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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贵女做谋士-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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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听完在场众人的发言后,纳兰朝才缓声开了口:“此事本王会亲自出面去谈,我今日要说的是另一件事。”
堂内一下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准备听着纳兰朝未说完的后半句话。
“西戎那边,也是时候派人去了。”纳兰朝说话一向简练,但越是这样,作臣子的越是不敢大意。
在场之人都是朝中重臣,听到这里也都明白了,纳兰朝已经想起了下下步要做的事。西羌和西戎,这两个中如果要选一个,肯定是西羌更好联手,因为西戎已被北胡赶出了草原,如今正泊居在西域最北的楼兰附近,要找到他们就得先通过被北胡人控制的河夕走廊,危险重重。
不过纳兰朝如今既当着众人的这么说,想必是心中已有了人选。
“不知雍王殿下可有属意之人?”
“公孙绩,可。”
这个名字一出口,可谓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如今大魏官场之上的这些人,即便没几个与他同朝为官过,但没有谁是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公孙绩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满充满了奇妙色彩的传说中的人物。
联想起元庆帝曾经接见过此人,众人亦心中有数了,这又是一步早就布好的棋,细想一下此人确实有合适的地方,但他身上毕竟有过所谓污点,所以还是有人站出来反对的。
“殿下,此人被北胡王掳去北胡五年,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很难说清,万一他立场不够坚定、有哪怕一丝通敌之心,我们就前功尽弃了,还望殿下三思!”
“你指的前功尽弃是指被北胡王发现我大魏的这一计谋吗?”
“正是。”
纳兰朝听后,却是轻轻摆了摆手指道:“北胡早晚会发现,真正重要的是,我们的人能顺利把信传至西戎。不管是从西羌借道前往楼兰还是从北面绕行,都要先经过河夕走廊,和西羌人同行,更容易引起北胡人的关注,不如一前一后分开。
这条路,没有谁比公孙绩更熟,他不是奸细,对我们此行会大有益处;哪怕他真是奸细,也无妨,在我们的人死之前本王一定会让他第一个死。此事,成了、是事半功倍,败了、就从头再来。这一次便是受阻,北胡人又拦得住我们多久?如果连这一点风险都担不起,那此行也大可不必了。”
这一行,当然不会让公孙绩担领大任,他如今一非朝廷命官二无党派相护,就是个白衣,但这一点并非纳兰朝选人的标准,选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才是他的用人之道。
第98章
能站到这儿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心明眼亮的,听至此处还有什么不懂,连次辅程敬礼都不说话默认了,可见雍王这次不过是做个通知,本质并没有跟他们商量的意思。
况且细想之后,纳兰朝的做法确实有其合理之处,于是众人便都在公孙绩的事儿上收了嘴,开始说起了另一件事。
“殿下,关于您的婚事,礼部那边的章程可还有需补充的?”
此话音刚一落下,殿下瞬时陷入一阵寂静,所有人都看着纳兰朝在等他的反应。最后定下的王妃人选,正出自纳兰朝母族郑氏的嫡支一脉,荥阳郑氏是百年望族、当朝五大世家之一。只是近年来在朝为官者的数目,略比其他几大世族少些,加上郑氏门风一向低调所以不显。
可想而知,一旦将未来雍王妃的身份昭告天下,郑氏一族定会重新聚焦世人的目光,风头无两。
纳兰朝听到这话,并无更多表情,只是淡淡地道了句:“照之前说好的办就是。”
“臣知。”再过几日便是下定的日子,负责承办此事的是礼部和宗人府,这桩婚事毕竟是在元庆帝病时定下的,所以不宜操办的过分张扬,每一步都谨守着礼制不敢逾越。
入夜,郑家大宅廊檐上的红灯笼准时点起,将里外都照得十分亮堂。
郑氏这一辈官位最高的,是如今长房的大老爷郑光,在都察院任右都御史,官拜二品。这位置不算顶顶高,但郑家在朝中的子弟门生不少,若论势力之盘根错节,同其他大世族比起来,是只少了面子从来没少过里子。
但郑家很懂分寸,在储位之争中这场斗争中从来没有浮出水面过,起码在元庆帝看到的地方都恨不得躲得雍王远远的。加上庄妃亡故得早,纳兰朝又一向亲近废太子,所以在元庆帝那儿,郑家这个外戚是个打了折扣掺了水分的外戚,其与纳兰朝之间,远不如崔氏与成王、或是吴氏与韩王那般关系密切。
不过,郑家与程党背地里那点不可言说的暧昧,元庆帝就不知了。
而今选定的雍王妃,正是郑氏长房郑光的嫡次女,郑玉芝。郑光有三女一子,长女和长子均已成婚,次女郑玉芝今岁十六,幼女方才十二。
春末夏初,京城的夜风微微还是带着些凉,郑府一处院内,却有一对主仆正迎风站在二层的阁楼中央说着什么。
“小姐,早些回去罢,这楼上风大小心着了风寒。”
“无事,有披风不会着凉的,我也不是头一次上来了,这里清净,我想多呆一会儿。”
丫鬟看着自家小姐柔和清雅的侧颜,不禁联想到接下来的那场婚事,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唉,真真是造化弄人……
人人都道郑家二小姐贞柔淑静,却不知那都是表面,她家小姐的性子实是她见过最执拗最有主意的,所以这桩婚事她根本不敢深想,因为一想起来,她这心底里就担忧的很。
可事情的结局早就注定了,早晚要到这一步,这道坎儿总要过得,只希望雍王是个良人,这坎儿迈过去了能是好的罢……
*
这头,顾小楼扮作戈达的手下在鸿胪寺官员的招待下出了大殿,入了外宾所居的行宫。她本是女子,站在一群高壮大汉中越发显得娇小,缀在人群的后头才能勉强不那么抢眼。
谁知,就在快入行宫之时,后面忽地追上来一个红袍官员站到她身侧,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她一回头,就见对方正一脸又是惊疑又是喜悦的复杂表情望着她,看得她心里咯噔一下。
“我没有看错罢,小楼,真的是你,怎么会怎么会……”男子说这话的口气与他的表情很相称,显是十分激动。
顾小楼木木地点了点头,脑中一时翻涌不定起来,究竟是世界太小还是事情太小,没想到来一趟鸿胪寺都能遇到认识她的人。
对方在看到她的反应那一瞬间,也有些懵,迟疑了一下才道:“小楼,你……”
顾小楼这时已从意外中反应过来,温柔地笑了笑才低声道:“此处不方便说话,稍后细聊。”
“嗯,我明白,待会儿我在西侧门的长廊拐角处等你。”男子说罢便推了推手,向她作了个告辞的手势转身望前面走了过去。
顾小楼终于舒了一口气,心中开始思量起了稍后该怎么应对。
此人与戈达不同,戈达与她是在西北认识的,且只有几面之缘,对她的身世和过去都不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很简单的归结为八个字——救命之恩涌泉相报。
但就刚才那个男子见到她的反应来看,对方和曾经的自己显是相熟的,因为对方似乎很惊讶于她还活着这件事,怎么看就少不得要走一趟了……
周宗南刚才循着身形侧影追了上来,再确认过他看到的就是顾小楼后心中也是一阵惊涛骇浪,只是为避人耳目只好暂时按下询问,稍后再谈,不过顾小楼方才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好像有一点陌生。
戈达在鸿胪寺另一位官员的邀领下逛起了行宫,顾小楼则循着约好的地点潜了过去,而之前拦下她的年轻官员已早早侯在了原处。
顾小楼上前,停在了男子三尺之外的距离,她不知怎么称呼对方,只好等着对方开口。
男子却是先仔细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才道:“小楼,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会同这些西羌人扯上关系?既然活下来了又为何不回去?你兄长很担心你!”
男子这一连串的问题,并不怎么让顾小楼意外,她的注意力尽数落到了最后一句话上面:“阿兄?”
“小楼,你怎么了?”如果说周宗南之前还只是略感奇怪,那么到了这时候,他已明显察觉出了不对来。
“以前的事,我不大记得了,你是?”
“所有的事…都忘了吗?”
“嗯。”
“怎么会这样?那这些西羌人你是如何认识的?又为何会同他们入宫呢?”
“他们是我以前在西北时偶然结识的,你到底是?”
“我叫周宗南,我们顾周两家乃世交,宅子也是紧挨着的,你是顾小楼,其他的容我慢慢道来……”
周宗南略过了雍王的事,只讲了她的身世和当日出事的前因,一席话毕,顾小楼愣了许久,她过去这些经历还真有些复杂啊,居然和谋反的成王有瓜葛,还做过其胞妹城阳公主的谋士……
话说回来,她本来还质疑这时候跳出来认回身份,会不会被成王牵连?不过听周宗南的意思,似乎还不至于,因为在公主府的时候她一直隐藏了身份,没几个人知道,顾小楼就是顾忠年的长女顾圣宛。
“小楼,此处不是久留之地,还是尽早同我回去的好。”周宗南语气诚恳道。
“这个恐怕最早也得等明日了……”
“我明白,我先回去把消息传给顾兄,等你这边解决好了通知我,我带你出去。”
周宗南在鸿胪寺任职,进出此地较为方便,顾小楼闻言点头应了,如今自己这边的进展虽比预想中提前了,但既然顾家不是虎穴,还有一个据说很关心爱护她的兄长,那她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在顾家出事前,顾延庭曾在兵部任职,年初回京后,原来的位置虽被顶了缺未能官复原职,但总归还是回到了兵部,如今也干得不错。
顾延庭如今二十有一却尚未娶妻,只因当年说亲时正赶上了顾家出事,就这么一直耽误了。
不过回京后给他说亲的人不少,毕竟各人所求不同,光是上无公婆要孝敬下无妯娌要相处这一点,就别有一番益处,加上顾延庭本人风姿挺拔、又吃苦上进,倒有不少人家相中。
当初,顾小楼出事一月之后顾延庭才从燕北赶回京城,直到顾家重新安稳下来之后,周宗南才敢把从周漪澜那里得来的顾小楼死讯告诉他,但没有亲眼见到尸体的顾延庭始终不愿相信。
如今,一眨眼已经过去了半年,顾延庭也终于开始渐渐接受了这个消息,这时候突然告诉他事情都是假的,顾小楼还活着,周宗南都可以想见顾延庭的反应……
第99章
春去夏至,转眼已过一月。
顾小楼正坐在藤萝架下专心致志看着书,忽听耳边响起一声“大小姐,三小姐来了”。
顾小楼闻言,将书轻轻合上递给了一旁的丫鬟香芹,展了展身上的桃色云罗千水裙,方才朝前迎了过去。
自从回到顾家后,顾延庭就把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好像生怕她再出点什么事。寻常也不多叫她出去走动,她一无宴席可参加二无旧友可相会,平日里只能看个书打发打发闲趣儿,无聊得紧。
继母张氏对她视若无物,她的两个女儿一个有样学样随了张氏,一个则跟顾延庭一般,对她颇为看顾和亲近,时不时会过来同她聊聊天,说点过去的事帮她找寻一下丢失的记忆。只不知是顾圣宓说得事都是太久之前的缘故,还是那些事都没什么冲击力的原因,顾小楼听过之后可以说是毫无波澜,收效甚微。
不过顾圣宓是个耐心很好的人,依旧隔三差五的过来找她坐坐,难得的是两人聊得颇为投缘。渐渐地,顾小楼发现这位异母妹妹是个性子纯直的,戒备之心也就不如刚一来时那么重了,所以这大半个月相处下来,二人倒真生出那么几分姐妹情来。
“今日天色正好,姐姐可否想出去走走?”
“嗯?妹妹莫非有什么好主意?”
以顾圣宓的性格,必是想好了去处才会主动开口,正好顾小楼这几日也被闷得厉害,巴不得能出去逛逛。
“城外有座灵安寺,香火虽不如隆福寺那样的大寺旺盛,但风景却是不错,且我想着姐姐同我一样喜静不喜闹,若说踏景游山,去那灵安寺正是得宜。”
“灵安寺……”顾小楼念着这个名字,不由得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来。
“姐姐觉得如何?”
“那便听你的去看看罢。”
“马车我已叫人备好了,堂兄那里我亦知会过了,姐姐先回去加件衣服,虽是夏日但山里难免风大些,待姐姐收拾好了我们便出发。”
“好。”顾小楼回头叫香芹去取了件镂金丝的披肩,略作整理后就跟着顾圣宓出了府。
北方的五月底,天才将将热一些,正是上香出游的好时节。
这几日,张氏忙着张罗顾圣甯前去西陵守墓一事,没心思管她二人,两人简单打了一声招呼,就带着一队家丁驾上马车出了城。
“对了,明明三年孝期已过,圣甯为何要去庵里为父亲守墓?”这事儿顾小楼一直都很好奇,但碍于种种原因,便没有在府中问起,现下马车上就剩她和顾圣宓两个人,她的好奇心又起了。
身侧的顾圣宓闻言,面上头一次生出几分欲言又止的模样。
“若是此事另有内情,不方便多说,便罢了,我也是随口问问。”
“对外人确是如此,但对姐姐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这道令是雍王下的……”
“雍王?”顾小楼有点意外,她倒是知道现在元庆帝病重,朝中正由雍王代为监国,但身在这样的位置上应是日理万机的,为何会莫名其妙下这么一道旨意?
顾圣宓看着除了疑惑并无一丝多余情绪的顾小楼,心下不禁谓叹,而后解答道:“雍王要娶妻了,前阵子礼部为雍王拟定侧妃的时候,母亲和舅舅也托人递了姐姐的名字上去,想是这一举动被雍王不喜了罢。”
“那也没道理呀,不喜欢的话不选便是了,这上位者的心真是难测啊!”
“姐姐???”
“嗯?”
“没什么,对了,等出了城门,再走上一炷□□夫差不多便到了。”
“嗯,倒也不算远,对了,你方才说雍王要选王妃,不知最后定的是哪家的小姐?”
顾圣宓看着眼神中混杂了几丝好奇的顾小楼,几番想脱口而出的话终究还是压下了,微微笑道:“听闻是荥阳郑氏女,都是些与我们不相干事,姐姐就别去想它了,不如还是先想想我们今晚吃什么罢!”
顾延庭说得对,有些事记得不如忘了好,忘记,才是最好的放下……
山中清凉,树木成荫,窄窄长长的蜿蜒山道上,一桃一碧两道身影正踏缓步行在山道的青石板间。走到半山腰处时,顾小楼忽地停下了,此处风光极好,向下望、是山河千里,仰头看,又见山顶古寺金檐,人的心胸都跟着开阔起来。
“阿宓,这里的风景太美了,我们逛一逛再上山如何?我怕待会儿再下来就力气逛了。”
“好,前面不远有处亭子,视野更好,我们朝那边罢。”
姐妹两个说着,便相携半路折了道,望半山腰的那处红柱绿漆庭行了过去,今日山上人不多,偶尔可见三三两两结伴儿成行,但庭中倒正是无人。
待二人离开后,二人方才停留对那处山道上,有一行人从山顶而下经由此地,人数约有二十,打眼一瞧,从身形态势上就能看出个顶个都是高手。走在中间的男子穿着不乍眼的玄色长袍,但即便如此,其挺拔的身姿和举手投足间的贵气还是十分惹眼。
“王爷,公孙先生身边已加派了人手,保其安全无虞。”
“嗯,盯好了。本王没记错的话,前面有处凉庭,过去坐坐罢,本王也很久没出来了,今日不急下山。”
“是,属下这就传话给杨奇,叫他加派??????”
“就让他的人留在山下巡防,这里多抽一支暗卫来便是。”
“是,属下知命。”
邝仲这次陪着纳兰朝上山是微服私访,并未封山,不过灵安寺所在的这处山头不大,防卫难度不是很高,所以此行未曾抽调禁军,跟来的都是王府亲卫。
纳兰朝心中还想着刚才和公孙绩的谈话,公孙绩虽已逾天命之年,但胸中抱负未老,对于这桩任务他实际是感谢的,因为他知道,此事一旦做成便是千古留名的事儿,他的前半生已经有一个太大的遗憾,后半生的转机他只会紧紧握住。
但这不代表此行就是乐观的、必成的,还有很多细节要去完善和考虑。
纳兰朝的眉头始终是锁着的,朝中亟待解决的事情太多了,这漫山时景只能让他舒一口气、而并不会让他松一口气,只不过比起烦躁与疲累,他心底汹涌的情绪更多是兴奋……
前面凉亭中的顾小楼二人,此时已歇得差不多了,正欲返身之时,就见大约二十步以外,走过来一队整装有素的佩刀侍卫,顾圣宓忙将顾小楼刚刚摘下的幂篱重新盖了回去,并叫家丁上前开路,打算从另一条岔道返回。
两条岔道之间隔着半人高的灌木丛,距离约有一丈之宽,顾小楼好奇地瞥了一眼斜侧行过的黑衣队伍,谁知迎面忽有清风跃起,随后幂篱上的纱被吹开一角,顾小楼忙用手抚住,身侧顾圣宓亦是如此。
这就是她不爱在山上戴幂篱的原因,且不说山上空气如何清爽怡人,只这时不时袭来的一阵山风就够人招架的。其实京城的风气没有那么严苛,闺中女子外出并不都会戴幂篱,若不是顾圣宓主动提及她是懒得戴这些的。
纳兰朝正想的入神,忽感觉到一阵凉风拂过,脑子也跟着激灵了一下,抬头间,目光不经意从斜侧两位拢着幂篱的女子身上扫过,微微恍了一下。右边那位着桃色襦裙的女子,脸虽被挡住了,但其身形还有举手投足的姿态都非常像一个人……
纳兰朝望着越走越近的女子,竟生出了紧张之感,他一边在心底拼命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世上身形动作相仿的两个人不是没有;可另一边,他又控制不住地想立刻冲过去摘下那顶的幂篱,看清楚背后的面容。
犹豫间,两行人已在不同的分岔路上,隔着灌木丛擦肩而过。纳兰朝握了握手掌,发现这么短的时间掌心竟是起了一层薄汗。这刻,他终于停下了步子,“邝仲,派一个人跟过去看看,刚才从侧旁那条路上经过的,是哪家的小姐……”
第100章
邝仲愣了一下,随后吩咐了两个手下去办,这还是他第一次接到这样的命令,不免有些意外。
这头,顾小楼姐妹二人刚从山顶的寺庙出来,就见对面有一黑衣男子朝她们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她们过去的时候,这二人正同顾府随行的冯嬷嬷说着什么。
“劳嬷嬷通报一声,我家主子是京西五城巷的国子监李祭酒府上,今日本是陪我家二小姐到灵安寺来上香的,不想下山时竟发现马车的车轴坏了,修好不知得何时了。所以只能替主子守在这里,只是等了许久都不见有回京的马车,刚见贵府恰好是两位小姐出行,这才冒昧前来,不知能否搭个方便?若贵府能顺路捎我家小姐回京,府上必有重谢。”
说话的男子黑面肃目,一眼看过去十分威严,但语气倒是谦和。冯嬷嬷是顾延庭精心挑选来帮顾小楼打理身边事的,自也是个知进退的,此时只消三两句话便看出来,对方是高门大户里养出的武人,因为言语可以骗人,但行止间的规矩骗不了人。
冯嬷嬷常在后院行走,国子监祭酒这个官职她却是听过的,况且五城巷那地方住的都是有身份的清贵人家,对方求上门了,她若一口回绝难保不会替主家得罪了人,于是便斟酌了下道:“不知贵府小姐的仆从约有多少人?”
“丫鬟有二,家丁有十。”
“请您在这边稍侯一下,容老妇去回禀一声。”
冯嬷嬷调过身就看到了顾家姐妹二人,她走上前简单交代了一下情况后道:“二位小姐怎么看?”
“先应下罢,待下山瞧瞧再说。”顾圣宓在西北长了三年,胆子也比寻常闺秀大些,这种事儿虽少但也是有的,只要对方确是正经人家的女子,她倒不介意让陌生人搭一回车。
顾小楼失了记忆,如今行事多凭直觉,对面黑衣男她一时还瞧不出什么不对。
男子一路跟着顾小楼她们下山,中间还和后面的家丁搭起了话:“不知贵府住在何处?离五城巷可近?”
“京西青雀大街,不远。”
“是顺路就太好了,不然实在太麻烦你们了,不知贵府上是?”
“我家老爷姓顾,年初刚被追封了忠正伯。”
对方既先自报了国子监祭酒的家门,这边也自不会藏着掖着,何况行走在外,只要不是做坏事,做官的人家一般都会报一下,毕竟寻常山匪流徒还是很忌讳惹上官老爷的,说出来相当于是一层保护。
“原来是已故的忠正伯……”男子听后便是一阵恭维,亏了周漪澜这个宠妃名声的福,顾周二人翻案之事在京城一度传的沸沸扬扬,成了皇室风言中的一桩谈资。
然而就在这时,山下的方向突然又跑过来一个黑衣男子,看服饰明显是方才那男子同出一府,来人看到了顾小楼身后的同伴后,忙收住脚步道:“几位还请留步,小的也是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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