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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染春秋-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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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人一向最喜欢出风头,除了田七娘他不敢比,在任何人面前,都要比个第一才甘心,哪肯让穆夫人压他一头,当下二话不说打马就走,誓要找出一件可以压穆夫人一头的礼物出来。
    别看他嘴里说什么只是随意取来的一件贺礼,其实这棵华贵艳丽的金果树,在他的藏宝之中那也是独一无二的,为了别人送他这件瑰宝,他还答应了别人一件事情的,如今忍痛割爱,正要借两个心腹弟子之口,说与那些不识货的客人们知道。
    瞧见那些客人惊羡称奇的模样,穆上玄心中得意之极,遥儿素知他为人,听到这里已知他方才为何来而复去了,对于如此重礼,遥儿免不得又要推却一番,之后便亲手斟一杯酒,献与师尊。
    穆上玄接过喜酒一饮而尽,哈哈大笑道:你去忙,你去忙……
    这时门童在门口又喊:长乐侯驾到……
    遥儿听了,少不得与管仲还要再迎出去,唯有穆上玄安坐不动。他那些弟子们见师傅不动,也都大剌剌地坐在那儿毫不理会。
    田三思是侯爷,若论身份,以他最为尊贵,连主人带客人,全都迎了出去,众星捧月一般把他接进来。田三思送了一对玉鸳鸯为礼,比起未央侯田承乾派人送来的贺礼自然贵重,但是与方才穆夫人和穆上玄送的宝物相比,却是没有引起丝毫轰动。
    田三思神情倨傲,大摇大摆地往堂上走。进了大堂。一见居然还有客人坐在那儿没动,便露出些不悦之色。
    穆上玄一手抓着酒坛子,指着他大笑道:三思,你来的好晚,当罚酒三杯!
    田三思定睛一看,挺起的胸膛噗哧一声就瘪了,赶紧踮着小碎步迎上去。满脸堆笑地道:哎呀。上玄观主,原来你也在这里!
    穆上玄打个酒嗝儿道:废话!今天成亲的是我的弟子,我不在这儿。还往哪里去?
    田三思道:是是是,三思糊涂,怎么竟把这碴儿忘了。理当罚酒,理当罚酒!赶紧摆好三个杯子。斟满酒一饮而尽,这才陪着笑脸在穆上玄身边坐下。替他斟上一杯,道:上师,请!
    ……
    喜宴终于散了。
    本来,虞七他们还想要闹洞房。但是因为来的客人太多,遥儿和管仲忙里忙外。等他们把一拨拨客人陆续送走的时候,已经快到三更天了。若是再闹上一场洞房,遥儿这洞房花烛夜怕是就过不成了。
    虞七娘和小灼耳提面命。不许虞七坏了人家洞房花烛的好时辰,几人一想确也在理。只好意犹未尽地放过了这个机会,也向遥儿一一告辞,就此散去不提。
    等到客人们全都散尽了,遥儿就像刚打完一场仗似的,忽然就觉得腰酸背疼。
    三姐和桃梅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两个丫头的小脸都被汗水冲花了,她们有气无力的道:阿郎、娘子,请早些安歇了吧,婢子会把客堂打扫干净的。
    厨子林锡文没精打采地道:阿郎,小的……从下午忙到现在,水米未沾牙呢,小的先吃点东西垫吧垫吧,就帮她们打扫客堂。
    遥儿也不知该如何安排,忍不住去看管仲,管仲咳嗽一声道:你们都辛苦一天了,堂上先这样吧,不忙着收拾,赶紧吃点东西早早歇下,明日一早,我店里会派几个伙计来帮着洒扫的。
    几人一听如蒙大赦,连声道谢,管仲微微一笑,道:这点东西,你们拿去,置办几套新衫子,好了,今儿大家都辛苦了,快去歇息吧。
    谢谢阿郎,谢谢阿郎!
    东西入手,赫然是几粒金豆子,桃梅、三姐儿等人喜出望外,连声道谢。
    遥儿惊奇的看着管仲,端庄沉稳,胸有成竹,还真有几分当家家长的气派,难道这成婚可以让人一下子就变得成熟起来?这还是那个玩世不恭的愤青少年?
    三姐儿几人也真是累得狠了,脚后跟都站得生疼,原先还不觉怎么,这一歇下来,真是一刻也坚持不住了,主人既然吩咐下了,便一溜烟儿退了下去,只剩下王三慢了一步,等那三人离开之后,对遥儿道:赵逾因故未来,嘱咐老奴把这份贺礼送上。
    因为管仲在场,王三没有多说,遥儿一听是赵逾,自然明白实际上是弥子暇送给她的新婚贺礼,东西接到手中,却是一个牛皮纸袋,轻飘飘的,也不知揣了些什么东西,王三微微一笑,向新郎新妇一躬退下。
    曲终人散,客堂上只剩下遥儿和管仲两个人了。管仲一见四人退下,肩膀也塌了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说实话,他也累得惨了,这一天啊,总算是熬过去了。
    遥儿微微一转身,忽然瞧见管仲正看着她,心里没来由地又紧张起来。不对,这一天好象还没有过去,貌似她这位新娘子还没有履行完一个新妇全部的责任啊,接下来该干什么呢……
    遥儿脑海中迅速闪过了一副副男女交合的画面,其情其景叫人眼饧耳热,那是宫中派来的两位老女官强制性的逐幅讲解与她知道的《三十六宫图》,遥儿已累成一团浆糊的脑瓜儿突然福至心灵般清醒过来:对了,接下来应该是……洞房?洞房!!!L
    ps:补昨天更,呵呵。。。。

☆、第209章 苦命鸳鸯

天宇寥廓,夜色空明,大地静谧,虫声新透。
    未央侯田承乾府上的书房里,烛火依旧明亮如昼。
    房门轻轻叩了三声,一个人轻轻地走进来,赫然是仇神机是也。书房中早就坐定两人,一人高踞上首,重眉阔口,美髯垂胸,乃是田承乾。侧首一人,双目有神,儒雅洒脱,看起来斯文得很,却是寇卿宫尚书俊下臣。
    两人似早知仇神机会来,见他进门毫不惊讶,田承乾只是做了个手势,仇神机抱拳一礼,便在俊下臣对面坐下。
    田承乾问道:三思赴遥儿婚宴去了?
    仇神机道:是!
    田承乾摇头一笑,晒然道:田三思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以侯爷之尊去捧一个小女子的场,这女子虽然有得姑母重用的意思,固然可以拉拢过来为己所用,但是于大事上面,此人现在的用处着实有限,咱们这位长乐侯爷,似乎是有点饥不择食了,呵呵。
    仇神机含笑道:以长乐侯的身份,确实无需如此纡尊降贵,不过依末将看来,他怕是知道穆上玄会去,所以才去捧遥儿的场,目的只是拉拢遥儿这位尊师罢了。
    田承乾恍然道:原来如此,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不无可能。
    俊下臣淡淡笑道:可惜了,他却不曾想到,侯爷您早已捷足先登,得到了穆上玄的承诺。
    田承乾傲然道:三思一介匹夫,麾下只有五犬,能成什么大事?哼!本王原就没把他放在眼里,真正难办的是圣上姑母啊。柳河已多次上书为本侯爷请命,圣上始终不置可否。唉!也不知这一次请穆上玄进言,能否促使圣上下定决心。
    俊下臣温文尔雅地一笑,道:侯爷不必担心,只要穆上玄按照咱们的话进言,圣上纵然不会马上拿定主意,这心思也难免要动上一动的。侯爷你想,圣上已然年迈。不可能再生育子女。现在的那位一旦继承大位。必然恢复姜的国号。
    如果那样,圣上的一切努力岂不都付诸东流了吗,她又何必煞费苦心地谋这大王之位?如果这田齐江山不能传下去。而是恢复姜齐国号,那么对于当今女子称王之举,后人该如何解释?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这是篡逆、这是谋反!
    到那时,不但是圣上的江山传不下去。还要坏了她的一世英名,圣上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一旦想通了这一点,她岂会把江山传予姜姓后人呢?依在下来看,圣上之所以犹疑不决,未必是不舍得把大王位传予田氏后人。而是在侯爷您和长乐侯之间,圣上不知该如何取舍。
    仇神机赞同地道:所言有理,末将也是这么看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可以多找几个位高权重的人为侯爷说项,不能指望单凭柳河率领些临安百姓。便为侯爷把这王储之位定下来!圣上见人心所向,还能不属意侯爷么?
    俊下臣道:不错,如今重金贿买穆上玄,正是为了这一目的?不过,我们确实不能把希望全放在穆上玄一人身上,据我所知,圣上已经有了新宠,对穆上玄未必像以前一般言听计从……
    田承乾蹙眉道:那么,你们以为何人可以相助本侯?
    俊下臣道:要想在圣上面前说得上话,还得叫圣上听得进去,非宰相不可!
    宰相?
    田承乾抚着胡须,沉吟片刻道:管伯那只老狐狸是想都不用想了,姜德胥么,柳河第一次入宫请愿时,好事就坏在他的手里,此人也不可能!剩下的,就是良嗣和韦无知了,本王要请托于他们?
    俊下臣摇头道:二人一向不和,彼此势同水火,他们二人怎么可能同时为侯爷所用呢?二人之中,只能择其一。
    田承乾想了想道:穆上玄刚刚受宠于圣上时,曾误入中书宫宰相出入之所,且言行不恭,为良嗣所恼,命人打了他一顿,穆上玄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如今本王既用了穆上玄,那就不能用良嗣了。
    俊下臣颔首道:侯爷所言甚是,而且良嗣老迈,自打年初就告病在家,疏于政务,已经渐渐离开中枢,如果贸然请他出面,恐怕会引起圣上疑心,所以,只有韦无知可用!
    田承乾振然道:好,就依你所言!明日本侯就备下厚礼,去见一见他韦无知,嘿!在野有柳河率百姓请愿;在朝有韦无知这位当朝宰相进言;后宫之中,又有个穆上玄吹枕头风,我的姑母大人终究是个妇人,本侯就不信,三管齐下,还不能定了她的易储之心!
    ……
    话说洞房内,龙凤红烛高燃,遥儿和管仲坐在榻边,一动不动,仿佛也是两根蜡烛。
    遥儿的眼神不时溜向窗户,盼望着黎明的那一刻早早到来。她暗暗恼恨自己当日与管仲的荒唐约定,才弄的如今这如此的尴尬。
    管仲盯着案上那对红烛,心中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奇怪那些彼此不熟、甚至不曾见过面的新婚夫妇们究竟是如何完成行房大业的,为什么他现在不止没有推倒遥儿的勇气,甚至连看她一眼的胆量都没有?
    他甚至有一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儿。
    一双红烛静静地燃烧着,芯旁的烛脂被高温融化,一颗颗地轻轻滑落下,就像是流下的泪水,那是谁的眼泪?
    管仲心中烦躁,身子不由挪动了一下,房中本来静悄悄的,管仲身形一动,遥儿马上有所察觉,她像触了电似的跳起来,反应之激烈,倒把管仲吓了一跳。遥儿急急退了两步,吃吃地道:你……你要干什么?小心我把你打成个猪头。
    管仲迟疑了一下,指指桌上的红烛道:烛芯要被烛泪淹灭了,我想挑一挑……
    遥儿松了口气,道:哦,那……你去吧!
    管仲本来只是随口一说。这时只好起身去把那龙凤红烛挑亮了一些。
    管仲挑亮烛火,扭过头来。恰好看见遥儿腮上红潮未退,幼滑鲜嫩得如同三月桃花,娇美之状不可形容,不禁一笑,道:
    我说大姐,用得着这么紧张吗?哥哥我手无缚鸡之力。你不用怕。再说,我可深深记得当初我们的约定的……
    同时心中一个念头:都三更了,我若再不去。她的泪岂非就如龙凤红烛,一直流到天明了么?
    管仲勉强咳嗽一声,对遥儿道:遥儿,天色已经……
    他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只走出三步。便蓦然站住。他已不能不站住,遥儿一见他向自己走近,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仓惶地一跳。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擎在了她的手中。
    管仲惊道:遥儿!你……你拿刀作甚么?
    我……我……遥儿理屈词穷的模样儿一转变,道:
    我防身不得啊,嗯?
    哈哈哈………当然可以!我发觉你聪明彪悍之下。还有可爱的一面……遥儿,我就认下你这个妹子了。你放心。我们名为夫妻,实为兄妹!
    为什么是妹子,姐姐不行吗?!
    哥说是妹子就是妹子!
    ……
    那……你好好歇息吧,这一天下来,你也累坏了。
    遥儿过意不去地道:嗯,可……你睡哪?
    管仲微笑道:咱家的空房子还有得是呢,我还能没地方住吗,你好生歇息吧,我出去了!
    房门轻轻拉开,又轻轻掩上了。
    管仲站在院中,抬头看看满天星斗,依稀似见一位素衣如雪、人淡如菊的女子正默默垂泪,那满天的星光就是她腮边的泪痕。
    管仲长吸一口气,走进了夜空之中……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一位素以女子凭栏而立,怅然望向夜空,晚风拂得她的长风飘扬起来,让沐浴在星光之下的她美如精灵。
    望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辰,想到爱人此刻正拥美高卧、恩爱缠绵,她的心忍不住又是一种酸楚,泪眼朦胧中,她依稀看到一个人影从夜空中闪出来,站到了她的面前。
    二郎……
    虽然星光黯淡,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庄文语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管仲,她生怕这是一个梦,想要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却又迟疑地停住,直到管仲抓紧了她的小手,感受到他的大手传来的温度。
    庄文语期期艾艾地道:你……你……真的是你?
    管仲怜惜地道:当然是我!
    庄文语惊讶地道:你怎么可以在这里!今晚可是你的新婚之夜呀……
    我知道,今天我成亲了,成亲就意味着真正地长大,我要养家糊口,我要生儿育女,我要应付生活中的坎坷磨难,我要为自己的家人撑起一片天,我要尽到……一个男人的责任!文语,难道你不是我的责任吗?
    郎君!
    庄文语忘情地扑到了他的怀里,她满足了,有此一刻,今夜有他的怀抱,她心满意足了。
    星空下,绣楼上,一双人影不知不觉变成了一个。
    这一夜对庄文语来说很短也很长,短短一个时辰的相聚,两个人也不知说了多少话。她依偎在他的怀中,温存着,倾诉着,只要他在听,心里就甜甜的。她絮絮低语,时而欢喜、时而幽怨,其实诉说的都只是一种心情,
    管仲抚摸着她的秀发,嗯上一声,就能叫她转悲为喜,插上一句,就能让她破啼为笑,管仲忽然有种哄孩子的感觉,莫非这男人有了女人就能成为真正的男人,而这女人有了男人,却一下子就变成了咿呀学语的小宝宝?
    这对坎坷曲折的情侣终于冲破了自己的牢笼,相拥在了一起。L

☆、第210章 一顿肉打

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的时候,管仲从一间厢房里出来,抬头看看天色,蹑手蹑脚地走向贴着红喜字的新房。
    他回来已经有一阵了,安抚了庄文语之后,趁着天色未明,管仲又连夜赶回来,先在一间没什么陈设的静室里打坐休息了一阵,看看晨曦已现,这才赶回新房。
    新郎新妇总不能头一天就让下人们看见他们是分房而睡吧。
    管仲原还担心遥儿已经闩门睡了,少不得还要叩门叫醒她。谁知轻轻一推门,房门竟应声而开,管仲悄悄地闪进去。到了房中一看,卧榻上帷帐并不曾放下,锦被依旧整齐,遥儿伏在窗前的几案上,正沉沉地睡着。
    管仲轻轻吁了口气,去榻上取了一条薄毯盖在她的身上,自己就在几案对面坐下,静静地看着她。
    遥儿双臂伏于案上作枕,头微微侧着,头上的发饰还没有取下,依旧是云寰雾鬓,衬着她那张妩媚清丽的小脸,长长的眼睫密密帘儿般覆下,小嘴微微张开一隙,神情无比可爱。
    望着恬静的遥儿,不知为何管仲心中涌出一股暖暖的情意,这情意无关爱情。
    想起当时在酒楼那奇特的相遇,他就发现这女子有别致的气质,与自己“臭味相投”,还一起万里烟雨楼上勇斗“刁蛮恶婆娘”,真是能与她愉快的玩耍。
    如今,哥们变成了他的新娘,名义上的新娘。
    趁着遥儿没有醒来,管仲有机会好好打量她的模样。
    遥儿有一双又黑又亮的眉毛,虽然稍稍影响了她柔美的外形,却也令她因之拥有了一种异于其他女子的英气。她那双英气勃勃的双眉,是叫人一见难忘的。
    ……
    早朝散后,田七娘摆驾田成殿,到了殿上只扫了一眼,就发现少了一个人:裴纨。
    裴纨是她最得力的助手,已是一日不可或缺,每天她到田成殿。裴纨都早早迎候在这里。把一天之内需要处理的公事按照轻重缓急整理得井井有条,怎么今日他竟不在呢?
    田七娘有些不快地向左右问道:裴纨在哪里,怎么不见他在殿上等朕呐?
    内侍小海急忙躬身道:裴总管近日身体有些不适。又兼为操劳婚事,大王前日曾亲口许他告假三天,在府上歇息的。
    哦!是了是了,唉!老了。真的老了!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
    田七娘摇摇头,喟然叹息一声。便坐到了御案后面。
    没有裴纨先期的甄选、阅览、题注、以加处理建议,田七娘独自批阅这么多奏章可着实有些吃力了,她的眼睛已经有些花了,批阅了一会奏折。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
    田七娘懊恼地叹了口气,她重重地搁下笔,仰靠在椅背上。手指轻掐眉心闭目养神,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田七娘双眼一张,恼怒地道:谁在外面喧哗?
    小海慌慌张张地赶进来禀报:学士柳河闯宫见驾,奴说大家正在处理朝政,叫他候着,他却说他有大家赐予他的通行印纸,奴等不能阻拦……
    他还没有说完,柳河就从外面闯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拦阻不及的小内侍,柳河一见田七娘,立即长揖到地,还不等他说话,田七娘先冷笑一声,道:柳河,你这些日子往宫中儿跑得可够勤啊!今日来,又是为了废掉老妇的儿子?
    柳河恭声道:大王,嗣者,国之根本,岂可不予重视。未央侯人品贵重、德行高尚、学问深厚,堪为储之最佳人……
    田七娘面沉似水,冷冷地打断他道:老妇一时半晌还死不了呢,你就这么急么?
    柳河听了这话不禁一呆,偷眼一看田七娘脸色,心中就更慌了。眼见田七娘面色不愉,柳河赶紧跪倒,辩解道:大王恕罪!臣忠心耿耿,所思所为,全是为了大王的江山社稷着想啊,臣绝无半点私心!
    田七娘怒极而笑,道:你的一番忠心,老妇是实实地领受了,我正有许多国事需要料理,易储之事暂且就不要谈了!
    田七娘说着,翻开面前一本奏章,提起笔来润墨,头也不抬地道:柳河公忠体国,堪为百官楷模,传旨,赏!
    谢大王!
    柳河松了口气,赶紧趴在地上磕了个头,方才看见田七娘脸色,他就知道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幸好不曾加罪于他。
    内侍小海执着拂尘躬身站了半晌,不见田七娘再说话,悄悄抬头一瞧,田七娘正批阅着一份奏章,小海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道:大王!奴正在听旨,呃……,不知大王要赏学士些什么?
    田七娘淡淡地答道:赏他廷杖!
    田七娘御笔一顿,又道:叫姜德胥监刑,去吧!
    ……遵旨!
    小海脑子里转了个弯才明白过来,连忙向两个站殿侍卫摆了摆手,两个侍卫冲上来一把摁住了柳河,拖起他就往外走。
    柳河听到监刑两字才回过味儿来,盖因廷杖这东西从周开国时期就有了,但是历代王很少有人动用廷杖。所以柳河刚听到廷杖两字时,还在那儿琢磨这廷杖是赏他的东西还是赐他的官职,等他清醒过来后,已经被拖出田成殿了。
    小海也跟了出去,急急赴中书宫面见姜德胥,姜德胥与管伯正在商议近来粮价波动剧烈的问题,听了小海传下的口谕,姜德胥眉头一皱,淡淡地道:知道了,本相这就去!
    小海一走,姜德胥便发起了牢骚:柳河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只知阿谀奉承的小人!此人一再进宫聒噪,惹恼了大王,大王要打他板子,打就是了,居然还要我去监刑,我堂堂宰相什么时候干起了小吏的差使?
    管伯捋着胡须想了想。睨了他一眼道:柳河第一次入宫,貌似就是你坏了他的好事吧?
    姜德胥把胡子一撅,哼道:不错,怎么?
    管伯嘿嘿地奸笑了两声,缓缓说道:大王睿智,一言一行,莫不大有深意。如今指名叫你监刑。恐怕不是打一顿板子那么简单吧……
    那时廷杖少有打死人的。施以廷杖的目的主要还是羞辱和惩诫,所以姜德胥压根就没往杀字上想,但管伯这么一说。姜德胥自然一点就透,不禁击掌道:对啊!趁此良机,打杀了这个厌物,看看谁还敢为田承乾请命!
    管伯赶紧把双手连摇。道:这话从何说起?管某只是说大王或有深意,至于有何深意。天心莫测,哪里作得准呢?姜相且莫莽撞!
    姜德胥指着管伯道:嘿!你这只老狐狸呀。本相懒得理你,这就监刑去了,哈哈!
    ……
    廷杖是一种专门的施刑用具。一般用栗木制成,打人的一端削成槌状,外包铁皮。铁皮上又有倒勾,一棒打下去只要顺势一拖。倒勾就能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来,所以廷杖之刑只要施刑人不肯手下留情,一般三十杖下去必死无疑。
    姜德胥到了宫前,一听天子吩咐赐予杖刑,却没有说明打多少杖,更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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