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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染春秋-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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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春台上,置了几张铺了锦褥的竹榻,郑安易身着绯衣,懒洋洋地半躺在榻上,旁边各有一名小宫娥,使那纤纤素手剥好了荔枝递到他嘴里,另有小宫娥托着银盘,专门负责接他吐出来的荔核。
    郑安易正怡然自得,忽见田七娘回来,连忙起身,搀住田七娘。田七娘见到这可爱的少年,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模样。
    郑安易察颜观色,小心地问道:“圣人今儿在朝上可是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么?”
    田七娘道:“还不是御史台那班混帐东西!哼!一群目无君上、无法无天之辈,还有什么胆大包天之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呢?”
    田七娘目中闪过一丝厉色,吩咐道:“御使台离京公干人员,大负圣望,个个该死!小郎,这件事,老妇就交给你了!”
    郑安易的眼角飞快地掠过一丝喜气,连忙应道:“是!圣人说谁该死,那谁就一定该死,这件事,圣人就放心地交给我吧!”
    郑安易可与穆上玄不同,他是真正的世家子,自然有大把的人脉可用,以前他是没有机会,如今得了圣宠,很快就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一方势力。所以,田七娘才可以把这件事交给他去办,而他在操办此事的过程中,自然也可以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势力。
    小郎君心中欢喜,忙把田七娘扶上竹榻,又抢过小宫娥的活儿来,亲手剥了荔枝喂给她吃,你一句甜言我一句蜜语,哄得老太太渐渐露出欢喜之色。只是,田七娘眉宇间隐隐有一丝疑虑,却始终挥之不去。
    郑安易看在眼里,忍不住又问,田七娘笑吟吟地捏了捏他的脸蛋儿,说道:“小东西,知道你孝顺,不用问啦,这件事儿,你帮不上忙。”
    田七娘说完,就着张昌宗的手吃下一颗荔枝,轻轻靠在竹榻上,一边品味着那甜丝丝的汁液,一边回想起方才在大殿议事的经过,花白的眉毛微微地一皱:“姜德胥如今一呼百诺,有些……权高震主了……”L

☆、第385章 浮出水面

御史台在中南、东南、西南地区掀起的这场轩然大波,又将在整个大齐王朝掀起多么大的政治风浪?
    风无形,云无相,世事无常。
    焉知她这一脚,不会踏进一个更复杂、更危险的漩涡呢?
    临安,到了。
    酒旗飘摇,胡姬身着异域风情浓郁的民族服装,热情地向你招着手,当你从她们身边走过去,她那妩媚笑靥上醉人的蓝色美眸,高耸酥胸上幽深的乳沟,混合着店里飘来的醇酒的香气,还会在你的脑海里飘荡不休……
    那异域美人儿的风情尚未挥去。迎面又有两位戴着“粒щx”的少妇姗姗而来,后边跟着两个青衣小婢。一顶带檐的帽子。从少妇帽沿上一直延伸到膝部的薄薄黑纱,将整个人都笼罩其间,身姿袅娜,风情无限。
    与那卖酒的胡姬相比,这种富有古风的妇人打扮,别有一番味道。
    乐器店、书店、珠宝店、彩缬铺、酒肆、粥饼舍,鳞次栉比……
    街头上不只有齐人,还有突厥人、回纥人、吐火罗人和粟特人,甚至昆仑奴、高丽婢,波斯胡、裸林邑、番僧、道人等等,形形色色,好象整个世界都浓缩到了这里。
    ……
    梳妆台前,一个侍女站在穆夫人身后,为她梳理着光可鉴人的长发。
    寝室里帏幙帘榻,焕然夺目;妆奁衾枕,亦皆侈丽。六扇镶金嵌玳瑁螺钿的玉石画屏后面,就是一架流苏披垂、帷幔高挂的巨大胡床,床上被褥香软、绫罗生光。
    一架紫檀木的五屏云纹梳妆台上,置着一口菱花玉珠铜镜,正映着穆夫人那张妩媚动人的面孔,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穆夫人睇着镜中,从她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见从屏风边上反映到镜中的一个人影。
    那人头戴折上巾、身穿交领长袍,躬身而立。是个男子。这个男子正向穆夫人禀报着:“御史台的人一朝出京,得志猖狂,在剑南道、黔中道、岭南道先后逼反了乌蛮、白蛮、谢蛮、俚僚。
    如今这些土蛮首领齐至京师告御状,他们不但告了御史台。索性连派驻这些地区的流官也一并告了,告他们贪婪成性,告他们尸位素餐,女王勃然大怒,现已令政事台彻查此事……”
    穆夫人静静地坐着。一边听他禀报,一边随手打开了镜奁,梳妆台左侧的门儿无声地开了,里边滑出一个木制的小侍女,头挽螺髻,双臂前托,手中捧着面巾、妆米分、眉黛等物。
    穆夫人从小木人手中拿过一盒妆米分,听他说到这里,手忽然停住了。她颦眉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也就是说。蛮郡、岭南郡等边郡,将会有大批的官员要被免职了!”
    离姜摆摆手,身后的小侍女便停下手,退开一步。
    穆夫人长发披肩,在室中缓缓踱起步来:“御史台经此一事,彻底完蛋了,与御史台有所瓜葛的官员也会跟着倒霉,各边郡的官员将会更换一大批人,朝里面势必也会有大量的职位空缺……”
    离姜的目光闪烁着,渐渐变得明亮起来:“难怪一向不大露面的安轲会邀我赴宴。呵呵。怕是也与此事有关!”
    穆夫人霍然转头,凝视着他道:“朝中现在有什么动静?”
    那人欠身道:“田承乾、田三思正在到处活动,不过他们对边荒之地兴趣不大,只是想利用一个交易。从其他派系手中换取更多的朝中空缺,留给他的人。
    另外就是,郑安易和张昌宗兄弟,业已听到风声。试图从中获利,不过他们对京城以外的官职同样兴趣不大。打的主意和田三思、田承乾一样,也是想利用帮助别人争取地方官位的方式。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
    穆夫人皱了皱眉,当初王储之位行将不保,她献面首于母亲,虽然籍由郑安易的说和,暂时保住了王储之位,却没想到此人并不甘心做一个面首,他对权力也是如此的热衷。
    这个苗头令她很不舒服,不过他的势力现在还有限的很,穆夫人也不觉得这对面首会成为她的心腹大患。所以心中虽然有些不悦,倒也没有生起再树一敌的念头。
    穆夫人想了想,又问:“姜德胥难道没有什么动静吗?”
    那人道:“姜德胥如今正召集寇卿宫、大理寺和御史右台的人,彻查边州流官不法之事,倒未见他有何动作。”
    穆夫人微微一笑,道:“是了,他们近水楼台,自然不急!”
    ……
    在一座幽静的后宅一座宽敞的厅堂上,出现了十几位客人聚集一堂的盛况。
    厅堂布置的并不奢华,却很干净、素雅。
    客人们没有穿着锦绣华服的,衣服色调朴素、干净舒适。从这些客人们落座的位置来看,更是透着些古怪,这些客人大多是七老八十的老者,偶尔也有一两个壮年和青年,可是他们落座的顺序,却并没有一定之规。
    这些人未必全是有爵位在身的人,也不是做官的人,那么就座的顺序就应该按照年岁的大小,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一个四旬左右的中年文士就坐在上首第四席,而第六席上更是一个看起来刚及弱冠的俊俏青年,可是在他们左右参差坐下的却都是白发苍苍的老者,真不知道他们是按什么规矩落座的。
    这些人都是一几一席跪坐于地,哪怕是一个白发老者,都是颈项笔直、腰杆挺拔,坐得极为精神,显然对于坐卧行走,他们自幼就受过严格的训练,早已养成了习惯。所以他们的言行举止,骨子里便透着一种尊贵与雍容。
    这样一些人,大部分又是常年不在外面走动的,整个临安城里已经很难找得出一个能把厅上所有人都认全的人,如果能有一个人真能把这些人认全,怕是要为之惊叹不已,因为在座这些不起眼的老头子、壮年人和少年人,已经集中了全部姬地豪门的当家人。
    这些人聚在一起,所谋当然是大事,府内外。一连三条巷子之内,全都布满了他们的明哨暗哨,就连一只苍蝇都休想飞进来,又怎么可能有人看到他们的聚会。
    看来他们已经谈了很久。现在进入了短暂的沉默期。
    过了一会儿,坐在最上首的一位白发老者缓缓地道:“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努力夺回,本应属于我们却已被我们失去的东西!可惜我们费尽力气,渗透一批。便在政争中损失一批,迄今毫无成果。”
    老人的声音苍老而嘶哑,但是没有人敢把他看做一个垂垂老矣、没有力量的老人,他的声音依旧有力,目光依旧像鹰鹫一般锐利。
    他冷冷地扫了左右一眼,加重语气强调道:“这是我们复兴的一个机会,一个难得的机会!或许……也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他没有说太多,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大家应该明白他的意思,这个机会既然对大家这么重要。那么不管谁从中获得的利益多一些、谁获得的利益少一些,大家都应该全力以赴,如果有谁因此而心生他意,那就是大家的公敌。
    坐在第二位上的清瞿老者轻轻咳了一声,朗声说道:“老夫当年游东海,曾于蓬莱海滨,见渔夫捉蟹。蟹有八足,又有双螯,那柳条儿编的篓子并非没有借力之处,蟹是可以爬出来的。
    可是奇怪的是。渔夫捉第一只螃蟹时,要盖上盖子防止它爬出来,等捉的蟹子多了,却连盖也不用盖了。老夫当时还是个少年人。好奇之下,便去请教渔夫,渔夫笑答:‘哪只蟹子想要爬出来,自有其它的蟹子攀爬其上,它们一个也爬不上来的。’老夫仔细观察,果然如此!”
    他说到这里。声音顿了一顿,笑笑道:“公的意思,我想大家都明白了。希望大家能够放下成见,放下一己得失,为我们共同的希望全力以赴!谁要是想做那只让大家谁都爬不出去的蟹子……”
    老者呵呵地笑了两声,声音里带起几分萧杀之意:“那……就是我们的公敌!”
    ……
    另一处亦是假山迤逦,曲廊飞檐,这是一座秀丽雅致的园林。这里哪怕是一棵小草都有斧凿的痕迹,任何一处都布置的别具匠心,安排的井井有条。
    厅堂很宽敞,因为只有一张几案,又显得很空旷,几案后面坐着一个人,三旬左右,轻衣软袍,相貌平凡,但是一双眼睛锐利有神,他头戴高冠,身穿宽带,宽坐于几案之后,颇有几分古周遗风的神韵。
    在他面前,长长的几案上摆满了佐料和食物:酱汁、蒜泥、芥茉、胡椒、芜荽、韮黄、葱姜等调料盛在小碟内,又有鹿脊、羊项、鸡舌、虾仁、驼峰、牛肉、蘑菇等各色食物,切好码片,状若花瓣。
    桌子中间有一只宛若青铜大鼎的式样古朴的紫铜火锅,锅中沸水滚滚,热气腾腾。
    一位身着素净的窄袖襦裙,腰里系一条短腰裙的柔媚少女,跪坐于几案一侧,正探身案上,一双纤秀如花的小手有条不紊地把一味味佐料投入沸水,又使一双象牙箸挟一片鹿肉,在沸水中稍一涮洗,便蘸了酱料盛进一只薄如蝉翼的兰花小碟,双手捧送到主人面前,动作优雅之极。
    那位高冠博带的男子并没有看她递来的香气四溢的食物,而是微微侧着肩膀,一手托着下巴,正倾听堂上躬身站立的一人说话。
    “遥儿已经到了临安,此后再无动静……”
    高冠博带的男子挟起那片涮鹿肉添进嘴里,细嚼慢咽一番,将鹿肉咽下,这才缓缓冷笑了一声,道:“遥儿!她既然回来了,那就死期到了!”
    微微欠着身的人迟疑着问道:“大公子不是就在临安么,此事是否与她商议一下再说?毕竟,这遥儿是一个朝廷命官!”
    男子冷冷看了他一眼,笑道:“区区一个寇卿宫长史,只要让她死得没有破绽,能出什么问题!难道这件事,我还做不了主吗?”
    那人脸色一变,不敢多说,连忙躬身道:“是!”
    “遥儿!”
    高冠博带的男子停下象牙箸,脸上露出忿恨之色:“若非是你,吾家玉衍岂会轻易落败!
    他的眼睛慢慢抬起,森然道:“你去安排吧,我想尽快听到她的死讯!”
    那人没再说话,只是深深一揖,悄然退了出去。
    打发那人离开,男子便专心吃起东西来。他吃东西时很仔细,细嚼慢咽,就像在写一篇字,非常的耐心专注,而且在进食的过程中绝不说话。
    旁边的小侍女涮好鲜肉,蘸好酱料。再递到他的面前,平常人这么吃饭大概会感到很不耐烦。但是这位公子哥好象早已经习惯了这样进食,再加上他用餐的度实在不快,所以侍女涮肉、蘸酱料的过程也很从容。
    这时,又有人被引进了大厅,于是,公子哥又放下筷子,他没有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的习惯。
    这是一位客人,严格来说,又不是客人,而是一位生意人。
    这位生意人贩卖的商品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人!
    他是一个奴隶贩子,临安城里最大的奴隶贩子,凤翔。
    凤翔的身材不算魁伟,甚至有些羸弱,脸上始终挂着一种很卑微的笑容,可是谁都知道他的凶狠,能在临安成为数一数二的奴隶贩子,没有一点真本事,如果镇得住手下那班阴狠狡诈之途?
    但是现在他脸上谦和卑微的表情却是自内心的尊敬,因为他眼前坐着的这位公子姓欧阳,这是一位真正的世家子弟,拥有庞大力量的人,凤翔在这位公子面前,连给人家舔脚趾的资格都没有。
    凤翔未语先笑,谦卑地向这位欧阳公子弯下腰去。
    凤翔的奴隶来源很丰富,不管是西域草原上的马匪,还是东海、南海的海盗,都与他有着密切的联系。所以,东狄的战俘、西蛮的破落贵族、新罗的少女,能够源源不绝地流入他的手中。
    凤翔经手的奴隶从来都没有齐人,因为贩卖国内的平民是违法的,风险太大,得不偿失。这些异族奴隶又极受豪门世家的欢迎,所以凤翔是一个合法的奴隶商人,因之也就成了豪门世家最受欢迎的一位商人,所以他才能在欧阳公子面前拥有一席之地。
    但是凤翔自打站在那儿,就再也不肯挪动一步,似乎生怕踩脏了人家的厅堂。他打起精神,向这位高冠博带的欧阳公子卖力地吹嘘起来,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的男子可是墨家宗老的嫡房子嗣,是他最大的买家之一。L

☆、第386章 无妄之灾

“欧阳公子,这一次小人手里有新运来的高丽、新罗少女三百人,娇艳美丽、性情温柔,而且个个能歌善舞,做贴身侍女、姬妾或者乐舞伎都是上上之选。此外,还有昆仑奴五百人,个个温驯耐劳,其中有九人水性奇佳。
    去年欧阳公子一时大意,不是在入水寻珠的游戏中输给崔公子了么,呵呵,只要欧阳公子从这九人中任选一人,相信其他几位就再也没人能胜得了您了。”
    入水寻珠是贵人玩的一种游戏,他们将价值千金的明珠随手抛进河水,然后让水性好的奴仆入水寻珠,谁的奴仆最先捞的上来,谁就算赢了,如果捞得慢或者干脆就找不到的,那自然就是输了。
    方才说起三百名新罗奴、高丽婢,欧阳公子还有些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一听他手中有水性奇佳的昆仑奴,便来了兴致:“好!这九个人,我都要了!”
    凤翔一怔,说道:“入水寻珠……有一两个水性奇佳的人就行了,何必……”
    欧阳瞪了他一眼,说道:“万一叫他们几个人把其他水性好的昆仑奴买走,如何就能保证我赢?这几个水性好的,我都要了!如此才万无一失!”
    欧阳坐直了身子,将那片涮鹿肉挟起来,细嚼慢咽了一番,抿了口酒。等到食物完全咽下,才又说道:“我的祖母大人寿辰将至,你从新罗、高丽女中挑选一百名最好的来,我要送去伺候祖母。”
    凤翔连声道:“是是是,欧阳公子要不要亲自看一下?”
    欧阳摆摆手,道:“不用了,又不是头一回和你打交道。你的眼光我信得过,除了那九个水性好的,你再选五十名年轻力壮的昆仑奴来。”
    “是是是!”
    “明天!”欧阳公子兴致勃勃地道:“把那九个昆仑奴带去曲江,我要亲自看看他们的本事。”
    如今已是深秋,早起的时候,草叶上会有一层白霜。山上的枫叶已经变成深红,曲江的水也开始变凉了。昆仑奴来自南方。并不适应寒冷的江水。但是他想在这个季节看看那些昆仑奴的水性,那些人就只能跳到江里去。在江底淤泥里寻找他投下的一颗明珠,搏他一乐。
    “如果他们的水性果然奇佳。我一定要把小崔他们找来,大家再比一场!”欧阳在大腿上拍了一下,兴冲冲地:“上一次把我极钟爱的一位西域公主都输给了他,这一次。我要把他最钟爱的侍妾赢过来,报这‘一箭’之仇!”
    凤翔满脸堆笑地恭维:“欧阳公子一定能得偿所愿!”
    欧阳哈哈大笑起来。在他眼里,杀死一个朝廷女官,似乎远不及一次投珠入水的游戏来的重要。
    ……
    泓牧园建在水上,填土为洲。洲上筑楼,自岸边至洲上,约有十余丈。引一道曲桥相连,桥上铺青石板。两边有雕狮虎猛兽的汉白玉栏杆,只及成人腰部高处,两侧还是江水,水中荷叶丛丛。
    遥儿把马拴在江边一株垂杨柳树下,信步向桥头走去。
    那片洲不小,打眼一看,至少五六座红楼,七八座亭阁,遥儿料想弥子暇不可能只在一处宴请客人,却包下整个泓牧园,那是暴发户烧包,却非世家子弟所为,可是弥子暇请柬上可未说明是在哪一处请她。
    收回目光,却见桥头有两个青衣小帽的小厮正在东张西望,遥儿心中一动,便走上前去,说道:“两位童子可是弥兄派来迎候的么?”
    “啊,正是!”
    两个小童忙不迭还礼,欢欢喜喜地道:“还请稍候,小的这就禀报公子前来相迎!”
    说完,一个小童便返身奔去。
    遥儿一听他们正是弥子暇派来迎候的,还以为他们两个引着,自己到洲上去就行了,不想他们郑重其事的,还要请出主人相待,便笑了一笑,停住了脚步,心中暗想:“这般拘于礼数、规矩,不知这弥子暇搞什么鬼。”
    遥儿想到这里,下意识地回头一望,只见一直辍在她身后的那两个牵马人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不觉便是一怔,若非她确信那两个人这一路确是亦步亦趋地盯着她行动,现在都要疑心是自己看错了。
    遥儿想了一想,却也不再去寻那两个人下落,此时在她看来,那两个人大概就是弥子暇派来的,如此一来,倒让她心中更加好奇,独孤宇如此种种,究竟意欲何为?
    长桥两侧江水中遍生芙渠,荷叶渐渐凋零。莲蓬脱颖而出,因为这片水域置于阳面,常受阳光照射,凋零的荷叶间倒有几枝晚生的莲花,或白或米分,依旧开得鲜艳。
    遥儿忽然发现一艘小舟,就静静地停在荷叶丛中,因为它始终一动不动,方才竟被遥儿忽略了。
    小船不大,仿佛一只独木舟,小舟尖尖如梭,一头站着一个赤着双脚、挽着裤腿、头戴竹笠、手提长篙的土衣船娘,另一头坐着一个月白衣裳的少女。
    少女坐在船头,小舟很浅,船头又狭长,远远望去。便如坐在莲丛中一般。在她旁边,正开着一朵并蒂莲花,娉婷的身姿、米分嫩的颜色,与那道纤细而充满灵气的身影相映成趣。仿佛那少女也是一朵初绽的莲花,白莲花。
    此情此景,堪可入画,遥儿不禁着意地看了一眼。
    清风徐来,荷花微掀、莲蓬摇动,荷花微微荡澜,水面稍生涟漪,也轻轻撩起了那少女的乌黑长发,遥儿这才发现那少女既未盘头也未梳髻,一头长发就用一条月白色的带子随意地挽在身后。
    风吹湖动,少女不动,虽然她的秀发飞扬,却始终给人一种静的感觉,静极了!
    少女正望着远方。身形有些慵懒,神态非常恬静,可遥儿一直注视着她,似也引起了她的注意,忍不住便回过头来,向遥儿这里望了一眼。
    远山影绰,碧水粼粼。
    身畔垂柳丝绦曼舞。舞得那水上的小船似乎也在动。可那少女依旧是静的,只有这回头一望,黑白分明的一双眸子与遥儿视线一撞。才让遥儿感觉到她在动。
    阳光映在她的脸上,雪白的脸蛋也似成了半透明状,乌黑的发、红润的唇、雪白的肌肤,这是一个极清丽的女子。
    遥儿微笑着颔首致意。这一刻,她只觉得似这般灵透纯净的女子。只应生在江南水乡,让一片温柔包裹,而不是置身于这样秋意萧瑟,荷叶凋零的画面中。可转念一想。又觉得确实再也没有更好的景致,能容纳并凸显她的清丽和灵透。
    她微微一笑之后便收回了目光,目光收回。便看到弥子暇带着那个跑去报讯的小童从小桥的另一端正快步走来。
    遥儿举步就要迎上去,才只迈了一步。便觉得有一种危险的气息。
    遥儿霍然转身,就发现四个魁伟的大汉,不知何时已经迫近桥头,正抱着双肩,目光不善地看着她。
    遥儿只看了一眼,就从他们的身法、脚尖的位置、抱肩的动作觉察出,这是四个相扑高手,恐怕技艺不会比穆夫人身边那八个技艺高绝的女相扑手差上太多。
    遥儿扬起眸子,看向那四个相扑手身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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