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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郡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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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旁的事情。
此刻逢失去乳母之痛,他早已未作细。若她不解释,这罪名势必会加在她身上。
宁禾也凝眸望住顾琅予,四目相对间,冷寂无言。
她只问:“与靳虞的事已有两个月,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两个月,她竟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每日为他忧心,为他牵挂。他们一个月相见不了几次,每次因担忧老皇帝疑心他都是匆匆回了皇宫,他是否在夜晚早就诏过靳虞侍寝。
她不敢再往下想。
“那一夜是我不省人事。”
宁禾望住他,笑了一笑。不省人事?这也是一个好借口!
这一刻,两人再无任何可再说下去的立场。
“你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么。”她问。
他答:“记得。你只要一人心。”他何尝敢忘,因为他同样想要她一人的心。
“大婚那日,你还记得我也说过一句话么?”
他摇头。
“我曾说,我眼中待见,心中待见,我才甘愿。”
她望住他,清楚她的心已裂为碎片,前一世,她也是这般愚蠢地相信所爱的人。这一世,她以为会得幸福,原来不过也是奢想而已。
她伸手握住左手手腕处的白玉镯,狠狠脱下。
她的手因没有打滑皂水,这般狠拽便有些疼。这疼蔓延入心口,甚至蔓延入腹部,让她整个人都疼起来。
可是因为不想低头,她便从始至终都强忍着泪水。
她脱下那只镯子,轻轻松手,它清脆地掉落地面。
四分五裂,再不复好。
缓缓凝眸,她望住他,却似透过他望向窗外黯然夜色,“从此后再无明月,也无伊人。”
明月初回,白玉配伊人。
他受蛇咬伤才刚好,便出宫去寻回这个白玉镯。他曾满目柔情,将玉镯套入她的手腕,临着月光,在她耳侧含情脉脉:明月初回,白玉配伊人。
宁禾转身走出宫殿,行入夜色中。
穿入雨帘,头顶上方响来轰隆隆的雷声。她走出常熙殿的宫门,素香与阿喜忙撑着伞来追她。
“皇妃,雨势急,您先回宫吧!”素香忧心拦在她身前,替她高高举着伞。
宁禾直视前方,穿入雨帘走去马车旁,她回眸望住重重宫阙,宫灯被晚风吹打,在廊下摇坠。宫阙依旧巍峨堂皇,兴盛的灯火中,她却在此刻再看不出一丝暖意来。从前,她说服自己将这里当做家。眼下,她再也不愿多看一眼。
腹中疼痛越烈,宁禾忍着疼痛,面目淡然上了马车。阿喜也坐入马车中,替她擦着发间的雨水。
然而浑身皆被雨水湿透,又哪里擦得干。
素香也欲上马车来,宁禾却是落下了帘子,声凉如这夜雨:“从此后,我宁禾与这皇宫再无干系。”
马车飞快驶出常熙殿的宫门,只留素香只身立在雨中。
素香也是顾琅予的心腹,所以她不想再带走属于这里的任何东西。
伸手抚上发间,温润清凉的触感灌入手心,她头上正戴着那支青玉钗。她犹记得,阳光晴好的那一日,顾琅予当着满朝亲王臣僚的面,将这钗子送入她发髻间。而那些美好岁月都过去了。
心口的痛蔓延入腹部,宁禾倚在车壁上,只觉周身都疼得没有力气。
阿喜见她脸色苍白如纸,惊慌不已:“皇妃,你怎么了?”
“不要叫我皇妃。”
阿喜急着点头:“好,好,夫人,夫人,你怎么样,可是动了胎气?”
宁禾咬住唇,腹部的疼痛越来越烈,下。体似有暖流涌出,她伸手抚去,五指间一片潮湿,竟是醒目的鲜红。
第73章 生子
“啊!”望着宁禾手上的鲜血,阿喜惊呼出声,早已在马车内惊慌失措,“奴婢去叫殿下!”
宁禾吃力地拽住阿喜:“命车夫快些,你去请大夫与稳婆。”
这一波波坠痛袭遍周身,宁禾深知自己是动了胎气,恐会在今日早产。
车夫不敢耽搁,飞快将马车驶回云芷汀。
在这颠簸里,宁禾强忍着疼痛,终于回到云芷汀,她被婢女搀扶着入了内室,阿喜也恰将大夫与稳婆带来。
中年大夫正在内室为宁禾把脉,稳婆急着嘱咐婢女:“去烧水,多烧热水!”
室内,阿喜跪在床沿,望着被宁禾身下流出的羊水染湿的床榻,满脸急色:“夫人,你要挺住啊……”
那大夫落下口气:“好在你家夫人腹中胎儿已足九月,但毕竟是早产,又是第一胎,夫人一定要挺住配合稳婆才好生产……”大夫又回身嘱咐他的小童,“去熬药; 钱甲放十二颗,防有血崩之象。”
给宁禾喂了补气力的药丸,那大夫便退至了屋外。稳婆一直伴在宁禾身侧,但两个时辰过去,胎儿仍未产下。
稳婆仍不住在给宁禾打气:“夫人,如今宫口已开,您加把劲啊!”
宁禾躺在床榻上,周身早已被那撕裂的疼痛侵占,哪还有力气。她十指死死抠住床沿,虚弱地吐出气息来,“我生不下……”
这一刻,那强忍太久的泪水终于滑出眼眶,她摇着头:“太疼,我生不下。”
“夫人啊,女人生子哪有不疼的,您使把劲孩子就出来了!”
“来,吸气,吸——吐气,吐,使劲啊……”稳婆经验老道,擦掉宁禾额间大颗大颗的汗水,不停教她方法。
窗外,已到亥时,万家灯火寂静,只余雨声簌簌而下。
廊下瓦檐处雨帘直落,六七名婢女皆端着热水疾步穿行。
卧室内,稳婆已有满头大汗:“再吸口气,能看见脑袋了!”
床榻上,宁禾早已精疲力竭。额间的发丝早被汗水打湿,凌乱地贴在她额间与双颊,身下那撕裂的疼痛在她吐气的同时更加要命起来。她死死抓住衾被,枕帕早被浸湿,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夫人,想想你家官人,想想孩子,你再加把劲——”
她的丈夫已经另有子嗣了,他从不知这就是他的子嗣。可腹中的胎儿何其无辜,这是她的孩子啊,她怎能因忍不住这生产的剧痛而放弃!
宁禾睁大双目望着帐顶,这一世,她不是早在重生醒来的那一刻就发誓不再涉及男女情,发誓要为自由而活么。遇见顾琅予,只是意外。回归正轨,她只想带着孩子过自己的生活。
狠吸口气,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死死抓住身下衾被。
“哇”的一声婴儿啼哭响在室内,宁禾终觉身下一空,精疲力竭倒在床榻上。
稳婆剪断脐带,抱住小小的婴儿,欢喜地说道:“恭喜夫人喜得千金!”
“给我看看……”宁禾用尽力气偏头瞧去,那小小的婴儿咧嘴啼哭,浑身皮肤红红的,面颊也是皱巴巴的。果真如她梦中那般,她期盼已久的女儿终于与她见面了。
她心满意足地抿着笑,想要伸手触碰女儿的小脸,却是再无力气,沉沉睡去。
阿喜快步上前从稳婆手中接过小小的婴儿,小心地将婴儿抱在胸前。凝眸,这小小的人儿皮肤又红又皱,才新生,实在看不出哪里好看。
阿喜将婴儿交到稳婆手上,郑重道:“你替我家夫人好生照看好小姐。”她撑了把伞,坐上马车,对车夫道,“去皇宫。”
作为婢女,阿喜怎能不知她家主子的心思,两人明明心有对方,却硬要因误会而生分别。她并不知今日为何发接连发生这些事情,但她此刻只想做一件事,让殿下知道皇妃已经生下了孩子,让殿下知道这孩子正是他的骨肉!
马车行入皇宫,阿喜早已从宁禾身上拿了顾琅予的附令。然而她刚跑到常熙殿宫门外,便被容想拦住。
“你让开,我要进去!”
容想撑着伞,趾高气扬:“你们皇妃害死了殿下的乳母,还想再入常熙殿么?”
“你家主子不过是个侧妃,你也敢拦我的道!”
“她不敢拦你,那我呢?”一道柔潋的话落,靳虞出现在宫门处,她红唇勾起一笑,“你家主子伤了殿下的心,你这个做婢女的还是不要出现在殿下身前了。”
阿喜恨恨瞪着靳虞:“你让开,常熙殿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要见的是殿下。”丢开伞,阿喜跨入宫门往前。
靳虞扬手,便有侍从将阿喜拦下。阿喜身姿娇小,横冲之下轻易便被侍从挡退推倒在地。
雨水淋湿她的衣衫,此刻阿喜一身狼狈,“往日我家皇妃怎么不知你是这般蛇蝎心肠!”
靳虞立在伞下,眸中溢满得意,却是冷冷的,“跟我斗,恐怕你家皇妃还不够狠。”
阿喜不再看靳虞,冲着雨中大喊:“殿下,皇妃腹中的胎儿是您的骨肉,奴婢求你出宫看看皇妃……”
但这声音早已被簌簌直落的雨声掩盖。
靳虞冷下眸子,沉声朝侍从道:“将这婢女的嘴堵住,拖出去,闭宫门!”
顷刻,阿喜想要喊出口的话再道不出,口鼻皆被侍从死死捂住,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簌簌雨声不休不止,靳虞行至享宫殿外,却被何文拦下挡退。
“靳夫人,殿下不见任何人。”何文睨着靳虞,身前的这个女人撑着一把伞,她同样是美貌尊贵的,但在何文眼中,却及不上享宫那位主子半分。今日的事,恐怕不是这么凑巧!何文望着靳虞,她撑伞的手指修长,但那指尖却无长甲装饰,难得深宫中还有不喜那番装饰的女人。
此刻,何文并不愿作多想,只淡淡道:“靳夫人请回吧。”
靳虞遥遥望着殿内的灯火,只得返回了碧宁宫。
顾琅予一人坐于享宫殿内,餐桌前,宁禾做的菜早已凉透。他今日多欢喜,原本可以吃到她亲手做的菜,他心中觉得多幸福。但琴姑死了,那个多年如母如仆照顾他的人死了,而宁禾今日因靳虞的事狠心与他诀别。甚至今日,连他从未正眼望过的靳虞竟怀上了他的骨肉……
顾琅予斟满酒,大口饮下。他自问从不是借酒浇愁的人,此刻却只想醉。
何文推门入内,“殿下不可再饮了。”
“去查了没有。”
“琴姑确实是皇妃吩咐去竹园的,之后皇妃便从灶房回了享宫屏退了宫人歇息,素香说不敢打扰皇妃,殿门外也无宫人值守,因此无人得知皇妃到底去未去过竹园。”
“她肚子这般大了,不会离开宫殿而去那荒置已久的上景阁。”顾琅予饮下酒,双目迷醺。方才在宁禾身前,他未作多想,眼下他却细细回想,她怎会挺着肚子去那荒废之地。
何文道:“既然殿下信皇妃不是杀害琴姑的凶手,那为何不追回皇妃?”
追回?他苦涩地浮起一笑。他身份尊贵,却独独得不来她的心。他曾以为世间倔强之人当属母妃,却不想宁禾比他的母妃还要倔强,不懂迂回,不会低头,哪怕心内有他,也倔强地要离他而去。
“眼下皇庭局势诡谲,顾衍在外拥兵,顾姮屡次对我设计。我尚且不能自保安危,这般时刻,本殿不想她参与进来。”顾琅予丢下手上的杯盏,拾起那已碎裂的白玉镯,原本温润灵秀的玉镯早已碎裂得不复最初的美好。似如她对他的狠心,再不复初。
何文道:“兰妃娘娘惊闻后已准备彻查此事,若兰妃娘娘得知此事与皇妃关系匪浅,皇妃恐难洗脱这罪责。”
顾琅予眸光凌冽:“寻个宫人受下这罪,知情者格杀勿论。”
他凝着手上碎裂的玉镯,沉声道:“靳虞当真怀了子嗣?你去召李复来诊脉。”
顾琅予冥思苦想,竟发觉头疼欲裂,怎么也想不起那一夜到底有没有动过靳虞。
何文禀道:“殿下忘了,皇妃将李复调去了盉州给许大人瞧病了。太医院院判已为靳夫人诊过脉,那的的确确是喜脉。”
望着窗外雨帘,顾琅予眸光深邃:“今日之事,你要严查。待靳虞产下子嗣,将她送至朔北,永不许归。”
今日的事实在太过凑巧,他明明要遣走靳虞,她却偏偏在宁禾归来之际怀上子嗣。深宫中,女人间的心计他并非不懂,如果他的宫殿也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真的希望变得恶毒的那个人可以是其他任何人,但不能是他心中所思的那个人。
他钟爱的,是她的本心,而非心计。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公举终于出生了~其实我好想写包子生活!
后文不会再如这两章这么虐了。另外,有认可作者君的小天使们,求收藏一下我的新文《帝王策》也~可能需要点开作者专栏进去收藏了。
感谢!大么么~
第74章 念情(祝小天使们节日快乐)
卯时初刻,晨光破晓而出,昨夜的雨水洗去宫道尘土,金銮殿前方的汉白玉石阶下,散了朝,宁一火急火燎行去云芷汀。
他才得知昨日发生的事,奔赴到云芷汀,只见阿喜守在室内。
“阿禾呢?”
“大公子!”阿喜欲落下泪来,“夫人仍在睡呢。”
“茱儿为何会受伤,昨日到底怎么回事?”
待阿喜一一说来,宁一双唇失色,满心悲痛:“阿禾如今怎样了?”
“夫人无事,只是生产过后一直未醒。”
“生产?”宁一瞪大双目,“孩子呢?”
他们二人的谈话将沉睡的宁禾唤醒,阿喜忙入室端了热水给宁禾饮下。
宁禾望住宁一,张唇几次,才有力气吐出话来:“茱儿怎么样了?”昨夜,她完全没有时间去思及李茱儿的事,此刻想来忧急且愧疚。
“她……”宁一双目中竟涌出湿气,堂堂七尺男儿竟流出一颗泪来。
“她如何了?”
“失血过多,发现已晚,此刻她在李府由太医照料,但不知何时才会醒来。”宁一双手紧握成拳,往日倜傥的男儿此刻早已满身伤痛与愤怒。
宁禾怔怔失神:“是我害了她。”她不忍地望住宁一,“对不起,哥哥。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此刻的宁一早已没有心思再回答她。
“茱儿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惨遭毒手。哥哥,这段时间你一定要保护好茱儿。”
“我已经错了一回,再也不想错第二回了。”宁一终是长叹一声,他此刻已没有任何心思,甚至连宁禾刚产下的女儿都没有来得及瞧一眼,便去了李府守候。
宁禾急声问阿喜:“孩子呢?”
阿喜忙命人抱来小婴儿。
伸手揽过,宁禾轻轻将这小婴儿抱在怀中,唇角挂着满足的微笑。
“夫人,小姐乖巧得很,除了夜半哭过一回,一直睡到现在呢。”
宁禾将怀中的婴儿搂紧,这小小的人儿似有察觉,那双新生婴儿的小眼睛睁开不大的缝隙,她瞧住宁禾,瞳孔黑亮亮地发着光。此刻,怀中的小人儿不哭不闹,咧着小嘴,流了津液。
宁禾伸手轻轻擦掉,将脸柔柔贴在小婴儿细嫩的肌肤上,心底氤氲着一片柔情暖意。
“我的女儿,娘亲终于等到你了。”
眼眶中湿热一片,一颗眼泪滴落在襁褓中,宁禾慌忙掀开襁褓,怕打湿女儿的胸膛。然而这一瞬,她却是怔住。
新生婴儿红嫩的肌肤上,女儿胸口处有三颗醒目的红痣,宛若含苞欲放的一朵红梅。
多少个夜晚,常熙殿中,顾琅予与她同枕而眠,夫妻恩爱时,她怎不记得他胸膛正有这三颗红痣。而女儿身上,同样继承了她父亲的胎记。
宁禾小心替女儿盖住胸口,心中滋味复杂。
时光如箭,眨眼已过去半月。这一世的宁禾到如今毕竟只是十七岁的身体,早产后身体仍很虚弱,走动不得,这半月都在云芷汀调养身子。此刻的云芷汀已如一座与世隔绝的小苑,除了每日采买伙食的厨娘,便无人再进出院门。
又过半月,李茱儿仍旧昏迷不醒,药石无救,施针无用。
她如一个木偶,沉睡在李府闺房中。
秋日的气候到夜间便十分清冷,阿喜换了厚毯抱入内室,瞧见宁禾在摇床前蹲身逗弄女儿,不由道:“夫人,地面凉,你回床上躺着吧。”
宁禾只望着摇床中睡得正香的女儿,柔声道:“我都坐足月子了,也该下地走走了。”
是呢,眼下一月已过,时间飞逝,这一月里,她与顾琅予再未见过。而她早已收起心底那份痛,不愿提及,只当不曾爱过,眼中除了女儿,便再无旁人。
入夜时分,房门忽然传来急促的响声。
女儿这时“哇”地哭出声,宁禾慌忙从床上起身,抱住女儿去打开了房门。
门口立定着一个壮硕魁梧的中年男子,他剑眉星目,却似饱经风霜而来,瞧着宁禾,双目露出疼惜之色。
宁禾怔怔望住这人,又见男人身后阿喜欣慰的神色。蓦地,她明白这是舅父纪修盛。
除了舅父,世间再无一个这样的中年男人疼她。
“阿禾,你受苦了。”
夜风灌入,宁禾拥紧了襁褓中的女儿,退步让纪修盛入室,“舅舅。”她礼貌地唤了一声。
坐于室内,纪修盛深望她道:“我听闻你落水失忆,可还记得从前之事?”
宁禾望住身前的长辈,摇了摇头。
纪修盛喟叹一声,沉吟望她许久:“为何要与三殿下闹得分开?”
宁禾将女儿小心地递给阿喜,替纪修盛斟了茶,“舅舅怎么知道的。”
“身为云邺重兵在权的武将,你当舅舅就没个眼线在宫里?”
宁禾失笑:“这是我与他的事,舅舅就让我自己处理吧。”
纪修盛从怀中拿出一枚青铜手令:“阿禾,姐姐只有你一个女儿,她离世时托我要照顾你们兄妹二人,但舅舅身在边陲,身不由己,你出事舅舅也有责任。”
他将手令放入宁禾的手心内,“这是多年前军队里分拨出来的一支兵力,被陛下分散在京畿四处做了普通看守,你于奉镐山点紫雾烟火,便能以此手令召集千名勇士。”
宁禾震住:“舅舅,你为何将它给我……”
纪修盛摇头一笑:“我在战场多年,虽云邺与祁水再无战事,可我却知朝堂险恶,给自己留了这样一条退路,这支兵力虽只有千数,但他们实乃精强之人。如今,舅舅觉得你比我更需要帮助。”
宁禾心中动容,她虽与纪修盛没有亲情,可此刻的短暂接触,却十分感动。
“舅舅给了我,那今后舅舅怎么办……”
“眼下局势错乱,说不定他日三殿下便为储君,届时有你在,他还敢动舅舅不成。”
纪修盛打趣般说起,宁禾心中却是愧疚。从那一日起,她早就下定决心斩断这份感情。
“陛下没有诏舅舅回京,舅舅怎么回来了?”
纪修盛敛眉正襟端坐,他的声音磁性浑厚,却有无奈:“我正要与你说起,此番我担心你与三殿下的处境,是我悄悄跑回来的。”
宁禾失笑,此刻望着纪修盛,只觉得身前这而立之年的长辈很是亲切,“那怎么办?”
“我正打算偷偷回朔北去。”
宁禾更加无奈,身前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反倒像有些孩子气一般,千里迢迢,竟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阿禾,你已长大,不再是去年舅舅看到的那个小女儿了。为人妻母,做任何决定一定要三思而行。”起身,纪修盛嘱咐着宁禾。
宁禾沉默地点头。
纪修盛朝大厅内阿喜怀中的小婴儿投去慈爱的目光,回身深望宁禾:“舅舅走了,安荣府与纪氏一门的荣辱兴败,都压在你身上了。”
闻言,宁禾怔怔望住纪修盛高大魁梧的身影消失于夜色中。
从前,她一心想要为自由而活。此刻,她一心也想要为自己而活。原来重生至此,她便已是真正的宁禾,身负安荣府的荣辱兴败,也势必需要挑起母系家族的重担。
若顾琅予败了,她与他毕竟夫妻一场,届时会牵连安荣府,也会累及她那手握兵权的舅舅。
这一夜,宁禾睡意全无。
她每日待在云芷汀,但宁一会给她递来宫内的消息,老皇帝的身体行将就木,在朝堂几次咳嗽不止。外人虽不知具体状况,但宁禾思及在宫内时老皇帝便多次咳血,而眼下境况只能更糟。
这一日,宁一带来的消息却让宁禾惊慌到窒息。老皇帝需要一味药材,此药生在深山峭壁上,众皇子皆出宫为老皇帝采摘此药,不想顾琅予掉入悬崖,生死不明。
宁禾几乎失声:“让府上所有人去寻,必须将殿下找到!”
她以为她可以放下他,可是在听到他生死未卜时心中还是牵挂的。爱过的人,纵算不能在一处,到底他还是她女儿的父亲,到底——她希望他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祝小天使们青年节快乐O(∩_∩)O
第75章 帝崩
顾琅予被寻到时,躺在一处水岸旁,浑身衣衫不住被鲜血浸透。
侍从将他送回云芷汀,原来刀光剑影都留在他身体上,他不是失足落入悬崖,而是被谋害。
女儿在屋内啼哭,婴儿细嫩的声音让宁禾听来不忍,她对阿喜道:“将孩子抱去乳娘处。让哥哥进宫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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