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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染春秋-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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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心有余悸地站定,对赶上来的虞七问道:兄弟,她们这是干什么?
虞七慢条斯理地道:下马威喽。
管仲道:难道每人成亲的时候都有这一出?
虞七洋洋得意地道:那是当然!不过我家小灼何等贤惠温柔,我就没有受这一顿温柔棒。
还好。管仲这厮受到的刁难和惊吓也仅限于府前这道下威礼,所以作为新娘子的遥儿很顺利地被他接了出来。
遥儿上娇时并没有见到裴纨,她也清楚裴纨此时是不可能出现在她面前的,想到裴纨此时心中的苦,遥儿唯有把满腔内疚,化作怅然一叹。
还有……还有……还有那不告而别恼人的死醉人!
哎,沈人醉你到底去哪里了?
迎亲和送亲的队伍合作一路。一路吹吹打打。喜气洋洋,谁也没有注意到,对面花园一角绣楼上。微微开启了一道缝隙,一个身着月白衫子的清瘦人影痴痴地望着远去的队伍,剑眉之下哀怨的眸眼轻轻滑落两行清泪。
车轿中,一身盛装的遥儿将那羽扇抓得紧紧的。心中无比踟蹰。她清楚,自她踏上这花轿。不管她愿不愿意、喜不喜欢,名义上都是管仲的娘子了,可她还没有为人妇的觉悟,更重要的是。她很清楚自己并不喜欢管仲,管仲对自己也没有男女之情。
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强作欢颜的管仲骑在马上,三步一回头。直到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
今日管仲娶亲,遥儿嫁人。最开心的却不是新郎倌和新娘子,而是那些一路欢呼、神情雀跃的大内女侍卫们和众百姓们。
太阳落山了,天边只余一抹昏黄。
日黄昏以为期兮,心踟蹰于结发,啼笑间,成就一场姻缘。
管仲府中,堂屋前已经搭好了青庐,竹木为骨,青布为幔。
遥儿缓缓走下婚车,在两个盛装宫娥的扶持下,手持羽扇遮住颜面,绣鞋儿轻轻踏上了红毡。迈火盆,跨马鞍,跨米袋,一对金童玉女把颗粒饱满的五谷轻轻撒在他们两个身上,米泣沿着他们的衣袍活泼地跳跃着,轻轻溅落在红毡地毯上。
二人在青庐中站定,贺客们都拥进来,把青庐挤得满满的,看着一对新人行礼。
管仲望着面前以羽扇轻遮俏面的遥儿,缓缓吟出了事先请人写好的却扇诗:嫦娥飞逐彩云降,不可孤寝在蟾宫。若道团圆似明月,羽扇轻移桂花开……
却扇诗吟罢,遮在遥儿面前的雪白羽扇轻轻地移开了,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眸如点漆,肤光胜雪,明丽不可方物。
饶是管仲早就熟悉了她相貌的,也看得呆了,更不要说那满堂宾客了。
被众人那灼灼的目光看着,颇有大大咧咧女汉子作风的遥儿颊上不禁浮起两抹娇羞的晕红,轻轻地垂下了螓首。
司仪道:行对拜礼!
两个红布蒲团摆到了他们面前,两人相对跪好,遥儿的眼神很是复杂,似乎有些迷惘、又似有些矛盾,但是一触到管仲的眼神,她却下意识地垂下了眼帘。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这是两人瞬间一样的心声。
一拜!
司仪一声令下,在两个宫娥的示意下,遥儿双手叠放到面前毯上,腰肢深深地弯下去,白皙明净的额头轻轻地触到了指尖,当她缓而优雅地直起腰肢时,她看到对面的管仲稍一犹豫,业已大礼还拜下去,她看到了那拜下去的五梁冠,和五梁冠上重新簪好的鲜花。
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忽然悸动了一下,一种难言的滋味蓦然浮上心头。
二拜!
管仲直起腰来受礼,遥儿再度深深地拜了下去,不知不觉间,遥儿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但又清晰的身影,似乎是他,对,就是他!
遥儿抛开了心中的一切杂念,庄重地感受着眼前的一切。
三拜!
四拜!
礼成!
一把系了红绸的剪刀送到新郎管仲面前,管仲理出一缕头发,嚓地一剪,将那缕剪下的头发和剪刀放到了红绸托盘上,托盘又送到了遥儿面前,又是嚓地一声,清脆地一剪,遥儿的一绺青丝应声而落。
遥儿凝睇着盘中那绺青丝。好象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也被剪断了,人常说,婚姻于女人而言,等同于又一次新生,那么,这结发之礼,大概就如同初生儿剪断脐带的感觉了。遥儿心中忽然有些空空的。
她有些后悔当日假结婚的计划了。
她看着宫娥的巧手把她和管仲的头发灵巧地用红线扎在一起。放入一个绣着百年好合的锦囊,心头忽然涌起一种很熟悉又很陌生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她的父亲、母亲、弟弟。还有许许多多的亲人亡故以后,与阿眉被沙砾磨得血肉模糊的手轻轻牵起她时一样,似乎两个人的血脉一下子因此联系在了一起,即使彼此之间没有亲缘关系。
古人传下的神圣之礼。让她忽然有了一种难言的感悟,她想哭。
执子之手!
司仪的声音依旧高亢而昂扬。这是整个婚礼的高。潮!
管仲的手牵住了她垂在身侧的小手,遥儿的娇躯忽地震动了一下,她正想到牵起弟弟的手,牵起阿眉的手。带他们流浪天涯……
管仲的手牵起她的刹那,她蓦然向管仲看去,恍惚中有一种亲人的身影与管仲的身影相重叠的感觉。
童年记忆中的弟弟。随着她年龄的增长,也在她的幻想中不断地成长着。那个形象总是比较模糊、比较抽象的,她一直无法看清梦中那是什么形像,他的面容仿佛始终隐在一层迷雾当中,而现在,那副形象忽然变得无比鲜明起来,他就站在身侧!
冥冥中,似乎传来阿眉成熟而又童稚的声音:阿姐,谁敢欺负你,我就打死他……
似乎自己贸然的决定错了!
遥儿莫名地恐惧起来,她害怕这种感觉,她想把手从管仲手中抽离出来,管仲感觉到了她的举动,眉头不由微微一蹙,手上便加了几分力道。
两个人的小小执拗,在观礼的宾客们看来,却似乎是新娘子的羞涩使然,于是笑声顿时溢满了青庐。
执子之手,与子共箸。
执子之手,与子共食。
执子之手,与子同归。
执子之手,与子同眠。
执子之手,与子相悦。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感谢苍天,此生复何求哉!
在司仪的引导下,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背起了筹备婚礼时早就背熟了的执手诗,一开始,遥儿的声音似乎总比管仲慢上半拍,管仲的声音也不够坚定和庄严,但是念到后来,两个人的声音竟然有了一种奇异的共鸣。
遥儿的声音依旧比他慢半拍,但是外人听来却有一种夫唱妇随的和谐与美感。
两个人不知不觉便受了这庄严神圣的仪式影响,变得郑重而庄严起来。
从现在起,他就是我的“丈夫”了!
从现在起,她是我的我“妻子”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这一回,他们谁也没有回避对方的目光,彼此的目光定定的,有一种痴意。
也许看的是彼此,心中却又另一个她和他。
在执子之手的颂词声中,谁也没有注意到音姑娘快步走出青庐的背影,和那黯然滴落的两颗泪珠。
沁梅唇角带着一抹辛酸又复欣喜的笑意,轻轻擦了擦眼角,带头喝起彩来。
青庐之中,一时彩声雷动……
……
新妇这边请!
司仪引导着遥儿和管仲出了青庐,在众多宾客的陪同下来到了左跨院儿,遥儿惊奇地发现,司仪把他们引到了左跨院的猪圈。
遥儿当然不可能养猪,但是现在猪圈里分明有一头猪,而且是一头洗得白白净净的母猪,那头白白净净的母猪头上系了红绫,正哼哼唧唧地很舒服地晒着太阳。
司仪笑眯眯地道:新妇,行礼,默祷!
啊?L
ps:两个问题哦:1、遥儿眼中的模糊身影是谁,她心中的他到底是谁呢?2、那个时代结婚为什么要拜猪?呵呵……
☆、第207章 土豪手笔
遥儿吃了一惊,怯怯地四下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决定请教身旁的沁梅,遥儿悄悄地问道:为什么要拜一头猪啊?
沁梅想了想,摇摇头。
司仪听到了新娘子的这句问话,哈哈笑道:母猪多产嘛,一胎就能下十个八个的,拜拜母猪,讨个吉利,以后多生孩子!
遥儿一听差点儿晕倒,司仪笑吟吟地道:此乃古礼,新妇快快行礼吧!
遥儿无奈,只好向那母猪恭恭敬敬地揖了三揖,那头母猪受了我们遥儿姑娘三拜,大剌剌的,理都不理她,只把小尾巴摇了摇,又哼哼了几声。
管仲一边站着,不知怎地忽然想到了穆夫人新婚之夜把丈夫丢进猪圈的那一幕,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遥儿被迫向一头母猪行了三礼,心中本就羞忿不堪,突然又听管仲失笑,只当他是取笑自己,忍不住横了他一眼,脱口说道:让我像猪那么能生,想都别想!
呃……
管仲的笑容一僵,四下里许多观礼的贺客听见新娘子这么彪悍的一句话,却是纷纷爆笑起来。
遥儿自知失言,不禁羞得满面通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她明明是不想嫁的,怎么连生几个孩子的问题都想到了?
……
这时候有门童在门口用高亢的嗓门大声喊道:公主府李大总管,奉长公主之命,为新婚之喜来贺,并送贺礼,有请新郎新娘出迎呐!
这句话一喊出来。满堂喧哗顿时为之一静,遥儿听了这门童一喊,心头却登时一紧,公主?穆夫人?她会有好心来祝贺?今日这桩婚事本就是她妒心发作搞出来的把戏,她又要玩什么花样了!
穆夫人府的外管事李译,当年穆夫人出嫁的时候,由宫里拨为陪嫁的。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如今他已成为穆夫人府的大管事。
一见管仲与遥儿出来,李译无须的圆白面孔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踏前一步。揖手道:呵呵,恭喜,恭喜!成亲之喜呀,我家主人特遣咱来道贺。并送上我家主人贺礼,还请新郎新娘笑纳!
李译说着。侧了侧身,把手一摆,后边便有两个青衣小帽的家丁抬了一口长匣子上来。看他们的动作,那口长匣十分沉重。闻讯赶出来看热闹的贺客很多,许多人便议论起来:这样一口长匣,会是什么礼物?
看起来很重啊!
瞧这样子。像是一口剑!
瞎说,什么剑这么长。而且你瞧他们俩个,好像很沉重的样子,剑有这么沉么?
没准是斩马剑呢!
宝剑赠英雄,遥儿一介女子,这宝剑应该是赠给管仲这干弟弟的吧?话说送一口宝剑原也没错,可是你听说过送斩马剑的?
管仲看着抬到面前的那口长匣,有些谨慎地看了李译一眼,李管事微微一笑,道:这是我家主人为贺仲弟新婚之喜,特意准备的一件礼物,请了能工巧匠,多日打造而成,管尚书不瞧一瞧么?
管仲担任着稷下学宫羽林苑尚书一职,因此这李总管由此一叫。
旁观众人听了,连连起哄道:管二郎,快些打开叫咱们开开眼界!
管仲不知自己这捉摸不透的干姐姐打的什么主意,把心一横,伸手扯开匣上系着的红丝带,将那匣盖轻轻掀开,一眼看清匣中的东西,顿时便是一呆。
匣中铺了红色的丝绒,里边只有两样东西,一根球杖、一枚鞠球。
球杖呈金黄色,上面细细镂着各色纹饰,粗浅一看,鲤鱼流水、莲子荷花,松柏仙鹤,俱是吉祥之物。管仲轻轻伸出手去,想把那球杖拿出来。球杖入手,一股凉凉的金属之意传到心里,暗自又是一诧:难怪这两人抬得如此吃力,果然不是木制的球杖!
管仲深吸一口气,单臂用力,将那珠杖抓紧,猛地抓离长匣,那两个青衣小帽的家丁收力不及,抬着长匣的手竟向上一扬,管仲只觉球杖入手十分沉重,急忙又伸一只手把那球杖抓在手中,这才从容一些。
金的!这是一根纯金的球杖啊!
公主出手好大方,这根球杖得值多少钱呐!
钱?你就知道钱,你有这么多金子,造得出这样一根球仗么?而且,这可是公主所赠的贺礼,能拿去换钱么?
贺客们看管仲抓杖入手的动作,马上猜出了这球杖的材质,不禁惊叹不已,旁边也有一些自矜身份,并未离开座位,但是众人的议论已经传了进来,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想:穆夫人竟然送了这样一份厚礼?她送这么重的礼,我……我送的礼是不是轻了一些?
管仲也面露惊容,将那球杖小心放回匣中,对李译道:能劳动殿下来贺,已是荣幸之至,这份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管仲不能收下!还请大管事拿回去吧。
李译笑道:若是咱家再把送出手的礼物拿回去,公主那里咱家可不好交差,管尚书已经验过了球杖,还不曾看过这鞠球呢。
他这一说,管仲才注意到那枚拳头大小的鞠球,方才刚一开匣,就有一道红光入眼,隐隐透出晶莹剔透、润泽华丽的光茫,他就觉得这枚鞠球不同凡响,只是当时注意力都被那根金光灿烂的球杖给吸引住了,这时听李译一说,这才想起去看那红球。
红球也镶在丝绒之中,遥儿探手一抓,把那红球托在手中,只觉沉甸甸的,似乎也是金石一类的器物,他把红球托起,廊下彩灯一照,那红球烁烁放光,不管站在哪个角度的人,似乎都能看到一道奇异的红光映入自己的眼帘,尤其是管仲的手只要稍稍一动,那红光四下游走,仿佛道道金蛇横空,彼此望去,大家都能看到对方脸上、身上被映红的一片片光芒。
手中捧着红球的管仲站在最中央,整个脸庞都被映成了红色,一道道红光闪烁不定,把他那一身绯色的新郎倌服一照,似乎连他的身体也发起光来,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片红光之中,仿佛被一朵火云罩定了似的。
贺客中也不乏识货的,忍不住叫起来:火玉!这是火玉啊!天呐,这么大的一块火玉,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啊!
坐在座位上,抬眼望去,也看到了仿佛被一团火云罩定的遥儿,管仲身形一侧时,她也看清了那块浑圆天成的火玉,不由吃了一惊。
所谓火玉,是当时人的一种称呼,实际上就是红宝石,红宝石有暗红色、有亮红色,还有些是有杂质的,无论是什么颜色,都少有这么巨大的。而眼前这块红宝石不但硕大如拳,如圆如球,而且通体没有半点杂质,那就更是价值连城了。
遥儿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腰带,她的腰带上也镶着一枚红宝石,只有指甲盖大小,而且是暗红色的,远不及眼前这块宝石瑰丽出奇,遥儿袍袖一垂,很自然地便遮住了自己的腰带。
土豪出手就是任性啊!
这礼……实在是太贵重了,管仲无论如何不敢收受!
管仲吃惊不小,赶紧把宝石放回匣中,连声推却,他知这枚宝石珍贵,这枚宝石乃是大齐国宝,当年高祖讨伐异族时,异族战败,其首领为保性命,而敬献于大齐天子的一件宝物。
后来离姜出嫁,特意把这件国宝做了她的嫁妆,管仲深知这枚宝石乃是穆夫人最贵重的一件嫁妆,这种烫手山芋还是不接为好。
李译呵呵笑道:咱家只是奉命送礼的下人,管尚书要是跟咱家这么客套,咱家可是不好向殿下交待了。
他笑吟吟地往四下瞧了一眼,说道:有劳哪位搭一把手,替尚书把这礼物接下了,咱家身边这两个小厮力气小的很,可别有个闪失,碰坏了公主赠予的贺礼!
这好东西,既然是人家主动送的,哪有不要的道理!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楚狂歌和虞七不约而同踏前一步,忙不迭替这新婚两口子接下了那口匣子。
管仲无可奈何,只好说道:大管事,请入内喝杯水酒吧!
李译呵呵地笑了两声,向管仲拱手道:多谢美意了,差使已经办妥了,咱家这就告辞了!
李译说着返身便走,管仲只好把他送出门去,这厢送走了李译,转身再走回客堂,许多人瞧着管仲的眼神便有了些敬畏之意。
管仲这个尚书或许还不会叫他们太放在心上,可是一个能让穆夫人遣人致贺的人,那就不能等闲视之了,能叫穆夫人以如此瑰宝相赠的人,那就更是……他到底算是干什么的呀?哪怕是一个侯爷,穆夫人也未必就肯以如此重礼相赠的呀!
黄金鞠杖、红宝石鞠球……
遥儿一边往堂上走,脑海中一幕幕情景历历而现:洛水河边的那场击鞠,一尾美人鱼般卧于软榻之上的穆夫人,顺水送来的一杯美酒,扬手掷还自己的那枚鞠球,上元节时,她振臂一呼,跃马沙场、大败东狄的英姿……
可是今日这份厚礼,她却绝对没有什么恶意,穆夫人精心挑选这件礼物时,真不知她是一种什么心态。L
ps:补前日更,抱歉。
☆、第208章 洞房花烛
走到堂上,遥儿抬头,恰看见沁梅正凝视着她,眼神中有一抹古怪。穆夫人馈赠如此重礼,在沁梅看来也是不可想象的,她以前侍候在田七娘面前,对这些权贵迎来送往的事情见多了,这么重的礼,连田七娘都没收过。
沁梅自然不知道穆夫人与沈人醉之间的情事,可穆夫人却送出了这样的厚礼,她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裴纨,在她看来,也只有裴纨才有这样的大手笔、也舍得赠以如此厚礼,只怕是裴纨自己不好出面,这才借了穆夫人的手……
如此一想,沁梅心里忽然有点儿酸溜溜的感觉。
……
就在这时,那门童像一只打鸣的公鸡,用高亢喜悦的声调又叫起来:护国法师、白马上玄观主到……
遥儿赶紧对管仲道:管仲……咳!管……相……这是吾师到了,你我一起去迎一下!
满堂宾客随着遥儿和管仲一起迎出大门,到了门外一看,只见一个干瘪老道站在门口,屈指弹着光头,一脸苦笑。不远处蹄声急骤,大家探头一瞧,却是一群标志性的光头骑着高头大马匆匆离去。
遥儿奇道:玄一师兄,师尊何故来而复去?
一浊道人干笑道:师父匆忙赶来,忘了准备贺礼,师父说,自家弟子成亲,做师傅的哪能连件礼物都不准备呢,所以……回去准备贺礼了,呵,呵呵……
遥儿听了,有些忍俊不禁。
穆上玄的为人品性固然令人不敢恭维,不过此人很有一点江湖义气,遥儿虽不屑其发迹途径,也不想学他。但是对这位真心关爱自己的穆大道士还是颇有亲近之意的。
穆上玄既然离去,遥儿只得先邀自己这位便宜师兄入内,一浊头顶光光、身披道袍,在贺客之中颇为另类。等他入座之后,酒也喝、肉也吃,坦然自若,神态从容的时候。大家就更觉得另类了。
喜宴又进行了小半个时辰。门童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护国大师、白马上玄观主到。
遥儿等人再度迎出门去,就见穆上玄一身大红道袍,一颗秃头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左右陪着玄三、四、五等人,在他们身后还站着四个膀大腰圆的彪悍道士,用十字木架和绳索抬了一棵金灿灿的果树,果树上似有一颗颗小红灯笼似的闪闪发光。
穆上玄一见遥儿。便大笑道:好徒儿,为师酒醉。竟然忘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亏得你六师兄提醒,哈哈,看你如今模样。还真有几分新娘子的样子啊,恭喜、恭喜!
遥儿连忙上前见礼,道:弟子遥儿见过师尊!
管仲也上前道:见过上玄观主!
穆上玄摆手道:嗳。不用见礼,不用见礼了。天大地大,今日新娘子最大,洒家今日也是一个贺客,无需多礼。走走走,咱们进去喝喜酒,洒家来得迟了一些,好酒不曾被你们喝光了吧?
遥儿笑道:师尊既然来了,今日一定要不醉无归。要说好酒么,师傅放心,弟子这儿一定管够!
好!只要有好酒,洒家就放心了!穆上玄抚着肚皮,漫不经心地道:今儿是你的大喜日子,为师一个出家人,也没什么贺礼送你,就送你一颗百子树吧。呵呵,百子千孙,大吉大利。
青梅一旁听了,小脸忍不住又是一皱,心道:真是的,这男人怎么一个个的都这样啊,难道女人成亲就是为了替你们男人一窝一窝地生孩子么?
玄二道:小师妹呀,师傅送你的这棵果树可不一般呐,这树以黄金为干、碧玉为叶、火玉为实,火玉共一百颗,颗颗价值姜成,这棵果树那可是价值连城啊!
玄六马上接口道:这宝树,枝干共耗黄金一百四十三斤八两五钱,不过这也不算什么。黄金有价玉无价呀,这上面的树叶儿可全是上等佳质的翠玉所雕,每一片都……
他还没说完,穆上玄就瞪了他们一眼,笑骂道:不过是为师自库中随意取来的一件贺礼罢了,你们显摆些什么,一边儿去!嘴里说着,脸上却露出洋洋自得的神色。
穆上玄今日赶来喝喜酒。本来是备了一份贺礼的,虽然贵重,也不过是些金饼玉佩一类的东西,可是等他赶到,正好听见在门外吃流水席的客人大惊小怪地说起穆夫人刚刚送来的礼物,穆上玄一听脸上就挂不住了。
他这人一向最喜欢出风头,除了田七娘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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