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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郡守-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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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妃朝宁禾道:“阿禾,你也瞧瞧这支钗子,当真是艺绝超绝,世间少有!”
宁禾上前望了望,一时也被那玉钗吸引住目光。那支通体碧玉的钗子简洁大方,钗身凤纹细致,玉质华润,确实是无以可比拟之。
“怎么样,是不是堪当国色!”李茱儿在身旁兴奋地望着宁禾。
“确实。”宁禾点了点头,脑中想到的却是顾琅予发冠上的青玉钗,他素来喜戴简洁青玉,若她能戴上这支钗子,定当与他发间青玉绝配。
回到常熙殿,顾琅予也正从皇帝处归来。酉时日落,素香在命宫人端来饭食。
宫婢鱼贯而入,玉盘珍馐摆放妥,又有序退出大殿。
顾琅予先替宁禾夹了菜,说道:“你要多吃一些。”
“若我吃胖了,会变丑的。”宁禾将他顾琅予夹的鱼放入了他的碗中。她眼下虽已四个多月的身孕,除了小腹有些隆起,身体倒是没有丰腴太多。
宁禾勾起笑来:“今日我去了雍贵妃的年锦殿。”
“是去看那钗子。”
宁禾点头:“那支玉钗实在是稀美之物。”
“若你喜欢,后日我帮你拿下来。”
宁禾忍不住一笑:“朝中世家子们皆会参加蹴鞠赛,你现在一口承诺,若拿不到怎么办。”
顾琅予并不将宁禾这话放在心上,他成竹在胸,“你吃菜吧,后日且等着。”
宁禾虽然心有期待,确实喜欢那支玉钗,但对顾琅予的话并未完全放在心上。世家子皆会参加,又有皇子与几位郡王,顾琅予纵算智谋胆识过人,但又怎会事事皆为胜者。
转眼便是蹴鞠赛的这一日,赛址辽广,所设的坐席上已侯满了各臣子与女眷,宁禾随李茱儿一起入了赛场,刚坐下时老皇帝与众皇子便一齐到来。
遥遥望去,各皇子与世家子们今日穿着赛服,发冠高立,装束飒爽。攒动的人群中,宁禾朝顾琅予遥遥望去,他亦正朝她这边凝来目光。隔着阳光,他的面容深邃俊朗,轻抿了双唇朝她绽来一个浅笑。
李茱儿也在四下寻视,宁禾见身旁李茱儿慌张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我哥哥在左前方,第一排。”
李茱儿红了脸,讪讪一笑。
赛事开始的锣鼓敲响时,各皇子与世家子蓄势而发,拳脚争搏间已无君臣礼,各不相让。
李茱儿紧张地望着赛场上的宁一,“一郎也有这般英勇的一面,可不知他在赛场里累不累。”
宁禾哂笑:“别担心他,你好生观看。”
虽如此说,她的目光却一直都在追逐着顾琅予稳健的身姿。
第一番赛,淘汰者退败至坐席间,宽辽的赛场中只有七人得胜。一炷香的休整后,赛事再起。这一次,顾琅予与世子靳恒搏斗最烈,一番拳脚相投,靳恒败退,而后顾姮与顾末落下阵来。
这时,宁禾双目渐渐深沉,笑意也已敛下。
偌大宽辽的赛场中,几名世家子败落退出,只剩了顾琅予与顾衍两人交锋。
坐席中隐约有窃窃低谈声交错响起,听不真切,但宁禾心中怎能不知,顾琅予与顾衍那夜在东宫门口撕打的事早已传遍京中臣子耳中。此番二人再战,即便只是因为一场蹴鞠赛,但旁人眼中势必也是要八卦一番。
凝眸望去,顾琅予身姿矫健,几次避过顾衍,将蹴球稳稳投进球门。
最后一番交战,顾衍紧了紧腰带,温和的眸光凌冽,尖锐地与顾琅予对视。
顾琅予起身投跃,却被横冲的顾衍绊倒,他颀长矫健的身体沉沉地砸在地面,黄沙扬起,一时竟没有起身。
宣判锣声响起:“三殿下与六殿下二比一,最后一轮。”
宁禾紧张地望着倒地不起的顾琅予,她不知他伤得怎样,往日他从不会有这般倒地不起的状况。心中不由暗怪自己想要那支玉钗,宁禾忧思的时刻,顾琅予恰已立起身来。
他拍了拍身上尘土,直直望向顾衍,举起蹴球又开始最后一轮比试。这次他用足了精神,眸光紧紧追随顾衍的举动与方向。
那蹴球进入球门时,宣判锣声骤响:“三比一,三殿下获胜!”
宁禾起身,在一片鼓掌声中朝顾琅予快步走去,沙尘弥漫中,他隔着一片朦胧飞舞的尘埃朝她绽起笑来,身姿挺拔俊朗,恍若是日中当空的烈日灼眼炫目。
穿过短墙护栏,宁禾奔至顾琅予身旁,“你可有受伤?”
“无事。”
老皇帝这时朗声道:“朕的儿子个个骁勇,今日一番浅较试练,朕心中也是甚为欢喜。”
顾琅予上前朝老皇帝拱手行礼:“父皇,儿臣可能拿到那奖励?”
“难不成你这番施展拳脚,只为了那区区奖励不成?”老皇帝不过是戏谑之言,挥手朝侍从道,“把那支钗子送回常熙殿。”
“父皇,现在给儿臣便可。”
宁禾见顾琅予已得了赏赐,她准备返身回到坐席。手腕忽然被他握住,回身,顾琅予朝她抿了抿笑。
侍者将玉钗呈上,他拿起那支青玉钗,扶着她的发髻,轻轻将钗送入鬓间。
宁禾怔怔凝眸望他,那双深邃的黑眸中满满都是她的容颜。他与她手指交握,勾起了唇角,虽未言语,却胜千言。
四周似有低低的交谈,千百双灼灼目光都罩在宁禾与顾琅予身上。
顾琅予牵住宁禾回到坐席上,李茱儿正坐宁禾身侧,扬起笑对宁禾道:“三殿下待你真好!”
宁禾抿唇轻笑,心间仿若刚吃了口蜜般甜。
李茱儿似乎也起了打趣的心思,笑道:“方才我听身后女眷们的惊呼,显然是羡慕你能得三皇子殿下这般疼爱,你可不知道,方才我偷偷打量,那几个皇妃看你时可嫉妒惊羡了。”
宁禾无奈,“你这般说,可是也羡慕我?”
李茱儿正是打趣她,忙点头。
“那不如你嫁给我哥哥做我嫂子,如此便可不用羡慕我,让旁人也羡慕羡慕你了。”
李茱儿讪讪地看着宁禾,不再打趣她。
晚间还有宴席,瑞王后日携儿女回京,夜间的晚宴也算是老皇帝对表兄的送别。
宣德殿宫灯长明,宫人鱼贯而入,案间玉盘珍馐琳琅摆放,乐师瑶瑟筝然,白日的蹴鞠赛中臣子早已散去,此刻宴中只有皇亲入座。
宁禾与顾琅予入殿就坐,遥遥望见对面的坐席间,靳虞凝视顾琅予的目光。那个碧玉年华的美貌郡主一心遥遥凝望着顾琅予,连宁禾回望她的目光都不曾察觉。
敏锐如顾琅予,已经注意到这朝自己投来的目光,但他目不斜视,只小心搀扶着宁禾入座。
“殿下的魅力果真不浅。”宁禾悠悠开口,扶了扶鬓间那支碧玉钗。
顾琅予勾起唇角:“你在想什么?”
“顾姮曾说靳虞郡主倾慕你已久,你当初若娶了她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顾琅予笑意更甚:“你在吃醋?”
宁禾恼了他一眼:“醋是什么,好吃么?”
顾琅予越加得意:“醋妃,好生坐下。”
“你跟我说真心话,若没有娶我,你是不是就会娶了那靳虞?”宁禾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般问,也许是看到靳虞少女怀…春的痴情,也许是她有些在意身前这个男人,心中竟有那么一丝不爽,难道自己怀了身孕便这般喜怒无常?
顾琅予这时认真地望住宁禾,有些无奈,也似坚决:“当初娶你便自认是我殿中多摆了个花瓶,若我没有娶你而娶了别人,恐怕尚且不知真心为何物。”
宁禾不敌他会说这般认真的一番话,这句话并不好听,但自他说来却十足地真诚。她一眼就能看出顾琅予不谙男女情术,他对她动的这一份真心,她既欢喜,又有些犹疑。
这怪不得她,前一世那噩梦般的记忆仍不时会在脑中响起,而顾琅予是皇子,若为储君,他当真只娶她一人,而不纳妾纳妃?
第57章 侧妃
心中那份甜蜜瞬间变作迷茫,宁禾微叹了口气,轻轻抚上腹部。
她默了片刻:“琅予,你能接受我腹中的孩儿么?”她自问世间没几个人能是圣人,她也并非圣母,不愿强迫旁人做不情愿的事。这一句话问出口,她既期待他的答案,也早已料想他或许会令她失望。
顾琅予沉默了许久:“父皇来了。”
果真,他不仅仅是个男人,还是世间身份尊贵之人,他的血脉只能是嫡亲正统,而非她腹中那“旁人的骨血”。
宁禾移开目光,淡然:“回宫后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他对她总归是有了爱意的,孩子降临,是世间最暖心的惊喜,她既然愿意生下这个孩子,既然已与他成为夫妻,便应告诉他实情。
此刻,宁禾已不打算再瞒顾琅予,决心待晚宴过后就告诉给他。
起身,众人皆朝皇帝行礼。老皇帝一直在与瑞王畅谈,其中顾衍与顾姮也附声笑言,一时笑声未歇。今日顾琅予话有些少,坐于宁禾身旁,一直替她夹菜。
老皇帝这时端起杯盏,也让皇子们给瑞王敬酒,他们男人间互碰杯后,话便越加多起来。
宁禾无意地抬眸,恰恰撞见顾姮的目光。他细长入鬓的双眸睨着她,见她望见了自己,朝她咧了个笑来。
宁禾忽然间觉得有些阴森冷意。
顾姮回首朝老皇帝道:“父皇说得是,转眼间我们兄弟都已娶妻成家,而瑞王世子与郡主年岁已到,却都未成婚呢。”
老皇帝点了点头,沉吟道:“老二,靳恒可有婚配?”
“陛下,靳恒顽劣,心思尚不沉稳,臣还没有替他物色过。”
“年纪到了,也该娶妻生子,男儿这般才会日渐稳重。”
瑞王附和着颔首称是,老皇帝道:“朕便答应你,靳恒看上哪家小姐朕便替他指婚。还有靳虞,这小丫头生得端正,也该许配一个好人家。”
听到此,宁禾心中那份冷意更甚,没由来的,她朝顾姮看去。
顾姮细长的眸子闪过一抹深意,正朝老皇帝道:“父皇你忘了,当初郡主入京时,还在三皇兄身边缠了一段时日,嚷着要当他的皇妃。”
瑞王当即道:“那是小女不懂事,眼下三殿下与皇妃琴瑟和鸣,已有身孕,是大好的事。”
顾姮笑道:“我原想靳虞可以做侧妃嘛,毕竟我们也是一家人,亲上加亲。可转而一想瑞王乃是父皇器重的亲王,肯定是不想将爱女送入皇宫仅仅当个侧妃的。”
瑞王惶恐道:“能伺候皇子是靳虞的福气,臣自当是不会有怨怼的。”话落,瑞王戛然住口,这才知自己竟着了顾姮的道。
顾姮这时朗笑道:“父皇,你不如成全了靳虞郡主?”
这时,靳虞也是期待紧张地望着老皇帝。
宁禾的心砰然猛跳,席下,顾琅予握住了她的手。
老皇帝有些为难:“靳虞倾慕琅予?那已是年少的事了吧,再怎么说她也是郡主,若为皇子的侧妃,怕是委屈了。”
老皇帝这般说不过是给了瑞王面子,瑞王虽为亲王,但那表亲的血缘已是上上辈的,靳氏一族已无实权,早被先帝架空,到这一辈,只不过是老皇帝念着往昔开国的恩情才给的薄面。
顾姮挨近了老皇帝,“父皇,靳虞郡主倾慕三皇兄之事先不提,单说三皇兄多次远赴各郡县替父皇奔波政务,父皇难道不该给皇兄纳个侧妃?”顾姮的语气竟仿若真替顾琅予焦急起来,“三皇嫂已有身孕,常熙殿无个侧妃,皇兄又不喜那两名侍妾,总该有个能伺候的人。”
老皇帝扫了一眼顾琅予,已有些动容。
顾姮再道:“那日皇兄被蛇咬伤,虽不关儿臣之事,但儿臣总归也是替三皇兄惋惜,而六皇弟曾与三皇兄动过手,恐怕事后也是心有惭愧的。父皇若能给三皇兄纳个侧妃,岂不轻而易举化解了那件事。”
宁禾只能望见顾姮在老皇帝身侧耳语,并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但她心中有些不安,总觉顾姮是在捉弄她与顾琅予。
老皇帝望了一眼面容沉静的顾琅予,眸中深意闪过,随即对瑞王朗笑道:“老二,若让靳虞做皇子侧妃,你可会怪朕?”
“臣不敢。”瑞王当即俯身跪地。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老皇帝扶起瑞王,布满皱纹的双目依旧深邃莫测,他唇角扬笑,“既然如此,让靳虞做琅予的侧妃,你觉得如何?”
瑞王哪有不知自己女儿的心思,既然皇帝已经开口,这便是圣旨,自己已无反抗的余地,只得俯身赞许。
顾琅予松开宁禾的手,起身道:“父皇,靳虞郡主正值大好年华,若嫁与儿臣为侧妃,委实是委屈了。”
“如今三三有孕在身,你身边应有个侧妃侍奉你。”老皇帝只觉自己是在为顾琅予周祥考虑,心意已定,“靳虞是郡主身份,你也是朕看好的儿子,你们在一起不会委屈了她。”
这一句“朕看好的儿子”将顾琅予摄住,他望着老皇帝眸中的慈爱,缓缓垂下了眸光,没有再言。
宁禾的心恍若在一片明媚中一点点沉到谷底,凉到极致。
“三三,你可要养好朕的小皇孙,不要太替琅予操劳。”老皇帝唤着宁禾,没有过问她的意见,金口为旨,无可收回。
宁禾只觉周身一片冰寒,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常熙殿的。她只记得在她从席间起身时,靳虞那含羞而欢喜的眼神深深烙在她脑中。
享宫殿内灯火通明,宫殿四角各置多颗夜明珠,将原本的黑寂照得恍若白昼。宁禾不知自己何时回过神,她望着那明亮的夜明珠,随手将离自己最近的一颗取下,轻飘然松手,那夜明珠落地碎成几块。
顾琅予将宁禾搂入胸膛,“大不了我不宠幸她。”
宁禾推开顾琅予,立定直望住他:“我总算知道,权力果然才是万能的东西。它随便就能让人服从,随便也能定人生死。”
“今日的状况你也看见了,我也拒过,还要如何?”顾琅予有些怒色,望着宁禾冰冷的面容,无奈地看着她。
宁禾心中恼怒,更多的却是那揪扯的一抹痛,她不是没有爱过,她深知自己已经将身前这个男人放在了心上,所以眼下才会这般难受。
“我宁禾说过,若要我甘愿留在你身旁,你只可有我一个妻子。”
“她是侧妃,不是正妻。”
“我也与你说过,既然要娶我,便再不能娶旁的女人。”
四目相对,他恼羞地望着她眸中的凛冽,“事已至此,我能如何推诿?大不了娶了靳虞后我不宠幸她便是!”
宁禾移开眸光,行至妆台落座,她抽出发间那支碧玉钗,丢至妆奁中,青丝如墨,覆住单薄的双肩。她卸妆毕后,解下衣衫,“请殿下回常殿。”
顾琅予这时渐沉了容色,双眸也泛起凉意,“你究竟够了没有?”
宁禾自顾自宽衣入榻,未有回应。
顾琅予候了片刻,终是甩袖出了寝殿。
寝殿门处的珠帘被他疾走的气势撩晃,泠泠作响。宁禾躺在床榻上,双手搁于腹部,她今日原本是想要告诉顾琅予她腹中的正是他的骨肉。可惜为何半路会发生这样一件事情?
原来,她始终将爱想得太过美好,也想得太过简单。她只以为这世间的两人只要相爱便能打破万难,但她忘了顾琅予是皇家的男儿,他也如顾衍一样,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刻。
而这份身不由己她能体谅,可更多的,作为重生一世的人,她觉得这也是一种退避。
因为爱得不够坚决,所以才会如此。
这一夜,是同榻两个多月以来,他们唯一分开的一次。
枕边空荡,罗衾孤寒。
老皇帝的旨意无人能拒,瑞王携世子靳恒在第二日便回了青郡,而靳虞受命在身,留在了皇宫,由兰妃照顾。
三个月前,宁禾与顾琅予成婚行得急促匆忙,那时是因为老皇帝算了日子,这一年只有那一日最宜婚嫁,但这一次因是侧妃,便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也是因着靳虞在京中并无落脚地,未出嫁便久居皇宫多有不便,于是皇帝将婚事提上日程,定在了七月初一。
雍贵妃受命为婚事忙碌,因靳虞毕竟是亲王之女,所以聘礼与婚礼的场面仍是要办得隆重些。
如此,整个皇宫便已是一团喜庆。
宁禾坐在宫苑中看宁一给她送来的账本,她的两家分店也走上正轨,生意红火。那一夜,她与顾琅予一番冷战后的第二日他便被老皇帝派去乾州处理公务,同行的还有顾衍。而昨日李茱儿来常熙殿看她时,说起老皇帝近日有些畏寒,明明是盛夏,竟还有些怕冷,在兰妃处留宿时衾被也盖得很厚。
宁禾心中明白,皇帝的身体已渐衰微,所以才在这一次派了顾琅予与顾衍一同去乾州。
作者有话要说:
姨妈痛,来晚了~
第58章 一人心
常熙殿宫苑内,宫墙处的那一簇簇合欢花已渐渐凋落,宫道两侧,宫婢在给那开得红艳的四季海棠浇水除草。宁禾拿着账本,正在看食肆的进账收支。
有婢女唤了一声“李小姐”,宁禾回身一望,李茱儿正朝她行来。
“你又在看账本?”李茱儿走上前,将宁禾手上的账本抽出,“你三个多月的身孕已很显怀,应多休息才是。都怪一郎,老是给你送账本来。”
宁禾抿了抿笑,她已有五个月的身孕,眼下腹部隆起明显,雍贵妃也不要她每日去请安,索性她日日呆在常熙殿,从不与外人接触。
李茱儿坐到宁禾身旁,“阿禾,你是不是不希望三殿下纳侧妃?”望了望宁禾极淡的笑容,李茱儿终是没有忍住。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最是平常,我能如何。”
李茱儿聪慧,一听便知宁禾的意思:“你不要担心,毕竟这是陛下亲定的婚事,三殿下纵算独心于你,也是有苦衷的。”
宁禾淡淡地噙了笑,没有答话。
李茱儿安慰她:“索性靳虞郡主为人和善,这些时日姐姐也很喜欢她,她待我也是如你待我一般友善。”
宁禾朝李茱儿啧啧道:“原来我待你就只有一份‘友善’可言,我还以为你将我当做闺中蜜友呢。”
知晓宁禾是在打趣,李茱儿只得无奈一笑。李茱儿留在殿中陪宁禾用完饭才回了殿,这时已到酉时。
宁禾往院中宫道漫步消化积食,远远见着琴姑命几个宫婢端着一碗汤上前来。
琴姑恰撞见宁禾,面色一喜,忙上前道:“皇妃,你在这里!”
“琴姑。”宁禾到底还是待琴姑尊敬,有礼地唤了一声。
“老奴给皇妃顿了人参鸡汤,是大补的!”
宁禾有些诧异,自从知晓顾姮有孕后,琴姑便在她每日的饭菜中加了许多补药,但她吃过三回实在难以下咽,便让厨房换掉那些东西。才隔几日,琴姑便耐不住亲自断了汤给她送来。
“本宫已用过了饭,此刻正是出来化化腹中积食,吃不下了。”
琴姑的脸色已不再似往日的冷淡,她朝宁禾挤了个笑容,小心道:“皇妃不喝,腹中的小皇孙可得喝啊。”
琴姑执意劝宁禾,宁禾拗不过,只得喝了一大碗。
琴姑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接过碗:“皇妃,先前是老奴不懂规矩,还请你不要怪罪老奴,老奴一介粗人,只知忠心侍主,若哪里做得不妥,你直说便是。”
望着琴姑眼中慈爱的笑意,宁禾心知琴姑的转变是因为顾琅予。她与顾琅予感情深厚,那一次的蹴鞠赛,他闯过多少青年才俊拿下那支碧玉钗,当着满朝权贵皇亲的面,将那钗送入她发间。那已是一段京中的佳话,外人眼中都道三殿下虽性子冷漠,待皇妃却是十分怜爱。
宁禾收回思绪,对琴姑道:“琴姑是殿下的乳母,本宫也应感激你待殿下的悉心照拂,既然本宫唤你一声‘琴姑’,琴姑也不必自称‘老奴’。”
琴姑望着宁禾,咧嘴一笑,重重道了一声“多谢皇妃”。
如此,琴姑陪宁禾在苑中漫步,嘱咐她要多休息,勿忧思。末了,琴姑轻叹了一声,“老奴知晓殿下因婉贵妃郁郁离世而不能释怀,不想宠幸侍妾,也不想多取妻妾。皇妃,那靳虞郡主就算入了门你也不要介怀,你始终都是正妻,又有嫡嗣。”
宁禾没有言语,分别后,回到寝宫,她只觉得有些好笑,古人眼中男人三妻四妾最是平常,而女人最好的归宿便是生下嫡嗣,坐正妻之位。
但她宁禾可不想做这样的女人。
入夜梳洗罢,也有了些倦意,命阿喜熄了灯宁禾便睡去。一觉醒来,视线黑漆漆一片,仍是深夜里。她有些口渴,掀开衾被下床想倒杯水喝。
黑寂里忽然有一个结实的身体挨近,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揽住。
心没由来地猛跳,鼻端是顾琅予身上熟悉的木质淡香。
他厚重的男子气息包裹着她,紧紧搂她的大手抚上她脸颊,温热的吻覆住双唇,毫无防备的吻让她呼吸急促。
顾琅予回来了,去乾州已正好十日,他今夜终于回了皇宫。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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