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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染春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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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子暇道:好啦好啦,先跟我说说你这两年在临安的情形,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一会儿还有事情要你去做。
赵逾敛了笑容,在一旁坐下,对弥子暇认真地解说起来,除了讲了讲他这两年在临安发展的情形,也把他做耳目人期间打听到的一些比较特别的事情一一向弥子暇进行了介绍。
说到后来,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忙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有个人不惜代价打听姚金铃的事情,遵照三叔的吩咐,我对这样比较特别的人都很关注,所以特别地了解了一下她的身份,结果偶然发现,“姜公子”身边的沈郎君居然也在注意她。
弥子暇好奇地道:哦,此人是谁?
赵逾道:我不查时还真不知道,这一查来才发现,此人经历当真精彩。
赵逾把遥儿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弥子暇听完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当中。
杨雪娆瞟了弥子暇一眼,轻笑道:这位小娘子的事情,真比你以一介偏旁支子弟,力压嫡宗长子,执掌隐墨大权的经历还要精彩、还要风光呢!
弥子暇若有所思地道:这个遥儿很有意思……,你要多注意她,如果有机会,我想结识她一下!
赵逾连忙应道:是,那小侄专门安排几个人注意此人动向,有什么消息,会随时呈报三叔。
弥子暇点点头。两人又商谈一番。赵逾便告辞下车,牛车继续向前行去。
弥子暇坐在车中暗自思忖:难怪一向目高于顶的欧阳玉珩也会关注她,此人经历着实不凡。她是穆上玄的弟子,又与离姜并肩大败楚国,有一番香火之情,更与禁军中诸多将领结下交情……
弥子暇想着,目中渐渐放出光来,心道:若是好好栽培一下,就凭此女结下的这些人脉,还怕她不能上位么?此人……值得下大力气扶持啊,一旦扶她上位,来日必有厚报!
遥儿!遥儿!
弥子暇喃喃地念叼着,心中暗暗有了主意。
杨雪娆揶揄道:你这家伙又再想哪家的姑娘?瞧你这念念不忘的样子。
弥子暇回过神来,哈哈一笑。一本正经地道:竟然被你发现了!哈哈,看来我的妖娆很快就要变成旧爱了。
杨雪娆做出一副眩然欲滴的模样扭过头去。掀着帘儿往外瞅。道:奴家遇人不淑,你让我哭一会儿……
弥子暇眨眨眼道:怎么不哭?
杨雪娆扭回头来。向他扮个鬼脸,道:因为我忽然想通了。
弥子暇道:想通了什么?
杨雪娆道:我在想……我要是抢走你的新爱,该哭的好象是你不是我呀……
好强悍的话语,这大齐的女人果然不是吃醋的。
她懒懒地抻了个腰,把那胸腹腰臀的曼妙曲线展露了一下,瞟着弥子暇,妖妖娆娆。
……
杨雪娆与丈夫打情骂俏的时候,有位美丽的男子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袱,犹豫地站在史馆书房里,他先是把包袱藏到了插放字轴画轴的大瓮里,想想不妥又拿出来,塞到枕头下面,核计核计还是不合适。
斟酌一番又取出来,捧在手里四处张望,竟是不知该把它放在哪儿才好了。裴纨思来想去,最终掀开被褥,把它放到了被褥下面,重新铺平床榻,看看没有什么异状,这才松了口气。
裴纨回到外间书房,靠窗坐定,捧起一本书来认真地看起来,那书名赫然是:《合阴阳》
宫中藏书甚多,裴纨掌管文史,可以随意翻阅宫中各种孤本、善本与珍本,可谓博览群书,故而所学甚杂。不过有些实在没甚么兴趣或者觉得没有什么用处的古籍,他是不看的。
然而曾经觉得无用的书籍,却未必就真的没用。
此刻裴纨桌上就堆着一堆书籍,全是他特意从宫中里挑选出来的,什么《合阴阳》、《天下至道谈》、《抱朴子》、《玄女经》、《容成经》、《彭祖经》、《入内经》、《内宝经》等等……
这些统统都是讲述男女和合之道的房中术类书籍。
可怜的裴纨正在恶补性知识,刚过青春期的男子难免有些躁动,裴纨颇有种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的感慨。
凡将合阴阳之方,握手,土棺阳,盾村房,抵夜旁,上灶纲,抵领乡,盾拯匡,覆周环,下缺盆,过醴津,陵勃海,上常山,入玄门,御交筋,上喝精神,乃能久视而与天地牟。交筋者,玄门中交脉也,不得操之,使体皆乐养……
什么意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懂,我不懂的呀?
裴纨同学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那书,看得好不苦恼!又不能去向人请教,全靠自学和悟性。话说这种事儿全靠理论是不得的,需要实践,时间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这懵懂的男子正在恶补相关方面的重要知识,遥儿不知道,这一场“坏坏的危机”正向她逼近咯。L
☆、第112章 老妇金玲
再说说《合阴阳》这等极有趣的小人书。
那书上文字实在太过古拙,简练的要命,而且有大量的道家术语,即便是谙知房事的人若是不知道家术语的意思也看不明白,对一个毫无这方面知识的清纯小男子来说,任他如何绞尽脑汁的去想象,也想不出来那字意表现出来到底是个甚么场面。
此时的裴纨就像怀揣《九阴真经》的梅超风,明明手握天下第一田学宝典,偏是读不明白何为五心向天,啥是姹女婴儿。
这可真真的怪不得裴纨,莫说他不懂,就是许多成熟男人对这种事也是一窍不通。当年楚国翼人公把妹妹丹阳公主嫁给大将薛万,两人成亲几个月,也仅仅只是睡在一张床上而已。
翼人公见妹妹整日闷闷不乐,反复追问,弄清缘由,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只好把那呆妹夫找来,向他讲述夫妻之道。老薛却美不滋儿地向他夸耀:俺跟公主好的很,从来就没吵过架!陛下你就不用担心啦!
李世民被他噎得不轻,只好用鱼水之欢进行暗喻,老薛还是不开窍,无可奈何之下,堂堂大王,只好拉着妹夫跑去马廊看两匹御马交欢,这回够直接了吧?结果老薛还是不明白,李世民无计可施,干脆把驸马们都找来,召开了一场家宴。
家宴上,这位堂堂大王领着一帮驸马爷,在杯筹交错间满口荤腔,详细讲解,总算是把薛万这头蠢驴给弄明白了,他这才知道夫妻之间还要行房的。
裴纨固然聪明,于这方面却全无了解。他压根就没这方面的常识。他接触的就是案牍公文了,哪有接触这些有关男女之事详情的消息渠道。
是以裴纨逐字逐句地看那文字,反复揣摩想象,还是看不明白,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去看那春宫画儿。
这些宫中所藏的春宫画儿,每逢王女出嫁。都要有专门的女官领他们去一一阅览。进行讲解。裴纨自然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他刚把这些春宫画儿拿回来时就展开一幅看过了。只瞧了一眼就看见一个光溜溜的女人身子,羞得裴纨面红耳赤。赶紧丢到一边不敢再碰。
如今看书实在是看不明白,只好硬着头皮又打开那些画卷。这些画卷倒真是具体到了极致。有在椅上的、有在榻上的、有在园林之中的。有全裸的也有半裸的,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姿势更是五花八门。
裴纨一开始翻到一幅衣装整齐并无具体描绘的画卷,还看得一脑门问号。同书上读来的情节印证了一番,依旧百思不得其解。等他再翻开一幅叫他羞涩难禁的全裸画儿时。再联系书中所言,便渐渐明白过来。
裴纨强捺羞意,一幅幅地看下去。尤其是那些毫不遮掩,甚至于细致处描绘得淋漓尽致的画作。把个裴纨看得肉跳心惊。
男女之道,原来要这样子啊……,这样子好丑啊!这样子好奇怪!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啊……
那种感觉。很奇怪、也很难受……
这枚青涩的果子。渐渐染上了红彩,散发出芬芒。它快熟了!
……
此时。正是暮春的一个午后。
裴纨在深宫恶补着床第间的知识,遥儿正在天宫观里,向无量天尊顶礼膜拜。
她今天告了假,理由是要去白马观见见穆上玄,顺道回去照看一下自己的宅院。
穆上玄赏给沈人醉一所宅院,但那厮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这院子自然便落在了遥儿的头上。她其实也只去看过一次,三进的大宅子,有池有水有亭有阁,十分雅致的一处宅院,而且离南市不远,属于繁华地带。遥儿在这幢宅子里逛了一圈儿,把大门一锁,就再也没去过。
她说要去看望穆上玄只是一个借口,今天她要去找姚金铃,如果一旦露出什么马脚,有人怀疑到她的头上,有穆上玄在那儿搪着,摆脱嫌疑的机会就更大。
以前遥儿做事就很谨慎,现在则更为谨慎,因为她现在已不是只有报仇一件事,她如今已经有放不下的一些人儿。
遥儿先去了一趟白马观,结果穆上玄不在,询问之下,却是田承乾邀请穆上玄到宜阳女儿山游玩去了。遥儿只见到了留守在庙里的一浊,她赶去的时候,一浊正在禅房里边念《道德经》。
信仰这东西,一旦深入一个人的思想,实在不容易改变。一浊酒喝了,也吃了,虽然不再是一观之长,但是日子实比以前要好上百倍,可他依旧信仰他的老君爷爷。
看到遥儿,一浊很是高兴,拉着她聊了半天,遥儿到白马观来,本意不过是有个见证,证明她在这里出现过,与一浊聊了一阵,遥儿便告辞离去,她没有去自己的那幢宅子,而是直接去了天宫观。
遥儿随着人群上香、礼拜,然后信步游逛,来到了天宫观后院。她上一次去姚金铃的宅子,已经知道它在天宫观的大概位置,当遥儿逛到天宫观后院藏经阁附近时,游人已经渐渐稀少。
藏经阁与山墙之间有一人多宽的一道缝隙,入口处有些便溺的痕迹,遥儿以手掩腹,四下张望了两眼,做出要找地方方便的样子,闪进了那道入口,双手一撑,手脚并用,就像一只八脚蜘蛛似的,迅捷无比地爬到了近三丈高的院墙上。
翻过墙头,落脚处正是姚金铃府邸的前院。院中同他上次来时一样,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遥儿拍拍手上的尘土,按照他上次来的路线,向第二进院走去。
夫人,弟子写好了!
第二进院后院树荫下,一个面容清瞿的老妇人仰面躺在一张藤椅上假寐,旁边放着一张矮书桌,阿闲趴在桌上写好一篇字,兴致勃勃地抬起头说道。
哦?拿来与我看看!
老人直起腰来。身下那张破旧的藤椅发出吱吱嘎嘎的一阵声响。
呵呵,不错,不错!
老妇人颔首微笑:你这孩子悟性不错,虽然字体还嫌稚嫩,已经有些掌握了其中神韵。很好,准你歇息一会儿,唔……先去给为师倒杯水来。
阿闲嘻嘻笑道:夫人不是常说天宫观元书长老送你的那个什么茶饮提神醒脑。还特别解渴么?要不要弟子给您煮碗茶汤喝?
老人呵呵一笑。道:啊!你不提我倒忘了,那茶饮初喝味道怪怪的,不过细细品来。味道确实不错,好吧,你去煮碗茶汤来吧,小心着些。生火时莫要烫着了。
嗳!
阿闲答应一声,兴冲冲地跑去。
老人望着阿闲的背影。微微地笑了一下,刚刚重新躺倒,身子忽然一僵。
她躺下身子,阖拢眼睛的刹那。似乎瞟见一个人影鬼魅般地掠现到了自己面前。
是幻觉么?
老人眼皮动了一下,却没有张开,但她的身子已经在倾起。躺椅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缓慢而悠长的吱嘎声。她的身子仰起到一个角度,还不足以让他坐直,只是双足踏到了地面,他的身子便停住了,一双浑浊的老眼缓缓地张开……
老人缓缓张开眼睛,入眼先是一双棕色的短勒乌皮靴,靴头是尖的,微微上翘上钩。然后是一条束腿戎裤,上身是短胯袍,袍襟只到胯部,腰间束着皮带和半月形的抱肚,这是一个军人的打扮!
老人一寸寸地往上看着,身形也随之一寸寸地挺直,藤椅继续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当他完全坐直的时候,吱嘎声停下了,她的目光停在遥儿的脸上,然后再移向她的头顶。她的头发整齐地束着,头戴折上巾,外面还包了一块红色的罗帕。
这是一个很英俊的年轻人,但她的模样很陌生,老人确信自己根本不认得她,这穿男装的年轻女人。
遥儿也在看着面前的这个老人,她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老奶奶,她的衣着朴素,连脸上的皱纹都透着一种平静与详和,遥儿很难把这样一个慈祥的老人和那个干出屠村血案的残忍凶手联系起来。
可是眼前这位老人,就是姚金铃!
忠、奸、善、恶,如果能从容貌上就很清楚地分辨出来,自古以来,朝堂之上哪还来的那许多奸邪!
遥儿耳边,依稀回荡起如同诅咒般的狂呼:姚金铃、仇神机!
遥儿小时候在南翎郡乞讨,通过别人的面相、神情、打扮,大致就能判断出这个人的富裕程度和心地是否慈悲,讨饭一讨一个准儿,这种本领常让阿眉赞叹不已,觉得自己的阿姐不管做什么都大有本事。
可是当她渐渐长大,她发现,这种识人的本领渐渐不管用了。并不是她识人的本领退化了,而是她接触的人,已经不再是那些市井间的小民。
地位越高,脸上戴的面具就越多,戏子是上了台才唱戏,他们是无时不刻不在唱戏,唱到后来,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是在戏里,什么时候是在戏外,旁人又如何分辨得清呢?
俊下臣,清逸儒雅,一表斯文!
柳幽丕,清逸俊美,仪表堂堂!
仇神机,赳赳田夫,威风霸气!
哪一个一看就是奸臣?
哪一个一看就是酷吏?
两个人互相审视地看着,看了半天,姚金铃脸上渐渐漾起一抹愁苦,她轻轻叹息一声,用沙哑苍老的声音道:田七娘登数十载,听说很快就要真正的讲江山传于田氏了。我们这些帮着田七娘裁凤袍的裁缝,也就真正没了用处了吧。
叹息声像秋风般萧瑟,沙哑的声音就像秋风卷起的黄叶,沙沙的。
姚金铃扶着藤椅,缓缓站起来,似乎有些颤巍巍的,但是神色却很平静,好象他早就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她自言自语地道:凤门六学士如今只剩下老妇人一人了,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会轮到我?现在,可是到了时辰了么?L
☆、第113章 若水真相?!
遥儿笑了,笑容有些冷诮:我还以为,姚学士隐居在此,悠闲自在,如今看来,你过的并不怎么好啊!一个天天都在等死的人。怎么可能快活得起来?我要杀你,田七娘也要杀你,要杀你的人并不少啊!
姚金铃老眼微微一凝。讶然道:你不是田七娘派来的人?
遥儿道:我是来要你命的人!却不是田七娘差遣!
姚金铃眉头微微一蹙,凝视着遥儿,却没有说话。
遥儿道:我来。是来向姚学士讨一桩公道!
姚金铃道:我几曾欠过别人公道?
遥儿道:龙首山,若水村,全村老幼被屠戮一空……
若水村……
姚金铃微微仰起头来,风拂着变成雪白的青丝,在风中微微的发抖。
遥儿正盯着她的面庞,她的神色有些惘然,似乎思绪一下子飘到了很远的地方,脸上除了那一丝惘然,再也看不出任何一点变化。
过了许久,姚金铃的目光才重新落在遥儿身上,轻轻微笑起来:呵!你说的是这件事啊,自从田营死后,我就在想,到底是谁在做这事?这个人会不会有一天找到我呢?我甚至想跟自己打一个赌……
姚金铃笑得很从容,仿佛站在面前的不是一个要找她寻仇的仇家,而是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她自己,一个本就在等死的人,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姚金铃微笑着道:我想跟自己打赌,是这个刺客先找上门来,还是田七娘先找上门来。如果是田七娘先找上门,这个刺客一定会很失望。如果是这个刺客先找上门来,田七娘大概也会很纳闷儿……
姚金铃好象觉得这种情形很有趣。说着说着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想不到终究是被你抢在前头,等我死后,说不定田七娘还会猜,是谁这么体察圣意,替她出手除去了一块心病,不过以田七娘一向不喜欢被人隐瞒的性子。她一定不会觉得愉快。
姚金铃笑得很开心。遥儿不禁皱了皱眉,一个人把自己的生命看得淡薄如斯,那么即便她死了。作为复仇的人又能体会到什么报仇的快意?不过姚金铃既已勘破生死,想从她口中问出当年血案真相来,想必也容易的多。
姚金铃笑着打量了她几眼,温和地问道:你。是桃源村里的一条漏网之鱼?想不到你这么年轻,当年应该还是一个不大的孩子吧?
姚金铃平和的态度出乎遥儿的预料。她不像是见到了要置他与死地的复仇者,倒像是见到了故人之后般娓娓地叙起旧来。
遥儿强抑恨意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出于什么人的授意?桃源村里的人避居世外,与人无害。你为什么要干出这么灭绝人性的事来?
姚金铃一脸不以为然道:小丫头,你言重了!什么灭绝人性?可笑之极!你懂得什么是人性?人性,是比兽性更丑恶百倍的东西。野兽只有肚子饿了,才会想着去杀死别的生灵。而人想杀人,就算是取乐都可以成为一个理由!
她把袖子一拂,缓缓的转过身去,双手负在身后,昂首面对一株高达数丈,冠如伞盖的大树,缅怀地道:我们凤门六学士,原本都是微末小官,我们没有什么强大的家世背景,就算我们政绩卓著,熬到今天,也不过就是五六品的小官,在衙门里唯唯喏喏地做事,如能外放地方,为一州一郡之牧守,那就是天大的幸运。
是大王慧眼识人,把我们提拔起来,我们供她驱策的时候,虽无宰相之名,却有宰相之实。你知道一个庞大的国家在你的掌握之下,按着你的意志而动。让你一展平生报负,那是一种怎样飘飘欲仙的滋味?
姚金铃缓缓转过身来,盯着遥儿那张年轻的脸庞,轻笑摇头:你不可能知道,你还年轻,太年轻了!
她侧过身,仰起脸。继续望着那高高的树冠,悠然道:士为知己者死!我们很感激田七娘,愿意为田七娘做任何事……但我们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那时怎知道,这么做恰恰是给自己掘了坟墓……
遥儿打断了她的自艾自怨,说道:我只想知道,是谁让你去的,为什么要杀人?
姚金铃沉默了片刻,淡淡一笑,道:人老了。就喜欢对人唠叼,老妇人却忘了,年轻人是没有耐心听老家伙唠叼她的过去的。你说若水村啊,若水村……共有十姓是吧?他们都是当年与公子兰过从甚密的官员……
遥儿认真地听着,姚金铃道:其实田七娘极其喜欢他这个大儿子的,对他也抱有深深的期望,公子兰才华横溢,在当时来说,也确实是最佳的储君人选。
可惜,因为田七娘的霸道和狠毒,架空了文公和公子兰的一切权利,母子间的矛盾愈加深,公子兰恨极了田七娘,从此,他假痴佯狂,专与田七娘作对,为了能狠狠恶心自己的母亲,他甚至与他的姨娘,也就是田七娘的妹妹润蕊夫人……,田七娘终于忍无可忍,在赐死了润蕊夫人之后,就决心对他动手。
姚金铃淡然一笑,道:公子兰所作的一切,都是因为从小的压迫扭曲的反抗,他故意羞辱田七娘、报复田七娘。他早知道以田七娘的性情,自己必死,他没想过逃,也知道逃不了,他做的唯一一件事,是为自己留个后!
遥儿知道他快要说到问题的关键了,心情异常的紧张,她大气也不敢喘,认真地听着姚金铃说的每一句话,却无法看到姚金铃凝视着树冠的眼神正在诡谲地闪烁着,只有极为熟悉姚金铃的人,才清楚她这是要算计某个人时才会习惯性出现的一种表情。
姚金铃道:公子兰于妻妾之外,秘密地纳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他把这个女人和这个儿子,交给了他的一位生死之交。他的这位生死之交,就是被流配的十姓官员之一!
遥儿缓缓地道:于是,公子兰的这个儿子,被带到了南翎郡?
她一面问,一面急急地回想着童年时若水村里比自己要大上几岁的小伙伴,姚金铃并没有说公子兰的儿子是什么时候出生的,这时间跨度就大了。从比自己大四五岁的。到大十多岁的,每个人都有可能。
王不仅需要权力,需要拥戴者。也需要一个庞大的家族,江山才能永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田七娘对她的父族恨意是如此之深,她依旧不情愿启用田氏家族。哪怕是在她陆续召回大量田氏族人之后,她依旧深深厌恶着这些姓田的人。
公子兰当初在京交游广阔。朋友众多,虽然许多人受他牵连,或流放或贬官了,但是公子兰毕竟是田七娘的亲生儿子。而且是嫡长子,他的朋友有许多同样是田七娘一派的人,这些人因为公子兰而失宠了。却没有遭太多的罪。
他们之中有人也不知怎么打听到了田七娘的心意,便想把公子兰有后的消息呈报田七娘。籍此东山再起。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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