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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染春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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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攸宜掩口轻咳一声,道:这个么,是关于裴纨上次对我说起的那个遥儿……
裴纨神色一紧,赶紧问道:遥儿?她怎么了?
田攸宜把他神色看在眼里,心道:看来裴纨很在意这个遥儿啊,莫非是裴纨的什么旁支别系的亲戚?
田攸宜暗暗思忖着,道:是这样,总管前番跟田某打过招呼,要把遥儿调进百骑,呵呵,裴纨如此吩咐,田某安敢不从啊……
裴纨道:不敢不敢,大将军客气了,某只是请托于大将军而已。说着,他仍目不转睛地盯着田攸宜,情知其中必有变故。
田攸宜清咳一声道:是这样,穆夫人不日就要下嫁我那三弟攸暨了,这件事裴总管也听说了吧?
裴纨轻轻颔首,道:是,此事我也听说了。说到这里,想起那位暴病而卒的李氏夫人,裴纨不由暗暗一叹。
田攸宜道:方才,田某在含元殿前恰巧碰到了离姜,离姜对田某提起,想把遥儿充入陪嫁之中。这个……田某想问问裴总管的意思。
裴纨一怔,问道:穆夫人想让遥儿做她的陪嫁?为何?
田攸宜道:公主性喜蹴鞠等游戏,而遥儿恰是此中好手,所以想把她讨过去。若是寻常侍卫,田某自然就送与她了。可这遥儿乃是受裴纨关照的人,所以……,呵呵,田某想问问总管的意思。
裴纨脱口道:不可以!
这句话一出口,裴纨就知道自己表现的太情急了,他微微低首,沉吟着道:哦!我是说……
裴纨急急思忖着,他若想保全遥儿,只消一句话,这个面子田攸宜就得给他,可这样一来,难免会让人怀疑他与遥儿之间的关系,而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是不能暴露的,裴纨可不想害了小娘子。
他眼珠微微一转,忽地计上心来,便轻轻抬起头,淡淡地道:遥儿一定要留在‘百骑’,如果大将军把她作为公主的陪嫁送出去,只怕大王……会不高兴的。
啊?
田攸宜矍然一惊,霍地抬头,便看到裴纨微微翘起的嘴角上似乎流逸出一抹神秘的笑意,田攸宜怵然心惊。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最可能的可能:莫非这遥儿是姑母的……
想到这里,田攸宜惊出一身冷汗,不由暗自庆幸不曾当面答应离姜,他赶紧道:啊!田某明白了!多谢裴纨指点!裴纨这番点拨,田某铭记在心,容图后报。田某知道该怎么做了。不多打扰总管。这就告辞,告辞!
田攸宜赶紧告辞离去,裴纨把他送到殿门口。看着他急急远去,把殿门轻轻地掩上,那抹笑意便从唇边消失了。
他蹙着秀眉仔细地想想,越想越是不安。穆夫人为什么想要遥儿为陪嫁?田攸暨所说的理由似乎说得过去,可是旁人不知道穆夫人对下嫁田攸暨的态度。他却是一清二楚,这个时候,穆夫人还有这个闲心?
……
此时,遥儿已赶到羽林卫的百骑所在。正式进行交接,她已经拿到军坊流宫调令了。
百骑是大王最为信赖的一支田装力量。事实上,在几年之后。禁军又发展出了千骑、万骑,其性质大同小异。都是证明他们更接近大王罢了。
而百骑明显是其中最核心的一支力量,他们在宫廷禁卫中的地位仅次于梅花卫。
这里军纪森严,虽然遥儿已经通过了外宫门的检查,在进入玄田门城楼,面见百骑旅帅时,依旧受到了严格的盘查。
遥儿的调令勘合检验无误之后,那守门的士兵乜了他一眼,一摆头道:跟我来吧!
遥儿跟着他往里走,沿着宽宽的石阶一步步上去,还没走到城楼上,后面蹬蹬蹬地又上来两个魁梧的大汉,看到那士兵领着遥儿,其中一人便道:张溪桐,这人是干什么的?
领着遥儿的那名士兵笑道:黄队正,程队正,这人是从内卫调过来的,马上就是咱们‘百骑’的人了。
哦?
那两人本来已经超过去了,听到这话却倏地站住脚步,方才问话的那位黄队正扭过身来居高临下地打量遥儿一番,轻蔑地道:内卫?这帮看门伺候人的里边能有什么人物也配入咱们‘百骑’,这样下去,咱们‘百骑’成甚么了?杂耍么!
遥儿看了这人一眼,身材不高,微胖,但是丝毫看不出臃肿的样子。平平无奇的面貌。微微不屑的神情,却自有一股凌然之气。旁边那人身材比他高一些,面容清瞿果毅。不似他的粗鲁,却有一些儒雅气。
禁军是大齐开国便成为大王亲军的一支田装力量,但是传到现在。这支军队已经换了好几辈人。为了保持他们的战斗力,让他们始终成为禁军中最精锐的一支武装,除了最好的装备、严格的训练,每当大齐发生战事时,还会从军中轮番抽调士兵,到战场上摸爬滚打,体验战场上的血腥厮杀。
作为精锐中的精锐,百骑的每一名成员都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睥睨之间。自然便有一种威势。然而遥儿在他的逼视之下,神态却异常的从容。
遥儿一样上过战场,一样杀过人。他上战场杀人的时候。可能比眼前这位黄队正还要小得多,何惧他的气势。面对黄队正的逼视,遥儿笑吟吟地道:英雄莫问出处,深宫内卫里怎么就不能有真正的血性儿女?黄队正,你这是以貌取人吧?
哟嗬!
黄队正瞪着遥儿道:你来劲儿了,小丫头,你挺狂的啊!看来你是有些出身来历的,我可先告诉你,不管你家世如何了得,在旁的禁军里边,你能得些照顾,捞些便宜,唯独这‘百骑’,你是想都别想,在这儿,都是靠本事吃饭。
遥儿不卑不亢地道:之所以到这儿来,就是打算靠本事吃饭的!黄队正所言,正合我意!以后如果有什么建功立业的机会,还望黄队正不要忘了小女子,相信不会叫你失望的。
如今同以前可不同,她对军伍仕途便认真起来,因为她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军伍之中,顶撞上司固然不妥,可是做一只温顺的绵羊更没出息,这是黄队正出言挑衅,她不能怂了。
黄队正气笑了,点着头道:好!好样的!嘴巴够硬,希望你的骨头也够硬!只要有这样的机会,黄某一定不会忘了你的!
遥儿微笑道:那么,就先谢过黄队正了!L
☆、第一百一十章 离姜智慧
黄队正哼了一声,转身就走,程队正一直微笑着打量遥儿,这时见黄队正快步离开,忙也跟了上去,低笑道:这小子我看着有些眼熟,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应该就是在蹴鞠场上大出风头的那个遥儿!
哦?遥儿?遥儿这个名字我倒是听说过,旅帅把他弄来干什么,咱们是‘百骑’,不会也要勤练蹴鞠,以后参加些劳什子的比赛吧?我去问过旅帅!
两人本已向城头侧面走开了,黄队正一扭身,又蹬蹬蹬地奔了城楼。
城楼里面,‘百骑’旅帅许良正在看着遥儿的调令,遥儿与那个叫张溪桐的士兵站在许良对面,黄队正与程队正忽然并肩走了进来。许良瞥了眼刚走进来的二人,继续把调令看完,嗯了一声道:嗯,既然是……
黄队正粗声大气地道:旅帅,我有话说!
许良道:你要说什么?
黄队正粗声大气地道:旅帅,这人是不是叫遥儿?
许良颔首道:不错,你认得他?
黄队正道:不认得!不过我听说过他,不就是在击鞠场上出了次风头么?旅帅,咱们‘百骑’是个什么所在,难道以后也是专事击鞠,只为搏贵人一笑了么?
许良皱了皱眉道:你在胡说些甚么,这调令是兵部勘合,咱们田大将军首肯的,有你黄旭昶多嘴的余地么?
黄旭昶把脖子一梗,道:我不服!咱‘百骑’的弟兄,拉出去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英雄好汉,在禁军里边只要一提起‘百骑’,谁不肃然起敬?咱们拎着脑袋浴血沙场拼出来的名声。可不能就这么毁了啊!
许良刚想张嘴说话,突地双手一放,啪地一个立正,双目直视,大气也不敢喘。
程队正发现有异,扭头一看,急忙也学许良。啪地一个立正。同时扯扯黄旭昶的衣襟。
门口,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响起来:非得上过战场。杀过人。才叫英雄好汉?依你这说,本将军不曾上过战场。杀过敌人。这大将军该换你来做才是!
羽林卫大将军田攸宜背负双手,从门口慢慢地踱了进来。
虽然黄旭昶只是个小小的队正,距田攸宜这位羽林卫大将军的职位差着十万八千里。但是‘百骑’毕竟是羽林卫最核心的田装力量,所以对这里边的人。尤其是担任一定官职的人,田攸宜都是认识的。
田攸宜横了他一眼。道:江遥儿蹴鞠大赛与公主殿下、仇大将军等人以七敌十,大败楚国,难道会不如你?
黄旭昶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田攸宜瞪着他道:你说甚么?
黄旭昶一抬头。大声道:卑职说,蹴鞠乃是小道,战场杀敌。骑射第一,箭术为王。比箭。她一个小丫头定不如我!
田攸宜大怒,刚要呵斥,遥儿微笑道:论箭,在下是一定不如你黄队正的。不过,什么本事都是练出来的,遥儿既然入了‘百骑’,就不会辱没了这个名号!
黄旭昶还没说话,田攸宜就笑容可掬地道:好!胸怀大志,本将军就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你们退下吧,本将军有事情,要吩咐于你们旅帅。
喏!
众人纷纷叉手行礼,退出城楼。
许良道:大将军请上坐,不知大将军有何事吩咐卑职。
田攸宜把他扯到一边,郑重地道:许良,我有一件重要的差使交给你!
许良面皮子一紧,正容答道:大将军请吩咐!
田攸宜道:这个遥儿,你要给我看紧了!
许良一怔,道:她有什么问题?
田攸宜怒道:有什么问题?我是说,你要把她给我照看好了,当眼珠子似的看着,可不许她出半点差错!
田攸宜心中一惊,这遥儿什么来头,怎么竟要大将军特意跑来下这样一个命令?他怔怔地道:这个……,卑职还是不甚明白,大将军是说,操练啊、差使啊什么的,都不要安排给她么?
田攸宜摇摇头,沉吟道:这也不妥,她本不必加入‘百骑’的,在内卫挂个差事舒舒服服,不过她既然要来,想必是喜欢行伍中事,小丫头,总有些无聊的天真烂漫……你不让她做事,恐怕她心中反而不喜。凡事,要多安排她去做!
那……
田攸宜瞪了他一眼道:笨蛋!这还用我教你?多派些人跟着,哄着她高兴,护得她周全不就行了?
是是是……
许良心里开始毛了,这人倒底什么来历,怎么连大将军对他也……
手底下有这么一个人,真是太拧巴了!
遥儿一行人退出城楼,黄旭昶气哼哼地看了遥儿一眼,拔腿就走,遥儿追上两步,唤道:黄队正!
黄旭昶扭过头来,凶巴巴地道:甚么事?
遥儿缓缓地道:蹴鞠场上的风光,卑职早就把它忘了,希望黄队正也能把它忘了!卑职一介平民,并非什么豪门大户出身,在宫里和军里,也没有什么靠山!请黄队正不要对卑职抱以成见!
……
穆夫人府,穆夫人接到田攸宜那封措辞很客气、语气很委婉,态度很坚决的拒绝把遥儿划入陪嫁的回信。倏地一下攥紧了手中的信,米分面一片铁青。
薛崇训一溜儿小跑地闯进花厅,一见母亲。便咧嘴笑道:阿娘,抱抱!
紧跟进来的老妈子一看公主脸色不好,赶紧追上来抱起薛崇训,哄着他道:小郎君,咱们去钓鱼去,好大好大的金鱼。漂亮极了!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阿娘抱……
穆崇训咧开小嘴就哭。被那老妈子急急跑出去了。
听见儿子哭声,穆夫人心中更是一阵烦躁,攥着回信的手砰地一下狠狠砸在案上。
室中侍候的下人一见公主大怒,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穆夫人气咻咻的。良久才定下心神,心中疑窦顿起:田惟良这三个儿子,田攸宜、田攸绪、田攸暨一个比一个懦弱,全都是谨小慎微,不喜欢得罪人的性儿,我只是向他索要一个陪嫁的田官,他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穆夫人慢慢蹙起蛾眉。起身踱起了步子。踱了一阵,缓缓站定,心中暗生计较: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田攸宜才不敢送我这个顺水人情!可是,对方是什么人?居然让田攸宜如此在意,甚至不惜得罪我?
穆夫人沉思良久,吩咐道:把两位大管事给我叫来!
旁边侍候的侍婢赶紧退下。不一会儿就有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急急赶来。
这个男管事身材不高,圆脸微胖。肤色白皙,颌下无须,天生的一张喜庆面孔,笑得一团和气。不过神色间总有一种油滑的感觉。那位中年妇人年纪虽已不小,身材业已发福,但是打扮的一丝不苟。举止气度却自有一种气度。
这两个人,正是穆夫人府的两位大管事。是当年穆夫人的陪嫁太监和宫娥,多年来已成为穆夫人的左右手。
大管事一般只有一位,但是穆夫人府极大,所以内事外事分成了两部分,有两位大管事。这个中年男子叫李译,是穆夫人府的外管事,中年妇人叫周敏,是穆夫人府的内管事。
二人到了花厅见过离姜,穆夫人道:李译,本宫知道你与诸豪门管事大多都有来往,姜成府和田承乾府上的管事,与你相交如何?
李译不知道穆夫人如此询问究系何意,只得小心地答道:奴婢盘算着与人为善,多交朋友,与咱们府上只有好处,所以平日里与各位权贵府上的管事们相处的还算不错。姜成府和田侯府上的管事,与小人的来往……还算密切。
穆夫人冷冷一笑。沉声道:如此就好,你去查一查,近来与姜成府上和田承乾府上往来密切的,都有哪些人!
李译连忙道:喏!
穆夫人又对周敏道:后天又到宫里采买的时候了,韦团儿必然出宫。你备一份厚礼,待她出宫之后,想办法送上礼物,结交一番。有些事,本宫需要从她那里打听打听!
周敏心领神会。连忙答应。
穆夫人道:好了,你去筹备此事吧,莫小气,团儿掌管宫中采买,油水十足,胃口大得很,寻常礼物。不会放在他的眼里!
周敏又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穆夫人又对李译道:管老狐回京了吧?
管老狐就是管伯,大齐官场上有种起绰号的风气,哪怕当朝宰相们,也都被人起了绰号。职位相当的或者稍低于他们的官员,甚至会当面喊他们的绰号。管伯在官场上很早就有两个绰号,与他为政敌的,称他无良老贼,关系不错的喊他老狐狸。
能做这等豪门管事的,耳目都灵通的很。若是只顾料理府上那点琐事,根本不可能做到大管事的位置,李译对朝中大事大多了解一些。一听这话忙道:是!管公已经还京。
穆夫人点了点头,道:你替本宫去下一道请柬,邀管老狐赴宴,请韦方质、韦思谦、王方庆几人一同来!
离姜所言这几位都是当朝的宰相,现如今管伯只是地官侍郎,比这几位的品阶要低一些。穆夫人却邀他为主宾,几位宰相做陪客。这固然是他面子大,不过他的政治慧眼却也由此可见一斑。
在这关键时刻,突然把管伯调回京来,穆夫人已经由这些举动准确地判断出,管伯必为宰相,而且……很可能后来居上,位列这几位宰相之上!
姜成好利,他突然跑去为自己说亲,必是受人所托。田承乾虽非庸才,但是与姜氏王族联姻,从而瓦解姜氏反抗力量,这种眼光,他没有,必然是有人为他策划。
穆夫人虽然不得不接受母亲的安排,但她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这口恶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她一定要查清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结交团儿,是因为她是田七娘身边的人。当然,要打听宫里的消息,想知道是谁在维护遥儿,向她的蜜友裴纨打听,就不用费这么多周折。
可是有些朋友,是君子之交,淡淡如水,离姜与裴纨相交多年,深知裴纨的秉性为人,裴纨这人,看起来温文有礼,待人如沐春风,最是善解人意。但在对待事物尺度的把握上,最有分寸。兼之为人谨慎,心思缜密如发,所以在母亲身边的这些年,任它朝堂风云变幻,他始终能从容应对。
这样一个人,如果自己冒然向他打听遥儿的消息,反倒被他揣摩出自己的心思来,没得让他看轻了自己。而如果遥儿的靠山真是来自宫里,恐怕裴纨未必会透露于她,而团儿则不同,一个好利的人,反而好对付一些。
至于宴请管伯,并且请其他几位宰相赴宴,则是穆夫人插手朝堂的第一步。
权力!他越来越觉得,权力是那般重要。受制于田七娘,受挫于遥儿一个小丫头,今日又受拒于田攸宜,让他对权力愈发地渴望了!L
☆、第111章 春心荡漾
管老狐狸回来了,一时在临安官场暗暗传播着。
管伯的府邸在尚贤坊,位于临安南城边上,距临安北城的王宫很远,一旦上朝的话,他就得起个大早,横穿整个临安城才行。
据说老管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置宅子,理由有三:
一是南城风光秀丽,环境清幽;
二是旁边就是伊水,临阁远眺,玉带环绕,心胸会为之开阔;
三是尚贤坊这个名字好,为人臣者,理当做个贤臣,这正是他为官一生的志向所在。
环境清幽确是不假,不到天黑,尚贤坊里就看不到人了,周围有大片的野草地、树林子,安全起见,不要说大姑娘小媳妇,就连在这儿卖菜做小生意的都收摊特别早。濒临伊水玉带环绕也是不假,只是一到大雨滂沱时节,伊水泛上岸上,管家也能在院子里捞捞河鱼什么的了。
熟知临安布局的人一语便能道破天机:这儿房子便宜。
这里的房子还真是便宜,在北城若是置一幢三亩地大小的宅院所花的钱,在这里能买一幢十亩地的宅院。管伯的府邸有六七亩大小,虽然也只是三进的院落,但每一进院落都特别的宽敞。
头一进院落侧厢客堂里,弥子暇正安闲地坐着,管伯穿着一身燕居常服,袍袂掖在腰带里,袖子挽着,头发松松地挽了个道髻,横插一根木簪,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啪啪地拍了拍手,好象上边沾着泥土似的。
那位与遥儿欧阳的绝色人妖又出现在了管伯这里,果然不是个普通人呀。
弥子暇微笑起身。瞧他这副架势,不禁拱手笑揖道:管公,这才刚刚回府,就忙叨着收拾菜园子去了?
管伯瞪起眼睛道:屁!老夫正忙着教训那不肖子。你跑来做什么?
弥子暇笑吟吟地道:管公还朝,理当拜望啊!以后还要你老人家多多提携……
管伯嘿了一声道:你还说,老夫终日打雁,反叫雁啄了眼睛。居然中了你的奸计。被你诳回朝来。你又打什么鬼主意了?
弥子暇笑道:其实管公应该清楚我的目的,我只想保家,而要保家。国就不能乱。乱世人,不如犬啊!所以,不管弥子暇的目的是什么,最终所能达到的结果。却是与管公不谋而合的,管公觉得晚辈说的可对么?
管伯瞪着他。目中渐渐露出一丝笑意,哼了一声道:你这只小狐狸!
弥子暇笑道:呵呵。弥子暇尝闻管公在朝,素有老狐狸之称,如此说来。弥子暇算是管公衣钵传人了。
管伯道:老夫有一个不肖子。已经快要被他活活气死。再有你这么个衣钵传人。那还活不活了?
弥子暇哈哈一笑,道:管公请上坐,晚辈与管公谈完事情马上就走。决不耽搁管公教训儿子!
管伯哼了一声,往席上一坐。说道:有屁就放,老夫忙着呢!
……
弥子暇在管府盘桓了三柱香的功夫,便即告辞离开。
弥子暇施施然地离开管府,从角门儿出去,门口正停着一辆清油车,弥子暇登上车子,他的夫人杨雪娆正在榻上懒洋洋地小睡,弥子暇也不吵醒他,向车夫吩咐一声,牛车便慢腾腾地离开了尚善坊。
牛车一路行去,进了毗邻南市的福善坊,停在一家卖杂货的小商铺前面。这家小商铺明面上卖些杂货,但是铺子里出出入入的总是有很多人,弥子暇没有下车,不一会儿功夫,就有一个三十六七岁年纪,身材微微发福的男人从铺子里出来,登上了牛车。
这人面目平庸,神情和善,正是遥儿曾经托他打听过姚金铃下落的耳目人赵逾。
赵逾看见弥子暇,欣喜中有些激动地道:三叔,你终于来了!
看不出,这弥子暇比他小着十多岁,辈份竟大了一辈。
赵逾说完,一转眼又看见坐在弥子暇旁边的杨雪娆,不禁一怔,奇道:这不是燕京升平坊当垆卖酒的那位……
弥子暇截口笑道:现在,她可是你的三婶!
哦?哦!
赵逾反应过来,忙向杨雪娆施了一礼,笑嘻嘻地道:小侄见过三叔母!
杨雪娆看见长安熟人,年纪还比自己大得多,被他这一叫,饶是一向泼辣的性子,也不禁脸上一红,有些羞涩。
弥子暇道:好啦好啦,先跟我说说你这两年在临安的情形,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一会儿还有事情要你去做。
赵逾敛了笑容,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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