陛下探脉的太医说,如今太医院的药品许多将要消耗完了,却填补不足。”
  枕春敛眉:“太医院是给皇家供医药之处,怎会缺少药材呢?”
  “据说是……”冯唐声音低了些,“如今乐京给太医院供药的,是乐京城中第一等的药行,叫做济安坊。这济安坊的药材大部分是从南边收过来的,可如今南边的局势却不如往年稳定。往年并肩王就藩的时候,通商边陲十六国,修筑许多栈道、商路,故而往来通商十分方便。如今管事的并肩王换了柳柱国,南方许多世家便放弃了药材生意,故而济安坊有时候便收不足那么许多药材了。”
  枕春垂眸点头,一副以为然的模样:“不过想来,也是这春初几日紧张罢了。待再过几日暖和起来,南北的药材都要活络,有了北边的进出自如便是不缺的。”
  “自如是如此,不过是件小事罢了。”冯唐应道。
  “瞧本宫这嘴碎的。”枕春笑起来,“给冯公公送酒吃呢,还耽误你这说了半天话儿。冯唐公公快暖阁里请,苏白扶本宫进去便是。”
  冯唐自然应是。苏白扶着枕春往长信轩里头请,刚从屏后进了寝殿,便见樱桃挽着袖子正亲自在捏帕子。她手腕皓白如雪,湿漉漉按在滚热冒着白烟的水里,好似带露的玉兰尖儿。
  “陛下转好了吗?”枕春出声问。
  “娘娘。”樱桃抬起头来,向枕春走来,“好了许多,已经退了高热,只是偶尔咳嗽困倦罢了。”
  “哦……”枕春眼神中的失望毫不掩饰。安排樱桃与娇嫔这两个妩媚妙曼的美人儿前来侍疾,枕春想的是香艳身段在前,见之心如火焚,更会病势缠绵。如今看来,慕北易竟还是个坐怀不乱的,怎么便要好了。如此时间紧迫,更要抓紧时间才好。
  便附耳樱桃几句,敛裙往里头走。
  慕北易正坐在榻前看折子。他脸色还是有些病态的苍白,头发披散,映着一床金红交织的华美被单,显得有些阴鹜。
  枕春揉揉脸颊,换上一个笑容,一壁说话一壁缓步撩开珠帘:“陛下便是病了也如此俊美无俦,臣妾只想着平日里到底要看杀多少少女春心了。”
  慕北易抬头见是她,拍拍床沿,示意她过去坐。
  一旁正在吹药的娇嫔抬眸看见进来的是枕春,眸子略转,便不说话地出去了。
  枕春依言上去,提裙靠着慕北易身边坐了,有意无意的扫过案边厚厚堆砌的奏折,叹道:“陛下果然辛苦。”
  慕北易阖目揉了揉额角,声音也是疲惫:“开春事务繁忙,加之北边有战事。”
  枕春乖巧地探出柔弱无骨的指尖,轻轻替慕北易按压着太阳穴,呵气轻声:“陛下世上第一英明,怎么此事却想不明白。若臣妾是您,便索性抛却万事空,好好养病。待养好了,再去处理政事。省得如今忧心挂记,病也好不了,政事也处理不妥帖。”
  慕北易动了动脖子,轻嗅枕春身上凌冽的寒冷花香,虚阖的眼睛只能若有若无见得她肩头的如意迦楼罗。他霎时觉得精神一松,靠着枕头上,低声道:“旁的倒能按捺些时日,但元月之后礼部所上各位侯爵年例奉上是一件要事,不可假旁人之手。”
  枕春神色疑惑:“不过是赏赐年礼,陛下差礼部拟了份额,赏下便好了。”
  “往年每至开春,朕则会亲自召见诸侯至御书房,按位份依例赏赐。”慕北易有些神色倦怠,急咳两声,“今年因北方战事初出征,国库稍许吃紧,则各位诸侯的赏赐按照功勋略有厚薄之分。这些朕应亲自与他们说,若不然,按礼部拟旨的那些废话一念了,要乱人心的。”
  “原来如此。”枕春噙笑,指尖的力度愈发轻柔,“一国之君果然心细如尘。只是陛下如今风寒在身,这几日都有高热之症,倘若出门风一吹,再缠绵起来便不好了。倘若将诸位朝臣召见至病榻之前赏赐,又显得……有些不美。”
  “是。”慕北易额角松紧交替,他略蹙眉,“倘若朕的皇儿们长大快些,便能代劳。”说着,他神色稍许清明,望向枕春的小腹,“朕很期待和你的孩子。”
  枕春抿抿唇,眼底好似深渊一般深沉,笑意浅淡浮在面上,柔声软语:“皇后娘娘代陛下向主位诸侯颁赐赏物,不也很好?”
  慕北易淡漠颔首:“皇后此人,规矩、贤德、顺从。论做皇后之位,朕是十分满意的。不过颁赐赏物,说话要得击中要害。诸位诸侯的赏赐每年皆是有定额,只有今年厚薄不一。倘若定额照旧,国库难免紧张,故而才按照功勋大小加以调整。知道的人,自知此举是为北方战事节省用度着想,若说不清楚讲不知道,浑要以为是朕刻意敲打,疑则生变。”
  枕春心想,还不是因为你平日手段太过狠辣,刻意敲打多了,才使诸侯们人人自危。狼来了的故事,人人都是听过的。她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绽放出一个粲然微笑:“陛下果然思虑周全。”
  “若讲说话灵巧,思虑变通的。”慕北易揽着枕春肩头,“你倒是最好不过。”


第173章 釜底抽薪
  “陛下赞皇后娘娘规矩、贤德、顺从。”枕春闻言轻声嗔道,“到了臣妾这儿便是换着法儿说臣妾不够三从四德规矩本分了。”
  “皇后心思太过刻板,是不能领会朝政上头的弯弯绕绕。”慕北易垂下眼睑,他扇睫下一片隐隐,“说了她亦会觉得为难。社稷之道,并非是非黑即白的。”
  “臣妾不刻板。陛下是说臣妾放肆跳脱,也算不得夸奖。”
  “如此正好。”慕北易拍拍她的手,忽道,“你父亲如今贵为首辅,你又是贵妃之身。朕赏你半副皇后仪仗,你坐着去了御书房,替朕把事办了刚好。”
  枕春心中一定,却戏谑道:“陛下当臣妾是那传话儿跑腿的苦力,任意使唤臣妾。臣妾替陛下做这差事,陛下可要赏臣妾珍馐美味才行。”说着半真半假去解慕北易的腰带。
  慕北易想要抱她,却又怕过了病气给她腹中孩子。他撇过头去咳嗽两声,拨手:“胡闹,快滚!”
  枕春笑得云鬓上步摇泠泠作响,手一松,心满意足地滚走了。
  御书房枕春是去得极少,先要传信给乐京之中列位诸侯,又要仗着那半副皇后仪仗耍威风。
  还是略有点期待。
  这一回坐了垂着金珠凤头翠宝华盖的软轿,九监十八婢的侍奉簇拥着枕春。浩浩荡荡地,一行人来了御书房。
  冯唐领了旨意,唱了礼数,才请枕春往里头走去。今次乐京城中诸侯四十八人,如应国公这般无权无势又无兵权的十九人,告病三人,耄耋年老耳背不上朝者四人,未及冠着两人。
  余下十八位,皆侯着了。诸人见来者不是天子亦非皇后,而是个大妆华美的嫔御,一片哗然。
  慕永钺为诸侯至尊,一见这阵势,饶有兴趣地笑起来。他从梨花木的软椅上起来,似假似真地拱手朝着枕春低头:“臣拜明贵妃娘娘,万福金安呐。”
  枕春虚情假意,连忙上去虚虚一抬:“并肩王九千岁之尊,本宫不过是区区嫔御,哪里能…哪里能受并肩王这般大礼呢?”说着端正柔顺地福了福:“诸位大人久候了。”
  慕永钺侧身一避,拿腔作势:“不敢受啊不敢受啊。”
  诸人见这二人演这一场,心中对天子旨意召见而来,却只得见个妃子的不满暂且压下。并肩王都矮身了,旁人的脊梁骨哪里还站得直,这才一个一个向着枕春行礼问了安。
  大魏国男尊女卑,虽没有前朝那般拘谨严苛,但要让满堂将门诸侯一群糙野的男人听枕春这么个娇滴滴的女人奉旨说话,也是要废一番功夫。好在慕永钺思虑若闪电雷霆,那么一低头,便让枕春把位置坐住了。
  枕春强笑坐了上位,唤宫娥焚香沏茶,才笑意盈盈往下望来:“陛下风热未痊愈,皇后娘娘摄理六宫繁忙。乾曦宫书房上的要案堆叠渐厚,也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前来向诸位要臣重臣,诉说一件要事。”
  座下隆国公问:“何事需要劳动明贵妃前来诉说,即便帝后分身无暇,左不过冯唐公公一张圣旨也能念了。”
  枕春心道,老匹夫就你事儿多。面上却春风如沐,缓缓答道:“这件要事,是陛下心中着意的事情。陛下想着冯唐公公说不仔细,恰碰着本宫这个爱说话儿的,则指了前来。正是迎着春日时序,应赏赐诸位诸侯春礼。”说着轻轻击掌,十八个内侍捧着礼物便进来了。
  枕春本还准备了一番万全的说辞。慕北易一开始所说的“礼数按功勋有厚薄之分”,心想无非是得势的多得一百两金子,失势的少得一百两金子这样的“厚薄”。
  那时她便可款款而道——国库吃紧,缩减份例,本宫戴的簪花也从绸缎换成了麻布了嘤嘤嘤。诸位大人万万不要觉得这些金子少,这也是陛下为战事充盈国库的一番苦心呐。
  如今心中打着这样的主意,侧目望去,哪里有什么金子?!内侍们鱼贯上前,一人碰着一只雕花的盒子,打开来看竟是一只什锦食盒。慕北易竟是赏赐了这满堂军侯琳琅满目的糕点、果子与生鲜。那内侍们一个个捧着小小一个什锦食盒,第一层薄薄一层、花生,看着都十分寒酸。
  这也……太薄了一些。慕北易果然……姜是老的辣。
  枕春心头咯噔一下,自知是被做枪使了。她面上强作镇静,略是思忖,道:“咳咳……往年依例,陛下都赏赐了黄金、珍宝、布匹。如今战事吃紧,故而陛下的意思……今载赏赐虽薄,诸位大人的爱国之心却是如旧的。”
  川崎侯捋须,面有疑惑之色:“明贵妃亦是高门嫡女,自知按份例,春日赏赐应是金、银、珠宝、布匹与兵器。怎么今载……竟是些小玩意。”
  隆国公亦附和:“明贵妃莫不是会错了陛下的旨意,糊弄我们这一帮粗人罢!”
  临淄王亦道:“荒唐荒唐,陛下岂会赏赐这些物事!按份例,本王应是黄金百两,又在何处呢?”
  枕春额角流汗,心说你们的陛下就是这么抠门,吓一跳吧。本宫也吓了一跳呢。她嘴角牵动,勉强笑着:“诸位大人稍安勿躁,本宫也不过是奉命行事。陛下今载不赏赐金银珠宝,而赏赐糕点果子……是有深意的。古人有云,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如今家国有战,边塞粮草紧张,也是为了让诸位大人们忆苦思甜,不忘家国大事。而且……这些糕点与果子,并非普通的糕点果子。是……是……”她编不下去了,一个眼神投给慕永钺。
  “呜呼!”慕永钺会意,骤然喊起。他拍案起身,向前一把搂住那一盒马蹄糕,竟是潸然泪下,“这马蹄糕是乐京特产,往年本王归蜀,通常都会伴手为礼。陛下真是用心良苦,此举乃是昭示着,乐京帝城的恩泽将要福被四方啊!仁德至极!”
  “是是是。”枕春如蒙大赦,忙不迭道,“正是如此。这些赏赐都是乐京特产,时令蔬果,天下之大,哪有什么事情比丰年更喜庆的呢?”说着,竟抽出帕子擦拭眼角,“本宫的嫡亲哥哥,诸位大人们想必也是知道的,是镇北大将军。哥哥常年征战在外,班师回朝的时候,什么也不想,就想着家乡的这一口味道。”她声音哽咽,轻轻偏头,“诸位大人都是有将门的诸侯,带兵的征战的不在少数。陛下用心良苦,是为大人们备下这一口家乡的美食。军旅生涯虽苦,家国雄心却甜。”
  慕永钺扼腕而叹:“的确如此,月是故乡明。明贵妃所说有理,此什锦盒子哪里是寻常的盒子,而是一盒故乡的味道呀。”
  “列位大人。”枕春擦了擦左眼角,又擦擦右眼角,“本宫是个深宫女子,不懂战事,也知道将门的不易。为国家为社稷抛头颅洒热血,千里万里的塞外风雪飘零,梦回吹角连营时候,吃上这一口乐京的青果,尝一尝太平的甘甜。这,何尝不是最好的赏赐呢?”
  枕春那么清艳的人儿,华衣明眸,轻轻抽噎,说着这样动情的话。她声音柔软又温和,满腔家国大义的情怀都徐徐而来。
  诸人心中不由得一热。
  慕永钺接过内侍手上的什锦食盒,叹谓道:“陛下用心良苦,此乃本王征战数十数年,收到的,最好的赏赐了!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何以报国,唯有忠君尔!”
  诸人都是疆场厮杀的将门诸,一时心中雄心如炽,亦是山呼:“何以报国,唯有忠君尔!”
  枕春嘤嘤而泣,绣帕遮住脸颊。暗叹,还是慕永钺这只老狐狸会来事儿。
  诸人受了食盒赏赐,捧在手里视如珍宝,纷纷老泪纵横。一番忆苦思甜之后,才次第告退。
  枕春挽着苏白在御书房门口送往,挥了挥帕子,转过身来。才见得慕永钺翘着腿儿在那什锦盒子里找蜜心的花生糖来吃。
  “并肩王爷请。”枕春抬了抬手,“本宫送您出去。”
  “啧。”慕永钺撩袍起身,负手踱步,自径将那什锦盒子丢在桌上了。
  枕春离着他两步送他出了御书房的正门,问道:“王爷不将陛下赏赐的春礼带回府上?”
  慕永钺不以为意:“你稀罕这一盒子花生、蜜饯果子的玩意?”
  枕春戏谑:“列位诸侯倒是十分珍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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