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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这个妃子居然-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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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永钺不以为意:“你稀罕这一盒子花生、蜜饯果子的玩意?”
  枕春戏谑:“列位诸侯倒是十分珍视的模样,并肩王爷驰骋沙场多年,想来更有感慨。”
  “那群老东西,不过是借坡下驴。”慕永钺兜手行过两步,偏头笑意模糊,“天子不来亲自颁赐春礼,遣个宠妃前来糊弄。百两黄金便被他大手一挥笑纳囊中,便是与你争辩,你又能掏出来钱不曾?”
  枕春莞尔:“如此说来,倒也是运气了。”
  “谁不曾浸淫官场数十载。吃亏是福,博个忠君爱国的名声已是很好。那些黄金珠宝,全当给天子看病去使了。”
  “您也真敢说……”
  慕永钺撇来枕春一眼,忽而驻步:“这会绕这么大圈子,讨御书房的差事来见本王一面,可是有难处?”
  枕春低声:“若说是难处,也不尽然的。本是断断续续吃了几味药,这几日没怎么留心。这样多事的季节,我却有身孕了。”
  “唔。”慕永钺颔首,“乐京朝野上下,谁人不知。陛下心头尖尖儿的明贵妃有了身孕,你父亲在尚书省同平章事,因你肚子里那团血,也能有了实权。”
  枕春脸上却笑意渐渐收敛,她蹙眉攒着手帕,低声道:“此事说来,亦十分为难。我二哥哥在雁门打仗,如今柳柱国统帅陛下五千禁军本是要去增援。我前一句有孕在身,后一日柳柱国便拖延发兵。”
  “若是本王,也会拖延发兵。”慕永钺淡道,“拖延增援,好警示你安家不要太过得势便猖狂。如今柳家才是正门正室的皇后母家,即便你安家得用,也需给柳家面子的。”
  “可我哥哥大战在即,千钧一发,战场之事总归是兵贵神速。”枕春不无担心,“我若针尖麦芒与柳皇后继续对峙而立,想来柳柱国定有千百万种拖延发兵的法子。可如今安柳二家早已分道扬镳,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
  慕永钺摩挲下颌,沉思踱步:“此事的确棘手。若是按本王的意思,暂且向柳家低头伏个软,也不为不可。”
  枕春有些沉默。
  “不过你是女子。”慕永钺轻笑一声,“男子是浊物,可以圆滑可以审时度势,甚至可以报仇十年不晚。你是女子,女子不必养这样委屈的性子。”他拨了拨袖子,“这样双刃剑的事情,虚无先生最擅谋略。本王回去买一坛上好的梨花酒,请他喝了,便什么忧愁也可迎刃而解。”
  “并肩王爷要让虚无先生出谋划策?”
  “如今安家崛起的大势,你猜他又出了几分力呢?”
  “这……”枕春垂眸颔首,“自听王爷抉择便是。”
  慕永钺笑意不减:“自让虚无先生去做,你不疑不问,便是省心了。”说着,偏头附在枕春耳垂,略略地吐出几个字。
  枕春咂舌:“内阁?”她很是惊疑,“我本也有此想,王爷却先说了。”
  慕永钺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这说话转瞬间,二人就从御书房的翠竹屏后转了出来,得见冯唐正端着拂尘在那候着。
  慕永钺波澜不惊,端着双手往前一拱,朗声道:“明贵妃娘娘亲自送出,本王自是将陛下的爱惜之意记在心底了。”
  “并肩王爷言重。咱们陛下最是爱惜诸位皇亲诸侯,今日并肩王爷能体谅陛下的苦心,已是江山社稷之大幸。”说罢,向着冯唐浅浅一笑,“冯公公请送一下并肩王爷,有劳。”
  冯唐颔首,上前将一坐侯在御书房在的华辇撩起帷幔,躬身道:“并肩王爷请吧。”
  慕永钺神情淡漠,默然上了辇去。
  枕春也是猜测过,虚无先生要使什么样的法子使柳柱国尽快发兵增援。或是派说客前去规劝?或是动员乐京城外的禁军,调动将士们的爱国之心?或是,并肩王反正有钱,便有钱能使鬼推磨?
  想来想去,在第三日的傍晚,枕春听说了消息。
  她正躺在床侧看斜阳从窗户旁缓缓落下,日渐害喜倒让人有些爱睡。这一日睡到了天黑,一碗甜甜的蜂蜜兑的果汁儿饮下去,倒觉精神好了许多。
  苏白拢着手,从外头进来,禀道:“娘娘,柳柱国率领五千天子禁军,已然发兵增援雁门去了。”
  “这么快?何故?”
  “昨日不知为何,一把烈火将乐京城外五千禁军的营帐、校场、马场烧了个干干净净,寸土寸焦。那大火气势汹汹,一日未灭,登上玄武门还能看见吞天的黑云与数十里的烟尘铺天盖地。五千禁军无处可栖,只得援北去了。”
  枕春一愣,叹道:“哎呀。好一招狠辣果决的釜底抽薪。”


第174章 气气
  柳柱国本想率领五千禁军驻扎在乐京城外,趁着天子生病不临朝,好好坐地起价一番。他柳柱国不援北,安灵均那个毛头小子哪里打的赢塞北的蛮夷?也好让天下人看看,如今大魏的第一悍将,究竟是谁。
  偏偏这把妖火来得诡谲,将五千禁军的营房、毡屋、马场、校场烧得干干净净。重新修筑一座能够长期驻扎的兵府并非易事,何况如今大战在即,国库很是吃紧。从乐京城内的诸侯们,春节年礼领了一盒子什锦果子上,可窥一斑。
  五千士兵无所居处,等待修葺也要数月之久。柳柱国坐地的价还没起来,便也不得不扬旗北援去了。毕竟,无处可去。
  枕春坐在凰元宫柳安然的左手边,轻轻撇开茶杯里卷散的枝叶,睫毛落下阴霾。她穿着如今最最时兴的织缎,是夺目的红色。余光扫在座上柳安然的脸上,可以窥见柳安然略是苍白的脸颊,与乌青的眼下。
  枕春如此如意。柳安然过得就不是太如意了,近日还有些咳嗽,许是有些病气。
  但皇后只有一个,柳安然不能让,不能休息。
  安家处处得势,每日的请安冗长,加上缠绵的梅雨季节沉闷无比,便让柳安然有些坐如针毡。她只深深地吸气、徐徐地吐气,好显得自个儿并不那么疲惫焦急。
  偏偏枕春有了身孕,动不得说不得,语气重不得轻不得。柳安然摆弄着手腕间一只冰冷的玉镯子,只努力打起精神,颁赐了甜糯的栗子糕来赏赐在座嫔御们。她轻咳一声,有些藏不住的力不从心,手指轻轻按在案上,道:“诸位姐妹们,都是侍奉过陛下的人儿了。陛下风寒数日,如今见了好,今日已经复了早朝。往后若是谁伺候着陛下了,也该多仔细陛下的身子,莫要生非,省得龙体欠安诸多不是。”
  端木若粉黛不扫,扬起一张素面朝天的脸。她脸上的疤痕赤红夺目,刺眼地露在在外面。她脸上留疤之后,再也不曾侍寝过了。偏偏端木若对脸上的疤痕不遮不掩,无所畏惧,日日现给慕北易看。好让慕北易时时看着这疤痕,记得对枕春的亏欠。此时这张脸,便不卑不亢地对看着柳安然:“皇后娘娘这话说得,嫔妾却有些不明白。您是最公正允和的,这话可是训诫明贵妃侍奉陛下不周?”
  “……”柳安然一抿嘴唇,不想端木若说话如此直白,略是一顿,复道“陛下在绛河殿惹了发热,诸人也是亲眼所见。本宫并非训诫明贵妃伺候不周,不过是叫尔等往后多多仔细。”
  枕春搁下茶杯,示意端木若无需介怀,淡道:“人食五谷杂粮,又岂能不身传骸病。陛下固然是染春日时疫,如今大安了,便是最好不过。皇后娘娘往后初一十五皆能与陛下相伴,自然是可以亲力亲为地照顾。”
  这话一出,在座嫔御的脸上,皆有些不是滋味。
  扶风郡主心直口快,直接宣之于口:“皇后是主母,是这帝城的女主人,说得容易。本宫数日没有见过陛下了,也不知陛下身子大安没有,吃得好不好,有没有辛劳。皇后娘娘每月都能见着,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枕春心底只觉得扶风郡主当真可爱得紧,这捻酸吃味的性子,真是一点就着。故而轻笑:“皇后娘娘贤德宽容,自不会忘记荣德妃的这份儿对陛下的真心。荣德妃说得也对,皇后娘娘是主母,是帝城的女主人。皇后训斥臣妾几句也是应当,哪有主母不教训妾室对的呢。”
  柳安然最害怕与枕春缠,便向月牙投去一个眼神。
  月牙起身福了福,眼观鼻鼻观心地说道:“明贵妃娘娘说的是,咱们自然都听皇后娘娘的。明贵妃娘娘也是十分尊贵的位份,既相伴陛下许久,自然也是懂得侍奉陛下的。只是明贵妃娘娘如今喜得龙裔,身子愈发沉重,恐怕日后无暇日日陪伴在陛下身边。皇后娘娘作此说,也不过是警醒提示其他姐妹们侍奉陛下的时候,多多恪守己任,以陛下为尊。”
  以打圆场的水准来说,月牙这一番话说得十分熨帖了。她姿态卑微又低眉顺眼,虽是句句抬举枕春,实则是将柳安然的贤良淑德说了个遍。
  枕春偏偏不买账,嘴角一撇,眼白投去:“本宫与荣德妃,跟皇后娘娘正说话呢,月婉仪你有何高见?”
  月牙不动声色:“嫔妾……”
  “罢了你坐下,嘘。”枕春打断,偏不接月牙的话茬,只盈盈笑意看向柳安然,“臣妾自然知道皇后娘娘的懿范。只是皇后娘娘辛苦摄理六宫,如今瞧着日益憔悴,可要多多注意身体才是。”
  柳安然被枕春盯得背后隐隐冒出冷汗。她因慕北易的病势操持多日,战时国库紧张,后宫的用度便是更加精细。她这几日忙得糊里糊涂,每日只睡两个时辰,日日早上还要瞧着枕春抚着还未显怀的肚子在她面前慵懒地打着呵欠。这神思疲惫日益加重,便被看得有些不适,她歪身抚着几案端茶水来喝,堪堪答道:“多谢明贵妃关怀,本宫自然无碍。”
  “皇后娘娘若是何处不舒适,可要早些宣看太医,也好休息。”枕春笑容不减。
  柳安然有些不耐:“本宫自然无碍。”
  月牙眸光转动,默然坐下,心中十分膈应,警惕的眼神落在了枕春身上。
  自枕春从别苑出来,月牙日日自危,时时提心吊胆。偏偏枕春却不急着发作,而是这样意味不明的态度更使人担心。安枕春不打她,也不骂她,只带着厌恶的眼神冷笑看着她。月牙揣度着她到底要做什么,是要使计陷害、还是刻意构陷?
  她脑子里将所有女子争斗能使的法子尽数过了一遍,偏偏枕春一样也没有。恃宠拿乔、以孕邀宠、母凭子贵、借媚固宠……样样都没有。
  可怕的是,如今却是亲眼所见,大魏国权势的天平却在不知不觉间在向安家倾斜。
  ……安枕春到底想要什么。
  月牙甚至可能永远都想不明白。她就远远地看着枕春,心中骤然觉得,即便不知这片没有硝烟的战车如何战况,好似已经开始落败。
  枕春吃着糕点很是得滋味,轻吮红色丹寇的食指,一双眼睛只望着殿外的雨幕。
  柳安然又是轻咳两声,只觉得喉咙中干痛难忍,以茶水再润喉咙,才道:“陛下的身子,好了才是最紧要的事情。”
  正着此说,便听见外头一声唱礼。
  慕北易一身烟白色的常服,从梅雨之中蓦然入殿。
  “陛下……”柳安然眼睛一亮,欣喜起身,便要去迎。
  “皇后娘娘今日老是咳嗽,恐怕身体微恙。”扶风郡主眼尖,陡然出声,“还是不要亲近陛下,将病气过给陛下的好。正是皇后娘娘方才说的,要以陛下为尊。”说着梨涡浅笑,将柳安然轻轻往旁侧一避,喜气盈盈地将慕北易迎入殿来。
  柳安然愣在原地,骤急咳嗽两声。看了看慕北易的方向,又担忧地捂嘴,还是坐了下来。
  慕北易大病初愈,脸色尚且有些苍白,只入殿来,望见枕春有意无意搭在小腹上的手。便有了几分欣然的气色。他唤道:“明贵妃。”
  扶风郡主脸色一冷:“哼。”
  枕春哭笑不得,连忙起身来将慕北易肩上带雨的披风解下,轻轻掸去露水。她道:“陛下下朝了?荣德妃方才还句句字字念着陛下呢,说不知陛下大安未曾,吃得好不好,有没有辛劳。既是皇后娘娘今日咳嗽,恐怕身有风寒,不如便请荣德妃伴陛下入座,饮一口熟水更好。”
  “这还差不多……”扶风郡主自然愿意,忙不迭唤了宫娥内侍给慕北易设了狐裘的软座就在自个儿身边,笑语晏晏地请慕北易入座。又亲手斟满温热的熟水,给慕北易递到了嘴边。
  柳安然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白。
  慕北易不拘泥小节,便在扶风郡主身边坐了,就着她皓白的手腕中端着的钧窑水杯喝了一口。他身子本是底子极好的,鲜少风热风寒,仅这一次来得急。便病了几日,病中时日枯燥,又无政事相伴难免索然无味。
  故而这次第,见扶风郡主英朗活泼,枕春有孕在身又清艳不变。便使得病中无趣的郁结得以抒发的畅快,他指腹叩案,唤冯唐:“快,将朕在库中寻出来的那件儿冰蚕金缕羽衣抖落出来。”
  冯唐应是,连忙令内侍从外头捧出一件灿华绝美的披风来。
  那披风轻薄如同蝉翼,乍看只觉皓白如同无暇的新雪,光辉却见之不可以移目,每一寸都是斑驳的华彩与柔软的雀羽。那雀羽小如发丝,轻如无物,无风自动,好似凌空翻飞。
  众人啧啧称奇,这样一件华美羽衣,一看便是价值连城的珍宝,灿烂的光芒让大殿上的所有人都为之赞叹不已。
  扶风郡主奇道:“此件披风好似神仙羽衣,着实好看,不知陛下……”说着竟是忍不住上前比试裙袖。
  慕北易轻笑一声,唤道:“此乃南洋舶来的冰蚕金缕羽衣,朕特意开库寻来,是要赏赐给明贵妃的。”他伸手来待枕春过来,“十一娘。”
  枕春偏过头来,羞怯一笑:“陛下折煞臣妾了呢。”
  慕北易却赞道:“前日劳你去与各位诸侯颁赐春礼,今日便有十余条陈上表忠君爱国之心。春礼虽薄,但各方诸侯却从中参悟家国大义,这也是明贵妃替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功劳。朕本以为春礼赐下之后,各处会颇有微词,如今人人称颂,这都是十一娘的好。”
  几盒什锦果子换了千百两黄金,慕北易哪里不高兴的。一件羽衣搁在库里落灰,还不如赏赐给枕春。反正枕春是他的,枕春死了之后,羽衣还是慕家的。
  枕春心里自然知道这些,为慕北易这着棋下的是五体投地,只笑意应承:“臣妾喜不自胜。”
  慕北易亲自起来,取了羽衣来与枕春披上,又柔情地唤了她句“爱妃”。满堂女子的眼睛都带着妒羡望来,扶风郡主的嘴撅起来都要挂油瓶了。
  枕春眸光闪动,望向柳安然那一头。只见柳安然抿紧嘴唇,已经泛白。
  “陛下……”枕春嫣然一笑,穿着那件精美奢靡又宛如天人的羽衣,往慕北易肩头轻轻靠去,带怯地嗔了一句。她鸦黑的云鬓如同墨云,带着花露的清香,雪白脖颈下依稀可见那吞天噬地的如意迦楼罗精美的羽翼。帝妃二人眼神交汇,唇红如含丹,枕春眼光中春风永在,世间再无处其二。慕北易这一时一刻,当真觉得情非得已,竟也目眩沉沦。
  端木若附和:“明贵妃治永宁宫宽仁和睦,嫔妾在明贵妃照拂下处处得宜,这也是明贵妃的好呢。”
  连月阳柔声道:“如此说来,明贵妃竟是有政事之才能,与寻常女子不同。倘若是个男子,少不得考状元的。如今是陛下身侧的贵妃,自然便成了陛下的解语花了。可见是咱们陛下英武,天下哪位奇女子不见之倾心?”
  这话说得十分合慕北易的心思。他可爱深红爱浅红,素来也是喜欢枕春这份儿离经叛道的劲儿。便朗笑一色,正色道:“明贵妃的确与俗不同,有制衡统帅之能。”
  便听一声杯盘落地,柳安然手上的茶盏应声摔落在地。她捂着胸口略略喘息,脸色一片青白。
  制衡统帅之能,不是国母之职?!
  “皇后娘娘?”月牙起身连忙去扶。
  枕春敛裙往前一步,作势要去看柳安然。她方走一步,脚踝一转,便往侧处歪倒,轻呼一声:“哎——”
  那一身冰蚕金缕羽衣如飞如振,掠在空中好似仙子将飞。慕北易哪里眼中还看得旁的,只条件反射便去先抱住将要摔到的枕春。枕春顺势一倒,便又回了慕北易的怀里。
  “咳——”柳安然怨极攻心,一时心神俱疲,竟怄出一口血来。
  枕春假模假样地朗声唤起来:“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传太医!快传太医!”


第175章 女阁
  凰元宫寝殿的帷幔挡住了柳安然脸上恹恹的病色。一众嫔妃侯在外头,眼神里有探寻、窃喜、担忧与猜测。
  太医说,柳安然是得了精气衰虚之症。乃是偶感风寒,累年辛劳、思虑繁琐或大怒大悲的缘故。没个数月卧床将息,是好不全的。
  慕北易坐在旁侧没有说话,只望着柳安然陷入沉思。
  柳安然听得太医这一席话,十分惊诧,扬手推开宫娥,斥道:“本宫不过偶感风寒,岂是衰虚之症!”
  太医忙擦冷汗,跪伏在慕北易的脚下:“皇后娘娘事无巨细,六宫事务尽数掌握,平日即便小恙也不肯休息。如今经年累月,才患此症,倘若不及早医治,往后恐有重症加身啊!”
  柳安然胸口喘息起伏,十分难受。如今枕春得势,正在风口浪尖,岂能败退下来。她努力平息心绪,往榻上的靠枕卧了卧,低声道:“可有良方能够早愈?”
  太医略是思忖,禀道:“这……因春日雨水厚重,商路不通,南方的许多上贡药材还未抵京。宫中如今药房多有断贡、空贡。这衰虚之症,重在一个补。许多南方的珍贵药材,宫中现在是没有的。”
  柳安然蹙眉:“那便从乐京第一药坊济安坊中去调取。”
  济安坊……枕春听着耳熟。似前些日子听冯唐说过,这济安坊是南方药材的第一户,原本隶属蜀郡经商世家。柳柱国从慕永钺手上夺走南方的成果,这济安坊自然而然也成了柳家的产业了。她眼神敏锐地一眯,静默看着,不出声打断。
  慕北易自然是允的,便下了口谕,差冯唐去办此事。
  枕春想了一会儿,敛裙端了一盏热茶上去,奉给慕北易。又看着柳安然卧病在床,出声柔缓:“到底是皇后娘娘辛苦,日理万机得此症候。想来仔细将养很快会好,要紧的是不要太过思虑。”
  柳安然一见枕春肤白肌艳,双眼清澈,一看便是成日吃好睡足养得柔嫩如水。榻前一盏铜鉴远远一看,只能看见自个儿因事物操劳而青乌的眼眶与劳累灰暗的脸颊。她便一口气堵在心口,更是不好了。
  连月牙轻声谏道:“自是皇后娘娘身子要紧,不可再操劳庶务了。只是不知……”她温婉看着慕北易,“这摄理后宫的事宜,陛下决定如何安排。”
  若论资历,应是雅妃姜氏最沉稳,口碑又是极好的。若论位份,除去柳安然这个皇后,自然以枕春为尊。柳安然如此一盘,便有些紧张,她道:“陛下……六宫庶务众多,臣妾怕一时半会儿,诸位嫔御们学不来的。”
  端木若不以为意:“诸位娘娘们,谁人不是大家闺秀,熟读四书五经的。要论主中馈之能,荣德妃娘娘是温氏嫡女,珍贤妃娘娘是薛家名门,雅妃娘娘待下最是宽仁公正。还有明贵妃娘娘……嗯……”端木若一时没想出枕春何处有主中馈的才能,硬着脸皮,“陛下也说明贵妃娘娘有制衡统帅之能。”
  慕北易沉思少顷:“依例皇后有虞,应贵妃暂摄六宫。”
  “陛下。”柳安然面上惨淡一笑,出声阻止,“明贵妃有着身孕,哪里能够费心费神劳动?不如雅妃……”
  “陛下。”枕春嘴角一勾,适时出声,“多谢皇后娘娘体恤,臣妾也是如此想的。不过臣妾有一提议,还请陛下宽宥,容臣妾陈述。”
  “嗯。”慕北易颔首。
  枕春眸子一亮,手到擒来:“臣妾以为,勿论皇后娘娘主中馈、臣妾主中馈、雅妃主中馈,都是一样的。六宫的事务不会少,摄理之人照样劳累。”她说着声音一软,“臣妾嘛,是个骨头懒的,陛下素来知根知底。今次便向陛下献上一计,倘若六宫自组女阁,往后更能长治久安。”
  “女阁?”慕北易初听此词,不解其意。
  枕春浅笑,只端回慕北易饮过的茶水,自饮一口,眼角眉梢均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放肆。她道:“陛下有内阁商议军机政要,有百名要臣人才参政、议政,这些人协同陛下共论天下大事,得出最好的解决方案。便是如此,陛下亦日日辛劳,天不亮便要早朝。”她笑起来璀璨夺目,“既前朝如此,后宫为何不能如此?”
  慕北易沉声:“你的意思,组建一个由女子理事的机要?”
  柳安然出声阻止:“这如何使得?千百年来,皆是以夫为尊,正室遵循夫君的意思主事,管理妾室、婢女、下人。哪有女子独立理事甚至组成机要的先例,何况陛下的内阁也都是男子组成的啊。”
  “自然是没有先例。”枕春淡道,“一个男子,娶妻子、妾室、通房、婢女。女子们,妻子管理妾室、妾室使唤通房、通房再调教婢女。尊贵的女人管教低微的女人,后院不生事端,男子们在外放心立功勋。”她眸子中的讥讽与不屑很难察觉,“可后宫又不一样。皆是嫔御,都是大家闺秀,没有低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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