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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染春秋-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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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林府迎干笑道:“老管家怀疑她是骗子。已经派人去盯着她了。”
李羡诃童心大起,对安轲道:“要不要一起去瞧瞧那个来老夫府上骗吃喝的丫头?”
安轲掩口笑道:“老太公今日是寿星呢,这一出去,连寿袍也不穿,还不惊煞了阖府上下。”
李羡诃摆手道:“嗳!遥儿是晚辈,自然是在中厅或者前厅里待着,那些老家伙都在后宅里呢,外面的客人有几个识得老夫的?叫府迎头前带路,免得府上的人大呼小叫的瞎喳呼就是。”
李太公这样一说,安轲也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道:“好呀!那珂儿就陪老太公去瞧一瞧那个骗吃骗喝的丫头!”
老太爷要办寿宴,往来者不是高官权贵,就是清流士家,哪个肚子里也不缺油水,自然不可能像寻常人家一样摆开流水席,大鱼大肉的供人吃喝。
来赴宴的人,目的也不在于此,除了向李家示好,这些赴宴者更主要的目的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多结识一些上流社会圈子里的人物。多识一人便是一条人脉,这可是金钱买不来的。
因此整个前厅和中厅包括两厢的院落,并没有一桌一桌的酒席,只是在不碍事的地方摆上几张几案。上面放一些酒水、瓜果、奶制品和一些冷拼,真的有人腹饥口渴时可以就地取用,填填肚子。
因此,漫步厅内厅外,树下花丛,处处可见三五成群的人或据席而坐、而比肩而立。言笑晏晏、和声交谈,气氛优雅、斯文的很。
遥儿在人群里转悠了半天,同她一样四处转悠的人不少,都是想找熟人攀谈的贵公子娇小姐们,或者对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犹嫌不满,想与名门攀附的官员和中等世家子弟。
因为目的不同,遥儿与这些人的表现就大不相同了,这些人是有目地的转,一旦找到目标,要么微笑着迎上去聊天,要么整一整衣衫上前见礼,自我介绍一番。唯有遥儿,谁也不认识,也不想刻意地与谁结交,所以东张西望的甚是悠闲。
至于沈人醉早就自动隐身了。
遥儿的这般表现看在暗中盯着他的李府小管事眼里,自然觉得老管家眼力不凡,这个女人确实可疑了。只不过,迄今为止,既没见她顺手牵羊摸走某位贵人的荷包玉坠,也没见她遇到什么单纯好骗的世家公子便上前搭讪,倒是瓜果、点心、拼盘一类的食物被她这一口那一口的吃掉了不少……
遥儿转悠了一阵,便在左跨园里停了下来。这里有一座大花圃,各色鲜花盛开。芬芳扑鼻,园中客人相对少一些,所以显得很幽静。
花丛中有一道长廊,人字坡顶,瓦当覆盖,每根枋梁上都绘有茂林修竹、花鸟虫鱼、山水云河,绚丽异常。长廊两端和中间建有四座八角重檐的亭子,大多都坐了人。高谈阔论,谈笑风生。
每座亭子最近处的那条围栏长凳上都摆放着许多酒水和食物。遥儿顺手取了一杯“仙果浆”,走到旁边,倚着一根彩绘的亭柱坐下,翘起遥儿腿,一边小口地抿着酒,一边悠然四望。
寄身于花丛长廊之下的,多是一些世家子弟,这些人有生有熟,有的是老朋友。有的是新认识,而且其中还有女子。
因为今日来李府祝寿的可不都是墨宗士族,还有临安本地豪门,墨宗门阀蛮风甚重,女眷抛头露面事属寻常。
如果有人携女眷来,这女眷和主人家的女眷又不熟,那么就可以不到后宅单独安置女眷的所在,而是随意在园中游走、落落大方地与人攀谈,这在当时并不是什么失礼的行为。
因为有新认识的朋友、而且还有女人,贵人公子小姐们便都力图在别的世家子弟面前展现自己的风度和素养。如此一来自然只能谈论风雅,而风雅之中,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最适合嘴上谈论的就是诗词了。
遥儿一边饮酒,一边听着旁边小亭中那些贵人们之乎者也地无病**,嗡嗡的仿佛一群苍蝇一般,甚觉无聊。
她今天来,只是因为受了李家的邀请,否则按照她的打算,是不会主动登门的。尤其是与弥子暇一番攀谈后,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与隐墨合作的新主意,更不急着主动与这些墨宗高层接触。
不过,她也知道李家既然记得他这号小人物,还特意给她下了请柬,就一定是有所用意,绝不会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贺客对待。
遥儿啜一口酒,暗暗思忖:“李老太公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不对呀,如果是这样,他不会挑在今日,今天他是老寿星,哪有闲功夫与我交谈。那么,就是想籍这酒宴,为我引见什么人,或者……把我引见给什么人……”
能到李家来的人都是拥有一定地位和权势的人,人脉也广泛,不可能一个朋友都见不到,所以少有一人闲坐的。那亭中散坐聊天的十几人中有一人偶然回头,看到遥儿这一个女子独坐,不免有些好奇。
真正的豪门公子千金很少穿金戴银打扮得像暴发户似的,此人从遥儿的衣着上可看不出来历,只觉这姑娘悠然饮酒,气度不凡,便起身走了过来。
这人姓王,叫王思聪,出身墨宗五大分支的王氏,自大周式微以来,王氏没落的厉害,当然,这个没落只是相对于其他几大分支而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他人眼中,王氏可依旧是高不可攀的人物。
不过因此一来,王家子弟就更低调了一些,而且放低了姿态,有意多结交一些豪门,籍以巩固王家的地位。她见此姑娘独坐,神态悠然,置身于众多世家子之间,毫无拘谨神态,料想是一位贵族千金,便想结交一番。
王思聪走到遥儿身边,微笑拱手道:“请教,这位小姐如何称呼?”L
☆、第396章 谈诗论道
遥儿正思索着这个问题,暗暗分析着李羡诃的用意,忽见人家彬彬有礼地攀谈,忙也起身还礼,道:“在下姜遥儿,不知公子是……”
王思聪一听姓姜,心中便是一动:“莫非是宗室?”
不过遥儿并未报她的出身,照理说家有郡望的都会自报家门,这倒不是世家子弟性喜炫耀,而是因为这是对家族传承的自豪和尊重。王思聪先就有些奇怪,再把遥儿两字连起来一想,陡然想起刚刚才听说过此人的名字,不由失声叫道:“啊!可是……寇卿宫长史?”
遥儿有些意外,没料到这人竟听过自己的名字,忙道:“正是!”
“啊……啊,久仰,久仰!”
王思聪本以为遥儿是一个世家贵女,却没想到是开罪了欧阳氏的遥儿,心中大失所望,言不由衷地说了几句客气话,便又拱手告辞了,其风度作派自然还是没得说,不过遥儿已经看出此人神情微现尴尬,似是看错了人,不由暗自好笑。
王思聪回到亭中把遥儿的身份悄悄一说,那亭中众人便纷纷向遥儿打量起来。欧阳氏家族全部退回祖地,这是何等大事,他们这些世家岂能不知。
因为欧阳氏的退出,各大世家得了更多好处,心底里对这个遥儿便不排斥,而且对欧阳家受到“小小损失”,他们还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念头,可那并不包括这些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后生晚辈。他们与欧阳难同为世家子,自然而然便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感觉。
遥儿一个寒门庶族女子,居然把燕国欧阳氏的嫡子整得灰头灰脸,连欧阳老太公都着了她的道,被迫返回祖地,这些墨宗的子弟觉得欧阳家丢了脸,就等于是他们丢了脸,望着遥儿的目光便有些不善。
遥儿来时以为李家也要大鱼大肉招待酒席的,所以空着肚子来的,结果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她从小过苦日子。饭量本来就大,一路零零碎碎吃的那些东西根本填不饱肚子。
如今见那长凳上摆着的食物之中,有一个摆成了园林别墅山水风景的的冷拼,样子挺招人喜欢。上面的食物也正合自己胃口,而那些世家贵人们高谈阔论的,根本没人取用,便毫不客气地端过来,好整以暇的吃起来。一边吃东西,一边继续想问题。
那几个世家女子见了遥儿这般作派,更见鄙夷神色,低低耳语一番,几个人便纷纷站起身,向遥儿走来。
“遥儿姑娘请了!”
几人满面春风地向遥儿打招呼,遥儿思路再度被打断,有些不悦地微微皱眉。几个女子视如不见,纷纷纷纷自报家门,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少女施礼道:“楚地王思乐!”
墨宗势大之时。这王氏聚居于楚国,所以才有这楚地王氏之称呼。
遥儿努力咽下那口味道极美的薰肉,扬眉睨了此人一眼,心道:“这人定是那王思聪的妹子了。
又有从三旬上下到十五六岁,玉树临风、容颜俊美的四姐妹一起拱手道:“燕地崔懿、崔涕、崔蒂、崔薇!”
众人一来,那气势便有些不善,虽然他们的微笑和风度无懈可击,可是终究是一群年轻姑娘,城府不深,那敌意藏得虽深。以遥儿的阅历还是马上就感觉了出来。
遥儿既知这些人不怀好意,连站起来见礼都免了,她懒洋洋地放下那盘被她吃空了的“曲奇”,淡淡地道:“怎样?”
自称崔懿的那女子含笑道:“今日你我同赴李太公寿宴。也算一场缘份,我看遥儿姑娘静坐独酌,未免寂寞。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们不妨就以这李府园林中一情、一景、一物或者寿宴场面为题,吟诗答对一番,如何?”
遥儿先是一愣,随即眉头一皱。淡淡笑道:“你们这些天之骄女,还能更无聊点么?”
崔懿愕然道:“吟诗作赋,乃风雅之事呀,怎么能说无聊?”
遥儿淡淡一笑,直接点破了他们的用心:“以风雅之物行不雅之事,卖弄一下诗文,显显你们的本事么?卖弄本领原也无妨,不过你们这些人自幼研究经义学问,与诗词之道也浸淫日久,料我遥儿绝不可能比你们造诣更深,便想以此驳我脸面,给你们欧阳哥哥出口气,这种法动,不嫌无聊么?”
这边一番对答,登时引起了另一座小亭中闲坐聊天的那群人注意,正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那边亭中坐着的乃是儒宗集团的一些高门大姓子弟。
那些儒宗子弟对这些墨宗子弟并不陌生,可他们并不认识遥儿,一见这些贵女们尽皆围着一个他们素不相识的年轻女子,登时好奇心起,不知此人是何方神圣,这些贵女主动巴结,她竟然还傲坐不起,于是也纷纷走过来。
这些人一围上来,远近散坐攀谈的世家子弟们也都好奇地跟了过来。
一时间,儒、墨两大世家集团的子弟尽集于此。
崔懿被遥儿一语点破用心,脸上微微露出尴尬之色,她勉强掩饰着窘意笑道:“你多虑了,我等只是想与姑娘吟诗答对一番,聊作排遣、以尽酒兴,至于欧阳世兄么……。呵呵,欧阳家是欧阳家,我们是我们,怎会替人强出头?”
遥儿“嗤”地一笑,接着崔懿的话碴儿道:“本姑娘的酒兴好的很,不需要诗词这等无聊玩意儿佐酒助兴,你若真想诗赋答对一番,这里的雅人多的很,也不必非得小女子应和。”
“诗词歌赋,怎算无聊?”
周围数十位世家子弟环绕着他,遥儿大剌剌地坐着,完全没有起身的觉悟,只是微笑摇头:“仓颉造字,本为记事。后人衍化,复有诗词以寄情怀,然则文字有限,怎能尽抒天地造化?此情此景当得意忘言,形诸文字,已是落了下乘,还不无聊么!”
这些世家贵女平素无事。专门研究诗词,自负造诣,料想遥儿难以敌得过他们,如今见遥儿巧言推辞。更加笃定她起了畏怯之心,崔懿笑道:“此言差矣,诗词大雅,咏物传情。怎可说是落了下乘。奴曾作过一首咏牡丹诗:‘倾国姿容别,多开富贵家。临轩一赏后,轻薄万千花!’姑娘以为,以此诗咏牡丹,不是相得益彰,更增情趣么?”
遥儿摇头,晒然道:“牡丹花大色艳,品种繁多。有似荷莲、有如凤丹,有的花瓣周密高耸形如皇冠,有的外白内红逐渐演化如雪映朝霞,其中美丽。一言难尽,妹妹你这首诗,只闻其贵,其他的什么都想不到。若说贵气,呵呵,谁不知牡丹富贵,多此一举!”
崔懿对这首诗极为得意的,却被遥儿贬得一文不值,脸色不由一变。
这时贵公子王思聪忍不住上前道:“姑娘大才,且再听听某这首《咏石榴诗》如何?”说完不待遥儿答应。便道:“蝉啸秋云槐叶齐,石榴香老庭枝低。流霞色染紫罂粟,黄蜡纸苞红瓠犀。玉刻冰壶含露湿,斒斑似带湘娥泣。萧娘初嫁嗜甘酸。嚼破水精千万粒。”
这些诗都是以前旧作,字斟句酌、反复修改过的,倒也算是一篇佳作。
遥儿还是摇头:“不好!有那功夫去品咂这诗,我不如亲自去看一眼那石榴花,亲口尝一尝石榴籽,酸酸甜甜。好不可口!”
王思聪脸都黑了,拂袖道:“俗人一个!”
人群后面,李羡诃和安轲已经走过来,恰也站在那里听着,听了遥儿的话,安轲忍俊不禁,悄悄掩住了嘴巴。李羡诃抚着胡须望着遥儿,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头。
郑宇方方正正的一张面孔,也是方方正正的一个性子,他对遥儿倒没有排斥之意,可是看遥儿对诗词之道不屑一顾,也有些不服气,便上前道:“郑某有‘咏竹’诗一首,请杨兄品鉴!”
“浓绿疏茎绕湘水,春风抽出蛟龙尾。色抱霜花米分黛光,枝撑蜀锦红霞起。交戛敲欹无俗声,满林风曳刀枪横。殷痕苦雨洗不落,犹带湘娥泪血腥。袅娜梢头扫秋月,影穿林下疑残雪。我今惭愧子猷心,解爱此君名不灭。”
“好诗!好诗!”
“言辞瑰丽,志向高洁!”
“意境……意境令人神往呀!”
遥儿还没说话,旁边便此起彼伏的唱和起来,看来这些人也怕遥儿继续贬低,先替郑宇造一造声势。
遥儿看着郑宇,呵呵笑道:“郑兄写这首诗,用了多长时间?”
郑宇一怔,他还从来没遇到有人问这个的。不过郑宇性情方正,有问必答,而且不想说谎,想了想,便坦诚地道:“郑某做此诗,先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写出了前面七句,后来字斟句酌,又修改了其中几个字,但是后面几句,一直没有感觉。直到一日酒后归来,月下独行于竹林之中,忽有所悟,回家后便一气呵成,写全了此诗。嗯,前后一共历时十日。”
遥儿摇了摇头,忱惜地道:“足下出身高门,先天就比别人高了一等,若花十天功夫做事,不知可以做多少于国于民于家有益之事,你却不思进取,大好时光,浪费在这些小道上面,着实令人惋惜!”
郑宇没想到这女子竟摆出一副长辈嘴脸,盛气凌人地教训自己一番,不由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
崔蒂道:“一派胡言!《尚书》有言,诗者言志。诗辞纯美,最近人性,不学诗,无以立。不知礼,无所措手足。孔夫子说,三十而立。就是说通晓诗经,始能得立。不学诗,何以言?”
遥儿不屑地道:“简直就是放屁!”
崔蒂愕然、勃然,大怒道:“你……你……一个女子怎可如此粗鲁、如此放肆!”
遥儿道:“你说不学诗,无以言。我这不是言了么?你长篇大论一番,我只答以两字‘放屁!’是你不立不言了,还是我不立不言了?”
遥儿缓缓站起,道:“诗词可以陶冶情操、精炼语言、又可助游兴、助酒兴、助乐趣,其作用也不过如此了,于治国经邦、天下黎民,实无半点帮助。你们出身世家。若有志于天下、有心于黎民,不知比别人可以多做多少事,可惜大好时光都被你们浪费于咿咿呀呀之中了。”
遥儿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又道:“你们咬文嚼字的时候,可知小女子已经为朝廷、为社稷、为天下黎民做了多少大事?不要说是朝廷官员,就是你们这些世家里掌事的长辈,且看有谁整天介在那无病**?”
遥儿仰天打个哈哈,道:“诗词本是微末小道,是我辈文人干政天下、经义立命、万民目标之外的消遣。诗词有则有之,无也无妨,不学诗,无以立,不学诗,无以言?哈哈,好大一个狗屁,还不如一口腊肉、一口馒头来得实在!”
遥儿大笑欲走,王思乐胀红着脸道:“不许走,你……这女子你侮辱斯文,你……”
“王二姑娘,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是你们非要拉着人家姑娘评论诗辞,人人自可尽抒己见,姑娘的言语虽然有些糙,我倒觉得大有道理呢,怎么就成了侮辱斯文了?”说话的这人二十出头,身材颀长,却是柳氏的柳御芗。他一直笑嘻嘻地看墨宗的笑话,此时见王思乐扯住遥儿不放,便为遥儿帮腔了。
柳御芗的妹妹柳依依站在旁边笑道:“是呀,我也觉得,诗词之道作为一种雅好,却也没有甚么,太过卖弄,甚至把大半精力尽付于此,那是舍大就小了。”
“是呀是呀,姑娘所言甚是,柳兄和依依姑娘所言有理!”儒门的世家子弟纷纷给遥儿鼓噪帮腔。
……
再说王氏现在正是韬光隐晦、积蓄实力的时候,因此王家子弟不想与儒宗作对,可是现在两大贵族集团的子弟正在激辩,阵垒分明,他们若不表明立场,能否得到儒宗的友情不好说,先就偏离墨宗圈子了。
因此,王家子弟如骑虎背,不能不所有表示。王思聪心念一转,便捡了个软枺樱蛎皇氯硕话阏驹谂员呖醋潘揭莸浠ハ啾绮档囊6⒛蚜恕
☆、第397章 考校开始
王思聪怒道:“遥儿,你巧言令色,不过是掩饰你不懂诗词的短处罢了,这样粗鄙的女子,我王家根本就不屑一顾,与你争辩都嫌失了自家身份。各位世妹,都算了吧,何必为了这样一个人伤了和气呢。”
遥儿忽地露出讶然之色,问道:“我没记错的话,足下是楚地王氏子弟,对么?”
王思聪冷冷地乜着她道:“怎么?”
遥儿微笑道:“也没甚么,本姑娘忽然想起,这俊下臣是你王家的女婿,许久不闻他的音讯了,也不知这位来县尉如今情形怎样,王兄可肯见告么?”
王思聪一听,一张脸皮登时胀得发紫,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俊下臣是谁?那是临安城里有名的泼皮,字也不识几个的粗鄙之人,而此人做了官之后,为非作歹、恶贯满盈,臭名更是扬于天下。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迫使王氏低声下气地把女儿嫁给了他。说起来,王家这个女儿,还是王思聪的亲姑姑。王家奈何不了他,可他却是栽在遥儿手里,从威风不可一世的御史中丞,一头栽到了一方县尉。
俊下臣本他强娶了王氏之女,基本上无人不知。王思聪方才那句话说的义正辞严、掷地有声,如今遥儿忽然问起俊下臣,无异于一记大耳光狠狠地扇在了王氏兄弟的脸上。
遥儿跟这些养在金丝笼里的世家子不同,不管是她的见识阅历、还是性情胸怀,从以往表现来看,沉稳老诚的很。可今日的遥儿放荡不羁,视名门如无物,再联想到她此前在芙蓉楼的咄咄逼人,李太公不禁大为不悦。
他此前所了解到的情况中,遥儿可不是这般狂放不羁的人物,此人表现,前后简直判若两人呐。李羡诃眉头一皱。忍不住说道:“这个遥儿,太也恣狂了。”
安轲看看众世家子争吵不休,激辩的、帮腔的、看热闹的搅成了一锅粥,不禁叹笑道:“太公。目中无人的该是贵门子弟才对吧,要说遥儿姐姐嘛,我只觉得……她挺能惹祸的!”
李羡诃乜了安轲一眼。冷哼了一声。这个小子一向目高于顶,性子很冷,想让他活泼起来颇为不易。难得的是他对遥儿却很是另眼相看,不知遥儿有什么特质,让他如此青睐。
李羡诃虽然活了八十八岁。但这世间事,有许多依旧是他无法搞清楚的,论身世地位,比遥儿高的安轲已不知见过凡几,论相貌气质,不用往远处找,眼前长廊中不逊于遥儿的就有四五个,那个崔懿面如冠玉。目似朗星,似乎比遥儿还要秀丽三分。可眼缘这种东西,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李羡诃唤过林府迎,低低嘱咐几句,便对安轲道:“看够了没有啊,咱们走吧!”
“哦!”
安轲微笑着瞟了遥儿一眼,便随着李羡诃缓步离去,两个李府家人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
“咳!你们在这儿大呼小叫的作什么?”
众人正转着圈儿地吵架,外边忽然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正在人群中蹙眉观看的一个中旬男子回头一看,不由轻啊一声。连忙让开一步,拱手道:“林叔!”林叔就是林府迎,论年纪,他才年过三旬。可是这个岁数相差无几的人却尊称他为林叔。
这人一向林府迎行礼,附近不管认得不认得林府迎的,都知道此人身份不俗,便为他让开了道路。林府迎瞟了一眼那几个犹自面红耳赤的世家子女,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今天是我们李家老太公过大寿,你们却在这里争吵不休。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礼数、所讲的斯文?”
王思聪知道此人应该是李家一位担着职司的人物,颇有地位,便恭声申辩道:“这位长辈,非是晚辈不知礼数,实是遥儿此人不恭。诗词大道,在其口中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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