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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染春秋-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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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垚此时哪里还有半点倨傲之气。心中虽然对遥儿怨恨莫名,脸上却不敢表现出半分异样,只是规规矩矩地回答道:“回长史,小的是本司的班头儿姚垚!”
遥儿“哦”了一声,不以为意地道:“原来是你啊!从现在起,本司的班头儿是方喏,你么,帮他打打下手,做个副班头吧。”
方喏听了又惊又喜,姚垚却是又惊又怒,一时气往上冲,脱口问道:“敢问长史,小人有何过错,要被免去班头一职?”
遥儿瞥了他一眼,道:“没有过错!”
“那么是何原因?”
“没有原因!”
方喏气笑了,怒道:“哈!既无过错,又无原因,长史如此处断,小的如何心服!”
遥儿也笑了,淡淡说道:“本官为什么要你心服?你只要服从就行了!”
姚垚双拳紧握,振声问道:“那又是因为什么?”
遥儿不屑地撇撇嘴,转身走向屏风后面,脚下不急不缓,声音却没有因为他的步伐稍作停顿,她的话清清楚楚地送进了姚垚的耳朵,也送进了公堂之上所有人的耳朵:“什么都不因为,只因为,这是我…………寇卿宫正堂长史的决定!”Lxh211
☆、第308章 各方反应
第一个被韦春春带进二堂的,就是当初沈人醉和穆夫人在玉簟桥畔,曾经遇见过的那位程氏娘子身边的半大孩子常之远。
也难怪寇卿宫转过来的这桩案子需要由来她审,在这桩“老妪殴死儿媳案”中,常之远和他的父亲常林是人证。而在下一场“常之远殴死西门艺案”中,他的父亲是在场证人,他则成了杀人凶手。这两桩案子又如何掰的开?
二堂里就比在大堂轻松多了,这里没有“肃静”、“回避”的牌子,也没有衙役喊“堂威”,更没有那两排杵在那儿,见人一见便先有些胆战心惊的风火棍。
遥儿坐在案后,一见那戴着枷锁的小小囚犯被带进来,便微笑着说道:“本官今日所审,是令堂无辜枉死一案。常之远,你当时目击了所发生的一切,现在就一一向本官道来吧,不得有半句虚假!”
当散衙的钟声敲响后,遥儿还是同以前一样,和那些胥吏公差们抢着离开了衙门。崔郎中却是一如既往慢慢腾腾的,仿佛他有没完没了的行本案牍需要处理。不过,他今天的注意力明显没有放在那些案卷上,时不时的就会抬头向门口瞧一眼,似有所待。
“来了来了!”
令狐狱闯进门来,兴冲冲地说了一句,言犹未了,今日为遥儿作笔录的那名书令便急匆匆走了进来。
崔良玉赶紧迎上前去,温和地道:“辛苦啦。”
那书令名叫韩荌茕受宠若惊地道:“为郎中效力,心甘情愿,何谓辛苦。”
崔良玉呵呵一笑,道:“来来来,坐坐坐,坐下说!”
他把韩荌茕摁坐在椅上,这才一撩袍裾,也在椅上坐了,沉静地道:“说说看。她这一天,都忙了些什么?”
韩荌茕微微蹙起了眉,沉吟了一下,才斟酌地道:“嗯……她这一天。就是在询问过程,不厌其烦地问,反反复复地问,颠颠倒倒地问……”
韩荌茕说着,轻轻摇头道:“卑职感觉她他定有所图。却不明白目的何在。”
崔良玉目光一闪,问道:“笔录呢?”
韩荌茕道:“已被长史收起,卑职一直在做笔录,手都快累折了,也没腾出空儿来再誊录一份。”
崔良玉道:“你且捡那能记起来的,与我仔细说说!”
韩荌茕依言描述起来,崔良玉在房中缓缓地踱着步子,认真地听他叙述,听了良久,忽然站住脚步。缓缓地道:“我明白了,她这是在诱供!”
韩荌茕一呆,讶然道:“诱供?怎么可能!”
崔良玉笑了笑,对他解释道:“本官所说的诱供,当然不是你以为的平常那种诱供。而是说……”
似乎崔良玉也想不到该如何解释,他斟酌了一下,才一字一句地道:“有可能,有一些真实存在过的情景,被常林和常之远父子疏漏了,所以遥儿要把它挖掘出来。有一些拱词。可能不是遥儿想要的,他要在这种反复的询问中,夹杂着自己的判断和分析,既而引诱这对父子不知不觉间便按照她的这种倾向去回忆、去描述……”
韩荌茕吃惊地道:“这不是诱使他们说谎么?”
“不不不。不是说谎!”
崔良玉微微一笑,道:“你要知道,同样一件事,你不需要对事实真相做任何掩饰,只是用不同的语言去描述它,别人听在耳中。心里所产生的观感就截然不同!遥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崔良玉长长地吸了口气,又道:“还有一些,则是这对父子当时惊慌失措,已经完全忘记了的。当时那种情况,他们紧张惊怖之下,难免会忽略一些东西,而这些,就在他们心中成了一片空白,遥儿通过这种反复的询问,技巧地诱导,会帮他们补完这段记忆。”
崔良玉把双手负到身后,沉沉地道:“因为那缺失了的记忆,本就是他们无法记起的,所以当遥儿如此反复、不断询问之后,在他们心中所幻生的情景,就会连他们自己都确信无疑那就是他们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绝无虚假!”
韩荌茕怔怔地道:“她如此煞费苦心,到底想干什么?”
崔良玉摇摇头道:“从你方才所述,她诱导常林父子所努力记起的,都是对减轻他们罪责有利的,看来这个女子很有一些初出茅庐的劲头儿,想要做个万民赞誉的好官呐!只不过……”
崔良玉大皱眉头,有些疑惑地道:“她这么做,得罪的人可就多了去了,她这是想干什么,难道想做上一次大清官,博一个女青天的好名声,然后便挂冠归去不成?”
韩荌茕把他了解到的最新情况迅速汇报了崔良玉,崔良玉和韩荌茕仔细研究了半天,也没有弄明白遥儿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他决定再观望一下,在他看来,这个问题根本就是无解的,两大势力得罪了任何一方,她这个新任寇卿宫司长史都很难收场。
……
晨曦斜照,夏侍郎一手负在身后,在一个幽静的院落里,悠闲地喂着他的那只八哥儿。
廊下挂着一只精致秀雅的鸟笼,一只通体黑色、喙足鲜黄的八哥儿用它有力的双足抓着栖杆儿,鸟颈一探,便发出清脆的叫声:“你好!”
夏侍郎用喂食秆挑起一抹拌了鸡蛋清的炒米,递到那八哥儿跟前,看着它一口吞下,眼角的皱纹都笑的柔和起来。
“侍郎!”
皮桓快步走进来,对夏侍郎道:“侍郎,遥儿今日升大堂问案了。”
夏侍郎不慌不忙地道:“哦,审的哪一桩呀?”
皮桓道:“审的常家老妪殴死儿媳一案。”
夏侍郎呵呵笑道:“由她去。这件案子,现在还有谁关心呢。”
皮桓蹙额道:“此人能审什么案子,根本就是胡闹!”
夏侍郎撇撇嘴道:“俊下臣一个泼皮、侯思止坊间卖饼的,都能身着朱紫,成为朝廷命官,一个女人做长史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这位女大王,用人一向不拘一格的。”
夏侍郎说着,又舀起一勺鸟食,“啾啾”地逗那八哥吃食。
八哥在说人话,夏侍郎却在说鸟语,倒也有趣。Lxh211
☆、第309章 一个妙人
皮桓道:“下官只是觉得,虽说那崔良玉不太识相,假以时日,咱们未必就不能降服于他,如今遥儿刚到寇卿宫,就搞出这么一档子事来,弄不好,咱们寇卿宫就成了众矢之的,那就得不偿失了。”
“有些事,是咱们事先无法预料的,就如这西门艺之死;有些事,是咱们知道了也不可能改变的,就如这遥儿到寇卿宫来做官。”
夏侍郎叹了口气。对皮桓道:“你看这鸟笼,一根粗大的毛竹,横截竖劈,锯成筒、劈成片、钎成条、削成篾、拉成丝……,那一根根的竹签和竹篾儿横竖交叉,错落缠绕,就成了这只笼子。
结实吧?华丽吧?它呀,就像咱这寇卿宫,这签啊篾啊条啊片啊,各不相同,又各有用处。你要是从里边贸然抽去一根竹签或者竹篾,‘砰!’整个笼子就散了架!”
夏侍郎转过身,微笑着对皮桓说:“老夫也嫌这女人碍事,一开始曾叫仲元试过她,本以为她是个没心机的女子,略施小计就能让她滚蛋,或者从此乖乖地蹲在那儿别言语,不成想她却不蠢。”
夏侍郎把双手往身后一背,举步向厅中走去,悠悠说道:“老夫要想把她踢出寇卿宫,自然有的是手段。可是那就太明显,她他是大王亲自安排的人,夏某人这么做是要在寇卿宫一手遮天么?你不要看路无痕,路无痕是倒了霉,可当初把他排挤出凤阁的那些宰相们又有什么好下场了?”
皮桓欠身道:“是!”
夏侍郎淡淡地道:“由他们斗去去,他们谁垮了都好,最好一起垮了。不得已时,老夫再来收拾残局。至于你,不要急,这个寇卿宫司,早晚是你的!”
……
中午公厨开伙的时候,整个刑院都知道遥儿已审理了常家老妪殴杀儿媳一案,而且已经做出了判决:全盘推翻崔良玉此前所作出的一切判决。判处常家老妪死刑!
刑院中隐隐有暗流涌动,但是没有人做出明显的反应,因为现在的重点在于西门艺被杀一案。
崔良玉在暗中冷笑:“现在常家老妪死不死的全无关系,问题是。第二桩案子你如何判决?寇卿宫和上卿院在对峙,未央侯和长乐侯也在对峙,不管你倾向于哪一边,另一边都会像一群疯狗似地扑上来,看你如何应对?”
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中午还坐在桂树底下跟一群书吏公差扯皮聊天、淡定自若的遥儿当天下午就一鼓作气,开始审理西门艺被杀一案,而且当堂就做出了宣判,判决结果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上卿院的判决是:常之远当为西门艺抵命。
御使台弹劾的是:上卿院断案不公,有官官相护之嫌,常家小儿罪无可恕,情有可原,应当减罪一等,判予流放。
遥儿的宣判结果是:常之远杀人无罪!
消息像一颗惊雷,在整个刑院炸开了。
听说遥儿开始审理西门艺被杀一案。就变得不再淡定的夏侍郎一直在公事房里等消息,当皮桓风风火火地冲进公事房,把这个判决结果禀报夏如后,夏如一时忘形,竟然揪下几根胡须。
老夏气极败坏地道:“遥儿这是在玩火!”
逡巡在大堂外面一直等候消息的令狐狱也一溜烟儿地跑回去,把遥儿的判决报告了崔良玉,崔良玉听了惊怔半晌,才愕然吐出一句话:“她这是玩火自焚!”
崔良玉在房间里急急转悠起来,遥儿要发疯,要自取灭亡。他自然乐见其成,可是他要把这天烧出一个大窟窿,谁替他去堵?到那时长史完蛋大吉,岂不是他崔郎中替人揩屁股?
三法司中。如今以寇卿宫的实力最弱,虽然俊下臣已经垮了,可是御使台的余威一时还未能散去,上卿院本来是跟寇卿宫同气连枝,联手抵制御使台的,如今遥儿一出手直接把御使台和寇卿宫全得罪了。这……
崔良玉苦思良久,觉得该未雨绸缪,早做准备,便想去见夏侍郎,与他商量出个对策来,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谁知他到了夏侍郎的公事房,却见室内空空,崔良玉向夏侍郎处的书吏问道:“侍郎去了何处?”
那书吏恭敬地答道:“侍郎偶感不适,回府歇息了。”
崔良玉“哦”了一声,转身要走,书吏又道:“好教郎中知晓,侍郎已派人去凤阁告了假,大概明后几天也不能来了。”
崔良玉呆了呆,在心底狠狠地咒骂了一句:“这只老乌龟!”
……
次日一早,适逢寇卿宫旬会。
夏侍郎不在,寇卿宫里头就属遥儿职位最高,所以这旬会由她主持。
遥儿的公事房里还是头一回这么热闹,几位郎中都来了。
孙亦可和严禾姒是最先到的,虽然说遥儿现在这样子有点疯狂,不过反正牵连不到他们,两位郎中毫无压力,既然已经向遥儿示好了,在她垮台之前就继续捧场吧。
皮桓是第三个到场的。夏侍郎“生病”,就表示他这一派将彻底袖手,由着遥儿折腾。所以皮桓不置可否,也谈不上冷遥儿的场。
崔良玉的签押房就在遥儿的对面,咫尺之隔。却是最后一个到的,遥儿不为己甚,等他坐了。这才清咳一声,道:“侍郎身体不适,已向凤阁告了假。侍郎不在的这几天里,就由小女子主持寇卿宫事务。今天是旬会,韦司吏……”
韦春春会意,马上拿起卷宗读起来,遥儿特意把自己昨天所处理的两桩案子放到了最后,等到前边几桩案子都议过了。韦春春提起她昨天刚刚处理的两桩案子,公事房里马上静了下来,只剩下韦春春琅琅的声音。
等韦春春说完。遥儿道:“对于这两桩案件,诸位郎中有什么看法?”
皮桓、孙亦可、严禾姒不约而同地看向崔良玉,崔良玉眉头紧锁。沉吟半晌,缓缓说道:“长史是否……再慎重一些?”
遥儿笑吟吟地道:“崔郎中以为,本官所判,有何不妥?”
崔良玉再度沉默,沉默半晌,苦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
遥儿笑道:“既然无话可说,那就这样通过了!”
众人还是无语,遥儿拍拍手道:“好啦,诸位郎中都回去吧,夏侍郎不在衙里这几天,咱们得把这寇卿宫维持好了,免得侍郎回来寻咱们的麻烦,哈哈,这就请回吧!”
皮桓和孙亦可、严禾姒并不多话,起身向他拱拱手,便无言地离开了。崔良玉却依旧坐在那儿,一脸阴沉。遥儿盯了他一眼,问道:“崔郎中,莫非还有话要对我说?”
崔良玉犹豫片刻,缓缓说道:“某当年,曾经审过一桩案子。”
“哦?”遥儿眉锋一剔,缓缓坐下。
崔良玉眯着眼,也不看遥儿,只是盯着对面那根厅柱,悠悠然道:“那时候,崔某正在胶郡做判官。有一次,两兄弟到衙门里来打官司,却是因为老父过世,兄弟两个要抢父亲留下的那幢豪宅。
那兄弟两个,一个是老翁前妻所生,一个是续弦所生,都是嫡子,各有道理,清官难断家务事啊,那时陈某也是年轻,面对这样一桩案子,一时竟然无法判得清楚。那兄弟两个便天天都来衙门里争吵……”
崔良玉吁了口气,接着说道:“两兄弟吵红了眼,一来二去,形如寇仇。以致互相攻讦,口不择言,结果在言语之间,竟然渐渐露出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虽然他们说的并不多,却被某听出了蹊跷。”
遥儿是个很合格的听众,马上接口问道:“什么秘密?”
崔良玉道:“原来,他们那过世的老父,却是当地一个有名的大盗团伙的头目,他们家里资财巨万,自然都是凭此不法手段得来的。结果……,那幢大宅他们自然都没有得到,不但大宅没有得到,他们的一切都没了。”
崔良玉呵呵一笑,抚须道:“长史,你可知道某因何从胶郡的一个小小判官调进了京城,调进了寇卿宫,一步步走到今天?就是因为……某破了这桩大案!”
崔良玉缓缓站起来,深深地望了遥儿一眼,微微一拱手,若有深意地道:“长史,你好自为之……”
遥儿站起身,目送他走在门外,却也微微一笑:“倒是一个妙人儿!”Lxh211
☆、第310章 两方斗法
第二日一早,田七娘开大朝会。
上卿院卿尤泽恒率先出班,弹劾寇卿宫司刑长史遥儿。
慷慨激昂,抑扬顿挫的声音在万象神宫里清晰地回荡着:“……今告事纷纭,虚多实少,恐有奸佞隐匿其间,或离间君臣、或横行不法、或为一己之私操持国器,臣为大王忧,安能坐视!
古者狱成,公卿参听,王必三宥,然后行刑。今者狱官单车奉使,独断专行。如此,则权由臣下,绝非审慎之法,倘有冤滥,大王何由得之?以一狱官而操生杀之柄,窃人主之威,国之利器,绝非国之幸事,如此轻假于人,必为社稷之祸。
寇卿宫长史,假民意以自重,藐上卿院之威严,专权擅断,轻决生死,有罪无罪,一言而决!臣以上卿院卿,蒙大王信赖,勘断狱事,即已闻水,不敢不报。然则,复审之权在寇卿宫,臣亦无可奈何,唯有上达天听,恳请大王决断……”
上卿院卿以九卿之尊,在金殿之上洋洋洒洒数千言,慷慨陈辞,弹劾寇卿宫,上卿院终于向寇卿宫开战了!
御使左丞万国俊听上卿院卿皇普英说罢,立即再上一本,弹劾遥儿,言道:“寇卿宫长史遥儿以国之利器邀一己虚名,妄断公案,混淆国法。御使台既负监察百官之责,不敢不克尽职守。
先前,上卿院严苛峻法,判处常家小儿死刑,枉顾民意,故御使台弹劾之。今寇卿宫长史遥儿矫枉过正,为求一己虚名,邀宠于民意、凭恃于民意,轻言生死,判常家小儿无罪,视国法为儿戏。故御使台一并弹劾之。伏请大王圣裁,以示我朝慎恤刑狱!”
御使台也向寇卿宫开战了,与此同时。他们也没忘拉上上卿院,同时向上卿院和寇卿宫开战了!
至于寇卿宫么……
那位泥菩萨夏如突然“生病了”,所以并未上朝。因此寇卿宫无人在朝堂听参,自然也就无人应答。
女王田七娘听罢上卿院和御使台的奏本。并没有当堂予以决断,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老妇知道了!”
因为寇卿宫没人在场,不能当场反驳,两人只好暂且退下。
朝会一散,三法司正式开战的消息立即在朝野中传播开来。对此。百官是乐见其成的。毕竟三法司执掌的不仅是天下百姓之法,他们同样要受到三法司的制约,一个彼此制衡、互相敌对的三法司远比一个抱成团的三法司更受他们欢迎。
遥儿也于此时正式进入了百官的视线,不过因为她妄图以一己之力挑战上卿院和御使台,而且寇卿宫内部也没有甚么人支持她,所以百官并不看好她的结局。
万国俊刚刚回到御使台,侯思止、卫遂忠、黄景容、吴让、苏长凤等俊下臣留在御使台的主要班底就全部赶到了。
侯思止怒气冲冲地道:“万中丞!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等向上卿院发难。今有寇卿宫附和我御使台之意,正是我御使台趁胜追击,扳倒上卿院,重振御使台声威的好机会。你为何不与我等商量,便擅自作主,把寇卿宫也当成了对头?”
苏长凤阴阳怪气地道:“俊中丞暂时贬放地方,御使台暂时交由国俊兄掌理。是这么回事吧?中丞走的时候再三嘱咐,我等有事要公议而行,万事小心,窥伺机会,以便我御使台能东山再起。俊中丞言犹在耳,万中丞便开始独断专行了?”
万国俊虽然智计百出,心思狠辣。不过他不是那种有魄力的领袖人物,所以一直甘居幕后,充当俊下臣的军师幕僚。俊下臣被贬放时,手底下这些人手段固然狠辣。却也真难找出一个能统领全局的人物,蜀中无大将,他只好把万国俊勉为其难地捧出来。这些御使台的酷吏,其实心底里对万国俊是不太服气的,自然就缺乏应有的敬意。
万国俊听了这两个人一阴一阳的指责,羞怒地道:“当时情景。万某哪有时间与你们商量?你以为那老匹夫当真只是弹劾遥儿么?他说什么‘古者狱成,公卿参听,王必三宥,然后行刑。今狱官单车奉使,独断专行。如此,则权由臣下,非审慎之法,国之利器,轻假于人,恐为社稷之祸。”
万国俊把书案狠狠一拍,道:“你们听听!这当真只是弹劾遥儿么?他这是挟带私货,意在我御使台啊!如果大王采纳了他的这些建议,于寇卿宫而言,不过是倒了一个长史,还有什么损失?可我御使台监察百官兼可审判、甚而可以当场打杀五品以下官员的大权也就完了!”
卫遂忠书读的不多,人倒不蠢,一听他点破那的潜台词,不由怵然道:“好阴险的老家伙,他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啊!”
万国俊看了他一眼,欣慰地道:“卫兄果然机警!不过还不止如此呢,咱们弹劾上卿院,理由是什么?理由是上卿院量刑太重,常家小儿应该罪减一等,挟此声势,籍此民意,只消此案能按照咱们的主张办了,三法司中,咱们御使台就能压他们一头。可是遥儿怎么判的?”
万国俊顾盼左右,见大王都有些茫然,便愤愤然地道:“遥儿判的是无罪开释!无罪开释啊!你们明白了么?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们还不明白?”
众酷吏面面相觑,思忖良久,黄景容眼珠转了转,突地恍然道:“啊!我明白了!寇卿宫如果顺从它上卿院的意见,咱们就可以连他们一块告!如果寇卿宫顺从咱们御使台的意见,那咱们就稳压上卿院一头,还可以把寇卿宫拉过来为我所用。可是如今遥儿貌似是与我上卿院站在一边的,可是……可是……”
吴让听到这里,终于也明白过来,接口道:“可是,他比我们更胜一筹啊!我们要求对常之远罪减一等,她却判了个无罪释放!如此一来。马上就主客易势了,现在不是她顺从咱们的意见,而是咱御使台成了跟在她屁股后面摇旗呐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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