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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染春秋-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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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向仓窖的是一条幽仄狭长的台阶通道,遥儿持刀侧立在门口,向里边探望了一眼,便蹑手蹑脚地潜了下去。在黑暗中凭着脚下的感觉一步步沿着石阶走下去,走到尽头处站住,便隐隐听到了……
    听到了一阵婴儿哇哇的啼哭声!
    在这样的夜里,在深深的地底,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突然听见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饶是遥儿一向胆大,也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小心地探出头,向仓窖里面看了一眼,巨大而空旷的仓窖里面,她看到了一盏灯。
    在一片茫茫的黑暗当中,那盏灯发出橘黄色的光,暖暖的、静静的,在黑暗之中形成了一个方圆不过数尺的朦胧的光团,在那光团的中央躺着一个女人,因为距离太远,以遥儿的目力也无法看的更清楚。
    她摒住呼吸,握紧了刀,一步步地走过去,离那朦胧的光团越来越近,这时她看到了,她看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倚墙半坐着,头发散乱,身上、手上乃至脸上,到处都染满了血迹。
    她怀抱着什么,婴儿的哭泣声忽尔又响起,这个女人动了动,似乎舒展了一下怀抱,然后孩子的啼哭声再度中止,遥儿站在黑暗中,再不向前一步,就那样静静地看着。
    原来,那妇人身后无尽的黑暗就是一堵墙壁,难怪她方才站在入口处看不清楚。她看到那妇人自腰腹以下,月白色的襦裙已经全部被血染红,在微弱的灯光下本不是那么刺眼的血迹,却因为她苍白的脸色和满身满脸的血迹而显得怵目惊心。
    她的肠腹……
    遥儿打了个寒战,不敢再看下去,忙把目光再移到她的脸上,她的怀里,他发现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一个小小的、身上还有斑斑血渍的婴儿,婴儿被她抱在怀里,正在起劲地吸吮着,而那妇人则垂头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脸的甜蜜与幸福。
    她的胸怀袒露着,饱满的乳。房沾了痕痕血迹之后更显出异样的白嫩,在橘黄的灯光下闪耀出迷人的光彩,但是任谁看到眼前这圣洁的一幕,还会有一丝低俗的念头?L

☆、第120章 婴孩小柒

遥儿只觉自己一颗心堵在嗓子眼上,她想说话,却没有勇气吐出一个字,她想靠前,可是双腿发软,根本迈不动一步。她从十三岁就开始杀人,山贼叛党杀过,朝廷大员也杀过,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看到血会手软得要拿不住刀。
    随着目光对黑暗的适应,她已经看清楚,那个妇人的肚腹被剖开了,这个初生的婴儿,是被她剖开了肚子,把孩子取出来的。而她……无视腰腹间的惨状,怀抱着初生的婴儿在喂奶。
    喂奶本是一件很温馨的事,可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却是让人怵目惊心。
    嗵!
    遥儿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手中的刀会那么沉重,障刀本不算沉,可她的手软得竟然拿不住,刀尖触及地板,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这声响虽轻,在这寂静的连婴儿吸吮的声音都能听清的仓窖里却显得异常清楚。
    那妇人倏地抱紧了怀中的婴儿,张大眼睛看着,看着面前的一团漆黑,轻声问道:是谁?朵朵?
    她的声音不大,似乎怕吓着怀抱里的孩子,遥儿吸了口气,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提起手中的刀,缓缓地走上前去。
    灯光下,渐渐出现了遥儿的身影,头戴折上巾,外包红布帕。短胯袍,宽牛皮带,半月抱肚,束腿戎裤,一双短勒乌皮靴,手中有一口闪闪发亮的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冷的光芒。
    春妞儿目中闪过一抹绝望的光,她低下头,哀婉地看着正在努力地吸吮着她的奶头、浑然不知道他的母亲正在遭遇着什么的孩子,两颗泪珠滴落在他还沾着血迹的脸上。
    春妞儿慢慢抬起头,用乞求的目光看着遥儿。轻轻地道:求你……让我和我的孩子多待一会儿,让他多吃几口……
    泪水从她脸上滚滚而落,春妞儿哽咽地道:他是我的儿子,我们是一世的母子,这一世对我来说就只有这一晚,这一刻而已,好短、好短……。我知道。我绝无生路,我刚刚出世的儿子也一样,我决定进京的时候。就有人告诉过我这样的后果。我不怕死,我只求你,让我多陪儿子一会儿,他才刚刚出生……
    遥儿喉头发紧。吞咽了一口唾沫,才艰涩地道:你在流血……
    春妞儿凄然道:我知道。我已经没救了,我知道,我快要死了……
    遥儿盯着她,突然问道:你不是燕国奸细?
    春妞儿有些意外地看着她。问道:奸细?派你来的人这样告诉你的么?未等遥儿回答,春妞儿便提高了声音,带着骄傲、带着自豪。大声道:我不是什么奸细,我是李欢寻大将军的女人!
    李欢寻的夫人?
    遥儿的瞳孔蓦然缩小。她相信春妞儿的话。她没有必要撒谎,这个时候,她已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再加上李欢寻今天莫名其妙的自缢,和她此刻所表现出的对儿子深深的爱,派个女人来当秘探已经是不太容易叫人相信的事,更何况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
    遥儿沉声道:我身上没有伤药,不过可以简单地帮你包扎一下伤口。或者……我可以去找个郎中回来……
    春妞儿讶然地看着面前这个小兵,她在丈夫军中,见到的只有军令如山,从来没有见过敢违抗上命的战士,而眼前这个士兵……
    春妞儿诧然道:你想救我?
    遥儿道:如果你的话是真的,我绝不会把你交出去!我……会救你!
    春妞儿的眼睛亮了,她的脸色更加惨白,声音更加虚弱,可是那本已绝望的眼神突然迸发出的光彩,比那盏灯的光亮更加照人,竟然灼得遥儿有些不敢直视。
    谢谢你,我不行了,我知道,我马上就要死了,如果可能,请救我的儿子!求你!我只要他活着,只要他活着,就好……
    春妞儿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自己还有一个侍女在这里,或许她心里对这个士兵的话还有一丝疑虑,但是这个士兵已是她临终前唯一的希望,不管她是生是死,眼前这个士兵都不可能把她的尸体和孩子留在这儿,她只能寄望于遥儿所说的话是发出真心,也唯有如此,她才能走得安心。
    她满眼感激地看着遥儿,想把孩子送过去,但她只是抱着自己的孩子,双臂一曲,便寂然不动了,眼中灼人的光彩渐渐消失,她死了……
    遥儿慢慢走到她身边,单膝跪下,她从不知道一个母亲的勇气,可以让她敬畏如斯,如同见到一尊神祗!
    她小心翼翼地从春妞儿怀里抱过孩子。那个脐带打了个结,一身血污还未洗去的婴儿根本不知道疼他爱他的母亲已经离开了这个人世,他正吃的香甜,突然被人抱开,不禁哇哇大哭起来。
    遥儿把孩子抱在胸前,看着这个已然长逝,双目不闭的伟大的女人,声音很轻很轻,好象生怕吵醒了她似的,他用有些沙哑但是异常庄重的声音道:你的儿子,一定会活得好好的,我发誓!
    ……
    夫人,我弄到水了,夫人,我……
    遥儿刚刚解开怀抱,要把那婴儿揣进怀里,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女孩儿急切的呼喊中。
    遥儿转过身,就见一个梳着三股大辫儿的姑娘从黑茫茫的夜色中闪出来。
    夫人……
    朵朵看到眼前的情景,突然呆住,她的手一松,手里端着的陶盆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摔的米分碎,热气蒸腾,氤氲而起,光线照着热气升腾而起,把她的人笼罩其中,仿佛是隐身于一团迷雾当中。
    我杀了你!
    朵朵呆滞的眼神从春妞儿血肉模糊的身上缓缓移开,一对上遥儿的眼睛,她的目中突然闪过一抹栗人的寒芒,她拔出腰间短刀,就咬牙切齿地向遥儿扑去。
    砰!
    朵朵身子一歪。重重地栽倒在地上,她的后颈突然挨了一记掌刀,把她砍晕过去。
    沁梅的身影幽灵般闪现出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她也不觉一怔。
    沁梅搜索了半夜,本来一直没有想到官府的仓城可能成为藏人的所在,还是偶然想起当初去田营府上。请她协助查找刺杀田七娘刺客的下落时。她曾对临安尉吩咐过,仓城和一些衙门的闲置场所也极可能成为人犯潜藏的地方,这才翻入了仓城。
    说来也巧。沁梅翻入仓城的时候,恰好朵朵端着弄来的热水,急急奔回仓窖,沁梅就尾随在她身后潜了进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沁梅有些不知所措。
    遥儿把孩子小心地揣到怀里,说道:我在这里发现了她们。这个女人刚刚生产。或许是难产了。又没有稳婆相助,她用刀……剖开了自己的肚子,把她的孩子取了出来……
    仓窖里很空旷,所以遥儿的声音也有些空洞洞的。透着丝丝的寒意。
    遥儿一边把孩子揣进怀里,努力地摆好一个位置。让他躺得舒服一些,一面继续说着:我问过她。她在临死前,说她是李欢寻将军的女人。这个孩子,则是李欢寻将军的儿子。
    遥儿把腰带束了束,提着刀缓缓站起,凝视着沁梅道:田攸宜大将军对你说的理由大概与我一样吧?说她们是燕国派遣的探子吧!
    沁梅有些缓过神来。对遥儿道:你想做什么?
    遥儿凝视着她,许久,唇边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沁梅,你还记得龙门的那天晚上么?
    那天……
    那天,因为公子兰的两个儿子之死,你在树上喝闷酒。你问我,如果是我亲身经历这种事情,能不能做到无动于衷。我说,我能,因为这只是我的职责,即便我不去做,也自有别人去做!
    遥儿的一双眸子闪闪发光,炯炯地盯着沁梅的眼睛,认真地道:我没有骗你!真的,当时我真是这么想的。可是当我真的亲身经历的时候我才知道,人有时候是不会跟着理智走的,永远跟着理智走的人,不叫人。
    怀里的孩子忽然又哇哇地哭起来,哭声在空旷的仓窖里回荡着,遥儿轻轻拍着他,转身看着地上鲜血淋漓的那具尸体,她的眼睛还没闭着。
    遥儿把刀横在胸前,刀如一泓秋水。
    指肚轻轻从刀锋上一寸寸地抹过,他的眼睛也耀起刀锋一般凌厉的光来:我以为,我可以为了自己不择手段的,可我终究做不到昧了良心!我,要救他!
    沁梅没多做犹豫,缓缓地退了一步,收起了手中的刀,强抑着心中的波澜,用尽量平静的语调道:用不用我帮忙?
    遥儿看着她,沁梅嘴角慢慢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意,轻轻地道:有人可以一跤跌死,沁梅当然也可以从来不曾出现在这儿!
    夜色深沉,天边隐隐地露出了一抹白,但是还没有释放出晨曦。
    遥儿、沁梅、朵朵,带着孩子走出了粮窖。
    朵朵被救醒后,遥儿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现场的一切足以为遥儿佐证,朵朵除了哭泣还是哭泣,阿郎死了,娘子死了,她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最后,她只能听从遥儿的安排,跟着他们一块儿走出来。
    她……就埋在这儿,合适么?
    沁梅轻轻问遥儿。
    遥儿道:眼下,实在不能带着一具……,先埋在这儿,回头我再想办法迁走。这个仓窖的位置先记下来就行了。
    他的目光定在仓窖的门框上方,那儿有一个大大的红色的柒字,这是七号仓窖。
    遥儿对朵朵道:这是柒号仓窖,记住了!
    朵朵抹着眼泪点点头。
    孩子在遥儿怀里拱动了一下,遥儿轻轻拍拍他的屁股,道:小家伙就叫小柒吧,朵朵,你跟小柒,我先安排个地方叫你们住着,关于向管公申冤的事,回头我再想办法,咱们走!
    朵朵身上穿了那老军的衣服,打扮得如同一个瘦削的军汉,在遥儿和沁梅的帮助下,朵朵很容易就随他们翻过了那堵高墙,走在黎明前黑暗的长街上。
    一路遇到了三拨巡夜的田侯,都被遥儿轰开了,后来还遇到了两个禁军,被沁梅出面把他们引走,遥儿领着朵朵,来到了她位于南市附近延福坊的宅子,用禁军的腰牌叫开了坊门。
    遥儿带着朵朵和孩子到了宅子里面,找到一处床褥齐备的房舍,又打了井水烧开,给孩子沐浴净身,小孩子洗浴干净,白白嫩嫩的甚是可爱。
    两个人都不大会包裹孩子,遥儿翻出些柔软的布匹撕开,两人七手八脚胡乱地把孩子包裹起来,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终究精力不济,被他们一番折腾已经睡着了。L

☆、第121章 人性觉悟

朵朵抱着孩子,睁着一双惊恐无措的眼睛问遥儿:遥姐姐,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孩子要吃东西的……
    遥儿蹙着眉想了许久,才叹了口气,道:不能给他个雇个奶妈子回来的。你先住下,这所宅院够大,就算孩子哭起来,也不用担心左邻右舍的会听到。不过一会儿我离开时,会把院门锁上,你千万不要出去。
    她想了想,又道:回头,我去南市买些米面菜蔬回来,你自己……,哦,对了,我会尽量买些熟食给你,隔两天送一回。不过,孩子总要吃些热粥的,你要注意,烧饭时一定要在夜里,不要叫人看见炊烟。
    朵朵六神无主,现在只能完全依靠她了,只得连连点头,把她的话都一字不漏地记在心里。
    遥儿又道:孩子总喝米粥怕是不行,这样吧,我看看,从南市再买只奶羊回来。
    当时,大齐最流行的饮品就是奶制品,各种奶制品中,牛奶和马奶都不算多,以羊奶为主流,所以在市场上很容易就买到奶羊,穆上玄的这幢宅子,花花草草栽得到处都是,如今只好当牧场用了。
    遥儿说一句,朵朵就听一句,使劲的点点头,这位姑娘已经被一连串的变故吓傻了,眼下已把遥儿当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她的主心骨,自然无不相从。
    遥儿把自己能够想到的东西都嘱咐了一遍,最后又道:就是这个包袱?
    包袱就放在榻边上,上面已经染了些血迹,朵朵点点头,想起死去的夫人。忍不住又流下泪来。
    遥儿把包袱取在手中,道:好!东西我带走。派我们出来的既然是田攸宜,那么对付李欢寻大将军的,就必然是田氏一族。管公与田氏一族很不对付,也曾想过要救援大将军,可惜迟了一步。这些证据,我会想办法送到管公手上!
    谢谢!
    朵朵满怀感激实在难以言表。突然双膝一弯。卟嗵一声跪倒在地,怀抱着孩子,重重地给她磕起头来。
    遥儿赶紧把她搀起来。道: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你放心,这坊间的人都知道这是穆上玄的宅子,并不知道已转手于我。没有人敢闯进来的,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时辰已经不早,我得先离开,午后再来探你!
    遥儿急急离开,当她锁好大门。走上十字大街的时候,朝天门上的钟声悠悠地响了起来……
    朝天门上的钟声一响,满城处处钟鼓齐鸣。汇奏成一曲雄壮的交响乐,回荡在临安城的天空中。
    遥儿没有返回宫城。而是向南城管伯的家走去,迎着朝阳,伴着鼓声,心情激荡。
    很多事,不曾亲眼见到、不曾亲自经历,你就无法体会那种椎心之痛,昨夜那一幕,深深地触痛了遥儿的心灵,她想为别人做点事。无关于他自己,无关于她的亲人,无关于她的朋友,只为那一份正义与良知。
    她本以为她所经历过的一切,已让她的血完全地冷下来,与她无关的一切,都不会影响她的感情,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不是,她做不到冷血无情,更做不到四大皆空,哪怕那个人的不幸与她全无干系,但是他们有一样东西是共通的,那就是人性。
    姚金玲说,人性是什么?人性是比兽性更丑陋的东西。
    或许,人的感情比野兽更复杂,便会有一些为了利益比禽兽更残忍的人,但是人之所以为人,绝不是因为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牲,如果他们是区分人与兽的标准,那人只等说是一种最残忍的野兽!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他的人性和爱。
    遥儿相信管伯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不仅仅是因为管伯一贯的风评,也是因为这短短时日的接触,她知道管伯与田氏一族格格不入,知道管伯同情李欢寻的遭遇,想要拯救这位大将军。
    迫害李欢寻的人无疑是田氏一党,这股强大的力量不是她能对付的,她愿意去面对,却不代表她必须去做一件螳臂挡车的无望之争,她需要管伯这样的朝廷重臣。
    管府,一早临安府就送来了有关姚金玲一案的调查副本。
    管伯早已坐在书房中,听了舒阿盛禀报,摆摆手道:搁那儿吧!
    李欢寻死后,他空出来的这个大将军职位,必定会引起一番争夺,最可能得手的人,就是陷害李欢寻的人,他们准备最充份,而且没有一定的攫取这一权力的把握,他们也没必要下手对付李欢寻。
    如此一来,管伯想要力挽狂澜,把这支军权抢回来,就更加的困难,他必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势力,不仅仅是反田的、中立的,隐蔽在朝野间的世家力量,甚至田氏一族中不同派系的矛盾,也要充份加以利用才有可能成功。
    这样的话,他需要先确定,觊觎李欢寻的大将军权位的,到底是谁?是田三思,还是田承嗣……至于姚金玲之死,与此事比较起来根本不堪一提,纵然此事是田七娘亲自吩咐,她也没有那份闲心去理会。
    等一等!
    舒阿盛轻手轻脚地放好临安府送来的案牍,刚要退下去,管伯忽然又唤住他,把手中刚刚写好的几份东西递过去,吩咐道:这几份请柬,尽快送出去,老夫要回请穆夫人和几位宰相。还有,如果弥子暇来了,把他引来见我!
    舒阿盛答应一声,接过管伯亲手写好的请柬退了下去。
    管伯缓缓站起,在房中慢慢地踱着步子,右手握拳,一记一记地敲在左掌心里,正在反复推敲着李欢寻一死,对谁更为有利。尽管他只要耐心地等一等,凶手很可能就会为了争夺军权,自己浮出水面,但是等到那时再行动可就有些迟了。
    阿郎……
    管伯正一根一根地揪着胡须苦苦思索着,舒阿盛忽然一脚踏进门来,管伯眼睛一亮,问道:可是弥子暇到了?
    舒阿盛道:阿郎,不是弥子暇,而是昨日陪同阿郎办案的遥儿姑娘,她说有机密要事要与阿郎商量。
    管伯一怔,奇道:遥儿?一大早的她怎么来了,快带来她见我。
    舒阿盛答应一声,转身往外就走,一边走一边道:是,这人也真是奇怪,有门不走,居然翻墙而入,害得我还以为青天白日的有贼闯进来了呢……
    等等!
    管伯的眼神锐利起来:你说她是逾墙而入?
    舒阿盛道:是啊!
    管伯想了想道:她在哪里?
    舒阿盛道:就在西跨院儿里,她从院外那片树林子里翻过来的,若非小人去西院找那烫金的请柬贴儿,还发现不了呢,我叫她先候在那儿,来问问阿郎见是不见。
    管伯目光微微一闪,道:原来如此……,不要带她来了,老夫去见她。可还有人知道她闯进府来?
    舒阿盛道:没有,小人想着,以她身份也没有作贼的道理,所以就没使人看着。
    管伯道:做的好,这件事不要张扬与其他人知道。走,立即带老夫去见她!
    管伯的腿脚还没好利索,不过已经好了七八成了,不用力快走也没太大问题,就让舒阿盛领着,向西跨院赶去。
    婵娟捧了一碗热奶酪刚刚走到书房边上,瞧见管伯跟着舒阿盛鬼鬼祟祟地样子,忍不住唤道:阿郎,奶酪端来了。
    管伯摆摆手,竖指于唇,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便与舒阿盛溜开了去。
    婵娟纳罕地自语道:这老头儿,又忙什么去了?
    这时,府上管事走来,一见婵娟端着碗站在那儿,便道:婵娟姑娘,弥子暇过府拜望阿郎,阿郎可在书房么?
    他来了?
    婵娟双眼一亮,忙道:把他请到书房来吧,阿郎一会儿就见他。
    管事笑应一声,转身离去。
    婵娟看看手中的热奶酪,皱了皱鼻子,道:怪老头儿,不喝拉倒,你不喝给我三哥喝!
    ……
    西跨院里,遥儿见到管伯,便郑重地道:伯父,侄女冒昧拜访,是有一件大事想要告知伯父。
    管伯道:可是姚金玲一案有了什么重大线索?
    遥儿道:不是,侄女这里有关于李欢寻大将军的冤情,思来想去,满朝上下,也唯有求助于伯父了!
    遥儿二话不说,直接捧过那个包袱,管伯目光一凝,道:这是……
    遥儿道:伯父请先看看。
    管伯接过包袱,打开来,只见里边包裹着许多信柬、公函和军中的案牍,甚至还有一些厚厚的名册。
    管伯只翻阅了几样东西,脸色就变了:侄女,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遥儿道:伯父以为,这些东西可以作为证据么?
    管伯道:什么证据?
    遥儿道:为李欢寻大将军洗刷罪名,揪出陷杀大将军的幕后真凶的证据!
    管伯眯起一双老眼,细细打量遥儿良久,轻轻摆了摆手,对舒阿盛道:阿盛,你去门外看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喏!
    舒阿盛闪到门外,管伯盯着遥儿,沉声道:你跟李欢寻,是什么关系?
    遥儿道:素不相识!
    管伯道:你可知道,李欢寻是当朝国伯,威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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